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公公有意辞官养老,苏行止接下朝堂担子,变得忙碌起来。
我一时见不到他就心中空落,经常在他晚归时,拿着披风在府前檐下等着。
这时总会有一道炙热视线,透过灰暗的天色落在我身上。
我淡淡望去,依稀可见一道修长人影,如同雕塑一般矗在不远处,静静望着我。
苏行止乘车归来,我递上披风,和他耳鬓交谈相拥入府。
那人影处便会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进墙中。
怀孕七月,姑姑在宫中举办赏花宴,我应邀去参加。
宴会过半我被浓郁花香熏得头疼,寻了处清静的凉亭歇息,反应进来才发现不记得来时路了。
正迷茫走哪条路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恶心,惊慌挣扎要喊人。
那人捂住我的嘴,更加用力抱紧我,嗓音发哑:“婉清,是我。”
沈凌风?
我挣扎的更加厉害,狠狠咬住他的手,连皮带肉撕下一整块,血腥味儿充斥整个口腔,刺激的我更加想吐。
沈凌风吃痛,却不愿放开我,依旧紧紧困着我,粗重的喘息喷在我后颈。
“婉清,我要出征了,让我抱抱你行吗?
就一会儿!”
“婉清,你知道你去祈福那天,寺庙为何会起火,又为何被人从外面锁住门吗?”
这句话让我挣扎的力道弱了不少。
沈凌风将下巴抵在我肩头,贪婪吮吸我身上的气息。
“是你爹搞的鬼,他知道我每月十五都会去寺庙给江月棠祈福,所以让你在那日去给你祖母祈福,从外面锁住门烧了一把火。”
“目的就是让我救你,和你产生交集,那之后不久,他用你姑姑曾经情郎的妹妹作要挟,让你姑姑向陛下进言,将你许给我。”
“我查到这些,才以为是侯府有意害死江月棠,故意迁怒于你,可这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受害者!”
我听到这些,四肢都往外冒寒气。
可渐渐又平静下来,扶着肚子尽量控制好情绪,呜咽两声示意我要说话。
沈凌风松开我的嘴。
我深吸一口气,淡漠道:“所以呢?
你给自己加个受害者的头衔,就能抹消曾经对我的伤害吗?”
“就算我爹算计你在先,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明知我一介女子,对婚姻之事充满无奈,可还是对我处处冷落,要将我困死在沈家,何其歹毒的心思!”
“如今我好不容易跳出你塑造的深渊,有了幸福的家庭,你还是要缠着我,是要毁了我的清白,非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才肯罢休吗?”
“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疯了一样想你,控制不住自己!”
沈凌风慌乱解释。
我趁他松懈之际,拔下发簪刺进他胸膛,头也不回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