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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心

凉城虚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蚀心》是由作者“凉城虚词”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路云开马铭,其中内容简介:一场连环凶杀案中,刑警队队长路云开的妻子,被残忍杀害!恐怖的凶手、盘踞在城市阴影处的黑恶势力、神秘的“特调组”,在多年的角逐和对峙中,在错综复杂的各类凶案之中,路云开抽丝剥茧,终于发现有三股力量互相倾轧……...

主角:路云开马铭   更新:2025-03-09 21: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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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云开马铭的现代都市小说《蚀心》,由网络作家“凉城虚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蚀心》是由作者“凉城虚词”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路云开马铭,其中内容简介:一场连环凶杀案中,刑警队队长路云开的妻子,被残忍杀害!恐怖的凶手、盘踞在城市阴影处的黑恶势力、神秘的“特调组”,在多年的角逐和对峙中,在错综复杂的各类凶案之中,路云开抽丝剥茧,终于发现有三股力量互相倾轧……...

《蚀心》精彩片段


胡局长还没有来,路云开也被反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满天乱飞的报纸里各种版本的故事,而每个故事里面总有一个所谓的第一目击证人——黄先生。
一张黑白色的脸,呲着牙,大大咧咧地躺在报纸上面。
是黄拴狗,不知道是他主动去找了报社还是报社闻讯找到了他。但每篇报道,无疑都将凶手渲染成了一个所谓的“红衣杀人狂魔”。
这些报道说辞甚至还在互相打架,有的称凶手专捡年轻貌美的红衣女子作案,有的则直接干脆了当地说凶手就是个爱穿红衣服的变态。
各执一词,五花八门,说法不一而足。
路云开仰面躺在靠椅里面,一双眼睛一动不动,脑子里面也如同沙漠一般干涸,冉小爱推门进来的时候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路云开慢慢转动眼睛,看到冉小爱鲜活的脸,突然就想到了十年前那个穿着‘小白裙’的女孩。
就像一朵纯白的小花,和夏梨儿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一片血泊当中。
冉小爱讷讷地说:“队长,您……吃过早饭了吗?”
路云开僵硬地摇摇头,把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胳膊和腿全都动了动,哑着嗓子道:“去通知胡局长,我要并案!”
“并案?并……哪个案?”
“小白裙!”
胡局长一进单位门就被冉小爱拉到了会议室,路云开和马铭已经等在了里面。桌子上摆放着很多资料,有的已经泛黄,黑蓝色的墨水笔迹大多数都晕散了开来。
路云开开门见山道:“胡局长,我怀疑这次的案子和89年‘小白裙’案、94年‘供电所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胡局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接过路云开连夜写好的汇报材料,从作案动机到现场物证分析,路云开整理出来的资料十分详细,等翻到第三页,第一行字这样写:
“根据现场遗留物证,凶手存在觊觎财物的犯罪心理。”
胡局长一顿,“小路,就凭这句话,这个案子就没有办法并案,‘供电所’案你是和我一起跟的,当时凶手只是行凶,一点财物可都没碰。”
路云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居然闪动着阴鸷的光芒。胡局长心里不由得一顿,又下意识说道:“这样吧,这个文件我收到,具体是否要并案,我需要上会讨论,怎么样?”
路云开此刻就像一个即将要临终的老人,胸口起伏迟缓而沉重,他抬起眼睛看着胡局长,轻笑了一声道:
“师父,你不用糊弄我,并案不并案,本来我就可以说了算,现在你也能做这个决定,但你这样说,我选择相信你。”
老胡紧了紧手里的文件,只得点点头快速走出会议室,一直等到出了刑警大队办公室的门,才惊觉后脖颈上一层冷汗。
刑警大队办公室就在公安局大院的西边,是个二进二出的小楼,办公大厅迎面就是公安局的行政大楼。
胡局长刚进行政大楼,就见一队人马急色匆匆地跑了下来。
“胡局长!正找您呢!省厅来了领导,人已经快到了,怎么办?”
胡局长手里捏着文件来不及放下,连忙招呼着几个秘书去外头接人。结果远远的,就看到对面二楼的窗户边,站着个脸色苍白的人,在阳光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胡局长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张口就骂道:“路云开!你给我老实待在办公室里去!”
路云开冷着脸反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秘书问胡局长:“您把他关起来了?今早我还看到报纸了,要是记者看到路队这模样,指不定又怎么写了。”
胡局长只得含糊过去,一路风驰电掣到了收费站路口子,就见到个穿着朴素的男人,手里提着公文包,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居然是坐着大巴车过来的。
胡局长连忙迎上去,伸出双手热情地捉住来人的手晃了晃,“实在不好意思,让领导久等,应该给我们说一声,我们派车来接您。”
那人笑道:“有任务在身,不便通电,只能到了才能通知你们,只要你们管口饭就行。”
胡局长大笑,又连忙邀请他上车去了连峰市专门负责官方接待的大酒店。
进了电梯,秘书侧过身来悄声汇报道:“这是省上派来的”特调组“领导,不是上次您申请了法医嘛,这人能兼职!”
“特调组?”
坐定后,“特调组”领导就开门见山道:“这次连峰市的‘入室杀人案’影响很大,省厅安排我实地驻扎,协助贵局办理此案,打扰之处,还希望胡局长海涵。”
胡局长连忙摆手,站起来一边给“特调组”领导倒酒一边道:“还要感谢省厅对我们工作的关心,只是……这次报社记者跑得比警察还快,社会舆论相当不好,我们又不能夺了他们的笔,只能……”
看胡局长无奈地摇头,‘特调组’轻笑,“就怕这些记者们的报道会刺激到凶手,有一种犯罪分子存在‘应激’的心理,越是被人关注,越是想要表现自己的‘才能’。”
胡局长叹口气,“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好好的做什么要去杀人,杀了便杀了,做什么还要把头皮和耳朵给割下来。”
“特调组”点头道:“我看了贵局传真过来的现场勘验资料,看作案手法,凶手恐怕并非第一次行凶,指纹系统中没有这个人信息,就应该引起高度警惕。”
胡局长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突然就想到了路云开早晨写好的汇报,此刻正叠起来装在自己的口袋里,他抬眼看了看“特调组”的那位,如果这个人真的明察秋毫……
“领导,”胡局长掏出汇报放在桌子上压了压褶皱,“这里有份汇报,麻烦您过目……”
这份汇报并不长,薄薄的单面三页,“特调组”看完后却始终未动,只是抬眼看着胡局长,眼镜下的一双眼睛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您贵姓?”
胡局长连忙道:“免贵!姓胡!”
“特调组”点点头,将汇报慢慢合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这份汇报是你写的?”
胡局长脖子一僵,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特调组”轻笑,“笔者的专业知识让人敬佩,如果不是技术限制,恐怕早就将凶手捉拿归案了。”
他用了“笔者”这两个字,显然已经明白这汇报并不是胡局长所写,胡局长硬着头皮追问:“领导,您看,能不能并案?”
“特调组”笑看了胡局长一眼,并不多话。
胡局长心里苦笑,陈年旧案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何况这种十年未解影响极差的凶杀案,他却给省厅领导给这么一份汇报,他只觉得脸上烫得慌。
“特调组”当然明白胡局长的尴尬,只是道:“案情紧急,不过……恐怕这份汇报并非胡局长所写。”
1998年,没有大量的电脑和打印机用来办公,大多数汇报都是写在方格信纸上。
“特调组”笑着道:“这些字笔锋刚厉,笔头字尾都有明显的提拉动作,刚开看胡局长拿筷子,小拇指似乎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写出来的字笔锋应当比较绵软。”
胡局长只觉得屁股下面的木凳子火烧火燎,这‘特调组’是神探狄仁杰不成?看个字就能分析出这么多来,没想到对方继续道:
“前几天正好收到贵局发来的传真,有位叫路云开的同志笔记和这份报告里面的笔记,完全一致……”
老胡有些讪讪,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舌头在嘴里滚了几个来回,没有挤出一句话来。
“特调组”大笑一声,主动朝老胡举杯道:“职业习惯,胡局长勿怪。”
胡局长连忙打着哈哈着回敬,酒足饭饱后,‘特调组’果然提出要去见见路云开。
回到警局见到路云开,“特调组”先主动伸出手道:“小路你好,我是省厅”特调组“王一星,你的汇报写的很好。”
听到‘特调组’路云开也是一愣,几人坐定后王一星干脆利落地开口道:“小路的逻辑思维十分缜密,这份汇报完全可以拿去让各个地方观摩学习。”
路云开端茶的手一顿,还是小心地将茶杯放在了王一星的手边,“领导,您高抬我了。”
王一星开玩笑道:“幸亏你不是罪犯,不然恐怕你会成为咱们警方最棘手的敌人。”
路云开看了胡局长一眼,实在不知道这王一星究竟是什么门路,怎么会开这种意义不明又极无聊的玩笑。
王一星却只是笑笑,继续说:“只是目前找不到你的犯罪动机,你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不能否认,我的思维也被舆论所导向。”
说着,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抽出几份报纸,又从中挑出一张来,在头条的下面,夹着一个小框,上面写着——
“监守自盗?侦探和凶手只有一线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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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版面极小的快文阅读,就像个无伤大雅的猎奇故事一样,没有一张图片,只有不到巴掌大的一小块,路云开甚至随眼一看就阅读完了整篇文章。
他有些难以抑制地发起抖来,全身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您……不会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吧?我从警十年,不说多么忠肝义胆为国为民,但也绝对不会……”
王一星抬手制止了路云开,“别着急年轻人,所有刑事案件都讲究的是证据,目前没有一条证据能够直接证明你是凶手,你只是值得被怀疑。”
路云开的脑子就像可乐瓶一样被疯狂乱晃。他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又看到王一星将那份手写报告抽了出来,第二页开头的一句话被圈了出来——
“三起案件均使用相同杀人手法,一是割裂受害人颈部,使受害人颈动脉形成大量出血;二是受害人敏感部位都留有凶手指纹痕迹;三是受害人出事当天均身穿红色连衣裙。”
路云开赶紧把整理在一起的资料都拿了出来呈给王一星,王一星道:“你的意思是,报纸上所描述的‘红衣杀人狂魔’是真的?”
路云开拧眉不语,王一星笑一声,一双如电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路云开,一字一句道:
“或者我变换一种方式来问你,为什么……报纸上会不约而同都将杀人犯描述成了一个,‘红衣’杀人狂?这个推断黄拴狗可从来都不知道,连我都是看了你的汇报,才知道原来有这个缘由。”
路云开心里一跳,胡局长已经拍了一把座椅扶手站了起来,大声喝问道:“路云开!你怎么回事?!”
胡局长满头是汗,难不成这王一星怀疑路云开是凶手,甚至丧心病狂地将自己的杀人喜好公布于众?
他急得抓心挠肺,他的徒弟他心里清楚,路云开绝不可能是个杀人犯法,甚至残忍杀害妻子的人。但在刑侦这个行当里,从古至今,讲求的只有‘证据’两个字。
路云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毫不畏惧地看着王一星,冷笑一声道:
“领导,您也知道,我是1-16入室杀人案受害人的直接关系人。按规矩我不应该再插手这件事,局里也对我的人身自由做了很大的限制。至于我有没有向报社透露任何信息,我想胡局长应该最清楚不过。”
“再进一步说,不管我有没有向报社提供杀人凶手的信息,不能否认的是,我们的犯罪侦查系统漏洞百出。我收集了前两起案件案发现场所有犯罪嫌疑人遗留的脚印、指纹和一些残留物,但我们的罪犯信息管理系统……根本查无此人……”
老胡道:“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多次作案,但是从未有过犯罪记录?”
路云开点点头,也不管王一星的指摘,继续就事论事:“1-16入室杀人案中也有凶手遗留在现场的脚印,我们推断出凶手是一个身高在175—178厘米之间的男性,和十年前的两起案件现场遗留基本吻合,我本人身高一米八三,您可以再做验证。”
路云开说完,王一星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肯定道:“小路是个逻辑清晰的警察,这份并案报告……”
王一星说着又看向胡局长,胡局长明白省厅领导是同意了这份并案报告,连忙点头道:“我同意并案!”
王一星这才说:“这次省厅明确指出,要不惜一切手段,将凶手捉捕归案,小路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说一说。”
路云开这才放松下来,拧眉说:“我认为必须要尽快建立全民信息库,包括指纹和血型等等,就算不能全市推广,但可以从各个辖区入手,逐步编策入籍。”
胡局长说:“怎么建立?咱们警局统共就五十几个人,就算全撒出去,挨家挨户去收集,就咱们这个区做完怕是已经两三个月了,这案子还要不要破了?”
路云开低头不语,他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如果他进不了第一现场,唯一有用的途径只能是建立全民信息库。即便是个大海捞针的方法,但总好过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并不靠谱的同事身上。
胡局长不同意路云开的建议,但他又不能给路云开拍胸脯保证,能尽快破案,只能看向王一星。
王一星却并不表态,信息网络系统连一线城市都没有建立起来,想要短时间内在这个小市区实现,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样吧,”王一星道,“我们案件正常推进,建立信息系统工作也同时展开!”
这个短暂的见面小会就此打住,等所有人都从办公室里撤了出去,路云开才软手软脚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椅。
他揉了揉眉心想到:一边推进案件一边扩充系统是件好事,但在有限的人力物力面前,这样的抉择显而易见只是缓兵之计,甚至杯水车薪。
但这就像飘忽在远方的一点光源,身处黑暗之中的时候,只能奋不顾身地向那片微弱的光源扑去。
下午六点钟的太阳浸泡在一片血红的云雾之中,铺天盖地而下的雾霭里,匿着即将而来的夜幕,只见大门外面轰隆隆开进来一辆三蹦子,小小的斗篷里面全是东西。
是黄川。
“哎!兄弟!当劳改犯呐?”黄川站在楼下一看到路云开就放上大喊。
路云开连忙迎下去,“拉的什么,这么多,运货怎么从这边走?”
“运什么货,听他们说不让你出来,我干脆给你拖点东西过来。”
说罢已经下车从后翻斗里提出来一个大袋子,“这是你嫂子今天早晨刚烙的饼子!这几罐是腌咸菜和肉!”
前前后后陆陆续续放了小半地,路云开哭笑不得,只得把黄川带到自己办公室。
黄川放好东西后,自顾自用路云开的水杯给自己先倒了一杯水,“案子到底破没有?我们这些外头的天天等消息。”
路云开摇摇头,有些气馁地把自己陷到沙发里面,“他们什么都不要我做,怎么破得了案?”
“操!”黄川暗骂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听说他们在挨家挨户地录什么指纹,要这玩意就能把案破了?”
“杯水车薪,但总比坐以待毙好得多。”
“现在大多数人都到南方下海去了,你记得以前咱们厂子里那个肺痨不?”
“老赵,怎么的?”
“人现在在深圳做大生意,赚钱跟下雨似的。前天刚回来,要把老子娘都接去深圳呢!要按照你们队里那收录指纹的速度,怕是犯人早跑了。”
路云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出去一趟。”
“做什么?”
“我想……我想回家看看……”
黄川叹口气,站起来拍拍路云开的肩膀,“还是别了吧,我天天过去,门口都有人守着,谁都不让进,又查不出个什么来!你们那局长叫啥?混蛋玩意!”
“别乱说!”
路云开长叹一声,“我有时候会想的恶毒一点,真希望那畜生再犯一案……”
黄川眉心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路云开,路云开苦笑一声,“你也别觉得我坏,局里现在对我使用的是‘亲属回避原则’,若是凶手再犯一案,我就能出去,到第一现场了。”
“兄弟,你可别瞎说,这……”
“嗨,我就是气急了,黄哥你别往心里去。”
黄川讪讪一笑,“小夏无父无母,好在有你这么个亲人,若我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惦记。”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路云开没料想黄川话头拐到了这里。
黄川苦笑一声,“夏梨儿出事我心里难过,就忽然想起了我爸。小时候总被他打,记恨他,等他没了我又会想他说的话。他说男人再有本事也不能欺负女人,但他却总是打我妈,所以我妈走得也不安稳。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个好男人,夏梨儿在的时候你对她好,她走了也不会有太大怨念。”
路云开摇头苦笑,心想你爸妈那是神经病,旁人怎么能比得了,马铭却突然撞进了办公室,惨声道:“路队!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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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开豁然站了起来,“那畜生又动手了?”
马铭没来得及答话,路云开已经风一样蹿了出去,边走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接的报警电话!胡局长已经赶过去了!”
路云开猛地顿住了脚,马铭差点撞到了他背上,侧眼一看,只见路云开的眼角如同抽搐一般,脸上尽是狠辣。
“队长?”
路云开咬紧了牙关,整个腮帮子都因为用力过猛颤动不已。他扭头又往回走,马铭不明所以急忙叫了声“队长?”。
路云开拧了拧脖颈,满脸的阴鸷几乎藏也藏不住,“我等领导指示!”
马铭简直不可置信,这么关键的时刻,路云开居然还要听领导安排,这实在太……
马铭想不出形容词来,但他现在又不能擅离职守,胡队长已经带着队里的人去了第一现场,如果他们后面赶过去。
不对!
马铭额角一跳,如果他带着路云开擅自离开警局,到时候舆论又会怎么说?
这几天就他一个人看守着路云开,既然他今天可以大大咧咧地带路云开出去,那么之前呢?
想到这里马铭不由得一身冷汗,连忙跟着路云开回了办公室。
黄川见两人又回来了,连忙站起来问:“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路云开摆了摆手不说话,干脆坐到办公桌前,双手环胸本来镇静自若的动作却偏偏透着一副急不可耐来。
黄川见他这副模样,不可置信道:“这……难不成真的又有人被杀了?”
马铭点了点头,黄川低咒了一声,有些忐忑地站了起来,“这……这地方还是人待的嘛……”
路云开瞬间抬起眼睛看向黄川,黄川被他吓一跳。
“你怕什么?”
黄川被他吓得不轻,“万一……万一哪天这变态不杀女人了,改杀男人怎么办?那报纸上不都说了嘛,那是个红衣杀人狂魔,你不知道现在街上都没人敢穿红衣服!”
路云开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半边脸都有些发麻,头皮就像过电一样。
马铭和黄川看到他这副模样都有些瑟缩,马铭干脆先把黄川给送了出去。
临走黄川回头对马铭说:“现在你们队长应该能出来了吧?没了他这案子可怎么破。”
马铭瘪瘪嘴,“我们都是胡局长的徒弟,有胡局长在,不比路云开差。”
黄川胡乱点了点头,蹬上自己的三轮车便急匆匆地走了。
马铭有些不敢再到路云开的办公室去,以前路云开也算是个阳光青年,虽然三十五上下的年纪,每天懒懒散散,但从不会有一丝阴郁。
这次变故这样大,心理上有些变化也是应该的。
只是没想到会变得这样……
一直等到下了夜,过了晚上九点半,马铭站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听到路云开办公室里打火机一遍一遍打着又熄灭的声音,突然就想到了”阴森”这两个字。
马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全身的鸡皮疙瘩往外冒。他几乎不敢再在这里站下去,又不敢离得太远,万一路云开跑了,他这工作也不用再干了。
就这样又耗了将近两个多小时,胡局长才带着一大伙人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喊路云开。
马铭推开门一看,路云开早就着装整齐地站在了门口,仿若一只守株待兔的恶狼,满眼的森光,只待猎物露出马脚。
胡局长脸色铁青,路云开两人进门的时候刚好听见他在大声喊叫:“王一星呢?”
马铭说:“昨天回了一趟省厅,正在往连峰赶。”
胡局长叉着腰在大厅里面转了个圈,看到路云开穿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口,一股子怒火全喷了出来。
“怎么?老子教你这么多年,你就学会玩心眼子了?”
路云开不语,环视了一圈面色各异的同事们,抬脚进了大厅,“您没说我可以出去。”
老胡气得脑袋发晕,但也拿路云开没有办法,只得狠看了一眼,把从现场带回来的资料丢给路云开。
“今晚你带上马铭和冉小爱,再从一队抽调几个同志,到现场完善资料。如果明天早晨八点半之前王一星还没有消息,就直接上报省厅!”
“是!”
众人领命,路云开带着一众人鱼贯而出,墨蓝色的制服全都洒在了深不可见的黑夜当中。
门外的警车闪烁着红蓝色的灯光,警笛响彻本来寂静无比的城市,就像巨兽的呜咽,奔赴又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冉小爱虽然只工作不到两周,但适应能力极强,在赶往案发现场的路上已经将大概情况向路云开说明了一遍:
“今天下午我们接到群众报案,心怡路8号独居女青年秦雅欣在家中被害。根据现场勘验和尸体腐烂程度初步推测出受害人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120小时,也就是说……”
路云开接话道:“是夏梨儿被害的第六天被杀。”
冉小爱点头,继续道:“这次凶手犯罪手法明确,和1-16案受害人致命伤如出一辙,均是利器割喉,但现场有明显清理痕迹。”
很快警车已经抵达第一案发现场,这是一座十分简单的居民小楼,门外甚至有保安。
路云开边走边翻阅资料,受害人秦雅欣生前是位国税局的公务员,这座小楼是单位的家属楼,姑娘刚搬进来不久。
家属院的保安早已经被胡局长带回了警局,现在已经过了凌晨,除了几个年龄大些的男人还留在院子里,没有几个人。
冉小爱带着路云开上了楼,这是个一梯两户的小栋,坐北朝南,入户先是一个有网孔的铁门,里面还有一扇木门。
这是时下很多家属楼都会有的装置,路云开先给自己鞋套上布袋子,马铭几人面面相觑,站在门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路云开朝他们摆摆手,几个人明白路云开这是不想破坏现场,干脆脱了鞋穿着袜子陆陆续续小心地踏了进去。
这是个阴暗逼仄的小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只是个狭窄的走廊,连接着大门和每个隔间,整体布局十分狭长逼仄。
但水泥的地板被打扫得十分干净,一路从客厅穿过,如果这不是个案发现场,路云开只会觉得这是个温馨娇小的屋子,在卧室门口转了个弯,忽然!一个白花花的人就仰面躺在床上!
发黑的血液顺着她极美的脖颈一路流在了地上,凝结成了块,女孩大得出奇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路云开抬头看去,上面居然贴满了各色的小花,就像幼儿园一样,无处不透着青春和可爱。
可惜这样的天花板下面却绽放了一朵极其妖冶的血花。
路云开闭了闭眼,慢慢朝女孩走去。她全身赤裸,因为腐败细菌产生气体导致腹部微微隆起,身上有青绿色的纹路,这是尸体腐败后的血管网。
路云开轻轻拨开黏在尸体脖颈上的头发,和前三个受害人一模一样的利器割伤再次出现。
路云开紧了紧牙关,将黏连在尸体肩膀上的长发全都剥离,在一团黑红的血块下,女孩血肉模糊的肩膀显现了出来,皮肉早已经不知所踪。
冉小爱倒吸一口冷气,拿起笔赶紧记录了下来。路云开打开手电,仔细观察女孩的肩膀,只见伤口处有规则锯齿形撕裂伤。他心里一跳,不由得暗骂一声:“畜生!”
“怎么?”冉小爱上前,路云开将伤口指给她看,冉小爱一愣下意识地直起腰往后退了退,“咬……咬下来的?”
路云开点点头,又骂了一声,看过上身再没有明显伤痕后,小心的掰开了女孩的大腿……
冉小爱也连忙跟了过去,两人再三确认了一番,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冉小爱以眼神询问,路云开点头确认道:“受害人生前并未受到性侵害,凶手只是撕咬下她肩膀的一部分皮肉。”
路云开命同时跟进案情的另外几个同志对全屋进行了清查,自己则打着手电将女孩卧室仔细的勘查了一遍。
一个多小时后,众人在寒冬腊月里满头满脸的汗,冉小爱不可置信地说:“一个……脚印都没有?”
路云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这和他之前所设想的根本不一样。他以为如果凶手再次作案,第一现场一定能抓住更多线索。
可惜如今这个凶手,就像个能够窃听他思想的怪物一样,确实如他所愿地再次作案,却做得干净利索。除了送给他一具不幸的尸体,什么都没有留下。
路云开终于知道,胡队长为什么会那么急躁,这个案子比之前三起任何一个都要复杂。
这间干净整洁的小屋里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如果不是从床脚涓涓而下的血液,任谁都无法相信这里曾经有个丧尽天良的人,将一个花儿一样的女孩一刀封喉。
一刀……封喉?
路云开心里一跳,连续四案的受害人都是被割开脖颈动脉而亡,难道这次用的还是左手刀?
冉小爱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她仔细观察过女孩脖颈上的伤口后对路云开道:“凶手使用的是同一件刀具,这样深的伤口,且切口干净平整,肯定是把惯用刀,我不敢保证刀刃是不是极其锋利,但刀柄绝对有常年使用磨痕!”
路云开轻笑一声,沙哑的嗓子里勉强冒出个“嗯”。
冉小爱并没有注意到路云开压抑着的愤怒,继续道:“她的背上肯定还有刀伤。”说着,冉小爱轻轻揪起床单,指着上面的浅红色印记说:“你看,这些血液渗透很浅,有拖拽痕迹。”
路云开点头,他招呼冉小爱将尸体抬了起来,只见女孩满是绿色尸斑的背上横七竖八都是刀伤,和夏梨儿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伤痕少了很多。
冉小爱反复确认后,确定只有八条横贯整个背部的刀伤。
路云开冷声道:“这些刀伤极其有规律,不像是乱划,倒像是有人在女孩的背上打了个网格。”
冉小爱气得全身发抖,“这凶手真是越来越丧心病狂,越来越肆无忌惮!”
看到这样的刀伤,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身体里的黑血直冒,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疯子,要这样残忍地虐杀一个人?
难道,他现在只是在享受杀人的快感?
这个想法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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