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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霄孟芊芊月黑风高小说

孟芊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陆玲珑从小到大,一根手指头都没让人动过,更别说挨耳光了。她的左脸瞬间火辣辣,疼得不行,更多的是震惊。“你打我?”她当即抬起胳膊还手。啪!孟芊芊又一耳光甩在了她的右脸上。陆玲珑这下是彻底被打懵了。这还是那个被她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窝囊嫂嫂吗?自己没看错吧?两边脸传来的剧痛,提醒着陆玲珑,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自己的的确确被这个窝囊嫂嫂给打了。“你敢打我,孟芊芊你疯了!”“打得好!打得好!”老太君自假山后蹦了出来,她想偷摸过去补两脚,被孟芊芊拉住了。陆玲珑气得不轻:“曾祖母!”老太君吐舌头:“略略略。”孟芊芊平静地问陆玲珑道:“还要吗?”陆玲珑咬牙。这时,陆凌霄过来了。“曾祖母。”他先给老太君请了安。陆玲珑立即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眼眶一红,抱...

主角:陆凌霄孟芊芊   更新:2025-03-08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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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凌霄孟芊芊的女频言情小说《陆凌霄孟芊芊月黑风高小说》,由网络作家“孟芊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玲珑从小到大,一根手指头都没让人动过,更别说挨耳光了。她的左脸瞬间火辣辣,疼得不行,更多的是震惊。“你打我?”她当即抬起胳膊还手。啪!孟芊芊又一耳光甩在了她的右脸上。陆玲珑这下是彻底被打懵了。这还是那个被她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窝囊嫂嫂吗?自己没看错吧?两边脸传来的剧痛,提醒着陆玲珑,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自己的的确确被这个窝囊嫂嫂给打了。“你敢打我,孟芊芊你疯了!”“打得好!打得好!”老太君自假山后蹦了出来,她想偷摸过去补两脚,被孟芊芊拉住了。陆玲珑气得不轻:“曾祖母!”老太君吐舌头:“略略略。”孟芊芊平静地问陆玲珑道:“还要吗?”陆玲珑咬牙。这时,陆凌霄过来了。“曾祖母。”他先给老太君请了安。陆玲珑立即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眼眶一红,抱...

《陆凌霄孟芊芊月黑风高小说》精彩片段


陆玲珑从小到大,一根手指头都没让人动过,更别说挨耳光了。

她的左脸瞬间火辣辣,疼得不行,更多的是震惊。

“你打我?”

她当即抬起胳膊还手。

啪!

孟芊芊又一耳光甩在了她的右脸上。

陆玲珑这下是彻底被打懵了。

这还是那个被她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窝囊嫂嫂吗?

自己没看错吧?

两边脸传来的剧痛,提醒着陆玲珑,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自己的的确确被这个窝囊嫂嫂给打了。

“你敢打我,孟芊芊你疯了!”

“打得好!打得好!”

老太君自假山后蹦了出来,她想偷摸过去补两脚,被孟芊芊拉住了。

陆玲珑气得不轻:“曾祖母!”

老太君吐舌头:“略略略。”

孟芊芊平静地问陆玲珑道:“还要吗?”

陆玲珑咬牙。

这时,陆凌霄过来了。

“曾祖母。”

他先给老太君请了安。

陆玲珑立即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眼眶一红,抱住他胳膊哭了起来:“大哥!你给我做主啊!嫂嫂她欺负我!你看她把我的脸打成什么样了……啊……”

“哎呀——”

老太君往地上一坐,蹬着腿,嗷呜一声盖过了陆玲珑的哭声:“呜啊——她打我!她打我!”

陆凌霄忙抽出胳膊,单膝跪地,扶住老太君的肩膀上下打量:“曾祖母,谁打你了?受伤了没有?疼不疼?”

老太君抬手指向陆玲珑:“她。”

陆玲珑一怔:“曾祖母!我几时打你了?”

陆凌霄叹了叹:“曾祖母,玲珑不会打你的。”

陆玲珑没这胆子。

老太君的小眼神闪了闪,理直气壮地说道:“她打芊芊,就是打我!”

陆玲珑炸毛:“我没打她!”

老太君严肃脸:“你打了,你薅芊芊头发,就因为芊芊不给你买衣裳。”

陆玲珑跳脚:“我都没薅着呢,她一巴掌就甩过来了!”

老太君对陆凌霄道:“你看。”

陆玲珑傻眼了。

这个疯太奶,怎么这会儿又不疯了呀……

“曾祖母,地上凉,先起来。”

陆凌霄将老太君扶了起来,而后严厉地看向这个娇生惯养的堂妹。

他是战场杀过人的将军,这个眼神,把陆玲珑吓得直打哆嗦。

“大、大哥……”

陆凌霄正色道:“她是你嫂嫂,你再怎么也不该对你嫂嫂不敬。”

陆玲珑不服:“她打我你又怎么说?”

陆凌霄道:“你没规矩,做嫂嫂的自然要管教你。”

陆玲珑委屈得掉眼泪:“我再也不喜欢大哥了!”

说罢,她抹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凌霄蹙眉,长长地叹了口气,对孟芊芊道:“二叔二婶只有玲珑一个女儿,少不得疼爱了些,你做嫂嫂的大度一点,她若冲撞了你,你言语训斥即可,切莫再动手。”

孟芊芊淡淡睨了他一眼:“曾祖母,我们走,去那边玩。”

老太君狠瞪陆凌霄:“去那边玩!”

一老一少扬长而去。

陆凌霄一脸莫名其妙。

他当个和事佬,怎么有点儿两边不讨好。

却说二夫人得知了女儿被孟芊芊给甩了两耳光的事后,气得差点儿冲去找孟芊芊讨回这两耳光。

可一想到孟芊芊这会儿与老太君一起,她又没了那个胆量。

她可以打孟芊芊,但她不能打老太君呀。

“你去!”

她不耐烦地推了丈夫一把。

陆二爷正半躺在藤椅上逗鸟呢,莫名其妙地问道:“干嘛呀?”

二夫人道:“去教训那丫头!”

陆二爷哼了哼:“我不去。”

二夫人气得瞪圆了眸子:“玲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了?”

陆二爷浑不在意地说道:“她欺负孟家丫头也不少,长个教训。”

二夫人捶了他一拳:“你想气死我呀!”

陆二爷是个胸无大志,成日无所事事,不是逗鸟就是斗鸡,正事儿他一律不掺和。

二夫人暗暗咬牙:“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个窝囊废!”

陆二爷道:“哎——我没聋啊。”

二夫人忍住火气,在他身边坐下:“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陆二爷皱眉道:“两个孩子打闹,你掺和啥?”

“我不是说玲珑的事。”二夫人四下看了看,冲丫鬟摆摆手。

丫鬟识趣地退下。

二夫人凑近丈夫低声道:“霄哥儿死了五年,大房后继无人,原本陆家的家业和那丫头的嫁妆是要落在咱们这一房的,如今霄哥儿回来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陆二爷打了个呵欠:“你放心吧,霄哥儿不回,也轮不到咱们。”

二夫人古怪地问道:“什么意思?”

陆二爷翻了个身背对她:“没什么。”

夜里。

陆行舟回了陆家。

他在工部任职,公务繁忙,又常年在督造各宫各府、兴修道路,是以每逢休沐才归家一趟。

时隔五年,父子二人再度团聚。

“父亲!”

书房内,陆凌霄重重地行了跪拜之礼。

“起来。”陆行舟搀起他,“回来了就好。”

有别于女眷的嘘寒问暖,父子二人聊的更多的是公事。

“儿子当年假死后混入北凉,在王都潜伏了四年,后来与韩大将军里应外合,杀了北凉荣安王,生擒北凉十二位三品大员。”

陆行舟满意地点了点头:“荣安王是北凉神将,你杀了他,这份功劳不可谓不大,难怪陛下会封你做镇北将军了。你和芊芊见过了吧?”

“见过了。”

陆凌霄说。

陆行舟道:“在朝堂做官,和在边关打仗不一样,你的一言一行,皆有无数人盯着,御史手里的笔不是吃素的,为父希望你不要行差踏错。”

陆凌霄顿了顿,说道:“父亲,我和婉儿是真心仰慕彼此,此生绝不相负。”

陆行舟道:“男人,当以妻为重。”

陆凌霄撇过脸:“父亲是娶到了心爱之人才会这么说。”

爹娘感情好,他是知道的。

他爹一辈子没有通房,没有姨娘,只有一妻,舍不得她受生育之苦,在他出生后,便不再让娘生孩子。

陆行舟道:“不说这个了,我此番回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明日都督府设宴,你让芊芊准备一下,我和你娘,带你与芊芊去都督府赴宴。”

陆凌霄纳闷道:“我们与都督府素无往来,是什么宴?”

陆行舟:“抓周宴。”

陆凌霄:“谁抓周?”

陆行舟:“陆都督的女儿。”

陆凌霄更惊讶了:“他有孩子了?他不是还没成亲吗?”

这位大都督其实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娶妻,听闻是他风流成性,荒诞无度,没哪个正经姑娘敢嫁他。


老夫人与二夫人是在丑时发作的。

那会儿虽已是后半夜,但仍有不少宾客,尤其是男客在灵棚中守夜。

陆行舟也在。

当吴嬷嬷脸色煞白地寻到他,说老夫人与二夫人突然腹痛难忍时,他想也没想,立即叫上了同在一个灵棚守夜的胡院判。

要说往日,陆行舟是请不着这位院判大人的,今日不是赶了巧么?

他是来给刘家与永恩侯帮忙的,胡院判看在永恩侯的面子上,跟着陆行舟去了供女眷与孩子们歇息的院落。

刘夫人与陆母也放下了手头的要紧事,急忙赶来。

本朝固重男女之防,但没前朝那般严苛,何况是生病就医。

刘夫人安排了几个丫鬟婆子在院子里与廊下守着,若有女眷出来,告知她们情况,介意的,可留在房中,避免冲撞。

老夫人与二夫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哀嚎不已。

胡院判以自己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二人多半是吃坏了肚子。

他先问了二人晚上的饭食。

二夫人捂住肚子道:“也没吃什么呀……就府里的饭菜……”

老夫人是单独开的小灶,不可能与二夫人吃一样的,但老夫人的饭食往往会赏给吴嬷嬷一些,吴嬷嬷没事,说明不是饭菜出了问题。

陆母问道:“弟妹,你与娘后来可又吃了什么?”

二夫人忍住腹痛想了想:“桂、桂花糕……就桌上那盘桂花糕!”

此话一出,刘夫人的脸色变了。

是吃府上的东西吃坏肚子的?

盘子里的桂花糕早已被吃光,只剩一点残渣碎屑。

陆母端着盘子来到胡院判面前:“胡大人。”

胡院判没立即回应陆母,他的神色十分古怪,把了又把,把完老夫人的脉,又去把二夫人的脉。

“父亲!娘!”

“大哥!大嫂!”

陆凌霄与陆二爷也过来了。

陆行舟问儿子道:“你上哪儿去了?这么久才过来。”

陆凌霄张了张嘴,没好意思说自己忙完后便去找孟芊芊了,可惜没找着。

“凌霄你过来,给胡院判掌个灯。”陆母把儿子从陆行舟那儿叫了过来。

“好,娘。”

陆凌霄拎起桌上的油灯,来到床前,“胡院判,我祖母与二婶怎么样了?”

胡院判收回手:“劳驾刘夫人差个丫鬟,去叫一下左大人。”

左大人也是太医院的院判,与胡院判的医术也不相伯仲。

刘夫人忙让丫鬟去了。

陆凌霄问道:“胡大人,我祖母与二婶的病情很严重吗?”

“这……”

胡院判迟疑,“等左大人过来再说吧。”

左大人来的很快,一边给老夫人把脉,一边问道:“什么病,连你都看不好……”

他话才说到一半,顿住了。

这脉象……

胡院判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白为何叫你过来了吧?

陆行舟拱了拱手:“二位院判,家母究竟是罹患何病,还请如实相告!”

左大人直言道:“实不相瞒,陆老夫人……是喜脉!”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炸得所有人脑瓜子一嗡!

他说什么?

喜脉?

陆老夫人有喜了?

她是个六旬老太太呀!

这世道已经颠成这样了吗?

陆二爷目瞪口呆,看看嫡母,又看看自个媳妇儿,讷讷地问道:“那……拙荆……”

左大人点头:“亦是喜脉。”

陆二爷一个踉跄,险些五体投地!

他几个月没交公粮了,他媳妇儿的喜脉哪儿来的?!

二夫人辩驳道:“二爷!我没有!”

她有没有不好说,可老夫人六十多了,早没癸水了,就算找了野男人也怀不上啊。

只不过,道理是一回事,传出去,名声臭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夫人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当着小辈们与外人的面被诊出喜脉,简直是奇耻大辱!

左大人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二位先别着急,喜脉只是脉象,并不代表真的有孕了,或许是误食了不该食的药物而导致的脉象有异。”

胡院判接过陆母手中的盘子,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一皱,递给左大人。

左大人闻过之后,看了看陆凌霄手中的油灯:“劳驾。”

陆凌霄将油灯靠近了些。

盘子里只剩一点残渣碎屑,但若仔细瞧,似有零星几点棕黑色的粉末,混在黑色芝麻粒里,十分难以分辨。

“是桂花糕有问题吗?”陆凌霄蹙眉问。

刘夫人不高兴了:“陆将军,我刘府的桂花糕做了没上千盘,也有几百盘,怎的别人没吃出毛病?”

陆凌霄欲言又止。

左大人道:“剂量太小,气味也散了,一时难以分辨是否是药物。”

陆母沉着冷静地问道:“吴嬷嬷,适才你一直守在房中,这盘桂花糕从何而来?又经了何人之手?”

“我……我……”吴嬷嬷答不上来。

刘夫人哼道:“打盹儿了吧?连吃食被人下了药也不知!”

吴嬷嬷辩驳道:“在你们刘家被人下了药,难不成还能赖我们?”

刘夫人气急:“你——”

陆行舟没阻止吴嬷嬷,因为他也需要一个说法,而吴嬷嬷看似莽撞无礼,却是道出了他想说的。

这等奇耻大辱,必须是被人陷害的,否则,陆家的名声就毁了。

双方争执不下之际,门口传来了两道谈话声。

“咦?你怎么在这儿?是来找茅房的?”

“不找。”

“你没事?”

“我为何要有事?”

“你吃了桂花糕,没闹肚子?”

陆玲珑刚醒,就发现桌上的桂花糕没了,她以为是孟芊芊回来吃掉了,高兴得觉也不睡了,四处去找孟芊芊想看她出糗。

“玲珑你说什么?”

陆凌霄一脸冰冷地走了出来。

陆行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陆凌霄一把抓住陆玲珑的手腕,满眼怒火地盯着她,“你往桂花糕里下了什么?”

陆玲珑蹙眉道:“大哥……你抓疼我了……”

陆凌霄冷声道:“快说!不然我今日将你逐出家门!”

陆玲珑被吓到了,哽咽又委屈地说道:“一点泻药而已,吃不死人的,你快放开我!”

“你哪儿来的泻药?”

“吴嬷嬷的!”

吴嬷嬷下意识地摸出袖子里的瓶子,拔掉瓶塞一看,脸色大变!

刘夫人讥讽地笑了:“一个是你们陆家的嬷嬷,一个是你们陆家的千金,此事,总该与我们刘家无关了吧?”

谁下药都能说一句刘家管制不力,可陆家人关上门来自己害自己,这可赖不着刘家!

此时,老夫人与二夫人的肚子不疼了,但二人的面色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陆行舟意识到什么,赶紧要去拿瓶子,可惜慢了一步。

孟芊芊夺了瓶子递给左大人与胡院判:“二位大人,劳烦瞧瞧,这里头装的是什么药?”

老夫人勃然变色:“不能瞧!”


皇宫外,一队巡逻的侍卫经过,为首之人大喝一声:“什么人?”

檀儿直起身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逆们这儿……是皇宫么?”

为首侍卫上下打量了檀儿一眼,见是个小丫头,皱眉说道:“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檀儿一听自己没走错,长松一口气,说道:“额不四闲杂人等……额找人……找到了就走……”

为首侍卫正想把她轰走,另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和气地问檀儿:“小姑娘,你找谁?”

檀儿道:“额找额姐姐,她进宫咯。”

侍卫问道:“宫女还是……”

檀儿严肃地说道:“额姐姐才不四宫女!也不四皇妃!”

侍卫笑了笑:“那你在皇宫有认识的人吗?”

檀儿认真地思忖道:“姐姐的公爹叫啥子……完咯,额不晓得他名字……”

就在此时,面前的侍卫们忽然齐齐转身,拱手行了一礼:“指挥使!”

檀儿抬头一瞧:“耍刀滴!”

为首侍卫冷声道:“休得对指挥使大人无礼!”

锦衣卫指挥使冷眸一扫,为首侍卫脸色一变,恭敬退到一边。

檀儿哒哒哒地跑到他面前,仰头望向坐在马背上、一袭飞鱼服的他:“逆换衣裳啦!好俊——”

锦衣卫指挥使帅气挑眉。

“滴马!”

檀儿把话说完,上手抱住了马儿的脑袋。

锦衣卫指挥使:“……”

“你来这儿做什么?”

他问道。

檀儿摸着马儿的鬃毛道:“找姐姐!一个啥子贵妃把她喊进宫咯!”

锦衣卫指挥使古怪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丽贵妃?她召见陆夫人做什么?”

檀儿仰头:“耍刀滴,你带额进去嘛!”

锦衣卫指挥使:“带不了。”

皇宫重地,哪儿能随随便便带人进去?

何况陆夫人去的是后宫,他一介外男就更不方便入内了。

为首的侍卫见这丫头与锦衣卫指挥使如此熟稔,一口一个耍刀滴,锦衣卫指挥使也没生气,不由地暗暗捏了把冷汗。

幸亏自己方才没对这丫头动粗……

檀儿唰的蹦起来,将自己挂在了锦衣卫指挥使的马鞍上,打着脚,开启耍赖大法:“带额进去嘛,带额进去嘛,带额进去嘛……”

侍卫们简直没眼看了。

锦衣卫指挥使嘴角直抽:“你下来!”

檀儿哼道:“额不下来!”

老子脸上的伤还没好呢,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记仇啊?

要不是看在陆少夫人的份儿上,老子现在就把你杀了!

“出什么事了?”

一道不怒自威的女子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

锦衣卫指挥使与檀儿齐齐扭头朝驶来的马车望去。

车内走下来一名不苟言笑的夫人。

锦衣卫指挥使翻身下马,拱手打了招呼:“王夫人。”

檀儿趴在马鞍上,歪头看着她。

王夫人看了她一眼,问锦衣卫指挥使道:“这位姑娘是——”

锦衣卫指挥使忙将檀儿的身份与目的说了,对方是御史夫人,他可不希望在朝堂上被王御史参上一本,说他强抢民女之类的。

一听是孟芊芊的贴身丫鬟,王夫人看檀儿的眼神都柔和了:“我带你进宫。”

为首的侍卫道:“王夫人,这于理不合。”

王夫人正色道:“出了事,自有本夫人担着!”

为首的侍卫望向锦衣卫指挥使,见锦衣卫指挥使一副又不归老子管的表情,到底是让路放了行。

王夫人亲自将檀儿送到长春宫门口:“这便是丽贵妃娘娘的寝殿了,你一会儿只管说是我带你进来的。”

檀儿礼貌地鞠了一躬:“多谢王夫人!”

王夫人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这时,林婉儿带着绿萝从长春宫出来了。

王夫人回头,眉头一皱:“是她?”

檀儿忙上前,朝林婉儿身后看了看,问道:“额姐姐咧?”

林婉儿疑惑地看向檀儿。

绿萝纳闷道:“你怎么进来的?”

檀儿道:“逆管额咋进滴?额姐姐咧?”

绿萝看向林婉儿,林婉儿给了绿萝一个眼神。

绿萝嘲讽地笑道:“你姐姐得罪了贵妃娘娘,在里头罚跪呢!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我看今天她是跪不完了!”

檀儿捏紧了拳头:“姐、姐!”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地上落了厚厚的积雪。

丽贵妃揣着汤婆子,腿上盖着暖和的绒毯,优哉游哉地问道:“去问她,可知错了?”

“是。”

盈月女官去了。

她来到梅树下,看着几乎冻成冰雕的孟芊芊,“陆夫人,娘娘问你,可知错了?”

孟芊芊缓缓说道:“臣妇不知,错在何处,请贵妃娘娘赐教。”

盈月回禀了丽贵妃。

丽贵妃眼神一冷,握紧了帕子:“骨头真够硬的!本宫就不信,这世上有本宫治不了的人!来人呐!陆夫人跪了这么久,想必冻坏了,拿些热水让陆夫人暖和暖和!”

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拎了两大桶热水过去。

这水可不是让孟芊芊喝的,而是要往她身上浇下去的,乍冷乍热,衣衫湿透,能把人冻得死去活来。

半夏脸色一变:“你们要做什么?”

盈月道:“浇。”

两个嬷嬷抬起水桶,正要狠狠泼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小身影闪电般地弹射而入,唰唰两脚,将嬷嬷连人带桶踹飞。

盈月神色一冷:“何人胆敢在长春宫放肆!”

檀儿挡在了孟芊芊面前,凶戾地说道:“动额姐姐,逆们真四……活、腻、了!”

盈月下令道:“把她抓起来!”

长春宫的嬷嬷与太监们一拥而上。

本以为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轻松能将她擒住,谁曾想檀儿一拳一个,长春宫上上下下,被檀儿揍得鸡飞狗跳!

丽贵妃脸都气白了:“来人呐!长春宫进了刺客,叫禁卫军!”

禁卫军浩浩荡荡地杀入长春宫,一柄长剑咻的射向檀儿。

孟芊芊指尖一动,一道银光闪过,生生将长剑钉进了草丛!

檀儿一跃而起,揪住屋顶上那名偷袭的禁卫军,再一纵而下,将他重重摔进了雪地里!

这一幕,直把所有人看懵了!

禁卫军副统领皱了皱眉:“弓箭手!”

一整排弓箭手鱼贯而入,齐刷刷地搭弓拉箭,对准了檀儿!

丽贵妃怒喝道:“给本宫杀了这刺客!还有孟氏,是她指使的,把她也给本宫抓起来!”

“皇后驾到——”

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

丽贵妃眉心一蹙。

雍容华贵的萧皇后,身着明黄色斗篷,神色威严地自大雪中走来。

在她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王夫人。


汀兰苑。

大夫给孟芊芊把完脉,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他来到隔壁。

陆沅坐在椅子上喝茶。

锦衣卫指挥使守在一旁,见大夫过来,他问道:“张大夫,如何了?”

大夫无奈拱手:“恕老夫无能为力。”

锦衣卫指挥使眉头一皱:“这么严重?”

陆沅淡淡说道:“岑管事,送送张大夫。”

门口的岑管事入内,拎起张大夫的医药箱,客客气气地说道:“张大夫,您请。”

张大夫对陆沅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锦衣卫指挥使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怎么就……这……唉!跪了会儿……跪成这样了?”

他一时也不知是惋惜多一点,还是震惊多一点。

“大人,要不……我去请太医?”

其实张大夫的医术并不逊于太医的,不然也没资格来都督府行医。

不过,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擅长的,也有些是继承了祖传秘方的,保不齐恰巧能治陆夫人呢。

陆沅却道:“清霜。”

清霜闪身而入,单膝跪地:“属下在。”

陆沅看着杯中的茶:“你去一趟万花楼。”

清霜应下:“是!”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日,入目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昔日川流不息的街道,变得门可罗雀,除了纸醉金迷的万花楼。

大堂内丝竹管乐,声声入耳,轻歌曼舞,宾客不绝。

“来人啊,给这位公子打茶围!”

盛装打扮的老鸨摇着团扇,拿着刚热乎乎的金元宝,满眼含笑地上了二楼。

“雪下得越大,生意越好,天底下的臭男人,全都一个德行!”

她收了笑,推开自己房门,刚进来,一柄长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眸光一动,施施然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推开剑刃,转过身看向房中的不速之客:“哟,这是做什么?”

清霜道:“大都督有令,请万花楼楼主去一趟都督府。”

她拂袖一挥,一个妖娆的转身,风情万种地坐在了椅子上:“老娘若是不去呢?”

“那就得罪了。”

清霜一步迈至她面前,左手双指一并,点了她的穴,同时右手一挽,不偏不倚地将宝剑插回了腰间剑鞘!

旋即,清霜将人扛在肩上,破窗而出,跃入了寂静无声的大雪。

当她被清霜放到陆沅对面的椅子上时,脸都绿了!

清霜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恶狠狠地瞪向陆沅:“大都督什么意思?”

陆沅笑道:“多日不见,燕楼主别来无恙。”

“呸!”燕娘子啐了一口,“少搁老娘跟前装模作样!你的狗腿子前阵子险些查封了老娘的万花楼,这事儿你是一点儿不提?”

陆沅被骂了,不见半分怒意,依旧笑得春风和煦:“例行公事而已,再者,陆某也没冤枉万花楼,确实是揪出刺客了。”

燕娘子嘲讽一笑:“怎么?听你的口气,是还想治老娘一个窝藏细作的罪名了?”

陆沅笑着道:“燕娘子言重了。”

燕娘子翻了个白眼:“哼!”

“今日请燕娘子过来——”

“是掳老娘过来!”

燕娘子没好气地纠正。

陆沅笑得从容,不与她拌嘴,继续自己该说的:“是为了请燕娘子救治一个人。”

“不救!”

燕娘子不假思索地拒绝。

陆沅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

清霜拿起他手边的白帕子,走到对面递给了燕娘子。

帕子上放着一根银针,与常见的银针不同,它更重、更长,针柄处有特殊的螺纹。

燕娘子的眸光微微一顿:“这是——”

陆沅道:“燕娘子不是一直想得到楚家的鬼门十三针吗?当年楚夫人用它杀死了自己的夫君楚大元帅,而后纵火烧了整个楚家,自己则畏罪自焚,那之后,鬼门十三针便失传了。”

燕娘子狐疑地看了陆沅一眼:“你让我救的人……与鬼门十三针有关?”

陆沅似笑非笑:“有没有关系,你救了不就知道了?”

燕娘子呵呵道:“仅凭一根针,便想诓骗老娘出手?这种银针老娘也做得出来!要多少有多少!”

陆沅不说话,端起茶杯,慢慢地吹了吹滚烫的茶。

燕娘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人在哪儿?”

清霜将燕娘子带去了隔壁,一刻钟后,燕娘子回来了。

桌上奉了一盏热茶。

她端起茶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笑道:“哎哟哟,真是人间绝色,难怪大都督瞧不上我万花楼的姑娘,敢情是在府上藏了个天仙似的小美人儿。”

陆沅含笑问道:“可能救?”

燕娘子道:“这丫头身负寒症,半点儿寒也受不得,受一次,加重一次。”

陆沅的脑子里闪过了第一次见孟芊芊的场景,事后听人说,她是淋着冻雨走回陆家的。

燕娘子接着道:“旧的寒气未消,今日又在雪里跪了那么久,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偏偏呀,这丫头又多次强行用力,受了内伤,寒气侵入心脉,没得救咯!可惜了一个根骨奇佳的好苗子……”

陆沅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点小病都治不了,看来就算你得了鬼门十三针,也没什么用。”

“少给老娘用激将法!”

燕娘子不知第几次翻白眼,“不是老娘医术不够,而是她这种程度的寒症,须以赤灵芝入药,再辅以麻黄、桂枝、紫苏,以刺穴之法,外灸内服,方可药到病除。别的药材都好说,赤灵芝有价无市,我可寻不到!”

陆沅对清霜道:“去拿。”

燕娘子娇躯一震,你连这都有?!

燕娘子眸光一扫,指了指某个躲在门槛后偷听的小团子:“让我救人可以,但这个小家伙,你得给我玩两天!”

陆沅:“三天,送你一天。”

宝躯三震的宝猪猪:“……!!”


这都什么事?

怎么他就成穷光蛋了?

会不会说话了?

陆凌霄冷冷瞪了下人一眼:“谁停的?”

下人悻悻地说道:“大少夫人。”

陆凌霄这些年一直在北凉与边关,回到家后也不曾过问府上的庶务,理所当然地以为中馈仍是祖母或母亲在打理。

自然,若是孟芊芊也无不可,毕竟祖母年事已高,母亲也不宜操劳,她作为孙媳、儿媳,分担一二也是应该的。

海棠院。

孟芊芊正在看话本,半夏没精打采地打了帘子入内:“小姐,姑爷来了。”

所有的失望都不是突然爆发,而是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里累积的。

半夏再见到姑爷,也没从前那般高兴了。

陆凌霄没去和一个下人计较,他一进屋便感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屋外天寒地冻,这里温暖如春,老夫人的屋都没这般暖和。

“祖母都只用两盆炭,你倒好,三盆,小小年纪,如此畏寒么?”

他冷哼一声,打算坐下,却发现孟芊芊身边的椅子上全放了东西。

他看向半夏。

半夏把头一甩出去了。

他蹙眉,只得坐了个不大舒服的凳子。

孟芊芊没理他,继续看话本。

陆凌霄看了她一眼,压下心中不快,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不过这都过去一晚上了,气该消了。”

孟芊芊看书的兴致被打断,眉间闪过一丝冷燥。

她夹上书签,合上话本。

“什么叫过一晚上,气就该消了?在夫君眼里,发生过的事,只要你装聋作哑,我便能自行克化,全都不必解决,就这么过去了?”

陆凌霄不想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昨日的事是我思虑不周。”

孟芊芊淡道:“真是敷衍。”

陆凌霄被戳中痛脚似的,蓦的站起身来:“孟氏!你别得理不饶人!都说了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你会去找我,你老老实实找个地方躲雨不就好了?我一个大男人,用得着你一个女人来担心?”

孟芊芊听笑了。

他是怎么有脸讲出这种话的?

他自己又带外室、又把她撇在马车里、任她风吹雨打的种种恶劣行径,他是一个字也不提!

如果她真找个地方避雨。

他会不会又说,不是让你在马车里等吗?谁让你去布庄了?害我花时辰找你,抓周宴都耽搁了!

“既然认为是我的错,又为何假惺惺地来道歉?”

陆凌霄皱眉道:“你有完没完了?你不是没事吗?”

孟芊芊冷声道:“我没事就该原谅你吗?我没事是我命大,不是我的好夫君你有所作为!我要歇息了,夫君请回吧!半夏,送客!”

客?

他是她夫君,是这个院子的男主人!

半夏冷着脸挑起帘子:“姑爷!您走吧!”

陆凌霄属实有些被气到了,被一个女人撵走,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索性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半夏催促:“姑爷——”

陆凌霄厉声道:“滚出去!”

李嬷嬷将半夏拽走了。

孟芊芊冷笑:“陆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

陆凌霄鲜少冲女人发火,发完也有些后悔,平复了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

“孟氏,我今日来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祖母让你当这个家,是信任你,你就该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而不是成天与婉儿争风吃醋,对自己夫君恶语相向。我说过,会对你好,这话依然作数。”

听到当家二字,孟芊芊笑了:“夫君今日……不是来道歉,是来要银子的吧?”

陆凌霄正色道:“这是两码事,不必混为一谈。”

孟芊芊风轻云淡地说道:“好,那就依夫君的,只谈银子。”

陆凌霄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芊芊拿出一本账册:“夫君在边关五年,从未往家中寄过一个铜板的家用,想必手头攒了不少银子,不如就把这几年欠妾身的银子还上吧?”

陆凌霄一头雾水:“我何时欠了你的银子?”

孟芊芊一脸惊讶:“祖母没告诉夫君吗?这几年,府上的用度一直是用妾身的嫁妆垫付的,就连当年欠下的巨额债款,也是妾身过门后才还清的!”

“你胡说!”

“妾身有没有胡说,夫君自己去账房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孟芊芊讲的算是留情面了,当初陆家连宅子都抵出去了,不是孟芊芊及时把宅子赎回来,一家人早流落街头了。

“其实妾身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女子在家从父,在外从夫,为夫君花点银子,妾身甘之如饴。可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又立下赫赫战功,为三军表率,想来……是不屑于花女人银子的。我用嫁妆贴补夫君不打紧,倘若坏了夫君名声,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夫君以为呢?”

孟芊芊用最温柔的语气,讲着最犀利的话。

陆凌霄但凡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丢下这份自尊。

孟芊芊叹息一声:“不若这样,我偷偷替夫君瞒着吧!李嬷嬷,你赶紧去拿银子,把林姑娘的账结了!千万别说是我给的!要说是夫君自己的军饷!夫君养得起自己的女人!”

“用不着!”

陆凌霄神色冰冷地站起身,拂袖离去!

李嬷嬷与半夏长松一口气。

方才她们多怕将军被小姐气到,直接对自家小姐动手啊!

“小姐,你今日算是彻底把遮羞布给揭掉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狗急了还跳墙呢,真惹恼了姑爷,姑爷一怒之下休了小姐……可怎么办?届时,他们嫁妆也不还,咱们没法子的。”

说的好,嫁妆归于女子,可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公道?

被休的,说到底都是娘家干不过婆家,若干得过便是和离了。

小姐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一个靠山也没有,是很难斗过陆家的。

半夏一听这话,立即慌了:“小姐!”

孟芊芊道:“无妨。”

男子休妻有七出,女子被休也有三不去。

有所娶无所归不去,与更三年丧不去,前贫贱后富贵不去。

是说无娘家可归的不能休,为婆家服丧三年的不能休,娶妻时贫贱后来富贵的,也不能休。

她可是为陆凌霄和他祖父服满了丧期的,陆凌霄想休她,门儿都没有!

不过,李嬷嬷的担忧不无道理。

她确实该早做打算。

“嬷嬷,你去把这几年的账本全部拿来,算算我的嫁妆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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