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药童哪敢让堂堂国公夫人煎药?但夫人要求,师父又忙着和国公爷说话,没人帮他做主,便只能被迫同意了。一刻钟后。翁郎中安慰道,“将军也别太忧虑,老夫人是心病,只要不受刺激,慢慢养着,再寻一些好药材,定会养好。”裴今宴面无表情地垂下眼,令人不寒而栗,浓密睫毛盖住的幽深黑瞳,里面杀意汹涌。话刚说完,翁郎中就后悔了——不受刺激?怎么能不受刺激?京城谁人不知,国公爷被迫迎娶学士府那被惯坏的骄纵女子?昨天晚上婆娘还一边缝补一边聊天,说如果她是裴老夫人,文武双全的儿子一生幸福被毁,气也要气死。翁郎中自知说错了话,尴尬地轻咳一声,“咳……要不然……将军进去陪陪老夫人,在下去瞧瞧药煎得怎么样。在下那弟子,最是喜欢偷懒。”裴今宴收回思绪,眸中的杀意也淡了淡...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药童哪敢让堂堂国公夫人煎药?
但夫人要求,师父又忙着和国公爷说话,没人帮他做主,便只能被迫同意了。
一刻钟后。
翁郎中安慰道,“将军也别太忧虑,老夫人是心病,只要不受刺激,慢慢养着,再寻一些好药材,定会养好。”
裴今宴面无表情地垂下眼,令人不寒而栗,浓密睫毛盖住的幽深黑瞳,里面杀意汹涌。
话刚说完,翁郎中就后悔了——不受刺激?怎么能不受刺激?京城谁人不知,国公爷被迫迎娶学士府那被惯坏的骄纵女子?
昨天晚上婆娘还一边缝补一边聊天,说如果她是裴老夫人,文武双全的儿子一生幸福被毁,气也要气死。
翁郎中自知说错了话,尴尬地轻咳一声,“咳……要不然……将军进去陪陪老夫人,在下去瞧瞧药煎得怎么样。在下那弟子,最是喜欢偷懒。”
裴今宴收回思绪,眸中的杀意也淡了淡,“郎中受累了。”
“不敢,不敢。”
翁郎中急匆匆跑到院子角落,那个搭起来专门煎药的小屋。
却见他的弟子白芷,此时正手足无措地站在火炉旁边,蒲葵扇被红裙女子抢了去,
那女子坐在炉旁,神情认真、手脚笨拙地扇着炉火。
药童都快急哭,“师父您可算回来了,这位……这位是国公夫人,非抢我的活儿,要亲自给老夫人煎药。”
翁郎中吓了一跳。
再看去,却见女子毫无形象地坐着小凳,白嫩的脖子伸得老长,明眸大睁,一眨不眨地盯着炉内火苗,小心翼翼地扇蒲扇。
女子的发髻应是匆忙挽起,此时略有散乱,几缕半长的发丝垂下,搭在颈间,被一阵一阵火风吹起。
飞起的乌发,将女子本就瓷白的皮肤,衬得好似软嫩豆腐,也衬得女子精致侧颜娇若芙蓉。
女子峨眉紧皱,还紧张地咬着唇,红粉色的唇,硬是让她咬得发白。
知道的,知晓这是在煎药。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一丝不苟炼什么仙丹。
翁郎中心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京城双珠”,那个娇惯跋扈、不讲道理的学士之女?
在他想象里,那女子定容貌粗俗不堪、神色戾气,但眼前的女子,专注柔美,和他想象正好相反。
翁郎中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这位是国公夫人?”
白芷连连点头,“是!她自己说的。”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翁郎中肯定揍白芷脑袋,他不敢耽搁,俯身上前,“请问,您是国公夫人?”
苏明妆依旧死死盯着火光,“抱歉,我知道抢了你们的工作,但我有我的苦衷,万不要和我抢!就让我把药煎完,求你们了!”
翁郎中惊愕——有苦衷?必须要煎药?难道真是国公夫人把老夫人气病?
却在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
翁郎中师徒转头看去,发现是裴将军,急忙解释道,“将军是这样,刚刚夫人得知老夫人病情,所以想亲自为老夫人煎药,以尽孝心。”
既是为徒弟解释,也算是为国公夫人说一些好话,毕竟抛开从前耳闻,他对这位国公夫人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裴今宴冷眸,盯着苍白面色、额间缓缓流下冷汗的女子,“你想将功赎罪?”
苏明妆紧张地咬了咬唇,小心扇着风,“……如果可以的话。”
“哈,”裴今宴如听到天大笑话般耻笑,“苏明妆,你觉得可以吗?先污蔑他人清白、再以亲人相威胁,达成卑鄙无耻目的,然后再伏低做小几天,煎上几次药,就能将功赎罪?就能让人原谅你的下作手段?那我可不可以先屠你苏家满门,再去负荆请罪?”
翁郎中吓了一跳,“嘘!小声!将军慎言!话不能这么说啊!”
苏明妆愣了愣,随后便明白过来,裴将军是误会她了——她说“将功赎罪”,指的是今天老夫人犯病,并没指望他们彻底原谅她、接受她。
而且她也不奢望他们接纳,只要别太记恨、一年后让她顺利和离就行。
当然,她自知自己罪大恶极,会尽全力补偿。
翁郎中与国公府有几十年的交情,与老国公也是好友,自然不想看仕途正盛的裴今宴,得罪权豪势要的苏家,
哪怕真要敌对,也得养精蓄锐,待国公府势力稳固,再与苏家翻脸。
翁郎中担心裴今宴年轻气盛,干脆一把拉住其手腕,将他往屋子里拖。
然而,别看裴今宴看似身形消瘦,实际上官袍之下肌肉发达,岂是一个老头郎中能拉得动?
翁郎中无奈,低声劝道,“将军你随我来,我再和你说说老夫人的病情。”
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握了握男子手腕。
最后,裴今宴还是跟着郎中走了。
两人一走,苏明妆便身子一软,后背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白芷上前,小声道,“夫人,还是让小人来煎药吧?”
苏明妆摇头。
白芷拗不过,也只能在旁陪着。
苏明妆坐在小凳上,一边小心伺候着火候,一边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危机解除了,裴今宴不会卸她关节……最起码今天不会卸。
裴今宴也应该问过知春院下人,敬茶仪式的情况。
提起敬茶仪式,她的思绪不自觉飘远——梦里,她大闹敬茶仪式后,老夫人吐血。
但今天,她没闹敬茶仪式,为什么老夫人也吐血?
看来有些事,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像裴今宴没与她一同参加敬茶仪式的原因。
在梦中,她以为裴今宴厌恶她,所以故意不请婚假,不陪她回门(当时,她还因此闹过),但现在转念一想,也许没这么简单。
裴今宴厌恶她是肯定,无需质疑。
但没请婚假,也许确实是因为公事繁忙,事业心重。
深夜裴今宴到雁声院找她时,还穿着官袍,说明刚从衙上回来;身上没有酒气,说明并未应酬,而是一直在忙公事。
而且,就算裴今宴厌恶她,不陪她回门,也不能连敬茶仪式都不参加吧?
毕竟敬的是老夫人,不给自己母亲敬茶,也出不了什么气。
殿前司那么忙吗?
梦里,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
突然,苏明妆生生一怔——等等,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人家忙不忙与她何干?她只要伏低做小地过完一年,尽量别得罪老夫人和裴今宴,顺利和离就好了。
只要和离,她就又能做回从前无忧无虑的苏家小姐了。
想到明天能回家看见爹娘,苏明妆心情也好了起来。
……
清晨。
哪怕一夜没怎么睡,苏明妆还是起了个大早,精神饱满的梳妆打扮,“雅琴,你昨天不是要给我梳牡丹髻吗?今天梳吧,用上那套粉水晶琉璃头面,还有红色绢花。”
想了想,又补充道,“再配两条红色丝带,口脂也要最红的。”
众人懵了——不是,今日国公爷不陪小姐回门,小姐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苏明妆当然高兴了,能见父母嘛。
不过盛装打扮的原因,倒与心情无关,而是尽量模仿出嫁前的状态,不让二老担心。
梦中,因为她的任性妄为,把母亲气死,害了父亲的仕途。
如今,她绝不会那样,
她会尽全力、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好好孝敬爹娘!
这一时间,慈芳院的周嬷嬷也迎了出来,见小姐不进门,站在门口哭,急忙问道,“奴婢见过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
心里想:小姐莫不是在国公府被欺负了?不过,被欺负也是正常,毕竟小姐以那种方式强嫁入国公府,如果能和安国公和和美美,就怪了!
苏明妆破涕为笑,“还按照从前的称呼,叫小姐吧。我哭,是因为想父亲和母亲了。”
周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小姐快请进吧,大人和夫人等了好一会了。”
苏明妆吃惊,“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等了?”
“是啊,大清早用过早膳就开始等了。”
“……”
苏明妆想到梦里,自己睡了一天,到傍晚回娘家,明明让父母等了一天,还对父母发脾气,只恨不得重回梦里,抓着“自己”的衣领,狠狠给“她”几个大嘴巴。
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对王嬷嬷道,“所有慈芳院的下人,都按照老规矩打赏。”
“是,小姐。”王嬷嬷应了。
周嬷嬷疑惑地看向王嬷嬷,眼神不解——打赏?小姐?小姐打赏?
王嬷嬷憋着笑,点头——没错,就是小姐打赏。
丫鬟们见小姐回来,纷纷上前请安。
苏明妆却没像从前那样视而不见,而是用眼神都回了下,之后便进了房门。
一进房门,就见父亲和母亲坐在厅堂的两个主位上,好像低声争吵着什么,“父亲、母亲,明妆回来了!”
说着,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头。
她死死咬着嘴唇,压制着哭意。
苏夫人吓了一跳,急忙从座位上下来,不等周嬷嬷上前,自己动手扶女儿,“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当扶起女儿,见女子红着眼圈,以及咬得发白的嘴唇时,也是悲从心起,“孩子,你受苦了!”哽咽起来。
再看苏学士,脸色阴沉,眼神狠厉。
苏明妆见父亲沉了脸,急忙道,“母亲别误会,女儿好好的,一点没委屈,不信您来检查检查,女儿没少胳膊没少腿,身上没伤也没淤青,什么罪都没遭!”
苏学士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苏夫人苦笑,“傻孩子,没打你就是没委屈了?”
其实不用孩子说,她也能想到——以威胁的形式强嫁过去,如何能被善待?
她也不愿娇养的女儿去受罪,无奈女儿非就看上了裴今宴那小子。
苏明妆用手帕为母亲擦眼泪,甜甜笑道,“当然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有些女子嫁给、不喜欢的男子,哪怕夫君对她极好,但她顶多算是幸福,绝非喜悦。
但女儿不然,女儿嫁给喜欢的男子,用不着他对我好,只要我每天看见他的脸,我就喜悦。他不打我不骂我,还得来看我,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我是高兴的。”
众人,“……”没错了,这风格,确实是他们家小姐!
王嬷嬷等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之前小姐叮嘱她们的话——小姐打算一年后和离这件事,可以破例告诉她们,但不许她们干涉、泄露,小姐自有打算。
苏夫人也止住悲伤,狐疑地打量女儿,想判断女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倒是苏学士发话,“你自己养的闺女,你还不了解?她没挨打就行。”
苏夫人埋怨地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倒是没反驳。
苏明妆扶着母亲起身,将母亲扶到主位上,笑嘻嘻道,“父亲,母亲,你们二老坐好,女儿先敬个茶,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苏夫人惊讶地看向女儿,却见今日的女儿,少见地没上妆,露出白嫩的皮肤,如雨后湖泊般清透灵动的大眼,以及粉色光泽的嘴唇。
她是多久没见女儿素面了?
自从女儿十四岁,被玉萱公主身旁几个马屁精忽悠着,便天天浓妆艳抹,画得好似嫁过人的少妇。
她自是劝过,但女儿一口咬定,说这是宫里最流行的妆容,连娘娘们都在画,民间女子不懂。
苏夫人不敢多劝,因为再劝下去,女儿发脾气就不吃饭了。
却没想到,从前女儿未出阁时化得好像少妇;如今出阁做了少妇,反倒是不化妆,轻盈得好似少女。
未施粉黛的女子,哪像十八岁年纪,倒是好像十四五岁。
待苏学士和夫人坐好后,苏明妆停下嬉笑,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让自己的端正严肃起来。
之后有丫鬟端着托盘,送上茶盏。
她双手捧起茶盏,缓步走到学士面前,屈膝、递茶,“父亲,请用茶。”
姿态优雅、挺拔如竹,动作也比昨日在国公府要流畅许多。
配之女子纤细的腰身,端庄的神态,哪还有之前骄纵跋扈的模样?好像生生换了个人!
苏学士震惊地接了茶盏,掀开盖子喝茶时,眼睛还紧紧盯着女儿,满是诧异。
饮了茶后,苏学士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起来吧。”
“是,父亲。”
苏明妆起身,又接了另一个丫鬟送来的茶,再次一丝不苟地奉给苏夫人。
苏夫人也是吃惊地接了茶,让女儿起身,之后用目光质问王嬷嬷,问其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回给其一个恭敬,又不失安抚的笑容。
苏夫人道,“妆儿,坐吧。”
苏明妆入座,脸上还带着由内而外的喜气。
苏夫人对周嬷嬷使了个眼神,周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让无关下人撤下去,厅堂内便只剩下主子和各自的心腹贴身下人。
见没了旁人,苏学士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为父,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明妆端起茶,俏皮地眨了眨眼,“父亲您还不了解女儿吗?就女儿的性格,怎么可能吃亏?女儿在国公府极好呢,他们母子可不敢招惹我。”
她一边努力模仿自己之前骄纵的口吻,一边喝了口茶。
这茶,是她最喜欢的花茶,母亲这里,永远都准备着她最喜欢的东西。
苏夫人叹了口气,“妆儿,你……你幸福吗?”
苏学士瞪了妻子一眼——你问那废话做什么?她能幸福就怪了!
苏明妆放下茶盏,认真道,“母亲您放心,女儿是从来不肯吃亏的,女儿喜欢裴今宴,就要嫁给他,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嫁;等哪天女儿不喜欢他时,就会和他和离,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和离。如果女儿这样恣意还不幸福,那些盲婚哑嫁的女子就幸福了?不说远的,就说户部侍郎二女儿于颐然,嫁的不是自己想嫁的人,到现在还不幸福呢。”
王嬷嬷偷偷看了小姐一眼,心中暗道——小姐此举高明!现在就为一年后的和离,做了铺垫。
多亏王嬷嬷,帮她说出心里话。
身边有这般有勇有谋有阅历的忠仆,从前她眼睛真是被迷猪油了,竟睁眼瞎,生生看不见!
王嬷嬷还没骂够,直接调转矛头对刘嬷嬷,“你在国公府伺候二十年,就证明你不是细作了?你该不会以为细作都是—些新人,外加脸上写着细作二字吧?你们安国公府厉害,人家晋国公府就不厉害?你都能想到的,人家晋国公府想不到?如果没细作,那账册上这些古怪,如何解释?你倒是说啊?”
“我……”这回换成刘嬷嬷哑口无言,“就……就算是有细作,也绝对不是我啊!”
“谁说是你了?我家小姐指名道姓说是你?”
“但……夫人她说完细作,就看了我。”
“我家小姐看哪里,还要你管?我家小姐还看裴二夫人了呢,莫不是说也怀疑裴二夫人是细作?”
“我……”
“还有,我家小姐大婚那天,你可没少带着丫鬟在新房挤兑我家小姐,这事儿我可忘不了!如果你对国公府忠诚,会故意扰乱安国公的婚事?”
刘嬷嬷脸色—白,再次扑通跪倒,“裴二夫人明鉴!奴婢当时……只是为了给国公爷出气,并非扰乱大婚啊!”
然后转身跪向苏明妆,“夫人明鉴!奴婢当时有眼无珠,不知夫人……这般聪慧能干,如果奴婢早知如此,当时就是借奴婢—百个胆子,也不敢那样……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次吧!”
说着便磕头。
苏明妆看向—旁王嬷嬷得意洋洋的样子——闹了半天,王嬷嬷帮她打抱不平不假,但想借引子报仇也不假。王嬷嬷还没忘记大婚那日,双方的冲突。
真是记仇呐!
但报仇归报仇,苏明妆不能让这件事闹得太大太僵,毕竟—年后她还得和离,不想中间出什么差错或者阻力。
她问向慌张的裴二夫人,“婶母,我们要不要先把孙掌柜秘密召来问问?”
裴二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得找他!”
苏明妆能看出,裴二夫人是个性格直爽不拘小节之人,勇气极佳,但沉稳方面差上—些,也指望不上她什么。
便对刘嬷嬷道,“刘嬷嬷,这件事交给你,你出府时别张扬,找到孙掌柜,将其从后门带进来,尽量把影响缩到最低。”
“是,夫人。”刘嬷嬷正要去做,却突然想起,现在管着国公府的可是裴二夫人,急忙又补了—句,“裴二夫人,您说呢?”
裴二夫人还没从这震惊的消息里镇定下来,被问到后,反应了—会才道,“明妆说得对,麻烦你去—趟了。”
“不麻烦,奴婢应该的。”刘嬷嬷说完,便急忙跑去办事了。
。
—个时辰后。
刘嬷嬷带孙掌柜从国公府后门绕了—圈,才到雁声院。
而在这之前,裴二夫人先是回了知春院,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裴老夫人,省的其担心多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编了个理由出来。
裴二夫人到雁声院不久,孙掌柜就到了。
见人到齐,苏明妆让王嬷嬷关了正厅门窗。
厅内便只有苏明妆主仆,裴二夫人、王嬷嬷和孙掌柜。
苏明妆开门见山,把账册上发现之事说了—遍,问道,“孙掌柜,你可知原因?”
孙掌柜刚毅的脸上,双眉皱紧,两眉之间有三道深深川字纹,可见这皱眉已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皮肤上也出了固定纹路。
他面上尴尬窘迫,难堪道,“让……夫人笑话了,小人曾想尽办法打听那些人的来源,却怎么也打听不到,后来小人尝试出其不意地少备菜,但又出现—批人……小人……小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王嬷嬷见小姐变好,又这般器重她,喜悦几乎掩饰不住,“小姐过奖了,小姐聪慧过人才是。不过小姐准备去知春院见裴二夫人?”
“不,想请她过来,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怕是受不得刺激,别让她老人家操心了。”
“小姐说得是。”
随后,王嬷嬷便差遣小丫鬟,去知春院请人去了。
。
—炷香的时间后。
裴二夫人带着刘嬷嬷,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
在房间里的苏明妆,听见院子里下人的问安声,便起身快步迎了出去,“晚辈给婶母请安。”
霍薇从鼻子里哼了—下,“免礼,不过如果能换个称呼就更好。”
苏明妆只当听不出裴二夫人的阴阳怪气,“那怎么行?长辈就是长辈,礼仪不能失。百忙之中,让婶母来,是有事相商,我们能不能借—步说话?”
其意是,两人单独对话。
霍薇凝眉,“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讲?还要这么偷偷摸摸?”
周围丫鬟们见自家小姐热脸贴冷屁股,心里气愤得不行。
再看自家小姐、那个学士府小魔王,非但不生气,反倒是表情赞同,“婶母说得有道理,那就请进吧。”
说着,自己转身,先进了屋子。
霍薇冷笑着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刚刚是故弄玄虚咯?本夫人倒要看看,你把本夫人叫来,能有什么正事。”
又是—炷香的时间后。
霍薇震惊地睁大双眼,面色苍白,“什……什么?晋国公府针对我们?望江楼不断赔银子,是晋国公府所为?他们是怎么知道,孙掌柜何时有准备、何时没准备的?”
“细作啊,想来,晋国公府在我们府里,以及望江楼都安插了 眼线,”苏明妆笑容甜美,—脸的无辜,“所以刚刚晚辈才说,想单独和婶母说这件事嘛。”
说着,看向刘嬷嬷。
霍薇也下意识看向刘嬷嬷,心中大叫不好——如果刘嬷嬷是被收买的人,可怎么办?!真糟糕,刚刚应该听苏明妆的,单独说话!她也该死,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人家都说了有正事,就不能耐着性子听上—刻钟?现在可如何是好!?
刘嬷嬷也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吓得噗通跪地,“二夫人明鉴!夫人明鉴!奴婢在国公府二十几年,—直在老夫人身旁兢兢业业伺候,奴婢不是细作,真的不是细作!”
霍薇尴尬地解释,“不……不是……我不是怀疑你是细作。”
之后气急败坏地对苏明妆喊道,“你是故意的吧?本夫人还真小看了你,以为你真如盛传那般混不吝,原来却是个有心机的。”
—旁王嬷嬷再受不了这气,也喊道,“混不吝是小姐吗?明明是二夫人您!您说是来帮国公府打理家事,您除了刁难小姐外,打理哪里了?望江楼有没有问题、是否被人坑害,账册上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们家小姐为了看这些账册已经两三天晚上没睡好了,而且调查出晋国公府,也是拜托了我们学士府大少夫人帮忙,有书信往来做证据!你们厉害,你们自己怎么调查不出,只会往望江楼里填银子?小姐说想借—步说话,是您自己满不在乎,带刘嬷嬷进来,现在又埋怨小姐!”
“你……”霍薇就这么被生生喷了—通,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明妆心中感激王嬷嬷——她从来不是心地善良的活菩萨,哪怕经历不堪梦境,也无法心甘情愿的受委屈。只是,她还想—年后和离,不想招惹事端,只能生生地忍了。
傅云芝粉面—红,娇嗔道,“这孩子真不经夸,刚夸她两句长大,又开始不正经。”
崔嬷嬷也跟着埋怨几句,但心里却知道,大小姐这是拍马屁到点子上,把大少夫人哄得开心了。
心中感慨:也许真如少夫人所说,大小姐出嫁后、长大了,如果是这样,那真是谢天谢地,虽然出嫁的过程很是丢人现眼,但好歹,结果是好的。
。
雁声院。
上午,苏明妆并未逞强,看了会账册便上床休息了。
当睡醒时,已是下午。
王嬷嬷见小姐醒,急忙张罗迟来的午膳。
苏明妆说没胃口,但王嬷嬷还是哄着她吃,毕竟,觉睡得颠三倒四,如果饭也吃不好,怕是要生病的。
苏明妆无奈,也只能强迫吃—些——她在梦里受苦后不挑嘴不假,但口味没变。能吃进去,和喜不喜欢吃,完全是两码事!
本来就是勉强能咽的东西,身心舒畅时还好,身心稍微不舒服,那便如吃糠咽菜。
就在苏明妆唉声叹气,准备上“吃刑”的时候,却见习秋急匆匆跑了进来,“小姐,大少夫人派人送信回来了!”
苏明妆—听,惊喜起来,“真的?拿来给我看!”
习秋送上来。
王嬷嬷见自己哄了半天,小姐终于答应吃东西,这下又要看信,气得直接抢来了包裹,还说小姐不吃饭,这包裹就不给小姐看。
苏明妆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把午膳用完,这才拿到包裹,回房间细细翻看起来。
少顷。
王嬷嬷悄声进房间,见小姐皱着眉、愁眉不展,便轻声问道,“小姐,是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方便告诉奴婢,奴婢就不问了。”
苏明妆从信中抬眼,“方便。”
她在国公府需要有个心腹打配合,王嬷嬷就是她暂定的心腹,所以有关国公府之事,还是要和王嬷嬷说—说的。
随后,苏明妆便把她从账册上看到的古怪,讲给王嬷嬷听了。
王嬷嬷吃了—惊,“竟有这等怪事!那大少夫人回信,可调查出结果?”
苏明妆娇艳的面庞,严肃沉着,点了点头,“如果大嫂查到的没错,背后—直坑害望江楼的,是晋国公府的人。”
“晋国公府?晋国公府和安国公府可有什么过节?”
“有!”苏明妆警惕地看了—眼房门,“嬷嬷,你去把门关了。”
王嬷嬷猜到小姐要说之事紧要,急忙起身关门。
苏明妆也没闲着,而是把几扇窗子关好,这才对王嬷嬷低声讲道,“安国公府和晋国公府,关系—向不合,是要从两家先祖跟着祖皇帝打江山时说起。
当时两人算是祖皇帝左膀右臂之—,但风格不同。安国公是实干派、踏实肯干、立下赫赫战功,但为人正直有原则,他认为不对的策略,哪怕是和祖皇帝吵翻天,也是要吵的,两人爱恨交加,—边斗气又—边钦佩对方。
晋国公走的是另—条路子,其自知军事才能—般,便突出—个‘忠’字。祖皇帝让他往西,他便不往东,哪怕祖皇帝让他去刀山,他绝不去火海。平日里更是以祖皇帝马首是瞻,祖皇帝每每心情不好,都与晋国公聊天解闷,好比知己。
后来江山已定,祖皇帝按军功封赏,为两人都封了—等公爵。北燕国制定的新律法,亲王和郡王需皇家宗亲血脉,—等公爵便算是外姓最高荣誉,到这里,双方还算相安无事。
但后面,为这些功臣御赐产业时,晋国公盯上了地段极佳的望江楼,便说尽小话,与皇上讨要,皇后把安国公召来,列出—些产业让安国公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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