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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完结文

春雪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春雪融”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楚韵季晏礼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内容介绍:【追妻火葬场男二上位人间清醒】楚韵爱了傅庭州整整三年,但从未走进过他的心。曾经的楚韵单纯以为,只要能给傅庭州生个孩子,他就能改变心意,和自己好好过日子。但楚韵错了,当她付出巨大努力才有了孩子之后,傅庭州却成了冷血恶魔,亲手拿掉了他们之间的孩子!甚至,傅庭州还要医生给楚韵做结扎,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这一刻,楚韵终于明白,她在傅庭州心里什么都不是,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浮云!于是,楚韵清醒了,她决定离开傅庭州,去寻找新的生活,可是,傅庭...

主角:楚韵季晏礼   更新:2025-02-28 17: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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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韵季晏礼的现代都市小说《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春雪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春雪融”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楚韵季晏礼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内容介绍:【追妻火葬场男二上位人间清醒】楚韵爱了傅庭州整整三年,但从未走进过他的心。曾经的楚韵单纯以为,只要能给傅庭州生个孩子,他就能改变心意,和自己好好过日子。但楚韵错了,当她付出巨大努力才有了孩子之后,傅庭州却成了冷血恶魔,亲手拿掉了他们之间的孩子!甚至,傅庭州还要医生给楚韵做结扎,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这一刻,楚韵终于明白,她在傅庭州心里什么都不是,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浮云!于是,楚韵清醒了,她决定离开傅庭州,去寻找新的生活,可是,傅庭...

《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那一刻,楚韵惊了。

她愣是怎么都没想到,傅庭州居然会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这么难堪。

分明上一刻还在用霸道的方式挽留,下一秒又开始不做任何判断地听信李唯儿的话。

呵呵,楚韵算是才明白,原来傅庭州这人不光渣得离谱,就连脑子都不太好使。

“放开我!”

楚韵单手握住傅庭州的小臂,可因为男女力量的悬殊实在过大,她往下拉了半天,傅庭州的胳膊动都没动一下。

直到季晏礼看不下去,冷冷质问道:“你要对我的员工做什么?”

“季总,这女人推了我的妻子,我现在要去带我的妻子去医院看看,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傅庭州说得振振有词,那一刻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李唯儿是他货真价实的妻子,甚至就连楚韵,也在眼睛模糊的瞬间认定了这个说法。

真是没想到,傅庭州居然能为李唯儿做到这种地步!

但季晏礼并不是吃素的,而且在商谈时,给对方带着的员工难堪,就是变相地给对方老板难堪。

季晏礼自然接受不了傅庭州这样说。

“我带了私人医生,现在就给你的妻子看看。”

季晏礼嘴角不自然的上扬,眸子轻蔑地半眯,他挥挥手,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便从对面的医疗室快步走了进来。

“季总好。”

“去吧,看看是什么情况。”

季晏礼扫了眼坐在台阶上捂着肚子不起来的李唯儿。

瞬间,那几个一米八几的威猛男医生,撸了撸袖子就朝着李唯儿走去。

楚韵的目光也跟着看去,那一刻,她看到李唯儿明显的往后躲了一下,似乎是在害怕医生的靠近。

“别过来,你们想干什么?

我...我有私人医生,不需要你们,我...不要碰我!”

李唯儿求助地看向傅庭州。

傅庭州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欺负他的女人。

“季总,你这是干什么?”

傅庭州眉目间已经燃起了不悦,但他还是有些委屈季晏礼,所以声音并没有很大。

季晏礼歪头,挑衅地看着他,“不相信我的医疗团队?

他们几个,都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当初协和医院花重金想要他们几个,但可惜,他们还是选择了我。

所以,你到底在质疑什么?”

季晏礼又看向楚韵,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朝着楚韵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楚韵不懂,季晏礼的笑是什么意思。

但不出三秒,楚韵懂了。

“呃,季总。”

其中一个白大褂医生起身朝季晏礼喊了一声,他手里还拿着一团带着血的毛巾。

季晏礼挑眉,“嗯?”

医生有些无语道:“季总,我能说其实这位小姐身上最大的伤口,是摔在台阶上时,手肘处磨破的皮肤吗?

而且,伤口已经愈合了。”

“那医生,你手里拿的带血毛巾,是什么啊?”

楚韵颇为疑惑,谁会随身携带毛巾?

很快,医生的话给了几人答案。

“哦。

季总,刚刚这位小姐死活不肯挪动身体,我们以为她骨折了,便想将她拉起来,刚拉起来的瞬间,带血的毛巾就从她的裙子中掉了下来。”

医生说完,戴着医用乳胶手套的双手扯开了毛巾,随后,他在毛巾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一个椭圆形的塑料制品。

“血包,里面的是人造血浆,还剩半罐子没用完呢。”

医生说完,又用毛巾包好了血浆袋,折叠整齐递到李唯儿手上,“来,这位小姐,你的东西收好了,下次可不要乱丢!”

这一举动,无疑是当面拆穿了李唯儿的台,还告诉了所有人李唯儿拙劣的计策。

“呵。”

楚韵看着李唯儿一声不吭,却又红得能滴出血的脸时,忍不住冷笑一声。

而傅庭州的脸色,比李唯儿的还要精彩。

“傅总,我真是抱歉啊。

没看出来‘您的妻子’会随身携带人造血浆呢。

她平常是喜欢看宫斗剧吗,这么喜欢用孩子当筹码,去陷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

楚韵不明意味地笑着看向傅庭州,那一瞬间,她承认现在傅庭州这副落魄又羞愧又不敢言的模样,让她心里很爽。

同时,楚韵还不忘记给李唯儿补刀:“建议你有空多看看书,以后不要再用这种十几年前老掉牙的套路来陷害人了。

你干的这事,让我想起了十多年前看过的狗血言情小说,里面的恶毒女配,好像和你一样没脑子。”

楚韵抱着胳膊说话时,季晏礼的目光全在她身上。

季晏礼冷哼一声,他心想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看上去唯唯诺诺乖巧得很,可一旦被欺负了,居然这么伶牙俐齿。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楚韵说够了,便整理好衣服站在了季晏礼身后。

“要我的员工道歉吗?”

轮到季晏礼开口了。

傅庭州一张脸早就黑得能滴出水了,他感觉后脑勺上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棍子,有些神志不清,手臂上的肌肉不断紧绷,青黑色的血管像是蜿蜒的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小臂上。

他抬头,正好对上楚韵的目光。

那一瞬间,他除了恼怒之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楚韵,可是......傅庭州不认为自己错了。

他只是太在乎李唯儿肚子里的孩子了,所以才会这么冲动。

“我,对不起,我向你的助理道歉。

楚小姐,对不起!

是我冲动了!”

“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好像是烫嘴一样,傅庭州咬紧牙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三个字勉强说出口。

“既然真心实意道歉,为自己的错误买单,都让傅总感觉如此艰难,那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的项目也可以终止了。

毕竟,我们云鼎可不喜欢人品不佳的合作方。”

季晏礼冷冷说完,便让管家直接送客。

“季总,合作的事情我想再争取一下。”

傅庭州这一刻真的慌了,他知道这次拿不到云鼎的投资意味着什么,他本以为,季晏礼不会在这种女人之间的小事上投入情绪,从而影响到工作。

但是傅庭州猜错了,当季晏礼冰冷的车窗毫不犹豫地摇上去时,留下的只有一阵不带温度的风。


凌晨两点半,楚韵坐在偌大的双人床边上,手掌贴在小腹,感受早已不存在的温度。

她千辛万苦才盼来的宝宝,就这样被亲生父亲杀死了。

一滴泪潸然而下,楚韵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随后费力起身,拉开身旁透明展示柜。

里面虽然挂满了各式高定礼服,还有放置整齐的各种珠宝,名义上是傅家送给楚韵的。

可实际上,在没有得到傅庭州的允许之前,楚韵压根就不能碰里面的东西。

楚韵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痛彻心扉,自己现在过的到底算是什么日子?

以前,虽然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可也从没让楚韵受过任何委屈。

大学毕业之后,楚韵成功考到了教师资格证,她以为会有一份稳定且体面的工作,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在工作和傅庭州之间,楚韵选择了傅庭州。

叮咚楚韵打开手机,是李唯儿发来的一张b超单,上面显示宝宝的情况很健康。

李唯儿正是傅庭州名义上的秘书,背地里的情人。

今天傅总陪我去做孕检了,宝宝很健康,还是个男孩。

你说生下来,会不会是个迷你小傅总啊?

呵。

楚韵恨不得现在就扇这个贱人两巴掌,同时,她也想扇自己!

因为楚韵和李唯儿是大学舍友,李唯儿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听说楚韵嫁了个有钱老公,这才来求情下话,让楚韵帮忙给她找工作。

一来二去,李唯儿就进了傅庭州的公司。

楚韵回了个带有警告的微笑,随后发了一个问号。

李唯儿故意挑衅,又发了句语音:“你的宝宝呢,哦,我忘了,现在它应该变成一滩烂血,被冲进厕所了吧?”

“他变成厉鬼,来索你和傅庭州的命了。”

楚韵咬紧牙关,手指死死凝聚在一起成了坚硬的拳头,她打开语音毫不犹豫地将李唯儿骂的狗血淋头,骂到李唯儿受不了,主动挂断了语音。

十五分钟后,楚韵冷静下来。

她捂着凹陷下去的小腹,看着昏暗的灯光洒满诺大空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愈发觉得,这不是家,这是囚禁飞鸟的牢笼。

于是,楚韵决定先离开牢笼,再谈离婚之事。

但是楚韵自从做了傅夫人,之前的朋友都不怎么联系了,找她们帮忙也不现实。

思索片刻,楚韵想到了发小江景。

于是,楚韵立马给江景打了电话。

“阿景,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吗?

我要和傅庭州离婚了!”

“啊?

凌晨三点你俩离婚?

是不是傅庭州又去他那个秘书那过夜了?

那好吧,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先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东西?

楚韵差点气笑,她在这个家,除了一些日用洗漱品之外,什么都没有!

草草装完牙刷和两件护肤品之后,楚韵便坐在床边上等江景过来。

五分钟后,一楼大厅传来了熟悉且冰冷的声音,还有女人哭哭啼啼的告状声。

“傅总,你都不知道,今天夫人说我们地打扫的不干净,还拿扫帚扇我脸...傅总,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楚韵站在二楼扶梯处,垂眸望去,就看到傅庭州一张阴冷的脸。

傅庭州眉目紧锁,浑身冷气将这里的温度变成了零下三度,他抬头,正好和楚韵四目相对。

“滚下来,道歉。”

傅庭州冷言。

道歉?

楚韵没吱声,拎着包迅速下楼,直接无视了傅庭州,绕过他走到了大门口。

“站住!

给我滚回来道歉!”

傅庭州在身后呵斥一声,目光紧紧盯着楚韵。

“道歉?

呵,傅庭州,我们离婚!”

楚韵步子迈得很快,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

“离婚?”

傅庭州嘴角一扬,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闹脾气!

你以为假装离家出走,我就会着急,会说些好话挽留你?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扇大门,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他的斥责与怒骂,听的楚韵又气又无奈。

他傅庭州自己都绝情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会天真的以为,楚韵是在闹脾气?

天底下,没有母亲会拿孩子当闹脾气的筹码!

“傅先生,从你拿走我孩子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了。

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傅夫人。”

一声傅先生,让傅庭州愣住。

这是他从没听到过的称呼,这让他感觉...很是陌生,连带着语气,也平静了几分。

“楚韵,我和李唯儿已经说好了,等她的孩子生下来,我就带回来让你养。

你不是一直想当母亲吗?

我实现你的愿望还不行?”

傅庭州握紧楚韵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闻言,楚韵心脏猛烈抽搐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傅庭州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她咬牙问:“傅庭州,你是神经病吗?

我在和你说离婚的事,你呢?

让我去养你和小三的孩子?

傅庭州,我受够了,离婚,明天就离婚!”

话音刚落,傅庭州一下子摊开手,怔住,“好啊,离。

但我告诉你,离婚之后,你一分钱都不要想拿到!

滚!”

“哦。”

他没想到,楚韵居然这么平淡的说了声哦。

不过,傅庭州依旧充满自信,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楚韵的后背,似乎笃定了楚韵压根不会走出这扇门。

傅庭州甚至准备好了,如果楚韵想清楚,转身给自己道歉,那么就奖励她一个拥抱,算是对打掉她孩子的补偿。

然而,门外的一声车鸣击碎了傅庭州的幻想。

他亲眼看着,楚韵头也不回的上了那辆宝马车。

车子扬长而去只剩尾气停留在门口时,傅庭州才反应过来,楚韵这次没开玩笑。

“砰!”

客厅内摆放的古董花瓶,被傅庭州狠狠砸向门外!

他立马让身边所有的佣人都滚开,随后拨打楚韵的电话。

“对不起,您已被对方拉黑...”傅庭州不死心,又给楚韵发了微信,结果消息刚一出,就看到了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楚韵,你还真的敢!

车上,楚韵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江景打开空调,担心的看了楚韵一眼。

“要在我这里住几天,等傅庭州来接你吗?”

“这次我真的决定放手了,你还不知道吧,他让私人医生,打掉了我的宝宝。”

“什么——啊!”

一个突然的急刹车,差点让楚韵从车里飞出去。

江景一边将车停在路边,一边道歉,“抱歉,刚刚太激动了!

这傅庭州,怎么能这么畜生!

这婚,必须离!

你要是不离,都对不起你还没出生的孩子!”

就在这时,李唯儿居然给楚韵打来了电话。


楚韵毛骨悚然,浑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变得十分敏感,她抱紧胳膊,朝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

并未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楚韵以为自己可能听错时,那救命声又传来了,而且这次十分清晰。

该死!

楚韵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心想着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没处理干净的抛尸现场。

往前走了大约五十米之后,楚韵又突然心一软,心想着万一是什么遇到困难的人呢?

比如骑车摔进绿化带之类的...而且这地方人烟罕迹,很难碰到人,要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手帮助,而让一个人失去鲜活的生命...楚韵想了想,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于是决定折返回去帮助他。

楚韵顺着声音的来源,在一处绿化带旁边停了下来。

她又害怕又犹豫,正在纠结时,绿化带突然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啊!

吓得楚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等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楚韵才蹑手蹑脚从朝那边走去,这次,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绿化带里面的沟壑中,救命声,就是他喊的。

在确保周围没人,男人身上没有危险武器之后,楚韵才轻轻说:“那个,你怎么了,我帮你报警吧?”

“你是谁!”

听到楚韵的声音,男人立马费力的抬起头,使上浑身力气撑住地面爬了起来,他的白色衬衫上全是血,虽然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但眼神中的狠厉依旧难以掩藏。

“谁派你来的!”

男人摇摇晃晃的手指着楚韵的鼻子骂,“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我告诉你们,休想让我站在你们这边!”

这时,楚韵才在微弱的路灯下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男人身高至少有一米九,脸色极其惨白,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的眼梢微长,眸子黑的如墨水一般;那张形状极其好看的嘴唇,也和他的脸色一样白,毫无血色。

楚韵现在特别害怕,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圣母心泛滥,她恨不得给自己扇几个大嘴巴子!

“我路过的大哥,我听到有人喊救命,就过来看看...那个,我帮你报警吧!”

楚韵握紧手机,生怕男人追上来,于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立马撒腿就跑!

刚跑了没几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

耸肩往后一看,刚刚的男人晕倒在了马路边上,头似乎是碰到了凸起的水泥板上,流了一滩血。

“啊!”

楚韵咬咬牙,左顾右盼之后,发现周围实在是没有人,于是她心一狠,帮男人叫了救护车。

......这晚,楚韵回到傅家时已经精疲力竭。

她脚腕疼得厉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守夜的女佣听到动静,立马小跑过来。

“夫人,你的脚怎么了?

啊,夫人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脚。”

楚韵还没张口说话,女佣已经到了盥洗室。

不出三分钟,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被端在了楚韵脚底下。

女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脱下楚韵的鞋子,袜子,在看到她脚上摩出的几个大血泡时,女佣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夫人,一定很疼吧?

等给洗完脚,我就帮你上药!”

楚韵吃惊的厉害,这是她三年以来,从未在傅家有过的待遇,她张大嘴巴垂眸看着女佣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洗脚,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为什么仅是一夜之间,傅家佣人对楚韵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韵冷笑一声,想也不用想,这是傅庭州的命令。

她不懂为什么傅庭州要这样做,总不能是因为,这是拿掉她孩子的补偿吧!

真可笑。

回到偌大的双人床时,楚韵枕着胳膊,难受得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想,这个时间点,傅庭州是不是正抱着李唯儿睡得香?

他也会和自己一样,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整晚地做噩梦吗?

很显然,傅庭州并不会。

快要天亮时,楚韵的手机响了。

是江景打来的。

“怎么样啊,和傅庭州离婚没?”

楚韵吸了口气,“没有。”

江景咂嘴,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一样,他道:“算了算了,他那个老赖估计一时半会你也离不了,对了你今天下午有时间过来找我,我有重要事情。”

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江景并没有在电话里说。

直到楚韵收拾好,打车到了江景的公司楼下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江景是要给自己介绍工作。

“你待会直接进去面试,不要怕,HR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啊?”

楚韵站在楼道内,抱着胳膊,一脸担心的看向江景,“可是阿景,我已经三年多没上班了,这家公司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我...我没信心。”

“嘘。

我小姨是人事部的经理,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你待会去面试就是走个流程。

你千万要记住,把自己装成在别的公司干过的老油条,千万不能紧张让别人看出破绽!”

江景小心翼翼地嘱咐完,又把楚韵拉到了旁边的角落。

他说:“想要离开傅庭州,你得先经济独立是不是?

不然就像人家说的,你离开傅家都得饿死在大街上!

记住了,你没钱,别说是傅庭州了,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看得起你!”

楚韵觉得,江景这话说得一点问题没有。

在感谢完之后,楚韵便在江景的带领下,进了HR办公司。

恰巧这一幕,被在顶楼的季晏礼看了个一清二楚。

季晏礼,正是云鼎集团的总裁,整个燕城最神秘最有权势的男人。

再加上他英俊无比的样貌,更是成为了燕城无数名媛的梦中情郎。

“那个女人,是谁?”

季晏礼盯着楚韵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一旁的人事经理顺着季晏礼说的方向一看,瞬间被吓得不敢大声吸气,她心想,难道帮自己侄子朋友开后门的事情,被季总发现了?

这可不好!

正当经理在想编个什么样子的理由时,季晏礼突然开口了。

“让她来我办公室。”


一转头,楚韵就看到一排排路易·威登、夏奈尔、范思哲、迪奥、gucci、PRADA、瓦伦蒂诺、 GUESS、乔治·阿玛尼的高奢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摆在过道,旁边的女佣手里端着红色丝绒盒子,盒子里是璀璨的珠宝。

“你这是干什么?”

楚韵问。

只见傅庭州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喜欢礼服的话,这些里总该有看上的?

我说了,出门在外,你穿廉价的垃圾就是在丢我的脸。”

“是吗?

我在穿之前需要和以前一样写申请吗?

五百字还是八百字呢?

呵呵。”

楚韵迅速收回目光,直接绕过这些衣服到了一楼大厅。

傅庭州见状,立马跟过来。

“别给脸不要脸,这些东西是我买给你的,你穿的时候不需要写申请。”

“那我也告诉你傅先生,我现在最想要的礼物是和你的离婚证,而不是这些‘宝贝’衣服。”

楚韵看着傅庭州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心里莫名多了一股复仇的爽感,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看这个男人生气,也是一种乐趣。

见傅庭州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楚韵便先开口:“我找到工作了,从今天开始要去员工宿舍住着。

至于离婚的事,你要是担心奶奶会受不了的话,就去找个能让奶奶接受的方式告诉她。

我出于人道主义和奶奶这些年对我的好,决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不管你是否跟奶奶说清楚了,我都会找律师向你发起离婚诉讼。”

显然,傅庭州压根就没把楚韵的话当成一回事。

直到现在,他依旧保持着独属于他的高傲,“开什么玩笑?

像你这种在家什么都不用干的女人,还能找到工作?

你会做什么啊?

连基本的ppt对你来说都难如登天吧。”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要走了。”

“楚韵,闹够了没有!”

傅庭州蹙眉,楚韵固执的要求磨干净了他最后一丝耐心,“我知道你想不通孩子这事,但我也说得够明确了,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必须好好受着。

还有,我答应过奶奶不会跟你离婚!”

楚韵冷哼,一副早就看穿傅庭州真实面目的失望感,她转身背对他,“你不和我离婚无非就是担心,你和李唯儿的孩子出生之后会被骂是小三生的野种,会下贱到连傅家族谱都上不了而已。

傅庭州,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

你少拿奶奶道德绑架我,这些年奶奶对我的好我心知肚明,就算是和你离婚了,我也会每个月去看望她老人家!”

砰的一声,楚韵夺门而出,只给傅庭州留下了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艹!

傅庭州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被楚韵狠狠羞辱了一番!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胆子变得这么大!

一旁的女佣被傅庭州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她耸肩低头,声音小小的问道:“傅总,那这些衣服和珠宝要退掉吗?”

“烧了,全都给我烧了!

再把楚韵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给我一起烧了!

要是我明天回来看到她的东西还留在这里,你们几个全部给我卷铺盖滚蛋!”

傅庭州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几口冰水下肚他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手机铃声响起,李唯儿给他打来了电话。

“傅总,肚子里的小宝宝想爸爸了,傅总能过来陪陪宝宝吗?”

傅庭州二指揉了肿胀的眉心好久才开口,“听话,我现在有点忙,晚点过来陪你!”

这样一说,李唯儿瞬间不高兴了,“什么事情,能有傅总的宝宝重要呀?”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听到李唯儿娇滴滴的声音后,傅庭州就算再怎么生气,都能立马压制住火气,但这次不一样。

傅庭州只感到了无尽的烦躁,一股正在猛烈燃烧的火把像是在炙烤他的皮肤,李唯儿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我特么说了在忙,滚啊!”

瞬间,李唯儿被吓得哭了出来,她不停地啜泣,问傅庭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得到的,却是傅庭州冰冷的一个“滚”字。

躺在沙发上许久,傅庭州不仅没有感觉到心情好点,反而更糟糕了!

他粗暴地给助理李然打了电话过去。

“你现在去给我查查,燕城到底是哪家公司录用了楚韵!

一旦查到,让他们立马开除楚韵,否则直接让他们公司倒闭!”

“好的好的傅总,我这就去。”

这边的傅庭州差点被楚韵气个半死,而一旁的楚韵则是心情大好。

因为她到云鼎的员工宿舍之后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条件居然这么好!

员工宿舍居然是独栋二层小公寓,里面的家具准备得非常齐全,连做饭的煤气灶和锅都有,最最重要的是这宿舍单人单栋!

而且地理位置也很不错,去云鼎上班甚至都不需要打车或者坐地铁,只需要出小区门口,左转步行一百米就能到云鼎的大门了。

“叮咚!”

楚韵听到门铃响了,立马跑过去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夏款灰色西装和制服裙的成熟女人。

李白桃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一些东西,“呼,累死我了。

快接住啊,这些都是集团给你准备的东西,啊,我的手好酸要断掉了!”

楚韵点点头,立马接住李白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调味品,还有插座,还有电池,还有洗洁精之类的最基本生活用品。

“这些东西,是集团准备的给我的?”

楚韵觉得不可思议,她暗暗想,怪不得都想出来工作呢,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好!

李白桃接过楚韵递来的饮料,喝了几口,又指着厨房解释道:“啊,是这样的。

我们集团出于员工身体健康问题的考虑,取消了中央厨房配置,让员工自己做饭吃,健康划算。

我们每个月都会给住在宿舍的员工补充基本生活物资,还有米面粮油,节假日还有海鲜之类的。”

“我的天,真是谢谢你啊李姐,我真的,我真....”楚韵激动得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了,她像是小时候考了全校第一的孩子般,激动得只知道拍手了。

“客气什么,咳咳咳,又不是所有员工都有你这样的待遇。

你现在是季总的助理,当然要享受最优的待遇了!”

李白桃刚刚走出去没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对了楚韵,明天下午季总要去谈生意,据说要带上你,你记得穿得正式点,不要穿那种不三不四的衣服!”


深夜,楚韵辗转难眠。

失去的孩子,傅庭州冷漠的抛弃,还有季晏礼那张带着血的脸庞...这几个画面像是电影一样,一直在她脑海中轮流播放。

她想,今天季晏礼直接让自己上来当助理,一定是认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季晏礼没有说出口?

或者说,他是有别的原因才让楚韵当了助理。

这些问题像是带刺的藤蔓一样,楚韵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被勒紧,疼得厉害。

她索性不再去想,转过身喝了杯有助于睡眠的酸枣粉。

次日一早,楚韵便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穿上了昨天李白桃送她的职业西服和包臀裙。

出门时,她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那一刻,和煦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的半边脸上,与另一边形成了完美的明暗分界线,嘴上涂的浅色口红也跟着好看了不少。

就连楚韵自己,也觉得像是新生了。

到云鼎之后,李白桃教了楚韵一些简单的基本操作和文件处理方式,楚韵很聪明,一学就会。

短短的几个小时,楚韵便已经掌握了她这个职位所需要的操作。

下午三点,楚韵已经准备好了笔记本和圆珠笔,在李白桃的指引下,上了总裁专用车。

季晏礼和她坐在同一排。

车速并不快,可楚韵的心却一直不停地乱跳,她手指不受控制的抓紧裙摆,紧抿下唇,时不时从车窗倒映出的影子来观察季晏礼的表情。

不得不说,季晏礼这张脸长得实在是精美绝伦。

哪怕倒映的模样上有不少其他画面,也能清晰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楚韵打心眼里,偷偷称赞了季晏礼的帅气。

“拿笔记本做什么?”

季晏礼突然开口问。

楚韵连忙将目光从车窗处收回,抱紧怀中的笔记本,“啊,是李经理让我带的,她说我是新人,要多做一些笔记好好学习才能更好地胜任这份工作。”

“李白桃?”

“对,就是李经理,她...”楚韵话音未落,车子突然被一辆从后方极速行驶的宾利别了一下,要不是司机反应快,差点酿出了一场车祸。

“啧。”

季晏礼不悦地蹙眉,正要让司机追出去问问时,突然发现身边的楚韵头撞在了副驾驶的后座上。

“喂,你没事吧?”

季晏礼问。

说有事吧,其实压根就没啥事。

但是楚韵完全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刚刚司机急刹车时她没来得及反应,整张脸就贴在了副驾驶后座上。

雪白的坐套上,瞬间被楚韵印了一个吻。

啊!

楚韵觉得又羞又尴尬,第一次跟着季晏礼这种身份的人出来谈生意,没想到居然给人家的宝贝车弄脏了!

此刻的楚韵,多么希望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头撞坏了?”

季晏礼看到楚韵半天没动静,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拍。

楚韵立马一个激灵,低着头慢慢把脸从副驾驶座位处拿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楚韵心里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有些颤抖,心想着第一个工资还没领到手,就要先给季晏礼赔点钱了。

抬头的瞬间,季晏礼看到了车套上完整的口红印,也看到了楚韵窘迫的表情,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一直不抬头,是因为这个。

“不用你赔钱。”

季晏礼淡淡说完,没再继续看楚韵,转头就让司机继续开车。

而在季晏礼抬手的瞬间,楚韵看到了他手臂深处的绷带,上面似乎又渗出了些血。

楚韵太过于入迷眼神,让季晏礼发现了她,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心,似乎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两人都已经确定,对方就是那天晚上在马路牙子见过的人,但两人都十分默契,谁都没有说出来。

*楚韵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履历上造假,明明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一天的班都没有上过,却非要说之前给别人当过助理。

这下好了,真要面对的时候,楚韵只能束手无策,偷偷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在互联网上查遇到某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这次谈合作的地点在一处郊区的私人高档高尔夫球场。

这里建筑面积保底有两千平米,上面的青草都是从德国进口的种子培育的,听说光是保养这些草坪,每年就要花费一百多万。

楚韵踩在柔软的青草上面,心想这哪是踩的草坪啊,这分明踩地就是金钱!

“啧。”

季晏礼戴着墨镜,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哼闷,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迟到。

乙方姗姗来迟了。

楚韵倒是觉得这是一个能让她喘口气的机会,她刚刚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连忙临时抱佛脚,学了不少经济上的专用词汇和知识。

“季总,仓廪的总裁到了,在门口呢。”

管家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给季晏礼汇报。

“让他进来。”

“好的季总,对了,我刚刚看到仓廪的总裁似乎带上了他的妻子。”

听到“仓廪”二字时,楚韵的心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这正是傅庭州的公司!

而且管家后面那句“妻子”,让楚韵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来说,楚韵和傅庭州还没有领离婚证,算得上是合法夫妻,难不成他傅庭州,真把上不了台面的李唯儿带出来了?

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

当傅庭州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朝这边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李唯儿时,楚韵的呼吸几乎要在这一刻停止。

因为,楚韵将李唯儿微微隆起的孕肚看得清清楚楚!

“季总,幸会。”

傅庭州直接朝季晏礼走来,边走边伸手,似乎是想要和季晏礼握手。

然而季晏礼的手动都没动过,直接给傅庭州来了个下马威。

傅庭州见状,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他拉着李唯儿的手解释道:“傅总,我妻子怀孕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临时带她去医院看了下,所以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真是抱歉。”

“哦。”

季晏礼极其平淡的哦了一声,但凡是个有心眼子的,都能听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正当傅庭州要继续往下道歉时,他猛地抬头,看到了在一旁拿着笔记本站着的楚韵。


“我...”那一瞬间,楚韵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要是拒绝傅庭云,一定会被傅家人怀疑为难。

可要是不拒绝...楚韵心里清楚,就算是今天她把真相一五一十的说出口,傅老太太,包括傅家所有人都会无比坚定的站在傅庭州这边,谁让她是个外人呢?

时间在此刻像是被定格,就在傅庭云手指触碰到楚韵手腕的瞬间,傅庭州用最快的速度,一把将楚韵拉到了他的怀里。

只听见傅庭州淡淡道:“允许你碰你嫂子了?”

“这...”傅庭云立马缩回手,回到自己座位上,“奶奶你看大哥,我给嫂嫂把把脉,他也能吃醋!”

傅庭州微微挑眉,轻蔑的眼神看向傅庭云,“要碰,就去自己找个老婆。

哦,差点忘了,你小子母胎单身二十七年了,真是我们傅家的‘耻辱’啊!”

不得不说,傅庭州在转移话题这方面很有天赋,三言两语就让在座的人开始谈论起了傅庭云。

楚韵看在眼里,抿起了下唇。

掌心传来独属于傅庭州的温度,明明他的掌心那么烫,可楚韵心里却冰冷得很。

“怎么了,不开心吗?”

楚韵一哆嗦,傅庭州的鼻尖贴在她的脖颈处,发出的炽热气息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见楚韵不回答,傅庭州又伸手挡着嘴,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乖,今晚听你的早点回去,笑一笑好不好?”

啧。

分明傅庭州是在说悄悄话,可是音量又那么大,似乎是故意给别人说的一样。

而周围的人,也十分配合地开始打趣。

“看来嫂嫂是真的怀孕了,哥哥你别太宠了!”

“哪有啊,傅哥以前就很宠嫂嫂的好吗?”

傅老太太见状,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她拍拍傅庭州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今天我们早点结束,让你们两个早点回家过二人世界!”

“啊,不用。

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多陪陪奶奶你啊。”

傅庭州边说,边握紧楚韵的手放在大腿上,轻轻摇晃,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刻也不愿意分开般。

“小楚,你觉得呢?”

傅庭州侧头,笑着看向一旁强颜欢笑的楚韵,使了个眼色。

楚韵很配合,立马点头说了声对。

“哇,哥哥嫂嫂好幸福啊!

我以后也要找一个爱我的老婆。

然后一起秀恩爱,羡慕死你们!”

看着傅庭云满眼都是羡慕的目光,楚韵顿时觉得一股酸楚上了鼻腔,在某个瞬间,她真的希望这一切要是真的就好了。

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之下,傅庭州笑得那样自然,他小心翼翼地给楚韵夹菜,遇到烫的还会在嘴边轻轻吹几下。

这样的温柔,楚韵只有在家宴的时候才配拥有。

而李唯儿,每天都能拥有。

突然,楚韵抬眼就看到傅庭州拿着折好的纸巾过来,轻轻在她嘴角处擦拭,柔软细腻的触感就像是他的手一样光滑。

此刻,她和傅庭州的距离是那样近。

那一刻,楚韵承认,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一下,傅庭州的温柔,像一把刀插在了她的心尖尖上。

但很快,楚韵就反应过来,她必须清醒些,再清醒一些!

必须明白这并不是傅庭州的真实面目。

“谢谢你,很好吃。”

楚韵稳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平静地朝傅庭州道谢。

刹那间,傅庭州脸上划过一丝震惊,他没说话,又给楚韵夹了块青菜。

家宴结束后,傅庭州打发走了司机,自己开上了车。

“你今天在给谁要脸色?”

不出三分钟,傅庭州便恢复了真面目,冷漠的话犹如弯刀,割人心肉。

楚韵依旧保持平静,“我配合的不好吗,傅先生?”

“给你准备的珠宝和礼服为什么不用?

你是看不起还是?

你今天穿了一身廉价的垃圾过去,虽然他们表面上不说,但背地里会怎么说我,你知道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傅庭州眉毛几乎拧巴在一起,手指捏紧方向盘吱吱作响。

楚韵有些难受,虽然她早就预料到了傅庭州会因为这件事跟她算账,但真正面对时,她还是差点没忍住酸了鼻子。

尤其是,她刚刚体验了一回傅庭州的温柔。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到还是...嘟嘟...”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傅庭州的话,他扫了眼手机屏幕之后,让楚韵帮他打开接听,顺带打开免提键。

手机那边,是令人恶心的李唯儿的声音。

“傅总,今天家宴结束了吗?

你可以过来陪陪我吗,小区今天停电了,我一个人好害怕。”

“正在往回赶,你怀孕了就不要再熬夜,先睡吧。”

听到傅庭州说“怀孕”二字时,楚韵的指甲恨不得全部嵌进肉里,滴出鲜血来。

为什么傅庭州要拿走她的孩子!

就在楚韵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时,傅庭州将车停在了路边。

随后,傅庭州冷冷说道:“你自己打车回去,我要送你过去的话时间来不及,她怕黑,不想让她等太久。”

“好,好。”

楚韵心想,你傅庭州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点在这个路段,连个鬼都没有,哪里来的出租车?

但楚韵并没有在傅庭州面前求情下话,让他送自己回去,她利索地拎起包包打开车门,临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句:“傅先生,我已经答应陪你参加完家宴了,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和我离婚。”

傅庭州留下一句“回来再说”,便开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段难闻恶心的汽车尾气。

当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只有月亮高高悬挂在夜空,风吹动皮肤的时候带来无限凉意时,除了无尽的悲伤将人吞噬之外,什么都没有。

楚韵没忍住,又想起了那个只陪了自己短短两个月的宝宝,瞬间,她感觉像是憋不住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楚韵看着空荡荡的大街,心里生出一股寒意,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抱着胳膊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样,一步一步踩在马路上慢慢地走着。

她想,就这样走回去也不错。

直到——耳边传来了有人喊救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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