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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夫君全家,他却在外有小家完结文

绵绵思远道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慕正峰沉默不语。陆秉川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谦卑有礼、端方斯文,又与叔白是同窗好友,十六岁便中了举,前途无可限量。霜儿十二岁那年失足落水,又不顾性命将霜儿救上来,霜儿至此芳心暗许,两人的感情如何他都看在眼里。且定下亲事后,这孩子也从未逾矩,挑不出半点错处。他和夫人可谓非常满意这个女婿。霜儿嫁过去,肯定会幸福顺遂一辈子。谁料半路杀出个魏君尧!气煞他也!事发后,他仔细思量过,倘若陆家仍愿意结亲,任何条件他都可以答应,只是如今.......陆家小子愿意娶,霜儿却不愿嫁。他总不好逼迫女儿。想罢,慕正峰长叹了口老气:“秉川,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这桩婚事还是作罢吧。”陆秉川脸色猝变,继续劝说。可任凭他如何央求,慕正峰始终不愿松口。和前世一...

主角:慕南霜魏君尧   更新:2025-02-27 1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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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南霜魏君尧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养夫君全家,他却在外有小家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绵绵思远道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正峰沉默不语。陆秉川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谦卑有礼、端方斯文,又与叔白是同窗好友,十六岁便中了举,前途无可限量。霜儿十二岁那年失足落水,又不顾性命将霜儿救上来,霜儿至此芳心暗许,两人的感情如何他都看在眼里。且定下亲事后,这孩子也从未逾矩,挑不出半点错处。他和夫人可谓非常满意这个女婿。霜儿嫁过去,肯定会幸福顺遂一辈子。谁料半路杀出个魏君尧!气煞他也!事发后,他仔细思量过,倘若陆家仍愿意结亲,任何条件他都可以答应,只是如今.......陆家小子愿意娶,霜儿却不愿嫁。他总不好逼迫女儿。想罢,慕正峰长叹了口老气:“秉川,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这桩婚事还是作罢吧。”陆秉川脸色猝变,继续劝说。可任凭他如何央求,慕正峰始终不愿松口。和前世一...

《我养夫君全家,他却在外有小家完结文》精彩片段


慕正峰沉默不语。

陆秉川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谦卑有礼、端方斯文,又与叔白是同窗好友,十六岁便中了举,前途无可限量。

霜儿十二岁那年失足落水,又不顾性命将霜儿救上来,霜儿至此芳心暗许,两人的感情如何他都看在眼里。

且定下亲事后,这孩子也从未逾矩,挑不出半点错处。

他和夫人可谓非常满意这个女婿。

霜儿嫁过去,肯定会幸福顺遂一辈子。

谁料半路杀出个魏君尧!气煞他也!

事发后,他仔细思量过,倘若陆家仍愿意结亲,任何条件他都可以答应,只是如今.......

陆家小子愿意娶,霜儿却不愿嫁。

他总不好逼迫女儿。

想罢,慕正峰长叹了口老气:“秉川,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这桩婚事还是作罢吧。”

陆秉川脸色猝变,继续劝说。

可任凭他如何央求,慕正峰始终不愿松口。

和前世一样,陆秉川并未轻易放弃,同慕正峰告退后,跪在了将军府门前,只为求见慕南霜一面。

慕正峰从长随口中得知,心中百味杂陈,询问萧氏的看法。

萧氏摇头:“陆秉川再好,霜儿不愿,我们也不好强求。等他知晓婚事无望,会自己回去的,且由他去吧。”

慕正峰颔首:“夫人说的是。”

萧氏转头吩咐章嬷嬷道:“此事别让人传到霜儿那儿,免得无故惹她伤心。”

*

揽月阁。

念夏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点心进来禀报:“小姐,大小姐来看您了。”

念夏口中的大小姐,正是慕昭雪。

慕昭雪为大房慕正杰所出,又长慕南霜一岁,两房没有分家,是以府中下人称慕昭雪为大小姐,称慕南霜为二小姐。

念夏说着,将点心放在床头矮桌上。

又转身去端来新烹的雪峰毛尖。

慕南霜单手慵懒地倚着凭几,秾白的玉指拈起一块点心小口吃着,“让她进来吧。”

“是。”念夏出屋,将慕昭雪迎了进来。

慕昭雪每次来揽月阁,入眼皆是昂贵的紫檀木家具,镶金描银的器皿摆件,就连床头悬着的帐幔用的都是一匹千金的月影纱,眼底嫉妒的暗芒仿佛一团火焰,强烈而痛苦的灼烧着她的灵魂。

她和慕南霜同样流着慕氏血脉,她的父亲只能做六品礼部员外郎,慕南霜的父亲却是手握重兵的二品定远大将军。

她只能居住萧条简陋的小院,领着几两月例过活,连喜欢的首饰衣裳都买不起,慕南霜却能享受着萧氏用之不竭的嫁妆,做真正的高门嫡女,受满京世家公子追捧求娶。

她好不甘心!

比容貌,她确实比不上慕南霜,可要比才情,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拈来,慕南霜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真不知魏世子怎么想的,竟一怒冲冠为红颜,做出抢亲那等荒诞之事。

她可不觉魏世子真看上慕南霜了,定是一时兴起,被慕南霜的美色迷惑了双眼。

想到慕南霜如今名声尽毁,与陆秉川再无可能,慕昭雪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快步走向床榻,俏丽的小脸布满了担忧:“二妹妹可还好?”

“我挺好的,劳姐姐挂心。”慕南霜吃完一块点心,端起茶杯抿了两口。

见她能吃能喝,跟没事人似的,慕昭雪只当她是佯装不在意,嗓音染怒道:“那魏世子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目中无人,行事狠辣,害得二妹妹清白尽失、名声尽毁,他这是想逼二妹妹寻短见啊,我只恨自己是一介弱女子,没有能力为二妹妹出头,不然我定要他好看!”

愤愤不平的嘴脸与秦妙妙如出一辙。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已失清白,没脸活在这世上。

若是心性脆弱的姑娘,怕是早就想不开,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

她前世不曾细想这些,反倒被慕昭雪痛恨魏君尧、欲为自己出头的态度感动不已,更加敬爱她这个唯一的堂姐。

慕南霜心中怒骂一句自己心瞎眼盲,蠢笨如猪。

她顺着慕昭雪的话说:“姐姐要是想为我出头,也不是没有办法。”

“啊?”慕昭雪不料她会如此回应,惊讶地瞪了瞪眼,“妹妹的意思是?”

“只要姐姐替我宣扬魏世子强夺人妻是泯灭人性、道德沦丧之举,让世人痛骂他、谴责他,也算为我出了口恶气。”慕南霜咬牙切齿地说道。

慕昭雪眼中惊诧更甚,好久才为难挤出一个字:“这......”

“姐姐不愿?”慕南霜面露疑惑。

“自然不是。”慕昭雪当即否认,绞尽脑汁终于想到应对之辞,“我是担心继续大肆宣扬此事,于妹妹清誉更不利。”

魏君尧是何人,是镇北王世子,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是连皇子们都要敬上三分的人。

她岂敢得罪。

慕南霜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的名声本就不好,再臭能臭过魏君尧?”

慕昭雪虚情假意道:“二妹妹怎能妄自菲薄。”

慕南霜面露失望,“姐姐不愿便算了。”

慕昭雪不愿妥协,心想着等慕南霜淡忘这件事再哄她。

又盘算着将慕南霜撺掇自己报复魏君尧的事告知慕老夫人,让慕老夫人责罚慕南霜。

想罢,她起身道,“既然二妹妹心情不好,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慕南霜出言阻拦:“且慢。”

“二妹妹还有何事?”迎上对方冷冰冰的眼神,慕昭雪突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慕南霜黛眉狠拧,彻底与慕昭雪撕破脸皮道:“姐姐连这点小事都不愿,那我也没必要顾念咱们之间的姐妹情,还请姐姐今日便将从前我赠予的衣裳首饰、锦帛金银全部归还。”

一直以来,她都将慕昭雪当成亲生姐姐,往日父亲得到的赏赐、母亲兄长日常采买及萧家那边送来的礼物,她便会分一半给慕昭雪。

甚至还会拿小金库贴补慕昭雪。

近些年来,没有上万,七八千两是有的。

慕昭雪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她也不会客气!


四目相对,慕南霜憋笑憋得脸颊软肉微微颤了起来。

魏君尧哪曾经历过如此尴尬的事情,还是在心爱的姑娘面前狼狈不堪,耳尖红得能滴出血。

他迅速退出窗外,大掌捏着窗户,稍稍一用力就给卸了下来。

动静闹的不小,偏房两个丫头齐齐冲进来。

看清来人是谁,春喜和念夏目瞪口呆。

魏世子竟然夜探小姐闺房?

还把窗户给卸了?!

深夜,孤男寡女,小姐不会又要遭魏世子欺负吧?

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爷夫人啊?

在心爱的人面前丢面是小,在外人面前绝不能失了指挥使气势,魏君尧扔掉手中窗户,眉宇间陡然露出凶悍凛冽之色。

春夏和念夏不禁缩了缩脖子。

慕南霜看看魏君尧,又看看两个丫头,咳咳两声:“咳咳,你们先退下,有事我再叫你们。”

春夏和念夏很听话地回了偏房。

没了阻挡,魏君尧长腿一迈便进了屋,径直走到床榻边坐下。

慕南霜看到他坐在自己的闺床上,脑子不由冒出纷乱的猜想,他深夜前来不会是要找她睡觉吧?

虽说他们已有夫妻之实,可那是他强行......

前世也都是在她反抗的情况下做的。

如今你情我愿的做,她反而怵得慌。

慕南霜站在窗前,忐忑地搅动着手指。

这样子落在魏君尧眼里便是抗拒厌恶,原本冷峻傲娇的俊脸越绷越紧,稠黑的眸子逐渐阴鸷。

他凝注了她一会,没好气地道:“愣着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我没。”慕南霜当即否认,“你来找我何事?”

魏君尧板着脸:“过来。”

快步走到床前,慕南霜低头看了眼他的腿,主动坐到了他腿上,两只小手圈着他的脖颈。

魏君尧明显一怔,主动勾引他,担心他再次将她掳走囚禁?

他大手一揽,把近在咫尺的人按进怀里,恐吓道:“慕南霜,我突然后悔放你回府,你是选择跟我一起回去,还是我把你打晕扛回去?”

慕南霜惊讶地“啊”了声。

“看来你希望被打晕。”魏君尧抬起另一只胳膊,手刀慢慢朝着她的肩膀落下。

慕南霜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要。”

魏君尧手停在她的后颈,用力掐着,“可由不得你要不要。”

“你想要,就在这不行吗?”慕南霜小脸深深埋入他的肩窝,闭着眼说,“那暗室又冷又闷,我不喜欢,魏君尧,别带我回去,就在这好不好?”

魏君尧指尖微僵,“什么?”

慕南霜缓缓抬起头,可怜巴巴看着他,“你不是想要我吗?我......我愿意的,但是我不想回暗室,就在这行不行?”

魏君尧,“......”

相较于占有她的身子,他更想得到她的心,想让她的心完完全全被他填满,容纳不下任何人。

只是她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

看着怀里小姑娘难为情的样子,魏君尧眼底划过明显的悸动,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凸起的喉结一滚,慢慢俯身,朝她莹润诱人的唇瓣贴近。

慕南霜蓦地僵住,小手揪紧他的衣襟,抿着唇闭上双眼。

见她丝毫不反抗,乖顺得像只小猫,魏君尧眸光一凝,眼中情动变得复杂。

却没有停下吻她的动作。

只是还未碰到她,门外忽然传来小丫鬟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屋内旖旎的气氛。

“小姐,陆公子在府门口晕倒了。”

动作一顿,魏君尧俊脸幽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慕南霜睁开了双眸,就见魏君尧眼尾发红,浓墨般的眸子里燃起炽热的火焰,似怒,似欲......

魏君尧松了手,起身往窗户走去。

不想他误会,气愤离去,慕南霜奔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别走。”

被迫停住脚步,魏君尧低头瞧了眼箍住自己腰身的秾白小手,眼底闪过晦暗的光,然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翻窗而去。

他的身影消失太快,慕南霜伸手去抓,竟连他的袖子都没碰到。

由于追得太急,脚不小心崴到,她痛苦地低呼一声,“唔,魏君尧!”

窗外只有呼啸风声刮过。

慕南霜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外人看来她和陆秉川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不可能这么快放下陆秉川,魏君尧更不会轻易相信她已移情于他。

这事儿急不来,哎。

慕南霜挪动了一下步子,脚腕便传来一阵刺骨钻心的疼,疼得她小脸白了白。

她单脚蹦跶到窗边的美人榻上坐着,喊春喜和念夏。

得知她脚崴了,念夏忙不迭拿来药箱。

春喜半跪在她脚边解下她的罗袜,涂抹药酒。

念夏则去偏房拿来工具修缮窗子。

门外的小丫鬟还没走,听着屋里没有回应,又重复了遍,“小姐,姑爷在府门口晕倒了。”

等春喜抹完药酒,慕南霜让她把人带了进来。

小丫鬟是她院里的二等女使,叫巧儿。

进屋后,巧儿看到念夏正在修窗,疑惑地瞥了眼,遂走到慕南霜跟前,低眉道:“小姐,姑爷晕倒了,三公子这会将姑爷扶到了偏堂休息,三公子差人来问,小姐可要去前院瞧瞧?”

“三哥派了谁来传话?”慕南霜问。

巧儿回:“小姐,传话的是三公子的长随杜良。”

慕南霜眯了眯眸子,淡淡道:“我的脚崴了,不便出门,你让三哥给秉川哥哥请个大夫。”

“是,小姐。”巧儿退出去,把话转述给了杜良。

前世陆秉川头一日也晕倒了,不过那时是春喜传的话,她当时虽伤心欲绝,却还是偷偷去前院看了陆秉川,听到大夫说他无大碍,便回了后院。

这世她要和陆秉川退婚,春喜她们自然不会主动关注陆秉川的消息。

巧儿阳奉阴违,怕是被人收买了。

至于杜良,是家生子,自小跟着三哥,不会轻易被人收买。三哥和陆秉川是知己好友,不知陆秉川真面目的情况下,差杜良来问很正常。

这会杜良已经回到前院偏堂,“公子,丫鬟说二小姐脚崴了,不便前来,让您为陆公子请个大夫。”

慕叔白面露担忧,焦急问:“好好的怎么崴了脚?”

巧儿没说,杜良看了眼椅子上昏睡的陆秉川,半猜测半胡诌:“二小姐大抵是听说陆公子晕倒,急着往前院赶,不慎扭伤了脚。”

陆秉川眼皮微微一跳,霜儿听说他晕倒,巴巴赶来看他扭了脚?

他就说霜儿对他情深似海,怎么可能舍得和他退亲。


前世,她逃出暗室后,在父亲庇佑和皇帝施压下,魏君尧再没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她失了身,无法重新嫁给陆秉川,心如槁木、万念俱灰,日日将自己反锁在闺阁。

陆秉川为见她一面,在将军府门前跪求三日三夜。

父亲被他诚心打动,让母亲引他入了屋。

他怜爱地将她拥入怀中,温柔抚慰:“霜儿,女子贞洁不在罗裙之下,我从不在意这些,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会因此事与你取消婚约。”

“霜儿,有错的不是你,魏君尧才是罪魁祸首,我不会轻易放过他,更不会让他再伤你分毫。”

“霜儿,都怪我,怪我无能,没有护住你。霜儿,我知你心中有我,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么?”

她和陆秉川青梅竹马,又有救命之恩,见他捧出一颗真心待她如初,她怎能不触动。

与陆秉川敞开心扉后,两家重择了吉日。

陆秉川是永昌伯府嫡子,肩挑家族重担,她嫁入陆府,婆母便将掌家权交到她手里。

伯府早就落寞,表面光鲜,内里实则是入不敷出的空架子,她心知这是个烫手山芋,却无法丢弃。

怀着对陆秉川的愧疚及报恩心理,用丰厚的嫁妆撑起了伯府,还清了巨额债务。

又借父亲兄长在朝堂的关系网,全心全意替陆秉川铺路,终于将他捧到户部尚书的位置。

谁知烧尾宴那日,她意外撞见了陆秉川和她的堂姐慕昭雪在后花园白日宣淫,方得知他们早就育有一子一女。

两个孩子借着陆府远房亲侄的名义,花着她的钱、仗着将军府的势一个入了国子监,一个成了公主伴读,前途无可限量。

她犹记得,新婚洞房花烛时,陆秉川亲口告诉她,他得了隐疾无法人道。她当时有些羞恼,可不敢嫌弃他半分。

被她撞破奸情后,陆秉川便不再伪装,彻底露出了自己的爪牙和野心,亲手将她送给了宣王,至此她成了牵制魏君尧的棋子。

魏君尧是太子党,与宣王党水火不容,却因她接连惨败。

宣王弑父弑兄篡位,一朝成为新帝,为夺回兵权,先拿镇北王府和定远将军府开刀。

陆秉川里应外合,偷盗了她父亲的私印,伪造了和镇北王一起通敌卖国书信,藏于父亲书房。

最后镇北王府满门女眷被屠杀殆尽,定远将军府被株连九族。

而她,被慕昭雪亲手砍去四肢,剜去双目,做成了人彘。

魏君尧原要领五十万北境颠了宣王朝,得知她命在旦夕,他心甘情愿钻入陆秉川和宣王设下的圈套,顶着漫天箭雨孤身闯宫。

身中数箭,鲜血淋漓,他却不管不顾,抱着她的尸身回了王府。

她的尸身早已腐臭生蛆,他丝毫不嫌,一点点将她残缺的尸身拼凑完整,擦净更衣。

临别前,他怜爱亲吻她说:“霜儿,待我复仇,便去寻你,且等我一等。”

灵魂被禁锢在魏君尧方寸之内,她亲眼目睹他疯魔,见他只身闯入永昌伯府。

那日阳光明媚,陆府血流成河,哀嚎震震,他连牲畜都没放过。

砍下陆秉川头颅后,他提剑闯宫,宣王以为他自投罗网,插翅难飞,岂料整整五万御林军都耐他不了。

魏君尧满身鲜血,双目猩红,彻底杀疯了。他从尸山血海而来,如同地狱爬来的索命修罗,将宣王吓得当场失禁,她第一次觉得魏君尧并不可怕,反而心如刀割,灵魂都在颤抖。

他视她如命,她恨他入骨,从不曾想过,为她殓尸、为她复仇的是他。

斩杀宣王那一刻,魏君尧精疲力竭倒在血泊之中,可几息,他撑着剑又爬了起来,迈着沉重步伐走出皇宫。

“霜儿,我马上就来找你,不会让你等太久。”

魏君尧将她葬在魏氏祖坟,在城郊,他走了整整一夜,直到翌日天大亮。

将两颗头颅挂于她坟前,他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泪水和着血水从他俊美的脸庞滚落:

“霜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霜儿,我魏君尧这一生不负任何人,唯独负了你。”

“倘若你不惧我,怕我,信我分毫,或许可以早些看清陆秉川的真面目,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一己私欲夺你入府,以致你恨我入骨。”

“慕南霜,要是重来一世,我真心求娶,你可愿嫁我为妻?”

大约将这辈子没对她说过的话都说了一通,才伸手去抚摸身前的墓碑,发现双手沾满鲜血,又隐忍克制地缩了回来。

“罢,霜儿素爱洁净,我太脏了。”

最后,他举起玄剑,缓缓闭上了双眼,苍白虚弱启唇:“霜儿......为夫来找你了,别怕。”

“魏君尧,不要!”她失声大喊,灵魂穿透他的躯体,但根本阻止不了他必死的决心。

魏君尧死后,他的贴身侍卫赤影将他们合葬在一处。

墓穴中,她一袭鲜红嫁衣,他一袭血色白袍,像极一对新人。

那是魏君尧第一次穿白衣,他说原要穿喜服,又怕她不喜,临了换下。

死前他强取豪夺,依旧没能娶她为妻;

死后同穴,他甚至还在担心她不悦,连喜袍都不敢穿。

她从不知,魏君尧对她的感情超越了他自己的性命。

亲眼目睹他于自己坟前殉情,看到他为自己流干血泪,她只觉灵魂仿佛被人生生撕碎,好痛好痛......

前世她蠢,被秦妙妙和慕昭雪戏耍欺骗,被陆秉川和宣王玩弄于股掌,重活一世,她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而魏君尧......她辜负了他一世深情,就用这辈子偿还。

并要和他携手改变镇北王府和将军府灭亡的惨局。

接受重生这个事实,慕南霜才发觉自己什么都没穿,喜服刚刚也被魏君尧撕了个粉碎,只好先拉过锦被盖住,盯着紧闭的暗室门大喊:“魏君尧!”

寂静的暗室无人应答。

慕南霜不确定魏君尧能否听见,但她离不开这张床,只能尝试继续呼喊。

“魏君尧,你再不来,我就咬舌自尽。”

话音刚落,“轰轰”两声,暗室的门被人打开。

已换上一袭玄青常袍的魏君尧冷着脸大步而来,定定站在床前,幽冷的墨眸怒气显而易见。

“威胁我?”他躬身靠近,玉竹般骨节分明的长指掐住她的下巴,“慕南霜,我说了,就算死,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以前霜霜喜欢陆秉川便罢了,如今霜霜都要和陆府退亲了,大哥还不主动,等那魏世子把霜霜抢走,就后悔莫及了!

萧扶砚不知萧蓉妤的小心思,语带愧意对慕南霜道:“霜儿,你莫听妤儿胡说。”

“我知道的,表哥。”看着萧扶砚的眼神清明,没有任何缱绻暧昧之色,慕南霜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表哥对她无意,家里人就不会乱点鸳鸯谱。

不远处,萧氏和柳氏看着三人有说有笑,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

午饭时候,下人来报说将军府派人采买大闸蟹和驼峰,价格好商量。

萧氏气得筷子一扔,亲自去门口把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那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离开了。

午饭后,萧氏和慕南霜一同回将军府。

马车上,萧氏突然发问:“霜儿觉得扶砚如何?”

慕南霜眼睛一瞪,“娘不会要乱点鸳鸯谱吧?”

“扶砚是你舅舅之子,才高行洁,脾气温和,又束身自好,无通房妾室,娘觉得你若是嫁给扶砚......”

萧氏话没说完,被慕南霜打断:“娘,表哥很好,但我不喜欢表哥!”

“霜儿,你年纪还小,不懂情为何物。娘提及此事并非要逼你,只是觉得扶砚这孩子对你态度不同,似有男女之意,你可以尝试和他培养培养感情。”

“娘看错了,表哥对我并无男女之意。”慕南霜反驳,“而且娘知道的,我和魏君尧......”

“霜儿!”萧氏拦下了她的后半句话,握住她的手继续劝说,“娘不求你未来夫婿有权有势,但求你和夫婿举案齐眉,安稳顺遂一生。你能明白娘的苦心吗?”

她哪能不明白。

不止是她娘,她爹、兄长们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才极力阻拦她和魏君尧,甚至劝说她嫁给表哥。

“娘.....”慕南霜刚张嘴,马车突然急停了下来。

慕南霜连忙扶住险些摔倒的萧氏,关心道:“娘没事吧?”

“没事,霜儿可有受伤?”萧氏紧张兮兮打量着她。

“娘,我没受伤。”

萧氏放下心,询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答:“夫人,小姐,魏世子的马车突然掉头,拦了咱们的路。”

萧氏脸色猝变,眼底泛出冷意。

慕南霜急着下车,看到萧氏神情不好,乖乖坐在角落里不敢动。

萧氏吩咐车夫,“让世子的车先过。”

“夫人,世子......”车夫的话在嘴里拐了个弯,“小的见过世子。”

魏君尧低低应了声“嗯”,便跨上马车,钻进了车厢。

慕南霜吓了一大跳,清凌凌的眸子瞪了瞪,他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就上了车啊?

萧氏也不曾料到魏君尧如此大胆,腹中怒火滔天,可对方是世子兼都指挥使,身份比她这个将军夫人贵重,忍着恼意,柔声问:“世子有何贵干?”

不等魏君尧开口,她继续道:“世子是男子,尚未婚配,霜儿与陆府有亲,尚未出阁,世子此举若被人传出闲话,于世子和霜儿皆名誉有损。”

“与陆府有亲?”深邃稠黑的星眸染上一层阴沉,魏君尧挑拣着话中重点询问,“岳母大人不会不知霜儿已是我的女人,竟还想将霜儿嫁给陆秉川?”

慕南霜,“......”

萧氏脸色乍青乍红,“世子慎言!”

她知道魏君尧不要脸,没想到这么不要脸,一见面就把岳母挂嘴边!

“岳母大人还未回答我的问题。”魏君尧定定瞧着萧氏,浑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十足。

慕南霜偷偷伸手扯了扯魏君尧的衣袖,并努力挤着眼色。


“慕南霜,没有我的允许,你怎敢嫁给旁人?”

“魏君尧,你这个疯子!”

“是,我是疯了。”

“快放开我.....魏君尧......啊......不要!”

一股骇人的痛楚传遍四肢百骸,慕南霜猛地睁眼,便头晕目眩地被人晃动起来。

她挣扎着夺回被禁锢的右手,想也没想挥舞了出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男人俊脸炸开。

他身躯突地一顿,而后更加凶猛将怀中人霸占。

迎上男人猩红冷鸷的曈眸,慕南霜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魏君尧?

他不是已经在她坟前殉情,怎么活了?

男人瞧着她清眸里对自己的惧意和愤怒,埋藏于内心深处疯狂到病态的占有欲,难以遏制地破体而出。

他掐住那只刚失去掌控的皓腕,抵进柔软锦衾中。

“慕南霜,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床上!”暗哑的嗓音裹挟着浓浓戾气。

觉得这话有些耳熟,慕南霜脑子轰的一声。

不容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薄唇便被男人发狠噙住。

“唔!”

惊涛骇浪般的抵死缠绵,慕南霜实在难以承受,眸中薄薄的水雾凝成泪珠,无声从眼尾滚落。

良久,终于得以喘息,她颤抖着唇溢出一个字,“痛。”

可并未换来男人的怜惜,反而让他心中欲望如藤蔓般猛长。

说出的话语更是凉薄到仿佛没有半点情愫。

“痛也得给我忍着。”

“慕南霜,今生今世你我注定不死不休。”

“记好了,我魏君尧才是你的夫,你唯一的夫!若记不住,我只好亲手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无法从我身边逃走。”

隔着眸中氤氲,慕南霜忍痛望着身上俊美无俦的男人,语不成调地翕动红唇:“夫君,魏君尧......我夫君.......”

娇软的呼唤传入耳蜗,魏君尧蓦地停住,幽暗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罕见的错愕。

她.......竟唤他夫君?

幻觉?

双手握住她圆润白皙的肩头,魏君尧漂亮的剑眉紧拧,言语夹杂着近乎扭曲的执着:“慕南霜,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慕南霜羽睫轻颤,稳了稳微沙哑的声线:“魏君尧......我夫君。”

顿了刹那,她又道:“慕南霜唯一的夫。”

说着仰起莹白的玉颈,小手攀紧男人肌理分明的粗壮臂膀。

“魏君尧,我错了。对不起。”

“这回,我不再负你。”上天赐予她一场梦,哪怕是镜花水月,哪怕只有片刻贪欢,她亦知足。

对不起?不再负他?魏君尧被她无来由的话弄得有些懵。

她满心满眼都是陆秉川那个负心郎,从未正眼瞧过他一眼,怎可能认他做夫。

定是她故意说这番甜言蜜语讨好他,再伺机逃跑,另寻吉日嫁陆秉川。

想明白慕南霜的动机,敛去眼底错愕,魏君尧一把推开她,抽身而出。

棱角分明的薄唇轻启,绝情的话语比冬日飞霜还要寒凉阴冷:

“慕南霜,就算你唤我夫君,主动讨好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这辈子你只能嫁我,休想再见陆秉川。”

“趁早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否则,休怪我亲手弄死陆秉川。”

说罢翻身下床,一袭鲜红喜袍裹住他颀长挺拔的身段,掩去所有令人震撼的风光。

慕南霜有些迷茫地望着他的背影,“魏君尧,我没有骗你。”

穿戴整齐的魏君尧转过身,纤软雪白的春光再度映入眼帘,他溴黑的星眸瞬间暗了几分,涌动出炙热潋滟的光。

只是转瞬,想到她为了个负心郎不惜用身子蛊惑自己,俊颜霎时黑透,眼底的情动也被滔天怒意取而代之。

“洞房花烛,夫妻之实,已成定局。慕南霜,你愿嫁,我风光迎你入门。”他弯腰从枕下摸出一条千年玄铁打造的细链,套在了她的手腕处,“你不愿,这辈子休想踏出这间屋子半步。”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慕南霜下意识扯了扯铁链,铁链发出哐哐当当的碰撞声,惊得她心尖狠狠颤了颤。

这条铁链太眼熟了。

她不会是.......

不可思议的念头从脑中冒出,慕南霜迅速坐了起来,环视着屋里的情形。

鲜红帷帐、龙凤喜烛、合卺之酒......这是她和魏君尧的洞房花烛夜?

不对,确切来说是魏君尧一厢情愿为她准备的喜房。

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嫁给陆秉川那日?

三年前九月初九,她和陆秉川新婚大喜,迎亲路上,魏君尧着一袭喜袍从天而降逼停队伍,不由分说将她从花轿掳走,带到了这间他提前准备的喜房里。

他问她愿不愿与陆秉川退婚,改嫁给他。

当时,她和魏君尧并不相熟,自然认为他抢亲之举不可理喻,认为他是个爱夺人妻的疯子,怎可能答应嫁给他。

她不肯嫁他,他便不顾一切强要了她。

甚至将她囚禁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密室中整整三个月。

他毁了她的清白,断了她的姻缘,是以她恨透了他,只想杀之而后快。

可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每次反抗换来的是他凶狠的摧残,体无完肤的摧残。

最后,被这条铁链锁在床上,活于方寸之地。

她心死如灰,数次自戕。

虽未遂,却也真的吓到了魏君尧。

于是,魏君尧让他的表妹秦妙妙来劝解自己。

在闺中时,她便与秦妙妙交好,秦妙妙明面上帮魏君尧说好话,实则暗地里痛批魏君尧的恶行,将魏君尧丑化成强抢民女的变态形象,还告诉她,魏君尧多次重伤陆秉川和她的家人,潜移默化中她更加痛恨魏君尧,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殊不知秦妙妙心系魏君尧,不愿自己占了镇北王府世子妃之位,才在背地一次次污蔑魏君尧,以至于她对魏君尧误解越来越深。

她当初被仇恨蒙蔽双眼,不曾看破秦妙妙的虚伪面孔,还因秦妙妙助自己逃离暗室而心存感激。

却未曾料到离开魏君尧,才是她这一生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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