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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一国公主后,伥鬼一家后悔了:萧崇苏韵番外笔趣阁

不如长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二小姐竟有此等奇遇?还不快让我等开开眼?”“对啊对啊,苏二小姐也不想违抗公主的命令吧?”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苏韵身上,不怀好意居多,看热闹的也不少。“公主殿下,这恐怕不妥吧,苏二小姐一路舟车劳顿,怕是还未休息好。”一直沉默的白若水主动开口,竟是替苏韵解围。要知道她们俩从前是最不对付的。不止其他人惊讶,连苏韵都有些意外。清平眼神暗了暗,“还是白小姐心细,那便只舞一曲如何?”众人面色各异,心知肚明公主是非要给苏韵一个下马威了。就连白若水也只是拧着眉头,不再开口。苏韵知道清平早有预谋,这只舞是躲不过去的。当今陛下还是皇子时,燕国就曾被夏国攻破过城门。皇帝懦弱,送了大半个城池不说,还承诺挑选几名妃子送去夏国。妃嫔自是无人愿意,纷纷以三尺白...

主角:萧崇苏韵   更新:2025-03-15 1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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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崇苏韵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成一国公主后,伥鬼一家后悔了:萧崇苏韵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不如长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二小姐竟有此等奇遇?还不快让我等开开眼?”“对啊对啊,苏二小姐也不想违抗公主的命令吧?”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苏韵身上,不怀好意居多,看热闹的也不少。“公主殿下,这恐怕不妥吧,苏二小姐一路舟车劳顿,怕是还未休息好。”一直沉默的白若水主动开口,竟是替苏韵解围。要知道她们俩从前是最不对付的。不止其他人惊讶,连苏韵都有些意外。清平眼神暗了暗,“还是白小姐心细,那便只舞一曲如何?”众人面色各异,心知肚明公主是非要给苏韵一个下马威了。就连白若水也只是拧着眉头,不再开口。苏韵知道清平早有预谋,这只舞是躲不过去的。当今陛下还是皇子时,燕国就曾被夏国攻破过城门。皇帝懦弱,送了大半个城池不说,还承诺挑选几名妃子送去夏国。妃嫔自是无人愿意,纷纷以三尺白...

《我成一国公主后,伥鬼一家后悔了:萧崇苏韵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苏二小姐竟有此等奇遇?还不快让我等开开眼?”

“对啊对啊,苏二小姐也不想违抗公主的命令吧?”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苏韵身上,不怀好意居多,看热闹的也不少。

“公主殿下,这恐怕不妥吧,苏二小姐一路舟车劳顿,怕是还未休息好。”一直沉默的白若水主动开口,竟是替苏韵解围。

要知道她们俩从前是最不对付的。

不止其他人惊讶,连苏韵都有些意外。

清平眼神暗了暗,“还是白小姐心细,那便只舞一曲如何?”

众人面色各异,心知肚明公主是非要给苏韵一个下马威了。

就连白若水也只是拧着眉头,不再开口。

苏韵知道清平早有预谋,这只舞是躲不过去的。

当今陛下还是皇子时,燕国就曾被夏国攻破过城门。

皇帝懦弱,送了大半个城池不说,还承诺挑选几名妃子送去夏国。

妃嫔自是无人愿意,纷纷以三尺白绫自刎,唯有当时的王贵妃站了出来,她便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孝成太后。

陛下也因此被册封为太子,等于说太子之位,是王贵妃用自己换来的。

后来太子登基,自是加倍偿还她们母女,只要清平不闹的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韵现在无依无靠,若是胆敢拒绝,清平定会找个旁的罪名轻轻松松便可以安在她头上。

到那时可就任人拿捏了。

“那臣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韵起身,待婢女将早就准备好的皮鼓放下后,便褪去鞋子,只着罗袜站了上去。

皮鼓很小,要踮着脚尖方能容下两只脚。

清平挑眉,“穿着罗袜,不合规矩吧?”

鼓上舞是需要赤脚的,看客最喜欢看的就是那双娇小玲珑的玉足翩翩起舞的美景。

苏韵低头致歉,“公主有所不知,臣女的脚丑陋不堪,怕污了贵女们的眼睛。”

“怎么会?使者说,你这双脚在夏国可是堪称一绝,连皇子勋贵们都争相一睹风采。苏二小姐可是觉得我等在座之人,不配与夏国皇子们相提并论?”

在座的千金小姐们纷纷露出不满,争相嘲讽。

“苏二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连公主的命令也不放在眼里了。”

“难怪一人去,二人归,手段确实不是你我这般没见过世面的能比拟的。”

“要我说,不如就当众扒了她的罗袜,看看一双脚究竟有什么可值得人追捧的?”

在座的小姐们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要知道燕国与夏国风俗不同,在燕国,女子的脚是极其隐秘的,除了夫君外,不可被外人瞧见。

若当众被扒了罗袜,与脱掉罗裙无异,清白荡然无存,活着也是遭人唾弃。

大家都知道此举过分,然而却并没有人帮苏韵开口求情。

更有甚者,为了在清平公主面前邀功,主动请缨要扒苏韵的罗袜。

清平并未应下,但无异于给了爪牙无声的暗示。

几个小姐围了上来,眼看着就要抓住苏韵的手臂。

千钧一发之际,先前去守花园门口的大宫女匆匆跑回。

“公主,陆将军在花园外有事求见。”

清平蹙眉,“他来做什么?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陆将军说带着陛下口谕来的。”

清平面色一沉,“陛下口谕?”

与此同时,将军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也从前厅匆匆而来。

“公主殿下,老奴奉夫人之命,来请苏二小姐。”

清平别有深意地看向苏韵,半晌后忽的笑了,“真是巧了,一个两个都来扫本公主的兴,看来今日没机会看苏二小姐一展绝技了。”

苏韵低头,“臣女惶恐。”

“既然将军夫人有请,本宫就别喧宾夺主了,改日苏二小姐来公主府,我们姐妹儿好好说些体己话。”

“臣女遵命。”

“公主,那人老奴便带走了。”

清平挥了下手,老嬷嬷便过来引苏韵离开。

二人刚过转角,陆景从另一侧匆匆而来,不动声色巡视了一圈,方才拜见公主。

……

苏韵跟着老嬷嬷七拐八拐后,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二小姐,夫人在里面等你,请吧。”

苏韵并未多疑,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暗中依稀能看到屏风后的人影。

她并未继续向前,“苏韵拜见将军夫人。”

无人应答,她亦未再开口,半晌后,屏风后陡然传来利剑破空之声。

一把泛着寒光的宝剑划破屏风,直奔苏韵而来。

苏韵眼神微动,一动不动站着,剑尖堪堪停在她的耳边,斩断了几缕垂在耳旁的发丝。

她静静看着面前之人,一身藏蓝锦衣,眼神锐利,执剑之姿英气逼人,正是将军夫人罗英。

夫人早些年曾与顾将军共赴战场,堪称一句女中豪杰。

然她此刻看苏韵的眼神,充满杀气。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提及我儿之事。”

她小儿子被送到夏国为质,旁人都以为他过的还算顺遂,殊不知只有她与老爷才知真相。

夏国那哪是人过的日子?纵然有他们从中周旋,毕竟鞭长莫及,哪里护得了?

先前苏韵在席上提及,夏国有男子受人追捧,那人说的便是她的小儿子啊。

苏韵叹了口气,“我若不开口,夫人怎会派人来替我解围?”

虽说刚刚的鸿门宴是清平设下的,但到底是借了将军府的东风,自然有人时刻注意这边的动向。

打从看到清平,她便动了心思,只是没想到将军夫人这么沉得住气。

若再晚点,她便要遂了清平的意了。

跳舞而已,在夏国跳了三年,要不了她的命,但今日不同以往,清平想羞辱她,她不得不反抗。

她于清平而言,是玩物,若玩物没了乐趣,便没有价值了。

“你竟敢把算盘打在我身上?我儿的名声若有半点受损,我饶不了你。”

“夫人何必自欺欺人?让三公子名声有损的从来不是我。”

罗英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拿剑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我儿,我儿……”

罗英眼里的泪再忍不住,瞬间决堤,剑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声痛哭。

原来真正的心疼便是如此吗?这样的眼泪她从未见苏家人脸上看到过。

苏韵眼角泛着酸,为同为质子的顾涟之,也为无人心疼的自己。


苏明远眼神变了变,“这是在给萧晗选人铺路?夏国要变天了?”

萧晗当监考官,那有才能者自是都会归于他的门下。

“我回来时,确实听说夏国皇帝屡次深夜传召太医。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担忧的。”

“还有什么?”苏城也忍不住追问。

“你们忘了五年前夏国使臣带着女儿出使燕国,那位女子却因感染怪病死在盛京,那是萧晗的心上人。萧晗此人本就心狠手辣,更因此事痛恨所有燕国人,我听说此次千灯节,他还增设了武考,此次出使夏国,九死一生。”

苏城脸色瞬间苍白,所以说先前苏韵故意说他不行,是在担心他?

苏明远也是心有余悸,庆幸自己刚刚在御书房没有跟陛下起冲突,否则不仅要惹怒陛下,还要留下个蠢笨的印象。

他见苏韵身上全是花生,也知晓自己先前太过激动,“刚刚是爹爹一时情急,你莫要放在心上,不过你既早知此事,为何不提前告知爹爹?”

“父亲刚上任,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便出了今日之事。”

苏明远这才想起今日险些酿成大祸的罪魁祸首。

“你个逆子,好端端又闹什么?夏国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十个去的九个都回不来,你去凑什么热闹?”

马车忽然安静了下来,不止苏城,连苏明远都有些不自在。

苏韵掩去了眼底的嘲讽,原来他们也知道夏国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她还以为他们不知道呢,否则怎么会毫无愧疚可言?

马车很安静,苏韵面上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听出苏明远话里的弦外之音一样。

最后还是苏城先打破了沉默,“我也是想替父亲分忧啊。”

“你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还敢说分忧,现在你也知道了,这次去夏国可不是个好差事,你给我消停当你的宫中编撰,莫要再生事端。”

提起这个,苏城就气闷,他的官职虽说是五品,但就是个闲职,整日无所事事。

是好听点是宫中编撰,实际上就是给人晒古书。

他本想趁这次机会也在陛下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说不准还能获得赏识,博个四品官职也未尝不可。

到时候谁还敢嘲笑他靠着国公府上位?

“反正我也要参加这次使臣大选,父亲要是不答应,那我就等上元节时再去求陛下。”

“混帐,我看你是得失心疯了,是不是有人诓骗你去夏国?”苏明远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苏韵。

今天早上城儿来问当初册封公主的具体事宜时,他就觉得事出反常,现在看他一门心思要去夏国,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这丫头听到了什么风声?

苏城自然不能把苏韵供出来,梗着脖子道:

“谁能诓骗我?还不是我这个官职来路不明,旁人都嘲笑我是借了妹妹的光才拿到的,我不服,给自己找出路还有错了。”

“反了你了,陛下亲自封的官,你说来路不明?置陛下威严于何地?”

“这里又没外人,再说背地里嘲笑我的多了去了,白轻辰跟我年纪相仿,他凭什么可以胜任从二品侍郎?我差哪儿了?反正我就是不服。”

“你这个逆子,还有没有自知之明?白轻辰能力卓越,为人稳重,再看看你,一无是处,科举屡次落败,还敢跟人家比?我看就是昨天的惩罚还不够,回去再领三十鞭。”


她不忍翠青担忧,复又开口,“那明日一早,你按照我给的方子买些药材回来。”

翠青听闻,瞬间松了口气。

“我都听小姐的。”

小姐最是聪慧,他们在夏国时常受伤,根本寻不来好的大夫。

后来小姐便画画卖钱,买了许多医书来看,她定然知晓如何配制毒药还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明日你还需帮我办一件事。”

翠青见小姐神色慎重,连忙附耳过去,越听神色越是凝重。

“小姐,一旦迈出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了,你想好了?”

苏韵勾了下唇,“翠青,我们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

第二日天还未亮,翠青已经把药买了回来,还未煎好,便有人来访。

苏夫人带着莲子羹来,进屋便皱了眉头。“韵儿,你屋中怎的这么大药味儿?”

“这两日胃口欠佳,时常干呕,便让翠青寻去医馆,帮我抓了药来。”

“可是身体不舒服?你还怀着身子怎可乱用药,阿娘让人去请大夫来。”

“小问题不打紧,母亲莫要挂怀,可是有事寻我?”

苏夫人见苏韵面色无恙,便也没有坚持要寻大夫,娇嗔道:“你这孩子,无事便不能来寻你了?这是我亲自做的莲子羹,你快尝尝。”

苏韵舀起一勺,还未放到嘴边便干呕了起来。

苏夫人忙帮她顺背,好半晌才缓解。

“母亲,怕要驳了你一番美意了,我实在没有胃口。”

“说的什么话,阿娘还能逼着你吃不成?那你想吃些什么,阿娘去给你做?”

苏韵摇了摇头,“大哥如何了?可还在怪我?”

提起苏城,苏夫人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说起你大哥阿娘就气的心口疼,明明伤的那么重,都不敢翻身,趴着睡了一夜,结果一大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苏韵蹙眉,苏城打小就受不得疼,按说以他的性格,不躺满一个月都是不会起床的。

苏夫人还在念叨着呢,管家急匆匆跑来。

“老奴见过夫人,二小姐。”

“出了何事,赵管家怎的如此慌张?”苏夫人询问道。

“回夫人,老爷派人回来传话,让二小姐即刻进宫觐见。”

苏夫人蹙眉,“好端端叫韵儿进宫做甚?”

“那人什么都不肯透漏,只说与大少爷有关。”

“这又关城儿什么事?”苏夫人声音拔高,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苏韵此刻却顾不上多想,苏城一大早进宫去了?

该不会是因为她先前所说圣旨之事吧?

不会,苏城不会蠢到敢冒着大不敬之罪跑去质问赵括。

“二小姐,莫要再耽搁,以免天家怪罪。”

“对对,韵儿你快快进宫,若你大哥惹了什么麻烦,你可定要护着他。”

苏韵眼中划过一抹嘲讽,她拿什么来护?

她简单换了一身衣衫,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马车快的飞起,一路颠簸行至皇宫,她直接被等待多时的郭丰带去了御书房。

路上,他见郭丰欲言又止,出言询问,“郭公公可是有话要教诲?”

“二小姐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多一句嘴,等下见了陛下,切勿妄言。”

苏韵心神微动,郭丰是赵括的人,代表的自然是赵括的意思。

“郭公公,这是一点心意,您莫要嫌弃。”她将身上的一袋子碎银全给了郭丰。

“二小姐这是做什么,奴才可不是这个意思。”

“郭公公别多心,我不懂宫中规矩,往后怕是少不得要来,届时还要劳您照拂。”

郭丰推了两次,见她执意要给,方才收了。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御书房。


苏韵蹙眉,本以为苏城会安分几日,却原来是高估他了。

三年不见,一点长进都没有,还越发小心眼儿。

“我在夏国虽是公主,但没有人把我当公主看待,马车也只能坐在角落里,这么多年习惯了。大哥若是不喜,我可以自己坐一辆车。”

苏韵语气平静的阐述事实,却还是戳中了苏城的脸面。

“你就非要这么阴阳怪气跟我说话吗?”

苏韵叹了口气,阴阳怪气?不过是实话难听罢了。

“大哥到底想让我如何?莫非要把在夏国所经历的一切美化后再讲给你听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苏城停顿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最后还是苏婉月出来打圆场。

“妹妹,大哥只是心疼你,才听不得你说的那些话。”

苏韵想笑,她若是没见过真正的心疼是什么样,便真的要信了这番话。

顾涟之在夏国三年,月月都能收到几封家书,哪怕只言片语,都能看出其中关怀之心。

除了家书,还有不可或缺的银钱,从燕国往夏国送钱,一大半都要被截去,到顾涟之手上时只能剩下微末。

可尽管如此,也不曾断过,月月送,将军府的收入怕是有一大半都送来了夏国。

这些都不提,这期间罗英更是假扮成商人,冒着大危险来看过顾涟之一次。

顾家对顾涟之的默默付出才叫心疼,而苏家连嘴上的日后补偿都无法兑现。

苏城见苏韵眼里完全没有一丝动容,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真是多余犯贱。

马车气氛越发冷凝,三人一路无话,总算到了宫门口。

苏韵坐在门口角落,便率先下马车。

她低着头并未多看,见有人伸手,以为是赶车小厮,便自然而然搭在了对方的小手臂上。

搭上时便觉得不对,衣服料子很丝滑,可不是小厮能穿得起的。

抬头去看,正与陆景视线撞了个正着。

怔愣间,已然扶着他的手臂下了马车,这一幕也恰巧被后面的苏城看在了眼里。

苏城本来就觉得陆景心思不单纯,看到此情此景想也不想,对着苏韵开口呵斥道:

“懂不懂规矩,他的手臂也是你能搭的?”

苏韵面色沉了下来,搭外男手臂下车虽有些不妥,但隔着衣服也不算出格,加上她很快拿开了手,根本无人在意。

反倒是苏城这样一吼,惹来了旁人的视线。

饶是苏韵再能忍,也生了几分火气。

“大哥若是觉得不合适,不如先问问陆将军,为何要主动伸手来扶。”

苏城被噎的脸色一红,“你是女子,自然要更注重礼仪。”

“陆将军听到了?麻烦你以后注重礼仪,莫要让人戳我的脊梁骨。”

“你……我哪是这个意思,你给我站住。”苏城气急败坏的指着苏韵,谁知道人家已经先一步进宫门了。

苏婉月站在车上静静看着,直到陆景来扶,才笑着搭上他的手臂下了马车。

她来到苏城身边,“大哥,你确实小题大做了,阿景是我未婚夫,将来便是妹妹的姐夫,扶她下马车也是正常的。”

“我刚刚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注意点,不还是为了她好么,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

“人多眼杂,妹妹这次回来本就……你这样岂不是让她更被人指指点点?”

苏城拍了下额头,“那怎么办?我刚刚没想到这么多。”

“哎,我去帮你哄哄她,你莫要再置气了。”

苏婉月走后,剩下苏城跟陆景一起往宫里走。

“陆景,你跟我妹妹之前是不是认识?”苏城终究没忍住心里疑问。

他们俩刚刚看彼此到眼神,分明是相熟的。

“你指的是哪个妹妹?”

他们俩相识三年,经常约着一起喝酒,已经很熟悉彼此,所以陆景的明知故问,反倒是让苏城确定了。

“你们真的认识?你不会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吧?我告诉你,你已经跟婉月订婚了,别再打苏韵的主意。苏韵长的好看不假,但好歹是我妹妹,再落魄也不能送给你做妾。”

陆景眼里划过一抹嘲讽,“不能给我做妾,却能给你舅父家的瘸腿儿子当正妻?”

苏城猛的停了下来,一把拉住陆景的胳膊,“你还真的对苏韵有别的想法?你这样对得起婉月吗?”

陆景面色淡淡的拍开了他的手,“我还真以为你是心疼苏韵,原来是怕婉月伤心?苏城,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伪,每每中秋跟我喝酒时说最疼的就是苏韵,现如今瞧着未必吧?”

“我……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总之你给我离苏韵远点。”

陆景撇了下嘴,“放心,我这辈子绝不纳妾。”他母亲就是因为妾室受尽苦楚,他发誓此生绝不纳妾。

要娶,便是明媒正娶。

苏城听到他的保证,这才稍稍安心。

“婉月那么好,你别辜负她。苏韵有自己的缘分,用不着你一个当姐夫的来操心。”

陆景眼中嘲讽更甚,姐夫?他可从不想当她姐夫。

他们随着小太监来到御花园时,听到旁的小太监说谁家小姐被推倒受伤了,慌慌张张去请太医。

他们本想绕过去,却听到另一个小太监说是苏家的小姐。

满朝文武姓苏的只有他们一家。

苏城吓得连忙跑了过去,拉着苏婉月的手左瞧右看,语气担忧:“婉月,哪里受伤了?是谁推的你?我定饶不了她。”

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古怪,苏城不明所以。

直到白若水嘲讽道:“小公爷,你是不是忘了苏家还有一个小姐啊?”

苏城这才意识到他忘了苏韵,转头发现苏韵正站在他身后,脸色白的吓人,膝盖上有明显的血迹。

想要关心,却想起他们俩刚闹的不欢而散,便梗着脖子问道:“伤到哪儿了?怎么莽莽撞撞的。”

“这次还真不怪苏二小姐莽撞,是我不小心撞的她,怎么,小公爷还要替妹妹讨公道吗?”白若水一脸有恃无恐。

苏城没想到她这么嚣张,正要发难,被苏婉月拉了下手,当即冷静下来。

“既然白小姐是不小心的,苏家自然不会小题大做。”

苏韵险些没笑出声,苏城前后的态度当真是让人见识到了什么是偏爱。

先前以为受伤的是苏婉月,不问缘由就要给她撑腰,现在知道伤的是她,便全然变了口气。

原来他不是不敢给人撑腰,只是不想给她撑腰。

白若水冷笑了一声,“小公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苏家不追究,我还要追究呢,刚刚她吓得我差点掉进湖里,老规矩,让她给我道歉。”


苏明远气的脸色铁青,若不提白轻辰还好,一提起他,他心里别提多憋闷了。

国公府不如宰相也就罢了,连儿子也没人家的争气。

“旁人取笑我也就罢了,父亲你也如此这般?白轻辰有宰相府可以靠,我有什么?要不是苏韵被送去夏国,陛下心里愧疚,国公府能有今天这般风光吗?如果我是宰相的儿子,也不至于被人瞧不起。”

“放肆。”苏明远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他嘴角都流血了。

苏城捂着脸颊,眼里满是愤怒与不甘,“这次谁也别想拦我。”话落,跳下马车跑了。

“逆子,这个逆子。”苏明远气的险些没背过气去,喝了口茶才缓过来。

苏韵看戏看的差不多了,等他稍微平缓一些后,方才开口。

“父亲,虽说大哥行事太过激进,但也未尝没有任何道理。陛下封的官,若毫无建树,岂不是陛下识人不清?不如就让大哥试一试吧。”

“住嘴,你想害死你大哥?”

“父亲难道忘了,陛下特别交代最终确定名单的是女儿。”

苏明远双眼微眯,“你的意思是……背后做手脚让他出局?”

“眼下这是最好的法子。”

苏明远犹豫半晌,最后叹了口气,“也罢,那就让他折腾折腾,不过我们务必要保他进入最后一局,国公府的小公爷,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苏韵眼中嘲讽一闪而逝,苏明远最是看重脸面,如今父子离心,在意的也是别丢了国公府的面子。

“依父亲所言。”

苏明远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不过城儿好端端的,怎的突然要去夏国?”

“有一事,女儿本不想说出来让父亲心烦,但刚刚听大哥所言,怕与此事有关,今早翠青出门买药,听到有人议论国公府……”

“怎的吞吞吐吐的,议论国公府什么?”

“有人暗讽国公府如今的风光靠的全是卖女求荣得来的,还说册封公主一事是父亲您亲自求来的圣旨,想必大哥也听到了一些污言秽语,可他为何执意要去夏国,女儿确实不知。”

苏明远脸色大变,“一派胡言,把你送去夏国,爹爹寝食难安,你娘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谁敢如此造谣生事?”

“女儿自是不会怀疑,翠青还因此事与嚼舌根的打了一架。但谣言传的多了,怕要坏了国公府的名声。”

苏明远看她面色无异样,暂且放下心中疑惑。“此事我自会处理,你莫要听信谣言,大选定在三日后,你做好准备,别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女儿记下了。”

“还有,最终名单我选好后再由你呈给陛下。”

苏韵眼神暗了暗,乖巧应下,“是。”

……

国公府。

赵管家匆匆进入书房,“老爷,查到了,翠青今早确实跟人打了一架,听旁边看戏的人说,是那人骂二小姐不知检点,还说……”

“说什么?”

“还说国公府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靠卖女换来荣华富贵,全都不是好东西。更有甚者,说陛下给老爷的是空白圣旨,让老爷选一个女儿送出去,您选了二小姐。”

“够了。”苏明远气的摔了茶杯。

“给我查,流言究竟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苏明远这会儿彻底排除了苏韵的嫌疑。她不可能知道空白圣旨一事。

当年陛下有意选一名女子送去夏国,但苦于没有合适人选,他便趁机毛遂自荐。

他以为陛下会看重婉月,毕竟只有婉月的才情才不至于让燕国蒙羞。到时候他只需宣扬苏韵抢了姐姐的公主身份,自是皆大欢喜。


旁人都知晓,苏韵去了夏国后,清平公主便与她割袍断义了。

是以她今日出现在将军府目的为何,显而易见。

“参见公主殿下。”兄妹二人齐齐行礼。

清平摆了下手,“贵女们小聚,不必多礼,今日全是女客,便不多留小公爷了。”

清平太了解苏韵了,开口第一句话便知道从哪儿下刀子。

苏城脸色变了变,他才信誓旦旦说绝不会抛下苏韵,现在走了,该当如何自处?

他若是强留,清平公主也不会说什么,但不免被记恨上。

自打陛下登基,清平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再不见从前的软弱善良,人越来越疯,有陛下护着,说杀人就杀人,得罪她整个国公府都要吃不消。

“大哥,你先回去吧。”苏韵没让他继续左右为难,明知他不会为了自己硬留下来,清平想看这个笑话,便让她看好了。

苏城紧绷的心神一松,心想妹妹懂事了,竟也知晓顾全大局。

“那我在外宅等你,有事让小厮来喊我。”苏城如是说。

苏韵觉得他挺可笑的,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何苦要狼狈挽回形象呢?

等到苏城走后,清平吩咐身边的大宫女去花园门口守着,莫要叫人再来扫兴。

苏韵知晓今日清平就是冲着她来的,没打算让她完好无损的离开将军府。

席上的氛围越发暗流涌动。

有些人已经藏不住跃跃欲试的心,巴不得现在就踩苏韵两脚。

与她玩的好的那几个,如今也坐在席间,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苏韵见此有些无奈,觉得该反省,从前自己到底是有多嚣张,惹得这么多人记恨?

转念一想还是怪自己年少轻狂。

贵女的关系与朝堂上的纷争都是息息相关的,拉帮结派不止发生在朝堂,大家小姐之间甚至更直接。

其中当以顾蕊跟白若水为首的两个派系最为高调,其他人大多选一边站队。

阿姐谁都不站,但因第一才女的名声,追捧的人很多,到哪儿都吃得开。

而她谁都不惯着,是以得罪了个遍。

“苏二小姐在夏国三年,可见到什么有趣的新鲜事?给大家分享分享如何?”清平率先开口。

有了她发话,其他小姐们便也不再束手束脚,首当其冲的便是袁青荷。

“我听说夏国的酒是甜的,因粘着女人的唇脂,可有此事?”

苏韵面色淡淡的看向她,直到她先狼狈的避开视线,才走到空位上坐下。

她拿起面前的酒杯,在杯口印下唇脂,缓缓开口,“确有此事,且我的唇脂最受追捧,袁小姐想尝尝吗?”

苏韵态度不卑不亢,虽不及从前张扬,但却平白多了一抹阴森与压迫。

袁青荷脸色微变,明明苏韵如今已经人人喊打,还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摆谱?

想到此,说话便越发口无遮拦,“我又不是男人,对你的狐媚子手段不感兴趣。苏二小姐在夏国待久了,连礼义廉耻都喂了狗了吗?”

苏韵轻笑了一声,“礼义廉耻又不能当饭吃。”

话落,她忽而看向一旁看戏的顾蕊,语气意味不明,“不过袁小姐有所不知,夏国民风开放,男子亦受人追捧,最受欢迎的那位少爷,唇脂卖的不在我之下。”

顾蕊本在看戏,见她对着自己说出这番话,脸色骤变,苏韵什么意思,莫非她刚刚说的男子是她三哥?

不可能,三哥堂堂将军府小儿子,家里为了给他撑腰,月月让人送大量银钱过去,怎会被人如此羞辱?

半月前阿娘还收到三哥来信,说自己一切安好呢。

苏韵一定是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激怒她。

今日虽是个羞辱苏韵的好机会,但清平也在,她性格阴晴不定,难免哪句话说错惹上麻烦,连白若水都一言不发,她还是作壁上观的好。

顾蕊想到此,便稍稍安下心来,苏韵如此歹毒,这笔帐日后她自会找她算。

“呵……不过三年就染了一身骚气回来,熏的我想吐,这要是再待两年,怕要腌入味了吧?”袁青荷捂着鼻子笑。

苏韵眼神微凉,冷冷看着她,“谁人不知,太后娘娘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危,在夏国忍辱负重八年之久,公主更是在夏国出生,你羞辱我可以,现在是连太后和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苏韵的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袁青荷吓得慌忙跪在地上请罪,“公主英名,臣女绝没有那个意思,是苏韵她搬弄是非陷害臣女。”

清平双眼微眯,语气轻柔,“你何苦吓成这样?本宫若是在意这些闲言碎语,还能坐在这吗?”

袁青荷还不等松口气,却听清平公主慢条斯理开口,“不过礼部侍郎确实不会养女儿,本宫替他教教,绿儿,掌嘴。”

袁青荷吓得脸色惨白,“公主饶命啊,臣女再也不敢了。”

宫女却已经上前,拽着她的头发,一巴掌便打了下去,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众人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说话,就怕祸及一二。

半晌后,袁青荷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清平才摆了摆手。

“教训一下就行了,今儿个本是给苏小姐接风,莫要扫兴。”

宫女退下后,袁青荷也不敢再造次,被打了还要跪谢公主恩典。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只有清平完全没受影响一样,笑着道:“说起甜酒,本宫倒是想起一事,可有人听闻过夏国名动天下的鼓上舞?”

苏韵眼神微暗,忽觉小腿乃至双脚都宛如针扎一样的疼。

双腿不自觉地轻微抖动,她把手放置在膝盖上,稍稍用力按着,却还是缓解不了几分。

苏韵嘴角微抿,眼里泛着苦涩,她虽不喜欢跳舞,但自小也被逼着学了一段时间,是有些基本功的。

被处以猫刑,便是因为这难如登天的鼓上舞。

清平对她的事还真是倍加关心啊,忽然提及鼓上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公主说的鼓上舞,可是舞姬赤脚垫着脚尖,站在巴掌大的皮鼓上跳舞?”有人立马站出来附和。

清平一脸柔和的看向苏韵,“是呢,听说苏二小姐也擅长此舞,不知可否舞上一曲,满足下本宫的私心?”


“阿景,你这是做什么?就算妹妹做了惹你不快的事,你也不该打人啊。”

苏婉月连忙上前检查苏韵的脸颊。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先前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担忧总算淡了些。

“二小姐口出狂言,再不教训定要辱没苏家门楣,我身为苏家未来女婿,她的准姐夫,有义务替苏伯父管教她一下,二小姐如若不满,尽可打回来……”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比之刚刚有过之无不及。

苏韵收回了发麻的手,今晚她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应付任何人。

“失礼了,告辞。”

直到苏韵扬长而去,苏婉月方才回过神来,“阿景,你没事吧?自从妹妹从夏国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我替她跟你道歉。”

“无妨。”陆景看着苏韵离开的方向,眼中有怒,亦有喜。

甚至暗暗松了口气。

她果然还是从前的那个苏韵。愿意打他,便还是在乎的。

……

苏韵可不知道自己一巴掌反而坏了事,她见过赵括后,情绪一直很压抑,又被陆景恶心一番,心情瞬间差到了极点。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有太监引路,竟还走了岔路,等回到御花园时,别说陆景跟苏婉月,连赵括都已经到了。

苏国公冷着脸来到她面前训斥道:“去哪了?让陛下等你许久,还不跪下请罪。”

“臣女先前迷了路,望陛下恕罪。”

赵括摆了下手,“无妨,苏韵对燕国有功,朕等等又何妨?来人,把东西抬上来吧。”

赵括说赏,是真的一点都不含糊,太监传上来的赏赐排了十几个箱子,比刚刚赏给苏婉月的多出了几倍。

珠宝首饰,金银钱财应有尽有,这种程度的赏赐对她的身份来说已经是超出很多的了。

却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

赏赐全部传上来后,不等苏韵谢恩,苏明远倒是跑出来抢功。

“陛下,身为燕国子民为天家分忧是应当应分的,小女何德何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奖赏”

“苏爱卿过谦了,文武百官若皆有苏家这般气度与觉悟,何愁不能看到大燕盛世?礼部尚书前些日告老还乡,暂无合适人选,便由苏爱卿暂代吧。”

“老臣惶恐,承蒙陛下信任,臣自当竭尽全力。”

苏明远跪谢圣恩,激动的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从容,本来以为今日要因苏韵而被斥责,未料竟峰回路转?

虽只是暂代礼部尚书,却也是苏家鲜少有的实权高职了。要知道公卿家族向来不可实权参政,这对苏家可是莫大的殊荣。

没想到今日会沾到苏韵的光,幸好当初送她去夏国时没把事情做绝。

看来他要重新估量苏韵的价值了。

“苏韵,朕还有一份礼物要送你,先皇在位时,曾得到一块极寒雪山孕育出的稀世暖玉,有暖经络之奇效,便命能工巧匠雕刻成两枚玉佩。朕听说你在夏国得了苦寒之症,这一枚便赐给你了。”

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清平公主,死死捏着酒杯,眼里的怨毒快要倾泻而出。

要知道这两块玉可不仅仅是稀世珍宝那么简单,先皇当时只有两位公主,是以身份玉牌便以此玉雕刻而成。

当初她刚回到燕国,父皇在册封公主大典上,连同封号一起赐给她一枚。

另一枚本是要赐给二公主的,未料二公主五岁病逝,后又得三公主,却在三岁时溺水而亡。遂此玉便一直收在珍宝阁。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白轻辰参选,定会夺得魁首,届时他去了夏国,必是死路一条。

到那时看白序言还怎么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初选当日,苏韵早早起来梳妆打扮。

“小姐,穿哪件罗裙?”

苏韵抬头看去,最后选了一件浅粉色的,外面搭的是一件月牙白的云锦长衫。

太阳照在上面,宛如艳阳下的牡丹一般熠熠生辉。

这身罗裙是苏明远差人送来的最惹眼的一套。

“会不会太招摇了点?”翠青有些担心,今儿个本来就是要去挨骂的,还穿的这么明艳,肯定更招骂。

苏韵笑了笑,“无妨,就穿这身。”她若一点错处没有,怎能让赵括另眼相待?

赵括看似谦虚,实则骨子里有着帝王的高傲与自负,从他屡次以圣旨试探便能窥见一二。

他需要一个聪明的棋子,恰到好处的聪明。能被他掌控,却又随时能挣破牢笼替他破局。

要与赵括为伍,便要为自己不断创造价值。

她让翠青给自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的首饰也很低调,收拾妥当便一起出门了。

初选亦在六部进行,参选者皆是男子,她一个人去自是不方便,身边信任的只有翠青,便带着她同行。

翠青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尽管偶尔会犯倔,但在外面一向懂得拿捏分寸。

二人行至小花园,正与苏婉月打了个照面。

苏婉月一身白衣,看似简单朴素,却用了许多小巧思,明显也是刻意装扮过的,将她惹人怜爱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妹妹是要去六部?”

苏韵参与此次评选一事在苏家已经不是秘密。

“阿姐也要出门?”她不答反问。

“瞧我这记性,忘记与你说了,爹爹怕妹妹一个人应付不来,昨儿个特意去向陛下请旨,允我陪你同去。不过妹妹放心,我只旁观,没有话语权的。”

苏韵勾了下唇,说得好听是没有话语权,实则这是即想出风头,又不想背骂名。

“阿姐总是这般细心。”

“你我是姐妹,我自是要向着你的,爹爹跟大哥都在等着了,我们快些走吧。”

她们来到院门口时,苏家父子已经在等了。

“婉月,你怎的也来了?该不会你也要去六部吧?”苏城眼里是肉眼可见的担心。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哥,爹爹让我陪妹妹一起去。”苏婉月说着,还吐了下舌头,俏皮中带着可爱。

苏城脸色微沉,“不行,女子参与朝堂之事可是大忌,今天的初选必是一阵腥风血雨,你怎么能受得住?快回去。”

“你跟妹妹都在帮国公府争脸面,我怎么能拖后腿?何况我也担心你们。”

“我俩皮糙肉厚,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一个女孩子就别来凑热闹了,赵管家,快送婉月小姐回去。”

他们二人推拒间,苏韵已经先上了后面的马车,实在不想看他们俩上演手足情深的戏码。

“大哥,妹妹是不是不高兴了?”

苏城微微蹙眉,“不用管她,整日里冷着个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她回来这些天,他几次想与苏韵搭话,都被她冷漠的表情劝退。

虽说他这次参与大选是有自己的私心,但起因还不是因为她?

可她倒好,从自己受伤到现在,一句关心没有不说,还给他甩脸子。明知他要参加大选,她作为考官,也不曾给他些许提点。

当真是捂不热的白眼狼,他养只狗都知道汪汪叫呢。


他没解开的玲珑棋局,被她解开了。

后来赵括登基,不到一个月她就被送去了夏国。

是以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见赵括。

御书房比想象中要朴素的多,殿内只有几人伺候,燃着龙涎香,似是还夹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奇特清香。

赵括在御书桌前翻阅着什么,十分入迷。

苏韵趁机打量了一眼,他与想象中不大一样。

虽与清平有三分相似,但却没有她的阴郁与狠辣,反倒是有几分文人的清风霁月。

她不敢多看,低头行至案前,行跪拜大礼。

“臣女苏韵,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仿佛石沉大海,并未掀起半分波澜,房中只余书籍被翻阅的声音。

苏韵眼中泛起一抹暗色,静静跪在案前,思绪渐渐走远。

她对赵括,还未见其人,便有着无法言说的忌惮与不安。

其实早在半年前她就开始筹谋回燕国了。

但质子想回国哪有那么容易,两国是签订过合约的,质子要留在夏国五年,若有诉求,或可更长,擅自离开等同叛国。

想提前回去需要两国达成协议,共同签下通关文牒方可。

却不想她费尽心思打通了夏国层层阻拦,却断在了赵括的手上。

他驳回了两次接她回燕国的奏折。

第一次使节上奏,是临近孝宜太后寿诞,夏国君主念成和公主思乡心切,特准许她与使臣回来给“母后”祝寿。

赵括驳回的理由是,太后感怀天灾不断,体恤百姓,已动身前往妙法山修佛为天下百姓祈福,让她莫要挂怀。

与圣旨一起送回的,是她曾经最喜欢的芙蓉阁糕点。

第二次使节八百里加急上表奏疏,成和公主身娇体弱,不适应夏国寒冷气候,已寒入肺腑,允诺燕国接她回去休养半年,待到春暖花开时再返回。

奏折不出意外的,再次被驳回,理由是回燕国的必经之路——邕城,因洪水泛滥导致死伤无数,瘟疫横行,颠沛中恐有更大意外发生。

与圣旨一起送回的,还有宫中太医。

最后一次,便是她怀有身孕这次,奏折刚送到燕国不出五日,赵括派来接她的使臣已经到了夏国。

苏韵不见欣喜,只感到莫大的讽刺。

家不家,国不国,哀矣!

也不知她究竟跪了多久,腿已经麻了,膝盖上的伤也越发严重,眼看着就要体力不支,忽然传来赵括轻柔的声音。

“苏小姐来了怎的不知会朕一声,出去领罚。”

苏韵愣了下,下意识抬头去看,正巧与赵括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四目相对。

她慌忙低下头,浑身僵硬。

房中伺候的太监宫女纷纷请罪退了出去。

听着外面的仗责之声,苏韵有些失神。

“怎的还跪着?起来吧,来人,赐座。”

天子开口,她哪敢违逆?刚坐下,便有宫女端上精致糕点。

“朕听说你最爱芙蓉阁的糕点,这是一早叫人出宫买的,尝尝可还合口味?”

苏韵看着桌上熟悉的三色糕点,眼神微变,手不自觉有些抖。

先前应付苏城时,她说自己吃不了糕点,翠青也帮着一起添油加醋。

这话其实不假,她确实险些被夏国士兵羞辱,却不是因为糕点,而是区区半个馒头。

那时她跟翠青饿了三天三夜,从地上捡到了半个馒头,哪怕知道有诈也得吃。

至于糕点,则是因为赵括。


苏明远本来也有些犹豫,却听苏韵不紧不慢道:“那人穿着丫鬟的衣衫,虽没瞧见正脸,但耳朵蛮奇怪,像是招风……”

不等她说完,苏明远猛的拍了下桌子,“够了,把大少爷给我拉出去重重打三十鞭,若是敢手下留情,就给我滚出国公府。”

谁都没想到苏明远会生这么大气,不仅没给减少惩罚,反而还加了十鞭,并且要求秉公处理。

苏夫人立马急了,“老爷,你这是干什么,三十鞭是想打死城儿吗?”

“爹爹,你原谅大哥这一次吧。要打就打我,要不是我,也不会害得家宅不宁。”

苏城把人拦住,“婉月,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区区三十鞭,我受的起。”

“大哥你糊涂,三十鞭哪儿受得住?妹妹,我求你了,你快替大哥求求情吧。”

苏婉月哭的满脸是泪,再看苏韵,根本事不关己,脸上无动于衷。

苏城失望透顶,“你别求她,她巴不得我被打死呢,没良心的东西,怪我眼瞎心盲,没看出她的薄情寡义。”

说话间,管家已经带着家丁来抓人了。

饶是苏城再嘴硬,这会儿也白了脸,被架着往外走时,路过苏韵身旁。

“先前你在皇宫看我被人误解却袖手旁观,现如今又害我受三十鞭,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苏韵眼中嘲讽一闪而逝,他说的这两件事,哪一次不是他主动挑起争端?

他也确实是她的好大哥。

“大哥,想知道为何陛下如此照拂于我吗?”

苏城皱眉,“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嫌我罚的不够重,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

天子的风流韵事告知于他,岂不等于惹祸上身?

苏韵往前凑了凑,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大哥可知……当初选定送去夏国的质子本就是我?而且这道圣旨根本不是陛下主张,是父亲主动求来的。”

苏城眼底满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不会的,父亲虽然不如喜欢婉月一样喜欢苏韵,却也不会做这般卖女求荣之事。

肯定是她在危言耸听。

可陛下乃真龙天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的会看上她?

难道真的是父亲做的?苏城根本不敢再往下想,浑浑噩噩被管家带走了。

苏夫人跟苏婉月也都追了出去,大堂便只剩下她与苏明远两个人。

“你刚刚跟城儿说什么了,陛下到底为何对你另眼相待?莫非真对你有意?”苏明远此刻已经按耐不住心底的疑问,焦急追问。

“父亲慎言,女儿如今的情况,怎敢染指陛下?我方才不过是叮嘱大哥,莫要再乱说话惹来祸端。”

苏明远眼中满是狐疑,但想起方才城儿的反应,确实好像听话了不少。“你怎知家里有旁人耳目?”

她先前所说的可疑婢女,偏偏是陛下送来的人,也因此才让他下狠心罚了城儿。

这很难不让他多心,她跟陛下究竟是何关系?

苏韵佯装惊讶,“女儿不过是在夏国谨慎惯了,瞧见有人偷听,自然想到了最坏处,莫非真被女儿言中?”

苏明远见她不似说谎,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国公府自是安全的,你大哥口无遮拦,是该教训一下。今日你跟婉月都为家里立了功,陛下的赏赐按说是要交给家里的,不过爹爹知晓你这些年过的苦,你的便自己留下吧。”

苏韵心中泛起冷笑,当真是开了眼了,国公府靠卖女才过上如今这般奢华的日子,却连她的赏赐都要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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