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豆豆小说阅读网 > 女频言情 > 衡山剑神前文+后续

衡山剑神前文+后续

赵荣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若半夜不赶路,明天才能回返。”全子举讲完冯师姐又补上一句:“大通商会在安仁生意很广,若有江湖摩擦鲁师叔都会派赖师弟去平事。”“不妙!”赵荣眉头一皱,“全师弟,你叫上席师弟,再喊上几名外门师弟,一道去安仁接程师弟回来。”“速去速回。”“若是碰见敌手也不要纠缠。”全子举与冯巧云齐齐色变。“师兄,为何如此?”“这事赖我,”赵荣有些后悔自己防备心太强,“我只提醒你们小心行事,话没讲全,这赖师弟多半与长瑞镖局遇袭有关,我找他问话也是想当面问出他的破绽,没想他如此警觉。”“程师弟不明内情,体会不到我的深意,此番忽去安仁超乎我所料。”“竟有这等事!”二人一惊,全子举当即拱手告辞。“在师兄来之前,程师兄当是师父门下最稳重的弟子,武艺不差我几分,...

主角:赵荣卢世来   更新:2025-02-25 14:0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荣卢世来的女频言情小说《衡山剑神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赵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半夜不赶路,明天才能回返。”全子举讲完冯师姐又补上一句:“大通商会在安仁生意很广,若有江湖摩擦鲁师叔都会派赖师弟去平事。”“不妙!”赵荣眉头一皱,“全师弟,你叫上席师弟,再喊上几名外门师弟,一道去安仁接程师弟回来。”“速去速回。”“若是碰见敌手也不要纠缠。”全子举与冯巧云齐齐色变。“师兄,为何如此?”“这事赖我,”赵荣有些后悔自己防备心太强,“我只提醒你们小心行事,话没讲全,这赖师弟多半与长瑞镖局遇袭有关,我找他问话也是想当面问出他的破绽,没想他如此警觉。”“程师弟不明内情,体会不到我的深意,此番忽去安仁超乎我所料。”“竟有这等事!”二人一惊,全子举当即拱手告辞。“在师兄来之前,程师兄当是师父门下最稳重的弟子,武艺不差我几分,...

《衡山剑神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若半夜不赶路,明天才能回返。”

全子举讲完冯师姐又补上一句:“大通商会在安仁生意很广,若有江湖摩擦鲁师叔都会派赖师弟去平事。”

“不妙!”赵荣眉头一皱,“全师弟,你叫上席师弟,再喊上几名外门师弟,一道去安仁接程师弟回来。”

“速去速回。”

“若是碰见敌手也不要纠缠。”

全子举与冯巧云齐齐色变。

“师兄,为何如此?”

“这事赖我,”赵荣有些后悔自己防备心太强,“我只提醒你们小心行事,话没讲全,这赖师弟多半与长瑞镖局遇袭有关,我找他问话也是想当面问出他的破绽,没想他如此警觉。”

“程师弟不明内情,体会不到我的深意,此番忽去安仁超乎我所料。”

“竟有这等事!”

二人一惊,全子举当即拱手告辞。

“在师兄来之前,程师兄当是师父门下最稳重的弟子,武艺不差我几分,那赖志芮虽是鲁师叔二弟子,但更擅钻营,论武艺绝不是程师兄的对手。”

赵荣听她讲了些宽慰话。

想起师父曾说,冯巧云是个武痴可惜受资质所限,但性情敦厚老成练达,为人靠谱。

便顺着她的话,详述镖局在乐安遇到的事。

冯巧云听到嵩山剑法这一节时,顿时一阵心惊。

“师兄,我也去安仁一趟!”

赵荣怔了一下,察觉到她脸上的忧色。

“去吧。”

冯巧云抱拳告辞。

师兄弟们虽有点小矛盾,但时间累积,几十载的情谊到底情真意切。

……

同一时间,内门五师弟吕松峰的叔叔吕中声踩着夜色走入赤狼帮大门。

在尚玉康帮主惊疑的眼神中突然造访...

“吕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

尚玉康执掌赤狼帮数十载,什么风浪没见过?

他与吕中声打了十几年交道,对方是什么人...那真是鸡吃放光虫,心里亮堂着。

然而,

盯着桌上的一堆珍贵药材,尚玉康脸抽抽,陷入了沉思。

必定有鬼!

“帮主,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请你顺手帮个忙,”吕中声笑皱了干燥的面皮,“这几日帮主去见亲传大师兄时,还请将这些药浴药材带上,顺便提我们吕家一嘴。”

尚玉康目光飞瞟,见吕中声一脸诚恳又迅速移开脸,眼珠在眼眶中咕溜溜转个不停。

妈个巴子的,这几个意思?

前日这位老朋友过来带话时还暗示让他站队内门众弟子,与空降亲传弟子抗衡。

毕竟他吕家的子侄有一定机会成为下一代掌门,想与另外几位同样心照不宣的内门弟子联手,一起争一争搏个机会。

尚玉康却意识到这是一个超级大火坑,绝不愿意往里跳。

同时又困扰在巫锡类这叛徒惹出来的祸事中,准备按照自己的猜想迎合莫大先生的意思去站队亲传。

他是帮主,也是个生意人,其实两头不想得罪。

正斟酌怎么做圆滑。

没成想才过一天,吕中声找上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变卦,叫他全力支持掌门亲传。

看意思整个吕家也想表达善意,却很诡异不亲自去,非要通过他的渠道。

难道作为内门弟子的吕松峰见同门亲传,比我尚玉康难?

这八成有猫腻的事,尚帮主怎么可能会应。

“吕兄,你要办事,就必须开金口,把事情说清楚。”

尚玉康的脑回路实在跟不上,干脆单刀直入,“你得告诉尚某,这一天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吕中声继续挖坑埋他,尚玉康绝对要从坑里跳出来,反手把吕中声埋进去。

妈了个巴子,糟老头子坏得很呐。

他竖起耳朵认真听,以吕中声的脾性,多半还要打个哑谜。

“今日衡山派掌门一脉弟子几乎全部返回山门拜亲传师兄,这事帮主定然知晓。”

“没错,”尚玉康接了一句,“只可惜莫大先生拒绝所有外客、不见礼宾,衡州府三教九流,各大山头行头,大小帮派码头,只能干着急,都没落到机会登上山门。”

“大家只晓得收亲传一事,门内发生什么暂且不知。”

“现在茶馆酒肆、饭铺驿站,少说几百只招风耳在等消息。”

尚玉康说完瞅了吕中声一眼,意思是你别卖关子,我点名了只想听这个。

吕中声本打算绕个弯子的,此刻咳嗽一声,直接开门见山。

“帮主,我给你几个很确切的消息。”

“吕兄快快讲来。”尚玉康脸上表现得急切,但这事太怪,他内心暗自防备,少说有一百个心眼子提防。

吕中声缓缓道:

“莫大先生的态度,几乎将亲传师兄...认定为下一代掌门。”

“之后,亲传大师兄发出的第一道声音便是要提拔一批外门弟子进入内门。”

“这位大师兄天赋惊人,年仅十五岁就达到衡山八音迭奏境界,于剑法一道有宗师气象。”

“掌门一脉在场近四十位内外门弟子尽皆震撼,人人礼敬,口称师兄!”

吕中声说完便禁声了,他给尚玉康留下足够的缓冲时间。

因为今日听到自家侄儿讲述这些消息的时候,他自己也缓冲了许久。

当真是霁日青天,倏变迅雷震电!

衡山派的天,竟变得这样快。

尚玉康如吕中声预料的一样,面色如翻书,一页又一页,页页皆迥异。

一条条信息在脑海中梳理下来,尚玉康汗流浃背。

小势力有小势力的为难,在武林乱世中求生但凡错一步,就有可能家道中落,甚至是家破人亡。

他登时把脑海中此前所有的谋划全部推翻!

按照此前推算...

就算有莫大先生支持,亲传师兄也绝难在短暂的时间内折服掌门一脉,须知人心难测。

可此时听到的一条条消息,属实难以置信。

尚玉康又死死凝视着吕中声,心思转了又转。

吕中声这般姿态结合吕家现状,不太可能作假。

尚玉康暗自吸了一口冷气...

十五岁啊!

如果不出意外,未来成为掌门后岂不是要执掌衡山派一甲子以上?

再加上有如此天赋,如此手段。

当今武林正逢乱世,厮杀不休,衡山派若得一雄主,未必没有机会大兴。

一个有绝佳天赋的少年,这样的新鲜血液给尚玉康带来的刺激甚至超过莫大。

毕竟,

莫大先生执掌下的衡山派,已经没什么变数了。

那么,这位亲传大师兄会不会改变衡山现状,整合三脉势力,让衡州府乃至周边地域重新洗牌,这都将是未知的。

衡山派在五岳剑派中属于倒数,但在周围的武林势力眼中,毫无疑问是一尊庞然大物。

衡阳城中有诸多野心之辈,衡州府周边地域更是如此,但明面上有行当有生意的谁敢不给衡山派面子。

吕中声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尚玉康必须感谢他。

原本他就打算见这位亲传大师兄。

但此时见面要表露的东西,和之前准备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不!

掌门一脉自此以后怕是要被彻底整合,不存在几位内门师兄同时说话的情况。

赤狼帮现在...

想得到亲传大师兄支持,必须体现更多价值。

尚玉康眸子一凝,看向吕中声时又露出笑意。

“吕家既托尚某之手转送,想必是贤侄儿不方便,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他试探一下瞧瞧事态是否严重,尚玉康现在是泥菩萨过河,不想见大浪。

“谁都有眼拙的时候,但同出一门,大师兄又是个心胸宽广的,只是寻一个小小台阶便好。”

“那便是举手之劳。”尚玉康闻言应了下来,让这吕家顷刻欠他一个人情。


这场晚宴,是为诸位助拳的朋友接风洗尘。

大家汇聚一堂,围坐于张张桌前。

奉茶奉糕,提壶添汤。

帮工杂役们穿廊过院,口中念着上菜号子,满脸笑意地将木簋上的菜肴酒水悉数摆上,招呼宾客们落座畅饮。

这世界主家人的待客座次尊右卑左,比如贬官之人会被称为左迁。

赵荣的席面在右手第二。

龙萍作为龙长旭表亲,又是南下助拳之人,本该与总镖头同坐首席以半个主家身份酢客,但她瞧见某少年后,便笑吟吟坐他旁边。

言道要介绍同席朋友给他认识,丝毫不显冒失。

八仙桌两两落座,一桌八人。

除龙萍、芦贵外,其余五人中有三人在城门口与赵荣照面,互相打过招呼,另外两人则是生面孔。

再朝整个大厅瞧,总计十四桌。

外头院子还有好些桌人,加上不少没上席面的趟子手帮工,约摸一百八九十号人。

吃席前没条条框框的规矩约束,龙长旭起身敬酒邀请大伙开宴,宾朋们叫好便吃喝起来,有事也等酒足饭饱再谈。

传杯弄盏、移樽就教,笑声与酒杯相碰声此起彼伏。

像是在办喜宴,哪有如临大敌的样。

“荣兄弟,我敬你一杯。”

赵荣正思考着,一旁的龙萍已端起杯子,以至于他微微愣神。

芦贵嗤嗤一笑:“龙馆主,不该劝孩童饮酒。”

赵荣白了他一眼,与龙萍碰杯,一饮而尽。

同席几位武林人士瞧着这一幕,龙萍的身份他们业已知晓,便觉得有点奇怪。

敬酒次序...反过来了。

这时,靠南边坐着的一人笑了笑。

此人三十余岁,看上去文质彬彬,满面风雅,腰间别着一把铜骨铁羽扇。

“龙馆主,可还没介绍这位小兄弟给我认识。”

对坐在北面带着永州口音的妇人抢话道:“赵荣赵小兄弟,今日我们在城门外见过,闻听是卢镖头手下的得力镖师。”

“这倒是惊人,”另外一位赵荣没见过的虬髯汉子放下酒碗,“邢某还以为是龙总镖头的子侄小辈,没想到却是得力干将。”

虬髯汉子率先开口:“吾是永州零陵邢道寺。”

龙萍猜到赵荣不认识这人,当即搭腔:“荣兄弟,这位邢大哥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先祖为太守部将,祖传十六路梨花开山斧,势大力沉,在零陵一带名头极大。”

尽管不认识,赵荣还是瞬间‘肃然起敬’。

“久仰!”

“邢兄的名头如雷贯耳,满饮此杯!”

赵荣抬杯敬酒,邢道寺爽朗一笑,芦贵站起来添酒,两人碰杯尽数干掉。

“喝了这杯酒,赵兄弟就是邢某的朋友。”

“在零陵一带,尽管报上吾名!”

赵荣朝他抱拳,龙萍又介绍那位文质彬彬的人,此人名叫公孙深度,乃永州白水人士。做得马匹车队生意,龙长旭能搞到黄骠马,公孙深度还出了力。

公孙深度前往江淮时曾找龙长旭保镖,龙长旭则是在他那里购马,一来二去添了情分。

此人使得一手铁扇功,有崆峒派武功路数。

他想把生意朝九江、临江一带拓展,正巧龙长旭是地头蛇,这次听闻长瑞镖局有难,自然愿意卖个人情。

龙萍、公孙深度、赵荣又喝了一杯,彼此脸熟。

剩余几位分别是宁远双剑夫妇,还有身着黑色劲装,身材瘦削,脸上有一道刀疤,腰缠弯刀的柳叶刀客尚金全。

这五个没人是傻瓜。

龙萍对赵荣的态度他们尽收眼底,所以没将他当一个普通少年来看,说话时完全放在一个辈次上,心中也暗暗留心长瑞镖局有这么一号人物。

大家同饮一杯后,谈起正事。

有龙萍与芦贵酬酢,赵荣乐得清闲,多吃少话,深谙吃席精髓。

只不过...

大家讨论的内容多与三合门、镇远镖局、奔雷山庄有关,却少提鄱阳湖丢镖一事。

若龙萍不提,另外五人中除了邢道寺,根本不朝上面找话。

只说三合门那帮人武艺如何,两天后对方登门,又如何叫他们丢面难堪。

虽对劫镖者同仇敌忾,可逻辑俨然变成“摆平了三合门,就威慑了那伙匪人”。

赵荣眸光不经意间扫过大厅。

觥筹交错间,更多的乃是人情世故。

看来...

龙长旭真的想借声势、名头压人,不想打杀。

一些助拳的武林同道,似乎也悟出来了,彼此心照不宣。

淦...谁说武林中人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的?

这里的人精可多的是。

镖局的一些镖师趟子手对那伙匪人深恶痛绝,因为他们一些好友亲人被杀,赵荣最开始与他们交流,先入为主。

此刻才算明白龙长旭的意思。

怪不得凭一个总镖头身份能让这么多武林人士卖命,原来这帮人不是来拼命的。

他内心不安,再仔细看看,今晚确实没见衡山弟子到场。

难道,那几名衡山弟子就白死了?

鸡鸭吃了大半,炖大鹅的铁锅唯剩汤水,酸辣咸甜的肴馔各都尝过。

龙长旭从主桌下来,走上前敬了前排四五桌,又站在大厅邀宾朋共饮,众人纷纷应和,整个大厅的气氛绝对到位。

赵荣端着酒杯,与众人一道从站立敬酒到落座。

总镖头身材高大,但打理得干净,身穿麻色长袍,本就和善的面相加上一撮修剪精致的胡须,倒颇有儒风。

与赵荣想象中虎背熊腰的模样不是一个画风。

在给众人敬酒时,龙长旭瞧见了赵荣,对他微笑点头。

大厅内逐渐安静下来,准备听总镖头讲话,赵荣猜测,大抵是感激诸位相助与重挫三合门之类的内容。

月夜下,庭院内的众人也将目光从杯盘转移到灯光笼罩中的总镖头身上。

晚宴气氛正酣,人人三分醉意。

只见龙长旭清清了嗓子,一甩袖袍,正要发表感言...

恰在此时!

“蹭蹭蹭~!!”

“蹭蹭蹭~!!”

突兀声音骤然响起!

瓦碎声与脚步声急促地交错!

赵荣眼神一凝,瞬间抬头,周围武林人士全部站起来盯着头顶。

龙长旭面色猝然一变!

“谁在上面!”他厉吼一声。

“咚~~!”

回应他的,乃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同时坠落,砸在院落中的八仙桌上,汤锅酒盏统统被打翻,登时一片混乱。

“是张大麻子和李四!”

“没气了!”

两个穿着趟子手衣服的汉子咕噜噜翻着白眼,死不瞑目,正瞧着龙长旭的方向,他们是今夜镖局守门人,被无声无息杀掉了。

龙长旭大怒,提气冲出大厅,周围武林同道纷纷跟上。

砸镖局的台,打所有人的脸。

“哈哈哈!”

左右院墙之上,各立着一名黑衣人,他们身穿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目光森然的眼睛。

“我当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一帮阿猫阿狗。”

“龙镖头就没有更厉害的朋友吗?”

这个地图炮一开,所有人都变色。

“找死!!”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晚间赵荣返回住处,心情好极了。

不止虫鸣悦耳动听,就连仓鸮那“氪氪氪”的怪叫都叫人舒适。

放下一块心头大石的同时,又心心念念明日与小姑娘的约定。

大高手曲洋长老虽没见着一面,似乎也不可惜。

第二日清晨,赵荣提早来到镖局。

如今的长瑞镖局焕然一新,足容纳百多人的会客大厅拾当出来,窗棂、门檐、墙角一尘不染,桌面光亮如镜,中央几把太师椅摆得整整齐齐。

隅中,赵荣在库房前值守。

用老周手里的鸡毛掸子比划起《雁行刀》。

“周老哥,叶下藏花这招似能关联野鸟投林,一是扭身藏刀腋下,一是猛得扭身挑刺。”

“错开中间的大雁落山,这两招联系起来用剑也可使得。”

老周翘着二郎腿,夸他有灵性,又言道:

“的确如此,但劲发时机跟着有变化。”

“招同而劲不同,威力相去悬殊。”

言下之意,告诫他勿要好高骛远。

赵荣欣然领受,秉着好学求知心态请教:

“刀剑隔阂,用剑发力难免僵硬,可有解决之法?”

老周咧嘴一笑,用看菜鸟的眼神瞧着他,自负道:

“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浸淫这套刀法几十年,已经运劲自如,将劲发手法改成剑招姿态不是难事。”

“你再练十多年,自也能达到周某人的水准。”

赵荣一脸期待,郑重取下长剑递给他。

没想到...

演练研究大半个时辰后,老周头晕目眩,眼神飘忽。

“额...荣兄弟,创造招法几乎是宗匠大师的活计,周某的活是看守仓库,我左思右想,暂时还是别涉足此道。”

呵呵,武林人士,嘴炮如飞者果不止包大潼一人。

赵荣腹黑一笑,绝不当面点破。

正巧这时卢世来领着一个趟子手从走廊那边走来,老周如见救星,忙从改招泥淖中脱身。

“镖头要提货?”

“不是。”

“昨天蒲逵他们将十八般兵器架抬到这边了吧。”

老周闻声指了指仓库:“又要抬出去?”

“是了。”卢镖头面露郁闷。

“不是说来客甚多,挡在大厅不够敞亮吗?”

卢世来摇头:“改了,现放到大厅外的院落中,两边各一排,刀枪剑镗,锤斧钩镰诸般兵器一件不落。”

“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吧,老靳正安排人抬出磨刀石,一件件兵刃全磨亮,摆上去。”

他话语中藏着一股火药味,差点呛到赵荣的鼻子。

奈奈滴,又整什么幺蛾子。

不是请人吃饭吗?

一转眼成了鸿门宴?

瞧卢世来把目光瞟来,赵荣丝毫不怀疑,老卢要让自己当一名刀斧手。

“镖头,要我砍谁?”

卢世来被逗笑了,“不忙着砍。”

“荣兄弟先过来帮忙。”

“好嘞。”

随两人把兵器架一路搬出,大厅院外“哼哈”声越来越大,一大群汉子各磨兵刃,直把磨刀石擦出火星。

直到把一柄一人多高的春秋大刀陈列在显眼位置,赵荣才得空朝老卢打听怎么一回事。

“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上刀枪。”

“有些自讨没趣的家伙给了拜帖,也要来相商这批丢掉的镖货。”

赵荣听他的语气,顺势猜测道:“是长瑞镖局的对头?”

“没错。”

“是青州府的三合门,还有与他们穿一条裤子的镇远镖局。”

“青州府距咱们千里之遥,怎会与三合门有冲突?”

“你奇怪也正常,都是些陈年旧事。”

也就是赵荣问,卢世来才有耐心多提几句:“三合门门主迟正松是泰山派弟子迟百诚的族叔,他们在青州府、兖州府一代做镖局武馆生意。”

“因北有魔教,西有华山、嵩山势力,东有盐帮倭寇作乱,遂朝南发展。”

“迟正松的妹妹嫁给了应天府蛟龙帮帮主沈天涛,镇远镖局本就是蛟龙帮产业,他们与三合门合伙走宁国府、徽州府水道,再往西南至鄱阳湖,辐射九江、岳州、临江三地。”

听到此处,赵荣恍然大悟。

这三地可不就是长瑞镖局生意最多的地方?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

如今长瑞镖局的生意做至应天府,反向入侵到蛟龙帮大门口,两边有摩擦太正常。

上门送拜帖吃瓜嘲笑不算甚么,若鄱阳湖镖货丢失与这帮人有关,那才是真正撕破脸,搞不好设宴当天就得大打出手。

“他们用什么由头登门。”

卢世来冷笑:“只说镇远镖局的货也丢了,同样在鄱阳湖一片。”

“真是满嘴跑舌头,胡说八道。”

“荣兄弟不用担心,不仅有总镖头找来的江湖同道助拳,衡州府更是衡山派驻地!他是应天府第一大镖局又如何,照样翻不出花来。”

“不过豪杰云集,拳脚兵刃比拼定少不得。”

“你只管从旁掠阵,看我们如何挫敌锐气。”

赵荣不住点头,连声应好。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懂,但被这么一搞,事情又复杂许多。

还要暗自寻找衡山派的二五仔。

欸,我是不是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好心累啊。

待镖局摆宴那天,我只在一旁开开眼界就好。

赵荣暗暗打定主意。

这天一直忙活到晚上,赵荣得空就与蒲逵老周等人研究招法,又拿着镖局收集的一些拳脚功夫看。

贪多嚼不烂。

眼下所用最顺手的,还是包大潼的通臂拳法。

日暮时分,无需留守镖局的赵荣告辞芦贵蒲逵,朝城西雁塔街方向去。

距城门口半里有好几家茶馆,自螺粟码头进城的江湖客商多有在此歇脚的。

有一姓桑的老头将茶馆开在最侧边,加上桌椅破旧,乌篷简陋,他家客人最少。

“是赵小哥。”

“快坐快坐。”

赵荣回家要路过这里,桑老头见他这位熟客上门登时摆出笑脸。

“老样子,还是芙蓉花茶。”赵荣回了一句,目光朝里探去,一眼便瞧见那道娇小身影。

曲非烟热络地朝他招手,又喊了声“荣哥。”

“哟,这女娃子说是等人,我担心她被人诓骗,一直留心着。”

“原是等赵小哥。”

老人摇头,“看来老汉我是白操心啦。”

那确实白操心,以这小姑娘的心智,不诓骗别人就不错了。

“桑老仁善,”赵荣夸他一句,转身要朝里走,突然想到什么,脚下步子一停,“听说桑老要回乡?”

“没错。”

“老汉已近古稀,落叶要归根啊,”桑老头脸上皱纹堆积到一起,朝东眺望,“在安仁我还有两间老宅,这些年存下一点棺材钱,我要把老骨头埋在那,落一个清净好走冥途。”

“这茶铺老汉准备盘出去。”

赵荣询问:“什么价?”

“连着铺子一起三十两,三十两出不去手就二十两。”

桑老头语气坚定。

“什么时候?”

“过了年关。”

桑老头回应着,又好奇地望向他,突然听赵荣干脆道:

“就三十两吧,这铺子我要了,桑老尽管回故居安享晚年。”

又见他神色镇定,不是开玩笑。

桑老头确定过眼神,登时大喜:“那可太好了,茶铺能到赵小哥手里我再无顾虑。”

“今天的茶钱免了,免了!”

桑老头阔气道。

“呵呵,多谢。”赵荣没跟他客气,朝里坐到曲非烟旁边的僻静地。

“荣哥盘下茶铺作甚?”小姑娘听得清楚。

赵荣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模样:“我决定退出江湖,在此地卖茶水营生。”

“哈哈哈,荣哥真会逗人。”

曲非烟笑声如银铃,“哪有退出江湖的少年要寻武功秘籍的,你该和我爷爷一样去听四弄,那样说出来我还会信上一分。”

赵荣笑了笑,对话间没把她当稚童。

“茶铺暂不提,你先告诉我。”

“那事你爷爷答允吗?”

“怎会不允呢?”

曲非烟神神秘秘,“好大哥,你要的东西,非非可都带来了。”

“喔,这么快!”


丘广军看向赵荣的眼神变了又变。

起先攀交情是看重赵荣背后的刘三爷,他决难想到少年有这等艺业。

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事发突然,丘广军毫无准备,只能一边千恩万谢,一边大脑飞速转动,想着如何与他打好关系。

别瞧少年表面谦逊有礼,可似是比刘三爷还难打交道。

老丘表示,俺颇有家资。

他不断示好,可赵荣总是微微一笑,劝说道:“举手之劳,莫要往心里去。”

他油盐不进的样,搞得老丘内心惆怅。

给个机会啊...

你小小年纪,怎处处防备于我?

丘某人长得就那么像坏人吗?

“赵师兄。”

丘蒙茵此刻这声师兄喊得无比顺口,估摸着就算喊“赵叔叔”也不会难以齿启。

她从袖中掏出那只在手心中捉了许久的彩绣锦帕,总算找得机会递上来。

又朝赵荣的嘴角暗示一下。

“多谢。”

“是蒙茵要谢师兄救命才是。”她一双秀目盯着少年,以自带滤镜的眼神。

赵荣把嘴边连着脖子上的血渍全擦去,帕子上原有一股女儿家的淡淡香味,现在却沾上了血腥气,顺手把脏帕子收到怀中,给这姑娘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大哥没事。

丘姑娘盯着他的胸口欲言又止,话没出口,只转念道一声谢,而后很文静地退到丘广军身后,在一旁偷偷打量。

老丘瞥了女儿一眼。

蒙茵平时不是这个性格,对龙泉那些个青年清冷得很。

他作为老江湖,自然秒懂一切。

虽然认为蒙茵眼光不错,他本人也百分百满意,但...他有种预感...

这小子貌似...不是很容易相处。

“荣兄弟,你伤势如何?”芦贵话语关切。

“好在咱们人多,你们从旁掩杀逼得他撤掌,眼下我倒是没吃大亏,只觉得气血翻涌,浑身燥热。黄河老祖的内劲委实凶悍,底蕴上我远不如他。若再拼内力,立时就要落败。”

“欸!”芦贵摆头,“何必噫嘻,那黄河老祖在中原齐鲁一代都有名头,他长你几十岁。若是相同年纪,我看他与你拼不了一掌。”

“哈哈哈,芦老哥太抬举我了。”

“抬举甚么?芦某人爱说实话。”

芦贵做出安排,“晌午时分日头烈,会凭添燥气,你还是先打坐平息,调血理气,届时我们再返回镖局向镖头说此间事。”

赵荣微微点头,又听芦贵窃窃低语:

“丘家的铸剑山庄发展极快,别瞧他们现在狼狈,但庄客门人上百,又善锻兵刃,在龙泉是一等一的势力,荣兄弟既对丘家有大恩,他们示好,你不用过于抗拒。”

“老芦说句难听的,你背景单薄,就算入了衡山派短时间也是孤家寡人,三爷清素风雅,最大爱好是琴萧音律。”

“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啊。”

“芦老哥,我晓得了。”

赵荣将老芦的话思索一番,又朝老丘的方向看了一眼。

丘家正在摆平驿站骚乱,黄河老祖跑了,驿站的驿使们只能找丘家要账,也不管他们丢了百年人参。

丘家在龙泉做正经生意,犯不着为了一点小钱开罪官家,他还派人一起拾当茶桌板凳。

赵荣席地而坐,感悟与老头子交战的战后心得。

对方在人群中左冲右突,面对十几人的兵刃灵活利用环境,这种应变能力以及变化多端的招法,都是赵荣不及的。

不过,易筋经与洗髓经的功效让他兴奋。

能与黄河老祖对掌,哪怕突然偷袭不光彩,但他练功才多久?

赵荣盘腿而坐,双手扶住膝盖,上眼皮慢慢垂下,轻轻与下眼睑合拢。

靠着吊坠的清凉之气瞬间静下心来。

想象着左眼是太阳,右眼是月亮,两眼中的玄关穴为星星,它们发散光线,再集中精神让光线于身体各处经络中抚平。

此乃洗髓经第十功,垂帘守窍。

翻涌的气血,不断被理顺压下。

两盏茶时间,赵荣从调息中醒来,主动招呼芦贵与铸剑山庄的人告别,先一步返回镖局。

丘蒙亭还很虚弱,不便颠簸。

再加上有几人轻伤在身,今日要在驿站休息一晚。

否则一帮伤员上门,谈什么助拳。

二人打马出驿站,老丘领着几位庄客送行至摩崖石刻,直到看不见背影才回返。

“爹爹无需多虑,孩儿无恙。”

丘蒙亭已能自主坐起来活动手臂,显是气血畅通。

老丘嗯了声,又趁机教训道:“好叫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咱们山庄在龙泉算是有头有脸,你俩的武艺也胜过另外两家山庄的年轻人,可在高手面前,可堪一击?”

“还埋怨为父小题大做、因一点风声就领你们到衡阳寻靠山吗?”

“不敢...”兄妹二人受教了。

一个黄河老祖都如此难对付,魔教长老更不用多说。

丘蒙亭一阵后怕,旋即想到刚刚离开的赵荣。

他不由叹息一声:

“怪不得爹总是依仗刘三爷,单一位赵师兄就如此威势,天下大派,高人弟子,果真是人中龙凤,我们俗世武林世家,难以比较。”

“哈哈哈!”

老丘听到儿子叹息后,不由大笑起来。

“自轻自贱!”

他一个严肃的眼神飞去,“三爷的弟子我见过大半,但参差不齐,你俩不见得比其中一些人差。”

“依我看来,今日这位还穿着镖师服,多半是三爷接下来要重点培养的亲传弟子。”

“此人年纪轻轻,但机锋暗藏,行事拿捏有度,隐有高人风范。”

“武学天赋,更是罕见。”

“这样的人物,只要不夭折,未来定能在武林中闯出偌大名头。”

丘姑娘的脑海中浮现了黄河老祖那凶悍的掌力,更有一挺身而出的灰衣人影,当下美目温润,遥遥赞叹:

“龙泉尚武之风盛行,九九登高节时,在披云山脚下武斗助兴的年轻一代有数百人,这些人,恐怕都接不住黄河老祖一掌。”

“爹爹总说山外之山,这次仙鹤岭前,总算一见他山之崔巍挺拔。”

她眉目闪亮:“爹爹,既然要与衡山派交好,何不让我与兄长入衡山派学艺?”

丘蒙亭一脸惊讶地看向妹妹。

往日他提过这事,但蒙茵总是反对。

理由也很简单...

“带艺投师,总有间隙,若不得师门前辈喜爱,出人头地极难,还不如经营铸剑山庄,钻研武学,自由自在。”

今日...

家妹怎么换了说辞?

老丘见她满眼期待的样子,瞬间秒懂。

他懒得点破。

“没那么好操作,还需从长计议。”

“此次,先把长瑞镖局的事过了再说...”

……

赵荣与芦贵返回镖局后,将丘家的事告诉卢世来,长瑞镖局尽地主之谊,立刻遣人去请。

因为牵扯到黄河老祖,卢世来还要去刘府那边跑一趟。

衡州府周边与魔教有关的情报,下面的外门弟子一旦知晓必须上报宗门,若是情况严重,衡山派还会联络其余四派,守望相助。

此乃五岳同盟的基础。

赵荣很想提醒卢世来,不必担心黄河老祖。

这人是奔着药来的,多半在炼续命八丸救女儿,没心思搅长瑞的局。

可无凭无据,这些话没法对外说。

转念一想,若是衡山派因此重视,派更多人来镖局撑场面,兴许是好事。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黄河老祖露面后的第四天,龙总镖头带着一干朋友陆续返回。

又有消息来报。

三合门、镇远镖局的人,也马上就要到衡阳。


赵荣晃了晃脑袋,不再腹诽。

有人在衡山派玩无间道,他必须要搞反敌特。

“非非可还对那衡山弟子的样貌留有印象。”

小姑娘双手拖着下巴,努力回忆:

“本只见他侧脸,面相是模糊的,但他有蓄须,体格清瘦,个头约摸六尺。”

“若再见这人,你能否辨认得出?”

“想来...是不能的。”

她一脸遗憾:“时隔日久,我也没听着他的声音。”

“不打紧,”赵荣微微一笑,“我留心便是。”

赵荣牢记这些体貌特征,以后要注意衡山派内模样与之相似之人,提防二五仔搞偷袭。

对了,过几日长瑞镖局设宴!

龙总镖头的一帮江湖朋友们前来助拳,共同讨论在鄱阳湖丢镖货一事。

恐怕是因为随行的衡山弟子全灭才会如此大动干戈。

这么重要的日子,二五仔多半要来打探消息。

看来得多多留意。

年前要跟着卢镖头出镖,内鬼添乱的话,休想安宁。

赵荣眼中光芒一闪而过,朝女娃子看去时,表情又瞬间和善起来。

“那日分散后,非非是怎么寻到我的。”

听他问起,小姑娘先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这时茶博士跑来添茶,店小二端上她提前点好的菜肴。

先是渣江米粉,捎带两个椿卷,再是回雁麸子肉,又来一盘衡阳烧鸡。

“荣哥,边吃边说。”

“好。”

正值饭点,小姑娘与赵荣都饿了。江湖儿女没恁多计较,赵荣给她撕下一条鸡腿,自己拽了一个鸡翼...

“荣哥走后不久爷爷便赶了过来,先检查那人的尸体,又把你留下的痕迹清理一遍。”

“再顺着你离开的方向追出去寻找,可后来在雁塔街那边兜了个圈子,才知道你绕路。”

“但荣哥不知道的是,我将你使出的一些拳脚功夫告诉爷爷,他说你招法粗浅,皆是武林常见的通臂拳法。又夸你反应灵敏,拼斗时有急智,这才反杀了匪人。”

“惭愧,全依仗一包石灰。”赵荣腹黑一笑,并不以此为耻。

“武林中使暗器的比比皆是,用石灰算什么。”

小姑娘又为他辩解一句:“生死相拼,才不理会旁人说道点评,荣哥下次拼斗,石灰中可再加点毒粉。”

赵荣呵呵一笑,心说还是你黑。

“那我留下的痕迹便是拳法?”

“是了。”

小姑娘娓娓道来:

“爷爷说,教你武艺的人不像是高手,便从衡阳城的武馆排查。”

“我说你是打南边过来的,衡阳城靠南边的武馆一共九家,爷爷寻到第七家铁拳武馆,才从一学徒口中找到与我描述相近又年龄相仿的少年,听说这少年去了长瑞镖局。”

“而长瑞镖局正牵扯到帮派乱斗中...”

“因有仇敌找寻,我们不好抛头露面,只能暗中在长瑞附近的酒楼守候,那日我见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打马到镖局门口,便一眼将荣哥你认了出来。”

“若非爷爷阻拦,那时我便要上前致谢恩情。”

非非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赵荣理清来龙去脉,心中很是佩服。

“不愧是江湖前辈,仅凭几招拳法便能在茫茫人海中将我找到。”

又问:“镖局起火当晚,你爷爷也在那边?”

“嗯。”

“爷爷察觉到镖局外埋伏了黑衣好手,怕你有危险于是暗中保护。后来瞧见有人从镖局的院子中踉跄冲出,他受伤不轻,一路咳血。”

“那些黑衣人见他后,像是改变初衷,一心护他逃走,没做逗留。”

“否则动起手来,镖局追出来的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作为旁观者,小姑娘讲这些话时显得平静。

毕竟长瑞好坏与她无关,爷孙俩只关心赵荣一人而已。

但赵荣不由后怕。

没成想还有这许多危机。

“当时我隐隐察觉有人暗中窥伺,一直心惊胆战,连日里睡觉都不安生,早知是你们,也不用那般担惊受怕。”

女娃子闻言突然捂嘴咯咯坏笑起来。

“荣哥的感觉好生灵敏。”

“那晚你突然回过头来,爷爷险被你看到,他受你惊吓,一口气没提稳,跃墙时差点栽倒。”

“我直笑他老人家一身功夫,几十年的功力,怎么被一个少年难住了。”

“……”

听到这,赵荣先是跟着一笑。

但突然醒悟过来。

对啊,一身功夫,几十年的功力!

聊天至此,赵荣基本确定了这对爷孙女的身份。

非非应该就是那个天真烂漫,古灵精怪,有着成年人思考却不被世俗所缚的曲非烟。

但小姑娘如一颗流星,光华璀璨,又转瞬即逝。

她的爷爷,自然就是日月神教的曲洋长老。

如今魔教势大,教众数万人,江湖中人无不忌惮。

黑木崖改朝换代,魔教长老一度遭到清洗,无法与当年破尽五岳剑法的十长老相比。

不过曲洋是旧时代老牌长老,虽沉迷音律,失了争强斗狠之心。

但其见识、眼界,必定是宗匠水准。

赵荣眼下练功处于瓶颈,最缺的是什么?

这个时代的武学知识,系统的内外功修炼方法。

需要一位老师引他入门,接着他便能放开手脚,将《易筋经》《洗髓经》发挥到极致,大大提高修炼速度。

就比如经脉、窍穴方面的学问。

若非靠谱之人传授,赵荣也没胆子盲目去学。

这也是他迫切想拜师的原因。

刘三爷那边要等到年关,始终是未知数,眼下与曲洋长老结缘,不求神功秘法,只讨教内外功武学常识...

大有可为啊!

一念到此,赵荣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荣哥...”

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曲非烟瞧他像是入了迷。

正打算询问,不成想赵荣一点弯不饶,率先开口:

“非非,你爷爷收徒吗?”

这问题相当突然,小姑娘的反应也慢了半拍,又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荣哥,我爷爷的身份好特殊,会牵连到你。更何况我们仇家遍地,他收徒会害了你的。”

“无妨。”

赵荣的表情罕见果决,“身份不是问题。”

“江湖鱼龙混杂,并不能只凭身份就论他人的善恶好坏,就好比那衡山弟子,他出身名门正派,理当行侠义之事。”

“却与匪人勾连,要害你性命。”

“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魔教也会有明辨是非的好人,正派也不缺坏人。”

这番话听在曲非烟耳中让她别有感触,看向赵荣的眼神更增几分色彩。

“好大哥,我与爷爷步履江湖,相依为命,一路经历诸多险恶。我虽年幼,却看过好多人被尘世裹挟,但你就像爷爷口中那贯看世俗的透彻之人。”

“可你对非非有大恩,爷爷又沉迷音律,他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小姑娘的话语同样坚决,赵荣不由失望。

但见她忽得灵动一笑。

“但是,我却一样有办法让好大哥如愿以偿。”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