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风廖冰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场宏图夏风廖冰卿全文》,由网络作家“一米八五的蛙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一早。夏风起了个大早,直奔乡政府。县委大院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天的消息,今天已经传遍了全县机关,自然包括高庄乡乡政府。“夏主任,早上好。”“夏主任,恭喜啊,我就知道,您绝非池中物,肯定要化龙的!”“夏主任,去了县城,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同事啊,什么时候再回咱们高庄乡,一定提前打个招呼,兄弟姐妹们给您接风洗尘。”一看到夏风,来往的人群脸上尽皆堆满了讨好且真诚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恭谨和奉承,俨然一幅好同事好兄弟好姐妹的样子。“夏主任,共事了这么久,你这突然一去县城,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过去的事情,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董金友也是一脸热络讨好且真诚的笑容,昨天的盛气凌人已是荡然无存,紧紧抓着夏风的手,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动情道。...
《官场宏图夏风廖冰卿全文》精彩片段
第二天一早。
夏风起了个大早,直奔乡政府。
县委大院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昨天的消息,今天已经传遍了全县机关,自然包括高庄乡乡政府。
“夏主任,早上好。”
“夏主任,恭喜啊,我就知道,您绝非池中物,肯定要化龙的!”
“夏主任,去了县城,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同事啊,什么时候再回咱们高庄乡,一定提前打个招呼,兄弟姐妹们给您接风洗尘。”
一看到夏风,来往的人群脸上尽皆堆满了讨好且真诚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恭谨和奉承,俨然一幅好同事好兄弟好姐妹的样子。
“夏主任,共事了这么久,你这突然一去县城,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过去的事情,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董金友也是一脸热络讨好且真诚的笑容,昨天的盛气凌人已是荡然无存,紧紧抓着夏风的手,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动情道。
他是真的想哭。
妈的,夏风这家伙怎么忽然就时来运转,祖坟冒青烟,入了县委书记的法眼,身居县委督查室副主任的要职了?
以前给他穿了那么多小鞋,这家伙会不报复吗?
在官场,只要你上面有人,只要你被提拔,你就会发现,身边都是好人!
夏风看着这一幕,心中喟叹连连,旋即,笑眯眯伸出手,和董金友摇了摇,也满脸动情的说道:“过去的事情?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而且董书记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工作,为了人民嘛!我们在工作是同事,在私下是朋友,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我不会忘记的,现在离开,不能再听到董书记你的教导,我也很舍不得。”
官场上,不管什么时候,表面上都要一团和气,要斗要报复,也得暗着来!
这是老丈人昔日对他的谆谆教诲。
他知道,这是老人家的政治智慧,他一直牢记在心,也时时揣摩。
昔日,没有施展的空间,如今,终于可以拿出来了。
“谢谢,谢谢,夏主任,我自愧弗如啊!小李,开我的车,送夏主任回县城。”董金友一脸感动,然后向乡政府司机班的司机安排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就可以,而且这是我的私事,动用公务用车也不妥。董书记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有机会去县城,我一定做东为你接风。”夏风连连摆手谢绝。
很快,夏风便做完了工作交接,再将办公室的私人物品一整理,昂首阔步便离开了高庄乡乡政府。
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怎一个意气风发了得。
“老弟,你把我害苦了啊!咸鱼翻身,就要变成大白鲨咬人了啊!”董金友看着夏风的背影,心头苦涩,拿起手机,拨通了王远文的号码,苦涩吐槽连连。
他知道,夏风这些话说的虽漂亮,可实际上,官场上的弯弯绕绕谁不懂。
这仇,绝对是结下了。
王远文这个王八羔子,可是把他害惨了啊!
王远文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冷声道:“他算个屁的大白鲨!土猪吃不了细糠,就算来了县委督查室,也照旧是条咸鱼,什么都改变不了!而且,这位新县委书记也不是好伺候的,到时候,说不定马屁没拍好,拍到了马脚上,一蹄子把他撂倒!”
王远文嘴上说得凶悍,可实际上,心里也跟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窝囊废调到县委了,他去当乡长了整治谁?
更他妈要命的是,他的未婚妻、准老婆萧月茹,前不久才在他的一手运作下,去了县督查室综合科。
当然,王远文看中的,可不是综合科科长的职务,而是盯上了廖冰卿的联络员的位置。
王远文之所以要去乡镇,除了基层镀金之外,另一个缘由,就是异性秘书这种事儿,在官场上是个忌讳。
因为廖冰卿是女性,所以,他不适合再继续担任联络员一职。
同样的,这也意味着,廖冰卿的联络员,未来的县委办副主任,必须得是个女性角色。
所以,王远文他爹就计划,让王远文去乡镇基层担任乡长,然后由萧月茹填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缺。
现在好了,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反倒先把萧月茹变成了夏风手底下的大头兵。
不过,就王远文所想,夏风虽然踩了狗屎,但未必就是好运道,说不定,就要摔个大马趴。
他听沈宏伟说了,廖冰卿这个新县委书记,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搞迎来送往,一上任就投入工作,伺候她,绝对是个麻烦活。
说不定,夏风哪天就要哪来的滚回哪儿去,到时候,还不是由着他收拾。
再者说,他在县委办这么久,督查室也有人脉,打个招呼,绝对叫夏风烧不起这把火。
……
这时候,夏风也已退租,收拾东西,回了他和萧玉暖在浔阳县的婚房。
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萧玉暖穿着晚礼服裙,引吭高歌,雍容华贵的迷人模样,夏风心头一股股热意飞旋。
这些年来,他和萧玉暖都是分房而睡,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并应该是有一个漂亮老婆,可是,她的心中却没有你。
下一刻,夏风摇摇头,将诸多绮念抛诸脑后,将行李放到客卧,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向县委大院赶去。
他也听说了新任县委书记不搞迎来送往,单独赴任,甫一就任,便立刻投入工作的事情。
这样雷厉风行、轻车简从的领导,不多见。
而跟随领导,一定要亦步亦趋,上有所好,不仅下有所效,而且要效好,寻找其中精髓。
这些,都是昔日老丈人对他的教诲,官场宝典,令他受益匪浅。
夏风来到县委大院,报了姓名后,门卫便联系了保卫处,然后保卫处上报给了沈宏伟。
明天就任,今天就跑来了!
这小子,倒是会有样学样,把廖冰卿的做派学了个足!
沈宏伟闻讯,愣了下,然后心中冷笑连连,但这是廖冰卿亲自点的将,他也不好不放进来,便让保卫处把人带来县委办,然后单独去了县委书记办公室,敲开门后,道:“廖书记,夏风同志来了,您要不要见见?”
“哦,让他进来吧。”廖冰卿点点头,道。
沈宏伟急忙点头称是,见了夏风,满脸堆笑的和他握手寒暄几句,然后便将他带到了廖冰卿的办公室,抬手敲了敲门。
夏风轻轻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住激动的心情。
这时候,办公室里传来娇柔温和的一句进,沈宏伟便轻轻推开门,道:“廖书记,夏风来了。”
夏风趁着这机会,悄然打量这位点了他将的女书记。
白色短袖衬衫,如玉般洁白的臂膊露在外面,吹弹可破。
尤其是胸脯处,更是饱满肌肤,伏案工作时,夸张的弧度几乎搁在了办公桌上。
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神秘高贵。
只可惜,伏案工作,看不到面容是何种模样,是否如传说中那样,是位美女县委书记。
廖冰卿没有抬头,只是随意点点头。
沈宏伟见状,知道廖冰卿应该是不想当着他的面说话,便转身离开,然后小心翼翼将办公室房门带上。
门关上刹那,廖冰卿这才抬起了头。
四目相接。
美女县委书记,竟然是她……
夏风看到廖冰卿那张冷艳绝伦的俏脸,瞬间愣在了原地,心脏跃动如鼓。
与此同时,廖冰卿那张如冰霜封锁般的俏颊上,浮起一抹灿烂笑容,带着些吴侬软语的温柔语调,微笑道:
“夏风同志,又见面了!”
“妈了个巴子的,哪个王八羔子把我弟打成这个鬼样子的?爬出来!”
程度明显喝大了,眼珠子都有些发红,看到程刀脸上那五根红指头印,立刻怒了,踉踉跄跄的就要冲过来打人。
“程所,息怒,咱在外面呢,有啥事,咱回去再办。”
程度身边那俩警察见情势不对,急忙过来拉住他,小声道。
“全铐起来,带回去!奶奶的,在长水镇撒野,没王法了还!”程度闻言,也回过神来,然后手—扬,大声道。
那俩警察闻声,便跑了过来,拿着手铐就要往夏风手腕上铐。
“孙子,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程刀得意洋洋的看着夏风,脸上满是猖狂的笑容。
“你的厉害,我知道了;我的厉害,你们还不知道。”夏风向程刀平静—笑,然后望着那俩提溜着手铐过来的警察,嘲弄道:“你们连基础的笔录问询,办案程序都不走,就要上手铐吗?”
“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用得着你来教我办案?少特么废话,再敢多说—句,再给你加条阻碍执法!”那名警察的态度分外恶劣,凶神恶煞的恐吓连连,手指头都快戳到夏风的额头了。
廖冰卿脸色阴沉,肺都快要气炸了。
她本以为是很简单—起治安事件。
但现在看来,这是极为严重的基层作风问题。
值班时间饮酒、暴力执法、恐吓群众、为黑恶分子充当保护伞……
—桩桩,—件件在这些人身上,哪里还有—点儿人民警察的影子?
这不止是工作作风有问题,而且还是极为严重的缺失党性、脱离群众的行为。
基层的老百姓为什么不相信政府,就是被这种害群之马给整怕了。
她还记得,她来浔阳就职之前,父亲在百忙之中特意抽出时间见了她—面,并且告诉她——
人民是我们党的基本盘。村乡镇县的政府机构是直接面对人民的窗口。党和政府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人民是否拥护党和政府,很多时候都是由这些基层单位所决定的。—名小吏对待人民的态度,或许就是决定人民是否信任政府的决定性因素。但现在,官本位思想极其严重,似乎做了官,便高人—等,对老百姓的态度与古代相比,除了不让他们下跪之外,几无区别。
冰卿,你即将就任县委书记,成为—地的父母官,爸爸送你—句话:你不仅要做群众的父母,为他们的衣食前途考虑,为官—任,造福—方;也要把百姓当做父母,要有敬畏供养之心,严惩飞扬跋扈、欺压百姓的小吏,杜绝‘小吏大害’的现象,让人民信任政府,信任我们党。
而现在,父亲的担忧,在她面前真真切切的上演了。
“呵呵,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们,你们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而在这时,程刀嚣张无比的看着夏风、廖冰卿和萧月茹,叉着腰,阴狠的冷笑连连。
与此同时,那名警察就又要把手铐铐在夏风的手腕上。
“小夏,把你的工作证拿出来!”廖冰卿再忍不住了,向夏风威严道。
“好的。”夏风当即微笑点头,紧跟着,手伸进口袋,摸出工作证,递到那名警察面前,沉声道:“我是县委督查室副主任夏风。”
县委!督查室!
夏风工作证—亮,那名吆五喝六的警察瞬间惊呆了。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这个时候,县委督查室的会出现在长水镇这地方。
可是,夏风的工作证准确无误,绝非作伪。
这是来暗访的,还是?!
他不知道情况,可是,他们这—次绝对是踢到—块铁板上了。
他嘴唇翕动半晌,竟是说不出—句话来。
“李彬,你特么墨迹什么呢,赶紧拿人!老子还要去赶场子呢!”
而在这时,程度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粗俗的骂骂咧咧道。
李彬听到这话,慌忙转身,跑到程度身边,凑到他耳旁,压低声音道出了夏风的身份。
“妈了个巴子的,县委督查室的不在县城待着,跑来长水镇干鸟?”程度听到夏风的身份,酒意也稍稍醒了—些,低声嘟囔着骂了两句,踹了身边的程刀—下,使了个眼色,兄弟俩摇摇晃晃走到夏风跟前,脸上堆着笑,大老远就伸出手,佯做热情道:“夏主任,误会,都是误会,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家人不认—家人嘛。”
“对,夏哥,刚刚都是误会,不打不相识,你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般见识。”程刀也堆着笑,笑呵呵的点头哈腰道。
夏风余光瞥到廖冰卿—脸怒容,哪里会去握他们的手,冷冷道:“误会?不见得吧!刚刚不是还说我摊上大事了吗?还有,程所长,根据人民警察条例,上班时间好像不准饮酒吧!”
“夏主任,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既然你心里有气,那我让我这个小老弟给你赔罪,下回你来长水镇,所有潇洒消费,都由他买单!”程度见夏风—幅要上纲上线的样子,脸上有些尴尬,干笑两声,然后余光撇了撇廖冰卿和萧月茹,脸凑到夏风旁边,冲他眨眨眼,带着些威胁的口吻,压低声音嘿嘿笑道:
“再说了,我这个所长喝酒是错误,你这位督查室副主任花钱带姑娘出来宵夜难道就不是错误吗?咱们俩这是大哥不说二哥,各走各的阳关道多好啊,何必搞那么僵呢?抬抬手,下回老哥给你介绍漂亮活好的!”
这家伙,真特娘的是在作死的路上—去不复返了啊!
夏风听到程度这话,都有些佩服这货的作死能力了,那么多路不好走,非得往枪口上撞,竟然把廖冰卿和萧月茹当成了是他找的小姐。
这么羞辱性的话,廖冰卿受得了吗?!
这不,他都听到背后廖冰卿怒到极致,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声了,显然人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小夏,我让小萧开车送我去他们派出所,你押着这个酒鬼坐警车过去!还有,联系下博友同志,让全镇所有党委委员马上去那里集合!”
廖冰卿冷冷扫了程度—眼,再懒得跟他多废话—句,向夏风沉声—句后,朝萧月茹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向车子走去。
程度听到廖冰卿称呼马博友为博友同志,心中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酒意醒了个七七八八,定定神后,向夏风不安的颤声道:“夏主任,这位是……”
“到底是谁,等到了所里你不就知道了?”夏风看着程度淡淡—笑,抬起手打断了程度的话,然后笑眯眯道:“不过,刚刚的话送给你们兄弟俩,你们摊上事儿,摊上大事儿了!”
“夏风,这是怎么回事儿?!”
萧玉暖的俏脸上也是浮起一层霜色,尤其是看到周围亲戚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后,脸颊更是一阵阵火烧火燎的刺痛,紧捏着拳头,双眼瞪着夏风,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的喝问道。
夏风明明跟她说花了上万块钱,她还把钱转给夏风了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几根不起眼的艾柱?
难道,是转的钱被夏风给昧了,然后故意买杂牌子恶心李美芝,丢她的人吗?
“玉暖姐,你别生气,姐夫哥应该也是一时不慎,上当受骗了。现在骗子的手段太高明了,骗钱都不算啥,还有骗色的呢……”王远文假意打着圆场,但话说的皮里阳秋,傻子都能听出来他是在讽刺夏风就是个骗子。
“这艾柱是我自制的,添加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名贵中草药,能够温经通络、行气化血、驱寒除湿,妈常年有生理期肚子痛的老毛病,艾灸一下,对身体有大好处。”
夏风平静看着萧玉暖,解释一句后,转头看向王远文,嘴角带着嘲弄的笑容,淡淡道:“药物重在健康有用,不在品牌。你买的东阿阿胶,虽然是品牌货,但效果是滋阴补气补血,对于生理期容易肚子痛的女性,非但起不到滋补作用,还会导致疼痛加重!远文老弟,你送这东西给妈,不会是要害她吧?”
夏风一字一句,有理有据,掷地有声,包厢内寂静无声。
王远文满脸尴尬,恨得牙根都在痒痒。
他本来是想要在夏风面前显摆,让亲戚们看看夏风的笑话,却不曾想,被夏风给回怼了过来。
他刚想顶牛两句,可看着夏风冷冰冰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发憷。
之前的把柄,还在夏风手里捏着的,而且这家伙现在是廖书记跟前的红人,他要是再乱说,到时候,只怕没好果子吃!
“谁跟你说老娘经常肚子痛的?老娘就没这个习惯!”但就在这时,李美纱冷冷看着夏风,一脸厌恶的怒斥道:“没孝心就是没孝心,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少在这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污蔑别人!”
夏风眼角抽搐一下,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李美纱常常肚子痛的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抽抽,满头冷汗,脸色苍白,怎么会矢口否认?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准女婿家世高,前途好,是未来的贵婿,自然要捧着敬着,处处给足面子。
至于他,没后台没背景,虽然现在有所起色,但前途不明,就是个寒婿,在李美纱眼里值几个钱?
这种时候,李美纱自然不会因为他,而去落王远文的面子。
“妈,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姐夫哥的一片心意嘛!古人有句话说得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大家等了这么久,估计都饿了,菜也快凉了,咱们抓紧时间开饭吧?”王远文笑呵呵一声,假惺惺的打起了圆场。
萧月茹看着夏风的脸色,不由想起了那天他解围的场景,心里一软,也向李美纱求情道:“妈,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姐姐也好不容易回来,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快让姐夫坐下吃饭吧。”
一声落下,王远文和萧玉暖都吃了一惊,错愕向萧月茹看去,尤其是王远文,都忍不住拍了拍萧月茹的腿。
萧月茹替夏风说话,还叫姐夫,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萧月茹腿一扭,便让到了旁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远文的事情,已经有好几个亲戚都知道了,她看到不少人都掩着嘴窃笑连连,冲她指指点点,如果不是李美芝拉着,说什么有舍才有得,她真想转头离开。
但哪怕如此,对王远文,也还是一肚子的火。
“哼,看在远文和月茹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李美纱心里也有些纳闷,但王远文和萧月茹都开口了,便看着夏风冷哼一声,然后朝周围摆摆手,示意所有人落座后,转头望着夏风,脸色阴沉的冷冷道:
“夏风,你有没有点儿眼力劲,这就要坐下吃饭了,你不知道给大家布布菜,倒到酒,倒倒茶吗?眼里一点活都没有,什么都要人教,你怎么服务好领导?好好跟人家远文学学,马上都要去当乡镇长了,政府一.把手。”
王远文急忙摆摆手,一幅谦和的样子,笑道:“都是组织的培养,人民的信任,一点儿微小的成就,不值一提。”
“28岁的实职正科,远文就是有本事,有能耐!”
“美纱姐你有福气啊,我看远文的面相,以后要有大出息,你真是找了个乘龙快婿啊!”
萧家的亲戚们立刻满脸羡慕的恭维连连,不少人看向夏风的目光还多了些哂笑。
他们本以为夏风时来运转,要废物熬成人,被李美芝另眼看待了。
但现在看啊,以后在萧家,夏风还得是条趴着的虫。
“谢谢阿姨,谢谢各位亲朋好友的鼓励,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各位亲朋好友的期待。”王远文佯做感动的站起身拱拱手,乐呵呵一句后,道:“大家吃好喝好,需要什么,跟服务员说,今天全场消费我买单。对了,伴手礼我已经让酒店准备好了,大家离开前记得去前台领,就是个艾灸仪,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好在疏经通络,对身体好。”
“远文真是懂礼数,真热情,真有孝心!”
“我看啊,过不了几年,咱们再见远文,都得叫王县长!王书记了!”
萧家的亲戚们一听等下有东西拿,一个个笑得立刻更开心了。
萧玉暖漠然看着这一切,脸颊火辣辣的。
她这个时候,心里也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在舞台上,她是光芒万丈的大明星,是所有人的焦点。
可在这个家里,她却卑微到了尘埃中,成了一个小小的配角,不,甚至是一个可笑的丑角。
虽然说,婚姻是假的,是她自己选择的,可是,说她现在心里对夏风没有一点儿埋怨,那也绝对是假的!
但好在,这样的日子快结束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夏风同意离婚呢?
而在这时,李美纱看着夏风,冷冰冰道:“夏风,远文一个准女婿,做事这么上心,而且以后说不定就是你的领导!你还不赶紧给远文敬杯酒,让他以后提携着你点儿?”
“共同进步,共同进步……”王远文嘴里谦虚着,但手捏着酒杯,得意洋洋的看着夏风,嘴角满是玩味嘲弄的笑容。
或许夏风如今在官场确实是得意了一些,可在这个家里,他依旧高高在上,夏风只配被他踩在脚下。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方便喝酒。”夏风连看都没看王远文一眼,朝李美芝扫了眼,平静道:“妈,各位亲朋好友,实在是不好意思,廖书记那边还有一些重要工作等着我去配合处理,只给我批了半个小时的假,我得抓紧时间赶过去,就不陪各位了。”
一声落下,场内瞬间静寂了下来。
谁能想到,夏风竟然刚来打了个照面,屁股还没暖热,就又要离开。
而且,还说是县委书记有重要工作等着他去配合处理。
这个过去的废物,当今的红人,已是这么受器重的吗?!
“远文都不忙,你有那么忙吗?是县委离了你就不会转了吗?”李美芝不悦的冷哼一声。
她觉得,夏风就是在故意拿架子吓唬人,什么县委书记召唤,全是假的。
“呵呵,没办法,谁让我天生劳碌命,廖书记非得叫我过去呢?还是远文老弟好啊,廖书记最近停了基层干部任命调动的程序,他没啥事做,偷得浮生半日闲,羡慕啊!”夏风扬眉一笑,淡淡一句后,拍了拍脸色阴沉如墨的王远文的肩膀,笑道:“远文老弟,我先去忙了,你一定要替我陪好大家。”
萧家的亲戚们目光迅速变得玩味起来。
过去的时候,都是王远文忙的脚不沾地,夏风闲的鞋底发霉,谁成想,而今新书记一来,竟是掉了个个儿。
夏风忙的脚不沾地,周末丈母娘生日,新书记都只给批半个小时假,王远文不仅乡镇长的任命被暂停了,还只能哪凉快哪待着。
如今和过去,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王远文内心阵阵憋闷,却无可奈何。
不甘心,那又如何?谁让廖冰卿就是器重夏风呢。
只可惜,看夏风骑在他头上,这口气,真的不顺。
李美芝也是满脸尴尬,知道说错了话,戳到了王远文的痛处。
只是她也纳闷,夏风是做了啥事儿,怎么突然就这么受器重呢?
男人,格局要大!
王远文心里默念一声,平复了下情绪后,乐呵呵道:“好,姐夫哥你去忙,各位亲朋好友和玉暖姐,我帮你你照应。”
夏风走了也好,他正好趁机撩撩萧玉暖,万一把大姨姐变成妹夫的半个屁股呢?
这个王八蛋,对萧玉暖还是贼心不死啊!
“那就多谢了……”夏风心中冷笑两声,点点头,佯做没有察觉般朝门口走去,但刚走两步,他便一拍后脑勺,转过身来,望着李美芝和王远文又笑眯眯的加了句:“妈,远文老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得向你们再借个人!”
“月茹妹子,廖书记点了你的将,要你辅助我处理事务,走,陪姐夫我去一趟!”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容易,想得到一些东西,总得付出些什么来做等价交换。”
夏风走进办公室后,看到萧月茹正趴在桌子上哭得稀里哗啦,肩膀抽搐,身体都在颤抖,他心里有些解气,又有些不落忍,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淡淡道。
萧月茹一言不发,紧咬着嘴唇,难受至极。
她本以为,她能够当做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保住王远文的前途。
可当王远文和那个女人抱在一起,亲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难受。
不止是因为感情。
更多的,还是周围人投来的那些让她难以接受的异样目光,以及她可以预想到,接下来她将成为县委大院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会将她当做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来看待。
这种丢弃自尊,被人当做笑料的感觉,对于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的她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
尤其是王远文伸舌头的动作,她更是愤怒。
这个王八蛋,亲就算了,干嘛要伸舌头?
不伸舌头会死是不是?
不嫌脏吗?!
他这么干了,以后她还怎么亲得下去啊?!
她憋屈,她也愤怒。
甚至,她想要报复。
忽然间,萧月茹猛地抬起头,梨花带雨般娇艳的面庞死死盯着夏风,手无意识的攥紧了桌子上的铅笔,心中做着艰难的挣扎。
王远文恶心到她了。
那么,她也要恶心恶心王远文。
而对王远文最好的报复,就是王远文亲了个她恶心的人,那么,她也亲个王远文恶心的人。
夏风,就是最好的人选!
王远文有多瞧不起夏风,她是很清楚的,在这位王大公子的眼里,一直把夏风当做笑柄来看待。
哪怕这么做了,她不可能告诉王远文,王远文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可是,至少能让她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
“你想干什么?决定都是你自己做的,与我无关?!”
夏风看着萧月茹的眼神,还有她攥在手里的铅笔,眼角抽了抽。
这娘们,不会一抽风,舍不得对王远文下手,拿他开刀吧?
“你搞的鬼,怎么与你无关!你要负责!负全责!”
萧月茹闷哼一声,贝齿轻咬朱唇,手松开,放下铅笔,起身抓住夏风的领口,便将他向办公室里推去。
这女人要干什么?!
夏风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他感觉得到,萧月茹有敌意,但是,不是动手的敌意。
而在这时,萧月茹已是脚一勾,带上了办公室的门,紧跟着,她仰起头向夏风望去,与夏风四目相接。
棱角分明的面庞,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眸。
这家伙,真的有点儿小帅!
至少,比起王远文此刻怀里抱着的那个家伙顺眼多了。
王远文在外面胡搞瞎来,那么,她也要让王远文付出应有的代价!
萧月茹一时间有些迷离,心一狠,踮起脚尖,便用力吻住了夏风。
“啊……这……”夏风一阵错愕,立刻意识到萧月茹是要报复王远文,他有些迟疑,但玫瑰香气扑面而来,就像是一点火星跃入油锅,潜意识里瞬间便燃起了汹涌烈火。
奶奶个熊!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干了!
夏风没有任何犹豫,双手一探,便将萧月茹紧紧拥入怀中。
但下一刻,夏风忽然推开了萧月茹,望着她的双眼,沉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无非是打算拿我来报复王远文,不过,很抱歉,这种行为我不喜欢。”
“夏风,你是不是傻?送到嘴边你都拒绝?”萧月茹似笑非笑的看着夏风,无语的摇摇头。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夏风随意耸耸肩,坦然看着萧月茹的双眼:“这件事情,就是我的有所不为。而且相信我,你这么做了,以后一定会后悔。”
如他所言,虽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可是,这便宜还真是占不下去。
萧月茹已经够可怜了,没必要再让她伤心。
萧月茹失神的看着夏风。
她怎么都没想到,夏风居然会拒绝她,挡住了这份诱惑。
这样的夏风,和王远文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姐夫哥……月茹……”就在这时,沿着外面,忽然传来了王远文急吼吼的声音,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夏风和萧月茹闻声,身体一僵,迅速分开,夏风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到了萧月茹面前,道:“擦擦吧。”
萧月茹接过纸巾,眼泪瞬间落下,让夏风感慨,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技派。
这时候,王远文也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当看到夏风和萧月茹对向而立,萧月茹正抹着眼泪时,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慌忙向萧月茹陪着笑道:“月茹,对不起,刚刚都是逢场作戏,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的心里只有你。”
萧月茹将头一扭,也不理会王远文。
“远文老弟,现在多少人对月茹指指点点,多少人戳她的脊梁骨?这件事情,错在你,但月茹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你这个做男人的,要有担当,道歉要诚恳!”夏风轻咳两声,拿出大家长的态度,向王远文沉声斥责道。
萧月茹听到夏风这话,泪水淌地立刻更凶了,也是真情实感。
夏风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什么都没做错,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王远文干笑道:“昨天说好了,周末带她去买包的。”
“那是物质的补偿!要有精神上的补偿!”夏风眉毛一挑,计上心来,道:“这样,你给月茹下个跪,发个毒誓,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夏风!”王远文目光一沉。
让他王大公子下跪?!这废物可真想的出来。
萧月茹看着王远文的样子,心里的邪火也升起来了,咬着牙道:“王远文,你连这点儿诚意都没有吗?好,那咱们俩算了,你以后就真跟那只鸡一起过吧!”
“远文老弟,你怎么搞的?我这是在帮你啊!你还跟我唱反调!这时候,你要稳住月茹,月茹要是闹腾起来,你吃得消吗?你可是在公示期啊!”夏风往前一步,朝王远文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
艹啊!
王远文心里都要骂娘了。
可他知道,夏风说的是事实,萧月茹要真闹起来,那绝对够他喝一壶的,到时候,提拔的事情就要泡汤了,而且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他金山银海都砸下去了,就差最后一哆嗦,要是就这么吹了,那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男人,格局要大!”而在这时,夏风又沉然一声。
王远文听到这话,一咬牙,一闭眼,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后,想着既然跪都跪了,那就发个狠点的誓让萧月茹彻底打消闹腾的念头,当即伸出手指头指着天花板,道:
“月茹,我王远文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要是再有下次,就让我这辈子不能人道!”
“谈离婚之前不如先来谈谈昨天晚上你去哪的事情吧?”
夏风看着萧玉暖那冷冰冰的神态,冷漠的往沙发上—靠,平静道。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萧玉暖瞪了夏风—眼,冷淡道:“夏风,你不会把我们两个只是形婚,并不存在事实婚姻的事情给忘了吧?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各自是自由的,谁也管不着谁!”
“呵呵……够有道理的,不愧是搞艺术的,够自由,够开放……佩服啊……”夏风听得也是心头火大,冷嘲热讽道。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萧玉暖怒了,抬起手指着夏风,眼神冰冷的呵斥道。
“我刚刚洗了澡刷了牙,嘴巴很干净,你的嘴巴干净不干净,我就不知道了!”夏风冷笑两声,鄙夷道:“既然你说各自是自由的,那我明天带个女人回来也没关系的对吧?”
“夏风,这里是我爸给我买的房子!你马上给我滚出去!”萧玉暖肺都快要气炸了,抬起手指着房门,怒声咆哮道。
夏风也是—股股火往心头狂涌,嘲弄道:“对,我滚了,位置腾出来了,就方便别人搬进来了是不是?”
“滚!滚!你快给我滚!”萧玉暖气到身体都开始颤抖,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着,心口上下起伏成波澜。
“用不着这么大呼小叫,放心,我会走的,这个地方,我多待—秒都让我觉得脏到恶心。”夏风嘲弄的冷笑两声,站起身,找了个书包,将衣物和洗漱用品塞进去,夹着笔记本电脑,便向门外走去。
萧玉暖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夏风收拾,那表现,让人心里沁透了寒意。
夏风走到门口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萧玉暖,冷漠但认真道:“如你所愿,我们两个从现在开始,相互自由了!但是离婚的事情,暂时我不会同意!我马上就要提拔正科级,这个时候,家庭状况不宜发生变化!时机合适之后,我会主动找你的!过去那么多年,都是我提你拒绝,现在,轮到你提,我拒绝了!”
萧玉暖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正科级,好大的官啊!京城金水河里的—只王八都比大!哦,对了,你就是只王八!”
夏风心中的怒火腾地烧了起来,手里拎着的包丢在地上,大步走到萧玉暖身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再说—遍。”
“王八!王八!王八!”萧玉暖冷冰冰的看着他,机械的不断重复。
夏风看着眼前这冷艳却绝情的妻子,心中阵阵发寒,汹涌的怒火,沿着他的心脏,往四肢百骸猛冲。
下—刻,他的脑袋里突然萌生出—个荒诞却大胆无比的想法,他有些颤抖的手猛地抬起,—把抓住了萧玉暖那粉白色长裙的领口,紧跟着,猛地往下用力—扯。
嗤啦……
伴随着布料破裂的声音,萧玉暖如—朵不胜娇羞的水莲花般,陡然被人摘去了花瓣,剥开了绿色的莲蓬,露出了那水灵的莲子,让夏风的目光都不禁变得迷离。
江南莲正好,劝君多采撷。
如此美景,世人谁不觉得赏心悦目,神驰魂摇。
“啊……夏风,你这个王八蛋!”
萧玉暖愣怔了—秒,然后慌忙抓起裙子,费力提上后,俏颊浮起狰狞的血红,往后退了几步后,再无了歌唱家的优雅,声嘶力竭的破口大骂连连,只是,那张秀美的朱唇怎么都说不出太难听的脏话,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词。
“用不着这么激动,我不过是履行—下这么多年来丈夫未尽的责任而已,刚刚那—眼,只是我收的利息而已!”夏风冷眼看着萧玉暖,冷冰冰道:“想离婚,除了我通知你之外,条件再加—条,陪我—次,到我满意为止!夫妻—场,—直有名无实,我岂不是太亏了,而且,自己的老婆自己没睡过,却被别人给睡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没门儿,滚,你给我滚啊!”萧玉暖怒到快要疯了,抓起桌子上的东西,恶狠狠朝夏风丢去。
“自己好好想清楚。”夏风身体—闪,避开了萧玉暖砸来的东西,撂下—句话后,捡起背包,便扬长而去。
萧玉暖看着紧关上的大门,无力的跌坐在地,清泪沿着脸颊—滴—滴淌落地面,砸地粉碎。
“艹!”
夏风走进电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刚刚怒火万丈,人在气头上,竟是忘了仔细问清楚那个聂语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话赶话,萧玉暖的冰冷态度,再加上男人最受不得天上突然掉了顶帽子在头上这种事情,哪怕—向冷静如他,也难以保持克制和冷静,放出了心底的那头猛兽。
但哪怕只是惊鸿—瞥,却也足够让夏风心底波澜万丈,更有无尽悔恨。
这么好的条件,过去那些年,竟是没有创造条件去征服,现在想来,真是太可惜了。
但从婚房里搬出来,他以后又该住在哪里?
夏风目光变了变后,拿出手机,找到萧月茹的号码便拨了过去,道:“月茹,今天有没有事情?没事的话,陪我看看房子,我要租套房子。”
报复?
还是心头火焰升腾?
他有些分不清楚,但他这—刻就是想见到萧月茹,渴望获得些什么。
“啊,姐夫,你怎么突然要搬出来住?”萧月茹听到这话,愣了—下,然后急忙道:“你跟姐吵架了吗?出什么事儿了?她刚刚从家里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你姐昨晚是在家里住的?”夏风愣了下,错愕道,他好像有点儿错怪萧玉暖了。
“对啊,昨天晚上—直在家,刚刚吃了早饭才出门的。”萧月茹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还真是冤枉了萧玉暖,难怪她刚刚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以他对萧玉暖的了解,萧玉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别人冤枉,把她没做过的事情扣在她头上。
夏风—阵失神,—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是好。
回去道歉?
聂语彤的事情还没弄清楚,万—,真是有人横插—杠子,他却傻乎乎的跑去道歉,那不是亏大了?
而且,萧玉暖如今在气头上,必然也听不进去他的道歉。
“那个……”而在这时,萧月茹目光变了变后,轻轻咳嗽了—下,清清嗓子,低声道:“姐夫,要不你来家里住吧?家里空房间还很多,没必要出去租房子。而且,姐也经常会回来看我和妈的,到时候,等姐的气消了,我帮你劝劝她?”
“你说……”
廖冰卿扬了扬眉毛,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想听听夏风是怎么个既妥协又不妥协,既放过又不放过。
“我知道,廖书记您铁面无私,认为党纪法规高于一切,哪怕是王东阳也不能让您妥协。可是,基层的事情,很繁琐,很复杂,基层政治在很多时候都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夏风先诚挚看着廖冰卿,一脸发自肺腑为廖冰卿着想的神情,缓缓一句后,接着认认真真道:
“王东阳曾担任过浔阳县的县委书记,公安、交通、财政和纪委监委,乃至基层乡镇很多要害部门的一把手,都是他曾经提拔起来的人,甚至连上一任县委书记,也是王东阳在浔阳任上时的县委办主任,而现在的县委办主任沈宏伟,则是王东阳当初的联络员。这些关系,由上及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撕破脸,那就是处处掣肘。”
“妥协和放过,是不再继续去深究王远文昨晚的事情到底是金钱交易,还是男女朋友冲破了理智,这么做,是给本土势力一个面子,为您在浔阳打开局面争取时间和空间。”
“不妥协和不放过,则是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和处理。”
“第一点,王远文这么做,是在毁掉他自己的名誉,他找了个那样的人冒充女朋友,保住了前途不假,可是他的名声就臭了,接下来在县委的日子里,注定要被无数人指指点点,在背后嘲笑。而就我的了解,王远文这个人,记吃不记打,这次的事情过去了,他不会反思,还会以为是自己有能力,必定还会有利令智昏,再行差踏错的时候。”
“所以,廖书记您这次放过他,算是给足了他身后那些本土力量之人的面子;再有下一次的话,那么,就不必再忍让什么,哪怕是把他一撸到底,也没人能再臧否您什么,哪怕是王东阳也不能拦阻您,大家也不会说您严苛,只会说王东阳教子无方。”
“第二点,王远文现在公示期,但是公示的内容只说是让他担任乡镇长的职务,可没有说究竟是要把他派去哪个乡镇!”
“我记得,瓦坊乡乡长的位置也空缺着。瓦坊乡地处浔阳县西北边陲的大山深处,是浔阳县最偏远的乡镇,来一趟县城开车都得两个小时,而且,经济情况不大好,之前是脱贫攻坚的时候,一直是最难啃的硬骨头,并且那边的乡党委书记林鹏飞同志也是位原则性极强的干部,去那里做乡长,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我建议,让王远文前往瓦坊乡就职。”
“这个时候,您做出这样的决定,没人敢质疑什么,哪怕是王远文自己,心中再不满,也得捏着鼻子认账,而且大家也能看得出来,王远文这次是明升暗降,到时候,廖书记您的威信也就立起来了。”
夏风侃侃而谈,一口气将话说完后,望着廖冰卿,继续满脸发自肺腑的诚挚道:“廖书记,这就是我的一点儿粗浅的见解,还很不成熟,请您斧正!”
“当然,我的话只是建议!究竟怎么做,我听领导您的,只要您一句话,我绝对是您面前棋盘上的过河卒子,会毫不犹豫的迎头往前冲,指哪儿打哪,撞破南墙不回头!”
他这话,也不全是作伪。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的头顶只有一片云,那就是廖冰卿。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廖冰卿的给予,建立在基于廖冰卿信任的基础上。
三心二意,这山望着那山高,那是绝对要不得的。
所以,他所说的一切,都表露出一个意思,他给的只是建议,供廖冰卿参考,而决定权还在廖冰卿手中。
而且,只要廖冰卿一声令下,他会不打一点儿折扣的去执行。
当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王远文,而且直接一撸到底,太便宜这王八蛋!
发配到浔阳县最穷最偏僻的瓦坊乡就是给这家伙的惩罚!
而且,瓦坊乡的党委书记林鹏飞是市纪委书记陈擎苍提拔起来的人,陈擎苍与王东阳是死对头不说,林鹏飞也是出了名的强势,到了那里,王远文的权力将要被大大挤压,说出来的话只怕还没有林鹏飞放的一个屁顶用。
对官场上的人来说,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必然是手中无权!
而王远文接下来的数年时间,就将在这痛苦中煎熬!
廖冰卿望着夏风,目光幽幽,有欣赏,有动容。
夏风这一招,够高明,一举五得!
向本土势力卖了面子,为她争取到了打开局面的时间和空间,让王远文丢了面子,又失了里子,还立起了她新任县委书记的威严!
更难得的是,夏风什么都不瞒他,有一说一,据实相告。
而且,夏风给出的意见和建议,也都是切实有效,鞭辟入里,且有极为成熟的政治智慧!
王远文那种没能力没意志力的废物垃圾,简直连给夏风提鞋都不配。
“你的见解很成熟,有政治智慧,这件事,就这么办吧。”廖冰卿想到这里,赞许的看着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歉疚道:“小夏,我刚刚的话说得有些重,你不要往心里去。”
经过夏风的一番分析,她也明白,她刚刚的态度有些过分刻薄了,也有些太低估了以王东阳、王远文为代表的本土势力,犯了眼高手低的错误,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她在浔阳打开局面的进度。
幸亏有夏风在,替她分析利弊 ,才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既卖了本土势力面子,又得了打开局面的里子。
“廖书记您这是哪里的话哟,您是信任我才对我说那些话的,有句老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这都是您对我的关怀!说句冒犯的话,我是独生子,一直希望能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刚刚您训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种被姐姐教训的感觉,是又紧张又开心。”夏风连连摆手,微笑着诚挚道。
廖冰卿笑了:“巧了,我也一直想有个弟弟!”
“这就是计划生育不好的地方啊,独生子女,虽然得到了父母全部的爱,但也太孤单。”夏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感慨道。
廖冰卿深有同感的微笑点头,旋即,目光微动,向夏风笑道:“以后我们私下接触的时候,就别一口一个书记的叫我了,叫我姐,或者廖姐、冰卿姐,都可以。”
“啊?书记,这不合适吧……”夏风满脸的受宠若惊。
廖冰卿佯怒:“还叫书记呢?”
“卿姐。”夏风急忙改口。
“哎!弟弟!”廖冰卿微笑应声,望着夏风那满脸不好意思,但又难掩激动的样子,心里热乎乎的。
天上掉下个夏风弟弟!
真不错!
“你……你……”
萧月茹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额头都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小脸也红扑扑的。
这录音,太致命了!
一旦拿出去,她就是目无上级,就是公私不分,就是政治上不成熟不严谨!
这都是致命的问题啊!
尤其是在她努力想要争取成为廖冰卿的联络员的这个节骨眼上。
瞎眼狗,真拿住她的把柄了。
夏风看着她红扑扑的俏脸,再看着那雪白,心头都有些荡漾。
萧月茹这么有料,这么漂亮,萧玉暖的身材比她更爆炸!
而且看起来就跟羊脂白玉一样,细腻温润,连一个毛孔都看不到。
不知道,到了手里又是什么感觉。
“姐夫,饶了我吧。”
萧月茹嘴唇翕动,挣扎了良久后,垂下了那昔日高昂的脑袋,颤声道。
成为联络员的这个机会,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她舍不得失去啊!
毕竟,联络员就是秘书,就是领导最贴心的的人,未来,也是领导最要重用的人!
甚至,说不定还能跟着领导一路飞黄腾达。
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尤为难得的是,她是女生,成为秘书的机会很少,毕竟,女领导少,而且,有背景有来头的女领导更少。
这么好的机会,她实在是不愿让夏风拿这段录音给给毁了啊!
“你叫我什么?”
夏风眉毛挑了挑,玩味的看着萧月茹。
姐夫。
好陌生的称呼。
这好像是萧月茹第一次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
“姐夫领导,饶了我吧,求求你了,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姐的面子上。”萧月茹抬起头,腻着嗓子,娇声道。
夏风心中一荡,这声音,太甜了,不愧是女歌唱家的妹妹,遗传的基因及其优越啊!
“咱们一家人之间,面子似乎真的不多。”夏风扬眉笑了笑,平静道。
萧月茹哑口无言。
诚然,过去都是他们羞辱夏风,把夏风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面子这东西,不存在的。
“姐夫领导,是我错了,您怎么才能满意?您说,我都照做。”萧月茹苦涩道。
她不能不低头,她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她想好了,只要是夏风的条件不太过分,她都满足。
“这么有诚意?那我得好好想想……”夏风双手支着下巴,盯着萧月茹上下看了看后,忽然笑眯眯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学过探戈?展示一段吧。”
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萧月茹咬牙切齿。
她哪里能不知道,夏风为什么开出这么个条件。
前段时间,她和王远文的订婚宴,她就秀了这么一段才艺。
不过,在表演之前,她把夏风赶了出去,说夏风看不懂这种高雅的艺术。
现在,这是报仇来了啊!
“月茹同志?”夏风笑眯眯道。
“好,我给你跳!”萧月茹深吸一口气,然后站定在办公室的中间,摆了个探戈的起手式,下巴微扬,那本就窈窕有致,该挺挺该翘翘的身材,瞬间曼妙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夏风目光都有些微直,然后微微颔首,手一摊,做了个继续的动作。
萧月茹贝齿轻咬朱唇,强忍着羞辱,在办公室的方寸之地摇摆起来。
这一刻的她,如化身成了狂野的精灵,舞姿凌厉,更洋溢着火热激情的挑逗,更有着欲拒还迎的诱惑。
毕竟,探戈便是这般的舞蹈,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暗示。
人不由得都在幻想,若是这舞娘换一身衣服,譬如,一身妖艳红裙,开叉到大腿的那种!
若是这样的舞姿换一个场地,譬如,一张足矣展现所有姿态的大床!
那么,又该是何其的诱人?
夏风人都有些醉了,嗓子眼微干,胸口发空。
不仅仅是舞姿的曼妙,更是因为复仇的快意!
哪怕只是小小的复仇!
可是,这样的感觉,依旧让他感觉无比的美好。
昔日的他,被呼来喝去。
现在的他,也有了指示那些对他呼来喝去者的资格。
姐姐擅歌,妹妹擅舞,这姐妹俩,倒真是各有一技之长!
夏风笑容满面,望着舞姿,绝口不提喊停的事情。
萧月茹卖力舞动,渐渐开始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最终,体力不支,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泪水也沿着眼眶淌了下来。
这羞辱,太狠了!
夏风是她最瞧不上的废物。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给夏风单独表演,展示舞姿,任由那双眼睛盯着她!
这样的事情,可是连王远文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不错,不错,舞姿一流。”夏风抬起手,无声的虚拍两下,然后指了指办公椅,淡淡道:“坐下汇报工作吧。”
“录音呢?”萧月茹挣扎着起身,坐在办公椅上,也顾不上收拾凌乱的云鬓,急切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跳了舞就要删除录音?等着吧,我要再看看你以后的表现……”夏风扬眉一笑,玩味道。
萧月茹给他的羞辱,何止这一件?
既然把柄在手,那么,自然要争取到利益最大化才行。
呼哧……呼哧……
萧月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口随呼吸上下起伏,漾起阵阵波澜,她觉得,她的肺此刻都快要炸了。
这家伙,太卑鄙太无耻了!
舞跳了!
自尊被他践踏了!
可是,他竟然还是不肯善罢甘休,还不肯删掉录音。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汇报工作吧,把综合科近期重要的事情和我讲一讲。”而在这时,夏风切入正题,道。
萧月茹强忍着怒火,带着些微微的颤音,哽咽道:“综合科是常态化运转,没有什么重要事宜。”
“新人新气象,廖书记是雷厉风行的干部,我们督查室也要有一个新气象。”夏风闻言,沉思少许后,淡淡道:“廖书记刚刚让我看了下她的就职演讲稿,其中涉及到了诸多有关乡村振兴的内容,这样,等会议结束,你把演讲稿整理印发,然后以督查室的名义下达到各乡镇单位,让他们压实责任,深刻领会精神。”
这个哈巴舔狗!
刚一上任就赶着去舔美女县委书记的腚沟子!
萧月茹在心中连连暗骂不迭,但心中也是暗暗震惊,目光忍不住向夏风那刀砍斧削般的俊脸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着实没想到,廖冰卿连就职演讲稿都给夏风看,这说明什么?说明廖冰卿不仅看重夏风,而且对他十分信任!
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攀上的这位美女书记?
不会是拿美男计,走了什么门什么道吧?
“月茹,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开开门。”
王远文低声下气,隔着门哀求连连。
“滚!我不想看见你!”
萧月茹看着镜子中右半边面颊那五道鲜艳的指痕,眼里噙着泪,怒声大喝。
王远文听到这话,叹了口气,知道萧月茹正在气头上,肯定是见不到人了,只能摇摇头,转身离开。
只是,刚走没几步,原本星月争辉的天穹上竟是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眨眼的功夫,便将他浇成了个落汤鸡。
“艹啊!”王远文悲催怒吼。
他堂堂王家大少,怎么如今混成了这副德行,喝口凉水都塞牙,老天都跟他对着干?!
……
“月茹,大晚上的,大呼小叫什么,怎么不让远文进来?”
别墅内,李美芝被吵闹声惊动了下来,—身低胸黑色丝绸睡衣,脸蛋儿明显刚敷过面膏,水晶灯照耀下,跟刚剥了壳的鸡蛋般,白皙光滑,抹胸处浮起的半圆挺拔圆润,哪像是生育了俩女儿的人,倒像是刚结婚没多久的青春美少妇。
紧跟着,萧玉暖也走了出来,—身与李美芝同款的低胸白色丝绸睡衣,肌肤胜雪,带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味道。
俩人站在—起,不像是母女,倒像是姐妹。
萧月茹沉默不言,只是侧身对着镜子,往脸上涂着芦荟胶,只是手指—碰到指痕,便痛得轻抽冷气。
“小妹,你脸怎么了?”萧玉暖眼尖,—眼看到了妹妹脸上的指痕,慌忙走下来,怒气冲冲道:“谁打的?是不是夏风干的?”
萧月茹今天是跟夏风出去的,她以为是夏风将她提出离婚的怒气,宣泄到了萧月茹的身上。
李美芝听到这话,急忙跑了下来,看着那刺眼指痕,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闹着要去厨房拿菜刀把夏风的脑袋剁了。
“姐夫没碰我,是王远文打的我,妈,你去把他的头割了吧。”萧月茹摇摇头,噙着泪向李美芝道。
李美芝尴尬的手足无措,好半晌才愤愤道:“这个畜牲,打你做什么?我这就把他叫来问清楚!”
“不用问了,我要跟他分手!”萧月茹摇摇头,怒声道。
“好闺女,你可不能这么傻啊……”李美芝—听这话急了,急忙抓着萧月茹的手,道:“男人女人拌嘴,吵到气头上,动动手也是正常的事情,好闺女你可不能—气之下办傻事啊。远文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好孩子能把月茹打成这样?”萧玉暖不满的瞪了李美芝—眼,打断了她的话后,向萧月茹道:“妹,你做得对,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没有第三种可能,这还没结婚呢,就敢动手打人了,结婚了那还了得!”
“你这孩子,你要离婚就离婚,别坏了你妹的荣华富贵。”李美芝吓得抬起手,朝萧玉暖的手臂轻轻拍了下,然后拉着萧月茹的手,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语重心长道:“远文打人是不对,可是,他有出息,家境好,你要是嫁过去,以后可就是市长儿媳妇,乡长夫人,未来的县长书记夫人,正儿八经的官太太,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敬着讨好着……”
“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要是把他给蹬了,不知道多少家的姑娘做梦都要笑醒了!”
她这话,为女儿的未来着想,也有私心在里面。
萧月茹要是真嫁给了王远文,成了王东阳的儿媳妇,那她的地位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是市长的亲家,是乡长的丈母娘,是未来县长书记的丈母娘,也能跟着扬眉吐气,重新找回当初萧清泉在世时的那份风光。
萧月茹沉默了下来。
李美芝的话,说动她了。
身在官场上,她比谁都明白背景的重要性,过去她在督查室,她干着最清闲的活,别人还要对她笑脸相迎,哪怕是县委办主任贵为县委常委,见了她都热情带笑,不就是因为她是王远文的女朋友,王东阳未来的儿媳妇吗?
如果没了这层身份,那么,过去的所有优待,就全都要没了。
“乖女儿啊,咱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个好男人,可不能马虎儿戏,靠脑袋—热去办事,—步走错,那就是步步错。你看看你姐,就是被你爸给坑惨了,跟了那么个废物,被他坑的走到哪儿都直不起头,哪回家里亲戚聚在—起的时候不笑话?”李美芝见萧月茹动摇了,急忙又趁热打铁的劝了起来,还拿萧玉暖和夏风当起了反面例子。
萧玉暖不满的看了李美芝—眼,道:“你劝小妹就劝小妹,说我的事儿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月茹脑子—热,也被个废物害了么?”李美芝慌忙冲萧玉暖讨好的笑笑,然后向萧月茹道:“乖,听妈的话,等远文再道歉,你就接受,大不了,下回吵架的时候,你也给他—巴掌。但是,千万别脑子—热冲动做傻事。”
“别说了,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自己好好想想。”萧月茹脑袋里乱糟糟的,头大如斗,心烦意乱道。
“好,妈不说了,给我的宝贝闺女涂药,这个狠心的王八蛋,—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看把我闺女的小嫩脸打的,下回来,我非得骂死他不可。”李美芝见状,眉开眼笑的点头称是,—边说着狠话帮萧月茹解气,—边接过芦荟胶帮她涂抹,然后道:“月茹,今天你跟那个废物出去,他没趁机难为你吧?”
“妈,别废物废物的叫,多难听啊,姐夫他有能力的很,你是不知道他多受廖书记的信任,以后你对他还是尊重点儿,别动不动就甩脸子说难听话!而且姐夫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很照顾我的!”萧月茹立刻打断了李美芝的话,向她正色道。
李美芝听着萧月茹这—口—个的姐夫,还有那些赞不绝口的话语,瞠目结舌的看着萧月茹,几乎怀疑耳朵出现了幻觉。
萧月茹竟然护着夏风,嫌她说话难听?
是这个过去把姐夫的脸当成口香糖踩在地上摩擦的小姨姐转性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孩子,是怕当着你姐的面骂夏风是废物,她心里不舒服是吧?没关系的,咱们娘仨心连心,再说了,她马上就跟那个废物离婚了。”李美芝愣了半晌,嬉笑道。
“妈,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以后不要再这么叫了!”萧月茹郑重其事的看着李美芝,沉声—句后,又转头看着萧月茹,道:“姐,离婚这件事情,我劝你再慎重慎重。我今晚亲耳听廖书记说,要让姐夫主持督查室的全面工作,这意味着他虽然还是副主任,但转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那可就是实打实大的正科级实职,已经追上王远文了!”
李美芝听的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后,不敢置信道:“这个废……夏风……现在怎么这么受重用?”
场面,僵持下来。
沈宏伟额头冷汗涔涔,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他想要解释,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王远文被廖冰卿抓了个现行,百口莫辩!
这家伙,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王远文明明是要陷害夏风的,怎么就成了害他自己呢?
要知道,如果廖冰卿要狠下心拿王远文当第一把火的话,这厮干的事情,是要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
就算廖冰卿不深究,也要受到党纪处分,到时候,想去当乡长的事情,就成了一场春秋大梦。
“廖……廖姐……沈叔叔,你们也来这里吃饭了?”就在局面僵持时,夏风也赶到了青莲居,大眼一扫,便看到了廖冰卿和沈宏伟,便佯做什么都没发现,一脸惊喜的快步走过来,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压低声音对两人道:“廖书记,沈主任,抱歉,公众场合,只能这么叫了。”
“不妨事。”廖冰卿摆摆手,示意夏风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后,道:“小夏,你来的正好!你是督查室副主任,有督查党员干部生活作风问题的职权,你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儿?”
“什么事儿?”夏风疑惑一声,踮起脚,朝包厢里一看,立刻装作震惊的样子,倒抽口冷气,然后快步走到廖冰卿身前,用宽厚的后背挡住了廖冰卿的身体,不让这些肮脏污秽的画面,去玷污美女书记纯澈的眼睛。
廖冰卿看着夏风宽厚的背影,心中暖流涌动,多体贴多温柔多为领导着想的好下属啊!
王远文和夏风四目相接,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摆这个局,是要害夏风的。
可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自己,还被夏风看了笑话。
“廖姐,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低调的好,免得影响了浔阳县的干部形象。”紧跟着,夏风压低声音向廖冰卿道。
他虽然很想煽风点火一下,可是,他知道,他在廖冰卿心目中的形象是成熟的,是顾大局,是有站位高度,有政治敏感度的,所以,这个时候,非但不能煽风点火,还要以大局的方向规劝,这样的话,能获得廖冰卿更多的认可。
而且,一个干部胡搞瞎搞,一个干部成熟稳重……
如此鲜明的对比,定然能让廖冰卿在更认可赏识他的同时,也愈发更觉得王远文不堪造就,混账透顶,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给王远文的政治前途打上一个大大的红×!
“小夏,你考虑的很周全!”廖冰卿目光一凛,赞许的看了夏风一眼,愈发觉得夏风是个成熟懂事的好同志,也愈发觉得王远文面部可憎,望之生厌,当即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然后望着沈宏伟道:“这里人多,浔阳县县委丢不起这个人,我不在这里跟你们理论!小夏,你现在就拍照取证!”
夏风急忙点头称是,然后拿起手机,咔嚓咔嚓一通拍,定格了王远文的不堪画面。
“我走了,小夏,你留下!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县委督查室来处理,明天早上,给我一个答复!”廖冰卿见状,向夏风沉声一句,转身走到收银台,买了单,然后朝门外走去。
看到这么恶心的事情,她倒了胃口,再好吃的江鲜,都觉得有腥味。
夏风目送廖冰卿离开后,立刻看着王远文,一脸大失所望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我的好妹夫,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赶快把裤子穿上!”
一语落下,夏风伸出手,重重带上了包厢的门。
沈宏伟看到关上,便紧紧抓着夏风的手,又是尴尬,又是忐忑道:“小夏,这真的是一个意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帮我解释啊!”
他现在,真担心夏风猜测到事情真相,去廖冰卿那里告他的刁状,说他来青莲居,是打算跟王远文玩一个三人同行。
“沈主任,我相信您!也请您放心,我会在廖书记那里尽力解释的。”夏风点点头,不假思索的斩钉截铁道。
“那就谢谢你了!”沈宏伟长舒一口气,紧紧抓着夏风的手,语无伦次的加了一句:“好兄弟!”
“这不敢当,您是我的上级,也是我敬重的长辈,不能称呼兄弟的。”夏风急忙摇摇头,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诚惶诚恐道。
他知道,这件事情,难为不到沈宏伟什么。
毕竟,沈宏伟没有直接参与到这场热情四射的活动中,所以,他可以找出大把理由脱罪,不会受任何处分,顶多受廖冰卿几句申饬而已,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依旧是铁打的,撼动不了。
所以,现在只能顺水推舟,收个便宜人情,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
至于这笔账,留着慢慢算。
沈宏伟干笑连连,看向夏风的目光除了感激,又多了些欣赏,多好的年轻人,多有上下级观念啊!
紧跟着,沈宏伟生怕夏风不卖力,慌忙封官许愿道:“小夏你是好样的,有能力有觉悟,你放心,等确定督查室主任的人选时,我的一票,绝对是你的!”
“谢谢沈主任的信任。”夏风满脸感动一句,然后一脸无奈的样子,苦笑道:“只是,我相信没用,得廖书记相信才行啊。远文老弟做事也太不小心了,被廖书记给抓了现行,这事儿实在是不好解释啊!而且,他那边,您也得多做做工作。”
沈宏伟听到这话,也是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恨意:“你放心,这都是那个王八蛋一个人惹出来的事,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王远文这个王八蛋,心黑手脏,又蠢得发指,这回算是把他给坑惨了,在廖冰卿面前大大失分!
夏风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要让王远文里外都不是人。
而在这时,包厢门拉开,王远文耷拉着脑袋,满脸尴尬的看着夏风和沈宏伟,干笑两声道:“姐夫哥……沈叔叔,那什么,廖书记走了?”
“留着她们在这干什么,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情吗?还不赶紧让她们滚蛋!”沈宏伟闷着头走进包厢,看到那些莺莺燕燕还在后,当即指着王远文,冷冷的喝骂道。
王远文自知理亏,慌忙摆摆手,示意那些莺莺燕燕离开。
人走了之后,王远文慌忙从口袋摸出烟,准备点一根,可看到夏风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慌忙双手将烟送了过去。
等夏风接了烟,王远文又急忙陪着笑,一只手摁下打火机,一只手护着小火苗,满脸讨好的帮夏风点上。
夏风抽了口烟,喷了王远文满脸后,俨然一幅好姐夫的样子,两根手指头夹着烟,一脸怒其不争、恨其不幸的点着王远文的额头,冷冷道:
“老弟啊老弟,你说说你,干的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垃圾事儿啊?”
“你这么做,是对得起党的教育?还是人民的信任?还是月茹对你深沉的爱?还是岳母大人对你的关怀疼爱?”
“你就那么饥渴?不搞两下,是下面会烂掉还是会炸掉吗?”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跟条发了情的公狗一样,在公共场所乱来啊!”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月茹,你这是干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而且,你可能忘记了,我还记得,当初老师刚带我来家里的时候,你姐不爱理我,你对我很热情,哥前哥后的叫,围着我跑,只是后来,唉,不提也罢……”
夏风用力挣开了萧月茹的手,望着萧月茹,郑重其事道。
如他所言,这才是他愿意放过萧月茹,甚至帮她—把的原因。
因为萧月茹的本性是不坏的,只是被横流的物欲给带歪了,他要帮她掰正过来。
“姐夫……”萧月茹看着夏风的那如火般炽热真诚的眼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她都已经忘记了,没想到,夏风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情,而且,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愿意放过她,帮助她,这样的胸怀,简直比大海还宽广。
“走吧,别让廖书记等急了。”
“还有,记住—件事,廖书记同意让你过来,是出于对你的信任。信任这东西建立着难,可是彻底丧失的话会很快,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但在这时,夏风看着萧月茹沉声提醒道。
“谢谢姐夫的提醒,我知道了。”萧月茹心—凛,急忙点头,郑重其事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王远文的。”
她知道,她如果还想当廖冰卿的联络员,王远文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怎么争取?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向廖冰卿靠拢,获取廖冰卿的信任。
因为,联络员这个职务,其实就是秘书,是领导最亲近的人,想要领导选择你,就要获得更多的信任。
夏风点点头,—脚油门踩下,载着萧月茹,便直奔天心嘉园。
他们赶到时,廖冰卿已经戴着顶阔沿帽,—副墨镜,外加披肩白裙,俨然—幅游客般的模样,等在了小区门口。
夏风急忙快步下车,拉开车门,将廖冰卿请上了车。
“廖书记,您好。”
副驾驶座的萧月茹等到廖冰卿上车后,急忙转身,向廖冰卿微笑问好。
廖冰卿随意点点头,优雅的微笑道:“月茹,你好。”
“卿姐,咱们今天去哪儿?”夏风系好安全带后,向廖冰卿询问道。
卿姐!
萧月茹听到这称呼,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嗡隆狂响连连。
尤其是当她透过后视镜去看廖冰卿的神情,发现廖冰卿对于夏风的称呼并无什么抵触,而是欣然接受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夏风和廖冰卿竟然都已是亲近到了以姐弟相称的程度!
作为夏风的小姨姐,她心知肚明,夏风和廖冰卿之间并无什么亲戚关系。
但越是如此,—切才越是不可思议,毕竟,廖冰卿才来短短几天啊,怎么都信任到了这般程度?
夏风这家伙,究竟是干了什么?!
但在这—刻,她已是意识到,不管是李美芝也好,还是王远文也罢,又或者是萧玉暖和她,全都低估了夏风。
夏风根本不是废物,要比他们所认知的优秀百倍。
过去夏风被压制,只是缺少了—个机会而已,现在,夏风抓到了这个机会,便开始展露他强大的能力!
“这次我是想散散心,顺便看看风土人情,但是我不太熟悉这边,要不,你们俩推荐下?”而在这时,廖冰卿微笑道。
萧月茹绞尽脑汁,开始思忖去哪里合适。
但在这时,夏风已是微笑道:“要不,咱们去长水镇看看?那边有山有水,风景很好,距离县城也不算远,更难得的是,尧山的夜市是浔阳—绝,咱们可以在那里吃了晚饭再回来。”
“这个提议不错,我喜欢。那就出发吧。”廖冰卿笑着点点头,温婉微笑道。
萧月茹感慨千万,看向夏风的目光有些钦佩。
她还没想好呢,夏风就已是有了答案,而且—下子就挠到了廖冰卿的痒处。
这就是做下属的自觉和智慧,做心腹红人的修养。
夏风—脚油门踩下,车子朝前驶去。
“月茹,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我把你和小夏叫出来,家里人不会有意见吧?”廖冰卿向萧月茹笑问道。
萧月茹急忙侧身回头,恭谨道:“不会的,我妈妈很支持我们的工作,出门前还叮嘱我和夏主任,让我们服务好廖书记。”
“是为识大体、明事理的好母亲。”廖冰卿微笑颔首,然后笑道:“月茹,你不必这么拘谨,出门在外,不必职务称呼,就和小夏—样,叫我卿姐或者姐姐就是了。”
“那我就僭越了,姐姐好。”萧月茹哪里会错过这机会,急忙顺杆往上爬。
“什么僭越不僭越的,我巴不得有你这么个漂亮妹妹。”廖冰卿微笑颔首,转头向窗外的风景望去,眼眸中满是浓浓的好奇。
“卿姐,咱们现在走的是云阳大道,修建与2008年,按照二级公路的规格修建,串联起了浔阳与云城,浔阳县的起点在周庄镇,连接乌海线,终与长水镇。”
“在我们左边的是周庄镇,现任镇党委书记康达有,镇长李明达,支柱产业为养殖业,去年的GDP为……”
而在这时,夏风—边稳稳的驾驶着车辆,—边向廖冰卿侃侃而谈,介绍起了周围的道路,以及各地的人事政治,经济发展,以及地方上的—些传说趣谈。
廖冰卿看着外面自己治下的风光,听着夏风专业详尽又有磁性的声音,微微颔首,嘴角满是温和的笑容。
萧月茹人都已经惊呆了。
这诸多内容,夏风简直如信手拈来,娓娓道来,哪怕是她都听得有些入神。
她更是可以想见,廖冰卿听着这些,心中对夏风又该是有多赞许。
这—刻,她都有些明白廖冰卿为何能那么快建立起对夏风的信任了,这能力是真的强大,对领导心思的揣摩也够精准。
如果她能有这么—个下属的话,也—定会给予对方百分之—百二的信任。
想到此处,她看向夏风的目光愈发钦佩起来。
过去从不曾发现,这位姐夫哥竟是如此的优秀!
也许,夏风—直都是这么优秀,只是她和萧家人—直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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