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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季墨阳宋絮晚大结局

三万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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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季墨阳宋絮晚   更新:2025-07-02 0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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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季墨阳宋絮晚大结局》精彩片段


宋知简点头,这个圣旨但凡当官的都有耳闻,就是不知道自家妹子怎么关注起这个了。

“有事?”

宋絮晚摇摇头,小心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当年牵连进去好几个宗室王爷,这几个王爷的后代也有要参加科考的,你说要是不小心和这些人交往起来,会不会被皇上忌讳?”

她要想多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仅能辖制住闵绒雪那边,也要有辖制周明海的,只是她和周明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轻易她还动不了。

宋知简凝神看了眼宋絮晚,问道:“周明海和这样的人来往了?”

就知道自家大哥敏锐,宋絮晚知道瞒不过去,含糊道:“听说他有资助学子,疑似有宗室后裔,我也不太清楚。”

“嗯,”宋知简想着怎么简单的把话说明白,他清了一下嗓子:“你可知道皇上为何要下这样的圣旨?”

“不知道,皇上下旨前也没告诉我啊!”宋絮晚摇头。

这话逗得宋知简严肃的面容缓和不少,他也懒得拐弯,直白道:“当年先帝无子,想着从宗室里挑选一个过继,后来就是宗室王爷们为了争抢太子之位,演变成了乾德宫变,先帝杀了一批,流放了一批,贬了一批。”

这件事宋絮晚这些天已经了解的十分详细,她点点头表示明白,让大哥继续说。

“后来就是今上不显山露水,反而得了渔翁之利。”

“先帝去世前,担心先帝将来不孝顺太后,给了太后很大的权利,娘家也握着京郊大营,朝里也掌管兵部。”

“这些年皇上虽然坐稳了龙椅,但是处处受到太后辖制,毕竟不是亲母子,这斗法的事情就经常上演。”

宋絮晚恍然:“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当年先帝处置了那么多的宗室王爷,如今皇上看他们没有威胁,故意下旨赦免他们,既得到了名声,还暗戳戳的反抗了先帝的旨意。”

“今日倒是聪明了一回。”宋知简夸道。

“所以和这些被贬的宗室后裔往来,并没有什么政治危险,皇上稳坐江山,根本不把这些被贬的宗室后裔放在眼里,只要没有人借着宗室后裔的名头,扯起大旗来谋反,皇上都不见得注意到他们。”

如此说来,周明海做的事情也无可指责了?

宋絮晚有些郁闷,就听宋知简道:“你有事就说,免得愁死自己。”

“没有没有,我好着呢。”

生怕宋知简察觉到什么,直接出手棒打鸳鸯,让周明海遗憾终生,宋絮晚连忙就告辞离去。

回到家,宁宁刚上完刺绣的课程,她拿起自己绣的荷花,再拿起离月送给她的荷包,小脸皱的拧在一起。

“离月姐姐都没有正经请过什么师父,而我有锦绣阁的师父教导,竟然绣的不如她的十分之一,真是太没脸了。”

看到宁宁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烦恼,宋絮晚忙安慰道:“你才8岁,离月姐姐都11岁了,她比你多练习了三年,比你绣的好很正常啊,三年后你肯定能和离月姐姐一样绣的好。”

“你倒是会安慰人,自己做的不好,反倒首先找起借口了。”

话说着,周明海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脱下外袍,一边讽刺道:“还三年之后就能绣好,我看未必!”

屋内气氛瞬间冷却,好像自从闵绒雪来了京城后,周明海在这个家里,就看谁都不顺眼。

他不在的时候,大家都是和乐融融,只要他一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到处挑毛病。



滚烫的气息随着床幔的晃动,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从火热的内室,窜到静谧的室外。

此刻的夜晚幽静神秘,星空经过大雨的冲刷,显得格外的明亮,偶尔一声蛙叫,也没有惊醒任何人的美梦。

等到下半夜,宋絮晚就十分清楚,今晚不会过来有人抓奸了。

看到还不知餍足的季墨阳,她无比的后悔曾经丢过去的那些秘戏图。

“你快回去吧,要天亮了,求你了。”

“最后一次。”

再次睁开眼看到床边担忧的云嬷嬷,宋絮晚十分的幽怨。

不等宋絮晚抱怨,云嬷嬷歉意道:“夫人,我昨天是和闵夫人叙话来着,闵夫人晚间礼佛,让我先等一会,我喝了一盏茶,想着闵夫人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就先回去照看一下小姐,谁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夫人,你昨晚睡得还好吧?”云嬷嬷有些心虚。

宋絮晚十分的无语,她睡到中午才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妖精吸了魂一样,怎么看都不像好的。

她已经无力解释,让白芷服拾了穿衣,就下床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结果脚刚一落地,腿软的差点瘫在地上,白芷眼明手快把宋絮晚扶好,担忧道:“可能是夫人崴脚还没好透。”

“崴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嬷嬷一着急就上手,掀开宋絮晚的脚就看,看到上面不仅红肿,竟然还有两片青紫,顿时僵住。

她脸上仿佛受到了巨大惊吓,神秘兮兮道:“夫人,这莫不是被鬼掐的?”

“不行,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咱们今天就走。”

可是等了两天闵绒雪,被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这么就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宋絮晚有些不甘心。

“昨天刚停雨,今天路上都是泥,怕是不好走。”

“好走的,老爷能来,我们就能走。”

吃过午饭,宋絮晚已经考虑要不要真的走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半下午周明海过来的时候,不等宋絮晚说话,云嬷嬷就一惊一乍的向周明海汇报了。

“老爷,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夫人不仅气色越来越差,今天差点都站不起来,腿上还有掐痕。”

周明海不信,他觉得宋絮晚就是太过娇气,下着雨整天在床上躺着,躺出来的毛病。

“嬷嬷不是说夫人脚崴了?那掐痕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哪有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别院我们少说也住了十几年,闵夫人一家也住的好好的,怎么偏就夫人不得劲了?”

云嬷嬷也觉得事情邪乎,但是眼看着宋絮晚精神越来越不好,她不得不谨慎些。

“老爷,您别怪嬷嬷唬人,你只看夫人这气色,是不是一天比一天差?”

周明海盯着宋絮晚的脸仔细瞧了瞧,认真道:“这不是很好,就是没有敷粉罢了,夫人不偷懒,肯好好打扮打扮,化了妆,和平日里没区别。”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两天夫人一直躺床上,别说化妆,连头发都不梳,整个人看上去是没什么精神。

周明海觉得云嬷嬷就是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一惊一乍的。

他坐下来认真的问宋絮晚:“你呢,要回去吗?”

不等宋絮晚回答,他就接着道:“雨虽然停了,但是路上都是泥,我今天来的路上,马车还打滑,害得我还要下来,让下人把马车先拉出泥坑。”

宋絮晚看到周明海靴子上的泥,眉头皱了皱。


“一应起居布置,都是我亲手置办,你放心,都是簇新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的心意,要是哪里有需要置换,你再告诉我。”
闵绒雪扫了一眼周遭,说实话,与她闺阁时的布置相比,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更是不及在广阳王府的十万分之一。
但是自从全家被贬为庶人,靠着哥哥接济过日子之后,当下的处境,已经算是十分优渥了。
她淡淡点头:“暂住而已,身外之物无需太过在意。”
一句身外之物,让周明海瞬间觉得自己好些天的操劳,不过都是无用功。
但是这不就是闵绒雪吗?
超凡脱俗,遗世独立。
这世间有什么凡俗之物,能落入她的眼中呢?
“我见你的行李中有一架琴,刚好我有个朋友,非常擅长制琴,改日我给你……”
“明海。”闵绒雪淡淡打断周明海接下来的话。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儿子有个舒心的学习环境,至于她自己怎么样,她不太关心,或者说不太想让周明海过于关心。
更何况只是说些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庸俗至极。
“我有些累了。”
周明海呆愣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道:“那,那你休息,我改日过来看你。”
他明显感到闵绒雪有些过于冷淡了,或许是他太过热情,让闵绒雪不太适应吧。
走出好远,周明海都在想,到底多久来一次,才能既显得他关心,又不让闵绒雪感到厌烦。
送走周明海,闵绒雪嫌弃的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竟然有不少红红绿绿的铺盖抱枕等,当真是俗不可耐。
若不是她被贬为庶人之后,父亲的弟子们只有周明海伸出援助之手,她都懒得搭理这个无能之辈。
父亲一介大儒,作为父亲的亲传弟子,周明海竟然在三十岁才考中进士,真是辱没师门。
听说现在还只是个绿袍小官!
察觉到自己的烦躁,闵绒雪快速拨动佛珠,来平复心情。
学府巷周府,闵绒雪的详细信息已经被送到了宋絮晚的案头,这份资料详细到连闵绒雪的生辰八字都有,让宋絮晚感叹有两个好哥哥就是好,手下能人就是多。
仔细看了信息之后,宋絮晚让人套车直奔浮云寺,云嬷嬷焦急的跟上。
“夫人,打听到了?到底是什么人?”
知道云嬷嬷关心,宋絮晚也不卖关子,简单明了的说了情况。
“已故的闵大学士女儿,我说怎么感到熟悉,周明海以前可是闵大学士的亲传弟子,那闵绒雪算是周明海朝夕相见的小师妹了,看他信里那惦记的模样,这是年少时就种下的种子了。”
男人年少爱慕而不可得之人,怕是终其一生都不遗忘,还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愈加刻骨。
云嬷嬷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要是随便什么人勾引了周明海,可能是一时的惦记,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这要是年少时就心心念念的惦记,事情就复杂多了。"



鲁正文和季墨阳也一脸好奇,看了眼前的三个纯情的童男,夏永言醍醐灌顶。

他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成了婚的夫妻之间,和这未成婚的未婚夫妻不一样,情诗要带一点,嗯,就是……”

“什么?”

“荤话。”夏永言闭眼道。

鲁正文和祖鸿远恍然,季墨阳继续迷茫。

不得已,夏永言又把珍藏的秘戏图拿出来,然后念了几句诗给季墨阳找找灵感。

比如“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浴罢檀郎扪弄处,灵华凉沁紫葡萄。”

鲁正文和祖鸿远听得面红耳赤,季墨阳听得似懂非懂。

最后,夏永言把这些天捡到的各种画本子,美人春睡图,春宫秘戏图通通塞到季墨阳怀里。

这些从花前月下到男欢女爱,足够让季墨阳了解个透彻。

“你好好看,看完就什么都懂了。”

不过一个上午,季墨阳就把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丢给夏永言的时候,还嘟囔着:“这也没什么。”

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红的像是喝醉了一样,更是在夏永言的催促下,提笔写了几首诗,喜的夏永言直叫哥哥。

“这几首情诗寄回去,保准我那夫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念着我。”

季墨阳这几日的行为,不仅被宋絮晚知道的一清二楚,连不出禅房的念一法师也知道的门清。

一个高大魁梧,满脸凶煞,嘴角带疤的中年法师,在念一背后恭敬道:“师父,这季墨阳才华虽然少有,但到底是年少,这才几日就开始沉迷男女情爱了,如此心性,不足为虑。”

念一转动着念珠,回想着之前看到季墨阳认真看春宫图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等他高中,爬到能让我们注意的位置,再派人盯着吧。”

“是,咱们人手本来就不多,盯着季墨阳实在是浪费,北边今天刚传来动静……”

学府巷周府。

宋絮晚知道季墨阳自从开始看春宫图,回到别院后,每天早上都要换亵裤,就知道这个外表清冷的少年,晚上必定过得火热。

时机已然成熟……

“也不知道梦里梦见的是谁?”

“什么?”白芷问道。

“没事,他们几个还有其他事情吗?”宋絮晚问道。

白芷一愣,接着看手里的纸笺。

“再过几日是祖鸿远十八岁生日,我们打探到他进城买了几坛好酒,暂时寄放在了别院。”

这是要喝酒庆生了?

寺院不能饮酒,他们几个同窗十有八九要在别院庆祝。

真是天赐良机!

只要在酒里放了东西,让季墨阳醉酒中药,然后分不清梦境现实,引到她的房间……

等一切结束,季墨阳看到床上的宋絮晚,床头站的闵绒雪和周明海,那真是修罗场啊!

然后宋絮晚就心情激动的等着祖鸿远的生日,连周明海晚上回来,流露出要在正房留宿的想法,宋絮晚都直接怼了回去。

害的云嬷嬷又是苦劝了半天,让宋絮晚不要闹脾气了,夫妻哪有解不开的结。

只听得宋絮晚脑仁疼,找个借口又打发云嬷嬷过去看宁宁了。

等真的到了祖鸿元生日这一天,宋絮晚一早就去了浮云寺。

她等着季墨阳和同窗醉了酒,她再以主人的身份去别院留宿,这一晚就水到渠成了。

刚到浮云寺,陆远就禀告道:“夫人,祖鸿远一早把酒搬离了别院,拿到浮云寺来了。”

“什么?”

宋絮晚简直不敢相信,上一次闵大夫人那件事没成,今天这么好的时机,难道又要错失?

“寺院不能饮酒啊!”

陆远不明白宋絮晚具体要做什么,但是知道这个变故,可能会打破宋絮晚的计划。

他忙道:“小的已经派人去跟着了,夫人要是不想他们在寺院饮酒,让人通知寺院就是。”

“这不是饮酒不饮酒的事情。”

宋絮晚烦躁的不知道怎么说,在寺院里,她就没办法引季墨阳上床了,就不能毁坏他的名声了。

不对!

寺院里不是更好?

这里人多,还是佛门清净之地,要是季墨阳在这里犯了事情,那真万死难辞其咎。

瞬间,一个绝佳的想法就涌入了宋絮晚的脑海,她立刻吩咐陆远和白芷准备。

她要让今天,成为季墨阳下半生不幸的开始。

浮云寺后山,祖鸿远正在开启酒坛,他本想借流云别院的地方,晚上好好喝几杯,奈何看到闵绒雪冷若冰霜的脸,瞬间没了心情。

只好搬来这个僻静处,大家清酒几杯,意思意思。

“小弟今年十八岁,烦请几位兄台赏脸,咱们小聚一聚。”

这里背离寺院,环境清幽,倒是个饮酒喝茶的好地方。

夏永言率先坐下来,他来寺院这么久,当真是憋坏了,不能吃肉不能饮酒,好不容易今天有机会去流云别院,能畅饮一番,结果闵绒雪毫不客气道:“我毕竟不是这里的主人家,实在不好意思留你们几个”。

鲁正文也顺势坐下来,帮祖鸿远倒酒。

季墨阳本来不欲饮酒,只想着晚上和大家好好吃一顿就行,谁知母亲脸色那么难看,让他在同窗面前没了脸面。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喝一杯,给祖鸿远赔罪。

几个人各怀心思,很快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有酒无肉,当真是无趣,小弟今天办事不周,改天咱们进城,我补给你们。”祖鸿远歉意道。

这话说的季墨阳就更不好意思了,要不是他的母亲冷淡,几人也不至于在荒郊野外饮酒。

他歉意的给几人倒酒,狠狠的也给自己灌了一杯。

夏永言看着气氛沉闷,调侃道:“肉不肉的,咱们又不在乎,只是没有美人作陪,实在是遗憾呐!要是……”

“我可没有那个钱请你逛花楼。”

祖鸿远连忙打断夏永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夏永言连连摆手,放下豪言道:“我还缺逛花楼的钱?以后我请你们。”

“只是今天寡淡,还好我把那些宝贝图图都带来了,咱们研究一下。”

都是平日里看惯的图画,几个人已经都没了特别的反应,连季墨阳都能脸不红心不跳。

夏永言顿时觉得没意思,他突然东倒西歪的站起来,举止奇怪的开始比画。

回头,他认真的问道:“季墨阳,你来说,这是什么姿势?”



季墨阳懒得搭话,要说刚开始来浮云寺时,他确实也被自己的名声震住了。

但是很快,这种事情就习惯了,他从小到大都备受瞩目,这点议论,在他心里还引不起什么起伏。

另一个同窗夏永言笑道:“一看你就是没见过世面,我和墨阳同窗十载,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这种被人夸奖的话,我听了没有十箩筐也有八箩筐了,别说墨阳,我都没反应了。”

“人家夸得又不是你。”祖鸿远好笑道。

“与荣有焉嘛!”夏永言毫不在意,丝毫没有嫉妒的意思。

毕竟季墨阳四岁能书,五岁能诗,这样的天才,他嫉妒也没有办法。

与其嫉妒这样的妖孽,他还不如和他同一水平的人比个长短,还有赢的可能。

正说着,走在前面的鲁正文脚步慢了下来,指了指左前方,捂着嘴笑着往后躲。

“墨阳,冲你来的。”

季墨阳一抬头就见几个小娘子在树下正往这边看。

对于学子们的议论,季墨阳还能淡然处之,但是对于一群小娘子整日追着他,他颇有一种控制不住要逃离的冲动。

他不敢停留,冷着脸催着鲁正文继续走。

“不要管。”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小娘子,大着胆子往这边扔荷包。

可惜准头不好,扔到夏永言身上。

夏永言拾起又扔回去,告罪道:“多谢小娘子抬爱,可惜在下已经娶妻,小娘子错爱了。”

“好不要脸,人家又不是扔给你的。”远处的小娘子气的直跺脚,被她的同伴围着调笑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几人加快步伐,终于到了藏书阁下面。

“好险,我长这么大遇到的小娘子,都没有这几天遇到的多,还个个都要拿荷包砸过来。”祖鸿远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余下几个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让祖鸿远好奇道:“这不是浮云寺吗,秋闱前期大都是读书人借住,怎么这么多小娘子过来,她们要是求姻缘,不该去大相国寺吗?”

“这你就不懂了。”

夏永言摇着折扇道:“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这大相国寺正好就把姻缘迁到这浮云寺了,你抬眼望去看看,都是今年参加科考的举子,不就是这群小娘子未来的夫婿。”

又拿折扇指了指季墨阳,调笑道:“更何况这里还有咱们的季大才子。”

季墨阳冷淡的脸上表情不变,仿佛被调侃的不是他。

藏书楼上,宋絮晚正俯身往下看。

一个身穿褐色短打的中年男子,站在三步远的地方,详细的帮她指认。

“夫人请看,那个身穿青布道袍的就是季墨阳,很有才华,寺院里人人都认识他,不少小娘子特意过来偶遇,想求个姻缘。”

“他好像没有定亲?”宋絮晚记得资料上没有写这个事情。

中年男子擦了把汗,恭敬道:“小的们打探的消息是没有订婚,不过这种隐私,还要再确认一下。”

生怕宋絮晚觉得他们办事不利,跑到她大哥左都御史那里告状,中年男子斟酌再三又开始解释。

“他是广阳王之子,被贬为庶人返还祖籍,这在当地,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婚事上就有些复杂,贫民之女,闵夫人怕看不上,官家小姐,人家也怕牵连到以前的事情,因此虽然推崇他的才华,愿意结亲的怕是没几个。”

宋絮晚点头,这京城里的小娘子,怕是还不清楚季墨阳的底细,只知道少年郎才华横溢,一个个都不要命的往上扑。

想着刚才看季墨阳从远处走来,走到哪里,哪里就瞬间成为焦点,待他走后,人们又频繁的回头观望,就明白这人当真是野鸡群里的凤凰。

虽然离得远,看不清眉眼,但长身玉立,一身普通的学子装扮,也穿出清雅脱尘的气质来。

不愧是龙子凤孙,即便成了庶民,其气质在一众凡夫俗子里,也晃眼的让人难以忽视。

闵如雪守寡多年,培养了这样一个好儿子,肯定很骄傲吧!

又是这样的少年天才,这怕是只需要一场科举,就能鲤鱼跃龙门了。

可惜闵绒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住到流云别院,她宋絮晚的陪嫁别院里。

住她的房子,撩拨她的夫君,哪能不付出代价呢?

宋絮晚不由得嘴角弯了一个弧度。

这世上哪有白吃的米饭,所有你以为命运的馈赠,都会在恰当的时候,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既如此 ,她就毁了这个少年才子吧,让闵绒雪也尝尝十几年呕心沥血,到头来功亏一篑的感觉。

云嬷嬷站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她家夫人自小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若是受了委屈,发出脾气还好,越是闷着,越是要疯狂的让对方付出代价。

她看宋絮晚自从知道周明海有私情后,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宋絮晚是不想轻拿轻放了。

如今又看到宋絮晚专门找了宋家大老爷的手下,到处打听闵绒雪的事情,隐约觉得宋絮晚要下狠手了。

她紧张的不停往下看,生怕她家夫人已经安排好了杀手,从楼上扔下个砖头,把季墨阳砸死。

“夫人,杀人是犯法的,即便大老爷是正二品左都御史,二老爷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您要是杀了人,万一被查出来,也是不好掩盖啊!”

楼下让云嬷嬷紧张的季墨阳,此刻刚好进了藏书阁,消失在宋絮晚的眼中。

浮云寺的上一任方丈年轻时喜欢云游,这收集的各类书籍类目繁多,因此这藏书楼建造的十分宏大。

后来浮云寺成了学子们聚集学习的地方,浮云寺还专门把藏书楼的一半腾出来,给学子们温习功课用。

季墨阳几人刚进藏书楼,正要坐下温书,只见一个年方五十许,慈眉善目的法师走了过来。

他在赵墨阳面前站定,伸出手笑道:“季公子,这可是你遗失的玉佩?”

玉佩是青玉做的,并不是很名贵,但是温润光滑,可见主人时常把玩。

季墨阳仔细看去,只见上面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仿佛要从玉佩的封印中挣扎出来,威震四方。

摇了摇头,季墨阳恭声道:“不是学生的。”

他又回头眼神询问几个同窗,看到他们同样摇头的时候,才把玉佩恭敬的还给法师。

法师并没有接,而是伸手推了一把。

“我问遍了这寺院上下,都说不是自己的,可能主人去了别处,不如请季公子先代为保管,等这玉佩的主人找回来,季公子送还回去,也算结个善缘。”


她总觉得这些天,季墨阳心思深沉,她才故意送去甜食,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如今连一碟子枣泥糕都吃完了,可见这人心里事情多的,连到嘴里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马氏可不这么认为,她抿嘴笑道:“这才说咱们哥儿孝顺,咱们以前银钱短少,好不容易吃一回糕点,哥儿说不喜欢,那是留着给您和姐儿吃,如今在这别院,吃穿不愁,他自然就不用如此节省。”

真的是这样?闵绒雪觉得或许吧,她的孩子自然是礼仪仁孝样样都好。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一会,宋絮晚睡得昏昏沉沉的被白芷叫醒。

“夫人,老爷来了。”

下这么大的雨,路那么不好走,还往这里跑,肯定不是为了她,宋絮晚郁闷至极。

突然,她觉得不能让闵绒雪发现她和季墨阳的私情,先让周明海发现,让他难受着也不错。

等周明海一进房间,宋絮晚立刻解开脖子上的扣子,露出欢爱过后的痕迹出来。

果然见周明海皱起了眉头,甚至凑近了看了一眼,讶异道:“怎么大家都好好的,就你被蚊子咬成这样?真是娇气。”

宋絮晚直接傻眼,这人就一点怀疑没有吗?

可惜她不能直接说,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要让对方怀疑,自己去求证才最诛心。

“老爷冒雨前来,实在辛苦,今晚留下吧。”

周明海很想留下,但是他留下住哪里呢,和宋絮晚一个房间?那和闵绒雪的关系,岂不是更不容易修复了。

若是不住在一起,人家肯定以为他们夫妻不和睦,难免生出很多是非。

“不了,明天还要上衙,我就过来看看你们住的怎么样。”

他看了一圈,连要坐下来喝口茶的时间都不愿意耽搁,便道:“我去看看宁宁今日可有偷懒。”

听说宁宁和离月同吃同住,他过去看看,应该也能碰到闵绒雪吧。

担心宋絮晚也跟着一起过去,他回头体贴道:“外头都是泥,你留在房间里吧,我看了宁宁就回去了。”

宋絮晚的目光,在周明海的背影上射出几个洞。

周明海既然不能明白她的暗示,她还是要从闵绒雪那里下功夫。

等到了晚上,她找来云嬷嬷道:“嬷嬷,我晚上总是睡得不踏实,总感觉耳边有人小声说话。”

这话唬的云嬷嬷脸色直接惨白,她握着宋絮晚的手道:“夫人,我也觉得你今天看上去精力不济,我还当是下了许久的雨,夫人有些疲惫。”

“如今看来,怕不是,”云嬷嬷突然紧张道:“这别院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宋絮晚也配合的脸色一白,紧张道:“那可如何是好?”

云嬷嬷焦急的想了又想道:“如今天色晚了,回城是来不及了,不如去浮云寺请个法师,来念念经?”

认真的想了想,宋絮晚皱着眉头否定道:“如今这院子里不仅住着我们,还有闵夫人一家,那季公子更是马上就要科考,咱们大张旗鼓的捉鬼,岂不是惊扰了他们?万一在不小心耽搁了季公子科考,到时候闵夫人怕是会怪罪我们。”

“而且,我也只是有些疲懒,闹得人尽皆知,这院子里老的老小的小,怕是都不得安生了。”

“夫人说的很对,是嬷嬷思虑不周了。”

云嬷嬷想了一阵子又道:“要不晚上我陪夫人睡,任那妖魔鬼怪都不怕他。”


“来人,备车!”宋絮晚坚持离开。

云嬷嬷无奈,只好让人赶紧准备一应梳洗用品,嘴里念叨着:“去别院散散心也好,刚好小姐还能和离月小姐多学学。”

周明海见宋絮晚终于不回娘家,他仿佛打了一场胜仗,忘了自己刚才吓得差点尿裤子的样子,不阴不阳道:“就是,你也好好和闵夫人学学,看看人家怎么教养孩子的,穷乡僻壤的都能带出来一对优秀的儿女……”

宋絮晚回头一瞪,周明海吓得立刻闭嘴,忙转头对宁宁道:“好好给你离月姐姐学习,爹不指望你能和她一样优秀,有她一半爹就宽心了。”

出府的马车上,宁宁红了眼眶:“娘亲,我真的很笨是不是?”

宋絮晚听得真想回府把周明海捅个对穿,她压制住怒火道:“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你看那骑马打仗的将军,可能一看书就头晕,而那才高八斗的学子,可能上马就吐,见到敌人就只会跑,所以宁宁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点。”

宁宁也知道母亲不开心,愣是把眼泪逼回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母亲放心,这次去别院,我不贪玩,我好好和离月姐姐学习,我一定能像她一样,绣花绣的好,写字也写的好。”

看着乖巧的女儿,宋絮晚内心一阵柔软,被自己的父亲这么对比,一般的人可能早就记恨上离月了,没想到宁宁一点都不敏感,还想着和离月好好学习。

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可惜周明海那种人,完全看不到自己女儿的优点,一味的盯着闵绒雪母子感叹,他是不是在想,离月和墨阳是他的孩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宋絮晚就觉得自己母子三人都被羞辱了,气的牙齿咯吱作响。

“娘,你别生气了好吗?”

突然发现宁宁正在看着自己,宋絮晚忙调整心态,笑道:“好,娘相信宁宁可以做到。”

马车到了别院,已经是傍晚时分,天上乌云密布,空气闷热难耐。

宁宁在云嬷嬷的照看下去找离月,宋絮晚不想和闵绒雪打交道,直接带着白芷在院外散心。

别院有一条大陆直接通往浮云寺,但听别院的人禀告,季墨阳喜欢从小路来回。

此时,宋絮晚就在这条季墨阳必经的小路上徘徊,一场偶遇势在必发。

季墨阳抬头看天,似乎要有一场大雨,他反正也看不进去任何字,打算直接回到别院。

走在回去的小路上,他脚步不由得加快,生怕突然下雨,他淋了全湿透。

正快步走着,拐了一个弯,树后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倩影。

怎么会?她是又被丈夫指派过来送东西的?

正犹豫要不要换条路,宋絮晚也看到了他,仿佛是受到了惊吓,猛地往后一退。

好巧不巧被树根绊了一跤,疼的叫喊起来。

这个情况,当做没看见已经不行了,他快步上前,深吸一口气蹲下来问道:“伤到了哪里,可是崴了脚?”

宋絮晚看着他,又是惊恐,脚上又疼的厉害,一张小脸表情十分丰富。

“我没事,你快走,别被人看到。”

季墨阳有些犹豫,他应该走的,奈何刚迈开脚步,天上炸雷轰轰作响,眼看着就要大雨倾盆。

脚就再也走不动了,他蹲下来认真道:“我会接骨,我帮你……”

“不行!”

宋絮晚厉声阻止,男女有别,她怎么可以让季墨阳碰她,万一被人发现,如何解释的清。


白芷不明白宋絮晚要做什么,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毫不怀疑这个命令的初衷,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出色的完成。

等白芷出了房间,宋絮晚才慢慢露出笑容,她今天沐浴过后,穿了大红的肚兜,外面只罩着轻薄的纱衣。

若是季墨阳过来,她自信能留下他,然后吹灭灯,等闵绒雪被白芷带过来,那将是一切报复的高潮。

加之今天外面暴雨不断,整个别院都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名声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闵绒雪母子此后就要万蚁噬心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窗户那边毫无反应,宋絮晚开始担心,难道季墨阳今晚不会过来?

不应该啊,她下血本往浮云寺那边送了不少秘戏图,听说季墨阳一改往日的不在乎,细细研究了许久。

而且今晚在树林里,她欲拒还迎,从季墨阳的身体反应来说,他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屋外哗啦啦的雨声不断,宋絮晚从期待等到失落,就在她要倒头去睡的时候,窗户终于动了。

她刚一和季墨阳对上视线,就立刻吹灭蜡烛,把整个人缩回幔帐里面。

季墨阳跳窗而进,然后小心的关上窗户,轻手轻脚的走到宋絮晚床前。

“夫人,我是给你送药酒的。”

“嗯,你放下吧。”宋絮晚的声音冷淡中带着疏离。

季墨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过来,怎么可能转头就走,他低声道:“这个药酒要放在手心里捂热,擦在脚上效果才好。”

“公子快走吧。”宋絮晚低低的声音从床幔里面传来,挠的季墨阳心里痒痒的。

脚步一步也挪不动,季墨阳也在心里骂自己畜生,但是另一个声音又道:“我只是过来送药,顺便宽慰一下她而已。”

“夫人,今天的事情,你的丫鬟会保守秘密吗?”

还没等到宋絮晚回答,季墨阳又道:“你放心,我过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宋絮晚在思考怎么回答,要不要直接扑过去抱着季墨阳,哭着说:“公子别走,奴家害怕。”

等不到宋絮晚回答,季墨阳担忧道:“上一次在寺院里,我似乎在夫人身上留下一些痕迹,你回去没有被周大人发现吧?”

听到季墨阳句句都在替她担心,宋絮晚不知道季墨阳在想什么,她决定含糊过去:“万般皆是命,我不怨公子。”

这话里的寂寥让季墨阳无法忽视,他又想到那些因为失贞,而被夫家虐杀的女子,心里担忧更甚。

“这不是命,都是我的错,若是周大人发现什么,你推我出去就好了,你不该承受任何伤害。”

床幔里,宋絮晚听明白季墨阳在关心她,顺着这个话头,她就装模作样道:“到底是我失了贞洁,我实在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整日里提心吊胆,还不如一了百了。”

随即,宋絮晚趴在床上,轻轻的呜咽起来。

季墨阳的心揪了起来,他十分能理解宋絮晚的提心吊胆,他自己何尝不是,更何况她一个柔弱的小娘子。

而且听宋絮晚的话里头,似乎有轻生的念头,这如何是好,要死也该是他死才是。

“你别哭,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再说了,万事有我。”

焦急之下,季墨阳掀开了床幔,一道闪电划过,季墨阳只见美人纱衣覆体,一片片雪白裸露在外,宋絮晚见他掀开帘子,忙回头去看。

一个满眼含泪,柔弱的俯在床上,一个满脸担忧,倾身在上。


“怎么可能!”

祖鸿远不想被认为没见过世面,忙拿出好几个荷包,把东西掏出来给夏永言看。

“这几日我捡到好几个荷包,以前看这些小娘子扔荷包,我都以为里面是香料,没想到偶尔打开一个,里面竟然是这些。”

夏永言好奇,一一拿过去翻看,边看边啧啧称奇。

“这京城里的小娘子就是有才,情诗写的这么好,还有人把自己的小像装在里面给季墨阳看,真是可惜,季墨阳怕是看都不会看这些荷包一眼。”

两个人都十分清楚,这些荷包是扔给季墨阳的,不停地可惜这些小娘子痴心错付。

“不如咱们拿给墨阳看看,万一他看中哪一个,成就了一番姻缘呢?”

说干就干,午膳过后,夏永言和祖鸿远叫上季墨阳鲁正文,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拿出了所有的东西。

在几人的怂恿下,季墨阳无奈看了几首情诗和几个女子画像,颇有些无语。

“我无意于此,你们以后不必拿给我看,这些小娘子的名声要紧,还是烧了吧。”

“看吧,我就说墨阳心狠,可怜了一众小娘子痴心错付。”

呜呼哀哉过后,夏永言神秘兮兮道:“墨阳,你不小了,也该懂点男女之事,不然你的娘子成亲后,还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夫子呢。”

“来来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保管你看后,将来夫妻和睦三年抱俩。”

说着,一卷春宫秘戏图就直接展现在季墨阳面前,季墨阳瞄了一眼,腾的站起来,黑着脸转头就走。

他15岁了,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秘戏图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

当年他12岁写出了那篇时文,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子后,就有人想引诱他不务正业,不是拉他去喝酒,就是拉他去赌钱。

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坚定的一一拒绝。

再后来,他的书袋里就经常出现这样的图画,那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有一本上面写着《玉女心经》。

虽然好奇佛经上怎么都是男男女女的画像,但是想来佛经自有奥妙,母亲礼佛,应该能解释一二。

当他回到家,献宝似的把《玉女心经》拿给母亲之后,他只见到母亲瞬间脸色铁青,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一样。

然后他就挨了一顿打,母亲亲自用藤条抽的,要不是冯时拦着,他一条命都可能交代在那一晚。

从那后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学府巷周府,宋絮晚让人丢各种撩拨人的东西之后,就等着季墨阳哪天春心萌动,她好开展下一步的行动。

听着白芷汇报周明海的各种行径,她突然想到,周明海是不是也想着怎么睡了闵绒雪?

虽然现在闵绒雪清冷淡漠,保不齐烈女怕缠郎,哪天就睡到一张床上,她可不想有个庶子庶女什么的。

她要给闵绒雪偷偷的下避子的药物,以防万一。

这些年周府都很清静,宋絮晚没机会用任何的后宅手段,手里连像样的避子汤都没有。

突然,她又觉得不保险,万一周明海睡了闵绒雪后兽性大发,把家里的丫鬟也睡了,她总不能给所有人提前灌避子汤吧。

最好还是能让周明海生不出孩子,这样才能保证没有庶子庶女出生。

“走,回家。”

白芷一听,就知道夫人这是要回娘家,连忙安排车马。

到了宋府,宋絮晚和宋老夫人说了一阵子家长里短之后,才开口说明来意。

“母亲,你手里有没有那种能让男子绝嗣的药物?”

宋老夫人听得心里一个咯噔,握紧了宋絮晚的手,心疼道:“我的儿,周明海这是要纳妾?”

怕老夫人担心,宋絮晚连忙解释:“没有的事,是我不想哪天意外有孕,反正现在儿女都有了,想着给夫君吃个绝嗣的药,将来也保险。”

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自己明艳动人的女儿,猜想莫不是姑爷房事上太过缠绵,让女儿害怕了?

她慈爱的摸着宋絮晚的手,笑道:“你生宁宁的时候,大夫不是说了,你身子寒凉,若是不调理,怕是很难再次受孕,如今宁宁都七八岁了,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不是都没事,我看不用给周明海吃药,你也不会有三胎的。”

宋絮晚不好把事情说清楚,只问道:“您就说有没有这种药吧。”

“没有,只听过让女子不孕的,哪里听过什么还能让男子不孕的药。”

这就麻烦了,宋絮晚有些泄气。

看女儿心情郁郁,宋老夫人也担心女儿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想说给她听。

她宽慰道:“你放心好了,周明海如今不过是五品的工部小郎官,你两个哥哥,哪个都能随手捏死他,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生事。”

“你以前还抱怨哥哥不提拔周明海,为娘就明着给你说,悔教夫婿觅封侯,这姑爷要是高升,少不得后宅就热闹起来,到时候受委屈的还是你。”

“现在就挺好,他被你两个哥哥辖制,干到老死也爬不上三品,你也别委屈成不了三品的诰命,将来你哥哥定然会提拔外甥,星临那孩子读书用功,将来肯定能给母亲挣一个三品的诰命。”

看宋絮晚还拧着眉,又逗趣道:“我看你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定然会是二品,不,是一品的诰命也说不定呢?”

宋絮晚终于被逗笑了,不好意思道:“星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他将来能在三品上退下来,我就死而无憾了。”

浮云寺里,鲁正文作为书院里年龄最大的学子,向来把剩下几个当成弟弟,如今在京城,只有他们四个相互照应,他不想季墨阳因为一卷春宫图,和大家生了嫌隙。

这一日,他找到季墨阳,开口劝道:“墨阳,永言和鸿远不是要带坏你,他们就是……”

“我知道。”季墨阳没有给鲁正文说完话的机会。

夏永言和祖鸿远要是真的存了带坏他的心思,不会进了京城才给他看那些东西,不然早就在书院,就开始引诱他去看了。

而且夏永言和祖鸿远的品行,他也看的明白,一个真的好色,一个是真的好奇无知,倒不像是故意引诱他。

他那天不过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情绪有些没有控制不住。

鲁正文见季墨阳不愿多谈的样子,生怕这人心里存了忌讳,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说开了好。

“我痴长你几岁,托大自称一声兄长,下面这些话你就当是为兄的一片心意。”


宋絮晚直起腰,冷声道:“既然老爷觉得宁宁不擅长刺绣,三年之后也未必有长进,那干脆不学,人各有擅长,咱们何必强做不擅长的东西。”

“你!”周明海气的直跺脚。

“无德无才,你就这么教养孩子?”

“你自己什么都不会,现在也让女儿什么都不学,你想过她长大什么都不会的处境吗?”

宋絮晚对着跳脚的周明海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不是老爷说宁宁即便学了也学不好吗,那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她自己学的难受,也学不出来,还要整日被父亲训斥,索性学她擅长喜欢的东西。”

“她擅长什么?喜欢什么?还不是随了你,什么都不通!”周明海丝毫不给宋絮晚留面子。

宋絮晚觉得周明海就是故意挑刺,以前的那些优点,他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老爷这话就说的过分了,我虽然样样不行,但是字写的还不错,宁宁的字如今也算是有模有样,就好好习字好了,长大了也算拿得出手。”

“嗤!”周明海冷笑。

“你就是被你家里惯坏了,那样的字也好意思说写的好?你可见过闵夫人的字,见到之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好?”

“别说闵夫人,怕是离月的字都比你强百倍,真是大言不惭,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字写的好。”

这下,宋絮晚直接炸了,以前被挑刺也就算了,今天是直接拿她跟闵绒雪比,简直是要撕破脸皮。

她想用温和的方法刺激闵绒雪一家,可见是太过温婉了,就应该直接告诉大哥,把她们的腿统统打断扔出京城。

然后再把周明海弄惨了关在府上,让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一辈子都见不上一面。

“云嬷嬷,收拾东西,咱们走,既然人家看咱们不顺眼,何必留在这里招人烦。”

云嬷嬷听着夫人和姑爷针尖对麦芒,早就急得团团转,此刻更是紧张的拦着宋絮晚。

“夫人,夫妻之间哪有不吵嘴的,这点小事就回娘家告状,说出去不让人家笑话。”

“再说了,老夫人和舅老爷都是帮理不帮亲的,您要是因为小姐习字绣花的事情回去告状,少不得要被老夫人和舅老爷批评的。”

从宋絮晚闹着要回娘家,周明海就吓傻了,他太了解自己俩舅兄的脾性,这要是放宋絮晚回去,他怕是不到过年,都无法从诏狱出来了。

好在云嬷嬷一直极力的缓和,他也听出来云嬷嬷的维护之意,知道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这才白着脸讨饶道:“我又不是说你真的写的不好,只是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无止境不是。”

“就像云嬷嬷说的,你回去告状,岳母年迈少不得操劳,我们夫妻肯定会一起挨训斥,除了让人笑话,还能有什么用?”

见宋絮晚犟脾气被抚平不少,云嬷嬷又劝道:“夫人,您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闹成这个样子,不是让孩子们笑话。”

“而且咱们小公子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半个月才回来一次,回来见家里父母不和,他也担心不是。”

提及孩子,宋絮晚顿时没了脾气,她不管做什么,总要先保证孩子的利益。

和睦的家庭,能撑起门庭的父亲,这些都是孩子将来的依靠,周明海这条命,现在还得为了孩子们留着。

但是留在家里实在憋屈,她怒道:“去别院。”

“看着天色,眼看要下雨,夫人明日再去吧。”云嬷嬷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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