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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章节

升升火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林浅陆沉是古代言情《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先虐后爽真假千金绝不原谅】林浅是个孤儿,突然有一天豪门爸妈找到她,说她才是豪门真千金。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爸妈疼爱的幸福生活,可回去后才发现家里还有个备受宠爱的假千金。她的亲生父母偏心假千金,她的亲哥哥为了保护假千金做伪证诬陷她,就连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在法庭上给她定罪,为了林婉儿,他们逼着她顶罪入狱,让她在监狱里受尽折磨,不闻不问。五年后,豪门爸妈哭着求到她面前,“浅浅,我们错了,跟我们回家吧。”高高在上的总裁大哥面无血色的走向她,“浅浅,原谅大哥好不好?”她的青梅竹马更是跪在她门前,“浅浅,我把肾给你,你把心给我,求你。”他们终于知道错了,可五年的...

主角:林浅陆沉   更新:2025-04-26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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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陆沉的现代都市小说《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章节》,由网络作家“升升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浅陆沉是古代言情《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先虐后爽真假千金绝不原谅】林浅是个孤儿,突然有一天豪门爸妈找到她,说她才是豪门真千金。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爸妈疼爱的幸福生活,可回去后才发现家里还有个备受宠爱的假千金。她的亲生父母偏心假千金,她的亲哥哥为了保护假千金做伪证诬陷她,就连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在法庭上给她定罪,为了林婉儿,他们逼着她顶罪入狱,让她在监狱里受尽折磨,不闻不问。五年后,豪门爸妈哭着求到她面前,“浅浅,我们错了,跟我们回家吧。”高高在上的总裁大哥面无血色的走向她,“浅浅,原谅大哥好不好?”她的青梅竹马更是跪在她门前,“浅浅,我把肾给你,你把心给我,求你。”他们终于知道错了,可五年的...

《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章节》精彩片段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林父微微蹙眉,却什么都没说。

林母脸上闪过不自在,一时间竟想不出缓解尴尬的办法。

唯有林彦书,一把将手里刀叉拍在桌子上,“嘭”的一声,吓的佣人一哆嗦。

“这是怎么回事?”

女佣缩了缩脖子,低头嗫嚅道:“大少爷,家里的饭一直都是做四人份的,所以……”

她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不仅没让林彦书熄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

“所以什么?你是眼瞎没看到我亲妹妹回来了吗?还是说,你看到了却故意不做我妹妹那一份?”

“少爷,我......”女佣想要解释,却被林彦书不耐烦的打断,“你被开除了。”

女佣一脸惊恐,求救的看向林婉儿,却见林婉儿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父咳嗽一声,“吴妈,再去做一份。”

“哎!”吴妈脸上带着喜色,赶忙进了厨房。

林婉儿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把自己的那份早餐推到林浅面前。

林浅没看她,也没有说话,却也没拒绝她的“好意”,她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便开始吃起来。

她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周围的一切尴尬与纷争都与她无关。

林婉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对自己说些什么,可等了好半天,林浅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她的情绪慢慢化为失落,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林父敲了敲桌子提醒林浅,可林浅依旧自顾自的吃早餐,连头都没抬。

“咳!”他用力咳嗽了一声。

林浅不为所动。

林母看不下去了,口吻略带失望,“浅浅,你看你妹妹多关心你,你还不快点谢谢你妹妹。”

搞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呵!

吃个早餐都不让人消停。

这算什么?服从性测试?

她服从了三年都换不来他们的真心,她要是还乖顺的服从他们,她就是记吃不记打。

林浅放下筷子,扫视了他们一圈,“谢她什么?我谢谢她霸占了我的人生?还是谢谢她挑拨离间栽赃陷害我?或者谢谢她带给我的五年牢狱之灾?”

“只不过吃了她一份早餐,你们就要求我向她道谢,那我在这个家的三年里,一口早餐和午餐都吃不上,晚上回来不仅要吃你们的剩菜剩饭,还要被你们言语羞辱,你们全家是不是应该先给我道歉啊?”

他们都做不到的事,却要求她做到,简直双标。

林母的眼神越发失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呢?”

“伤害在我身上,你告诉我过去了?凭什么?”

林母伤心欲绝的捂着心口。

林父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爆发了。

“凭我是你爸,你就得听话。”

“林浅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回到了家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家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你对我们心存怨恨,大可以立刻就滚,我从来没说过这个家欢迎你回来。”

“呵呵——”林浅突然冷笑起来,笑声充满的讥讽,“这个家是我愿意回的吗?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林先生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明明是想利用我和顾氏恢复合作,却说的好像是我死皮赖脸赖在这个家,怎么,你们就那么清高,我就活该被你们贬低的一文不值?”

“住口!”林父气的全身发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林浅面前,不由分说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林浅整个人被扇倒在餐桌上,她面前的餐盘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再看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破裂,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显得格外刺目。

本就听力不佳的右耳,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失聪,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这一巴掌疼吗?

对于林浅来说,其实并不疼。

毕竟,在监狱的时候她早就被打习惯了。

可不疼,不代表她不恨。

林浅神色冰冷的转过头,林父满脸怒容,眼中没有一丝父女之情;林母则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却并没有任何实质的阻拦;林彦书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林婉儿眼底的幸灾乐祸根本来不及掩饰。

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般彻底爆发。

林浅双手猛地用力,将眼前的饭桌狠狠掀翻。

只听 “哗啦” 一声巨响,餐具、食物散落一地,杯盘狼藉。

林父林母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后退了几步,林婉儿更是吓得尖叫起来。

“林浅,你疯了!”林彦书怒吼。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林浅嘶声喊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样对待?”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和嘴角的鲜血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林母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林浅,却被她用力甩开,“浅浅,你冷静一点,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林父怒目圆睁,指着林浅训斥,“你这个不孝女,还敢在这里撒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林家的耻辱!”

林婉儿躲在林父身后,小声地说:“姐姐,你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浅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到他们的嘴巴张张合合,或愤怒、或失望、或委屈......

她像是一只困兽,拼命吼叫,那么用力的吼,却连自己吼出来的声音也听不到。

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可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只觉得天旋地转。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站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着,膝盖一弯,整个人向前栽倒下去。

“浅浅!” 林彦书一个箭步冲上前,在林浅倒地的瞬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抱着林浅。

“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儿是怎么了?”林母急的眼泪直掉,满心无措。

林父冷哼,“我还不了解她,别的本事没有,装模作样最擅长。”

“够了!”林彦书额头青筋暴起,“浅浅都昏倒了,你们还在这说风凉话,我都怀疑浅浅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说罢,他抱着林浅,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

林父气的差点跳脚,“她要不是我的女儿,连在我面前撒泼的机会都没有。”


林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震惊不已,他瞪大了眼,“你又发什么疯?”
“要不是你非要打浅浅,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林母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我打她的时候,也没见你拦着啊。”林父怒吼。
林母眼泪流的更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而林婉儿,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医院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林彦书抱着林浅冲进急诊室,医生们迅速围了上来,将林浅放在担架上,开始了紧张的抢救工作。
林彦书坐在急诊室外冰冷的座椅上,心情如同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急诊室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焦虑又不安。
吴妈站在一旁,眼中充满了担忧,时不时地看向林彦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终于,林彦书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吴妈,声音沙哑地问道:“吴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浅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吴妈看了一眼手术室,满眼心疼,却又无奈,“大小姐被先生打了。”
事实上,林彦书早就注意到了林浅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一条一条的血痕在她瘦弱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只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触目惊心的断指上,相比之下,那一身伤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林彦书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我爸为什么打她?”
吴妈沉默了一瞬,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
不是她不想说,是怕她说了林彦书也不会相信。
可自己现在不说,等大少爷从林婉儿嘴里听到的就是被颠倒过的版本了。
最终还是开口道:“婉儿小姐说大小姐把她推下了楼梯,所以先生就特别生气,用皮带抽了大小姐。”
说完,她注意到林彦书眉头紧锁,似乎是要怪林浅,吴妈立刻补充道:“大少爷,你别怪我多嘴,我觉得大小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说句不好听的,明知道先生和夫人都在家,大小姐是皮痒了想找抽才非要伤害婉儿小姐吗?婉儿小姐一点伤都没有,再看大小姐,被先生抽得满身青紫,我看了都心疼。”
吴妈说着,眼眶泛红,用手轻轻抹了抹眼角。
林彦书的双手紧紧握拳,林浅伤成这个样子,他自然心疼;可婉儿从小到大都乖巧懂事,他也不相信婉儿会故意栽赃林浅。
更何况,林浅是有前科的。
见他神色变换,吴妈忍不住又道,“大少爷,先生、夫人和你对大小姐的成见似乎有点太......”
还不等吴妈说完,林彦书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吴妈,你话多了。”
他的眼神过于骇人,吴妈心脏一颤,赶忙闭嘴。
她怕是昏了头了,居然开始编排雇主。"



林彦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面前的男人眼底氤氲着怒火,他的出现如同一条冰冷的蛇,紧紧缠绕住林浅。

林浅一脸惊恐,拼命挣扎。

可林彦书的力气大得惊人,死死的,怎么都不肯松手。

他惨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活阎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林浅顾不得听他在说什么,满心只想逃离,“放开我。”

林彦书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林浅的挣扎和反抗,硬生生地将她从检票口拖拽出来。

林浅的脚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她的包掉落在地,衣服和零钱散落一地。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片脆弱的树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裹挟着,毫无抵抗之力。

不,她不要回去。

一旦林家把她推向顾北辰,以那个男人的冷酷手段,她会死的。

情急之下,她对着检票口的人群呼救:“我不认识他,他是人贩子,救命——”

林浅的呼救声撕心裂肺,在空旷的火车站回荡,顿时吸引了旅客的目光。

绝大多数人都犹豫着。

但也有热心肠的人上前制止,却被林彦书的一句话定在原地,“她是我妹妹,和家里闹了些矛盾,要离家出走,你们确定要管?”

旅客们迟疑了。

林彦书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西装,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上位者的气息。

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人贩子。

“我不是他妹妹,我不是......”林浅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通红,泪水不停地滑落。

即便如此,依旧无人上前救她。

林浅心里升起绝望。

可她依旧不想放弃自救。

哪怕有一线希望,她都要拼尽全力把自己从苦难的泥沼里拉出来。

她的目光快速扫向人群,最后定格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林浅的眼泪汹涌而出,声泪俱下的冲着那个女人哭喊:“妈——”

原本只是站在检票口犹豫着要不要帮忙的阿姨,听到林浅这一声“妈”,眼神瞬间变了。

林浅的心底生出希望,继续冲着阿姨求救,“妈妈救我——”

阿姨的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驱动,不顾一切地冲向林浅。

不仅是她,整个车站的所有女性,不论年轻还是年长,全都在林浅一声声的“妈妈救我”中回过头来。

阿姨一个箭步挡在林浅身前,用力打开林彦书的手,大声呵斥:“你想干什么!不许你带走她!”

林彦书被推得一个踉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多管闲事。”

阿姨双手紧紧护住林浅,宛如母鸡护雏,眼神中满是坚定:“什么家务事,我只听到我女儿在喊救命。”

林彦书不愿和她废话,上手就要从她的怀里抢林浅。

就在这时,一群女人把林彦书团团围住。

“看你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是个人贩子。”

“人贩子就该打,打他打他打他。”

这一刻,女人母性的光辉觉醒了,对着林彦书又踢又打,林彦书再想抓林浅是不可能的了。

生平第一次被这么多人保护,林浅的眼泪流的更凶。

阿姨拍着她的背轻哄:“闺女别哭了,不愿意跟你哥哥走,那咱就不走。”

林浅的哭声骤然停止,泪眼朦胧又震惊无比的看着面前的阿姨。

“您知道他不是人贩子?”

“他身上那套纯手工定制的西装最少六位数,手上戴着的表是江诗丹顿,价值百万,没有哪个人贩子是他这个打扮。”

林浅看向林彦书,此刻的林彦书被人围在当中,根本就无法脱身。

“为什么?”

阿姨抬手摸着她的头:“因为你不愿意,即使他是你的亲哥哥也没有权利限制你。”

“家人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有血缘关系也未必是好的一家人,如果你的家人让你不开心,只会带给你痛苦,那他们便不是你的家人,而是束缚你的枷锁。

你完全可以从容的舍弃,不需要有任何道德负担。

被爱包围的孩子更不会像你这般瘦骨嶙峋,阿姨相信你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

林浅眼泪决堤。

她的家人不能给予她的理解,她居然从一个陌生的阿姨身上感受到了。

“阿姨谢谢你,谢谢你。”她除了说谢谢,什么都没有。

阿姨推了她一把,她的身子不由得向前迈了几步。

“快逃,逃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被伤害过你的人找到。”

林浅深深的看了阿姨一眼,随后哽咽着向车站外面跑。

这一刻,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一条腿是断的。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快逃。

林彦书能找到南城火车站,就一定能查到她要去岗城。

岗城去不了了,身份证也不能再用了。

她要躲起来,捡垃圾也好,乞讨也好,就是靠双腿,她也要去一个距离海城很远很远的地方。

背后有林彦书的叫声,她不曾回头。

这一次,她一定可以成功逃离。

火车站的出口就在眼前,林浅的眼底生出了希望。

就在她跨出出站口的那一刻,一只拿着手帕的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等她挣扎,她的大脑便一片空白,意识也渐渐模糊。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彦书,你这个妹妹可真不让人省心。”

“回家。”

......

......

林浅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在车中。

她才睁开眼,耳边就传来林彦书冰冷讽刺的声音:“舍得醒了?”

这一刻,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尽力的自救了,可兜兜转转,还是被林彦书抓了回去。

这显得她之前的努力很可笑。

她没吵没闹,也没有理会林彦书,而是直接去拉车门。

“怎么,想跳车?车门上了锁,你就别费力气了。”

男人的声线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林浅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他,“林彦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够操控我的人生很厉害?”

林彦书一脸的不置可否。

这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样子,是林浅最厌恶的。

“你有本事就天天看着我,不然,我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

林彦书的脸色黑沉下来,“你敢。”



“我就说你是装......”下面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林彦书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头破血流的林浅。

林母见状,惊呼一声,心疼的红了眼,“浅浅,你的额头到底是怎么弄的?”

林婉儿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惊恐的表情,小声说道:“姐姐,你没事吧……”

林浅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神空洞而冰冷,那顺着脸颊不断滑落的鲜血在她眼前晕染出一片血红。

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一家四口,此刻在她眼中,他们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吞噬着她的灵魂,践踏着她的尊严。

“这下你们满意了?”

嗓音喑哑,没有歇斯底里,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向他们。

只是,林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毫不在意道,“不过是一点小伤,又死不了人,何必大惊小怪的。”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林浅双手死死抓着桌子,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大有将餐桌再次掀翻的架势。

有了之前被掀桌子的教训,林父心下一惊,双手赶忙摁在桌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浅的一举一动。

林母、林彦书和林婉儿也想到了她会发疯掀桌子,都赶忙将桌子压住。

林母的手颤抖着,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不安,“浅浅,你先冷静,你爸爸不是那个意思,他其实是...... 是觉得你伤的不重,他是在关心你......” 连她自己都觉得给林父找的理由蹩脚,不好意思说下去。

林浅看着林母,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林母被她看的面色通红,眼神闪躲,不敢与她对视。

餐厅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额头鲜血依旧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滴落在餐桌上,那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如同她破碎的心。

“关心我?” 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好一个关心我!林先生,林夫人,我多谢你们的关心。”

林浅说完,不给林家人辩解的机会,转身就走。

林彦书只觉得烦躁,他没了吃早餐的心情,“爸,妈,我去公司了。”

说完,他也走了。

......

等上了车,林彦书的目光落在手里浸满血迹的纱布上。

一瞬间,密密麻麻的痛意从心底深处蔓延至全身,让他的心脏猛地揪紧。

他靠在椅背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浅昨天早上从家里离开时的情景。

那时她还好好的,可晚上回来时,头上却顶着纱布。

昨天一整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浅浅可是他亲妹妹,就算曾经犯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欺负的。

林彦书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好半天又松开。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顾北辰。”林彦书咬牙质问,“浅浅的头,是不是被你打伤的?”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对面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一点情绪。

“我警告你,不管浅浅曾经做过什么,她都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她是我林家大小姐,不是你说打伤就能打伤......”

“嘟嘟嘟......”还不等林彦书把话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林彦书气得把手机摔在副驾上,“操!”

林彦书好半天才平复那如乱麻般烦躁的心情,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启动车子前往公司。

到了公司,他却无心工作,满脑子都是林浅满是鲜血的脸,让他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忍了一个小时,他再也按捺不住,拿起手机给吴妈打电话,“吴妈,浅浅怎么样了?她…… 她额头的伤处理过了吗?”
"



林浅又一次在林彦书的房间苏醒。

一睁眼,就看到吴妈坐在床边,拿着棉签满目心疼地给她肿起的脸擦药。

见她醒了,赶忙关心地问:“大小姐,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浅呆愣地看着她蠕动的唇瓣,眼泪无声掉落。

吴妈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林浅听不清吴妈在说什么。

林父那一巴掌把她本就听力不佳的右耳打得听力更差了,只隐约能听到细微的声音。

不过,她会唇语,看懂了吴妈说的是什么。

在没有进监狱之前,她是不会唇语的。

现在之所以会,还是因为左耳失去听力后,经常听不清那些人对她下达的指令,这也就导致,她们更加凶狠的折磨她。

为了少挨打,她硬逼着自己学会了唇语,哪怕听不清,她靠着唇语也能读懂她们表达的意思。

林浅忍下苦涩,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吴妈,我没事,只是.....太饿了。”

想到早晨发生的糟心事,吴妈在心里为林浅打抱不平。

大小姐多好多懂事啊,先生夫人和大少爷怎么就看不到呢。

“大小姐想吃什么?”

“清汤面。”

“好,我这就去做。”

林浅点头,坐起来靠在床头,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

林浅以为是吴妈,结果却发现是林母。

林母对上她淡漠的眼神,心口一疼,却并未退缩,而是坐在了床边。

“浅浅,妈亲手给你做了清汤面,你快尝尝。”

她欲亲自喂她,却被林浅躲开了。

“我自己来。”林浅伸手接过碗筷。

垂眸看向这碗清汤面,洁白的面条根根分明,清亮的汤汁中铺着一层嫩绿的葱花,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没有过多的调料修饰,却香气扑鼻。

林浅夹起面条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顿时熟悉的味道充斥了口腔,全身也随之温暖起来。

“妈做的面怎么样?”林母期待的看着她。

林浅吃面的动作一顿,“你做的?”

“是呀,连婉儿都不曾吃过妈妈亲手做的面,你是第一个。”

她说这话,似乎是在表达她对林浅这个亲生女儿的宠爱。

然而,林浅不仅没被感动到,反而讥讽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吃面。

林母一定不知道清汤面对她的特殊意义。

简单的一碗清汤面,温暖了她整个冬天。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清楚的记得吴妈第一次给她做清汤面是她上高一那年的冬天。

黑漆漆的夜晚,她骑车顶着风雪回到家。

整栋别墅一片黑暗,没有人为她留灯。

林家人吃饱喝足早早睡下,而她却被冻得瑟瑟发抖,还只能吃早已冷掉的饭菜填饱肚子。

结果,当天夜里她的胃就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直到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才好受些。

是吴妈起夜时发现她生病,照顾她,给她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吴妈每晚都会给她留灯,会等她放学回来给她做清汤面,小馄饨,杂粮粥这些养胃易消化的食物。

林家所有人都知道林彦书胃不好,却没人知道,她自从回到林家后,也患上了胃病。

在孤儿院,她都没有得过胃病。

回到了自己的家,却饥一顿饱一顿,把胃熬坏了。

多讽刺啊。

吴妈做的清汤面的味道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她又怎么吃不出手里这碗面到底是谁做的。

一碗面,她连汤都喝光了。

林母脸上挂着喜色,“好吃吗?”

盯着她的唇瓣,林浅直入主题,“有话直说,你没必要跟我兜圈子。”

毫无感情的一句话,瞬间将母女之间的关系拉远。

林母皱眉,面带不悦,“浅浅,妈是真心对你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芥蒂。”

林浅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似是能将她的心看穿。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林母渐渐败下阵来,“浅浅,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林浅依旧不说话,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她也做不到,如此就更没必要对牛弹琴了。

林母温言软语的说了好一通,换来的都是林浅的冷漠以对。

最后,她无奈的长长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浅浅,生气归生气,但你不能对林氏企业坐视不理。”

“如果林氏和顾氏再不合作,林氏的损失会越来越大,你是林家人,理应为林家出份力。”

说实话,林浅一直觉得林母为人还算不错。

今日一看,是她想多了。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林母和林家其他人都是一丘之貉。

哪怕是要装作关心她,也装的像一点,可她连装都不愿意装,拿着吴妈做的清汤面糊弄她,还满口的仁义道德。

这一刻,林浅为自己身体里留着和林家人一样的血,感到无比悲哀。

“出去!”

“什么?”

“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林浅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短短五年,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林母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林浅冷嗤,“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五年对你来说当然短,而我在监狱不是挨打就是挨骂,这五年本该由林婉儿承受,是你删除了监控害得我坐牢,一辈子留下污点,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那我求你,还是别真心对我了,我受不起。”

“你......你不可理喻。”

“对,我不可理喻,你以后都别理我才好。”

林母怒而转身,没脸继续面对林浅。

林浅在林彦书的房间躺了一天,夜晚,林父进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原因是林氏企业这一天之内又损失了十个亿。

林氏一天不和顾氏合作,损失一天就不会停止。

林浅始终对林父保持着微笑,她这个样子,差点把林父气背过气去。

临走前,林彦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原本,她不理解这一眼的含义,直到第二天。

一觉醒来,林浅发现自己右边的耳朵又恢复了一点听力。

她刚下楼,就听到两个佣人聊起吴妈。

“吴妈今天怎么没来?”

“听说她女儿出了点事,校方好像打算开除她女儿呢。”

林浅猛地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的林彦书。

似有所觉一般,林彦书也刚好回头看她,对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林母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可眼中的慌乱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忐忑。
她一瞬不瞬看着林浅,整个人紧张的全身紧绷,“你说。”
林浅与她对视,“林家养了林婉儿二十三年,在她身上花费了不止一个亿吧。”
林母一怔,“浅浅,你是想要钱?”
林浅也不跟她兜圈子,“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所能给我的除了钱也没有别的了,我不需要你给我一个亿,我只要一千万,如果你能做到,那么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一千万,对于林母来说不多,但是也不少。
让她一下子拿出来,也需要筹备一段时间。
与之前的两个条件相比,这一千万的要求,对于她来说是最容易实现的。
林母生怕林浅反悔,赶忙同意,“好,我答应你。”
见她答应,林浅也就没有什么好跟她说的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好,我走,我走......”
看着林母离去的背影,林浅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从始至终,她的目的就非常明确,就只是为了要钱。
可她又知道,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提出要一千万的要求,林母绝对不会答应。
每个月五十万的零用钱都不愿意给她,她又怎么能指望林母答应给她一千万。
所以,她就要提出两个在林母看来比较过分且她根本就办不到的要求。
如此一来,在她再跟林母提钱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第二天,吴妈照样来给她送饭。
不过这次林母没有跟着,倒是沈曼随着吴妈一起来了。
二十岁的大学生,眼神清澈,毫无城府,整个人都透着青春洋溢的光彩。
再看她自己,也就比沈曼大三岁,可她却如同一朵枯萎的花,早已没了天真,唯余沧桑。
沈曼一见到林浅,眼圈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她捧起林浅受伤的左手,林浅不仅仅只是手指断了,手背和手臂上全都是被林父用皮带抽出来的痕迹。
血痕变得青紫,触目惊心。
沈曼心疼道,“林家人真是过分了,怎么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浅浅,你离开林家吧,不要再和那一家子恶魔呆在一起了。”
沈曼是真的关心她,这一点,林浅是能感受到的。
她在监狱的那五年,林家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唯有吴妈和沈曼,会抽空来监狱探监,让她还能感受到世间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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