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全文》,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县里有通知,许一山暂缓报到。暂缓报到是因为有人要见他,而且很急。上午,陈勇带着许一山先去了组织部,说了情况。组织部很理解,表示等许一山有空了再去报到不迟。许一山不知是谁那么急着见他,特又不好问陈勇。虽然陈勇现在是他岳父,两个人接触并不多,彼此陌生。县委办的人将许一山安排在会议室等,嘱咐他不要轻易离开。许一山老实答应,一个人在会议室等着。直到十一点多,才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首先进来的是那天在车祸现场救的老者。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路豪爽大笑。紧随其后的是茅山县一二把手,再后边,才是陈勇。许一山赶紧起身,满带微笑,迎上前去,喊了一声,,县长,您好。”一把手黄山将他打量一番,笑道:“精神不错啊,小伙子。”茅山县虽然不大,但...
《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全文》精彩片段
县里有通知,许一山暂缓报到。
暂缓报到是因为有人要见他,而且很急。
上午,陈勇带着许一山先去了组织部,说了情况。组织部很理解,表示等许一山有空了再去报到不迟。
许一山不知是谁那么急着见他,特又不好问陈勇。
虽然陈勇现在是他岳父,两个人接触并不多,彼此陌生。
县委办的人将许一山安排在会议室等,嘱咐他不要轻易离开。
许一山老实答应,一个人在会议室等着。直到十一点多,才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
首先进来的是那天在车祸现场救的老者。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路豪爽大笑。
紧随其后的是茅山县一二把手,再后边,才是陈勇。
许一山赶紧起身,满带微笑,迎上前去,喊了一声,,县长,您好。”
一把手黄山将他打量一番,笑道:“精神不错啊,小伙子。”
茅山县虽然不大,但想见到一把手他们,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许一山过去只是个小科员,见领导的机会少之又少。
突然见到县里两个大头头,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县长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拍拍许一山的肩膀关切问道:“等很久了吧?小许。”
许一山连忙说道:“不久不久,应该的。”
县长便笑,顾左右说道:“本来今天是小许去洪山镇报到的日子,但廖老要见他,这事比什么都重要。小许同志这次很勇敢,廖老特地老感谢他的,大家鼓掌致敬吧。”
一行人都鼓起了掌,许一山跟着机械地拍着手。
那天在现场看到司机吓得魂魄出体,一口一个叫着“廖部长”,许一山知道,廖老头不是简单人。
果然,一坐下来之后,首先是黄山回顾历史,讲述了当年茅山支队的英勇事迹。接着,县长谢飞又补充了一些老一辈茅山革命先驱的壮烈之举。感谢了老领导这么多年来对茅山县的支持与照顾。
最后,才是廖老讲话。
廖老说话没过多客套,他先叫过去许一山,伸出双手握着许一山的手,真诚说道:“小许,感谢你救了我和廖晓秋的命啊。当年在茅山与敌人斗争没死,这次回来差点死了。看来,地下的兄弟在等我了啊。”
和县长陪着笑脸,一个劲检讨自己工作上的不足。就不该同意廖老的要求,让他单独带着司机去古山镇老地方缅怀过去。
廖老是京城退休下来的领导,曾经领导全国的水利工作,功高劳苦。
五十年前,廖老还是青春少年时,就是茅山支队的
茅山支队有百来个人,平常藏在无修山上。当地地主恶霸听到茅山支队的名字,双腿就是发抖。
说,为惩治恶霸,解放劳苦大众,廖老带领部下常常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潜入这些人家里。他们杀猪去谷,将恶霸地主抓起来公审。
若是民愤极大的,当场处决。民愤少且对革命有功的人,常常会获得他们的赞赏与支持。
廖老后来随南下部队下去湘西一带剿匪,再后来还去了福建沿海一带作攻台的战备动员。
廖老最终去处是回到京城水利部,在副部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从此闲云野鹤,不问政事。
茅山县就是在廖老的大力支持下设立的,也是廖老闲暇时间最爱去的一个地方。
这次廖老回乡,是因为他感觉越来越老,想趁着还能走动的机会,最后回一趟茅山县,在当年他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以解多年想念之苦。
廖老回乡,茅山县如临大敌。
这样高职位的领导,多年来难得会有一人亲临茅山县。虽说廖老已退,但虎死威犹在,就连省里的领导也不敢掉以轻心,何况一个茅山县。
廖老去古山镇,主要就是缅怀过去。
古山镇过去是茅山支队最活跃的地方。因为山高林密,。因此茅山支队在古山镇一带出入如无人之境。是当时茅山县最红火的根据地。
当然,古山镇发生过两次激烈战斗,双方各有伤亡。其中茅山支队支队长在最后的一次战斗中牺牲了,廖老顺理成章接替他成为支队长。
再后来,革命的浪潮席卷全国,茅山很快得到解放。
廖老带着队伍于是随南下大部队奔赴其他战场。
支队长牺牲时才28岁,已经成了婚。生了一对儿女。
由于当时战事紧张,支队长牺牲时,他家人已经走散找不着。这成了廖老心里最难受的一件事。几十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支队长的后代,至今未果。
廖老说到动情处,双眼居然泛起了泪花。
会议室里的空气变得沉重而肃穆,许一山表情凝重,随着廖老的心情一起一伏。
话题回到车祸上来,经交警部门勘查,得出是中巴车司机违规在先。
中巴车是下行,廖老的车是上行。双方速度都很快,在拐角处,因为视线不好,中巴车将小车撞出了路面,卡在两棵树的中间,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许一山果断出手,后果就是人随车翻进山谷。
一想到这样的结局,所有人末免心里一阵后怕。倘若廖老在茅山县出了事,整个茅山县都逃脱不了干系。
县长介绍说,许一山马上赴洪山镇上任,担任主管农业水利的副镇长。这是茅山县委对他的重视,希望他在新的岗位上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将洪山镇的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廖老不断颔首,赞扬道:“小许同志确实该放到一线去锻炼锻炼,只有心系人民的领导,才是老百姓需要的领导。”
得知许一山因为他的接见而未能及时去洪山镇报到,廖老惭愧不已地自责道:“小许,对不起啊,我个人的问题而耽误你的工作,真是太不应该了。”
许一山微笑道:“廖老您别这样说,能得到您的接见,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
廖老突然起身,摆摆手道:“这样吧,我亲自送小许同志赴任,大家不会反对吧?”
和县长一致表示赞同。
因为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能陪着廖老一起去,于是便安排了自己的秘书陪着廖老送许一山去洪山镇。
许一山客气的推辞,但廖老态度却十分坚决。
廖老发话了,没人敢阻拦,于是一行人即刻起身,准备一起送许一山。
许一山诚惶诚恐,心里想,如果这样去,阵仗显得有点大。
万一被人误会,今后的工作很难做。
他低声对廖老说道:“您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坐车去就行。反正时间还早,我在下午下班之前一定会赶到洪山镇去。”
廖老微笑道:“小许同志,我送你,完全是私人情谊。我老头子还有话与你说,你先别急着推辞。”
他一路小跑过去,低声说道:“晓琪,你跟我走吧。”
陈晓琪脸色一沉,问道:“去哪?”
许一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回家啊。”
“回家?回哪?”陈晓琪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揶揄着他道:“许一山,你有家吗?”
“怎么没有?”许一山不服气地说道:“我老婆都有了,怎么会没家。”
“滚吧。”陈晓琪笑骂道:“许一山,你在水利局的宿舍也算家?再说,你哪房子里还有合租的同事,你让我与他们住一块?”
许一山尴尬地笑,道:“其实,我们关了门,就是两人世界,与他们有啥关系?”
陈晓琪脸一沉道:“对不起,许一山,我不习惯与别人合居。等你什么时候有自己的房子了,你再叫我回家吧。”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陈晓琪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让许一山有些心猿意马。
陈晓琪就像是一朵在暗夜里悄然开放的夜来香,花香蚀骨,枝影曳人。
他麻着胆子,去牵了陈晓琪的手,关切说道:“晓琪,你的手好凉啊。”
陈晓琪一愣,想要抽回去手。但动了一下,反而被拉得更紧了,便红了脸,低声说道:“快松手,被人看到不好。”
许一山嘿嘿地笑,道:“看就看,老子牵自己老婆的手,又没牵别人的手,我怕什么别人看啊。”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还老子老子的,许一山,你这种流氓口腔以后要改。马上就是副镇长了,一点官样子都没有,别人会笑话你的。”
“我不怕,我老婆是大官就行了,我做不做这个副镇长都不重要。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去做这个副镇长呢,听说,去了每个星期只能回来一趟。一个星期那么多天,谁陪你啊。”
“我不要你陪,我有人陪。”陈晓琪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一天到晚忙都忙不过来,哪还需要什么人陪啊。”
看到许一山一副失落的样子,她又柔声道:“你快回去吧,我已经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了,还怕我跑了吗?”
许一山一咬牙道:“你让我亲一口,我就走。”
陈晓琪脸一红,连忙往四周看。确定无人后,才将脸伸到许一山面前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许一山才不管什么下不为例,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后,浑身就像被抽了筋一样要软瘫下去。
陈晓琪没给他机会了,挣脱了他,头也不回上楼去了。
茅山县城的夜晚,一到晚上就像昏昏欲睡的少妇一样,睡眼惺忪,眼神迷离。
这些年来,县城变化巨大,山外的很多东西涌了进来,包括酒吧、夜总会,以及一家接一家的洗脚屋按摩院。
许一山白天睡足了,晚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平常也没几个朋友,这时候居然不知去哪里消磨时间。
突然,他想起老董来了。
老董是他水利局隔壁办公室的同事,在他进入水利局上班时,老董没少关照过他。
老董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牌桌上。只要牌上手,天下归他有。
爱玩牌的老董,也是水利局消息最灵通的人士。但凡县里领导谁谁谁有什么异动,他是最先得知消息的人。同时,全县各单位发生了什么事,老董也是能够掌握第一手信息的人。
老董除了玩牌,还喜欢喝酒。他又是个见酒醉的人,往往一杯下去,脸便赤红,三杯下去,人必倒无疑。即便如此,老董在酒局上从不输别人一口气,往往喝得要人往家里抬才罢休。
电话一通,老董听到是许一山的声音,高兴地问:“一山,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许一山笑道:“老董,你要有空,出来喝杯吧。”
老董道:“喝酒?去哪喝?”
许一山大方道:“我请客,随便你,想去哪都行。”
老董便笑起来,道:“你个铁公鸡,平常一毛不拔,现在当了镇长了,大方起来了。你等着,我这就出来。”
等了十几分钟,果然看见老董急匆匆过来了。
老董老婆在妇幼保健院上班,有晚班。其实老董不算老,也就三十多岁,只是在局里大家都习惯称对方“老”,比如许一山,三十岁没到,局里人一律称他“老许”,只有局领导几个人叫他“小许”。
老董看见许一山,眉开眼笑,先掏出一盒烟来,递了一支烟给许一山。
许一山婉拒了,他不抽烟,这在局里很少见。
许一山不抽烟,主要原因在于他读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某天,他与女朋友亲热,女朋友闻着他嘴里喷出来的烟味,眉头一皱,拂袖离去。
从此以后,许一山便断了抽烟的念头,无论多高级的烟,他都不再吸。
茅山县晚上的娱乐活动不多,除了洗脚按摩,就是去KTV唱歌。
洗脚按摩影响大,万一被人看到,传出去面子难看。老董便提议,干脆开个包厢去唱歌。
两个男人唱歌,要多无味便多无味。老董想了想说道:“要不,叫几个女的来?”
许一山不认识多少人,特别不认识几个女性,便为难道:“去哪找?”
老董嘿嘿地笑,压低声道:“这事不要你操心,我来安排。”
他走到一边去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对许一山说道:“走吧,开心去。”
老董老婆平常管他管得严,按老董的说法,只要他与异性多说几句话,他老婆都会怀疑他出轨。
为此,老董闹过几次离婚,理由是无法忍受老婆法西斯般的怀疑。
但老董老婆不愿意离。她是福幼保健院的护士,工作累且待遇不太好。只要老董一提出离婚,他老婆便会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抓他的脸。
水利局有个笑话,看谁的脸保持得怎么样,就知道谁在家里的地位。
老董是局里人一致肯定在家里最没地位的人。因为老董的脸经常被抓得像一张支离破碎的地图一样出现在大家面前。
其实,老董的老婆也是个美女,生了孩子之后,愈发的娇俏动人。
老董嘴上说离婚,心里却是最怕离婚的人。
老董老婆吴美芬常常抱怨老董没本事,说他在水利局就是个吃闲饭的人,也没本事安排她去更好的单位。
老董有苦难言,老婆吴美芬的抱怨他只当耳边风,一吹就过去。并非他没本事安排她去更好的单位,而是老董的父亲说过,护士是个很好的职业,去了其他单位干不了活,会被人诟病他们家用特权。
老董的父亲也是茅山县常委之一,但老董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父亲的事。以至于到现在,水利局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不知道老董的底细。
许一山就是其中之一,他与老董关系好,是因为从他进入水利局上班开始,老董就没少给他照顾。
今晚老董老婆吴美芬上夜班,他偷空跑了出来。
“走,开心去。”许一山附和着他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个事,那天在酒店老董说的那句莫名其妙地话,他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心底的怀疑,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在许一山看来,陈晓琪已经是他老婆,他就应该倍加珍惜。
想起那晚在她家楼下亲了她的额头,心头不禁掠过一丝冲动的暖流。
陈晓琪是男人都见了都会爱上她的姑娘,不愧是最美县花。她一颦一笑,真有沉鱼落雁之美。特别是她嗔怪的调皮模样,能勾起男人心底的蠢蠢欲动。
那次登记时,民政局的人还以为耳朵聋了,眼睛花了,连问了几遍陈晓琪,“陈主任,你们是登记结婚?”
陈晓琪面无表情地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没看见吗?身份证户口簿照片都在,不登记结婚难道还登记离婚?”
民政局的人便讪讪地笑,道:“没登记结婚,怎么可以登记离婚,陈主任你开玩笑啊。”
“知道还问?”陈晓琪冷冷说道:“看清楚,我的丈夫是许一山。”
整个登记过程,许一山几乎没说一句话。每当他想开口时,陈晓琪便会瞪他一眼,让他把所有的话都烂在肚子里。
“陈主任请我照顾你的生活呢。”白玉浅浅笑道:“许镇长,你哪里还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给你解决。”
许一山想了想说道:“什么都不需要,很好。”
白玉便试探着问道:“许镇长,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你与段书记过去认识吗?他好像对你有看法哦。”
许一山摇摇头道:“不认识。”
白玉迟疑一会,低声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过一个人。段书记叫他大岭兄弟。这个人是个龅牙,他还问了你的事。”
许一山警惕地问:“他问我什么?”
白玉想了想说道:“具体也没见他说什么,我就听到他在问你是不是来洪山镇了。”
许一山哦了一声,心里突然有些异样。
黄大岭问段焱华,肯定事先知道他来了洪山镇。
黄大岭究竟想干什么,他心里没底。那晚陈晓琪将他从派出所接出来之后,他们再没见着面。他对黄大岭唯一的印象,就是黄大岭长着一口令人很恶心的龅牙。
“段书记这人很有魄力。”白玉赞赏道:“我们洪山镇能有今天的发展,都是他一手发展壮大起来的。”
白玉突然美化段焱华,许一山没有反感。
从他来洪山镇开始,他就有一个很明显的感觉。段焱华的威信极高,即便背着他,也没人敢在背后议论他。
今晚的会议就能看出来一个问题,整个会议都只有段焱华一个人说话,镇长刘文根本没说话的机会。
工作安排也是段焱华一个人说了算,没有与其他人商量的余地。
让许一山感到意外的是,镇里干部似乎很满意段焱华的安排,没有一个人提出来问题,更没人质疑他。
这就让许一山感到有些奇怪了,按理说,段焱华虽然是,但不是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越是没有其他意见的决定,越显得霸道。
“霸道”这个词一浮上许一山的脑海,他便觉得太贴切了。
段焱华霸道,霸道得没有别人说话的余地。
白玉的赞赏听起来是发自肺腑的,但许一山还是觉得有些刺耳。
他突然问她道:“你没有开会的任务,怎么也跟着去了县里啊?”
白玉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笑了笑说:“我是去县里办点事,顺便搭了段书记的便车。”
许一山又哦了一声。
许一山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他自己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焱华脸色阴沉得可怕,哼了一声道:“你是哪个意思?不用解释了,回吧。”
送走廖老,镇党政办安排一个老头来叫许一山,带他去住处。
洪山镇政府后院就是镇干部家属区,一共有两排四层楼高的宿舍。
许一山的宿舍安排在第二栋第三层,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屋里简单装修了一下,电视空调洗衣机一应俱全。
床上的被子是新的,有股淡淡的清香。想起在办公室白玉说的话,他的办公室和宿舍都是她一手安排布置的,不免心存感激。
镇里干部大多数的家属都在镇里,只有书记段焱华和镇长刘文的家不在镇里。但他们在镇里都有自己的宿舍,一般情况下都在宿舍住,只在星期五下午回去,星期天晚上回来。
晚餐在镇食堂吃,他是新任的副镇长,不少人主动与他打招呼。
在食堂吃的人,都是家属不在,或者没有家属的单身干部。许一山留意了一下,大约有十来个人像他一样吃食堂。
不过,他没看到段焱华,也没看到刘文。
白玉也不在,看来她的家属在镇上。
廖老走的时候将他叫到一边,叮嘱他一定要团结好身边的人。掏出一块怀表送给他说,“以后要是遇到难事,你拿着这块表来京城找我,没人敢阻拦你。”
许一山激动得差点要掉眼泪,但还是强忍住了。
虽然与廖老接触还不到一天,不过他对廖老生出了依恋般的亲情。
廖老与段焱华相熟确实不是假的。段焱华一手促成的洪河大堤,曾经作为水利系统的榜样,他去京城给领导汇报过。
当时廖老接见过他,而且因为廖老老家是茅山县人,对家乡来的人格外另眼相看。两个人结成了莫逆之交。
段焱华有今天,与廖老分不开。
当初茅山县领导去京城看望老领导时,廖老当着县委的干部提起过段焱华,希望地方政府不拘一格降人才,提拔和重用段焱华这类人。
县委干部回来后,没多久就将他安排来了洪山镇。
吃过饭没地方去,许一山早早回到宿舍,准备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去请示段书记,要求他给自己安排工作。
刚躺下,手机便响了。
老董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笑,道:“老许,走马上任去了?”
许一山不高兴地说道:“一个副镇长,走什么马,上什么任啊。”
老董压低声音道:“你是洪山镇副镇长,前途不可限量啊。你不知道吗?洪山出政绩啊。政绩是什么?政绩就是乌纱帽。你就等着青云直上吧。”
“滚蛋吧你。”许一山笑骂道:“上天啊?我许一山几斤几两心里还不清楚吗?咱们脚踏实地,不作非分之想。”
老董董一兵叹口气道:“对不起啊,兄弟,昨晚让你委屈了啊。”
KTV打架,就是董一兵挑起来的。如果他没一瓶子砸在龅牙黄大岭头上,事情不会激化得那么严重。
“黄龅牙这人最可恨,老子后悔没一瓶子拍死他。”董一兵咬牙切齿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你要知道他干了什么破事,你肯定会像我一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许一山狐疑地问:“这么说,你砸他的时候,知道他是谁?”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不,一块美丽的馅饼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茅山县水利局主任科员许一山的头上。
茅山县妇联副主任陈晓琪推开许一山办公室的门,不顾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双眼直愣愣地望着他,问了他一句话:“许一山,你愿意娶我吗?”
29岁的许一山是茅山县干部当中少有的单身汉。不是他人不够帅,也不是他有过什么不光彩的历史。
相反,许一山是茅山县干部当中少有的帅哥。而且他从没结过婚,甚至都没正式谈过恋爱。
许一山出身农村,家在茅山县最偏远的山旮旯里。
因为他家祖辈是土医生,名气也不小,能赚几个钱。因此供他上了大学。
当然,人的一生,命运最重要。
比如他大学毕业后,幸运之神就垂顾了他。
他被安排在水利局上班,确实是捡了一个漏。
可是熬了七年,他还只是一个主任科员,与领导身份没扯上半点关系。
七年里,许一山被领导安排去全县所有水域河流考察,要求他编写一本茅山县的《水文汇编》。
许一山倒也不辱使命,足迹踏遍了全县28条大小河流,考察了全县58座水库,编写了近百万字的考察笔记。
七年里,他那点工资全部花在考察的路上。
这七年里他在考察路上结识的朋友,多得数不过来。
虽然大多数是普通的乡野小民,但总有几个在许一山看来就是与众不同的奇人异士。
比如他在洪河源头无修山上无修庙里结识的无修老和尚,据说无修老和尚已经活了120岁。而他的样子,却与60岁的人不相上下。
既没钱又没时间的许一山,自然不是姑娘们的首选对象。因此,在接连几次相亲失败后,他竟然断了相亲的念头,成了水利局唯一一个29岁还没女朋友的人。
陈晓琪突然在他办公室冒出来,开门见山问他要不要娶她,这让许一山以为在做梦。要知道,陈晓琪可是茅山县少有的漂亮姑娘,曾经被人冠以“最美县花”的称号。
陈晓琪在许一山的印象里,是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的存在。他从来没敢想象会与陈晓琪扯上关系,人家父母都是茅山县的领导,怎么会看上出身农门的他啊。
他们相识在一次县里举办的环保宣传活动上,水利局委派许一山代表局里参加了活动。在活动上,他第一次与陈晓琪正面接触了并聊了几句。
陈晓琪对他似乎很熟,还开玩笑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许一山当时嘀咕着也开了一个玩笑,“介绍谁都不如把你自己介绍给我做老婆。”
当时陈晓琪的脸色便沉了下去,轻蔑地哼了一声,再没理他。许一山也不在乎,反而觉得开了这个玩笑占了人家便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玩笑归玩笑,开过之后两人也没再联系。
可是就在今天,陈晓琪突然闯进来,开门见山这样问他,让许一山一度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他愣愣地问了一句:“陈晓琪,你说什么?”
陈晓琪嫣然一笑道:“许一山,少装傻,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许一山悄悄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痛得几乎要抽冷气。
“不开玩笑啊。”他知道这不是梦,这是陈晓琪在寻他开心,“这玩笑开不得。”
办公室的同事悄悄起身离开,或许是陈晓琪突然闯进来问许一山愿不愿娶她这事太令人意外了,是福是祸搞不清,先避下嫌再说。
陈晓琪认真说道:“许一山,我没开玩笑。你就说,愿不愿意娶我。”
许一山嘴唇不由哆嗦了几下,他慢慢起身,凝视着陈晓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陈晓琪,如果是真的,我当然愿意,但是我什么都没有。”
陈晓琪笑了,瞪了他一眼道:“没有不会创造吗?许一山,我们去登记吧。”
从民政局回来,许一山身上多了一本红色的结婚证。这预示着他许一山从现在开始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他的老婆是茅山县最漂亮的姑娘——县妇联副主任陈晓琪。
同事都来恭喜他,闹着要他摆喜酒请客。许一山这次没小气了,他请人去县城最好的茅山饭店订了一个最好的包厢,打电话给陈晓琪时,陈晓琪却告诉他,她不参加。
许一山心里尽管失落,却还想着是陈晓琪脸皮薄,害羞,不想在举办婚礼前抛头露面大张旗鼓。
水利局的同事一个没落下,全部去了酒店等开席。有人趁机提议,时间还早,不如玩几把牌,来个经济半小时。
许一山被人按在椅子上,大家起哄说,今天是老许的大喜日子,手气一定好,让他多赢几个钱好买单。
平时,许一山是从不凑牌桌的。打牌必定有输赢,他许一山到目前为止,还是个只能赢不能输的主。可是谁额头上贴了个“福”字呢?只要往牌桌上一坐,一切就只得听老天爷安排了。
因为人多,便有人提议玩“炸金花”,这种扑克的玩法是速度快,紧张刺激。只要手气好,把把能“吃鱼”。而且这是最没技术含量的玩法,一切在于手气好坏。
开牌第一把,许一山就拿了三个3。这在炸金花的牌桌上,可是很少见的好牌。
许一山自己也很激动,心里想,只要同事跟他一样拿了一手好牌,他这一把就能赢了今晚的饭局买单钱。
果然,六个人拿牌,有三个显然也拿了大牌。一轮过去后,两个没拿好牌的人弃了权,将牌扔了。
许一山笑眯眯地看着另外三个人说道:“你们也扔了吧,这把鱼归我吃。”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隔壁办公室的老董说道:“老许,你桃花旺,不等于你手气旺。想我弃权,绝对不可能,我要与你血拼到底。”
许一山笑了笑,说道:“老董,别把老婆都输给我了。”
老董便笑,骂道:“老许,都说你小子老实,其实你小子一点都不老实。大家看看吧,这小子吃着碗里的,眼睛还盯着锅里的。你就不怕陈晓琪扯掉耳朵啊。”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打趣道:“老许,你要老婆不?”
老董正色道:“我们的老许,可不是电影里的老许。人家老许娶的可是黄花大闺女。”
有人似乎听出来这句话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连忙掩饰道:“老董,都说你是百事通,天上晓得一半,地上全知。我看你还是好好打好你的牌,别真将老婆输给许一山了。”
许一山耳朵听他们说话,心里却在想,老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陈晓琪......。
一个念头再次浮上来,陈晓琪为什么突然要与他登记结婚?这是馅饼还是陷阱啊?
没容他多想,对方催问他跟不跟。眼见着桌子上的钱越来越多。许一山便求饶道:“算了,我们开牌吧,谁大谁赢。再这样无休止拼下去,会伤筋动骨。”
老董却不肯,道:“老许,你现在不要怕没钱。有陈晓琪做你后盾,这一屋子的人,你谁都不用怕。”
老董说的是实话,陈晓琪家父母都是领导,而且他们家还有几家公司。虽然这些事不能摆在桌子上说,但县城就那么大,谁家怎么样,有什么营生,心里都像明镜一样清楚。
许一山苦笑道:“她家是她家的,又不是我的。”
老董笑道:“陈晓琪是个独生女,她家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老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跟不跟?”
许一山摇摇头道:“我不跟了,算你赢。”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一脚踢开,门外冲进来一群穿制服的警察,厉声喝道:“都给我贴墙站好。”
许一山心里一沉,还没等他解释,衣领子已经被人拎住了,一把将他推到墙边,贴在了墙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