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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症心死,我不治,你哭什么?纪擎城苏攸宁最新章节列表

椰汁锅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子骞甚至没看清来人,怀里的女人已经被夺走。“我只警告你一次,离她远点。”纪擎城轻松将苏攸宁横抱在怀里,和温子骞擦身而过时,丢下充满威胁性的警告。温子骞反应了几秒,纪擎城人都走出去了,他又快步追出酒吧。“你等一下。”“你就是苏小姐的养兄吧?”车里的孟思宁注意到酒吧门口的两个男人,心生不安,忙推开车门下车。“我是谁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苏攸宁不是你能靠近的!”隐忍的怒火从声音里渗出,纪擎城一双狭长的眼里寒气逼人。温子骞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反而更加固执,用身体拦住纪擎城的去路。“纪先生,如果您是苏小姐的家人,那么请您对她负责!你根本就不关心她!不知道她现在真正需要什么!”纪擎城的脸一寸一寸沉下来,这句话在他听来,明显的挑衅。“她是我养...

主角:纪擎城苏攸宁   更新:2025-02-15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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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擎城苏攸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绝症心死,我不治,你哭什么?纪擎城苏攸宁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椰汁锅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子骞甚至没看清来人,怀里的女人已经被夺走。“我只警告你一次,离她远点。”纪擎城轻松将苏攸宁横抱在怀里,和温子骞擦身而过时,丢下充满威胁性的警告。温子骞反应了几秒,纪擎城人都走出去了,他又快步追出酒吧。“你等一下。”“你就是苏小姐的养兄吧?”车里的孟思宁注意到酒吧门口的两个男人,心生不安,忙推开车门下车。“我是谁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苏攸宁不是你能靠近的!”隐忍的怒火从声音里渗出,纪擎城一双狭长的眼里寒气逼人。温子骞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反而更加固执,用身体拦住纪擎城的去路。“纪先生,如果您是苏小姐的家人,那么请您对她负责!你根本就不关心她!不知道她现在真正需要什么!”纪擎城的脸一寸一寸沉下来,这句话在他听来,明显的挑衅。“她是我养...

《绝症心死,我不治,你哭什么?纪擎城苏攸宁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温子骞甚至没看清来人,怀里的女人已经被夺走。
“我只警告你一次,离她远点。”
纪擎城轻松将苏攸宁横抱在怀里,和温子骞擦身而过时,丢下充满威胁性的警告。
温子骞反应了几秒,纪擎城人都走出去了,他又快步追出酒吧。
“你等一下。”
“你就是苏小姐的养兄吧?”
车里的孟思宁注意到酒吧门口的两个男人,心生不安,忙推开车门下车。
“我是谁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苏攸宁不是你能靠近的!”
隐忍的怒火从声音里渗出,纪擎城一双狭长的眼里寒气逼人。
温子骞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反而更加固执,用身体拦住纪擎城的去路。
“纪先生,如果您是苏小姐的家人,那么请您对她负责!你根本就不关心她!不知道她现在真正需要什么!”
纪擎城的脸一寸一寸沉下来,这句话在他听来,明显的挑衅。
“她是我养大的,我怎么对她,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一个外人过问!”
“你是个医生?你要是再靠近她,后果自负。”
温子骞是个很执拗的人,他现在顾不得自己,只想给苏攸宁讨一个公道。
“纪先生,如果你不能照顾苏小姐,你大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我,我是医生,我能照顾好她。”
“闭嘴!”
把苏攸宁交给他?
句句踩在纪擎城的雷点上!
“苏攸宁是我的人,轮不到你照顾!以后离她远一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温子骞张开双臂,势必要争个是非。
纪擎城眼底的寒气迸出,语气堪比今天的温度:“你这是要,跟我作对?”
温子骞咬了咬牙根:“没错,攸宁是你妹妹,是你养大的,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践踏她!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病......”
“擎城!”
一道尖锐的女声匆忙打断温子骞还没说完的话。
孟思宁收拾方才的慌乱,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脸上还挂着笑。
“天气冷,你带攸宁去车里,我来和这个人沟通。”
可温子骞倔强的抬着手臂,神色更是坚定的可怕。
“你好,我是攸宁未来的嫂子,我们谈也是一样的。”
温子骞的目光再二人之间打量片刻,收了手臂。
“行。”
这男人面露凶色,看样子也谈不出什么,这个女人看起来就和善多了。
纪擎城没再说话,紧了紧手臂,大步走向豪车。
“温医生。”
温子骞眉头一紧:“你知道我?”
孟思宁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攸宁跟我提起过你,她说你是一个特别好的医生,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对你也有了感情,只是不敢和你说。”
温子骞心头一震!
苏攸宁喜欢他?
他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
“真的?可是攸宁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孟思宁在娱乐圈那么久,对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她太擅长拿捏人心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调忧伤:“温医生,攸宁为什么不和你表白,难道你不清楚吗?”
“她得了那么严重的病,怕拖累你,所以不敢说出内心所想,其实她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了,她喜欢上你了。”
温子骞眸光颤抖,缓缓垂下眼眸。
苏攸宁这个傻姑娘!
孟思宁很满意这个效果,继续煽动:“温医生,所以以后就算攸宁拒绝你,不承认她喜欢你,那也都是违心的话,其实她很爱你,只是担心自己的病。”
提到苏攸宁的病,温子骞抛开眼下的问题,一脸凝重。
“难道纪家的人还不知道攸宁得了绝症吗?我看她哥哥那个样子,好像还不知道攸宁病了,不行,我得亲自和他说清楚攸宁的情况!”
孟思宁急促的开口阻拦:“不用了!”
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挤出一抹苦笑:“你不用说了,你觉得擎城那么有实力,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知道了?!”温子骞眸子骤然瞪大:“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不安排攸宁接受最好的治疗?纪家不是很有钱吗!”
孟思宁摸了摸眼角,其实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让攸宁治病,可是你也看见了,纪擎城这个暴脾气,谁也不敢惹,纪擎城不喜欢攸宁,也不给她治病。”
“所以......温医生,你是不是可以带着攸宁去国外治病?”
“当然,这件事千万别让纪擎城知道,因为纪擎城不许攸宁治病,所以我今天说的话,你不要和任何人说。”
“攸宁也不行,她在乎面子,要是知道我和你说这些,她肯定不会再见你和我了。”
回到车上时,孟思宁从后视镜里看到纪擎城。
他抱着苏攸宁,垂眸看着她,就连她上车他都没察觉。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苏攸宁。
孟思宁捏紧方向盘,牙根差点被她咬碎!
“回纪家。”
冰冷的命令让孟思宁收回思绪。
她不敢有脾气,也感觉到空气里蔓延的危险,看来纪擎城对于苏攸宁这次的行为,十分不满。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纪擎城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来过苏攸宁的卧室了。
她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他买的,上到水晶灯,下到地毯,他挑的都是最好的。
纪擎城看着躲在被子里熟睡的苏攸宁,手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摸她的脸颊。
可悬在半空中,又落下。
眼里的情绪被硬生生压下去。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传来不舒服的嘤咛。
纪擎城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她,随即一愣。
她好像醒了。
眼神还有些迷离,却定定的看着他。
“还知道我是谁?”
苏攸宁眼眶一酸,是梦吗?
不然面前这个男人怎么没走?
“纪先生......”她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了理智。
或许是嫌弃的眼神看久了,她怕再从纪擎城眼里看到厌恶。
纪擎城突然摸她的脸,眉眼温柔,就连语气也温和起来。
“可以叫哥哥。”
苏攸宁心口突然酸胀的厉害,眼眶发了狠的疼,直到有滚烫的液体流出来才缓解。
“我......”
她说不出话,纪擎城却突然压低了身子,一点一点靠近她。
鼻尖碰着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

苏攸宁愣了愣顿住脚步,嗓音有些沙哑:“您还有事吗?”
纪擎城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骨缓缓收紧。
苏攸宁一向很黏他,之前若是有什么事没有顺着她,一定会胡搅蛮缠不肯走,非要他答应了才肯罢休。
忽然变得这么懂事乖顺,竟然让他有些不舒服。
是在故意和他闹脾气?
再想到那天老爷子提起苏攸宁想出去留学,纪擎城的眼神更冷了一寸。
小丫头长大了,觉得什么事都能不用同他商议了。
他的目光锁在苏攸宁身上,嗓音凉薄:“既然这样关心爷爷,想为家里分忧,就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走。”
“既然自觉翅膀硬了,这么些琐事,想来不至于不知道怎么解决。”
苏攸宁张了张嘴:“您想让我怎么解决?”
纪擎城漠然开口:“把外面那些记者都打发出去,照片找个合适的由头回应公众,我不希望这件绯闻对思宁造成任何影响。”
白思宁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幽光:“阿城,不用麻烦攸宁了,只是点小事......”
她是想借这个机会和纪擎城变相官宣的,如果被处理掉,岂不是功亏一篑?
“在我眼中,同你有关的就没有小事。”
纪擎城却仍旧冷冷盯着苏攸宁:“去办,立刻。”
苏攸宁听着,分明都已经做好离开的打算,心里却还是一阵揪痛。
他把白月光保护得多好呀,只是被拍到一张照片,他都会怕白思宁被绯闻影响。
哪怕当事人自己都不怕,他也霸道蛮横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其实曾经这样细致妥帖的好也是给过她的,她从小身体就很差,医生说最好不要熬夜操劳,也不能太费神,越清闲养着越好。
纪擎城知道这事,俨然将她当成了玻璃娃娃。
她那时候已经有八岁了,身形却比别的孩子瘦小,纪擎城出门不让她走半步路,高高大大的少年去哪都抱着她,可以说她是在他怀里长大的。
她觉得害羞,他也不肯放手,带着笑意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宁宁,乖乖让哥哥抱,不然生病了难受,哥哥心疼。”
怕她睡不好,他每天捧着童话书来给她讲故事哄她
他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疼着惯着,纪家的继承人何其矜贵,为了她研究药膳怎么做好吃,怎么扎小辫好看,怕保姆照顾不周,她衣食住行全是纪擎城盯着。
长大以后,他宠她越发厉害,有求必应。
有一次,有个公子哥调侃说要跟她联姻,向来清贵冷静的纪擎城直接当胸一脚踹了过去,说她是他的宝贝,谁也别惦记。
人人都说,他是养了朵金贵无比的花,说他疼她疼进了骨子里。
她也正是沦陷在那浓烈的宠爱里,觉得他或许也喜欢她,才会不知死活告白。
可现在,纪擎城不疼她了,也不在意她熬夜不熬夜,辛苦不辛苦,满心满眼都只有白思宁。
“好的纪先生。”
苏攸宁垂下眸子,压下了心中翻滚的绞痛,却压不下脑中那颗肿瘤带来的实实在在的痛感。
她强撑着联系了纪氏名下的珠宝公司,在负责人明显不悦的态度中让他们连夜做了宣发,让白思宁成为即将发布的新品的代言人。
再去联系之前定下的那位女星和影视部门,用一部即将准备投拍的上星剧的女二角色做交换,好话说尽才让对方答应让出谈好的代言。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深,纪擎城和白思宁在阳台看雪闲聊,背影十分般配。
苏攸宁失神看过去,视线有点模糊。
医生说那颗肿瘤可能会压迫视神经,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她揉了揉发烫的眼角,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通知狗仔今天纪擎城和白思宁今天出现在酒店只是商议代言。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苏攸宁轻轻敲了敲阳台的门,哑着嗓子开口:“纪先生,已经处理好了。”
纪擎城侧身看她一眼,一语不发走向门口。
白思宁眼神温柔,却藏了一丝冷意,笑着告别:“路上小心,说好明天陪我去买戒指,可不准失约。”
纪擎城点头:“好,早上我来接你。”
原来都要选戒指了?
那还藏着掖着做什么?是因为爷爷不愿意接受?
苏攸宁低着头紧随其后出门,小腿有些发软,眼前也冒着金星。
两人一同下了电梯,走出酒店时,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苏攸宁低头朝车那边走,额头冷不防撞上男人宽阔的后背。
她抬起头,正对上那双冷怒的眼,有些茫然:“您怎么了?”
是还在不高兴她打扰他的好事?
下一秒,纪擎城忽然迫近,冷浸浸的眸子直直盯上她:“要出国留学?”
他怎么知道了呢?
苏攸宁愣了愣,回神嗯了一声:“是有这个打算......”
纪擎城的眼神又冷了一寸,心中那股燥郁更重:“是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这样的事也不用和我说了?”
苏攸宁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从十八岁那年她大着胆子向他告白被拒绝,他对他的态度就冷漠得可怕。
以前他事无巨细关心她的一切,哪怕他出差不在,也要人汇报她近况行踪。
但从那之后,哪怕她为了找到合适的话题主动分享自己的生活,纪擎城都懒得理会,怎么会忽然主动问了呢?
默了默,她温顺道:“您最近很忙,我也没来得及,本来打算今晚告诉您的,抱歉。”
纪擎城更觉得不适,拳头缓慢收拢,骨节都有些发白。
这幅轻飘飘的态度,是真没有把她这个哥哥放在眼中,极尽敷衍!
心里那股怒气烧得更甚,他箍住她下颌,嗓音冷得心惊:“在国内都没有把书念好,出去念书有什么用?恐怕到时候在外面玩疯了玩野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想出去读书可以,申请的学校、专业要给我过目,做好完备的计划书,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就老老实实在国内待着。”
苏攸宁愣了愣,指尖有点发冷。
她还有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她要准备签证,完成工作交接,还有些琐事也要处理,时间已经很紧凑了,怎么来得及做一份让纪擎城觉得满意的计划?
“纪先生,我已经和爷爷说过了,他也同意,下个月我就要出国,这些我准备出国后再考虑的。”
她紧绷着唇试图说服他:“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分寸......”
纪擎城眼底的怒火烧得更甚。
果然出国只是幌子,是翅膀真的硬了,打算就此离开家?
他加重手中力道:“纪家现在由我说了算,你的人生如何规划,也由我这个哥哥决定,苏攸宁,按我说的做,否则你大可试试,你能不能出得了国。”

雪越来越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苏攸宁站在卧室的阳台,手里捏着几张纸和一张卡。
这就是父母给她留下来的全部了。
很轻,却把苏攸宁压的喘不过气。
就是这几张纸,可以救她的命,也可以还清欠纪擎城的恩情。
雪花飘进来,模糊了苏攸宁的眼眸。
应该是忘吃药了,该死的肿瘤又开始疼,疼得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在回老宅之前,她是打算拿了爸妈的资产直接出国的。
不顾纪擎城的警告,和他拼一拼。
看过爷爷后,苏攸宁才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自私。
而且想要和纪擎城撇清关系,账总要两清。
苏攸宁抬头望着雪花,捏紧手里的几张纸。
她不治了。
还有几个月的日子。
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还是出国,不过是出国等死。
而且她的病,恐怕治不好了吧?找个安静又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结束自己的一生。
真是病入膏肓了。
肿瘤压迫视神经,又出现幻觉了。
视线里,心心念念的身形跌跌撞撞得朝着她跑过来。
视线越来越模糊,可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她十三岁那年,也是大雪。
本来约好一起过圣诞节的,已经十一点五十了,纪擎城还没回家。
苏攸宁又急又气,在心里已经给纪擎城判了死刑,以后再也不会跟他好了。
十一点五十九的时候,纪擎城跑进庄园,还喘着粗气,顾不得端庄,举起一只麋鹿玩偶,在楼下喊她的名字。
苏攸宁的眼泪不知道滚轮了多少,视线终于清晰了不少。
可眼前的男人还没有消失,竟然不是幻觉。
苏攸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冲动,非要拿出手机看时间。
零点零五分。
过零点了,不是圣诞节了。
回忆也不过是回忆,终究不是现在。
苏攸宁扯了扯嘴角,笑自己还不肯死心,伤心也是活该。
她关上手机,转过身走进卧室。
不要再回头,苏攸宁,拜托不要再对他抱有希望。
从此你们两清。
“扑通。”
外面传来好像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
苏攸宁闭上眼睛。
她很累了。
纪擎城就算是倒在外面,他有助理,有佣人,有白月光,轮不到她关心。
想想自己吧苏攸宁,得了绝症没钱治病,只能等死的人是你,还担心他作甚?
苏攸宁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五分钟后。
她还是出现在院子里。
纪擎城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大衣上铺了一层雪。
苏攸宁知道自己不争气,可纪擎城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怕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只当是念着往日的抚养之恩,苏攸宁也不能不管。
他一动不动,脸色也白。
苏攸宁心口一紧,快步上前。
可随即又想到什么,停在他半米远的位置。
纪擎城警告过她,不要恬不知耻的靠近他,尤其是在外面。
“纪先生?你怎么了?”
苏攸宁称呼也没忘,生分极了。
纪擎城没反应。
这样的大雪,就算身体没问题,躺上一会儿,那也要冻出个好歹。
苏攸宁眉头紧蹙:“纪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需不需要我扶你起来?”
纪擎城的睫毛微微颤动,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苏攸宁的心跳加速,她知道纪擎城的性子,他绝不会轻易在人前示弱。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
纪擎城的身体冰冷,苏攸宁的手触碰到他时,几乎能感受到他体温的流失,还有浓郁的酒精味,呛的苏攸宁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攸宁不得不放下纪擎城,可寒气趁虚而入,钻进她的喉咙,她咳得单薄的身子都要散架。
她扶不起纪擎城,况且他也不喜欢她的触碰。
苏攸宁撑着膝盖,才颤抖着站起来,摇摇晃晃朝着管家的小房子走去。
“周伯,帮帮忙。”
纪家有一个大庄园。
原本纪家老宅只是一个大别墅,后来纪氏越来越好,老宅扩大成庄园,最大的别墅还是老爷子住着。
从前苏攸宁和纪擎城都住在里面。
苏攸宁表白后,纪擎城就搬了出去,在老宅前面一百米的别墅里住。
许是为了刻意避开她,不需要她的时候,一个星期都见不上一面。
费了好大得劲,纪擎城终于被扶到床上,苏攸宁全程没插手。
本是要和周伯一起离开的,可二人到了门口,周伯身形顿住。
“大少衣服还湿着。”
苏攸宁眸子一紧,又放松,不归她管了。
“让王妈来吧。”
周伯却固执,像是要印证什么一般:“大少不喜欢我们碰他的东西,小姐忘记了吗?”
“你去给大少换身衣服吧。”
苏攸宁没动。
周伯不知道,现在的她,在纪擎城心里,恐怕还不如佣人吧?
在纪擎城一次次厌恶的眼神里,苏攸宁找不到曾经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
她现在快要低到尘埃里。
本来就是纪擎城捧起来的娇贵的鲜花,现在被他踩在泥里,苏攸宁就算再不能接受,多打几次脸也认清自己位置了。
“还是不了。”
周伯背对着苏攸宁,长叹一口气:“小姐,你和大少,永远都会是一家人吧。”
苏攸宁心口骤然一缩。
回过神,想要解释什么,周伯已经走了。
就连周伯都已经察觉到她和纪擎城之间的关系变了,爷爷肯定早就发现了吧?
苏攸宁捏了捏手心的软肉,要怎么才能让爷爷相信,她出国,并且再也不回来,和纪擎城无关呢?
倒也不是为了纪擎城,她是不忍心爷爷。
“咳咳......”
卧房里传来男人的轻咳。
苏攸宁的心跳漏了一拍,纪擎城的身体不能喝这么多酒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纪擎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显然不舒服。
正好,把该给他的东西放下。
她写了封信,还有父母的资产,都装在信封里,放在床头柜上。
本想就这么走了,可余光扫到男人紧皱的眉头。
苏攸宁叹了口气,还是小心翼翼的给他脱去厚重的大衣,用温水洗了毛巾,擦拭他竹节般指节分明的手。
光是这样,她已经累得冒出一层薄汗。
擦好了手,一抬头。
却对上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眸!
苏攸宁心脏一缩,那双眼里情绪不明,深不见底,她又怕下一秒厌恶又冒出来,多都躲不开。
她已经不想再多看一次他那样厌恶的眼神!
“纪先生,不是我把你扶进来的,是周伯。”

苏攸宁后背一凉。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阻止她出国?
可是她的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谁知道继续拖延,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她挥开纪擎城的手,声音微颤:“纪先生,我的人生规划应该由自己决定,和您没关系,您也不能阻止我的决定!”
纪擎城眼底闪过凉意,手背也青筋暴起。
他伸手将苏攸宁拽近,高挺的鼻梁几乎抵上苏攸宁眉心:“凭我是你哥哥,你本就该听我的。”
苏攸宁疼得眼前发黑。
哥哥吗?
以前的纪擎城的确是个好哥哥,可现在,他不是都不愿意她叫他哥哥了吗?
明明早就不管她了,凭什么现在又跑来干涉她?
她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纪先生,我跟纪家并没有收养关系,在法律意义上,您也不是我哥哥。”
苏攸宁忍痛开口:“所以我不用听您的,出国这事我已经决定了,那就不会变!”
纪擎城眼眸一寒,眼尾逐渐泛起狠厉的红。
“很好,已经不把自己当纪家的人了是吗?”
他一字一顿寒声开口:“既然如此,我成全你,若你还得清这些年纪家养你的花销,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说完,纪擎城松手甩开她,直接拿过苏攸宁手中的车钥匙,发动车子离开。
雪覆盖了整条长街,苏攸宁看着远去的跑车,脑部那股剧痛越发难忍。
她跟纪家的确没有收养关系,“养女”说起来也名不副实。
纪家之所以会把她养大,只是因为父母和纪家是故交。
八岁那年,父母出国谈一笔合作,却被黑帮分子枪击罹难,而后她便成了孤儿,爸妈留下的财产也被一群虎狼亲戚虎视眈眈。
纪家老爷子得知情况,将她接到身边养大,虽然户口没有落在纪家,一应待遇却都是按照纪擎城这个继承人长孙来的。
父母留下的财产,其实是足够她还钱的,但还完之后,她恐怕就没钱进行后续治疗了。
苏攸宁不太想去和纪爷爷说,总觉得已经让纪家养了她这么多年,本来也该还钱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
雪落了满身,她低着头踉踉跄跄往前走。
出来的时候她没来得及穿太厚,京市的冬天一向冷,寒风钻进衣服,冻得她意识都恍惚。
今天是圣诞节啊......
纪擎城曾经在十一年前的圣诞节把她捡回来,又在十一年后的圣诞节彻底把她丢掉了。
九岁那年圣诞节,她听人说在圣诞树下跟圣诞老人许愿望,就什么都能实现。
小孩子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所以苏攸宁觉得爸妈就是出国了,去找圣诞老人许愿,他们就能回来。
那时候苏攸宁跟纪爷爷住在老宅,老爷子不喜欢那些洋节,家里自然没有圣诞树。
她偷偷跑出去,走了好远好远也没找到,又冷又怕缩在路边哭,还找不着回家的路,是纪擎城冒雪带人找了一路找到了她。
他生气又着急,咬牙切齿问她为什么跑出来,她磕磕巴巴说清楚理由,他却沉默了。
最后,纪擎城抱着她回家,给她买了圣诞树、姜饼和好多礼物。
“宁宁,圣诞老人没办法把你爸爸妈妈送回了,但是你有哥哥,哥哥永远陪着你,永远疼你,陪你过每一个圣诞节,以后别离开哥哥,好不好?”
苏攸宁喜欢哥哥,所以相信他,也答应了,纪擎城却没做到。
但也不能全怪他,谁也接受不了名义上的养妹对自己产生爱意,苏攸宁也一直记得自己告白那天,纪擎城怎样掐着她下巴说她不知廉耻。
画面一幕幕闪过去,苏攸宁只觉头越来越痛,都说脑瘤其实会造成记忆缺失,为什么点点滴滴记得那么清楚?
那股痛终于变得无法抑制,她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
再次醒来,鼻尖是冰冷的消毒水味。
苏攸宁努力睁开眼,手掌被一只温热大手握住:“醒了?”
视线有点模糊,只能看见旁边那人高高大大一身西装,身上有凛冽的雪松香。
她恍惚一瞬,无意识呢喃:“哥哥......”
手的主人似乎愣了愣:“要帮你联系你那位养兄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攸宁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的人是她的主治医生温子骞。
她张了张嘴:“温医生?您怎么在这?”
男人没穿那身白大褂,西装笔挺,斯文雅致,听见她问起挠了挠头:“我早上给你打电话想让你过来拿药,结果听这边的医生说你在雪地里晕倒了,就赶过来了。”
他眼底带着关切:“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大雪天自己待路上还穿成这样?家里人呢?”
苏攸宁低头,不是很想和他提起私事,只是含糊道:“我过来这边有事,回家的时候忽然头疼......给你添麻烦了。”
温子骞拧着眉:“你身体不太好,要是不好好养着,到时候会影响手术排期,得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饿了吧?我给你买了粥,要不要吃点?”
苏攸宁有很久没被人这么关心,好像在纪擎城不管她之后,就再没人这么体贴。
“不用了,我先回趟家,医药费我到时候转你。”
她客气道:“下次请你吃饭当答谢吧。”
温子骞盯着她,似乎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好好在医院待着吧,我不介意你麻烦我两天,反正休假。”
他帮她掖了掖被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但是你的医生,也希望和你说朋友。”
苏攸宁一愣,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的手撑着床,距离有些暧昧,不自觉让她身体有些紧绷。
“我......”
她正想开口,忽然看见病房门外站着一道高大身影。
男人气势冷峻,眼眸幽冷,目光锁在两人身上,轻启薄唇。
“这个家伙,就是你忤逆我的原因?是想跟他一起出国?”

苏攸宁慌忙的捡起水晶球,手心烫化了上面的雪。
孟思宁突然一把夺过水晶球,眼里带着几分厌恶:“这是擎城送给我的礼物,你拿着干什么?”
“脏死了。”
苏攸宁心脏钝痛。
不是给她的。
“苏攸宁,你还真是不要脸,我的人你要抢,我的礼物你也要抢!”
苏攸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孟思宁突然腾出手,一巴掌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抽下去!
啪!
苏攸宁眼眶里堆积的泪都甩了出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可远不及心里。
“苏攸宁,要点脸,别再靠近擎城!”
良久。
孟思宁已经进别墅好久了,苏攸宁才回过神来。
一切都是泡影,又是她不自量力。
苏攸宁的心终于一寸一寸冰封,存在这漫天大雪里。
孟思宁一直站在窗前,直到院子里的女人消失在视线中。
她看着手里的水晶球,眼里寒气渗出。
“擎城,我不喜欢这个水晶球,有点幼稚,我们买点其他的吧?”
白天,她和纪擎城逛街逛街的时候,明明就说过了不喜欢这个水晶球。
他竟然还是买了。
孟思宁看着纪擎城对着麋鹿水晶球发呆,还以为他要买给她。
难怪,纪擎城当时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冷漠。
原来是买给那个小贱人的!
孟思宁回头看着已经熟睡的男人,捏紧手里的水晶球,指节都开始微微泛白。
纪擎城,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她把水晶球丢进垃圾桶,又拿出手机,指尖滑动,拨了通电话出去。
“王助,擎城今天晚上,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孟小姐,纪总今天去应酬了,具体是什么应酬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也只是纪总安排观察大小姐的,至于工作上的事情,我这边也不是很清楚。”
孟思宁的指尖缓缓收拢。
“我知道了,钱我给你打过去了,你做的不错,以后还是老样子,苏攸宁那边有什么事,先告诉我,再告诉纪擎城。”
“明白。”
孟思宁收起手机,缓缓走到纪擎城床边,手指在他的脸上,贪恋的流连。
“擎城,你是我的。”
她脱下大衣,正要掀开被子,余光扫到床头柜上的信封。
孟思宁眉头拧紧,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确定纪擎城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她打开了信封。
一张巴掌大的信,寥寥两行,字迹清秀。
孟思宁看着信,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就知道这个苏攸宁不老实!
竟然在信里说了她要出国,而且这些资产是还清他们之间的恩情,还把自己生病的事情也隐晦的说了出来。
这不就是想让纪擎城愧疚,然后留住她吗?
孟思宁捏碎了信纸,塞进自己包包里,这东西,不能让纪擎城看见!
可是这信封里的其他东西......
床上的男人突然动了,孟思宁来不及多想,随手把信封丢到床下!
一抬头,男人那双清亮的眸子已经在打量着她了。
“擎......擎城,你醒了。”
纪擎城微微蹙眉,似有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孟思宁压下心虚,撇了撇嘴嗔怪:“你还说呢,你喝了那么多酒,我担心嘛,冒着大雪过来照顾你,好在你现在醒了。”
纪擎城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复杂。
可鼻尖萦绕的味道,分明是她的。
难道是心事幻成幻觉了吗。
“我没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撑着手臂坐起,手在床边摸索着。
孟思宁先一步拿过他的手机,笑盈盈的撒娇:“都这么晚了,我回去也麻烦,不然今天我就在这里住下吧?”
良久,孟思宁没等到他的肯定,正要开口,却被男人抢先一步。
“思宁,把我手机拿来。”纪擎城声音沉下来,显然没有耐心了。
孟思宁微微一怔。
纪擎城待她很好,周到,体贴,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过亲密接触。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暗示过他,她想要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可是纪擎城权当看不懂。
今天她真的不想再忍了。
“擎城。”
孟思宁突然主动凑上去,双臂像是水蛇一般缠住纪擎城结实的腰身。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对我那么好,你对我也有感情的是不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也想,别压抑着了,我愿意。”
她含情脉脉的诉说真心,半眯着眼睛寻找他的嘴唇。
“滚。”
一股大力突然将孟思宁推到床下!
纪擎城眼里厌恶毫不掩饰,声音也冷:“孟思宁,你怕是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孟思宁后背一僵。
外面那些人都羡慕她,有纪擎城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而且还那么宠爱她。
纪擎城也的确像是很爱她一般,可孟思宁心知肚明,最开始,他们也不过是合作的关系。
不是真正的情侣。
可相处这么久了,她又生的漂亮,纪擎城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在一起相处,总会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吧?
可纪擎城在人后,从不多看她一眼。
孟思宁想在今天就打破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她和纪擎城睡过了,那纪擎城就彻底属于她了。
可纪擎城就这样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意料之外。
“我没忘,我们在扮演情侣,可是那些人都祝福我们呢,说我们合适,演了这么久,难道你就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孟思宁挤出几滴眼泪:“擎城,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不想只是演戏了。”
纪擎城眼里的厌恶浓郁:“孟思宁,你要是不能按规矩办事,有的是人能取代你。”
“对不起!”
孟思宁毫不犹豫的道歉,她迅速收拾好刚才的情绪,再站起来的时候,又是优雅的模样。
“是我逾越,对了,张导有一个新的电视剧,我想要......”
“出去。”纪擎城揉了揉眉心。
孟思宁张了张嘴,没得到男人,也没得到想要的资源,她有些不甘心。
纪擎城掀开被子起身,低头找鞋时,看见床底露出信封的一角。
孟思宁心头一紧!
“擎城......”
“大少!小姐好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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