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亲眼看着兄弟几人看似表面和谐,实际却是一盘散沙的景象,更是气血上涌,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接连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好在一旁的老四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过了会儿,许老爷稍平复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盯着许广廉,心有不甘地开口问道:“老大,你媳妇说的可都是真的?”
这可是他最为骄傲的儿子啊!正儿八经通过县试的读书人,家穷才被迫做了账房先生,品行本不该如此啊!
听到父亲的质问,许广廉很想要摇头否认,可是聚宝堂的人都在院里呢,欠账赖不掉啊!顿时语塞起来。
他本想着这笔欠款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先用杂货铺账面上的银子填上,然后每个月再做些假账慢慢把亏空抹平就行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每次都做得天衣无缝。这次怎么就被发现了?那人为何那么多事呢?
一直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阿三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只见他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将嘴里的碎茶叶吐了出来,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
冲着众人喊道:“你们商量好了没?别磨蹭了,赶紧还钱!”
许老爷子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最后,他无奈地转过头,看向依旧瘫坐在地上哭骂的许婆子,有气无力地吩咐道:“老婆子,你去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来吧……”
“哪来的钱!没有!”许婆子边大声哭喊着,边扯着嗓子怒吼道。
而后像是完全失去理智一般撒起泼来,嘴里不停地嚎叫着:“天老爷啊!家都穷成这样了,哪来的银子还债啊!老大你个天杀的,用你老娘这条命赔啊~~~~呜呜呜~~~~”
许婆子知道来讨债的这些人惹不起,当着人的面不敢骂别的,但哭诉的意思是银子没有,命有一条。
听到许婆子这般哭闹,阿三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眼神冷漠而凶狠。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说道:“没有是吧!阿四,过来把许广廉给我按住,
先剁了他的一双手,再把他送去衙门里头。”说完他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对付这种耍泼的他最在行!见点血就老实了。
阿四听闻此言,皮笑肉不笑的应走了过来,应和道:“好嘞!三哥,看我的!回头再去找钱老板查查他以前做的那些账,呵呵!”
阿四那话里的威胁都溢于言表了。说罢,还毫不留情地拨开挡在许广廉身前的许婆子,连上前阻止的许老二都被阿四一挥手臂,甩到一旁。
随后,阿四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猛地伸手一把揪住许广廉的衣领,用力一拽,便轻而易举地将其薅在了手中。
接着,快速地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许广廉的左手腕,使其无法挣脱。
此时的许广廉惊恐万分地望着手持匕首、步步逼近的阿三,整个人已经被吓破了胆。
就算是被阿四拎着衣领,腿都已然站不稳了,而更令人不堪入目的是,只见他的裤裆下方竟然渐渐浸湿,一大片黄色的水渍缓缓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他的嘴巴像失去控制一般,不停地大声求饶着:“阿三哥!二爷!!覃二爷啊,请您高抬贵手,别剁掉我的手啊,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