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入国子监,不曾结交友人、不曾跟师长有联系,只做了读书这一件事,所以宣平侯能容我,可你,一进国子监,就一个劲儿往贵人身边凑,宣平侯容不得的。”
堂弟宋子钰看着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那······”
我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道,“想要逃脱宣平侯的掌控,你要有相应的筹码才行。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宋子钰算我在世间剩下的亲人里最亲的人了吧,希望他找到他能对宣平侯产生的价值,这样才安全。
转过身时,我听见堂弟冲我吼道,“宋子青,我比你聪明、比你俊俏,我会过得比你好的!一定会的!”
如果按照堂弟那一套,大婚那日就想给定北侯摆夫为妻纲那一套,被打出来还不知收敛,跟宋氏一族的联合起来逼迫定北侯侍奉于他,定北侯不给他打死才怪。
想到这里,我不由攥紧了拳头。
前世,定北侯被这蠢货逼得反击,却引起了皇上的警惕,导致了二十四岁的定北侯被废了武功,嫁给年过五旬又花心暴虐的平南王做继室。
与定北侯交好的长乐公主,跟小妹一样年方二八的年纪,文韬武略,却被三皇子算计、被皇上赐婚给了一普通举子。
那举子流连青楼,其老母刻薄泼辣,皇上明知长乐公主受委屈仍然让她遵从夫为妻纲的规训,最后长乐公主身染脏病,与定北侯一样,屈辱地死在了后院。
我的爹娘又何尝不是这样?宣平侯一个主张,让族里青壮读书人去宫门口自戕来彰显他宣平侯、他宋氏一族的“骨气”和“清名”。爹死了,他们便让我那身怀六甲的娘殉情,为宋氏挣来贞节牌坊。
这规矩、这清名、这牌坊,这上位者制定却要剥夺无数无辜性命的狗屁规则,我早晚让它见鬼!
03
我在国子监的门前的那番“点拨”终究是有点作用,很快,我就接到了堂弟的来信。
宋子青,父亲已为我请来名师授课,我半年之后必能中举!我还被户部尚书的嫡长子引为知己,我们还一起做了大生意,你就瞧好吧,我一定过得比你好!我会让你知道,跟我相比,你什么都不是的!
看着这信封上封蜡有被割开过的痕迹,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宋子钰,宣平侯的猎杀大网已为你织好了,你就要往里面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