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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全文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杀人,是要偿命的。那么她呢?“对...对不起。”丢下这一句,卷里惶惶跑开,她杀了人,杀的还是血楼的人,是湛戈要护的人。心里成了一团乱麻,不知其方向的跑。总之,离血山越远越好,若是血山知道她杀了血山的人,那么肯定就不会再信她。不对。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卷里勾了勾唇角,不是不会再相信她,血山的人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手捂住脸,是因为她这一张脸,这一张跟江欺雪一模一样的脸。如果她和江欺雪不一样多好,有一张,属于卷里自己的脸。可是,这是做梦罢了。再撑开山河扇,这一次是山河扇救了她,她应该谢谢云天,若云天没有留下山河扇,怕是她早就成了一副溃散的皮囊。回过头,看着地上走了许久的脚印,一个挥扇枯叶如蝶舞,长长的脚印就此掩埋。这一刻再无伪装,所有伤...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2-06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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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全文》,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杀人,是要偿命的。那么她呢?“对...对不起。”丢下这一句,卷里惶惶跑开,她杀了人,杀的还是血楼的人,是湛戈要护的人。心里成了一团乱麻,不知其方向的跑。总之,离血山越远越好,若是血山知道她杀了血山的人,那么肯定就不会再信她。不对。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卷里勾了勾唇角,不是不会再相信她,血山的人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手捂住脸,是因为她这一张脸,这一张跟江欺雪一模一样的脸。如果她和江欺雪不一样多好,有一张,属于卷里自己的脸。可是,这是做梦罢了。再撑开山河扇,这一次是山河扇救了她,她应该谢谢云天,若云天没有留下山河扇,怕是她早就成了一副溃散的皮囊。回过头,看着地上走了许久的脚印,一个挥扇枯叶如蝶舞,长长的脚印就此掩埋。这一刻再无伪装,所有伤...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全文》精彩片段

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那么她呢?

“对...对不起。”

丢下这一句,卷里惶惶跑开,她杀了人,杀的还是血楼的人,是湛戈要护的人。

心里成了一团乱麻,不知其方向的跑。

总之,离血山越远越好,若是血山知道她杀了血山的人,那么肯定就不会再信她。

不对。

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卷里勾了勾唇角,不是不会再相信她,血山的人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

手捂住脸,是因为她这一张脸,这一张跟江欺雪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她和江欺雪不一样多好,有一张,属于卷里自己的脸。

可是,这是做梦罢了。

再撑开山河扇,这一次是山河扇救了她,她应该谢谢云天,若云天没有留下山河扇,怕是她早就成了一副溃散的皮囊。

回过头,看着地上走了许久的脚印,一个挥扇枯叶如蝶舞,长长的脚印就此掩埋。

这一刻再无伪装,所有伤疤全部愈合,一身黑衣漫无目的朝着与血山背道而驰的方向而去,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湛戈带着人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三具倒地的尸身。

“尊主,他们全都死了。”

曲青蹲下身子,摸着三人的颈脖,额头上纷纷留着血,却没有凶器。

周围却是再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脚步延伸至前,脚印纤细,是女子的脚步,湛戈跟着向前,却在某一处脚印消失不见。

“难道,是玄姬杀了他们?”

曲青跟在湛戈身后疑惑。

湛戈望着前方,没有卷里的尸身,反倒是机杼派的人死了。

要么是卷里杀的,要么是别人救走卷里,杀了他们三人,若是第一种,虽然有些惊愕,可是却有些庆幸,回过头,看着那三人,浅浅道:“就地埋了吧。”

没有尸身就是好消息,如果是她杀的,他反而有些高兴,至少她不是那么不堪一击。

如果是别人救走了她,那么,真希望那人能把她送回来。

“尊主,他们的伤口有些不同。”

检查尸身的曲青还想发现什么,却发现这伤口与普通暗器所伤不同。

湛戈走进一看。

那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泛了些紫红色。

可是不同就在于,伤口未愈合,凡是伤口分裂的肉壁上却像是本就如此,伤口深不见底,却是直直插进了脑心。

这样的伤口,落到湛戈眼里,却怎么有些眼熟。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十年前的一幕。

“仇饮,他们追来了追来了,你快动手。”

他刚出血山,跟付云姝第一次见面,算是不打不相识。

付云姝一直跟一个男子在一起,那个男人面容冷峻,眉眼却是极为阴鹜,一身戾气隔了很远就能闻见他身上有一股仇恨的味道。

男子背后背了一把长刀,那个刀很奇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听见付云姝所说的话后,却是回过头,果然见身后跟着六七个骑马的人,马匹啪嗒啪嗒的绕着二人转,湛戈站的远了些但也看得清楚,曲青去问路了,誉阴欢跟着他。

那人一个回旋大转,长刀很快的看断了几匹马的腿,血溅了他一身。

和着日光,那刀刃竟然泛了些紫,也不知是不是湛戈眼花。

誉阴欢咦了一声,“少主,有些奇怪。

他砍了好几个人,血怎么那么少,以他所砍的位置和方向,应当是血溅三尺高才对。”

这疑惑的一声,湛戈却是想到了那奇怪的长刀。

回过神付云姝和那叫仇饮的男子已经不见,湛戈一个箭步上前好奇的查探那伤口,却见伤口开裂,却像是自己愈合了一般,还没有细看,在一个惊呼声中,一柄长刀便放在了湛戈的颈脖前。

“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来替他们收尸?”

那名叫仇饮的男子上前,身后的付云姝探出头来细细打量他。

“一看就是哪家的少公子,没事儿出来晃悠,一点也不想是江湖中人,不过,仇饮,他比你好看啊。”

付云姝说完却是抬头看着那男子。

那时候的湛戈还是颇为稚嫩,一身白衣晃悠,眉间风华还未像现在这般,可是已经惹人称啧。

男子听完后却是眉头一皱就要给湛戈一个了解,却是誉阴欢开口。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家公子是血楼的少主,若是出了差池,你们在这江湖可就当真被人赶尽杀绝了。”

男子冷哼,“我还怕吗?”

话语没有一点被威胁的意味,就要动手,却是被付云姝制止。

“仇饮,他可不是正道的人,跟我们算是一伙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别动手。”

付云姝抱着仇饮的手,转头对着湛戈道,“小弟弟,姐姐今日救你一命,下次你可记得要报答哦。”

说完也不顾湛戈答应没答应,就径直拉着那男子离开,那男子也极为听话被付云姝挽着走了。

这就是湛戈和付云姝的相识,三年后付云姝独自来了血楼,湛戈也没有多问。

总之就是血楼多收一个人,何况还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万事知。

不过现在想起来,湛戈却是不肯把罢休了,伸出手摊在曲青面前,“匕首。”

曲青依言从腿上取出匕首,放到湛戈掌心。

尖锐的匕首缓慢的划过尸身的眉心,遇见骨头时却停止不前,湛戈眉头也未皱,内力一发,残忍的将匕首整个插进头骨,将受伤的那一块用一个怪异的形状切下,保持伤口的完整度。

“拿上,回血楼后去天机殿通知景星,准备人马,我们出山。”

本来去苍山派是不准备带上卷里,以免有危险,可是此去除了找回他娘,还要做的就是找回卷里。

曲青从那人衣衫上撕下一块布,包着那人的头骨后命人将他埋葬。

“尊主,那这东西要带去哪儿。”

看了看手中包裹着的东西,再看看湛戈回血山的路。

“去云鸾殿。”

湛戈想了想,还是停下,自己从曲青手中拿过那东西,让曲青去做吩咐。

付云姝那日看到卷里后也没有急着找湛戈,若是突然找湛戈也许卷里会暴露,就算她想要画出仇饮,那也不急于这一时。

只是云鸾殿内各种奇闻各种密事,以及血楼的藏书被她翻了个遍。

可是这越是翻看,却看见了各种传说。

最为印象深刻的是这么一段故事,三千年前,曾有一个女子出现,自称为仙人,当时惹来的是众人哗然大笑。

可是百年之后,她再次出现,面容皆未变,记得的人已经很少,依旧称自己为仙人。

又是惹来众人嘲笑,她不杀人,也不救人,一来,却又像是亲自告诉了所有人,众所周知。

再过百年,她再出现,容貌依旧未变,称自己为仙人,这下所有的人都不笑了。

狼来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可是,三百年未老未变,再好的药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当时的人信了。

她说,她即将飞升天界,留下了传承有缘者得之,得到的人就是她的徒弟,以后天界相见。

众人信了,一股劲儿巴杆儿的去找。

在女子每次出现的山脉下,只找到成山成堆的空白画卷,当时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宝藏争抢,笑话就是,这些画卷始终是普通的画卷,火烧会成灰,水淹纸会毁,画了什么也不会成真,总之想尽办法也没发现什么传承。

最终传说终究是个传说,没有所谓的仙人再出现。

付云姝却是想到,难道画魂的要求,便有一条是这画卷的不同?

思虑间,一个被黑布包裹着的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抬起头,却是湛戈。

撩开黑布,便看见森森白骨血肉模糊的一片,付云姝极为冷静,她也是走过江湖的人,这些东西早就看腻了。

将那头骨合着的血肉翻看,看到一个巨大的窟窿。

窟窿旁边的伤口她哪里还不熟悉,仇饮的魂刀每一次杀了人之后留下的伤口就是这个模样。

“这...这是哪儿来的。”

付云姝抬起头。

湛戈埋头看着付云姝发间夹杂的白发,问道:“我应该问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同你在一起的那男子是何人。”

付云姝眉间突突一跳,“他已经不在了,你问他做什么。”

她还没有想到卷里身上,却是湛戈将来龙去脉简洁的说了一说,付云姝了然,却是没有湛戈问什么答什么。

而是起身直直看向湛戈,“你喜欢她吗?”

湛戈神色一眯,还是重重点头。

付云姝却是再开口,“是这里喜欢,还是这里喜欢。”

伸手指了指湛戈的眼睛和湛戈的胸口。

“是我有事问你,你若是知道就回答。”

湛戈皱了皱眉头。

付云姝将那血肉之骨塞回了湛戈的手里道,“你若是想问当初和我在一起的人,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无门无派孤身一人,和卷里也不可能认识。”

她从不说谎,只有想回答和不想回答。

湛戈却是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万事知,那么你帮我分析,她可能在哪里。”

付云姝笑了,推开湛戈,嘴角上翘道:“你在哪里,她就最有可能在哪里,你出现的地方就是她所要去的地方。”


这几天湛戈忙着处理下面人的消息,事关苍山密宫,却是有人在周围发现了江毅的身影,却没有找到入口,他猜想若是苍山迷宫附近有阵法,遮掩了入口,那么势必还要带着景星出去走一趟。

月圆在即,从这里到苍山也有几天的路程,定然要先入了药浴才出去。

虽然宿在阴虚殿,可是他却是什么都没做,满脑子里都想的是卷里,那天是一时之气,可气过之后才发现,其实到底舍不得。

心中纠结了几番,最终还是放不下。

那些什么话,就当做没听到吧。

大不了,如他所言,若她真的是第二个江欺雪,那么他就杀了她,再杀了他自己,总之,他不可能放开她。

“尊主。”

青琪守在门口看到湛戈过来,心中喟叹。

“玄姬呢?”

湛戈出口询问朝着殿内看去,只看到卷素放荡的姿态旁若无人的往嘴里丢着零嘴儿,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朝着湛戈挤眉弄眼,牙齿上还贴着橘色的蜜饯皮。

青琪还来不及回答就见湛戈直接踏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里?”

湛戈皱眉。

“在天机殿待了三天,有些无聊,所以来看看我妹妹,别说这样也不行啊?”

卷素想了想,湛戈既然主动过来找卷里,想来也是想和好,那么应该没多大问题。

湛戈沉了沉眸子,坐到卷里方才的位置,摸了摸卷素面前的茶杯,还是热的,“她刚走?”

若是卷里不在上玄殿,卷素也不会进来。

卷素点点头,“她说她要去找你解释清楚,你们俩刚好错过。”

湛戈一听,刚想起身出去找卷里,但想了想又坐下,拿了茶盏为自己倒了杯水,“她跟你说了什么?”

手中的点心一僵,卷里的眼珠子转了一番,想了想,好像她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只是如实开口。

“她没说什么,只是说,她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对你有所隐瞒,而你也骗了她,所以她就一直纠结了很久,方才经过我的开解,她说她要跟你解释清楚误会。”

卷素开口,见湛戈皱眉,又继续道:“我跟她是兄妹,可是我们并没有一起长大,我有自己的师傅,她也有自己的师傅,所以对我这个妹妹,我也不是很了解,可是我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你,我想,无论她隐瞒了什么秘密,可她一定不会害你。”

话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卷里接近他是想害他,也不会被他差点折磨死。

湛戈沉眸,仔细想了想那天的对话,她似乎问他那一天晚上去了哪儿,可是他明明让人来告诉过她。

想到了瑶花,眸色一深,“我没有骗她。”

见卷素惊愕,他就说清了来龙去脉,卷素的张开了下巴,喃喃道,“那女人还真是阴险。”

站在门口的青琪听到了却是一怔,她原本是好心,却没想到还是说错了话。

“不过,你为什么要去她哪里,既然要让她下山,又何必多此一举。”

卷素问出了口,湛戈却是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卷素的肩膀。

“十年,不是一朝一夕。”

抬脚离开,还没转过身就听到巨大的噗通一声,青琪跪倒在他面前,“尊主,奴婢是来认罚的。”

湛戈还没开口,青琪便主动交代。

“那天玄姬回来就为尊主备了膳食等着,奴婢拿菜的时候看到尊主同魅姬去了娆情殿,玄姬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在等尊主,所以奴婢一个没忍心,娆情殿来了人传话的时候,奴婢告诉玄姬,尊主在处理公事所以没能过来。

玄姬笑了开心,她说想要给你惊喜,所以就一直等着,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了听奴婢的话,说沐浴就休息。”

那事儿还真不是魅姬做的,在血楼,有错就要认,若是日后查了出来,那就不是罚,是死。

是青琪自作主张。

“你说她等了一个晚上?”

湛戈皱眉。

青琪磕头,额上青黑一片,“奴婢自作主张,求尊主罚。”

湛戈摸了摸额头,所以她才会说他骗了她,才没有立即开口留住他,心里也是委屈的吧。

“她人呢?”

“玄姬去了生死堂。”

青琪狠狠的磕头,“求尊主罚。”

“去魈尸谷待半天吧。”

如果不是魅姬开口,其实卷里也不会发现。

但是他没想过要骗她,做了就是做了,他不会欲盖弥彰。

卷素听了立马就跳了起来,好奇道:“生死堂是什么地方,魈尸谷是什么地方。”

湛戈回过头:“你想去玩玩?”

对江湖来说,血楼是可怕的,是神秘的,各个地方,怎么说也要去看看。

卷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在他心里湛戈和卷里压根儿就不会再有问题,所以也不再担心什么。

湛戈勾了勾唇角,对青琪道:“带着他去魈尸谷,你俩一起待半天。”

怕是他去了这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

卷素跟在青琪后头毫不知情,仍旧脚步愉悦的往魈尸谷而去。

生死堂内人极少,却是有条不紊,磨药的磨药。

誉阴欢正拿着手中的药材,对比着湛戈这个月的药浴药材,便听到有人传话来,说玄姬来了,只得开口让卷里进来。

“玄姬跑到我这生死堂做什么?”

语气平淡。

卷里犹豫了开了口道:“这个月十五,我能不能伺候湛戈药浴。”

誉阴欢一怔,手中药材抖了抖,掉了几片叶子,冷然道:“伺候尊主药浴,你怎么不去问尊主,反倒来征求我的同意。”

给她再诱惑湛戈的机会?

会不会把她想的太善良了。

卷里哪里能去问湛戈,怕是他此刻还生气的,她就是想利用药浴的机会和好,然后全盘托出,成败在此一举。

“我...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卷里眯了眯眼,给了誉阴欢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

换来的却是一个冷笑的回应。

转过身,若无其事的挑着药材,语气惋惜道,“你知道血楼是很严格的,若是没有尊主的同意,就算是违背他的意思,到时候若是被尊主知道了,我可是要受罚的。”


重重的黑色绸被下,湛戈一手撑着头,侧躺在黑色大床上,一手拉过面前美人的发间青丝在手中把玩。

百无聊赖之余,轻抬眼眸,看到她羽睫轻颤,似要苏醒,才扯起一抹笑意。

雪白的面颊上,一双美眸缓缓睁开,眸中带着水光,面前有些模糊。

她还活着,刚才见的,那只是个梦。

忍不住轻扬嘴角,那可怕的,还好只是个梦。

“梦到什么,那么高兴?”

声音浅淡,却显然将美人惊了一跳。

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方才目光所在雪白一片,竟是宽大袍下裸露的胸膛,而现在湛戈出声,让她心中着实有些意外。

“你,一直守着我?”

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却又难掩激动。

深眸低垂,长睫掩盖了眸中情绪,并未答话。

卷里霎时想起梦中后来的那句话,继续小心翼翼的说,“我醒来了,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湛戈墨眉一挑,她听见了?

抬了眼皮儿入眼便是一片春色,卷里丝毫不知,自己在无声无息中被人捻油。

绸被动了动,一只炽热的大手慢慢覆上滑溜的大腿,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对手中的触感都极为满意。

那双细腿一颤,似乎想要往后缩,但是最终按捺下了退缩的冲动。

一只软凉的小手覆在大手之上,她更是不怕死的往前一凑,精致的五官瞬间在湛戈面前放大,眉眼弯弯,盈盈如月,一手抚上他的胸膛。

“你主动碰我,是不是代表你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心又无法抑制的跳动了一下,但湛戈却瞬间沉了眸子。

这个和江欺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反过来卑微的如同当初的自己。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他不敢细猜。

翻身下床,唇角轻扬肆意的犹如邪神,眸中闪动着深色,语气轻佻道。

“恭喜你如愿以偿。”

话间,瞳孔却猛的一缩,想起了之前在药池里的那一幕,心似乎已经不是他能自控的。

转身逃避一般的转身离开,明明是一张他应该憎恨的脸,为何会让他看见当初的自己。

摇摇头,他这是求而不得,产生错觉了吧。

毫无留恋的离开,留给了卷里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有些失落,静下来后却发现体内有差异,像是比她才从画里出来时暖了一些,抬起手,手背上莹白的近乎透明,原本细腻软白无物的手背此刻里面却似有一条极细的青色细流。

这?血,这是血!

意识到后,卷里忍不住笑出声,眸中溢了满满的笑意,一扫方才的失落。

她的血就是证据,是湛戈动心的证明。

两手相握捂在胸口,她就知道只要努力,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爱,从喜欢开始,喜欢从心动开始。

而心动,可以从心疼开始。

冷静下啦,卷里敛住了嘴角的笑意,药池的痛是真的,那种碎骨剥皮之痛,让她心有余悸。

如果她是人,也许那个时候就痛死过去,或者掐死自己。

这么想着,心疼的好像不止是他一个人。


卷里摆脱了云天,那可劲儿欢喜啊,怕云天追出来,自然是毫无定向的找了个方向拼命跑,直至远离那灰色大山,远离那藏洞。

“这什么地方。”

眉头皱成了一团,一张精致的小脸摆上可怜兮兮的模样。

血楼所在地自是隐秘,周遭大山都是极为相似的五六遮挡,上一次尚且是因为湛戈恰巧在附近,感觉的明确,而这一次湛戈离的远了,卷里只能感觉到他在哪个模糊的方向。

于是乎,她就那么与血山背道相驰。

今儿个是阴天,天上阴云一片,整个山林中皆是雾蒙蒙的一片,鸟也飞的极低。

还好这不是盛夏,真是盛夏的话,她现在还穿着一身黑衣,自不知热成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天色渐黯,而她竟入了一片丛林,回过头,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血山,可是模糊感应的方向仍旧告诉她一个事实,那就是湛戈不在血山上。

又走了一会儿,鼻尖传来一股似树枝灼烧的味道。

这附近定然有人,取火取暖,取暖啊,她也喜欢,不知道介不介意加她一个。

卷里毫无防备的走进,果然看见了明亮的火光,但却空无一人,对火苗虽说有些惧怕,但她不是在画卷上,她有腿,能躲。

毫不客气的做到了火堆旁,温暖的气息瞬间扑向面上,微凉的面颊瞬间被这股热气给传染,白皙的肌肤染上几朵红晕,落到一双眼里,却是显得格外诱人。

这么长时间,她也走累了,坐下歇歇罢,长长的羽睫微颤,这暖意让她想睡觉呢。

躲避在暗中的某人一早就盯上了她,见她要睡着了也未出手,这睡着的美人儿尝起来另有一番风味呢,那微垂的小脑袋,颈脖间露出白皙的肌肤,弯成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垂白的光亮,饶是他采花数年也未见过如此美人,不惊看呆了。

卷里是快要睡着了,美眸眼看都半阖了,结果下一刻又立马跳了起来,“不对,我还要找湛戈呢,这一朝消失也不知过了几天。”

说着打了个哈欠,杏目立马又瞪圆,“哎呀,湛戈不会为了找我才下山的吧。”

这一番反应,可爱的紧,落到男子眼中也是忍不住喉头涌动。

眼看美人就要离开,悄声跃下树跟在美人身后。

卷里感应着模糊的方向,左一晃右一晃,走这边,好像是,走这边,也好像是。

知是东南方,可这东南方也不是一条道走尽吧。

肩头突的一重,吓了卷里一跳,忙推开那手回过头一看。

一张轮廓分明极为俊美的脸,面带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还对着卷里眨啊眨,眨的都快抽筋儿了。

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还好心开口道:“在下见姑娘在这儿附近晃悠了半晌,似迷路,姑娘可是要去哪儿,说不定在下能帮个忙呢。”

帮忙?

来帮忙的啊。

卷里笑了,眼角弯弯夺目灿人,“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可是我要找人,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很厉害的。”

阴姬说湛戈在江湖无人能敌,那么,他的名头一定很大。

找人,她刚才好像是提了个很熟悉的名字,不过他只顾着看美人儿,哪儿顾得上听。

“姑娘说来听听,说不定素手能知道呢。”

素手摘花易得其香,他做采花贼这么多年,摘的花那可多了,从普通的小菊花到珍奇异花都摘过,当然,结果就是,他到哪儿都是被人追杀,只得前来投靠血楼听说血楼收留江湖大恶之人。

哪儿知却只得一句,血楼收枭雄,不收淫人,他是冤枉的!

“我找湛戈,你知道吗?”

亮晶晶的眼睛带着希冀望着他。

换来他的一笑,“我当然知道。”

这名字有些熟悉,唉,管他是谁呢,偷来的就是自己的。

他这一生就是摘花的命啊!

若是早知道来了血山一趟,山脚就能捡这么个美人,他还招惹什么派,早过来晃悠了。

“那你能带我去吗?”

卷里更雀跃了,手绞在身前,却看他对着自己一番打量,总觉得有些怪异。

赚了赚了,这纤腰难立的玲珑,肤若凝脂莲步生花,美眸盼若流光兮,得这么一个美人,他就是立马死了也值得啊。

“行啊,那姑娘要怎么谢我。”

他最想要的谢礼自然是以身相许了。

卷里极为信任的跟在素手身后,却见他脚步虚浮竟毫无定向,带着她到了一个小石山下,不由得疑惑出声,“你真的知道去哪儿吗?”话出口,那人却猛然回过头捂住她的嘴,一手揽过她的腰,卷里自然第一反应是要将那手臂从自己嘴上拿下,奈何男女差距太大。

方才笑的眯成缝儿的眼,此刻睁大,眸中毫不掩饰的调戏之意,卷里哪里还不懂,这人长着么好看怎么就干这么坏的事儿呢。

“唔......”奋力拍着拿手,但毫无作用,显然是个练家子。

卷里被拖着进了石山后,拼命挣扎无果,嘴上的手被陡然放开,这才得空,“救命啊...”素手只是换个方向,将卷里压在身下,一手再次捂住那嘴,看她惊愕的挣扎,想不到挣扎的美人儿更好看,他都舍不得把她打晕了,这样的美人,采一次哪儿够。

“妹妹就从了哥哥吧,哥哥一见你就心欢喜,不如就此跟着哥哥,哥哥保证放弃大片花丛以后只采你一人。”

一手拂过白皙滑腻的颈脖,却没有往下,只是停在那里摩挲。

指间在素手的颈脖间挖了好几道痕迹,但丝毫未制止他的动作,甚至见他脸上带着那么一点,暗爽!

卷里惊愕。

略带薄茧的大手贴着卷里细嫩的脖子几番摩挲舍不得放手,这触感当真是舒服。

怕压着了小美人儿,素手还是提起了身子,他是喜欢采花,但也怜香惜玉啊。

谁知卷里一直拼命反抗,却突然停止了挣扎。

素手见她止住了挣扎,以为她这是妥协了,这才放开手,“乖,哥哥长得这么好看,配你也面前的上,跟了哥哥,以后保证你欲仙欲死搂着哥哥说还要。”

抽空抬头,却见卷里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身后,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刚要回过头,后颈便是一疼,整个人眼前发黑,脑袋发懵,倒在卷里身上。

奶奶个腿儿,他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是开个玩笑,谁他娘的当真了。

不过这温香软玉,还真不错啊。


“阿湛!”

二人回寝殿后命人备了热水,才刚下水没多久湛戈闭着眼睛靠着浴池边缘享受着热水覆盖全身的暖意,随即听到卷里的叫他。

下意识的睁开眼看向卷里,“看招!”

随着这一句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泼热水便直直泼在了他的脸上,眸中沁入了水滴,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前一刻还风华绝代的湛戈,下一刻就成了落汤鸡的模样,水珠淋撒肌肤。

湛戈极其淡定的擦了擦脸,侧过头眯着眸子浅笑的看着蹲在浴池边缘一身亵衣完好无损的卷里,湿润的双手代表着她是罪魁祸首。

卷里只觉眉间突突一跳,连忙起身后退道,“阿湛你先洗,我稍后!”

转过身就要离开眼看着就要完全脱离危险的浴池边缘,脚踝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那只大手毫不客气的用着内力,生生的将卷里往后拖。

卷里含泪回头,看着笑的泰然自若的湛戈道:“阿湛,我是想要增加夫妻间的情趣。”

然而毫无作用,纤细的身子在湛戈的大力,最终还是被噗通摔下了水。

咕噜咕噜。

口鼻中瞬间溢满了水,卷里只感觉窒息又难受,眼泪合着鼻涕都一时彪升。

挣扎着想要抬起头立直,结果腰身被湛戈给掐住,硬生生的固定在了池子底。

“唔...”气泡随着卷里挣扎从她口中冒出。

卷里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气了,她只是想开个玩笑,湛戈这是准备淹死她吗!

这么一想,眼泪更是随着浴池内水的刺激不停的往外,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阴影放大,温热的唇瓣覆上她的,气息随之吐尽缓解她的不适。

然后整个人才被湛戈掐着腰捞出水边,亦然成了第二个落汤鸡。

“呸呸...”卷里毫不客气的吐着口中的水,眼睛还半眯着,然后那些唾沫渣滓毫不客气的飞到了湛戈脸上。

湛戈眉头一挑,倒也没有在意,在卷里完完全全能看清后,才悠悠的开口,“我这也是在增加夫妻间的情趣。”

双手抱住卷里,然后卷里毫不客气的伸手朝着湛戈的面颊往下一拉。

生生的将那张俊脸拉成了一个好笑的弧度,然后卷里又噗嗤的笑出声。

随即湛戈才放下卷里,卷里笑道,“阿湛,咱们在藏阁最后什么也没看,到时候送誉风什么丫,我可是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

山河扇不能送,总不能把白玉令这样还给誉风吧。

“我已经想好送什么了,不用藏阁里的。”

湛戈沉想后开口,他上次只去了藏阁一次为付云姝找画卷后就走了,画卷一贯都是放在外室,今日去内室一看,看来的让曲青收拾收拾了。

“送什么?”

卷里眨眨眼。

“送鲛珠。”

湛戈松开卷里,将一身洗了个干净就上了浴池。

卷里恍然,鲛珠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保容颜依旧,可是对誉风来说就应当不是了,誉风是神医,鲛珠磨成粉后能入药的效用极大,不说能够白骨生肌,可是也是相差不远了。

卷里还在池里泡着,曲青却又来了话,说弋阳想找尊主谈谈,湛戈便离开了。

想起了山河扇,卷里却突然想到,似乎好久没有看见了云天。

之前是能不见云天就不见最好,自从云天帮过她以后,对云天就是那么心怀感激,总之云天也是要一直看着她,就想着准备一间房让云天住下,虽然云天是玄道修身养性,随时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可是他也是人,住的舒服些也是好的,可是大婚后云天就消失了。

只希望在云天带她回画魂谷之前,她能变成人。

“少夫人,付姑娘来找您了。”

青琪敲了门后进了来,卷里倒是意外。

起身穿好衣衫,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随手找了绢擦拭着头发,付云姝就径直走了进来,面上笑的温婉,“我没有打扰你吧。”

付云姝站到卷里身后,主动伸手捞过卷里的长发与绢,为她绞着发。

“云姝姐姐。”

卷里连忙起身推拒,却被付云姝执着的按着。

“你既然叫我一身姐姐,那现在姐姐为妹妹绞发也是应该的。”

付云姝看着镜中卷里的绝美容貌,再看看自己的,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卷里倒也不再推脱,笑道,“谢谢云姝姐姐,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你道谢。”

除了这之外,还有就是关于她和湛戈的事。

付云姝摇了摇头,“应该是我谢你。”

卷里眨了眨眼,还未反应过来,付云姝却是笑了,“今日道了谢,我却是要道别了。”

“云姝姐姐要离开?

去哪儿?”

卷里惊愕起身,忘记了头发还在付云姝手里,生生被扯了个疼。

付云姝连忙放手。

“在血山住着不好吗?”

卷里皱了皱眉,“现在从血山出去,怕是很危险。”

“危险也无碍,我必须出去。”

付云姝说的笃定,见到卷里眼中的疑惑后,开口解释道,“我要去寻画魂谷。”

画魂谷!

没等卷里开口,付云姝笑道,“还得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云天,他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可是我心中诸多猜测,却还是要去画魂谷看一番,云天告诉了我画魂谷的位置,他却是不能带我去,只能先我一步回去了画魂谷,找画祖询问。”

“问什么?”

卷里下意识的开口。

付云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也是我离开找你,为何不找湛戈的缘由。

卷里,你可有想过你为什么是情魂。”

卷里愕然,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是情魂,可是我知道仇饮是恨魄。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互相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并且画魂谷的画卷是被人放入世间,并非偶然,有人故意要你们出现。

云天告诉我,画祖今日苏醒要云天抓你回画魂谷,我就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付云姝直直的盯着卷里,卷里就想起来自己所做的梦。

眉头亦是紧皱。

“人要吃饭,是因为饿,饿了才会有人做饭种菜种地。

简单的说,有些东西是因为被需要才会被造出来,所以你们也不是偶然。

我仔细的想了想,仇饮的一生像什么,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付云姝笑的自嘲,“他就像是他自己背的那一把刀,是一把杀人的刀,是武器。”

卷里惊慌的抬起头,听着付云姝的推断暗示,“你是说,我们是武器?”

那她岂不是,不能变成人。

付云姝摇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是推断。

恨可以作为武器,爱也可以作为武器。

我只是猜测,每个人行走江湖都要一把衬手的兵器,玄道之人无欲无求,可是人不会天生就无欲无求,所以我只是猜测,他们是否把爱恨灌注到了画魂身上。”

目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袋中回想着过去的画面,“爱,可以伤人于无形,但也能救人于无形,爱比恨要强大的多,爱可以说的纳阔一切,包括了融化恨。”

转过身看向卷里,“我并不知道一切,所以我要去寻找,说不定我能找回仇饮,走之前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付云姝说的消息让卷里需要时间消化,最近没有看见云天,是因为他回了画魂谷?

云天作为守卷人也是不知道太多的事情?

画祖苏醒时,是选在什么时候?

如果以她第一次做梦梦见画祖为画祖苏醒的时间,那么,是在她身上的深情之血被誉阴欢的蛊虫吸食殆尽之后。

梦里,画祖说,让云天带她回去,要放干她的血。

“你想到了什么?”

付云姝看着卷里的沉思,眼神一眯,想来还有一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卷里却是抬起头,看向付云姝道,“云姝姐,你先不要离开血楼好吗,过些日子我去神医谷同誉风商量,若是他同意,你去神医谷住些日子,最后以神医谷的人身份离开,那么走江湖只要你不主动透露,至少是无虞的,只要一个月。”

付云姝要去找画魂谷,她自然不会阻拦,这关乎到她能否成人,可否成人的关键。

可是前提是,付云姝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丧生。

付云姝看了卷里半晌,最终应下,“好。”

*此时的画魂谷被山雾隐藏,若隐若现的,隔世的景色恍如人间仙境,画魂谷被几重大山遮挡,外面是丛林密布,林里丝毫不少野兽低嚎,却像有一道看不清摸不透的屏障,将外物全部阻隔在外。

云天在画魂谷外徘徊了好几天,却始终没有进去。

他在犹豫。

付云姝问他:“云天,你是个人,你为什么会进画魂谷。”

从来没有人问过云天这个问题,而这一次,云天却是深思,这深思下却陡然发现,他毫无记忆。

他有将近六十年的记忆,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导致他记不起来。

他的脑子里竟然只重复着师傅留下的遗言,修炼,找画魂带回画魂谷,若是画祖苏醒以画祖的命令为首,而如今他连对自己的师傅,上一代的守卷人是什么模样都毫无记忆。

云天在画魂谷是守卷的人身份,高于一切制卷童子。

只需要翻阅典籍,感应画魂所在,其余时间修炼为主,也不曾都说话,他由制卷童子被挑选为下一代的守卷人时,所有为制卷童子的记忆一丝也无,他不知道自己为制卷童子时做过什么。

“在外为何不进来,有把那画魂给我带回来吗?”

一道声音射进云天的脑海之中,是画祖的。

听到声音后云天像是被接到了一道命令,不再犹豫的进了画魂谷,直直前往画魂谷的地宫。

对周遭的忙碌的制卷童子始终视而不见,恍若他从未思考他们从何而来。

画祖一头银发插着一根金丝玉簪,盘膝而坐,身姿却宛若苗条少女,背对着云天打坐于巨阵中心。

“一个人?”

云天单膝跪于画祖面前,“云天未曾将画魂带回是有原因的。”

画祖始终眯着眼,“哦?

有何原因。”

说的平淡,但是语气中的不悦却是极为明显。

“她成亲了,她的夫君亦是接受了她为画魂之身,前些日子云天感受到她有了心脉共振,猜测到距离她变成人已经不远,所以准备过些日子看她是否能变成人,若是不能再带回来。”

自古守卷人都以为,将画魂带回画魂谷才是最好的保护,可是这一次,云天却觉得,让卷里脱离了画魂之身才是最好的保护。

画祖陡然睁开眼,眼中却是狠辣之色,拂袖回过神,“让她变成人?

我有说过让她变成人吗?

我说了放干她的血,带她回来,你可有曾记得。”

云天惊愕抬头,直直看着画祖,却见她一脸的表情此刻竟然宛如鬼魅。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却是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云天觉得,让她脱去画魂之身才是对画魂最好的保护。”

刚一说完,云天就感觉身子被一股极大的吸力所吸,直直吸进阵法,膝盖直直跪在地上,发出咚的沉响,脑袋中突然浑噩起来。

画祖伸手,五指抓住云天的头顶,紫色的魂力毫不客气的探进云天的脑海。

眉头紧皱,许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被侵染了。”

最终一把将云天抛在地上,狠声道,“没出息,想入世?

那死的更快。”

最终还是打了个印诀封入云天的脑海。

最后看了看云天的到底不起的身体,画祖竟然勾着唇笑了笑,蹲下身子抚上云天的脸,“这副身躯长的倒是不错,可惜不是纯灵之体,不得我用。”

随着话语吐出,唇边突然发出开裂之声。

从唇角至耳后,像是皮囊干裂到几乎崩溃的模样,狰狞而又恐怖。

画祖摸了摸那裂口,眼神中的沉色越来越重,他的时间所剩不多,只得对着云天开口,“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回来。”

声音狠厉宛若男子,眉间温婉五官细致,却是女子的皮囊。

不一会儿,外面就来了制卷童子,面无表情的抬着云天,将云天的身子重重丢在谷外,没有看见云天的脑袋硌撞在了一块石子上。

*大约是因为跟湛戈在一起,时间过得很快。

半月亦是如此,十四日的一大早,卷里整理好了衣衫,带上白玉令与山河扇,对着湛戈笑道,“阿湛,我好啦。”

二人穿着同款的浅蓝袍子,远远望去犹如两摊平静的湖泊汇聚到了一起,沉静而又美好。

他们准备提前一日到神医谷,明早才是誉风成亲的日子。

湛戈刚出寝殿,青藤便扶着誉阴欢走了过来。

誉阴欢不曾多话,青藤向前福了身子,“尊主,堂主腿脚不便,可由奴婢带着前往神医谷。”

湛戈点点头,“你们随曲青一同骑马吧。”

说罢拉着卷里下山,从始至终未曾给誉阴欢一眼。

井豹来时亲昵的绕着二人转了三圈,卷里伸出手,井豹舔了舔她的手心,极为亲近,痒呼呼的感觉让卷里不禁笑出了声。

“走吧。”

湛戈眉头微皱,脚下不着痕迹的踹了井豹一脚。

井豹委屈的发出低嚎,还是低下了身子。

湛戈翻身上了虎背才托着卷里坐在自己身前,井豹的步伐快于马匹,寥寥丢下一句,“你们直接去神医谷,不必等我们。”

说完虎身一蹿距离就拉开老远。

卷里纠正道,“井豹应该比马匹快吧!

是我们等他们,不是他们等我们。”

湛戈勾唇,并未答话。

誉阴欢低垂着眼眸看着二人共乘虎身离去,心头想着曲青的话,湛戈的血蛊果然已经被放了,以后再也用不着她苦心试药,真是可喜可贺。

井豹跑的飞快,在早上还有凉意之时,风就刷刷的如小刀片打在卷里脸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宽大的衣袖拂过她的面容将她侧过脸埋在自己怀里,耳朵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沉稳的心跳。

卷里还记得从血楼下山至神医谷的岔道,却并没有转方向,而是直直向前,与去神医谷的路相错开。

不得不扬起了脑袋,“湛戈,咱们到底去哪儿啊?

你还有别的事吗?”

湛戈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湛戈,明日就是誉风大婚,现在去办事儿,明早咱们到的了吗?”

卷里有新心慌了,她找誉风可是有事啊,过了半个小时,井豹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湛戈,咱们答应了誉风要去看他大婚,你可不能...”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卷里也不知道问了多少次,最终湛戈忍不住了。

“嘘...”宽大的手抚上她的脑袋,强迫着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沉声道:“还早,路上无趣,你先睡一觉。”

显然是不准备听卷里的话了,卷里有些气馁,鼓着脸,闭着眼,赌气的靠着湛戈不再说话。

湛戈低着头看了看,无声的笑了。

这一跑就是三个时辰,从早上日头未出一直到正午过后,井豹才缓慢停下。

卷里长长的睡了一觉,直直察觉身下并未再有行动,这才抖然清醒睁开眼睛,才发现湛戈的大袖摆还在自己脸上。

毫不客气的伸手要将湛戈的手拿下,却被湛戈捂住了双眼。

整个人被他抱下了井豹的身躯,卷里眼前一片漆黑,被湛戈一手捂着眼睛一手从身后推着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额头上感觉凉飕飕的东西落下,有风过更是明显。

脚下没有看见,脚尖踹上了树根,来不及收回,整个人向前差点绊倒在地。

湛戈连忙伸手捞住她,防止她摔倒在低,整个人从腰身处半挂着湛戈的手臂,而她眼前的袖子自然是已经没有了,入眼的土地上撒着粉色的花瓣,满满的盖了一片,头上也正感觉到有轻飘飘的东西掉落。

卷里惊愕抬头,一片粉色仓皇入眼,影影绰绰的遮盖了天空,枝桠间的粉色花瓣朵朵盛开点点缀入,粉嫩的朝着卷里欢腾的动着,心中被这些花瓣点缀,周身都一同欢悦成了粉红色的色泽。

微风一吹如同大雪纷扰,落在面颊上却只是浅凉,有那么一片却是落到了眼睫之上。

卷里伸手拿下,看着如同粉色泪滴的樱花瓣,最终还是忍不住脱跑开来,环顾四周,大片大片的樱花树将这里围绕成一个樱花树的独立世界。

“阿湛,你这是在带我游山玩水吗?”

卷里咧嘴朝着湛戈大笑,却见他低眸望着自己浅笑,朝着自己逐渐走来。

粉色的樱花洒在他浅蓝色的袍子上,粉蓝交错,有一股干净沉静的美,让卷里失了神。

在湛戈眼中的卷里亦是如此,桃花还未盛开,樱花正直繁茂,这是他送给卷里的世外桃源。

卷里高举着双手在樱花林中转着圈。

几次激动的差点摔倒,最终还是看向湛戈,在湛戈笑着的时候,一把朝着他冲了过来,双手环住他的颈脖,双腿盘上他的腰,毫不客气的朝着他的唇上,吧唧~怦怦心跳的感觉又来了,心如鹿撞根本停不下来。

呼吸深渐浓,四目相对,情深意重,湛戈笑了,“血山有霜雪梅林,这里有樱林浅坡,下一次,还有碧山桃谷。”

“所以阿湛,你这是在带我游山玩水吗?”

卷里环住湛戈的脖子,心里几乎就想着贴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霜雪梅林只有冬日才有,这入夏时分却是枯枝残木,一年有四季,花开无数...”湛戈的声音越说越浅。

卷里跃下了湛戈的身子,扭头看了看樱林浅坡,再看看湛戈。

再扭头,再回看,再扭头,再回看。

湛戈失笑,“你若是想去看就去看吧。”

“不!”

卷里义正言辞的拒绝,严肃的回道,“经过你娘子的一番比较,樱林浅坡好看,但是不如霜雪梅林。”

湛戈挑眉,眸中柔情深了几许,看着卷里浅笑道,“碧山桃谷,樱林浅坡,霜雪梅林,银湖碧波这些为夫都看过,经过为夫一番比较,统统没有娘子好看。”

人比花娇,心若花开,大概就是此时此刻。

腻歪了半晌,等二人再赶去神医谷的时候,早就过了晚膳时辰。

誉风看着面前的人面色带粉,想到曲青说,尊主带着少夫人腻歪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心中的无奈感更甚。

“你们来了,房间早就备下了。”

卷里却是一把扯下湛戈腰间的锦袋,伸手递到誉风面前,笑的灿若星眸,“这是送你的大婚礼物,不要嫌弃。”

誉风笑着接下,看了看,眼神微闪道:“万年鲛珠。”

卷里点点头,“嗯。”

湛戈却是拥着卷里上前,“今晚还有事情与誉公子商量,可否腾出些许时间。”

誉风想了想,点头,“可以,且先用过晚膳再说。”

誉风等着湛戈和卷里,也是一直拖着未用完善,二人一来这才开始着人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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