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豆豆小说阅读网 > 其他类型 >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

闻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芸白哭的哽咽,眼睛通红。在浣衣局的日日夜夜,她全是靠着想念祖母才能撑下来。这位慈爱的妇人自见她第一面起,便给了她所有的温柔和缺失的亲情。不管纪芳菲如何编排和造谣,祖母都不会相信,只会说她受委屈,永远坚定的站在她身边。纪芳菲抬手替纪老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重重的点头,鼻音浓郁的说,“芸白说过要给祖母养老,祖母要身体健康才是。我现在身子染疾,待好转再搬过去陪祖母!”“也好。”纪老夫人回头瞪着咸宁侯,拐杖敲击着地面咚咚作响,“我素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白丫头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侯府吃了这么多苦,你却不闻不问?今日你便去祠堂跪着,给列祖列宗和你爹爹请罪,算是我没有教导好你!”“祖母,爹爹明日还要上朝,芳菲愿意替他……”不等她话说完,纪老夫人冷...

主角:谢景阳纪芸白   更新:2025-01-31 20:1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阳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芸白哭的哽咽,眼睛通红。在浣衣局的日日夜夜,她全是靠着想念祖母才能撑下来。这位慈爱的妇人自见她第一面起,便给了她所有的温柔和缺失的亲情。不管纪芳菲如何编排和造谣,祖母都不会相信,只会说她受委屈,永远坚定的站在她身边。纪芳菲抬手替纪老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重重的点头,鼻音浓郁的说,“芸白说过要给祖母养老,祖母要身体健康才是。我现在身子染疾,待好转再搬过去陪祖母!”“也好。”纪老夫人回头瞪着咸宁侯,拐杖敲击着地面咚咚作响,“我素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白丫头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侯府吃了这么多苦,你却不闻不问?今日你便去祠堂跪着,给列祖列宗和你爹爹请罪,算是我没有教导好你!”“祖母,爹爹明日还要上朝,芳菲愿意替他……”不等她话说完,纪老夫人冷...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纪芸白哭的哽咽,眼睛通红。

在浣衣局的日日夜夜,她全是靠着想念祖母才能撑下来。

这位慈爱的妇人自见她第一面起,便给了她所有的温柔和缺失的亲情。不管纪芳菲如何编排和造谣,祖母都不会相信,只会说她受委屈,永远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纪芳菲抬手替纪老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重重的点头,鼻音浓郁的说,“芸白说过要给祖母养老,祖母要身体健康才是。我现在身子染疾,待好转再搬过去陪祖母!”

“也好。”

纪老夫人回头瞪着咸宁侯,拐杖敲击着地面咚咚作响,“我素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白丫头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侯府吃了这么多苦,你却不闻不问?今日你便去祠堂跪着,给列祖列宗和你爹爹请罪,算是我没有教导好你!”

“祖母,爹爹明日还要上朝,芳菲愿意替他……”

不等她话说完,纪老夫人冷眼扫过去,皱眉道,“你又不是侯府的血脉,怎就能进祠堂?”

“娘!芳菲是我们的女儿,您别这样说。”邹氏瞧不过去,开口替纪芳菲说话求情。

纪老夫人抱着纪芸白,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怀中昏沉沉睡过去的女孩儿,压低嗓音的斥责道,“这些年,我吃斋礼佛,不问侯府的事情,你们倒是一个个都糊涂。我老了,也管不得,但白丫头从明日起就住在我院里,有我护着,不用你们管!”

邹氏还想说话,却被咸宁侯摇摇头给拦住。

纪老夫人自前些年对纪芳菲就不亲近,他们试过多种办法也无果,不需再多做无用功。

“娘,还有一件事……”

咸宁侯看着阖眼酣睡的纪芸白,想起纪君吾与他说的那番话,“芸白和芳菲都已经快到年岁,该成亲婚配。府上倒是也有许多青年才俊来登门求娶,只是当初您和将军府的老将军有过生死交情,当年便定下府上的婚约。”

“谢家的小将军也立下战功归府,不如择日将此事议一议?”

咸宁侯说罢,纪老夫人也满意的颔首,“景阳那小子有他祖父的风骨,是不错的良配。白丫头若是嫁过去,也总算是能享福,谢家的家宅安宁,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改日你们拿着我的拜帖,请谢家的主母登门吧!”

邹氏听闻,急忙抢先一步的开口说,“娘,我们是想让芳菲嫁过去。”

“什么?”纪老夫人皱眉,怀疑自己听到的话。

她没想到他们竟将主意打到这件事上。

纪君吾也出言帮腔,“祖母,纪芸白从浣衣局那地方回来,浑身透着粗鄙之气,又是戴罪的身份。这番是得太后娘娘寿诞的特赦才许回府,纪芸白若是嫁到将军府,恐怕会让谢家心里不痛快,觉得咱们府上敷衍慢待。芳菲就不同,她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仪态规矩,都是京城里最好的。”

“前些年,京城里评第一才女时,芳菲也是登榜的,可见在众人眼里,芳菲也是极出众的。”

“若是能嫁给谢景阳,她不会丢咱们侯府的颜面,也能够为侯府助益些。”

纪老夫人瞪着几人,连同躲在他们背后一声不吭的纪芳菲,“你们如今嫌弃白丫头没有规矩教养,当初把她弄丢的是谁?她在外面已经受了诸多委屈,你们竟还让她忍气吞声的为你们让路!只要我还活着有一口气,你们就休想!”

“祖母……”

纪君吾还想劝说,却被纪老夫人给抬起拐杖打了出去。

纪芳菲红着眼眶站在庭院里,委屈的啜泣着,“哥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祖母为何始终不喜欢我?难道我真的要嫁给世子府,那已经快要入土,家中有着数十个姬妾的老男人吗?哥哥,你帮帮我!若是嫁到世子府,我宁可去做姑子!”

“芳菲别哭,哥哥会帮你想办法的。”

纪君吾被她哭的心乱,安慰的哄着,“若祖母不同意,大不了,到时候偷偷把纪芸白送过去。待她跟世子的事情木已成舟,祖母就算想把她塞给谢景阳,将军府也不会要的。”

纪芳菲不做声的低头,眼底却流露出丝丝得意和算计。

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心里咬牙暗恨。无论她做什么,祖母都没把她放眼里,反而对纪芸白如此上心。

卧榻上,纪老夫人离开,纪芸白悄悄睁开眼睛,她望着屋外的茭白月色,回想起听到的那番话,握紧大氅里藏着的那把匕首,心却渐渐沉下去。

她想起在浣衣局时,听到同屋姐姐说的那桩事。

“小白,侯府此刻把你接回去,会不会是想要让你替纪芳菲嫁给世子啊?我可是听说,前几日世子在京城的茶楼,看到纪芳菲,一眼就相中,非要纳妾。事情闹到皇帝的耳边,皇帝也没有斥责,好似是放任的模样。”

“世子仗着家世,在京城横着走,府里已经有二三十美妾,听闻他在床榻上还有着不为人道的癖好,死掉抬出去的妾室不说有十个,也有八个。”

“咸宁侯府从前对你不闻不问,可这时候却运作着跟太后求情,把你给接出去,不会是想要让你替嫁吧!”

纪芸白初初回来时,还不相信。

可如今,她想到咸宁侯冰冷的话语,那颗原本充满着希冀的心彻底的死了。

纵然是拼死,她也会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来。

纪芸白的手搭在那件大氅上,想起当日回到屋内,从大氅的内斗里摸到这把匕首时的震惊,谢景阳为何要护着她?想起那张充满着少年英气的面孔,她的手心忍不住缩了缩。

翌日清晨,阳光初升,冰雪融化。

纪君吾不请自来的闯进屋内,看着纪芸白,扔过一套崭新合身的衣裳,“换好,爹娘让我带你去街上转转,给你置办些衣物,别磨蹭,我在外面等你。”

纪芸白拿起衣裳,望着窗外跟纪君吾低语的娇俏身影,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的亲人,就这般急不可耐的想要推她进魔窟吗?


盼春从地上爬起来,过来搀扶纪芸白走至祖宗牌位前跪下。

纪君吾这才看到她身后衣裳已被鲜血濡湿,点点红印触目惊心。

“你……”纪君吾欲问什么,却被盼春行礼打断。

“若是小侯爷要将奴婢发卖了,奴婢也认了,但能否放我们小姐一马?小姐已被侯爷上过家法吐了血,现在又被罚跪,已是心力交瘁。小侯爷又这般步步紧逼,是要小姐将心剖出来才算完吗?二小姐在外惹是生非伤了自己,又如何怪到我们小姐头上?小侯爷别忘了,我们小姐也是您妹妹!”

盼春站在纪芸白身后挡着纪君吾的目光,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纪君吾终于知道纪芸白身上的伤从何而来,爹爹用家法时从不留情,她这样单薄的身躯,又如何受得?

还吐了血……

纪君吾少有的良知被唤醒几分,于心不忍地看着纪芸白,只是心里仍旧怪着她,“可,芳菲也是你妹妹,你护着她几分又能如何?”

说到底,她不还是有门好亲事,芳菲却要嫁给世子,一旦成亲,便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她做长姐的怎么就不能让让芳菲?

“护?”纪芸白微微侧头,半张脸隐入昏暗,让她脸上的漠然看起来更显苦涩,“有小侯爷在,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外人来护?”

“你何苦这般阴阳怪气!”纪君吾心中的怜悯一扫而空,指着纪芸白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回府这么久,却还是将自己当个外人,你怪我们不亲近你,你又何尝尽了孝道?!你扪心自问,纪芸白,你是不是不孝不悌!”

好一个不孝不悌。

三年前他们亲手将自己送进浣衣局,洗了数不尽的衣裳锦被,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才换来自由身,原以为能换来亲情,可结果呢?

她竟反倒被说是不孝不悌!

纪芸白争辩累了,只觉得在对牛弹琴,她和纪君吾立场不同,他永远都不可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替自己考虑,又何苦与他多费口舌?

她将头正回去,背对着纪君吾轻声道,“我还要替二小姐祈福,小侯爷还是请回吧。”

纪君吾被她冷漠的语气给撺掇得怒火攀升,直说些重话来刺激她,倒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情绪!

“祈福?芳菲用不着你这个恶毒之人可怜!”

“恶毒?可怜?”纪芸白被纪君吾荒诞的话气得笑了两声。

笑声突兀,让原本阴湿的祠堂显得更加渗人。

“我在外流落十几载,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时,纪芳菲她锦衣玉食亲人环绕,谁又该可怜谁!”纪芸白心中不满终于爆发。

纪君吾却见不得她说纪芳菲一句不好,“你流落在外又不是芳菲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处处针对芳菲不是恶毒是什么!”

“我处处针对?”纪芸白起身冷眼看着纪君吾,她发现自己这个长兄还真是蠢得可笑。

他看不清纪芳菲真面目就算了,竟然还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我恶毒?”纪芸白怒极,嘴唇颤抖。

纪君吾看她面色煞白,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像是一只要扑上来的厉鬼,吓得底气都少了。

“你,你这般看着我要做什么!”纪君吾像是要给自己壮胆,故意大声质问。

纪芸白忽然觉得了无生趣。她与纪君吾辩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此刻说得过纪君吾,他又不会改变立场,依旧会宠爱纪芳菲,她还是那个恶人,处境没有一点变化,又何必白白浪费力气。


方才情绪最为高涨的纪芳菲却盯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若有所思。方才她明明听见这里有说话声,一过来却没看到人影。

脚印到这里就没了,难道人是凭空消失的?

她目光流转,忽然发现这里没有纪芸白的身影。

“翠环!”纪芳菲压低声音。

翠环小步跑过来,“二小姐?”

“纪芸白呢?”

“那会儿大小姐从暖阁出来说要透透气,就带着盼春去了花园。”翠环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吗二小姐?”

“你确定纪芸白来花园这边了?”纪芳菲心下狐疑。

翠环重重点头,“奴婢亲耳听见的,只是没见着人过来。”

“那就奇怪了。”纪芳菲盯着地面看。

她如果来了花园,那方才她们一路走来怎么没见着?

纪芳菲盯着地上已被踩得面目全非的脚印看着,忽然看到还没被破坏的半只鞋印。

鞋印又宽又深,明显属于男人!纪芳菲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纪芸白这头回到暖阁,里面果然已经空了。

侯府的婢女见她折返,心下疑惑,“纪小姐没同郡主去花园一起赏花吗?”

“我身体不适,先行返回了。”纪芸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冲那婢女含笑道,“劳烦你等下看到我的婢女,告诉她我在这里。”

“是,纪小姐。”侯府婢女拿着她的披风弓着腰退下。

暖阁里温度不低,她身上的寒意被驱散,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比盼春先来的是侯府婢女焦急的通报声,“纪小姐,您快去花园看看吧,纪二小姐晕倒了!”

纪芸白顿时清醒,她起身边往外走边疑惑问道,“出了何事?”语气里带了几分着急与

今日是她和纪芳菲出门,若是纪芳菲出了什么问题,侯府诸人肯定会把问题都加在她头上。

婢女连忙道,“听闻是与赵三小姐发生争执,赵三小姐情绪激动失手推了纪二小姐一把,这才……”

看婢女语焉不详的样子,纪芸白就知道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真相。

尽管她与纪芳菲不合,但出门在外也得收起争执,不然只会让他人取笑。

纪芸白快步走在雪中,这次还未到梅林深处便听里面吵吵嚷嚷。她加快脚步赶过去,就见场面乱成一团。

赵三小姐衣衫不整地坐在雪地中,瞪大眼睛望着一边,嘴里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纪芸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平阳郡主和其他几个不知名的贵女正围成一圈,不住呼唤。

“芳菲!芳菲你醒醒!”纪芸白听见平阳郡主焦急地呼喊。

她上前去,一把推开面前的贵女,果然见纪芳菲脸色煞白地躺在雪地中不知生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纪芳菲身上没有见血。

“郡主!”纪芸白一把握住平阳郡主的手,“恳请郡主安排人手将芳菲送回暖阁!再请府医过来诊治!芳菲风寒未愈,这般躺在雪地中,恐会复发!”

她的话让平阳郡主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对婢女道,“还不去叫人过来!”

赏花宴是由她一手操办,若是纪芳菲出了三长两短,她脱不了干系。

纪芸白的话挑不出错,只是平阳郡主本就不喜她,瞧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不善。

侯府婢女很快就叫来了两个力气大的婆子,将纪芳菲抬起来送进暖阁内间。

在府医为纪芳菲把脉时,纪芸白看向平阳郡主询问,“方才出了何事,郡主可知?”

提起这个,平阳郡主目光闪烁,并不和纪芸白对视,“芳菲与莺语向来不和,拌嘴也是常事。方才因为一些琐事又吵了起来,我以为和往常一样,没放在心上,谁知莺语竟然上手推了芳菲……”


若不是她那晚躲掉,自己怎可能受这种羞辱。说到底,一切都是纪芸白的错!

“姐姐不是想吃饭吗?吃啊。”纪芳菲鞋尖狠狠碾着饭菜,眼神怨毒地盯着纪芸白。

纪芸白迎上纪芳菲挑衅的目光,知晓这又是新一轮的羞辱。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更何况此事与自己无关,就因为她也在宴会,便认定是她泄露的此事?

“二小姐喜欢,让给二小姐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纪芸白语气生硬的反呛,跪在蒲团上继续对着牌位诵经。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见她态度如此平淡,纪芳菲恨得咬牙切齿,直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硬生生拽过来,强按着她的头往饭菜旁凑。

“吃啊!我让你吃!你个贱人!我被赵莺语那个娼妓羞辱时,你是不是很高兴!”纪芳菲声音尖锐地骂道。

她不怕侯府的人知道,方才便看到纪芸白背后的伤痕和血迹,一看便知是家法处置过的。

纪芳菲知道侯府的人还是偏袒自己的,只不过是个区区纪芸白,没有感情的女儿罢了,就算她打死了,侯爷他们照样会帮着掩护。

就像当年让纪芸白帮她顶罪一样。

纪芸白拼命挣扎,一把将纪芳菲推开,有些狼狈地要爬起来,“二小姐头摔坏了,难道脑子也糊涂了?!祖宗牌位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纪芸白,你忘了?这是你的祖宗,不是我的!”纪芳菲已经被愤怒蒙蔽理智,回头瞪着翠环,“狗奴才,还不过来帮忙!”

翠环慌里慌张的过来,不敢违抗纪芳菲的命令,帮着一起去按纪芸白。

她敌不过两人的力气,纪芳菲又一脚踩在她后背的伤口上,疼得她无法呼吸,登时就眼前一黑。

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进地上的饭菜,纪芸白想起了当初浣衣局的日子。

那群宫女知道她的身份,有意为难她,故意让她去吃泔水桶里的东西。她不肯,她们就牢牢地压住她的手脚,如现在这般强迫着她。

那种绝望又无助的感觉,铺天盖地般将她淹没。

当初事情的源头是纪芳菲让自己去顶罪,现在又是纪芳菲在折辱自己,凭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她?

濒临窒息之际,她想起谢景阳那坚定又沉稳的声音,他说“任何时候,都先要保住性命”。

对,她还不能死,她还要报恩,还要赡养祖母至老!

她忽的生出些力气来,咬牙伸手抓在纪芳菲的脖子上,挠出了几道血痕,疼得她尖叫着跑开。没了纪芳菲帮忙掣肘,翠环也怕得往后退了几步,纪芸白得以喘息片刻。

就在纪芳菲张牙舞爪要再教训她时,祠堂外忽然响起了声音!

“大小姐!老夫人叫你过去呢。”

纪芳菲捂着脖子,疼痛生出的愤怒压过了理智,上前便想要踢她几脚。

翠环却听出来了那人的声音,她赶紧去拉纪芳菲,“二小姐快住手!是老夫人身边的秋菊!”

纪芳菲这才回过神来,恨恨的咬牙,不敢再有什么动作。饶是她再大胆,对祖母还是发憷的。

秋菊进门时就看到纪芸白扑在地上,纪芳菲和婢女站在一旁,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纪芸白强忍着后背的疼站起来,看向秋菊道,“姑姑可知祖母找我是何事?”

“小将军的二叔母来了,正在福寿轩同老夫人说话呢。”秋菊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只是现下旁的事更重要,便冲她笑道,“是喜事呢,二小姐换身衣裳随奴婢过去吧?”


她一通发泄后,见纪芸白还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禁怒从心起,抬手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扫落。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屋内唯一的饮具都破了个彻底。

纪芸白手指颤动,她咬住下唇忍住想去阻止纪芳菲的冲动。

没事的,等她发泄完就好了,纪芸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

“纪芸白,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到底去不去找祖母说退亲的事?”

纪芸白想到今天祖母说起嫁衣时眼底的欣慰,她第一次略显强硬地拒绝,“婚约是祖母定下的,我人微言轻,无法左右两家退亲的事。”

“你不想退亲也可以,那就看你有没有命嫁过去。”纪芳菲脸上挤出来一个极其扭曲的笑,怒气冲冲走出去时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纪芸白身形不稳,直接摔在茶盏碎片上,双手按在地上的那一刻,碎片嵌入皮肉,疼得她脸色煞白。

纪芳菲却熟视无睹,径直离开角房,纪芸白还听见她的奚落声慢慢远去,“贱命一条也就配住这种地方,连个下人都不如!”

翠环在一旁鄙夷的附和,“不过是个村妇,哪里比得上小姐金枝玉叶,您何苦跟她置气……”

直到听不见她们的声音,纪芸白才动作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

手心被碎片扎破,鲜血将罗裙染得星星点点,这是昨天在将军府换上的那件,早上被纪君吾叫起时匆忙并未更换,如今也已经破烂不堪。

这是她回侯府以来第一套合身的衣服,却是从外人手中得来。

血浓于水的至亲待她,竟然都不如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外人。

纪芸白眉头紧蹙,心疼得拍了拍裙摆,疲惫不堪地坐在椅子上,借着烛台的光给自己处理伤口。

那把匕首,在确认她不会再寻死后,谢景阳还是还给了她,此刻派上了用场。

有的碎片整个嵌入皮肉里,用手取不出来,纪芸白就用匕首的刀尖一点一点忍痛挑出。

“嘶——”纪芸白倒吸一口凉气,唇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将小腿和手心的碎片都剔除后,后背已经被汗浸透,散落的发丝也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般狼狈。

没有金疮药,纪芳菲更不会让府医给她问诊,纪芸白只能等伤口慢慢自行愈合。

起身欲将血水都倒出去时,纪芸白余光瞥见梳妆台上的铜镜,她脚步一顿,转身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一个惨字都无法形容出她此时的模样。

她仿佛是一块被人蹂躏过又随手扔在一边的抹布,卑微、渺小、可怜。

为什么?

凭什么?

她才是嫡女,她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面盆“咣当”一声坠落在地,血水洒得到处都是,纪芸白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铜镜中的少女,额头上青筋毕露,胸口不断起伏,像是一个被逼到悬崖边的幼兽正在学着反抗。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将她淹没,怒火像是拍岸的海浪,一声高过一声,下一秒却又恢复平静。

纪芸白身体松懈下来,呼吸也恢复平缓,仿佛刚才即将爆发的模样不过是她的臆想。

浣衣局的磋磨早就让她学会了忍气吞声,她现在离不开侯府,想要活下去,就只能继续忍耐。

隐忍。

纪芸白弯腰将面盆捡起,把屋子收拾一番也没等来送饭的侍从,想来又是被纪芳菲交代过,她便不再等,早早吹了灯睡下。

深夜破败不堪的窗户被一阵疾风吹开,纪芸白喉咙猝不及防地灌进冷风,顿时咳嗽不止。

她猛地支起身子用帕子捂住嘴唇,手心感到一阵湿润,拿开一看,月光下一朵红梅静静地开在帕子上。

纪芸白淡定擦去唇边的血迹,起身去将窗户关好,想要喝口茶压下喉咙中的血腥味,却想起来茶盏都被纪芳菲打碎,只好又躺下。

肺部火烧似的疼,纪芸白再无睡意,瞪眼至天明。

纪芸白原本做好面对今天咸宁侯和邹氏轮番谈话的准备,却一早就被纪老夫人叫过去学女红。

她请安时特意将手藏在袖子里,怕纪老夫人看见伤痕担心。

在她落座时,秋菊递来一杯热茶,纪芸白接了一下便被烫到伤口,下意识缩手,差点打翻茶盏时,秋菊眼疾手快地接住。

秋菊看到她手心密密麻麻的伤口,惊呼道,“大小姐,你这手怎么伤了?”

纪老夫人也抬眼看过来,纪芸白糊弄不过去,只好道,“昨夜不小心将茶盏打碎,又摔倒了伤的。”

“快去将府医请来,再去我私库里挑一套汝窑的茶盏给白丫头送去。”纪老夫人心疼道,“女孩子最重要的这是这双手,你手伤了又如何做得了女红?下次万不可这般鲁莽,还疼不疼,过来给祖母看看。”

十指连心,昨夜疼得她几乎睡不着觉,现在放在纪老夫人温暖的掌心里,痛感反倒淡了。

“不疼。”纪芸白扯出一抹微笑,冲纪老夫人摇摇头。

纪老夫人拍拍她的肩膀,看她身躯还是如此单薄,眼中的心疼更甚,“怎么养的,我看着怎么反倒瘦了?”

“孙女每天都吃好睡好,哪里瘦了,祖母就会哄我。”纪芸白故意撒娇转移纪老夫人注意力。

想到出浣衣局那天纪君吾的话,纪芸白心中不免觉得讽刺。

什么丰腴软糯,不过是好吃好喝好用地供养着的结果,这府上除了纪芳菲,她怕是无福消受了,

针扎一样的痛心在府医进门时被打断,府医将她的伤口一一包扎好,嘱咐不能碰水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后,要给她顺手把脉,纪芸白怕他看出什么,起身道,“我身子好端端的,还是辛苦您给祖母诊脉。”

没人看出异样,就这样被纪芸白躲过去。

纪老夫人笑道,“你跟君吾小时候一样,最怕府医,受了风寒也不肯喝药,非要人哄着。”

纪芸白唇角强行勾起弧度,心中却无任何笑意。

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个被双亲环绕,众多仆从照顾的场景。从未得到过的事,又如何能想象得出来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