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忆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忆难受的心里好过了些许,她拍了拍荷叶的肩膀说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提早告诉你我没出什么事情的。”荷叶摇了摇头说:“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荷叶以后会努力不拖小姐后腿的!”沈忆苦笑,轻轻地点了一下荷叶的额头:“这几天估计也没吃好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糯米排骨如何?”沈忆亲自下厨做了两菜一汤,和荷叶一起吃得欢快。荷叶抱着自己吃得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嗝,愧疚的说:“应该我给小姐做饭的,可现在却要小姐给我做饭吃......”沈忆笑眯眯地说:“你家小姐乐意给你做饭吃呀!”沈忆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用前世的眼光看荷叶,荷叶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和她的瑜儿是一样的可爱和招人喜欢。她本来也不是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也不希望有人把她当成...
《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沈忆难受的心里好过了些许,她拍了拍荷叶的肩膀说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提早告诉你我没出什么事情的。”
荷叶摇了摇头说:“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荷叶以后会努力不拖小姐后腿的!”
沈忆苦笑,轻轻地点了一下荷叶的额头:“这几天估计也没吃好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糯米排骨如何?”
沈忆亲自下厨做了两菜一汤,和荷叶一起吃得欢快。
荷叶抱着自己吃得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嗝,愧疚的说:“应该我给小姐做饭的,可现在却要小姐给我做饭吃......”
沈忆笑眯眯地说:“你家小姐乐意给你做饭吃呀!”
沈忆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用前世的眼光看荷叶,荷叶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和她的瑜儿是一样的可爱和招人喜欢。
她本来也不是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也不希望有人把她当成主子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她能和荷叶互相扶持一路走下去,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缘分了。
沈忆放下了筷子,神神秘秘的说:“你要不要和你家小姐出去玩个刺激的?”
荷叶十分单纯地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刺激的啊?”
等到两人鬼鬼祟祟地翻了沈府的墙,避开巡逻的官兵来到风月栖的时候,荷叶才磕磕巴巴地说:“小姐,这有点太刺激了吧?”
沈忆拉着荷叶一同走了进去。
妙龄见沈忆来了,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原来是沈大小姐,这次来有何贵干?”
沈忆笑盈盈地说:“想找你们做一笔交易。”
妙龄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颇感兴趣的问:“找我们做交易?”
沈忆侧过头看向已经被枫月栖的纸醉金迷看呆了的荷叶,见她对那些歌女的表演十分感兴趣,就示意荷叶可以自己去玩。
有妙龄在,没有人敢对荷叶动手动脚。
两人来到了二楼的厢房,妙龄坐在书案上晃悠着双腿问:“不知沈大小姐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帮我揍一个人,不要打死,但一定要打到他卧床不起至少半个月。”沈忆说。
“那我能得到什么?”妙龄问。
沈忆浅笑晏晏:“我这里有一个致命毒药的方子,杀人于无形,对于你们烟雨楼来说恐怕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妙龄神色严肃了下来,接过了沈忆递给他的方子仔细地看。
半晌,妙龄收起了那方子放到了袖子里,笑嘻嘻地问:“不知道沈大小姐要揍谁?”
“赵家嫡子,赵川泽。”
妙龄好奇地问:“这光风霁月的赵家大公子如何得罪你了?”
“他没得罪过我,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行,”妙龄爽快地说:“包在我身上,绝对揍得他半个月下不了床!”
沈忆现在虽然不能杀死赵川泽,但无论如何也得先出一口气。
妙龄神秘兮兮的凑近沈忆,用手指挑起了沈忆的下颌:“怎么总觉得你今天不太开心的样子?”
沈忆无奈:“我心情确实不好。”
“哦?你和那个家伙一样怎么都心情不好?”
“还有人心情不好吗?”
“当然啊,就是救了你的那个公子嘛!”
“子衿公子?”沈忆问。
妙龄点了点头:“子衿公子就在隔壁的厢房呢!”
沈忆推开隔壁厢房的门的时候,就看见少年正一个人出着神发着呆,望着手中的酒杯久久不眨一下眼睛。
沈忆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少年反应极快的转过头,看到是沈忆的时候,脸上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错愕。
沈忆问:“美酒佳肴皆在,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少年幽怨的瞥了沈忆一眼,叹了口气说:“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沈忆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在少年的对面坐定,十分自来熟地拿起一双新的筷子,夹了一只鸭腿吃。
她本来是不饿的,但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俊朗的少年坐在自己对面,让她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动。
这时候有小厮走进来上新菜,一不小心碰掉了一个馒头在地上,小厮也没有注意,上完菜以后就直接退下了。
沈忆注意到了掉在地上的馒头,随手拾了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就咬了一口。
咬下去以后,沈忆就愣住了。
少年也看到了这一幕,也是微微一怔。
沈忆这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流落街头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所以分外的珍惜粮食。
掉在地上的东西,只要不是特别脏,她都会捡起来擦擦接着吃。
前世的她因为这个习惯,不少次被沈柔嘲讽上不了台面。
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骂她是天生的下贱胚子,嘲讽她就算有大鱼大肉也不知道怎么吃。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沈忆不知为何,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她几乎能想象得到这少年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了。
心里的那股自卑感又隐隐约约升了起来,尤其是面对这个光风霁月一般的少年的时候。
她忽然很想逃,逃离这里,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
少年却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那个馒头,将馒头掰成了两半,自己拿走了一半,将另一半又递给沈忆,笑容如朗月入怀:“一个馒头吃不完,咱们两个一人一半刚刚好。”
说完,他也丝毫不顾这馒头掉在地上过,大口咬了下去。
沈忆心都停了半拍,怔怔的看着对着半块馒头大快朵颐的少年。
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少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养尊处优的少年为了让她不尴尬,是故意这样做的。
“谢谢。”沈忆轻声说道。
少年笑容清朗:“我也不喜欢浪费粮食啊!”
不知为何,两人凑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也莫过如此。
直至天光大亮,沈忆才和玩得十分高兴的荷叶回了府。
晨光熹微时,蓝玉城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沈忆离开的背影,经久无言。
转眼间,七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徐氏的寿辰。
荷叶已经绝望了,她抱着小姐从前穿的衣裳哭得死去活来。
沈霖甚至动用了轩鹤司的权利,却依然一无所获。
一个人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至少死去的人,就一定会有尸体。
如今没有消息,反而成了最好的消息。
沈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沈忆还活着,只是待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
徐氏身边完全不在乎她亲生女儿的死活,在她看来,只有她亲手养大的沈柔才是她唯一的亲女儿。
沈忆死了?死的好!死的干净!真是老天保佑,没让那个粗鄙无知的丫头继续碍她的眼!
这次徐氏寿辰宴请宾客无数,众人觥筹交错间热闹非凡。
有沈怀启等人官场上的同僚,也有一些文人雅士,除此之外,因为沈怀启贵为户部尚书,一些巨商贵贾也会受到邀请,因此互相搭上关系,提前了解朝廷政策,互通有无。
期间若说身份最为尊贵的,自然是谢国公了。
谢国公谢殇檽与沈家是世交,籍贯是济州东平,是乾渊一代名将,开国元勋,更是供奉在昭华阁的二十四功臣之一,而且是唯一一个上活在人世的昭华阁功臣。
他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但依然精神矍铄,曾经跟着先帝拼杀打天下,如今更得陛下敬重,这次是听闻沈家接回来了大女儿,特地跟着来看看的。
除此之外,就是赵家了。
临安赵氏,乃是从前朝起就颇有名望的世家大族,赵氏家族子弟众多,大都担任高官要职,历经数代而不衰。
而赵川泽,就是赵氏嫡子。
也有人听说户部尚书接回了在乡下养病的大女儿,以为这能在这场寿宴上一睹其真容,不料左看右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陌生的面孔。
于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就好奇询问:“怎的不见你们的大女儿?”
徐氏笑容依旧:“她病了,还在养病呢!现在不适宜出来见人!”
于是众人也都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宴会分男宾席和女宾席,男宾席有沈怀启牵头,除去失魂落魄的沈霖和沈策,大都喝得兴致昂然,说起一些朝堂之事,也都是各抒己见。
女宾席则含蓄的多,大多都是拉拉家常,说说哪家新娶了媳妇,哪家先嫁了女儿。
寿宴上的高光时刻,自然是献寿礼的环节了。
沈柔提早五个月就开始准备,给徐氏绣了一副百寿图。
她这图乍一亮相,就夺去了众人的目光,所有人惊叹不已的看着那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百寿图,纷纷称赞沈柔心灵手巧。
沈柔心里洋洋得意,为了绣这图,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心血,每天晚上打着蜡烛也要赶工,终于在许氏寿宴前绣完了。
而且,就算是沈忆还活着,就算是她真的来参加了这场寿宴,她也绝对是被人鄙夷耻笑的那个。
一个连得体寿礼都拿不出的乡野弃女,也配得上沈家嫡小姐的位置吗?
便是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了一声洪亮的喊声:“大小姐寿礼到!”
所有人都寻着声音去看,就见两个大汉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屏风走了进来。
那屏风精美绝伦,上面还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橘色小猫,那小猫眼睛炯炯有神,正弓着腰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只雀儿。
远远看去,那只猫仿佛活了一般,众人都惊奇不已。
只见那大汉转动屏风,众人才更加惊奇的发现,原来这屏风是可以转动的!而这屏风后面绣着的,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猫,也正好奇的望着不远处的一只雀儿!
竟是十分罕见的双面异色绣!要知道,这样精美绝伦的绣品,就连皇室也不可多得!
这样惊艳的绣品世所罕见,就连见多识广的国公夫人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惊叹道:“什么样的绣娘能秀出这样精美绝伦的绣品?”
而沈柔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些人喊的是“大小姐寿礼到”。
而沈忆早就已经死了,她才是名副其实的沈家大小姐!
沈柔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心慌,有些喘不上气来,她预感到某些不受她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了!
沈霖和沈策也因这一句话而心潮澎湃,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女宾席,就连沈怀启也都停下了喝酒的动作。
也便是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有一个人缓步走进了正厅之中。
那是一名女子,娉婷袅娜,身着一袭芙蓉广袖长裙款款而来。
正是消失许久不见的沈府大小姐沈忆!
沈忆眉目含笑,美若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礼仪周全,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被家人送到乡下的乡野姑娘。
国公夫人暗叹了一声:怎么沈家就这么有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这姑娘有一双极干净剔透的眼睛,让她第一眼看见就喜欢!
沈霖和沈策紧紧的打量着沈忆,确定她上上下下完好无损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忆对着徐氏行了一个万福礼,笑容天真烂漫:“今日是母亲寿宴,原谅女儿来晚了。”
徐氏皱着眉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厌恶。
其实就连沈忆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徐氏,竟然让徐氏对她厌恶万分。
明明已经重活了一世,明明已经知道徐氏对她的轻蔑与厌恶,但沈忆心中,却仍然有几分不舒服。
那是十月怀胎生下她的母亲,可却用这样的厌恶眼神望着她。
沈忆嘲讽的勾起唇角,直直迎上徐氏的目光,笑得十分天真浪漫:“女儿恭祝母亲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沈柔浑身都在颤抖,她的牙齿都在打颤,不可以,沈忆怎么能回来!她就应该去死!她沈柔才是沈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而不是这个在乡下长大不知礼数没有眼界的贱人!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忆夺走自己的一切!
于是,沈柔甚至都顾不得沈府的脸面,也不在意她十几年来如一日学习的礼仪和教养,竟然当众捅破了沈忆礼佛遇贼之事!
她虽然嘴上不耐烦,再也不敢违背爹娘的命令,还是收拾收拾穿好了衣服,带着怜琴朝正厅走去。
等沈柔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沈怀启和徐氏坐在上首,沈霖和沈策坐在一侧,而沈忆则坐在沈霖的对面悠闲的喝茶。
沈柔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说:“爹娘,你们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怀启压制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他厉声呵斥道:“跪下!”
沈柔心里一惊,连忙在心里盘算了一遍最近自己所做的事情,想着有什么事情会惹得父亲这样大发雷霆。
可是她不管怎么想,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谢怀启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难不成是沈霖告诉了父亲她虐待沈忆的事情?
还是说买凶杀人的事情被父亲察觉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而她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十分规矩地跪了下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委屈:“爹,女儿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吗?您跟女儿说,女儿一定改!”
沈忆冷眼旁观,将这一幕尽收眼中。
她发现沈柔当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十分懂得什么时候应该撒娇,什么时候应该示弱,她在拿捏人心这一方面,可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熟手。
沈怀启冷声道:“关于你的姐姐礼佛遇匪一事,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沈柔飞快的在脑子里面盘算,烟雨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是会对雇主身份严禁保密的,绝对不可能轻易就泄露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十分无辜惶恐地说:“爹爹您这是什么问题?女儿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姐姐礼佛遇匪与我有何干系?”
沈策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件扔到了沈柔面前:“有你与烟雨楼之间的通信为证,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沈柔一把拾起了地上的信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寒毛倒竖。
她跟烟雨楼之间相互传递的信件怎么到了二哥手里?
沈柔不由自主地看了沈忆一眼,沈忆对上了沈柔惊恐无比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柔立刻反应了过来,惊恐的跪行到沈怀启的脚边,抓住了沈怀启的一片衣角:“爹爹!你不要相信!这肯定是有人陷害于我!我怎么也不可能会买凶杀人害姐姐啊!”
沈怀启无比失望的看着沈柔,质问道:“可如今有你与烟雨楼之间的通信为物证,有烟雨楼楼主亲口所言为人证,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沈柔六神无主地看了一圈,发现沈霖和沈策同样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里不由涌起了一股绝望。
难不成她就要输了吗?输给沈忆那个贱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汲汲营营得到的一切要被沈忆抢走?
明明她才是沈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千金大小姐!明明她才是金尊玉贵的那个!沈忆那个贱人有什么可比的?
可为什么以前疼爱她的两位兄长都站在沈沈忆那边?为什么她所爱之人也要娶沈忆为妻?为什么就连爹爹也不相信自己?
倘若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一切,没有见识过沈家的荣华富贵,或许她愿意被自己的亲爹亲娘养在乡下,过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是她得到过这一切!现在让她拱手让人这怎么可能?怎么甘心?
既然她们的身份已经调换,就应该永远调换下去!
她就应该永远是那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而沈忆就只能做那个卑微下贱的破烂货!
沈柔最后的希望落在了徐氏身上,她又跪行至徐氏身边,祈求徐氏道:“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柔儿真的知道错了!娘,求你了,你不要抛下我!我可是你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啊!”
徐氏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沈柔,心疼得不行,伸手将沈柔拉了起来:“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哭的这般伤心?”
沈怀启本来正在喝茶,愣是被许氏的这句话给惊得呛到了。
他咳嗽了半晌,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什么叫做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沈柔买凶杀人,杀的还是你我的亲女!你既然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当时阿忆已然是命悬一线了!”
徐氏无动于衷地说:“沈忆这不是没死吗?阿柔才是在我膝下养大的女儿,除了她我谁都不认!”
沈霖和沈策十分困惑,还是沈策最先按捺不住道:“娘你在说什么!沈柔确实是在你膝下长大的不假,但是阿忆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在您寿宴的时候,阿忆还曾经送了您一副世间少有的双面异色绣屏风做寿礼,您现在说这种话就不怕阿忆感到伤心吗?”
徐氏冷冷地瞥了沈忆一眼,忽地起身抄起了一把剪刀,径直来到了那屏风面前,将那屏风剪得稀碎!
“我说了,我只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柔儿,而不是什么在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徐氏的声音毫无波澜:“我也不稀罕她送我的什么寿礼,倘若她没有回来,倘若她不作这么多妖,咱们沈家还一直平静安宁,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沈忆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她一直以为着自己不会再被伤害到了,可看到徐氏将她那副她熬了好几个晚上不眠不休费尽心血做成的绣画剪得稀碎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虽然不对徐氏抱有什么期待,但在绣这扇屏风的时候,仍然倾尽了自己的心血,将自己对于爹娘和家人的美好憧憬全都付诸于针尖,穿梭成了这一副双面异色绣屏风,而现在,她美好的憧憬被她的生身母亲剪得稀碎,亲手毁掉。
沈怀启忍无可忍的夺下了徐氏手中的剪刀:“你在干什么?这是女儿的一片心意,你就这么糟蹋!”
徐氏却是浑不在意地挡在沈柔面前:“我说了,谁都别想伤害阿柔!”
荷叶去给她整理晚上住宿的禅房,她就和那名护卫一起去见了法乌寺主持,并顺利的求得了平安符。
法乌寺的主持年近百半,却依然精神矍铄,他看到沈忆的时候,眼睛中划过了一丝惊异。
他将平安符递给沈忆的时候,笑说:“沈小姐,求符须心诚,心不诚,则符不灵。”
沈忆则回答:“本不求灵验,只求心安。”
主持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佛堂的大门:“本寺求姻缘也很灵验,姑娘千里迢迢而来,难道不求上一签吗?”
沈忆见主持热情非凡,倒也不好推辞,接过主持递来的签筒摇晃了两下,掉了一根竹签出来。
主持捡起来看了一眼,先是一笑,继而一叹。
沈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忐忑的问:“大师,难不成是下下签么?”
其实是下下签也没什么,本来沈忆也清楚,她这辈子都遇不到什么良人。
岂料主持却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沈忆挠了挠头,更加不解:“寂元大师,我更加听不懂这些了。”
主持和蔼的摸了摸沈忆的头发,叹息:“双世之人遇双魂之人,终归因果而已......沈小姐今日就会得遇良缘。”
沈忆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
今天?遇良缘?怎么,她除了赵川泽这朵烂桃花之外还有桃花?
她也并没有将主持的话放在心上,求到了这平安符也就算完成了任务,明日早早的回去也省得夜长梦多。
可到了晚上,沈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据她所知,法乌寺的主持寂元大师并非浪得虚名,凡他所言都成了真。
他说她今日就会得遇良缘,可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了,她还能遇到什么良缘?难不成她的良缘是个半夜闯姑娘闺房的登徒子么?
心中正想着,却听到了门口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有一伙贼人破门而入,竟是二话不说径直拔刀朝自己劈来!
好在沈忆本就知道可能会有此一劫,连带着荷叶都训练有素的起身躲避,沈霖给她找来的护卫终究派上了用场,趁着护卫和那些刺客纠缠,她跟荷叶一路后退,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才是那群刺客的目标,荷叶不是。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将荷叶置于危险的境地里去。
可若开口叫她离开,以荷叶的性子是死活也不肯的,于是沈忆就开始忽悠她说:“荷叶,你我分头走更容易逃出升天,倘若你逃出去了一定要回沈府搬救兵!你家小姐的性命可就交给你了!”
荷叶听了,还在发懵,却被沈忆一把退出好远:“快逃!”
沈忆看着那追上来的贼人,主动吸引了火力,朝密林深处跑去。
她一路狂逃,一路骂娘。
难不成寂元大师说的她的良缘就是这伙贼人么?!
或许是前世逃命逃出经验来了,沈忆一路逃命一路躲藏,竟然也没有被那伙贼人发现。
越往密林深处走,越是寒冷。
沈忆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忽见不远处有一小院。
沈忆眼睛都亮了几分,快步朝小院子里走去。
直至走近了小院,才发现这里的不凡之处。
不管是院内还是院外,都种满了梨花。
此刻正值春季,一树树梨花纷繁,实在美不胜收。
沈忆半晌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逃命呢,忙不迭的推门走了进去。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在院中的一棵梨花树上,还躺着一个熟睡的少年,他听到了下面细微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
少年生得极好,那双眼睛漂亮得摄人心魄,仿佛一眼就能望进人心里去。
黑发如墨,肤白胜雪,他低头看到了惊慌失措闯进来的沈忆,翻身下了那棵梨花树。
沈忆被从天而降的少年吓了一跳,紧接着她就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生得极俊美。
明眸温润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
这是沈忆对这位少年最初的印象。
“姑娘可是迷路了?”
沈忆被他的这句话拉回了神志,立刻慌张的上前揪住了少年的衣袍一角:“我被人追杀,求公子救命!”
蓝玉城挠了挠头,说:“怎么才能救你?”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就听见了十分急促的脚步声,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群人的脚步声。
沈忆显然也听见了,十分慌张。
蓝玉城倒是不怎么怕,他将沈忆往后一推道:“你先跑,我来拦住他们!”
沈忆和这位公子萍水相逢,却没想到他居然肯为一个陌生人而两肋插刀,一时间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继而转身赶快逃命。
这公子光看穿着就不像是一个普通人,那些刺客要杀的人是自己,恐怕也不会对那公子下手。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感觉到背后有一人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沈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转身刺了出去。
可却被人握住了手腕,转而对上一双十分又震惊又无辜的眼睛:“姑娘,我刚刚帮你拖住了刺客,你却转而要杀我?”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些伤心。
沈忆愣了愣,这才发现是帮自己拖住了刺客的公子,可这公子显然没有了刚才那风雅无双的气质,也颇为狼狈的和自己一起逃命。
蓝玉城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些刺客身手极好,我双拳难敌四手,有些打不过......”
沈忆明知现在正在逃命,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但见少年这般懊恼,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少年公子似乎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觉得有点惭愧。
很快,他就顾不上惭愧了。
在两人的身后,有一支箭矢从暗处射来,夹杂着破风之声,箭尖贯穿了飘落的树叶,转瞬到了两人近前,少年拉过沈忆避开箭矢,徒手接住了那支箭。
沈忆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待她看清楚那支在黑暗中闪着寒芒的箭羽时,登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妙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厢房里,一改在众人面前的妖冶活泼,十分冷肃地说:“昨晚有三人造访烟雨楼,一位是沈大小姐,还有两位是沈大公子和沈二公子。”
蓝玉城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他们来做什么?”
妙龄眼眸微动:“几天前户部尚书沈怀启之女沈柔在烟雨楼下了追杀令,要杀那位沈府刚刚接回来的大小姐沈忆,后面发生的事情王爷您也知道,昨晚沈家两位兄弟来就是调查刺杀沈忆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那你怎么说的?”蓝玉城问。
妙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当然是实话实说。”
蓝玉城的笑容愈发的深,甚至还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你说当事情败露以后,沈家会怎么对待这位准备买凶杀人的二小姐呢?”
妙龄混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能怎么对待?无非就是上家法打一顿丢到庄子上罢了。”
蓝玉城却不可置否。
而妙龄神色却忐忑了起来:“王爷,子衿公子恐怕是喜欢上沈忆了。”
“我自然知道”,蓝玉城的身影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一半却展露在熹微的晨光之下,那双时常含笑的眼眸却是无比的冷酷锋锐:“因为我能清楚的感知到他所做的一切。”
“那位沈大小姐好像对子衿公子也颇有好感。”妙龄艰难的补充,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蓝玉城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蓝玉城微微眯起眼睛,十分慵懒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笑吟吟的说:“喜欢?比起喜欢来,沈忆更多的是羡慕吧。”
妙龄十分迷惑不解,她实在不明白沈忆会羡慕赵子衿什么?
羡慕赵子衿有钱有闲吃喝玩乐长得好看吗?
妙龄心情复杂的看向蓝玉城,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为什么性格缺全然不同?
沈府书房,沈怀启和两位儿子都坐在原地沉默。
沈怀启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也就是说你们去调查了,柔儿确实做了买凶杀人的勾当?!”
沈怀启有两个儿子,最后才生下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他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般娇养着,如今却告诉他,他疼爱的女儿其实是一个买凶杀人的凶手?
他还是不可置信的说:“你们会不会查错了?这背后其实是另有其人,柔儿其实是被冤枉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沈怀启就反应过来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帝亲卫、轩鹤司主事,一个儿子也在兵部担任要职,是将军根苗,如果他们两个能把这么简单的案子查错,那简直比沈柔真的买凶杀人还要离谱。
沈策十分烦躁地说:“怎么可能查错?阿柔她买凶杀人时的银钱都还在烟雨楼呢,那么大一笔钱想要追查很是容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爹你还是赶快想想怎么给阿忆一个交代吧!”
他一拳锤在了桌子上,桌子上放着的杯子都跟着震了震:“只恨我没有相信阿忆,反而伤了她的心!”
沈霖闭了闭眼睛:“这也不是沈柔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上一次下人虐待阿忆也是出自沈柔的手笔,我本来还不相信,但是我却撞到了她在阿忆受罚时耀武扬威,我那时已经告诫过她了,可是她完全都没放在心上。”
沈怀启听了,这才明白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沈霖勃然大怒,不顾名义礼节将沈忆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居住。
他不由愕然:“柔儿她是这样的人吗?”
看着自家老父亲仍然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沈霖虽然不想打击他,但还是说:“这位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妹妹绝对没有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单纯。”
沈策好像还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娘的寿宴上,沈柔也是步步紧逼,想要败坏阿忆的名声!”
“她那是只是看似在关心阿忆,但话里话外都在数落阿忆养在乡下没有教养,甚至还想着靠阿忆遇匪之事将阿忆打入无尽深渊!谁不知道女子的名声很重要?倘若她真的为她的姐姐考虑的话,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如今一桩桩一件件回想起来,都充满了那么多的不合理,而他们却熟视无睹,任由沈忆一个被众人批判,被千夫所指!
沈霖失魂落魄的说:“倘若沈柔有一条计谋达成,那我们会怎样对待阿忆?我们会厌恶她鄙弃她,将她踩进泥里,那时的她孤立无援又该怎麽活?”
沈怀启痛心疾首,长叹一声道:“我怎么会养一个这样的女儿?十几年如一日的谆谆教诲,就教养出来了这么一个心思狠毒的东西!”
幸而沈忆心智坚韧有勇有谋,否则她不知道被沈柔迫害了多少回,也要被他们误会多少回!
沈怀启纵横官场几十年,见证了朝代的更迭,也见惯了人心的险恶。
他自认为他虽然算不得上是一个好人,但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违反原则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可他教养出来的女儿却这么没底线,满心恶毒不说,甚至还想着要买凶杀人!
“这件事情,我会给阿忆一个交代!”沈怀启一锤定音。
从沈忆身上,沈怀启才发现,原来良好的品行与身份无关,他将沈柔教导长大,可沈柔却并没有一个良好的品行。
相反沈忆在乡下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却性格坚韧,敢爱敢恨,并没有因为身处泥沼就自暴自弃,也没有因为贫穷就去违背自己的原则,这才是少有和难得的,也更像他沈怀启的女儿!
晌午时,沈柔正准备休息,她寿宴上被沈忆气的头疼,眼下她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来对付沈忆,不由得窝着一股火气,做什么都不顺心。
也便是这个时候,她的丫鬟怜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小姐,老爷和夫人让你过去一趟,看架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沈柔被烦的不行:“爹娘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午睡之后再说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