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璋许鸣琛的其他类型小说《陆璋容暮雪: 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陆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楚唯一的少年将军,陆璋死了。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他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闪过女摄政王容暮雪的脸。容暮雪,是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摄政王,也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姑姑,再见了。”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阴曹地府,阎王殿。阎王正坐高堂,翻看着生死簿。“陆璋,你保家卫国,功德圆满,但生死簿显示你前尘未了,本王给你十日时间,了却人间执念再入轮回。”陆璋听得昏沉,再睁眼时,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一座威严耸立的白玉宫殿。正红朱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个黑色金丝楠木的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四个大字‘摄政王府’。陆璋有些恍然,阎王一句尘缘未了,就将他从万里之外的边...
《陆璋容暮雪: 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大楚唯一的少年将军,陆璋死了。
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
他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闪过女摄政王容暮雪的脸。
容暮雪,是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摄政王,也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
“姑姑,再见了。”
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
阴曹地府,阎王殿。
阎王正坐高堂,翻看着生死簿。
“陆璋,你保家卫国,功德圆满,但生死簿显示你前尘未了,本王给你十日时间,了却人间执念再入轮回。”
陆璋听得昏沉,再睁眼时,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一座威严耸立的白玉宫殿。
正红朱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个黑色金丝楠木的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四个大字‘摄政王府’。
陆璋有些恍然,阎王一句尘缘未了,就将他从万里之外的边疆送回了京城王府。
犹记得五岁那年,身为将军的父母鲜衣怒马去了战场,回时却是两尊棺木。
年幼的陆璋趔趄的跟着送葬人群,满心的悲痛和茫然让他哭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那时,容暮雪恍若天神来到了他身边,将他抱在了怀中。
她说:“陆璋不怕,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容暮雪将他带回了摄政王府,要他叫自己姑姑。
小小的陆璋像是一只刺猬,防备着世上的所有人。
他将自己关在柜子里,那黑暗狭小的地方,让他觉得和父母躺着的黑棺很像,也让他觉得更安心。
所有人都说陆璋有疯病,可容暮雪却陪他一起蜷缩在柜子里。
“陆璋,姑姑陪你一起。”
柜子很冷,可容暮雪的怀里很温暖。
陆璋依偎在她怀中,听着她的心跳问:“爹爹娘亲离开了我,姑姑以后也会离开我吗?”
容暮雪抚摸着他的头,语调轻柔:“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边一辈子。”
温柔的声音撬开了陆璋的心扉,他不再封闭在柜子里,每夜和容暮雪睡在一起。
旁人说容暮雪给自己养了个夫君,可她也只是笑笑不反驳,依旧用自己的臂弯给他做枕头。
直到陆璋十三岁第一次遗精,弄脏了容暮雪的裤子。
两人才分房而睡。
“陆璋,慢点长大,姑姑永远做你的避风港。”
他十五岁生辰那天,容暮雪为他寻了三千长明灯,还在每盏灯上都亲笔写下了对他的祝福。
无数明灯缓缓上升,犹如千万游鱼过江海。
她说:“陆璋所想所愿,我都会为你做到。”
那一夜,陆璋的眼里,突然看不见那些明灯了,只瞧得见面前这个人。
他曾听说书人讲过情爱,可他觉得故事里最好的女子也比不过容暮雪。
晚上,陆璋趁容暮雪饮了酒,悄悄爬上她的床榻,偷亲了她。
细细密密的羞涩感爬上了陆璋的心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容暮雪却扣住了他的下巴,将他压在了身下。
陆璋心里又慌又怕,可是舍不得推开,任由她攻城掠地。
“暮雪——”他没忍住,第一次唤出在心里叫了无数次的名字。
可容暮雪却猛然清醒,将陆璋一把推开。
“陆璋,本王是你姑姑!你怎能做出如此龌龊无耻的爬床行为!”
说完,她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指着陆璋谴责。
“有这种胆子,怎么不去战场同你爹娘一样击突厥,取军旗!太令我失望了!”
看着容暮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陆璋眼里含泪,颤声喃呢。
“我会拿到突厥军旗证明给你看,我配得上你!”
十五岁的他,每日去军营练兵,持枪握剑,从来不曾懈怠。
到如今十八岁的他,翻越尸山血海取得军旗,却再也证明不了什么了。
思绪回笼,陆璋收回一直看着摄政王府门匾的声线。
“十日后,得胜的军旗会和我的棺材一起回来,姑姑,我没让你失望。”
不再多想,他跨过高高的门槛,抬腿往王府里走。
经过容暮雪的静幽阁,陆璋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和一个男子紧紧相拥,唇齿纠缠。
“暮雪……轻点……”
男人闷哼的声音透过门窗闯进了陆璋的耳畔。
床头‘叮铃叮铃’的铃铛,在此时伴着男人粗喘的声音响得厉害。
从前对除了陆璋之外的男人退避三舍的摄政王,此刻却和一个男人在巫云楚雨。
陆璋的手下意识握紧,眼底无法自控地泛起了水雾。
本以为自己赢得军旗会让容暮雪刮目相看,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妄想。
“既然阎王给了我十日时间,那我就用这段时间了却这段尘缘。”
曾经容暮雪是给他温暖的火花,可现在这团火却将他灼得遍体鳞伤。
既然如此,他要亲手熄灭那团火。
将容暮雪从心底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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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整个棠苑好似都被冰封。直到容暮雪带着许鸣琛离开,陆璋才僵硬的蹲下捡起断裂成好几截的木牌。一片又一片捡起来,再拼凑到一起,却始终都无法复原。这一刻,他只觉三魂六魄都随之一同破碎。“我为大楚抛头颅洒热血,为何最后却沦落到连一个墓碑都没了!”这是他亲手为自己刻的墓碑,要插在他的坟头,长眠在大楚的黄土之上啊。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啪嗒”泪水无声滴落到了破碎的木块上,晕染成水痕。陆璋将破损的碑收好放到了自己的盔甲身边,一遍又一遍拂过每一道裂痕,就好像是在轻抚自己心脏的裂口。一连三天,容暮雪没有再来棠苑。陆璋掐指算了算,自己只有最后四天就要离开人世。许是时间不多,他的身体也虚弱了不少。月悬天幕之时,陆璋恍惚间听到了隔壁的静幽阁传来一阵琴声。犹记得十岁那年,他常被噩梦惊扰,整夜难眠。容暮雪听闻用金丝楠木为身蚕丝做线的古琴,可以让人安息凝神。便翻山越岭,寻遍整个华夏大路,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中寻到了极品金丝楠木。随后,她又去了昆仑雪山寻天蚕,采集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取出天丝。那时候的容暮雪,双手磨出了无数血泡才将制作出一柄古琴。“能让陆璋日日好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不犹豫。”后来的后来,陆璋舞刀弄枪,容暮雪则日日为他抚琴作伴。回忆戛然而止,可是隔壁的琴声却未停。陆璋不自觉地顺着琴音走到了静幽阁的庭院之外。月下清影,容暮雪轻抚琴弦,许鸣琛在一旁吹箫。琴瑟和鸣,宛若神仙眷侣。陆璋的心尖随着每一道响起的音律而颤抖,眼眶渐红了起来。姑姑曾对他独一无二的偏爱,已经全都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没关系,只有最后四天,我就看不见也听不见了。”陆璋收回视线,转身回了棠苑。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昏昏沉沉,早上起来时还一阵头重脚轻。刚要出寝房,却看到许鸣琛站在屏风后的书柜前,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只一眼,陆璋脸色忽的一白。他曾在这本书上写下过的对容暮雪的爱慕。只是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许鸣琛手中?“陆璋,你居然对将自己养大的姑姑动了这种龌龊心思!”许鸣琛紧紧盯着陆璋,眼底的情绪带着审视和嫌恶,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直接。“这些年若你死在战场,别人还会觉得你是个英雄,但眼下你还赖在王府不走,对自己姑姑依旧痴心妄想,你真是丢尽了你们陆家十代英魂的脸!。”陆璋心尖一哽,一时任何解释都变得苍白。“那都是过去……”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许鸣琛打断。“你敢说你对你姑姑已经没了想法?如今看着这书上的情话,再想到你对暮雪的心思,真叫人恶心!若你还要些脸面,就去九泉之下寻你爹娘,跟他们磕头认错!”话落,他直接将架子上的长剑抽了出来,朝着陆璋直直捅去。“姑父……”陆璋下意识夺过剑刃,许鸣琛眼中却暗芒一闪,径直往剑撞去。刹那间,他的胸前就开出了一朵鲜红的血花。“陆璋,你竟然想杀我?”他凄惨一叫。这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容暮雪大步奔了进来。“鸣琛!”她伸手将许鸣琛搀扶住,抬手止住他胸前的血。许鸣琛虚弱地靠在容暮雪怀里,沙哑开口:“暮雪,我只是想来关心陆璋,没想到他回对我下如此狠手。”听着许鸣琛颠倒黑白,陆璋连声辩驳:“姑姑,我没有……够了!”容暮雪扶着许鸣琛,阴沉着脸睨向陆璋:“伤了人还不承认,陆璋,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但凡还有半分良知,便自刺一刀,对鸣琛请罪。”
容暮雪将陆璋送回棠苑,命人给他准备了汤婆子和暖火炉,这才离开。第二天。陆璋一睁眼,便听见城墙之外敲锣打鼓,整个京城热闹非凡。还有激动兴奋的声音接踵而来:“陆家军今日凯旋归来!大家准备迎接我们的陆将军!”大军还朝的消息在百姓里传播,陆璋眼里却拂过无尽的感伤。突然,他脑海里响起阎王清冷的声音。“陆璋,今日午时一刻便要离去,莫留遗憾。”刚走出棠苑,陆璋便见容暮雪头戴玉冠,身着紫色长袍迎面走来。“今日大军还朝,我会和鸣琛一起进宫面圣,再去城门迎军,你可要一起?”闻言,陆璋摇了摇头。“不了,我直接去城门等。”容暮雪皱眉看着他,总觉得他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每每看到这个陆璋,她总有一股不安如影随形。容暮雪伸手想去触碰一下他的脸,却看到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仓皇避开。霎时,她冷了脸,沉默了半响后抿着红唇沉声交代。“今日是你生辰,迎完陆家军进城,我陪你一起吃长寿面。”陆璋微微一怔。他没料到,姑姑还记得。“好。”得到陆璋的回答,容暮雪心里才安定不少,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陆璋轻声呢喃:“姑姑,我等不到你的长寿面了,陆家军进城,我便要消失了。”日晷指向辰时一刻,距离他离开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个时辰了。陆璋回到房间,将自己这段时间穿过的衣服一并整理了出来尽数丢弃。1那些他用过的帕巾,枕头也被他清理了个遍。他希望自己离开后,这里不要再沾染任何属于他的气息。整个摄政王府,再也不会有他留下的任何痕迹。收拾好后,陆璋去了小厨房,学着从前容暮雪的模样为自己下了两碗面。从前每年生辰,他最期待的就是这两碗面。在边疆作战,他吃不到热腾腾的面,只能一口一口咬着干硬的大馍许愿。没想到此刻临了之前,还能吃到自己亲手煮的长寿面。“从前我总觉得这碗长寿面是我们缘分的起点,可现在,这碗面也将成为我们缘分的终点。”陆璋拿起筷子,轻轻将一口面送进了嘴里。面条带着暖意,可是对他这已死之躯而言却是彻骨的痛。他知道自己不该吃。可是,他总觉得,这两碗面吃完了,他的所有遗憾都消失了。很痛,但是很心安。面碗见了底,陆璋的身体也变得更加虚弱,可是他却笑了出来。长寿面不长寿,一碗敬过去那些平凡而又带着烟火气的人生。一碗迎未来,过了轮回转世的奈何桥,他会有新的人生。再次回到棠苑,时间只剩最后一个时辰。陆璋寻了一张纸,给容暮雪留下了一封信。�姑姑,其实十天前我就已战死沙场,是阎王给了我十天时间,要我回来和你道别。�战军凯旋而归,我也该魂消离去,十天了断尘缘,已无憾事。我走了,愿来生与你不再相遇。留下字条,陆璋出了摄政王府,直奔宣武门。骄阳高照,落在头顶。陆璋只觉身上终于有了暖意,但也看到衣袖之下自己的双手逐渐变得透明。与此同时,城门内等候在两边的百姓传来了兴奋的声音。“大军凯旋归来,摄政王和圣上也来了,我们一起恭迎大楚将士们和陆将军!”号角响起,城门大开。绵延的军队步步靠近,黑压压的战马整齐划一地跨过城门走了进来。大军之后,一尊漆黑的棺柩被士兵扛在肩头。陆璋看向人群之后站在黄旗飘扬的马车上的容暮雪和楚帝,随后转身一步步朝黑漆漆的棺柩走去,亲自抬起了黑棺的一角。号角悠悠,棺木行。“明明是凯旋而归,怎么吹的是丧乐,还抬了棺材进城?”有人不安发问,人群一片混乱。“陆璋将军呢?他可是我们大楚唯一的少年将军,这次楚军大获全胜攻下突厥,都是他的功劳啊,怎么不见他的人影?”陆璋看着四处找寻自己的百姓,苦涩一笑。此刻,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咚——”城楼之上的巨钟敲响,午时已到。阎王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陆璋,时辰到,可还有憾事。”看着路边的百姓,还有铁马金戈的陆家军,陆璋摇了摇头。“陆家百年夙愿已成,我也了断此生妄想,再无遗憾。”说完,他看向不远处正朝棺柩大步奔来的容暮雪,缓缓闭上了眼。姑姑,永别了。愿来生,你我再也不见。正午的阳光洒在棺柩之上——陆璋早已透明的灵魂从四肢到身体渐渐消散,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陆璋回头看见容暮雪熟悉的脸时,眼里的惊诧一闪而过。她比幻境里面的样子看上去更为消瘦,脸上的轮廓瘦削,气质也有些阴郁。不似从前那般优雅清贵,风光霁月的模样。容暮雪浑身轻颤,一步步朝着陆璋靠近。她想冲过去抱住陆璋,可是却在看见他往后退的步子时,生生顿住了脚步。只是看着他,轻轻的唤了句:“陆璋。”陆璋有些恍然,他从来没想过容暮雪最后会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更没想过,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面前。“何必呢?”陆璋其实无法理解,若是她从前对他有情,为何要将他拒之千里。而现在他已将她放下了,可是她又追随而来了。“容暮雪,生时是我一厢情愿,死后你又何必将自己困于这段感情之中。”容暮雪忍不住握紧了手。“不是一厢情愿,是我后知后觉,误了你。”日复一日,她读懂了自己的心,然后开始麻木的承认陆璋确实死了。容暮雪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尾音轻轻发颤。“陆璋,我心悦你。”陆璋的脊背猛地僵直,静默良久才极为残酷的说出了一个事实。“不重要了,我们已经死了不是吗?”想到阎王说的所谓瓜葛,陆璋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决绝。“放下那些执念吧,轮回一世,大家都有崭新的人生。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陆璋的双眸静静望着她。容暮雪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难以言喻要的心痛几乎将她冲没。“可是,你说过你心悦我。”几乎是口不择言的,她说:“是你先开始的。你不能在我读懂自己的心后然后退出,这不公平。”她伸出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侧身躲开了。陆璋慢慢恢复了平静,浅淡开口。“是我的错,不该喜欢你,可我用死亡来结束了这一切。容暮雪,过了轮回,便是死生不复相见,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知道,可是她不甘。空气陷入了静默,在一旁端坐了许久的阎王开了口。“执念难消,红线难断,可一切皆在一念间。”两人双双看向阎王,眼里皆是迷惘。“既然已经身死,那上辈子的爱恨便留在上辈子,莫要再忧心。而下辈子自有你们的因果需要了结。”容暮雪看着陆璋,虽有不舍但也生出了几分期待。可陆璋的话却如同一盆雪水,从头到脚将她淋了个透心凉。“若是我想断了这段因果,应当如何?”阎王眼神淡淡。“若之前是因为容暮雪执念难消,如今她也到了这里,前程也应了断。只是,我能帮你的已经做完了,来世如何,只有你们自己才能解决。现下,你们便一同去过奈何桥吧。”陆璋的眼前再次轮回入口。他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顾容暮雪,大步走了进去,踏上了奈何桥。容暮雪看着他的背影,也不再言语,默默跟了上去。入口消失,阎王殿内只剩一句低喃。“红尘如织,万事交织,因果相扣,缘起缘灭,缘聚缘散,皆有天意。”
一团金光透过棺柩缝隙,射入棺盖之内。绵延的军队抬着黑棺,被两边的百姓包围。“陆将军?!”全军倏地跪下,一片声势惊人。容暮雪奔向前方,四处找寻陆璋的人影。刚才她明明瞧见那个男人站在黑棺边,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她心中莫名的不安涌起,让她快要呼吸不上来。此刻,楚副将跪在楚帝跟前,汇报军情。“回禀陛下,此次突厥已破,扬我大楚国威,但主将陆璋将军为斩敌军首级,万箭穿心而亡。”话落,容暮雪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扬声。“胡说!陆璋分明活得好好的!”楚副将声音嘶哑,难掩悲戚:“陆将军我们带回来了,此刻正躺在黑棺中……”跪在地上黑压压的将士们依次散开,八位将士抬着纯黑的棺木,缓缓向前。随着棺木渐近,容暮雪的呼吸都屏住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似浪潮涌入身体,心脏如同被荆棘一圈圈缠紧。她顾不得其他,冲过人群径直将棺木打开。只一眼,容暮雪便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棺木之中,分明是万箭穿心,了无生息的陆璋!陆璋静静地躺在棺木中,身上的盔甲早已被刀戈伤的面目全非。唯有手中依然紧握着一幅突厥的军旗。容暮雪的眼前渐渐模糊。“我不信,这定是陆璋授意你们故意戏耍的把戏!”5她目眦欲裂的看向刘副将:“圣上面前妄言,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名。”刘副将原本看到她掀棺而起的模样已是忿忿,现下更是盛怒,转身朝着楚帝叩首。“陛下,属下不敢妄言,可容暮雪此举分明是对陆将军的不敬!”楚帝到了此刻亦是盛怒。“容暮雪,退下!”容暮雪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了,身体一晃,反而想要上前将棺木中的陆璋拽出。只是刚有动作却被一众将士挡住了去路。楚帝察觉到她的动作,怒喝:“将摄政王送回府邸,何时冷静了再出来!”御林军步步紧逼,直到此时容暮雪才缓缓冷静下来。江湖中早有人皮面具,棺中之人定然不会是陆璋。他向来多智,或许,此番是想借假死来做什么其他安排。兴许此时真正的陆璋已经回了摄政王府。她确实该回去的。容暮雪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摄政王府,径直去了棠苑。推开院门时,她却不知为何,心里升起几分紧张。“陆璋,我回来了。”庭院里空无一人,房间的门窗大开,只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陆璋的身影。容暮雪红唇微抿,转身将摄政王府处处寻了个遍,可是依旧找不到陆璋的踪迹。她喘着粗气,心里的不安几乎将她淹没,却也只是哑声安慰自己。“陆璋现下气性大,前几日不也是偷偷跑出去了,现下估计是触景伤情去了坟山。”想到此处,容暮雪匆匆往府门外走去。然而刚到就被御林军挡住了。“圣上有令,摄政王在府内冷静三日,还望摄政王不要为难属下。”容暮雪愕然。“嘭”一瞬功夫,府门便被重重关上。容暮雪只觉脑子里轰鸣一声。三日时间,陆璋若是想借假死离京,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可是他又能去哪?他的离开又是为何?他的亲人只剩下她了。脑子里闪过万千思绪,突然间她想起刚刚去棠苑时的一眼。“他的屋子,怎的那般空?”一念起,容暮雪匆匆又回了棠苑。夜风四起,这时容暮雪突然发觉,曾经悬挂在窗下叮叮作响的风铃早已不见。那风铃还是曾经他们一起去寺庙祈福时,听闻檐角的风铃能够静心养性,有祈福之用便求了一个,挂在了陆璋的窗下。容暮雪心尖一哽,蓦地又想起了前段时间陆璋烧物的画面。当时她不以为意,现在却有几分好奇那时他心中所想。“是不在意,还是早就蓄谋离开。”容暮雪不解,作为陆璋的姑姑,她自认从未薄待他。只是自从陆璋十五岁时做出逾越之举后,为了警告他便疏离了几分,但作为长辈的责任她从未忘过。想到此处容暮雪反而升起了一股恼意,走进陆璋房间的步子也缓了几拍。直到入了里间,容暮雪才看见放在书案上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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