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新宋:我家娘子是帝姬》是作者“月望天涯”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唐钎李邺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穿越大宋迎娶末代帝姬,剧情是否有些老套?那就再加一位大金公主,享齐人之福。驸马不可纳妾?哥们都穿越了,还在乎这个?待到本公子开疆拓土之时,高丽、大理、西辽、西夏、波斯,都得送公主来和亲。吐蕃就算了,他们的公主不爱洗澡。...
主角:唐钎李邺 更新:2025-01-18 2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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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钎李邺的现代都市小说《新宋:我家娘子是帝姬》,由网络作家“月望天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宋:我家娘子是帝姬》是作者“月望天涯”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唐钎李邺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穿越大宋迎娶末代帝姬,剧情是否有些老套?那就再加一位大金公主,享齐人之福。驸马不可纳妾?哥们都穿越了,还在乎这个?待到本公子开疆拓土之时,高丽、大理、西辽、西夏、波斯,都得送公主来和亲。吐蕃就算了,他们的公主不爱洗澡。...
“我家公......小姐的意思,是请你们再打造一只炭炉出来,还请两位帮忙。”
不知道用这块令牌能不能堂而皇之地走出幽州城?
将令牌私藏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立刻被唐钎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直了直身子,并没有伸手去接:“小姐所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完颜将军已经警告过在下,铁矿是军需,咱们一而再地私用,在下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取暖的途径并非只有打造炭炉,若是小姐同意,在下可以用另一种更好的办法。”
“哦?还有更妙的法子?”少女闻言,不由得双眼一亮,她久居苦寒之地,早就受够了每年冬季的寒风凛冽千里冰封,唐钎此举立即让她兴趣倍增,“说来听听。”
“这法子有些麻烦,需要对小姐的卧房改造一番......”
可惜不等唐钎的话说完,少女便摆了摆手:“我是打算做一只炭炉作为礼物送给长姐,她的婚期在即,又远在辽阳,这时候赶过去,只怕来不及了。”
唐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一丝苦笑:“如此看来,这幽州军需处,在下还非得再去一趟不可了。”
“阁下请放心,完颜逊那边自然由我去支会,这只炭炉是作为贺礼而专门打造的,制作必须精良,至于材料方面,你们只管拿着我的令牌去取,若是有不长眼的多嘴,只管报我完颜汐的名讳。”
唐钎站起身伸出双手,很是恭敬地接过小璃姑娘手里的令牌:“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尽心竭力。”
两人告辞出门,很快便来到了指挥所外面的大街上,小七在唐钎的身后一步一跟,手里也不闲着,一直在研究那个可以令他们畅通无阻的腰牌:“公子你说,咱们若是拿着这块牌子出城,能不能回大宋去?”
“我刚才倒是也想过。”唐钎摇了摇头,否决了小七的提议,“如今的天气是愈发严寒,当初在来幽州的路上我就担心逃出使团队伍会被困在山里冻死,现在就更不行了,真要想跑,还是得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至于这块令牌,你觉得那个叫完颜汐的会让我们保存那么久?”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跟小七主仆二人的这两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一个刚刚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如果自己还搞不定,唐钎觉得也没脸再说什么全身而退,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走出城主府来到大街上,唐钎向着幽州军需处的方向走过去,脑子里却还在想着该用怎样的方式方法讨好那位名叫完颜汐的金国贵族少女,也好让对方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因为一心二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街道的拐角处冷不丁冲出一个黑色的人影,而对方边跑边往自己的身后看,有些慌不择路的意思,猝不及防之下,毫无准备的两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唐钎有小七在身后扶着,只是向后踉跄了两步,倒是没什么大碍,两人一声惊呼,随后便站稳了身子,再看与自己相撞的那人在满是积雪和污泥的路面上滚了几滚,这才挣扎着半坐起来,看向唐钎的目光中满是怒意。
对方的眼神中透着不善,唐钎却不敢发起任何的挑衅,虽说对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并非什么自己开罪不起的人物,不过这里可不是他可以耀武扬威的大宋国都。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唐钎向对方施了一礼表示歉意,一摸腰间的钱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大约两钱重的碎银丢在对方的怀里,随后便打算带着小七绕道而行。
唐钎打算大事化小,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他二人离开,乞丐模样的男子突然一个虎扑,双手抱住了唐钎的右腿,同时开始了一连串的手舞足蹈,口中更是叽里咕噜说出一长串金国语言,也就是片刻功夫,从不远处的街巷中涌出十多个壮汉,片刻之间将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虽说唐钎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但眼前的局面他还是能够看清的,小乞丐故意撞自己,而后自己的处理方式让他们觉得是捏住了一个软柿子,这么多人突然出现,就是打算讹上一笔。
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唐钎发出一声苦笑,难怪这帮人有恃无恐,原来是认准了他们的宋人身份。
伸手拦住已经开始撸袖子准备动手的小七,唐钎朝着几人拱了拱手:“几位能否让一个能交流的出来与我对话?”
唐钎的腰杆笔直,纵然心里已经慌得一比,也竭力想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让对方知难而退,只可惜这几个小混混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在怒不可遏的吵嚷之间,围住两人的圈子又缩小了一些,有两个人更是伸手开始推搡唐钎的肩膀,口中的吐沫星子带着一股子异味险些喷在他的脸上。
眼看有领头的动了手,剩下的同伙们也不含糊,朝着唐钎二人挥舞起拳头,只是片刻功夫,唐钎的胸前背后便挨了好几拳,纵然小七身手敏捷,这时候被人紧紧围着,也没了辗转腾挪的优势,只能被动挨打,做不出任何反击,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就在唐钎打算破财消灾,拿出钱袋撒向半空好借机脱身之时,一个略显稚嫩,穿透力却极强的声音突然响起,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喊了什么,唐钎只觉得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突然全部消失殆尽,四周在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之后很快恢复了宁静。
放下护住自己脑袋的双手,唐钎抬眼一瞧,果然发现那群乞丐全都作鸟兽散,连个鬼影子都没剩下,只有手臂上传来的隐隐作痛能证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似作假。
“还愣着做什么?速速离开此地,若是那帮人察觉到异样折返回来,我可没办法帮你们第二次。”
不远的墙角下,一个依旧有些蓬头垢面的少年露出半个脑袋,他很是警惕地左右观望了一番,这才朝着还在懵圈之中的唐钎和小七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走,以免再被那帮人围上。
唐钎倒是没急着离开,他刚才也就是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阵仗打了个措手不及,此地距离城主府并不太远,即便那些人回来,他们也是可以轻松脱身的。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唐钎朝着少年略施一礼:“多谢兄台仗义帮忙。”
“路见不平而已。”少年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小爷就是看不惯那帮人的嚣张模样。”
唐钎将原本打算用来解决事端的碎银递给少年,想要表达自己的谢意,谁料对方忽地一瞪眼:“怎么?真将小爷当成乞丐了?”
随即一挥衣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不做片刻停留。
“兄台请留步。”
就在他即将走出街巷消失在转角之时,身后传来了唐钎稍显急切的声音。
少年很是不耐烦的停住了脚步,脸色依旧有些阴沉,只是双方之间的距离稍远,唐钎并未看到他的嘴角泛起一丝隐秘的浅笑。
“阁下还有何指教?”
唐钎与小七一路小跑,来到少年身前:“我二人初至幽州,却因言语不通闹出了不少笑话,只说适才那事,若是有人从中调和,咱也不至于挨上一顿打,是以在下想请兄台临时充当一下翻译,呃…也就是帮在下与金人沟通,不知兄台…”
看着唐钎再次递过来的银子,少年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这才伸手接了过来:“闲来无事,帮你这些小忙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小爷这可不算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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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间是雇佣关系,又怎么能算是乞讨。”唐钎思量了片刻,“不过今日暂且不需要兄台帮忙,明日清晨去城外驿馆找我便好,对了,在下唐钎,敢问兄台高姓?”
他们二人今日要去的可是军需处,如此贸然带着陌生人进去恐怕欠妥,那打铁的老汉通宋语,自己也无需带上翻译。
“我名叶夷烈。”少年也不介意唐钎今日不要自己同行,在报了名讳之后便转身离开,过了片刻之后又折返了回来,躲在墙角的暗处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唐钎二人向着幽州军需处的方向离去。
“原以为接近这两人还需要一番布置,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宋人果然都是人头猪脑。”
“少主,事成了?”在他身后聚集而来的几个乞丐也皆是面露喜色,若是唐钎在此,一眼便会认出这几位就是刚才与他们发生摩擦的那几个混混。
“这小子接连两日出入城主府和军需处,想来在幽州城内的地位不会太低,即便打探不出什么军机要密,对于我们日后的行动多少也应该有所助益。”
这便是叶夷烈故意接近唐钎的目的。
幽州城破之时,身为大辽南京城主之子的他与大军失散,身边也只有誓死护卫的这十多名亲卫,如今以乞丐的身份隐于城内,倒也并非贪生怕死,而是打算以有用之躯完成复仇之后再殉国,也算是未曾辱没耶律皇族的威名。
想要凭这点力量夺回城池是不可能的,但他至少可以拉着金国的贵胄同归于尽,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探清这位大金公主的动向,也好布置下埋伏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唐钎便是他的突破口。
“宋人背信弃义,与金国结盟,从那一刻起,他们便是我大辽的死敌,这两人也不算是枉死。”
念及此处,叶夷烈那略显稚嫩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狠厉,朝着唐钎二人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带着下属隐没在墙角的阴影之中,不见了身影。
“公子难道不觉得有些蹊跷吗?”走过一个路口,小七实在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哪有只听一声喊便逃走的无赖啊,即便是那小子报了官,至少也得弄清楚状况再撤吧。”
“无所谓啦。”唐钎则是淡淡一笑,“一群半大孩童而已,又能掀起怎样的大浪。”
有了昨日的经验,再加上老铁匠精湛的技艺,这一次唐钎无需再帮忙动手,他与小七只从仓库内领取到最够多的材料之后便闲在一边喝茶取暖。
百无聊赖之中,唐钎忽而想起一事,直起身子抬头看看时辰尚未过晌午,让小七赶回驿馆一趟应该还来得及。
“给你一座高炉打铁已是坏了规矩,怎的还愈发得寸进尺起来了?”
唐钎想要借调石匠帮忙,军需官却连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便直接拒绝了。
唐钎也不生气,将完颜汐给他的腰牌取出来,很是恭敬地举在对方眼前:“在下也是奉命办事,还请上官行个方便。”
军需官还想说些什么,可那玉制的皇家令牌就在眼前,他一个小小的后勤官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朝唐钎翻了个白眼,军需官挥了挥手,意思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去下面提,切莫再来烦他。
唐钎拱手道谢,让小七回去拿东西,再借调来石匠开凿出个小模具。
石匠看了唐钎所画的几张草图,构造也确实不复杂,尺寸也无需太过精细,甚至无需在石缝中开凿,只需用粘土捏出造型简单烧制便可。
简单的忙碌之后,一切准备就绪,正巧回去拿东西的小七一路小跑着重新出现在军需处。
看着他从腰间取出一个拳头大的包裹,将外面的碎布打开,露出一块有棱有角的透明物件,在一旁看热闹的石匠不免有些惊讶。
“这东西非石非金非玉,小的在山里采石时倒也见过不少,却不知到底有何用途,可否请小郎君指教一二?”
石匠说的倒是实话,唐钎让小七拿过来的的确只是燕山山脉深处不算罕见的一块石英石,只不过这块石英石内含杂质,呈淡紫状,可即便看起来颇为精贵,石匠依旧想不通这一凿便碎的破玩意儿除了比寻常石头好看一些之外还有啥用。
唐钎是打算将这块石英石做成玻璃首饰用来讨好那位完颜姑娘的,怎么可能会让眼前这位刚聊了几句只有点头之交的石匠坏了好事。
他当然不能承认这是自己在来幽州的中途下车小解时无意间自雪堆里所发现的这块石英石,而是将其背景来历好好美化了一番:“老师傅可不敢乱说,这是家祖昔日在西域所购的一块紫玉,虽非独一无二,却也世间罕有,怎么可能如你所说的那般随处可见。”
唐钎的解释让石匠有些将信将疑,从直觉上判断,那石块与自己在山中所见的别无二致,对方如此说了,他心中依旧疑惑,既然是玉石,理应找刻匠打磨才是,找我来开凿石模又有甚用?
唐钎自然不愿意跟石匠多说什么废话,将对方打发走之后,这才围着炉火偷摸着干活。
时间一晃便是夕阳西下,几位官兵在唐钎的指挥之下将新造好的炭炉连同配件送往城主府。
依旧从侧门进入,官兵们再次通力合作,将炭炉从马车上卸下,侍女小璃对着唐钎随手一招:“我家小姐的腰牌呢?”
唐钎取出玉制令牌双手递上,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些许谄媚:“劳烦小璃姑娘通传一声,在下有事求见完颜小姐。”
小璃先是皱了皱眉,随即想到自家主子私下里对这宋人的印象还算不错,便也就未曾直接拒绝,将唐钎领至偏厅,她转身进入后院。
得知唐钎求见,完颜汐并未感到惊讶,反倒是嘴角擎上了一抹冷笑:“我便知道此人必定有所求,罢了,且听听他想做什么。”
沿着廊道行至偏厅,完颜汐对着唐钎挥了挥手:“唐使官进献炭炉有功,本公主确实该有所嘉奖,说吧,你有何要求,我尽量满足。”
唐钎微微一怔:“小姐会说汉话?”
完颜汐扬了扬她的柳叶眉,一副很是得意的模样:“我大金贵族与官员皆习宋语,有何稀奇的?”
“原来如此。”唐钎作恍然状,心中却是一声冷笑,只怕早在完颜阿骨打立国之初就有了侵宋的打算了吧。
“公主圣明,在下的确有件事希望公主能够帮忙。”唐钎躬了躬身子,自怀中取出一只狭长锦盒双手奉上,“炭炉本是搬不上台面的小道,在下怎敢以此居功。此物为家祖偶得,世间再难寻觅,特赠予公主,以报相助之恩。”
唐钎对自己的尊称让完颜汐的神情微微一滞,随即便被释然取而代之,经过这两日的接触,他若还不能打探出自己的公主身份,与草包也没什么分别了。
“独一无二?本公主还真就有些不信。”
完颜汐倒不是贪婪之人,作为大金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儿,她自问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奇珍异宝,只是唐钎的这一番介绍让她产生了一观盒中之物的兴趣。
只是在打开盒盖的一瞬间,完颜汐的神态便仿佛就此打住定格了一般,好半晌都未曾将视线移开。
唐钎所赠送的便是由那块淡紫色石英石所制作而成的玻璃发钗。
整个钗身造型简单,实在是因为石匠开凿的模具便是如此,钗尾钻出小孔,一根金丝线穿孔而过,下方追着一根紫色流苏,四颗玻璃缚于其中,与钗身交相辉映,在灯火的照耀之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再加上透明的材质,令发钗更显华美与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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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这东西在我国最早出现在春秋之末战国之初。
可惜的是祖先在玻璃与琉璃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虽然玻璃制作工艺并未得到发展,却也作为一种精美的器皿在贵族之间有所留存。
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东西罕见至极,价格自然不低,可谓是无市亦无价,寻常老百姓根本无从得见,而且大多都是酒杯茶盏之类的物品,完颜汐就算曾经见到过玻璃制品,也不可能看得出手里的发钗竟然是由玻璃所制。
拿在手中欣赏了好一阵,完颜汐将发钗放回了锦盒:“这东西太过贵重,本公主可不敢收,你且拿回去好生保管,至于你所求之事,大可说来听听,只要并非强人所难,我绝不推辞。”
“所谓宝剑赠英雄,这发钗在我手中也只如废物,戴在公主的发鬓之上方显价值。”
不等完颜汐再次拒绝,唐钎立即将话题转移至自己所求之事上,“不瞒公主,在下在东京城之中也算是官宦子弟,平日里娇贵惯了,如今来了幽州,实在是住不了城外的那间破败驿馆,还请公主帮个小忙,让在下主仆二人住进城内,如此也方便在下将宋国的那些新鲜玩意儿献予殿下把玩取乐。”
完颜汐的眉头微皱:“唐使官如今的身份是宋国官员,贸然入城似乎不妥吧。”
唐钎苦笑:“公主多虑了,在下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跨马定乾坤,即便是入了城,也没那里应外合突施冷箭的本事,所图也只是吃饱穿暖而已,还请殿下成全。”
完颜汐当然知道只凭城外那个宋国使团根本就掀不起什么浪花,此刻听了唐钎的话,依旧不愿松口:“本公主虽为幽州城主,城内的军防事务却由完颜逊把控,他曾颁下法令幽州封城,外人不得擅自入城,便连我也是无能为力的,不过,若是使官你改变了身份,成为我城主府的幕官,或许可以网开一面。”
这可就是摆明车马劝他叛宋了,唐钎显然是被吓了一跳,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短暂的愕然之后方才恢复了过来。
“大宋也好大金也罢,无非是换一个效忠对象而已,人生短短数十载,在下倒是想着及时行乐,并不愿受愚忠所累,不过家父极重名誉,我若投金,势必连累家族,公主也不愿留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在身边吧。”
完颜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倒是本公主冒昧了。”
半个时辰之后,城主府的侧门打开,唐钎从里面闪身而出,脸上满是沮丧之色。
纵然他刚刚巧舌如簧,费尽了口水想要劝服完颜汐让他主仆二人住进城内,对方却只说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唐钎知道自己再强求下去便是不识趣了。
“咱们就非得进城吗?虽说咱们如今跑不了,待到明年春暖花开时,不是照样可以回东京么?”
唐钎摇了摇头:“只怕咱们等不到那时候了啊。”
现下的金军大部正在围困盛京无暇南下,宋金之间尚未撕破脸皮,可至多也就半个月时间,辽国都城便会被攻破,金国必定挥军直抵东京城,到时候他们这个出使幽州的使团绝对会被用来祭旗。
原本唐钎的打算是先与使团分开,虽说依旧不能摆脱困境,单独行动至少增加了一些逃脱的可能。
可惜完颜汐油盐不进,万般无奈的唐钎也只能另作打算。
与此同时的城主府内,完颜汐将唐钎所赠的发簪拿在手中细细把玩,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宋国果然是个富庶之地,连个发簪都做得如此精致,如此技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既然殿下喜欢,何不索性应了那宋人的要求,横竖只是进城而已,让人看着不就成了?”
“你懂什么?”完颜汐横了小璃一眼,“这唐钎只是会些奇技淫巧而已,不能让我大金国富民强,反倒有可能令人贪图享乐,即便真心投靠,我也得思量斟酌一番,更何况他只是寻求庇护,却始终不肯叛宋,这种人我要来何用?”
小璃嘟了嘟嘴:“那你还平白收人东西?”
“你这丫头,平日里乖巧懂事的从不多嘴多舌,怎么今日竟维护起一个不相干的人来了?”完颜汐伸手在下小璃的头上拍了一下,“这发钗我的确是喜欢,大不了日后有机会帮他一次,便算结了这场因果也就是了。”
接下来的几日,幽州城内一片风平浪静,唐钎却能隐约嗅出山雨欲来的味道,为了及时脱身,他让新请的向导叶夷烈带着自己再城中四处乱窜,希望找到一处能够藏身的隐蔽之所,在大难临头之时能躲个一时半会也是好的。
“实在不行,也就只能剪了发髻伪装金国人了。”
虽然很不情愿,唐钎可不会被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所束缚,一切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
唐钎苦寻求生之策无果,李侍郎同样也是满脸阴沉。
自抵达幽州城外之日起,李邺已经多次递上名帖求见金国守城主将完颜逊,希望他能够安排大宋使团尽早与金方商议归还幽云十六州之事,完颜逊三番五次避而不见,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金国有拖延和谈之意。
今次他在幽州指挥所的大门外苦等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堵住了完颜逊,对方依旧未成给出什么实质性的答复,只说双方的协议是攻克辽国之后方可履行协议,言下之意便是让李邺不必太过着急,耐心等着便是。
“不过仔细想来,距你我坐下来和谈之日,只怕也为期不远了。”
那时候盛怒之下的李邺只当对方是在故意拖延,此刻静下心来再稍加琢磨,不禁眉头微皱了起来。
“难道说,金国即将在近日攻破辽国盛京城?”
这样一个令人几近战栗的念头一闪而过,惊出了李侍郎一身冷汗。
宣和二年,金军开始攻辽,正逢辽国境内天灾频发民不聊生,金军势如破竹之下,接连攻克辽国东部城池,辽军被迫北撤,天祚帝耶律延禧更是逃出居庸关,只留耶律醇驻守南京苦苦支撑。
而到了宣和四年,大宋联金攻辽,虽说在童贯的胡乱指挥之下,大宋并未取得一场实质性的胜利,不过正是有了宋军的从旁牵制,金军的攻势更是迅猛,现如今辽国五京已有四京被金国占领。
完颜阿骨打建立金国短短十数载,昔日大宋的强敌辽国便有大半领土易主,虽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李邺却明白,如若局势照此继续发展下去,金军攻下盛京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五京全部被拿下之后,辽国覆灭,而这一切是否能令完颜一族的狼子野心得到一时的满足?显然不可能。
再结合完颜逊那模棱两可的态度,李侍郎已经可以断定,金国根本就没打算与大宋和平共处,说是归还十六州,宋军真正接手的也只有四州之地,且均是被金军洗劫过的空城,便连早该换防的幽州城,至今也还在金军的实际控制之中,显然是为了金军主力南下做准备。
如若盛京失守......
想到这里,李邺不禁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管金军是否有意攻宋,这消息必须尽快传回东京城,以便朝廷能够早做防范。
而便在李邺苦思冥想如何回京之时,驿馆外忽地一阵嘈杂传来,惹得大宋使团成员们纷纷走出大堂观望,随着一声巨响,原本就残破不堪的驿馆大门被撞倒,扬起的残雪如同白色的粉末一般弥漫开来,闪烁的银色光芒以迅雷之势将不明所以的使团成员们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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