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羽无的女频言情小说《隔空指点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陆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谦嘛……自然也是你大明的能臣咯!”陆羽又夹了口菜,边吃边说:“那可是大明的英雄,对这大明可是有再造之功!”“他可谓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若没有他,这大明怕要与那两宋一般,被异族人打入京城,占领北境大片山河了……”听得陆羽说起“力挽狂澜”,朱元璋父子立时大皱眉头。朱元璋即刻拍了桌子,怒叫道:“这是什么话,我大明好端端的,怎叫那异族贼寇破关杀进来了?”朱元璋自小生活在异族统治下,他费了好大气力才将残元赶至大漠,又在边关驻了大量兵力,为的就是防止北境强敌。是以,他对于异族犯关之事格外敏感,也断不能接受大明国土遭鞑虏侵略。“哼……”陆羽冷笑一声:“这还不得怪到那朱重八的好重重孙头上!”“嗯?”朱元璋一愣,没想到这事又攀扯...
《隔空指点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于谦嘛……自然也是你大明的能臣咯!”
陆羽又夹了口菜,边吃边说:
“那可是大明的英雄,对这大明可是有再造之功!”
“他可谓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若没有他,这大明怕要与那两宋一般,被异族人打入京城,占领北境大片山河了……”
听得陆羽说起“力挽狂澜”,朱元璋父子立时大皱眉头。
朱元璋即刻拍了桌子,怒叫道:“这是什么话,我大明好端端的,怎叫那异族贼寇破关杀进来了?”
朱元璋自小生活在异族统治下,他费了好大气力才将残元赶至大漠,又在边关驻了大量兵力,为的就是防止北境强敌。
是以,他对于异族犯关之事格外敏感,也断不能接受大明国土遭鞑虏侵略。
“哼……”
陆羽冷笑一声:“这还不得怪到那朱重八的好重重孙头上!”
“嗯?”
朱元璋一愣,没想到这事又攀扯到自己身上。
联想到刚刚张居正的故事,他不敢再作声,只能红着脸听下去。
“那朱重八子孙无数,要说最窝囊的,便是那土木堡战神叫门天子明堡宗朱祁镇了。”
“这位可是重量级人物,无才无德不说,偏生又胆大冒进,他亲信宦官,领着大军欲与瓦剌人大战,结果土木堡一役,败光了大明几十万大军,连他自己都被人家俘虏了。”
“就因他干的蠢事,整个大明武勋被屠戮一空,大明主力军折损殆尽。”
“而那瓦剌人拥兵破关,手下还绑着大明天子,一路杀到了作为京师的北京城,朱祁镇更是带头叫门。”
“好在,有于谦坐镇,拥立新君,组织起京城保卫战,在无兵无粮的情况下,调动各地兵马粮草,守住了京城,赶走了瓦剌人!”
陆羽将手一摊,朝朱元璋看去:“你说说,这么位大英雄,算不算是对大明有再造之功?”
朱元璋听得入迷,先是为那朱祁镇气愤,再听说那京城保卫战,又庆幸不已。
他不由点头,唏嘘赞道:“这等大才,当是咱大明柱石,说他对大明有再造之功,一点都不假!”
作为将异族人赶出关外的大明缔造者,朱元璋对那勇抗外敌的于谦,自然也生出欣赏垂青之意。
“可惜啊可惜!”
陆羽脸上又泛起苦笑:“可惜那叫门天子朱祁镇明明被抓,却又被放了回来……明明放回来只能被囚禁南宫,做个无权无势的太上皇,却又有人暗中策划,迎他复辟……”
朱元璋听得迷糊,绕了许久,终是明白过来。
但他又生疑惑:“那与于谦何干?”
方才分明说的是于谦,而且陆羽话里话外暗示于谦是死于非命,而且是死在朱祁镇手里。
可照朱元璋猜想,即便朱祁镇复辟,于谦也不至于死啊!
朱元璋无法理解,一个危难之际拯救大明的功臣,怎会被皇帝杀了。
“哼,你觉得朱祁镇会如何看待于谦?虽说于谦保卫了大明,间接救了他朱祁镇的命,可毕竟于谦扶持了新君,取代了他的皇位……”
陆羽冷笑着解释道。
朱元璋顺着他的话细一思索,不得不点头:“确实,不论对错,只论立场,朱祁镇的确不会重用于谦……”
“可……”
他又皱眉辩道:“便是如此,朱祁镇大不了将于谦罢黜,废弃不用便是,何至于杀了他?”
陆羽冷哼道:“所以说那朱祁镇心胸狭隘嘛!他刚一复辟,便杀了于谦,非但杀了他,还给他罗织了谋逆罪名,将于谦斩杀于他拼命守护的北京城中……”
听着自家子孙干过的蠢事,朱元璋气得脸色铁青。
他不由锤了锤桌子,怒道:
“这等废物皇帝,要他何用?”
“自己守不住国门也就罢了,竟连那护国英雄都要枉杀……”
“真真是愚蠢之极!”
他怒意正浓,一连骂了许久,方才气喘吁吁停下来。
一旁的陆羽却是面色平淡,似早对这些混账事司空见惯:
“像张居正和于谦这样的能臣干将,最后没落个善终……”
“可想而知,老朱家的皇帝是多么寡性凉薄!”
说着,陆羽又拍了拍朱元璋的肩头:“所以啊……以后你还是离那皇家远一点的好……”
朱元璋正自骂得脸红脖子粗,听得这话又觉胸中憋闷,再说不出话来。
……
这一趟出宫,朱元璋父子收获不小,非但得了考成法妙策,更从闲谈中获悉不少后世历史。
当然,收获最多的,还是一肚子的气愤。
武英殿内,朱标正在整理那考成法条策,一旁的朱元璋却是老脸铁青,愤懑不乐。
“父皇,儿孙自有儿孙事,你且想那么些做什么?”
朱标知晓父亲心思,不愿他再为后世之事烦忧,不由放下笔,温声规劝。
但朱元璋素来脾气倔,哪是朱标劝得动的?朱标越是规劝,他越感觉愤懑不平。
说到底,那诸般祸事都发生在朱棣篡位之后,可想而知,那些蠢货皇帝都是朱棣子孙。
想到这里,朱元璋怒不可遏,将桌子拍得嘭嘭作响:“哼,都怪老四那逆子,坏了我老朱家血脉,才生出这么些窝囊废!”
越想越恨,越恨越是心绪不平,朱元璋索性站起身来:“来人,去将那老四给俺传过来!”
他这一声叫喝,尚未惊动门外的云奇,却将朱标给吓个半死。
朱标赶忙将手头的纸笔扔了,起身扶住朱元璋道:“父皇,您……您这是做什么?”
朱元璋红着脸,喘着粗气:“俺自是要找那老四算帐,叫他夺他侄儿的皇位,又生出那么些不争气的儿孙来!”
看他这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只怕待会儿朱棣来,又要挨一顿毒打。
朱标可不能坐视不管,忙按住朱元璋:“父皇,您这是何苦呢!老四又不知后事如何,岂能为这些事担责?”
凭空将子孙后代作的孽,安到朱棣身上,那朱棣确是冤得紧。
“父皇,您且想想,老四不是做过许多好事么……他虽得位不正,可毕竟身不由己,再说他登基后,不也立下不少功勋,为我大明开创盛世了?”
朱标苦口婆心,将他所知的些微后世历史全搬了出来,替自家四弟说好话。
好一番劝慰后,朱元璋的脸色终于和缓下来。
但他仍是恨恨放下狠话,隔空警告起来:
“哼,罢了罢了!”
“这笔帐,咱且先给他老四记下!”
“日后那老四再敢造次,咱要数罪并罚,将他狠狠揍一顿!”
与此同时,正在大本堂打着瞌睡的朱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猛然惊醒了过来。
“欸,父皇……”却在这时,朱标忽又出声。
朱元璋抬眼望去,只见朱标满脸疑惑:“怎么父皇你的梦里,那陆羽都没提过二弟三弟呢?”
闻言,朱元璋愣了片刻,方才回溯起自己的梦境,他这才发觉,自己梦里,那陆羽果真从未提起过朱樉、朱棡二人。
难怪当初觉得不大对劲,这会儿经朱标提醒,才反应过来,他俩又做什么去了?
思虑片刻,朱元璋摆了摆手:“罢了,此事待后再虑吧!”他心中已有计议,等晚上再入梦时,寻那陆羽好生相问吧!
自起床后,梦境之事犹如一块大石,一直压在朱元璋心头,叫他难以开解,无心顾暇其他,如今吐露完心事,他卸下心头重压,终有余力去处理国事了。
朱元璋本是历史少有的勤政皇帝,这才几个时辰,他的桌前已堆了山丘般的奏章。
料理完手头之事,他长舒口气,转头看向一旁。
身旁的朱标也正批阅奏章,只是速度远不及朱元璋,桌上奏章还剩了大半。
“你且去歇息吧,剩下的奏章交给我吧!”看到朱标一脸倦意,朱元璋有些心疼道。
“儿子身领辅政之职,本就该替君分忧,怎好将理国重担全丢给父皇呢?”
朱标抬起头,倔强地笑了笑,他脸上的疲倦一望可知,看得朱元璋更感心忧。
霎时间,朱元璋脑海里浮现过陆羽的话,说是太子早亡,也与政务繁重颇有关联。
想到这里,朱元璋毅然摆手:“叫你去歇息,你听着便是,哪来那么多聒噪话!”语气虽是生硬,却饱含关爱之情。
朱标哪能不懂其中深意。
若在平日,朱标定会留下,多帮老爹分担些压力,但今日从朱元璋口中知悉天机,他也确实需要些时间精力去消化,更何况府内还有那吕氏要处置……
朱标略作沉吟,点了点头:“如此,便偏劳父皇了。”说着,他起身恭敬行礼,随即亲自将剩下的奏章抱了过去。
看着朱标劳碌身影,再看他满脸倦意,及至他走近时,眼里现出的血丝,朱元璋更感心疼,他心中更加坚定了想法,断不能叫朱标操持那迁都之事。
“嗯,迁都?”
看着朱标远去的身影,朱元璋似是想到什么,随即抬手一挥:“去将毛骧喊过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玄青锦袍的壮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拜见陛下!”
一进屋,这人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此人便是毛骧,他本是朱元璋手下检校之一,开国后被委以亲军都尉府指挥使一职,负责监察百官,是为朱元璋心腹。
“起来说话。”在毛骧面前,朱元璋恢复了以往的威严姿态,冷声问道:“韩国公近来如何?”
方才看着朱标,朱元璋又想起迁都之事,此前他早已派人营建凤阳中都,为的就是迁都。
为了建这中都,朱元璋不光斥以巨资,更从江南富庶之地,迁去良民十四万,耗费如此精力,自不会贸然荒废,如若大明当真迁都,那凤阳自然是首选之地。
可听那陆羽话里话外,全然不提凤阳中都,朱元璋不免怀疑,是否是营建中都之事生变,而负责修建中都之人,正是韩国公李善长,所以朱元璋才唤来毛骧相问,毕竟毛骧的亲军都尉一直负责监察百官,李善长也在其列。
朱元璋原本只是想知道凤阳情况,却不想此话听在毛骧耳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身为朱元璋手下的特务总管,毛骧最大的职责,便是督察权贵官员,防止地方官员造反,此刻听朱元璋提起李善长,毛骧自然也往这方面联想。
要知道,李善长身为开国六大国公之首,不缺权望;加之负责督造中都,又不缺钱粮人口,倒是个造反的好“苗子”。
既是会错了意,毛骧自然而然答非所问:“回禀陛下,自洪武四年,韩国公告病还乡后,他便一直留在凤阳府,待到洪武五年,他又兼领重建凤阳府城之责,便一门心思督建中都皇城,从未分心旁顾。”
顿了一顿,毛骧又补充道:“倒未曾听过他曾有过不轨行为,也未曾察得他有积粮攒兵之举。”
听得这般作答,朱元璋眉头略蹙,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他倒从未觉得李善长有什么问题,虽说李善长在政治理念上,一直与他朱元璋有所分歧。
李善长一直主张君王与士大夫共天下,主张维护官员地位,而朱元璋却因少时经历,对士绅阶层怀以戒心。
是以,朱元璋更愿意亲近百姓,而非官员士绅——历史上的朱元璋,曾在洪武十八年,亲颁大诰,百姓若有冤屈,可亲手绑了官员豪绅进京告状。
正因这般分歧,李善长与朱元璋偶有争执,但从未当真闹过矛盾。
再说他李善长虽功劳大过天,却已告病退仕,也不存在功高震主的嫌疑,只要他不作妖,自能保得一家富贵绵延。
朱元璋不愿在此事上纠缠,随口顺话道:“你不提,咱倒差点忘了那凤阳中都之事,你来说说,那中都皇城,如今建得怎么样了?”
他不动声色,像是漫不经心插了一嘴,可这横生出来的话题,却叫毛骧心里发了毛。
毛骧干的是监察官员的活儿,防的是官员造反,可从未过问过中都营建之事,他都尉府也从未往营建工匠里安插人手,哪里能了解营造进度?
“这……这……”
心中无底,毛骧只能支支吾吾。
“哼!”
朱元璋不乐意了,将奏章往桌上一扔,怒道:“那中都营建之事花费甚巨,最易藏污纳垢,你既身负纠察之责,就该着人留心此事,以防地方官员借此贪污牟利。”
这责斥未免过于严苛,但毛骧领着皇粮,自然不敢顶嘴,他只能跪地领罪:“卑职失察,请陛下恕罪。”
“罢了……”
朱元璋冷着脸,挥挥手道:“此事须得派人详察,尽量将中都之事查个清楚。”
“卑职领命!”毛骧领了任务,立即退了下去。
朱元璋靠在案头,揉了揉额角,他心中疑窦未获解答,心中自然烦忧。
“凤阳那边,真出了问题?”
回想陆羽所言所语,他仍怀疑凤阳那边出了差错,但李善长近日送来的奏疏中,却从未提过此事。
不光如此,李善长前些日子还曾上奏,说是中都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年后便可以搬过去,这二者间相互矛盾,究竟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呢?
朱元璋不相信李善长会瞒着自己,虚报功绩,但未经查实前,他更不会贸然动身,将都城迁往凤阳。
“罢了,还是等毛骧查出虚实,再作决断吧!”
思索片刻,朱元璋放下执念,重新拾起桌上奏章。
得了朱元璋首肯,茹太素继续开口道:“陛下以考核地方官员的政绩定下了绩效制度,然则一项政策的施展,不一定能立刻看到结果,更有甚者,可能是几年甚至十多年才有成效……”
朱元璋默默聆听,不时点头,显然对茹太素的话深以为然。
任何一项政策的推广,都不是一蹴而就,其间诸般流程何其繁琐,而且前期更可能是反向结果,尘埃未定,谁也不知道这项政策最终是好是坏。
而就在这等待的这段时间,因为绩效制度,地方官的收入不一定能得到提升,他们仍受困于拮据,或可做出贪赃枉法之事。
朱元璋思索片刻,挥手道:“接着说下去,你是否有所提议。”
这茹太素既是提出了问题,自然有针对计策。
茹太素点头:“臣以为,可以适当添补些政策,立即予各级官员实惠好处,让他们在施展能力的时候,不再为生计烦忧。”
他的啰嗦老毛病又犯了,朱元璋略略蹙眉,摆手道:“直说!”
茹太素忙又点头,这回倒老实多了道:“臣谏言施展免税田制度,根据官员品秩级别,予以相应的田地免税额度。”
大明的赋税,主要是田赋,即农业田产税,或说是田地租赁税,这免税田制度,即是对官员名下部分土地免征田赋,减轻其经济负担。
朱元璋听得很是认真,待到茹太素说完,他仍捋着胡须,细细品味。
一旁的朱标,却早心动不已。
官员免田税,一者减轻负担,让他们不再为生计担忧,不必再行贪腐勾当;二来,这也能提高官员地位,增加官员的优越感。
朱标自小随着宋濂等大儒修学,对于学仕官员阶层,很有好感,他心下意动,不由望向朱元璋,正要开口赞同,却见朱元璋眉头深锁,有所思虑,朱标立时闭嘴,静默等下去。
朱元璋思虑片刻,方才醒回神来,他不急着给出意见,而是抬手一挥,朝云奇吩咐道:“你二人,先下去吧!”
云奇和茹太素立时会意,拱手告别,退出大殿。
瞬间,殿中只剩父子二人,朱元璋这才回过头,轻笑道:“标儿,你觉得如何?”
朱标自是点头赞许:“儿臣觉得此计不错,与那绩效制度相佐相辅,定能减轻官员负担,况且此计推广便利,一道诏令便能下达全国,无需像那绩效制度耗费时日。”他将心中诸般念头说出,自以为说得尽详尽备。
但朱元璋听他说完,仍以期许目光相望,问道:“没了?”很显然,朱标的回答,不那么叫朱元璋满意。
朱标费尽脑汁再想了片刻,却只能摇头道:“儿臣只想到这些了。”
朱元璋却是冷笑两声:“你还是没能看透那茹太素的心思啊!”
随即,他幽幽朝门外看了眼,叹息道:“这茹太素乃是科举出身,他一门心思想的,都是那科举取仕之事。”
“在此之前,他连番上奏,明里暗里说的,都是重开科举之事,今日,他明里说的是官员收入,可暗地里,仍是在为那科举之事试探。”
自洪武六年暂停科举后,朝中有不少官员一直上奏劝诫,试图重启科考,而茹太素,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朱元璋早已知悉茹太素的心思,看待问题时,自然多留了几分心眼,他的眼里泛起些微幽光,淡笑着望向朱标道:“我且问你,官员的田地免税了,那些学子们呢?再往后推广下去,是否要给那些科举学子们一并免除田赋?”
朱标一愣,继而面现惊喜道:“如此说来,父皇你是打算重开科考?”他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朱元璋的问话上。
朱元璋无奈苦笑,继而叹了口气:“科举一事,早迟是要重开的。”
暂停科举制度后,朱元璋曾试过诸般手段选贤择能,像什么以孝廉取仕,又或是各级官员举荐等,但试了再试,效果却不尽人意。
选上的官员,不但能力不如以前科举取来的仕子,而且这些人都是受人保举上位,要顾念举荐情宜,更易结党营私,所以,朱元璋早有明白,这科举制度,迟早要重开的。
听得朱元璋松口,朱标心中狂喜,他是标准的儒生,自然也希望天下间学子能重获这科举取仕之道,但眼看朱元璋脸上仍有些许不甘心,朱标只能将这狂喜放在心中,只略略点头。
他心中自是清楚,朱元璋对科举之道依旧有诸多不满,当下重开,也不过无奈为之。
随即,朱元璋话音一转,又重提起先前建言道:“不过茹太素说的那免税田制度,倒是可行,左右想提高官员收入,也得从国库中抽调钱粮,收上来再发下去,如此来回折腾一周,耗费颇多,倒不如干脆免征田赋。”
对于守财奴般的朱元璋来说,能省一份是一分,收了税再下发福利,这其中折损的银粮可不少,免税田制度倒能避免这些损耗。
朱标早对这计策上心,见朱元璋松口答应,很是高兴道:“父皇高瞻远瞩,儿臣叹服!”
他这马屁拍得及时,朱元璋自是高兴,得意扬了扬眉梢,他站起身来,解开胸前衣扣,有些得意道:“咱要去趟宫外,去会会陆羽那臭小子,今日得此良策,咱得教那臭小子也见识见识,叫他知道我大明也有能人。”
屡次被陆羽说教,看他的臭屁嘴脸,又听陆羽抨击时政,唾骂大明朝局,朱元璋早有不服,现如今有人提出妙策,当然得去显摆显摆。
“去见那陆小先生么,父皇可否带儿臣一道?”朱标也心驰神往,连忙提议随从。
朱元璋不假思索便点头道:“也好,你去换身衣裳,随咱一道。”
朱标应了声,立即起身拾掇起来。
“对了……”
正当朱标换衣之时,朱元璋又叮嘱道:“你记得,带上六百两银子。”
朱标一愣:“六百两?要那么些银子作甚?”
朱元璋幽幽一笑:“堵住那臭小子的嘴!”
上回送了宝钞过去,却遭陆羽一番埋怨,说自己拿废纸糊弄,再不将银子送过去,指不定他又要如何念叨了……
朱棡刚刚坐下,立即回过身去,恶狠狠瞪着身后之人:“老四,你特娘的,竟敢害我!”
他怒喝之人,正是老四朱棣。
“三哥,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害你了?”朱棣一脸无辜相,直朝朱棡耸肩摊手。
“定是你干的好事,我才会放屁不断!”
朱棡恨恨骂着,跳起来便往朱棣身上扑去,可他刚扑一半,却又遭人拉住,拉住朱棡之人,正是老二朱樉。
朱樉一脸气愤,道:“老三,你刚刚是故意捣乱不是!”
他原本就背得磕磕绊绊,身后又有个屁神发功,哪里还能安心背书?此刻自然要来报仇。
“对嘛,二哥,他分明是故意嘲笑你的!”朱棣也站到朱樉身旁,应和起来。
“你个老四,你……”
朱棡憋得脸色通红,指着朱棣恨声道:“你刚刚给我的水,是不是加了料的,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主动给我喝水!”
他觉得自己就是喝了朱棣送来的水,他才响屁不断,这冤有头,债有主,总得找朱棣辩个明白。
“三哥,你可别冤枉人啊!”朱棣却仍是一脸无辜,道:“你若有证据便拿出来,若没有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
“你……”
朱棡咬牙切齿,气得直跺脚,那水已然喝光,哪还能拿出证据来?
“我跟你拼了!”
无奈之下,朱棡一撩衣袖,便朝朱棣扑去,扭打起来。
朱棣虽然比朱棡小两岁,可身子骨一点不弱于兄长,两相扭打,竟是不落下风。
“哦,打起来咯,打起来咯!”
课堂里哄声不断,众人齐又围聚过来,看这热闹。
众人看得开心,自是无人注意,课堂外的窗户侧,朱元璋已是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老四我跟你拼了!”
“有种你拿出证据来,拿不出便是诬蔑!”
“老三,你把话说清楚,为何要故意放屁,干扰我背书!”
大本堂内的三兄弟打作一团,好不热闹。
“咳咳,你们……胡闹够了没!”却在这时,朱标大步走了进来,冷着脸威声喝斥道。
平日里,朱标常代父行使管教之责,他的威望,不可小觑。
三兄弟立时停战,乖乖站成一排,拱手行礼道:“大哥!”虽是老老实实站定,可三人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着实有辱皇家体统。
朱标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无奈叹气道:“快整理一下仪态,父皇要见你们!”
三兄弟一听,登时愣了一愣,随即面露惶惑,他三人惯是爱闯祸的,哪回面见朱元璋,不得挨顿训斥?
尤其老四朱棣,更是动辄惹恼朱元璋,挨打当饭吃的主儿。
好在有朱标多番回护,才不至于被打出个好歹来。
眼下听闻父皇有请,朱棣立即上前,颤颤巍巍道:“大哥,父皇这回请咱们,又是为了啥事啊?”
得提前打探情报,做好心理准备。
朱标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们三个刚刚大闹学堂,叫父皇看个正着,你说喊你们能做什么?”
此言一出,三兄弟面色大变,立时慌作一团。
平日里,朱元璋动怒,都是听了先生儒师们的汇报,间接获知他三人捣乱之举,这一回,朱元璋可是亲眼目睹,其气愤程度可想而知。
“完了,完了,惹恼了父皇,今日定又要挨顿狠的了!”
“老四,待会儿你可机灵点,往前站站……”
老二朱樉慌乱之下,连连将朱棣推了推,叮嘱起来。
“为啥?”朱棣也已吓得手足无措,听得这话茫然道。
“左右你皮糙肉厚的,挨惯了打,你俩位哥哥可经不住父皇震怒……”朱樉拉过朱棡抱作一团,瑟缩成可怜模样。
朱棡自也立时点头:“不错,今日之事全怪老四,你可得顶着点!”
方才二人还剑拔弩张,这会儿倒自动抱团,组成统一战线了。
朱棣气得咬牙切齿,本想挥拳打将过去,可看自家大哥正盯着自己,只好作罢。
他随即扭头,耷拉着脑袋朝朱标望去:“大哥,这回你可得替小弟说几句好话啊!”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硬挤出副小可爱嘴脸。
看这略带瑟缩,又努力卖乖的模样,朱标实在提不起气来,他有心回护,但回想起朱元璋临走前的震怒模样,又觉有心无力。
当下时刻,能打救几兄弟的,也唯有最后一招了。
一念及此,朱标招手唤来小太监,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你去……”
……
“父皇,孩儿已将几位弟弟带来了。”
武英殿内,朱标躬身行礼,他的身后,还跟着缩头缩脑的三兄弟。
朱元璋正批阅奏章,闻言冷眼扫了过去,正瞧见三兄弟战战兢兢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即他将奏章往桌上一甩,冷声问道:“你三人可知道,我叫你们来做什么?”
三人一听,身子颤了一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犹豫间,几人又悄摸交换了眼色,又齐齐摇起头来。
看那一脸无辜样儿,当真像是不明所以呢!
“哼!”朱元璋哪能看不清他们的小九九,立时冷哼道:“莫以为装傻充愣,就能逃脱过去!”
说着,他将桌子一拍,惊得三兄弟又是一颤,继续道:“老二,那书本里教的,可都是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你如此荒废学业,可曾想过日后如何协助你大哥治理国家?”
朱元璋早已决定将自己的儿子都分封出去,但朱樉的能耐,显然远不够格。
朱樉一听,立马拱手告起饶来:“父皇赎罪,孩儿……孩儿……是愚鲁了些……可……可今日之事,实在是三弟老在身后搅扰……”说着,他的声量渐渐微弱下去,他只拿眼神瞟了瞟朱棡,以求祸水东引。
别提什么统一战线,大难临头先各自飞了再说。
果然,经他提醒,朱元璋立时又将目光挪向朱棡,道:“老三,你胆子忒也大了,当众哄笑放屁、搅乱课堂,竟还对兄弟大打出手,你可知兄弟阋墙乃我皇家大忌!”
这声怒骂,惊得朱棡又是一颤,吓退了半步。
朱棡也挤出哭丧脸,求饶道:“父皇饶命啊,孩儿实在……噗……实在忍不住啊……”求饶间,这朱棡还很合时宜地,又放了一声响屁。
屁声歇止,朱棡的小脸胀得通红,他直扭头指向朱棣:“父皇,都怪老四!是老四给我的水里加了料,孩儿才……才忍不住放屁的!”
朱元璋冷哼一声,再瞪了朱棡一眼。随即,他才将目光移到角落,躲得最远的老四朱棣身上。
一瞪向朱棣,朱元璋眼里怒意更盛,脸色又黑了几分,瞪了半晌,他竟是没有出言训斥。
武英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更叫人心惊胆战。
很显然,重头戏这才开始。
马皇后原本以为,朱元璋是操劳一天,身子疲乏,便也没作多想。
直到第二天早晨,当看见朱元璋从榻上爬起,那一脸复杂神情时,她才感觉到事态不对。
“怎么了,重八?昨晚用餐时就觉得你神色不对,今早怎又这般失落?究竟出了什么事?”
联想昨日晚餐时,朱元璋的表现,再看如今他的神态,马皇后有理由怀疑,朱元璋心中藏了事,此刻递了杯水,马皇后关切问候起来。
朱元璋怔怔喝了口水,方才唏嘘一叹:“唉,昨晚……昨晚我什么也没梦到。”
“额?”
马皇后闹了个糊涂,稍稍思量才明白过来:“敢情你还想再梦见那陆小后生?”
朱元璋点了点头:“不错,我确有件事情,想找他问个清楚。”
他心中所虑,自然便是老二、老三的问题——为何陆羽从未提起过这二人,他二人去了哪里。
昨晚马皇后随口一句“老二,老三身子弱”,又勾起了朱元璋的忧虑,他不免怀疑,是否这二人当真身子孱弱,没活多久便走了,毕竟这二人不是朱标,英年早逝似乎也不值得陆羽多费口舌。
怀着这份担忧,朱元璋希望能尽早入梦,找陆羽问个清楚,只可惜未能遂愿。
“你有啥事要问他的,这般紧张?”马皇后拍着朱元璋的后背,问道。
“额……是关于那牛痘之事……”
朱元璋不想惹马皇后担忧,便随意扯了个由头:“昨日俺与那陈君佐提过此事,他说这牛痘还需论证,我便想着再找那陆小后生问个清楚,好便利推广此法。”
马皇后唏嘘点头:“原来如此,此事交由陈君佐去办最好,但若有陆小后生更多教诲,想是会更顺利。”说着她想了想,安慰道:“兴许陆小后生昨晚忙呢,再过几日便得空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也许如此吧!”
眼下他也没其他办法,只能等晚上睡着,再寻梦入后世了。
一天,两天,三天……
一连几日,朱元璋每天都怀抱期切入睡,又带着失望醒来,一直到第四天早上,他仍没有梦到那光怪陆离的后世,也没有再见到陆羽。
“这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彻底慌了,他原本还有无数个问题,想找陆羽一一探讨。
譬如如何避免大明灭亡,譬如如何带领百姓过上后世那般日子……
又譬如,他那老二老三,究竟去了哪里……
这一个个问题,眼下似乎都没有答案了。
“莫不是……老天怕陆小后生泄露天机,不让他再入你梦了?”
马皇后的一番猜测,叫朱元璋真正死了心。
是啊,天机岂是能轻易泄露的?
我朱元璋身为天子,才侥幸得窥一二,怎还有机会再探天机?
朱元璋重重叹了口气,心中哀道:俺的大明,难道真的注定要灭亡吗?
他重重倒回床榻,闭眼想寻求解答。
但,无人回应。
……
“该死的朱老鬼,别让我再看到你!”
与此同时,南京城外的一间破庙中,一个乞丐般的青年人,正朝着天边怒骂。
这青年蓬头垢面,衣裳破烂,浑身邋遢无比,此刻两眼呆滞眺望天边,口中的怒骂显得有气无力。
隔空骂人,并非陆羽所长,但这般际遇,若不骂上两句,实在怨愤难消。
前几日,送走那朱老鬼,陆羽本准备乘车回家,却不想刚转身就被一辆车给撞飞了,等他醒来后就到了这破庙中,成了乞丐。
等问明所处时代,乃是大明洪武八年时,陆羽彻底懵逼了,他哪里能想到,穿越这种事,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更可笑的,人家都穿成皇子诸侯,到了自己这儿,怎成了乞丐?说来说去,还是那朱老鬼带来的霉运。
若非他一心想当什么朱元璋,自己怎么会与这洪武年有了羁绊,穿越到这个时代来?
“该死的朱老鬼,别再让我看见你!”
心中不解气,陆羽又骂了几声,可这骂声传至天边,便已杳无音信,再无回响。
却在这时,一群邋里邋遢的小乞丐,自破庙外走了进来。
一看见陆羽,小乞丐们很是兴奋,凑上来便齐声喊道:“老大!”
陆羽自然没这份兴奋劲头,只点点头,随口问道:“今日收获如何?”
小乞丐们很是得意,纷纷从怀中掏出各种馒头干粮,又举起小碗,展示着碗中食物,道:“今儿个收获不少,老大,咱们可算能过几天饱腹日子咯!”
陆羽满意点头:“那就好,你们快吃吧!给我留两口干净的就好。”
他摆摆手,示意众人各自归散,但乞丐们显然心情极佳,围在陆羽身旁,夸赞个不停。
“老大的法子可真厉害,得亏有你,咱才没饿肚子!”
“老大,往后俺们可跟你混了!”
“跟着老大混,有肉吃!”
看着一张张邋里邋遢的小脸,陆羽欲哭无泪。
咱好歹是后世有为青年,咱成了乞丐头头了……
却在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小乞丐抹着脸上鼻涕,喜滋滋递上小碗:“老大,我这里讨了几块肥肉,给你!”
看着他脸上挂着的鼻涕泡泡,再看他手上沾着的鼻涕黏液,陆羽实在接不下那肥肉,他挤出笑脸来,摆手道:“不用不用,你吃吧,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肉,你们捡些干净的面饼子,留给我就好。”
说是干净,可乞讨来的东西,哪有真正干净的?
陆羽叹了口气,虽说自己靠着些许小聪明,成了这乞丐头头儿,可终究还是个乞丐,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有资格挑肥拣瘦?
“嘿嘿,多亏老大教咱的法子,这几日收获满满哩!”
那小鼻涕乐得喜笑颜开,直将肥肉往嘴里塞,口中含含糊糊道:
“对了,老大,这……还有几块铜板,拿去……”
说话间,小鼻涕从怀里抠出几块铜钱,丢了上来。
“嗯?还有现钱?”
陆羽心头一喜,顾不得嫌脏,直将那宝贝似的铜钱接了过来,坐到一旁擦拭起来。
小鼻涕的吹嘘声还在继续:
“老大这招可真厉害,原先咱讨几日都讨不到口干粮,听了老大的话,咱也将那喜庆词儿编成快板书,在那有钱人面前这么一唱,嘿,没想到贵人一高兴,便赏了好些吃食,还赏了几个铜板哩!”
看着这几个铜板,感受到这些个小乞丐的兴奋感激之情,陆羽的内心却有些心酸。
“老大,你怎么啦?”小鼻涕似乎感受到了陆羽的神情,当即问道。
“没什么!”陆羽摇了摇头,下定决定带着这些人更好的活下去,至于怎么办,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还能被这个事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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