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芹阮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全局》,由网络作家“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做就做,阮柔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从宰相千金跌落至庶民的人事实,其毅力和适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爬山期间,她咬紧牙关紧跟着刘翠芳,自始至终,从未抱怨,只是一段路程,刘翠芳的态度便有了转变。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娇女居然不叫苦,知青里,可没有一个女人能支撑下来,总是在半道上就打道回府了,这阮柔能紧跟着她,还是头一个。尽管她很努力,可刘翠芳常年上山,脚力非比寻常,一路走来稳稳当当很快就将阮柔甩开一大截。她站在高处,鄙视道:“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这点路都走不了,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其实她心底不坏,只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阮柔感受着脚底的刺疼,只得咬牙加快脚步,真不敢说话,生怕泄了这口气。走走停停,终于登顶,刘翠芳看着不远处那一片野...
《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全局》精彩片段
说做就做,阮柔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从宰相千金跌落至庶民的人事实,其毅力和适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爬山期间,她咬紧牙关紧跟着刘翠芳,自始至终,从未抱怨,只是一段路程,刘翠芳的态度便有了转变。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娇女居然不叫苦,知青里,可没有一个女人能支撑下来,总是在半道上就打道回府了,这阮柔能紧跟着她,还是头一个。
尽管她很努力,可刘翠芳常年上山,脚力非比寻常,一路走来稳稳当当很快就将阮柔甩开一大截。
她站在高处,鄙视道:“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这点路都走不了,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
其实她心底不坏,只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阮柔感受着脚底的刺疼,只得咬牙加快脚步,真不敢说话,生怕泄了这口气。
走走停停,终于登顶,刘翠芳看着不远处那一片野菜,顿时惊喜不已,此时,清晨霜降,野菜上还有晶莹露珠,新鲜水嫩。
“快,别歇着了,赶紧在其他人上来之前拔野菜,这个时候的野菜最新鲜,能拿到不少工分。”
刘翠芳见她一屁股坐地上歇着,二话不说将人拉起来,兴致勃勃给她介绍野菜的分类,什么苜蓿榆钱灰灰菜......
前世的她擅长花草树木,却从没采过野菜,这次可谓是大开眼界了。
约摸着摘了一个小时,两人背篓满满的,刘翠芳因为要回家做饭,便早早回去,而阮柔终于要开始做正事了。
她在一个人烟罕至的杂草丛中居然找到了一株西瓜嫩苗,大概只有拇指长,现在七月份,正是西瓜成熟的时候,这嫩苗得不到保护,等到冬天会冻死。
阮柔紧张又激动的扒拉开其他杂草,紧紧盯着那幼苗,很快,挤出一滴泪水。
却见,那泪水滴落在幼苗之上时,一阵淡淡光芒晕染开来,嫩苗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一寸,且叶子越发绿油油的,很是喜人。
泪水......真的还有效果!
她快激动哭了,恨不得立刻蹦起来高歌一曲。
前世的她便有这项特殊能力,专程用来培植花种,只要泪水滴落,就能使得植物加快生长速度,并且,使得植物更加灵动。
没想到,这个特殊能力真的跟随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昨天她可是哭了好多次,那么多泪水都浪费了。
哭,继续哭!
想着悲伤的事情,泪水止不住的流,她眼眶通红,哭得鼻尖也红了。
而西瓜藤蔓正在迅速生长着。
谢岩挥动着木棍,拨开面前草丛,忽而一条蛇骤然朝他窜来,他眼疾手快,准确无误掐住那蛇的七寸,微微用力,这蛇便一命呜呼。
终于走到了开阔地段,他拍拍身上的杂草,信手将蛇的尸体捏在手里。
再往前走就是深山了,那里他去过几次,没见什么豺狼虎豹,倒是昨天晚上见过一头野猪,他力气大,与野猪缠斗一番,居然还真就给杀了。
今天他趁早要把野猪扛去黑市,换钱买东西。
天已经快亮了,必须趁黑市结束前,把野猪扛过去。
忽然,前方不远处若有似无传来啜泣声,似是女人的幽幽哭声,哀怨悱恻。
他眉头一皱,沉声道:“谁在那里!”
哭声更大。
他干脆扒开灌木,却见一娇小身子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哭。
而她面前,居然有一个成熟了的大西瓜,看这大小程度应该是早已熟透了的。
只是找到了个西瓜,居然感动成这样?这女人可真奇怪。
却不知,阮柔能哭成这样,纯粹是被他吓的。
这荒山野岭的,忽然有人一声暴喝,能不害怕么么?
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打了个泪嗝,仰头看他,“你,你吓死我了......”
谢岩迟疑少许,抽出一个洗得发白的手帕,递给她,“别哭了。”
这女人肯定是漏斗做的。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从阮柔身上移开,放在那约莫有五斤多的西瓜上,只觉得口干舌燥。
“运气不错。”他道。
这里可是他常来的,从未遇见过西瓜,却不料还有漏网之鱼。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阮柔,眨巴眨巴眼,小声道:“我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吗?”
这女人纠缠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西瓜......
西瓜这东西......他很久没有尝过了,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黑市换一个,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村里并没有种植西瓜,市面上也没有卖的,最近天气燥热,西瓜可是最好的解暑水果。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大的。”阮柔弱弱道。
这西瓜来得太诡异,她不能带下山,而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有个人分一分也是好的。
不再纠结,他应了一声‘好’便走上前来,乎又想到什么,将左手的死蛇递过去,“这个,礼尚往来。”
定睛一看,阮柔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受惊不小连连后退。
蛇!娘呀,有蛇!
哭什么?
谢岩疑惑看了看那软趴趴失去生机的蛇,复而认真道:“扒了皮,可以吃的,蛇羹很美味。”
“呜呜......”小姑娘哭得更惨了。
“不要,不要,你拿远点!”
娘呀,这男人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哦,对了,眼泪那么珍贵,得兜着点。
于是,谢岩表情木木地看着面前这小女人掏出个小药瓶接眼泪。
哭成这样了,还要接着点眼泪,这个漏斗,准备喝了之后重新漏吗?还懂得回收利用。
无奈只能把蛇扔远了点,他张开手给她看,“蛇没了。”
本想着借机换西瓜吃,没想到吓着人小姑娘了。
他懊恼挠挠头,“你吃完了再下山,可别被人抢了。”
她这么好脾气进了知青点,估计自己吃不了两口就得被人抢。
说完,他便要走,可衣角再次被那嫩手抓住。
扭头看去,阮柔眼角还含着泪,可却固执拽着他,娇滴滴的,“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上次你还教我烧火,和我一起吃吧。”
何芹正疑惑着自己身上怎么会藏着个布包,还是阮柔眼疾手快捡起来交给了村长。
村长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五元和几张一块的纸币。
“里面是钱。”
阮柔吸吸鼻子,眼底闪过狡黠,娇滴滴道:“何芹,你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话软软的没什么力道,却气得何芹直上火。
“村长,这不是我的,有人诬陷我,真的,我没有偷钱......”
偷钱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村长黑了脸,“谁会把钱塞你怀里来诬陷?这么多钱,可是咱们村里一户人家两年的开销。”
“没想到我们队的知青里出了这么个玩意,这次偷钱,下次也不知道会偷什么东西。”
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拉去镇上派出所,今天活多,先在村委会关一一天一夜,明天去送。
何芹嚷嚷着说自己是冤枉的,可压根没人信。
变故来得太快,姚欣秀呆呆地攥着那红布包,扭头去找阮柔,她丢的钱里......没有五元的,最大面额是一块。
而且这个红布包,她不止一次见阮柔拿过。
可一扭头便看见阮柔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墙角小小一团,可怜巴巴。
临走前,村长砸吧着烟头,对阮柔道:“这次委屈你了,这样吧,今天这么多野菜,我给你记满工分,搜知青点还是你提出来的,帮咱们村抓住小偷,也算立了功,待会儿我再让人给你送三两面。”
瞧把这孩子委屈的,唉,这么娇气的女孩子,以后这活儿重了可怎么办。
阮柔抽抽搭搭抬起头来,哽咽着含糊不清道:“谢谢,村长大叔。”
娘啊,我的小金库又少了一半。
心都在滴血。
可,想想把何芹送进了派出所,又有点高兴......
这么可怜,刘翠芳捶捶腰大着嗓门。
“唉,今个儿我要去公社灶上做饭,一个人挺累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帮我个忙,后厨帮灶可饿不着。”
一听这话,阮柔也不哭了,抽抽搭搭举着小嫩手,“刘大嫂,我可以帮忙,我会做饭。”
她会做饭可是不会点灶火,如果能蹭吃一顿就好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阮柔蹲在厨房看着村长让人送来的那三两面,泪水止不住的流。
这次真的亏大发了。
八块钱换了三两面,最重要的是,她刚才哭的时候居然忘记接着了,亏得更多。
姚欣秀端了一碗水进来,蹲在她身边,“阮柔,喝点水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了委屈。”
她想问问那钱的事情,可......
阮柔咕噜噜喝了水,抹了一把眼泪,娇声娇气道:“何芹这次会直接被赶走吗?她太讨厌了。”
姚欣秀见她没谈那钱的事,莫名松了口气,也便没多说,只是回答,“村里人已经知道她是小偷了,大概下次调换知青的时候,会把她换去条件差一点的大队。”
看来还得再忍一段时间,哼,不高兴。
半晌午时,阮柔便被刘翠芳交到公社灶上帮忙。
她虽然看上去娇气了点,手脚却是麻利的,倒是令做饭大妈们刮目相看。
午饭吃过,刘翠芳让她去给关在村委会的何芹送饭。
这大大咧咧的妇女却是个心细的,咳嗽一声,不动声色提醒她。
“锅里还有点剩饭剩菜,你去舀点来给那小偷送过去,咱们村里人啊,要遇到个讨厌的,都能往饭里吐口水,你们城里知识分子可做不来这种事吧。”
这暗示已经摆在明面上来了,阮柔挺上道。
“我高中都没毕业,不算知识分子。”
所以能做吐口水这种事了?
村委会在村口,是独立平房,新盖不久,还是崭新的。
只是,村口有棵百年槐树,枝繁叶茂,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屋内漆黑,蚊虫很多。
阮柔敲了敲那红漆木门,“何芹,吃饭了。”
何芹被关在这小黑屋子里没待多久就浑身发痒,蚊虫的嗡嗡叫声吵得她心烦。
可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总算想明白了,那红布包就是阮柔撞她的时候,塞在她衣兜里的。
这个贱蹄子!
听到声音,何芹猛地冲来,脸贴在玻璃上,因为用力有些变形,阮柔被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扔了。
何芹目眦欲裂,开了窗,两手扒着窗杆,恶狠狠道:“阮柔,那钱是你的吧,是你故意陷害我的,你个贱蹄子,居然用这种龌龊手段算计我!”
阮柔无辜眨眨眼睛,想到那几块钱,真是心疼得很。
“没有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亲教的宅斗秘诀,不论何时都要保持警惕,切记,隔墙有耳。
“我根本不会偷钱,我家可是首都的,前两天家里还寄来了东西,还能差这点钱?好歹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分得清。”
鬼知道她把这番话给那些愚昧的村民们说过多少次,可他们根本不听。
阮柔随手摘了个树叶放在碗里,当着她的面搅了搅。
“我也是啊,家里是首都的,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我也不差钱啊,可你不是先污蔑我的嘛?三番四次诋毁我,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她叹口气,有些苦恼,小声嘟囔,“你一直在我的底线上无情践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了。”
娘亲说,要永除后患呢。
将手里加了料的饭碗递过去放在窗台,“记得吃饭哦,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还能好好地。”
她刚一转身,后面便传来搪瓷碗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何芹的咒骂。
“啊啊!阮柔你给我等着!”
她大概不饿吧,听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
下午还是阮柔来送饭,依旧当着她的面捏了条虫子进去,不出意外,被她打翻。
何芹骂骂咧咧的口吐芬芳,阮柔委屈的甩着辫子,转身把这事告诉了村长。
这下,何芹出名了。
小偷,浪费粮食,还学着泼妇骂人,对阮柔同志进行人身攻击,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饿一天再送去派出所。
村西口的杨阿婆说自家豌豆苗被人祸害了,猜测是不是何芹干的,还有赵大爷的烟斗被人偷走了怀疑是何芹干的,就连狗剩家的大黄狗丢了,也说是何芹干的。
被人关切的滋味真好,阮柔甜甜一笑,赶紧道:“刘大嫂,我已经骂回去了,而且,我也没哭呀。”
刘翠芳脚步一顿,扭头来看她的眼睛,大着嗓门,“我可是听他们说你都哭成了个泪人儿,居然说你看上了人家赵建国,这群嘴碎的。”
她将阮柔打量一番,眼睛没红也没肿,还能笑得出来,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刘翠芳松了口气,又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道:“咱们村里的那些泥猴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谁有几斤几两我还是能看得准的,别看赵建国这小子老实,其实憋着一肚子坏水,以后和他接触的时候小心一些。”
阮柔听她指点自己,便认认真真听了,连连点头。
她之前的确与赵建国接触过,那赵建国的确有着生意人的潜质,也不至于憋了一肚子坏水,却也是与正常憨厚淳朴老实巴交村民们有些区别。
到了下午,阮柔终于有了时间抽空上山。
种植这几样植物的事情可耽误不得,她的眼泪只有催熟功能,缺不可能将死掉的植物救活。
沿着蜿蜒山路一直往上,走在半山腰,阮柔气喘吁吁擦了一把汗,终于到了之前挖野菜的那处山梁平地处,这里的野菜几乎被人挖光,阮柔翻开杂草看了看,幸好上次埋的那个西瓜藤蔓还在,隐藏在草丛之中,没有人察觉。
她从背篓中拿出工具,迫不及待想要挖坑,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樱桃树埋下,忽然,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心下一凛,紧张得直咽口水,可没忘记,上次见到谢岩时,他手里捏了一条蛇。
而且听这动静,难不成是更大的猛兽?
正在她紧张时,却听那声音越来越响,依稀还伴随着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她顿时眉头一皱,看来不是野兽,好像是人?
心存疑虑,她正要扬声大喊一句‘谁在哪里’,可声音还没出口,便被一只手捂住口鼻。
她受惊不小,拼命挣扎。
“嘘,小声点,别说话。”谢岩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阮柔心跳如雷,终于不再挣扎,原来是谢岩啊......
她赶紧掰开捂着自己嘴的手,后退几步,远离他几步,同样压低了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可吓死她了。
谢岩也知自己这样的做法有些过分,可却事态紧急,不得不做。
“小心一些,不要惊动那两个人。”谢岩沉声道:“要是惊动那两人,你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他沉下脸,做出个手抹脖子的动作,煞气凛然。
阮柔被吓得不轻,泪水在眼眶打转,后怕摸着自己的脖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为,为什么呀?”
“先下山。”谢岩道。
阮柔忙不迭点头,根本不敢回头看,生怕那草丛中的人忽然跳出来杀自己灭口。
所幸,自始至终,他们这边的动静并未惊动那两人,走了一段距离,阮柔终于忍不住问:“那边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没什么,只不过是两个正在偷情的人而已,我们只是知青,不好招惹。”
谢岩神色淡淡,他拿了一根棍子击打着前面草丛开路。
偷情?
阮柔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怎,怎么......”
“别多问,这事与你无关。”谢岩脚步微顿,看了一眼身侧那娇软女人,欲言又止。
迟疑稍许,他还是道:“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时间点,你来过这里。”
阮柔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抿唇道:“嗯,我知道的,也不会告诉别人,你来过这里。”
“还算聪明。”
忽而此时,一抹碧绿长影自草丛中飚掠而出,阮柔受惊不小,还好及时捂住了嘴没有尖叫出声,谢岩眼捷手快,探手一抓,居然捏住了那蛇的七寸死穴,稍稍用力,那长蛇便直接一命呜呼。
这还是阮柔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蛇,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不自觉往谢岩那边靠。
温香软玉接近,谢岩有些不适,却也没再后退,知道她真的吓到了。
缓了好几口气,阮柔终于回过神来,定睛看去,蛇体已经失去了力道,像是一根软绳一般被谢岩拎着。
“这里居然有蛇!”
谢岩随手将蛇扔的远远的,“这个季节,正是蛇活跃的时候,女人家家的,根本不敢一个人上山,也只有你这个愣头青,独自往山上跑,这蛇毒性很强,只要咬上一口,就能立马中毒而亡,以后别独自上山了。”
经过此事,阮柔自然吓得不敢上山,忙不迭点头,可又想到自己的宝贝樱桃和牡丹,又不知应该种在哪里......
忽而,她眼睛一亮,激动之下扯住了谢岩胳膊。
“谢岩,我这里有三样花草,不知道应该种在哪里,你家应该有院子吧,能不能种你哪儿?”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谢岩时为数不多对她露出善意的人,这人应该信得过。
刘翠芳那里可种不得,她那里有一大家子人,虽然现在都不在,可以后总是会回来的,一棵樱桃树的果子,总不能被那么多人分了吃,她可舍不得。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谢岩能帮这个忙。
谢岩却闻言眉头一皱,“我不会侍弄花草。”
“很简单的,只要把他们埋进土里就行。”阮柔从背篓里拿出那几样根枝,郑重其事道:“只要埋进土里,保证它们不死就行,我抽空过去照顾,等樱桃熟了,我分一半给你,怎么样?”
“樱桃?”
谢岩有些诧异,看着那只有拇指大小的枝干,上面还挂了个不怎么新鲜的树叶,怎么也想不到,这居然是樱桃树。
可......这才这么小一点点,等能吃到樱桃,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
想到那鲜嫩多汁的樱桃,阮柔又吞了口口水,“别看这么小小的一截树枝,只要种植得当,很快就能结果子呢。”
“行。”
他咋不知道这女人还会种树?大概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两人下山后,默契分开,对刚才山上那事只字不提。
阮柔去摘了蔬菜,眼睛却提溜时不时往山脚处看去,她很好奇,刚才那偷情的两个人究竟是谁。
没过多久,终于有人从山脚拐过来了,阮柔定睛一看,那满面春色的女人居然还是个熟人。
是......赵红花?
她不是已经和沈潇订婚了吗?怎么还......
那么问题来了,男方是谁?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睁开眼时,男人已经进屋将那火苗熄灭。
抹了一把泪,澄澈如水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与她有些距离的壮硕谢岩。
“你......有事吗?”
谢岩薄唇紧抿,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将一个镰刀递了过去,沉声道:“你的。”
那是她匆忙离开前在地里忘了带走的镰刀。
阮柔手忙脚乱擦着眼泪,赶紧接过镰刀,“谢谢,谢谢......”
谢岩却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生怕她又像以前缠上来,对她避如蛇蝎,不肯多说一句话。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倒觉得,这女人就是个漏斗,喝进去的水全都从这双眼睛里漏出来了。
见状,阮柔赶紧道:“等等,你救了我两次,我想做点馍感谢你,能不能帮我点燃灶火,我,我已经和好了面,就差上锅了。”
用馍来感谢?
她出手挺大方啊。
谢岩揉揉肚子,有些饿了,可想到这女人以前对他的纠缠,便冷言拒绝,“不用谢。”
怕他离开,阮柔赶紧扯着他衣角,红了眼喏喏道:“我真不会用这灶台,你帮我点个火行不行,或者,你教教我,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不耽误你时间。”
这种话,她在前世可说不出,即使贬为庶人,也能维持大小姐的尊严。
只因现在形势逼人,只得放下她那千金小姐的架子。
唉,这里当真是她孤身一人了,亲人,家仆什么都没有。
想来想去,又红了眼,那湿漉漉眸子紧盯着谢岩,似乎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
“好。”
对上那可怜兮兮的眼睛,这话不假思索几乎脱口而出。
谢岩有些懊恼,怎的居然对她生出怜惜来?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可既然答应,那边只得做,他依旧避讳,远远绕开阮柔进了厨房。
阮柔一抹眼泪,终于展颜,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分工,将她买来的玉米面全都做了玉米面馍,她虽不会点灶台,可手艺着实不错,馍松软可口,还带着丝丝香甜气息。
用了全部材料做出来的共有四十多个馍,谢岩连着吃了几个。
下乡之后,他可是第一次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饭,他单独居住,不大会做菜,也只是胡乱做一些凑合而已。
原来这个女人还有一手好厨艺?
他舍不得多吃,硬生生停了手,目光在那馍上转了转,从兜里掏出一叠零散纸币,“剩下的馍,我买了。”
阮柔一愣,眨眨眼,下意识将馍护在身后,使劲摇摇头,“不卖。”
谢岩眼底闪过一抹恼意,也是,阮柔家庭条件不错,应该不缺钱。
那她缺......
“往后半个月,你的活,我包。”他又道。
这也太有诱惑力了......
她力气小,身子骨弱,如果有人能帮自己干活......
等等,村长说了,以后她的任务便是拔野菜,她必须要用这个机会来验证一件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换。”
果断拒绝,丝毫没有谈判余地。
这下,谢岩倒是有些诧异了,她明明前两天还缠着他,求他帮她割麦,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
既然这样......
男人思索间,黝黑的脸表情变了又变,阮柔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对她动粗。
虽然胆怯,却还是紧紧护着身后满头,即使被热气熏得头晕也不放弃。
却不料,男人干净利落转身便走,不出五分钟复又返回,这次,带来了一些糕点和糖果,摆在她面前,要求交换。
“如果这些还不够,我昨天刚捉了野兔,还没去毛......”
野兔于他,还没有这香甜松软的馍重要。
肉若吃没了,还能去山上打,可这馍......着实是他下乡之后,吃过最香的馍了。
简直被他的坚持打败,阮柔生怕这男人真的把一只血淋淋的野兔扔给他,无奈,只得答应。
拎着一大包馍的谢岩心情大好,那黝黑脸上似是也多了些许笑意,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阮柔暗想着,娘亲曾说过,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男人的胃。
而在这里,想要让一个男人帮自己干活,也得抓住男人的胃。
似乎......用厨艺来谋福利,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大清早,天色未亮时,她便起床准备上山挖野菜,自然,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挖野菜,而另有所图。
这里的后山分为深山和外山,外山经常有人出没,挖野菜蘑菇之类的,而深山,据说里面有豺狼虎豹之类的野禽猛兽,她只需要在外山沿着村里人踩出来的山路走就行。
背上背篓,一路走来居然遇到了个村里人,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阮柔吗?”
这人是村东边的刘翠芳,她被村里人成为大喇叭,一旦哪家哪户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马被她传的沸沸扬扬。
阮柔颔首,有些腼腆,“刘大嫂,你好。”
这一声大嫂居然让刘翠芳错愕,“你咋滴,昨天摔坏脑袋了?忽然这么客气,可别介,我可承担不起你这千金小姐的一声大嫂。”
阮柔面露荏色,抿了抿嘴唇。
之前的阮柔刚烈一些,一旦遇到刘翠芳必定会怼回去,她们之间简直水火不容。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刘大嫂我向你正式道歉,昨天晚上我想了想,以前的做法很不好,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改正的。”
阮柔郑重其事道。
天知道之前的阮柔做了多少混事,在这村子里名声坏透,就连小孩子的糖果也能哄骗过来,细细想去,就让她臊得抬不起头来。
刘翠芳受惊不小,却见她眼神清澈如水,戾气尽无,只剩真挚,心中不禁出个念头,阮柔真的知道错了?
“咳咳......”她略有些尴尬的咳嗽几声,“究竟能不能改变,那要看做的,而不是说的。”
看着那被村民们围攻的何芹,阮柔默默退出战圈,捂着嘴偷偷念了句清心咒。
娘啊,我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点?
可是她先害我的。
因为想着何芹这事,她下午没什么胃口,草草扒拉了几口饭就去睡觉了。
夜里,阮柔揉揉饿得生疼的肚子摸进了厨房。
点着煤油灯,刚拿出那三两玉米面,准备煮点粥喝,便听见外面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顿时吓得身子一抖。
“谁在那!”急忙从柴草堆里摸出个棍子,举着给自己壮胆。
“是我。”
夜色中,谢岩那壮硕身影渐渐显现,他手里拎着一块猪肉。
“上次吃了你的西瓜,这块猪肉算作赔偿。”
这野猪就是上次打的那只,本想着全部扛去卖掉,又想起欠了阮柔一个人情。
他便在黑市那边让人处理了一下,带回来一块两斤多的猪肉排骨。
阮柔在知青点,白天容易被人看见,还真不好送,他只能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蹲在墙角等她,没想到还真等到了,这次运气不错。
闻到肉味,阮柔直了眼,舔舔嘴唇,她已经很久没吃过猪肉了。
“这是给我的?”
见她眼睛离不了那肉,谢岩眼底闪过笑意,将肉放在案板上,后退几步。
“这次我们扯平了。”
他迫不及待与她拉开距离,真是怕了这女人再来缠他。
虽说现在没有缠他的迹象,可谁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会再犯病。
“可......我怎么吃啊?”
阮柔拎着生肉,有些无措,“这肉一下锅,全村都知道我在煮肉了,他们问我肉从哪儿来,我怎么说?”
拎两斤生肉,还不如给她端一碗熟肉解解馋呢,这男人太笨了。
好像有点道理。
谢岩挠挠头,“我那锅里还有点肉,等我端过来。”
说着,他便转身就走,阮柔急得跳脚,直接把肉扔了过去,“你把这肉带走啊。”
抱着肉,谢岩加快了脚步。
忽而这时,外面人声鼎沸起来,狗叫声,孩子啼哭声,脚步声,嘈杂交错,且越来越近。
两人对视一眼,阮柔小脸煞白,结结巴巴道:“你猜......他们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三更半夜,他们两个私下相会,肯定会被误会的。
外面已经有人敲门了,大嗓门惊动了睡的正香的知青们,房门砸的哐哐响。
“开门,快开门!”
谢岩迅速反应过来,沉眸看她,叮嘱了一句,“冷静点,我们没有见过面,别说漏嘴了。”
说完,他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从后院翻墙出去,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不久,村民们拿着棍棒锄头一股脑涌入了知青点。
梦中惊醒的知青们聚在院子里,一个个眯着惺忪睡眼,衣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为首的是老支书,砸吧砸吧抽着旱烟,沉着脸,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有人举报你们知青点有人做不检点的事儿,人都齐了吗,点点人数。”
这话已经够隐晦了,大半夜的做不检点的事,那可不就是偷情?
一个光头戴着军帽的知青出来清点人数,他叫王军浩,在这里待了五年,年纪最大,自然而然成为了知青中的领袖人物。
连着点了两遍人数,王军浩脸一变,“阮柔呢?”
没人回答。
他厉声又问了一句,“姚欣秀,阮柔还在睡觉?”
被点了名,姚欣秀缩了缩脖子,喏喏小声道:“没,没有,她不见了,对不起,我睡太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什么?”
有人偷情,阮柔不在,这......
知青中忽而传来一道尖锐女声,“天哪,老支书说的那个人是阮柔?她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王军浩瞪她一眼,冷声道:“田叶,你给我闭嘴,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他们这知青点里若是传出这种事情,恐怕连着他们也会被看不起,之前的何芹事件也让人对他们知青说了不少闲话。
这田叶可是高中毕业的知识分子,怎的这点事都拎不清。
田叶不乐意了,声音更大几分,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怎么?我说错了吗?阮柔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也和她有一腿,总是护着她。”
王军浩被她给气笑了,“你不也经常护着王大妈她家二狗子,你和人二狗子也有一腿?”
这话顿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二狗子今年四岁,虎头虎脑的很讨喜,经常来知青点讨零嘴吃,知青点没人不喜欢他。
“你!”田叶气红了眼,“那你说,阮柔大半夜不在屋里,这怎么解释?”
老支书摆摆手让两人住嘴,安排身旁的村民分两部分去找人。
“记得叫上谢岩,他对山上那条道熟悉,有他带路能省点力气。”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中年汉子便急匆匆跑了过来,“老支书,不好了,谢岩也不在。”
一时间,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偷情的两个主人公。
难不成是阮柔和谢岩?
老支书砸吧砸吧旱烟,蹲在石阶上,用烟头敲敲砖块,“咱们村就这么大一点,他们还能飞了不成?快去找!”
田叶阴阳怪气道:“可别忘了,人家上次大清早的还在山上见面了。”
却在这时,忽而听到厨房那边有些动静。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可不等其他人反应,刘翠芳首当其冲,大步踏进厨房。
老支书使了个眼色,其他几个村妇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厨房找了一圈,却见阮柔正蜷缩着身子靠着墙角睡得正香,靠近一看,她怀里还抱着一袋玉米面,无意间嘴里嘟囔着,“谁也别跟我抢,都是我的”之类的梦话。
刘翠芳松了口气,上前一拍她肩膀,“咱们在外面忙活半夜,敢情人家在这里睡得正香,这三更半夜,也不怕感冒了,得嘞,人找到了。”
阮柔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爬起来,声音软糯糯的,“刘大嫂,我们要做饭了吗?记得在面里加点油,烙的饼味道会更好。”
“这孩子,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赶紧起来。”刘翠芳话虽生硬,可动作却轻柔得很,拉着阮柔胳膊往外走去。
谁也没想到,阮柔原来一直睡在厨房里。
王军浩总算舒了一口气,几个知青围了上去问她怎么会睡在厨房。
阮柔睁着大眼睛,一脸迷茫,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最终还是姚欣秀顶着众人的目光结结巴巴道:“她可能在梦游吧,以前我弟也这样的。”
田叶那双丹凤紧盯着她看,似是想从她身上找出些痕迹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