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清暻王的其他类型小说《摆烂侧室躺平后,王爷每天替我宅斗叶清暻王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七桉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暻王轻抿了口花茶,并不难喝的口感让他眉眼舒缓许多,一连喝了一大口。“这茶不错。”口齿留香,喝完之后许是心理作用,暻王只觉得果真耳聪目明了一些。身上疲惫也减轻了一些。刚放下杯子,袖子忽然被一道柔和轻缓的力度扯了扯。他望去,只见叶清指了指床,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柔声道。“王爷要不要去睡会儿?妾身在家中时学了些推拿手法,有助于睡眠,王爷不若试试?”看着这双眼睛,暻王不由自主点点头,顺着她的力度来到床边。没有什么故作引诱的手段,当然,暻王也并没有想起这些。他顺着轻柔的力度躺进淡淡花香的床上,耳边女人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效果,叫暻王眼睛逐渐合上。背上的按捏意外的十分具有力量感,推拿动作中,男人呼吸平稳,逐渐安睡过去。叶清...
《摆烂侧室躺平后,王爷每天替我宅斗叶清暻王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暻王轻抿了口花茶,并不难喝的口感让他眉眼舒缓许多,一连喝了一大口。
“这茶不错。”
口齿留香,喝完之后许是心理作用,暻王只觉得果真耳聪目明了一些。
身上疲惫也减轻了一些。
刚放下杯子,袖子忽然被一道柔和轻缓的力度扯了扯。
他望去,只见叶清指了指床,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柔声道。
“王爷要不要去睡会儿?
妾身在家中时学了些推拿手法,有助于睡眠,王爷不若试试?”
看着这双眼睛,暻王不由自主点点头,顺着她的力度来到床边。
没有什么故作引诱的手段,当然,暻王也并没有想起这些。
他顺着轻柔的力度躺进淡淡花香的床上,耳边女人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效果,叫暻王眼睛逐渐合上。
背上的按捏意外的十分具有力量感,推拿动作中,男人呼吸平稳,逐渐安睡过去。
叶清慢慢收了力度,将被子轻轻盖在男人身上,然后悄声退出内屋。
门外福海正倚墙站着,瞧见叶清出来,他一个激灵,连忙扶住自己快要掉落的帽子。
“叶主子,王爷如何了?”
“王爷刚刚睡下了,我瞧公公也面露困倦,叫 春迎给公公倒了杯花茶,舒缓精神。”
福海一愣,但见圆脸小丫鬟手上捧着杯热气腾腾的茶,他以为是叶主子自己要喝的。
没想到是给他准备的。
“这是给奴才准备的?”
叶清眉眼弯弯,“公公贴身伺候王爷,自是要精神饱满来干活,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帮忙,只能帮助公公提神醒脑了。”
福海连忙摆手,“叶主子说的哪里话。”
他是王爷身边的人,王爷的态度代表了他对后院众主子的态度。
叶氏得王爷心意,从未在白日里来过后院,如今却第一个光顾涟漪阁,这就代表了叶氏的不同。
起初他还觉得叶氏会仗着宠爱日渐高傲呢,没成想人家一如既往的温柔恭谨。
倒衬得他小肚鸡肠了。
笑眯眯接过茶,福海也不吝啬说句好听话。
“还得是叶主子这儿得王爷欢心呢,王爷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也就到了叶主子这里才能舒心的睡一睡,可见叶主子是有本领的。”
叶清闻言看了福海一眼,对方正喝着花茶,恣意地眯着眼睛。
她嘴角笑意更深。
看来她的人设和路子找到了。
别人眼中胆子内敛怯懦的人,却是暻王眼中的解语花,宁静乡。
而接下来,她可以将涟漪阁打造成暻王心里的家。
宁静怡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却充满温馨幸福的家。
越位高权重的男人越高处不胜寒,而他们心里就越发向往这一片净土,能够叫他们在外争斗得疲惫的心灵得到治愈和熏陶。
而他们,也就会越发难忘,甚至在心底也开辟出一片属于“家”的位置。
无人能碰。
......暻王悠悠转醒。
他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淡青色床帘,清新的颜色与鼻翼间萦绕的淡淡馨香叫他精神振奋许多。
手指轻抚,凑到鼻间,似乎是女子身上的淡香。
他掀开被子缓缓起身,环视一周,视线慢慢定在坐在美人榻上,此时正对着烛光弯腰的纤纤背影上。
对方似乎在绣些什么,口中不时轻嘶一声。
暻王起身悄无声息走到女人身后。
叶清正在学着绣荷包,因为不熟练,手上已经戳出了好几个小血口,在白净的手上看起来格外刺目显眼。
“你在绣什么?”
“啊。”
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叫叶清吓了一跳,只一转眼,手上又多了一个血口,此时还在渗出血珠来。
她连忙将手指含在嘴里抿了抿。
“王爷,您醒了?”
看见男人,叶清嘴角微勾,忙放下绣棚给暻王倒了杯花茶。
暻王不客气地占据了叶清的位置,伸手拿起绣棚看了一眼,对上面的鸟......鸡......鸭表示疑惑,一连看了好几眼。
“王爷!
婢妾,婢妾还没绣好......”暻王看着叶清脸上的红晕,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松手,叶氏恐怕能自己烧起来。
他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掩饰性的喝了口花茶,入口温热,温度正好,花香沁鼻。
“温热的?”
叶清含笑点头,“温热适中才能激发这花茶独有的香味。”
她边说着,边走过去将绣棚拿起来,动作显然有些刻意。
暻王看了不禁想笑,心情本就好了一些,如今也难得升起一丝夸奖人的兴趣,“你这鸭子绣得极好。”
话音刚落,就见那背影就僵在原地,仿若石化。
暻王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见叶清含着羞恼哭腔的声音,可怜又娇俏,“婢妾,婢妾绣的是鸳鸯............鸳鸯,也不错。”
他屈指抵唇轻抿一下,干巴巴道。
叶清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坐在绣墩上垂着脑袋,“婢妾不擅长绣活,叫王爷看笑话了。”
暻王摇摇头,起身走到叶清面前拿起那绣棚,又仔细端凝一眼,还是忍不下心说这“鸳鸯”好的话来。
夸奖人并非胡言乱语。
他想了想,开口,“这是给本王绣的?”
鸳鸯此物,也只能是给他绣的了。
只是不知道叶氏为何突然要绣鸳鸯。
这个想法刚划过,就被暻王紧紧抓住,他忽然抬眼望着叶氏声音低沉,“鸳鸯,可是心悦爱情之意。”
话音未落,啪嗒一声轻响,女子已经实打实磕在了地上,以头叩地,“婢妾僭越!”
暻王愣了愣,“你跪什么?”
“婢妾,婢妾冒犯王爷,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若是心悦本王便是罪该万死,那本王岂不是暴徒?”
地上的人连连摇头,“王爷丰神俊朗,才识渊博,身份尊贵,气质非凡,乃许多女子梦中情郎,怎会是暴徒。”
这番马屁说得男人不自在地扭头,“你倒是口齿伶俐。”
丝毫不见在他面前时的拘谨胆怯。
明明在丫鬟面前还那么有活力,娇俏动人。
“你起来吧,本王也没有那么好。
你是本王的女人,给本王绣个鸳鸯也并非什么死罪大罪,只是本王不缺绣品,你不必劳累。”
叶清依言起身,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婢妾绣的是心意,不论叫不叫王爷瞧见,婢妾还是想为王爷绣。”
这话说的,似乎不符合叶氏的性子了。
可看着女人红彤彤的耳垂,他福至心灵,叶氏,喜欢他?
“你心悦本王?”
女人腿一软,又要跪下,就被男人提前呵住,“不许跪。”
“后院姐妹皆心悦王爷。”
暻王垂眸,皆心悦?
怕也不见得。
许多都是为了他的地位与权势。
母妃为他挑选的女人也基本都是世家贵女,二者是权利的结合。
就比如他与王妃。
“本王记得你似乎是八品县丞之女?”
“回王爷的话,婢妾家父正是八品县丞,如今在临安县为官。”
暻王点点头。
他府中身世最低的也是五品官员之女,职位虽不高,在朝中地位却重要。
这也是母妃瑜妃精心挑选的原因。
而叶氏进来,想必是因为容貌。
暻王还记得叶氏来之前的一个月,他被母妃宣进宫中,问他为何不入后院。
那时他苦于政务繁忙,哪有入后院的心思?
可他府中子嗣的确不多,为着这个,他没少被兄弟笑话。
而叶氏貌美,母妃选她,大抵是因为她的容貌能叫他多入后院一些时日吧。
只是母妃不知道,他对这起子妖艳美人向来敬谢不敏,以至于当听闻叶氏被陆氏吓病时,他只是听听就过了。
如今窥得叶氏真正的脾性温婉胆小,丝毫不见心机妖魅,他心底一时涌起些许异样的愧疚。
叶氏到底是吃了不少苦。
但暻王不会哄人,他扫了一眼,将目光定在字帖上,微微颔首,“本王教你练习本王的字,如何?”
叶清讶然抬头,“王爷,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那你想学吗?”
他看着女人嘴硬的模样,脑海中不自觉回荡着那日在屋外听见的话,那是叶氏的心声,亦是她娇羞的喃语。
“本王主动教你,不算违矩。”
他一手抬起叶清的手腕,触手细腻,叫他力度加大,将人强制性扶起来。
“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本王没那么吓人。”
叶清咬唇点点头,“婢妾听王爷的话。”
两人再次立定在桌前,暻王率先写了一手好字,笔锋凌厉,走笔龙蛇,光是字迹就透着其人的恣意。
扫了一眼男人不苟言笑的脸,又看了看这外放骚气的字。
叶清暗自腹诽,果然看字如看人,这男人指不定是个腹黑闷骚的类型。
“王爷的字真好看,婢妾若模仿,只怕会落得个不伦不类的结局了。”
她写了手簪花小楷,略有些垂头丧气。
“无妨,形似便可。”
说着,他就带着叶清的手握住笔,在宣纸上挥舞起来。
男人宽阔的胸膛包裹住女子纤弱背脊,噗通的心跳颤动顺着衣衫直传入叶清耳中,一声一声颇为清晰。
后脖颈低垂,男人的呼吸不时洒落其间,令女人不自在地躲了躲,可桌案便是那么一点距离,躲来躲去反而蹭进了男人怀里。
暻王呼吸一沉,灼热的大掌固住叶清的肩膀,语气有些低沉喑哑,“乱动什么,专心。”
“是......”听着又带着些哭腔的声音,暻王有些无奈,叶氏胆子颇小了些。
可他出奇的不算厌烦,只是有些无奈。
他看着近在咫尺红彤彤的耳垂,指腹摩挲片刻,还是顺从心意捏了捏,瞬间就感受到了胸前女子的僵硬。
“叶氏。”
暻王俯首凑近叶清肩膀,呼吸沉重,“你是本王的女人,与本王相处不必如此拘礼,本王不是恶鬼,不吃人。”
“你大可依赖本王,而非一味顺从。”
“本王与你亲近,本就是伦理寻常,你可知道?”
“再者,你不是心悦本王吗?
本王可未曾察觉出来。”
“王爷!”
叶清脸颊泛起酡红,清澈眼中水雾朦胧,波光流转间,叫男人眸光越深。
她羞恼地扭头,男人却没有拉远距离,吧唧一声,叶清的唇印在了暻王下巴处。
男人感受着下巴的濡湿,恶趣味的还是没有动作,反而好整以暇看着叶清,眸间似带着鼓励。
下一瞬,叶清就闭着眼,踮脚抓住暻王的胳膊,然而重重印在他唇上,彼此呼吸交缠。
停留一瞬,她后退一步,咬着唇,睫翼轻颤,“婢妾,僭越吗?”
暻王看着她饱满红润的唇瓣,声音难得带着一丝笑意,“并不,本王很满意。”
他期待看着叶氏一心一意依赖他的模样。
接下来便是叶清自己练字,暻王则坐在一旁翻阅书籍,偶尔两人对视一眼再移开,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屋内气氛逐渐温馨起来。
门外的福海则看着逐渐西沉的日头,啧啧称奇。
很快,屋内传来叫膳的声音。
不出意外,两人又吃撑了。
绕着涟漪阁走了一圈,暻王牵着叶清回到了院里。
两人各自去沐浴,叶清看着徘徊在门外的春满,对方手里拿着盆,目光却往屋内瞟,意味分明。
眼下涟漪阁上下都在她掌控之内,唯有这个春满,她并不放心。
她虽然派着进喜与春迎盯着,两人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倒不如把春满驱出去,换个暻王派的人来。
那就最好不过了。
思及此,她看向里屋,暻王就在那里沐浴。
“春迎,你去泡些花茶来,还要百合花的,少加些酸枣,王爷沐浴后要喝。”
门口守着的春迎连连点头,“是。”
过了一会儿,春迎便一脸为难的小跑过来,“主子,奴婢无能,竟没有找到百合花,酸枣还在原处,但奴婢到处找了也没有寻着花。”
叶清闻言蹙眉,跟着春迎一道去了正屋旁边的偏院,“是吗?
我去瞧瞧。”
余光瞥去,立在墙根的春满已然动了动身子。
她收回目光,继续一脸疑惑地寻起花来。
不过一会儿,正屋忽然传来响动,福海一脸晦气的将春满提溜着扔出了房间。
暻王的人也并不是毫无头绪。
仅仅三日内,后院中就接连消失了好几个伺候的粗使丫鬟。
据说那几个丫鬟就是前一阵诱使高庶人买药的下人。
而高氏曾派人买过药的铺子也被暻王控制住,药铺的掌柜直说自己曾见过高氏派人来采买药材的下人。
只是那些药材的确就是十分正常的保胎草药,并无其他效用。
至于能让人心态郁结,脾性暴躁,这些情况在药房存在时就没有发生过。
事情本来在此中止,令人毫无头绪。
可就在这迷茫之际,王府里的府医来报,说是他们发现了高氏所服用的保胎药中的某一位草药,与真正保胎的草药模样十分相似。
效果却截然不同。
二者极容易被混淆使用,量少并不妨碍,如果大量服用,隐藏的有害之处就会日渐出现在身体中。
也就是说,高氏的确听信了下人的话,命人去采买了药,不过那草药从药店买回来时还是正常的,唯一能够动手的地方,还是在王府里。
暻王将目光投向窗外,目光所视之处正是皇宫的方向。
他沉了眼眸。
——————————————————————自高氏事情之后,后院平静了下来。
叶清时常听进喜说陈侧妃经常去冷苑看望高庶人,有时王妃也会去一二。
冷苑——陈侧妃狠狠甩了高氏一个巴掌,看着对方怒目圆瞪又不敢作为的模样,心底的怒意才勉强消散一些。
“贱人,若非你那晚叫去了所有府医,我的泓宇又怎么会接连咳嗽不止,到如今还在喝药!”
陈侧妃冷笑望着高氏,“你可知道 你父亲几次三番求到王爷面前,求王爷宽恕你,可你犯的可不是什么小错,王爷自然不会饶了你。”
“真是可怜,王爷不想见你,因为一想到你,他就会想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而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陈氏嗤笑一声,“多么狠心的母亲啊。”
风凉话说得越多,高氏就气得更是浑身发抖。
她顺着陈侧妃的话不由自主抱着肚子,喃喃自语,“可我明明是为了孩子好......”陈侧妃看着高氏逐渐怀疑自我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接过绿荷递来的帕子,优雅的擦拭着指尖,抬起下巴。
“高氏,你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你要为我儿子的病痛赎罪。”
走出冷苑,她晦气地皱皱眉头,“这地方太荒凉了,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对了,正院那边如何了?
听说世子不太好啊。”
陈氏慵懒抹着香膏问道。
绿荷轻柔地为主子梳发,闻言眉眼舒展,“回主子的话,正院那边最近把得很严,不过奴婢得知世子院里的药一直没停。”
“可怜见的,若不是高氏犯浑,世子指不定遭不上这一劫。”
陈氏摸了摸耳环,看着镜中娇艳却比不上刚入府时美貌的自己,她惆怅地捧着脸,思绪拉远。
“我与王爷自幼便相识,情谊非常人可比,若非我的家世,说不定我也能是王爷的正妻,而非妾室。”
王妃的父亲乃是三朝元老,曾教导过两任帝王,深受皇上信重。
而她的哥哥是近些年争军功才得来的骠骑将军之位,根基不深,为了不给兄长以及府门增添麻烦,她入府后收敛了在府邸时的张扬。
初入府时,她与苏氏是和谐相处过一段时间的。
不过也仅仅只有一个月。
第二个月,她们就争起了王爷入后院的机会。
苏氏虚伪,与她相争还要摆出让着她的模样,平白叫她恶心。
每每看见装模作样的苏氏炫耀身份,她就恨不得撕碎对方的脸。
妻与妾之间从来就没有好好相处的时候。
“叫人去盯紧正院,另外再派人去前院,说泓宇刚好,思念父王,请王爷来瞧瞧。”
用孩子邀宠都是后院惯常使用的戏码,苏氏清高,看不上这一招,可她却是不嫌弃的。
“是。”
不过半个时辰,绿荷就一脸喜色回了落芳院。
暻王说晚上会来落芳院用膳。
陈侧妃露出一抹娇笑,“别傻乐了,叫小厨房去备好王爷爱吃的菜,对了,到时将泓宇和嘉时也抱过来,他们许久未见父王,定是都非常想念的。”
到了晚上,院外传来动静,陈侧妃又检查一遍自己的妆容,起身去门外迎驾。
“今日倒是知礼。”
暻王朝陈侧妃伸出手,两人双手交叠,陈侧妃一脸甜蜜的被拉起来,跟着暻王的脚步进了屋里。
仆从伸手关上门。
“妾身知书达理,可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性子,别人不清楚,王爷还不清楚吗?”
她坐在暻王手侧,闻言娇嗔了男人一眼。
暻王看她一眼,“本王说一句,你便要十句来抵。”
话语虽平淡,却不见怒意。
在陈侧妃这里,暻王总会自在一些,只是他不喜与妾室谈情说笑,因此相处时总会沉默。
以往他沉默,王妃便以为他心情不好,伺候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惹他不快。
其他女人也会谨言慎行,唯有陈氏这里,陈氏话多,两人又有自幼相识的情分,因此说起话来总会自在一些。
他也很适用。
“摆膳吧。”
“是。”
下人鱼贯而入,将佳肴摆满后又自发退去,正在这时,两个奶嬷嬷请示过后将两位小主子抱进了主屋。
有了小孩调节,暻王与陈侧妃之间的氛围就更温馨了。
福海替主子布着菜,看着四人之间其乐融融,心也为主子开怀。
自家主子在前朝压力重,入了后院可不就是盼着有人能叫他舒心嘛。
想到这里,福海又不自觉想到了涟漪阁那位,也是奇了怪了。
他暗自警醒过来,将思绪摆正,尽忠职守给暻王布菜。
还没吃多久,陈侧妃就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擦嘴角,已然打算不再进食的模样。
暻王看她一眼,对方察觉到,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妾身食量小,每回用膳吃一点便够了。”
而且晚间吃太多容易长胖,陈侧妃一直都在少食来维持窈窕的身材。
暻王暗自蹙眉。
对方恐怕只吃了几口菜,明明姿态也优雅,可就是叫暻王没了吃饭的兴致。
这时,他莫名想起了叶氏。
他倒很喜欢和叶氏一同用膳。
大雨下了一夜,连绵不绝。
暻王一夜未睡,一直在命手下人查清孩子突然发病的原因。
府中一时压抑了很多,人人自危。
好在在几位府医的医治下,三个孩子都恢复好转。
只是另一个噩耗又传来——高庶妃小产了。
这戏剧的经过叫众人皆惊。
高氏喊着有人害她,暻王同王妃去了含云院。
叶清等一众侍妾也被叫去了含云院。
座上,男人面上冷意森寒,没了一个孩子,他心底沉痛无比。
可高氏这副野蛮的样子,又叫他实在厌烦。
“王爷,当真有人要害妾身,妾身明明怀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产啊!”
高氏是一大早醒来发现肚子绞痛,她以为和之前一样缓缓就好,谁知过了一会儿绞痛没有缓解,身下反倒是涌出了一大摊血。
“王爷您信妾身,对了,对了!”
“妾身这段时间总是气急,很爱发脾气,可妾身不是发自内心的,妾身脾气是不好,可怎么会日日都发脾气呢?
这肯定有古怪啊王爷!”
她惨白着脸跪在地上痛哭,暻王见状于心不忍,唤来专门为王爷服务的府医陈太医来诊脉。
屋中安静了下来。
须臾,陈太医放下诊脉的手,拱手道,“回王爷,臣在高庶妃脉中发现了能令性情无端狂躁的药。”
高氏一听连忙支棱起来,又哭又笑,“王爷您看妾身猜得没错!
就是有人要害妾身!”
只是没等她说完,陈府医又开口了,“这些药剂出自于安胎药,依臣把脉所得,高庶妃似乎喝过大量安胎药,且那些安胎药还有几味臣不识的药草。”
“那些草药所研制的药少食可用来安胎,可若常常服用,药性便会出现反转,使人小产。”
高氏脸色一白,跌坐在地上。
暻王冷冷望着她,“谁给你开的安胎药,如今你怀胎不过二月有余,为何要喝这么多安胎药?”
高氏垂着脑袋不说话,只摇着头,面色惊惶。
苏氏看向高氏身边抖得跟筛子一样的丫鬟,“你说,事无巨细说出来,这关乎到你家主子的清白。”
丫鬟一颤,叩首哭着说出来,“主子,主子的确服用过大量安胎药,那药不止为安胎,还能,还能......改变胎儿性别,让胎儿成为男胎。”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这话也未免太过荒谬了!
暻王闻言猛地拍桌起身,声音阴沉,“改变性别成为男胎?
高氏,你便是这样作践孩子的吗?”
高氏抖得更厉害,“王爷,妾身是为了让您开怀啊!”
“一派胡言!”
暻王冷冷盯着高氏,“谁给你的药。”
“妾身,妾身自己找人配的药......可那药妾身唤府医瞧过,分明没有事的,怎么会......”为了确保药性,她还一连找府医确认了好几回,府医点过头之后她才敢用的。
初时肚子的确有些异样,可她以为那不过是在起作用罢了,便没有理会。
高氏不敢相信是自己的私心害了孩子,她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面色惨白。
“王爷妾身不是有意要害孩子的,是有人陷害我啊!
否则我怎么会那么巧就听见有人说存在转变胎儿性别的药呢?”
高氏后背渗出冷汗,此时她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得活下来,才能找到陷害她,给她做局的贱人!
她不能死。
高氏垂着脑袋,将自己如何听见有关草药的话与找府医确认多回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了。
另外一边,被拉出去的贴身丫鬟也颤颤巍巍说出了与高氏措辞大差不差的话。
暻王派人去捉拿那名府医。
过了半个时辰,福海一脸严肃的走进来,回禀道,“王爷,那名府医死了。”
高氏蓦地瞪大眼睛。
“那你还记得当时谈论此事的人吗?”
苏氏见暻王不说话,出言问道。
高氏似乎被提醒到,可回忆片刻后灰白着脸摇摇头,“妾身是躲在假山后听到这些话的,等妾身过去时,那里早已没有人了。”
苏氏叹口气。
暻王面上不动声色,只手间转动着自己惯常带的扳指,来回转动着,微微阖眸不说话。
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只是如今面上冷意更甚。
屋内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本王不知,府中竟有如此雄韬伟略之人,将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暻王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目光自所有人身上绕了一圈,气势深沉。
“今日之事本王会彻查到底,至于高氏,意欲谋害本王子嗣,贬为庶人,幽禁冷苑。”
男人走后,气氛才勉强回温片刻。
叶清看着高氏痛哭癫狂想要求饶的模样,心底发沉。
目光悄然在面前众人脸上划过,所有人都被这样的事情吓到了,表情带着惊惧。
看不出一丝异样。
是谁害了高氏,目的是什么,如何害的。
真相就像被笼罩在雾中,叫人什么也看不清。
回到涟漪阁,叶清平复着心底涟漪,拿出一卷佛经出来写。
边写边在脑海中猜测为什么。
幕后之人设了一盘不算高明的局,但此局针对高庶妃却绰绰有余,能摸中高氏心理设局,可以说明此人对高氏极为了解。
而那名死掉的府医,想来也是幕后之人下了毒手。
可对方未免太过猖狂,连王府的人都敢杀,简直是在挑衅王爷王妃的权威。
看来王府也并不是那么安全的。
叶清深知后院的危险,可她毕竟从未直面接触过丧命的争斗,一时间转换不过来心态。
看来除了攀附王爷外,自己还得学着在后院中立起来,这样才能防止明枪暗箭的偷袭。
叶清放下笔揉了揉额角,慢慢躺到了床上。
累了,虽然在含云阁什么也没做,可直面一系列真实而非虚拟的宅斗命案,叶清的脑子一直在跟着转动,这会儿停歇下来,竟觉得十分疲惫。
高氏如今小产成为庶人,之前又得罪了王妃与侧妃,只怕日子会更加艰难。
这同时也警醒了叶清,让她心中本就提高的警惕更加上升了一个高度。
涟漪阁。
叶清将喝完的药碗递给丫鬟,拿着帕子轻拭嘴角,“这是最后一碗药了吧?”
圆脸丫鬟春澜点点头,不经意扫过叶清面容的眼中带着惊艳,恭敬点头道,“回主子话,这正是最后一碗了。”
说完,见主子面露困倦,春澜敛了声,收拾着药碗无声退出了屋子,还不忘轻轻关上门。
听着声儿,叶清望向床顶。
看着逐渐熟悉的环境,她焦灼的心也逐渐落了地。
三日前,叶清刚将卷了她钱逃跑的经纪人送进监狱。
对方带了她六年,除了教会她黑色规则外毫无用处,可叶清会算计,也会曲意逢迎,就这么一步步护着自己高升,先后荣获最佳女主角与影后荣誉,在娱乐圈稳固了根基,然后将企图将她卖人的经纪人先一步踩在底下。
许是她太过高兴,当晚开车回家时不慎遭遇了车祸。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魂穿来到了一个陌生架空的古代——大越朝。
而原身也叫叶清,是一位八品小官之女,选秀时因着容貌俏丽,与另一位身姿丰腴多情的宫女陆氏,一同被瑜妃赐给了她儿子暻王做侍妾。
原身虽生得艳丽妖冶,却是个乖巧胆小的性子,入府后一直待在住处,安静等候主子爷的宣召。
暻王因公务繁忙,半月不曾入后院,谁知三日前入了后院,反倒是陆氏拔得头筹,率先被暻王宠幸。
陆氏是个得宠就飘的角色,侍寝过后便来嘲讽原身虽有美貌却毫无用处,只配窝在偏远的院子里一辈子见不得人。
这话说得刻薄,原身又着实嘴笨,当即就被气得上不来气,当晚又无意贪凉发了高热。
没捱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叶清也就来了这里,占了这副躯体。
当时她被高烧折磨得脑子混沌不清,凭着求生意志强行逼自己喝下了苦得人舌根发麻的药,这才救回第二条命。
事后她有意照镜子,发现原身的容貌与她有七分相似,这或许是天意。
叶清知道,自己已经好运再次活下来,现代她是回不去了。
她此后就不再是演员叶清,而是暻王府一普通寻常的侍妾叶清了。
因此这三天,她也不着痕迹朝两个派来伺候自己的丫鬟春迎与春满口中了解过暻王府与顶头上司暻王以及一些基本情况。
暻王乃是大越朝的四皇子,今年二十五岁,早已娶了太傅之女苏氏为王妃,两人相敬如宾,感情还算和谐,育有一子名泓晖。
此外还娶了两名侧妃陈氏与云氏。
陈侧妃乃是骠骑将军之妹,与暻王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因着容貌明媚,性格活泼,很得暻王宠爱,育有一子泓宇一女嘉时。
云侧妃则是三品京官之女,性子文静,入府后两年突染重病,至今仍在养病,很少外出,膝下无子嗣。
余下便是两位庶妃林氏与高氏,和一众侍妾通房,人数倒也不少。
子嗣却不丰。
成年的九个皇子中,只暻王府中子嗣最少,暻王又是个恪守规矩,不重女色的人,为了叫他多进后院,瑜妃这才选了原身,盼着她的好容貌能叫暻王多赏两眼。
只是瑜妃没料到,原身非但没将儿子引来,自己却搭了命去。
原身死得无声无息,推动者陆氏却因侍了寝,尚有几分宠爱,只被罚了半月禁闭。
多么不公平。
所以啊,入了后院,不争就是死。
巧了,叶清就爱争。
翌日,叶清感觉好些了,就下了床,穿戴整齐后坐在桌前开始抄写佛经起来。
直到午时,叶清才停了笔,握着酸疼的手腕休息。
进来伺候的春迎捧来一杯热茶,“主子歇会儿。”
叶清瞧她一眼,又扫了眼门外候着实则躲懒的春满,唇角微扯。
如今府中就她一个人没有侍寝,偏偏还大病了一场,听起来就不吉利。
这不,有人已经浮躁起来了,打算另攀高枝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叶清爱计较,走了再想回来,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她抿了口茶,将佛经交到春迎手里,自然娇柔如吴侬软语般叫人怜惜的嗓音带着叮嘱,“我重病时多亏了王妃送来的药材,听闻王妃娘娘爱抄佛经,你替我送去,就说感念王妃大恩。”
春迎闻言点点头,眼里带着坚定,“奴婢明白,定叫主子心意不白费。”
过不了多久,春迎就回来了,只是脸上带着些愧疚,说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姐姐没叫她进去,只交了佛经就让回来了。
叶清心里门清,见肯定是不会见的。
但她还是每日都抄录过去,抄完了就不管了。
正院。
苏氏扫了一眼佛经,身边伺候的王嬷嬷见状挥手叫丫鬟拿下去,然后仔细替苏氏捏肩,温声道。
“这位叶侍妾倒是有感恩之心。”
苏氏闻言,眼底划过轻视,“听下人来报,叶氏这几日除了抄录佛经,就没再出来过了?”
王氏点点头,“说是被陆侍妾吓得高热了才退,哪里还敢出门一步呢?”
“胆小浅薄,不堪重用,偏偏又是那副容貌,叫王爷不喜,连个宫女都比她体面。”
苏氏身为名门贵女,自是瞧不起死板的叶清,被欺负了反倒被吓病,好了之后不去找仇人掰扯,反倒只会抄录佛经寻求她庇护。
若是胆大些往前院送个汤,难保重规矩的王爷不会心软。
可惜了,蠢材。
“叶氏那边不必管了,倒是陈氏那边,泓宇又被抱着去前院找王爷了?”
说到这里时,女人语调带着几丝咬牙切齿。
王爷极重规矩,她入府时一年不曾怀孕,王爷便赏了后院一年避子汤。
直到她怀孕且生下嫡子泓晖,王爷才撤了妾室们的汤药。
谁知那陈氏是个好运的,撤了避子汤的第三个月就怀了男胎,比泓晖才小上一岁。
而后又一年生下了长女嘉时,得王爷不少宠爱。
可怜她的泓晖身子不好,那贱人的孩子却康健,安知是不是克她的泓晖呢。
苏氏表情阴冷。
王嬷嬷不敢接这话。
苏氏也不需要她接,她摸了摸华贵的耳环,看着窗外天色,表情柔和下来,“叫厨房的人机灵点,备些王爷爱吃的菜。”
今儿是初一,暻王雷打不动会歇在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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