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明亮陈首灵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想倒反天罡!夏明亮陈首灵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低调的66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良约我在北台欧巴咖啡店见面,那家店环境挺不错的,我几乎每次相亲都在那里。一路小跑到了地方,白良还没到,我就点了杯咖啡等着。我一直在劝自己不要激动,见到白良先把事情问清楚,出现问题解决问题,千万别意气用事。心里想归心里想,可下意识的行为是控制不住的,从坐下来开始,我就一直在用叉子磨餐刀。周末的咖啡厅里人并不多,除了我之外只有两桌。在等白良的过程中,我有意无意中听着他们聊天。窗边散台坐着两个大姨在窃窃私语,不知是谁的老婆,又是谁的母亲。“这个项目由国家重点扶持,未来全球相关领域都会加入进来,目前处于保密阶段,有限的份额只对内部开放。现在只要投5000块钱买一个内部账号,以后每天登录APP,刷刷广告看看视频就能轻松赚取积分,这个积分随时...
《我只想倒反天罡!夏明亮陈首灵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白良约我在北台欧巴咖啡店见面,那家店环境挺不错的,我几乎每次相亲都在那里。
一路小跑到了地方,白良还没到,我就点了杯咖啡等着。
我一直在劝自己不要激动,见到白良先把事情问清楚,出现问题解决问题,千万别意气用事。
心里想归心里想,可下意识的行为是控制不住的,从坐下来开始,我就一直在用叉子磨餐刀。
周末的咖啡厅里人并不多,除了我之外只有两桌。在等白良的过程中,我有意无意中听着他们聊天。
窗边散台坐着两个大姨在窃窃私语,不知是谁的老婆,又是谁的母亲。
“这个项目由国家重点扶持,未来全球相关领域都会加入进来,目前处于保密阶段,有限的份额只对内部开放。现在只要投5000块钱买一个内部账号,以后每天登录APP,刷刷广告看看视频就能轻松赚取积分,这个积分随时可以兑换成现金。保证两个月回本,一年赚到一桶金!”
“这么好的项目我也要参加,大姐你帮我买个账号吧。”
“既然要买干脆买三个,三个账号三倍积分,争取两年内实现财富自由。”
“有道理,那也别三个了,你帮我买十个!”
“这么多?”
“不多,我不仅要追求财富自由,还要追求爱情自由。我最近在和靳东网恋呢,他说要娶我......”
拐角隔间中坐着两个大爷在高谈阔论,不知是谁的丈夫,又是谁的父亲。
“P2P是最前沿的理财模式,月息高达百分之27。投一万2700,投两万就是5400。再加上退休金,以后根本不用担心养老问题。找个40岁的女保姆,什么需求都解决了。”
“这么好?那我也试试。”
“明智,建议你先投5万。”
“太保守了,我要投10万。”
“5万不算保守了。”
“我是说你找保姆的标准太保守了,我想找个20岁的......”
在这里听别人唠嗑,从来都不会觉得无聊。就在大妈甲用手机APP骗了大妈乙五万块钱后,大妈乙马上就用跟明星网恋的套路,反骗对面7万。
还有用P2P理财骗了大爷丁10万块钱的大爷丙,转眼就掉进了对方的年轻保姆陷阱。
这就是欧巴咖啡店,来这里的人,要么是相亲介绍对象的,要么是托关系办事儿的,要么就是像大爷大妈这样,相互诈骗的。
我突然担心起来,白良约我在这里见面,就这大环境,从他嘴里还能问出实话来吗?
白良的出场时机拿捏得非常精准,就在我刚刚心生怀疑之际,他戴着一顶渔夫帽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我一上来就质问:“你是怎么......”
“还给你,收好了!”
我话还没问出口呢,他就给了我一样东西。
是个扳指,不用细看只凭手感就可以认定,这就是我交给他保管的白家祖传扳指。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代表着白家祭文正统的物件儿。
“你为什么......”
又不等我问完,白良抢着说:“是白家的宗亲,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张桂枝找你写祭文的事儿,就在暗中出手害死了刘家夫妻,想要栽赃给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从你手中夺回白家祭文的继承权。”
我大吃一惊:“继承权的事儿这些年我们交涉过很多次,白家宗亲和远亲都不愿承认我一个外姓人的继承权。可他们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啊,杀人就太夸张了吧。”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他们下了很大的决心,不夺回继承权绝不罢休。幸亏当时你没在家,他们杀人后没能立刻在你身上做文章。我发现情况不对后,马上通过去举报你的方式把店给封了。店铺被封等同于产权冻结,只要不解封,他们对店铺就没法下手。至于杀人栽赃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担心,巡捕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我强作镇定:“不是我干的我肯定不担心,巡捕目前认定刘家夫妻是因煤气泄漏意外死亡的,就算后面查出是谋杀,我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白良道:“就是考虑到了你能自证清白,我才抢着去举报的。否则等到他们展开进一步行动,比如强行将你送去巡捕,肯定会提供很多不利于你的信息。”
“嗯,你这些操作都太棒了,不然真挺被动的。那你觉得我下一步该怎么做?报警抓他们?”
白良摇头:“成功率不大,我们手里也没有充分的证据。现在去举报,只会把自己卷进去。要我说,你还是先出去躲躲比较好......”
这回我抢着打断他:“不可能,我的家我的店都在这里,凭什么要我躲?他们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抢继承权了,我躲了就是怕了。从以往几次纠纷冲突的经验可以看出,无论出于任何缘由的示弱,都会让他们越发的变本加厉。我想要的是如何进行反击的建议。”
白良切着桌子强调:“示敌以弱就是反击,就是要让他们变本加厉。这次他们起手都是杀人栽赃,膨胀之下肯定还会作出更过分的事情,那样一来都不用我们自己出手,正义和法律就会对他们作出制裁!”
“那不还是代表我不敢面对他们,不还是代表我怕了吗?!白家祭文是我妈传给我的,除了对你之外,我面对白家的任何人都不亏心,不可能因为他们不服气我就躲起来!”
白良劝我:“对我你也不用觉着亏心,白家祭文的继承权是我主动放弃的。你是我亲外甥,你妈是我亲姐,传到你们手里我一点怨言都没有。总之你先出去躲躲,家里面有我对付他们。我是白家唯一的嫡孙,那些宗亲在我面前支棱不起来。”
“可继承白家祭文的人是我,躲了这一次,以后就会有无数次!”
“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因为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更何况到现在为止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撒谎?”
“别像多委屈似的,你骗我是一百次两百次了吗?白嗒嗒怎么回事儿?香港神学院怎么回事儿?!”
白良无奈:“先顾顾眼前吧,人命关天呐,你还有闲心问这些。”
“凭什么不问,我活该被你骗啊?”
“我骗你什么了?”
“白嗒嗒的身份,还有她的背景动机,你当初说的一句实话都没有。”
“颜值身材年龄学历没骗你就行呗,其他细枝末节不重要,又不影响你跟她处对象。”
“谁说我要跟她处对象了。”
“别自欺欺人了,就白嗒嗒的条件,谁见了不想跟她处对象?说句不是人的话,当初如果不是她,我都不能追她妈。”
还展示展示,白嗒嗒的同学全都跟她一样单纯还好,万一有两个懂行的,那以后白家祭文的传说可就更多了。
总之我告诉白嗒嗒了,我俩在一起行动的细节必须保密。白嗒嗒乖巧答应,很有一些言听计从的意思。
这就是拿下了呀,这就是征服了。都不用表白什么的,等会同学们一到一介绍,基本等同于官宣了。
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这两天折腾的,属实有够狼狈。说来也奇怪,外形看上去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可精神头十足,一点看不出两天没睡觉的样子。
可能这就是人逢爽事,精神喜吧。
洗了把脸,把衣服上的灰尘擦干净,眼镜片也蹭得光可鉴人。再打理打理头发,又沾了些水轻轻的弹在上面。
最后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开枪,歪嘴支牙打了个清脆的响舌儿。齐活儿~
哼着小曲儿出来,看到白嗒嗒速度比我还快,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我打趣道:“你这就收拾完啦?脸都没洗,天生丽质就是自信呗~”
白嗒嗒没有再用亲昵热情的态度回应我,变得莫名冷淡:“你走吧。”
“走?现在就走吗?”我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不等你同学了?”
白嗒嗒越发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烦:“跟你没关系!”
我失笑:“怎么了这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哦我明白了,莫非~~是你的男朋友要过来了对吧?你一定有男朋友的。正好,我这个表哥也认识认识表妹夫。”
问完这个问题,我就觉着心里面有点儿发酸。这个感觉对我来说十分陌生,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我知道我对白嗒嗒已经产生了一些感情。毕竟两天深入的相处,数次的化险为夷。如果这样都培养不出感情的话,还要怎样才行?
白嗒嗒用失望的语气对我斥责:“陈首灵!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无耻的一个人!”
这下我也笑不出来了,无论是什么原因,热脸都不能贴连屁股,这是基本的做人原则。
我不满道:“怎么说话呢?!我这忙前忙后围着你转了两天,到头来你就对我作出这种评价?”
白嗒嗒盘起手侧转身道:“我刚刚用手机查过了,你在我身上写的根本就不是白家祭文!”
“我从来也没说过那是白家祭文啊~”
“可我以为是呢!否则怎么会让夏明亮突然间心性大变。谁能想到会是那么恶心的东西!”
“不至于恶心吧,事出有因......”
白嗒嗒微微低头,只愿用余光看我:“鬼知道你到底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首灵,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已经被嫌弃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做人可以厚脸皮,但绝不能没脸没皮。
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至于你的任务......”
“与你无关!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我怎么做是我的原则!”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卡片,毫不客气的丢在白嗒嗒脚下:“这是夏明亮车里的行车记录储存卡,如果他之前送人去了精神病院,那么从这里应该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信息。”
看着脚下的额储存卡,白嗒嗒无法拒绝。她已经向同学坦白自己搞砸了任务,刚刚又跟我决裂,她太知道这个储存卡的价值了。
白嗒嗒嘴唇动了动,又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潇洒的竖起两根手指甩了甩:“什么都不用说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说完我转身就走,嘴角再也控不住,咧得像个USB接口一样,就差没哭出声儿了。
我的表情一定痛苦无比,可眼瞅着到手的对象说没就没,确实太疼了~
“喂!”
白嗒嗒突然喊我。
我立刻收起悲伤的表情,侧过头,单指压低墨镜冷酷的问:“怎么?”
“希望以后你能做个好人,你明白吗?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我无所谓的晃荡了一下身子:“哼,多管闲事。”
说完转身继续走,并再次戴上痛苦面具。
她说希望我做个好人,就是觉得我不是好人。
连张好人卡我都不配啊。感觉更疼了~~~
拿着白嗒嗒所发未经鉴定的好人卡,我憋屈的登上了返程北台的高铁。
一路上我都被情伤所困,觉得心里面一会儿猫挠一会儿耗子咬,忍不住的想要狗叫。
我不是没处过对象,不是没暗恋、没热恋、没失恋、没眷恋过。可这种痛心失望的感觉属实第一次。
这都是白嗒嗒过于优秀的条件导致的。就像丢钱包,我以前丢的钱包都是地摊儿货,里面也就装了百八十块的零钱儿。这次不一样,丢了个奢侈名品新款殿堂级的钱包,里面还有一张中了6.8亿不用上税的彩票。
翻看着手机,上面是我在高速服务区时偷拍的那张照片。照片中有我闷骚的嘴脸,以及毫不知情,专心擦着头发的白嗒嗒。
完美的容颜,神秘的出身,还有天真可爱的个性。曾有机会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变成了回忆。白嗒嗒留给我的真正可以直观感受的东西,就只有这一张照片。
等等...不对,我记得她还给我留了其他东西。
翻开服务区买的那个腰包,里面有一沓比板砖还厚的现金!
这些钱是白嗒嗒通过某种权限从提款机中取出来,交给我让我去弄车和手机的。
那点事儿我很容易就搞定了,根本没花几个钱。可对于严重缺乏社会经验甚至生活经验的白嗒嗒来说,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剩钱的事儿,甚至还担心钱不够,要给我补点儿呢。
既然她没把这些钱当回事儿,那我可就留下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然这两天我白忙又受伤,简直亏出血。
清点了一下,一共4万8千多块钱,小5万。
我的心情终于好些了,但也只是好些了而已。别以为5万块钱很多,对我来说真就不算什么。
平时我的月收入基本保持在三四万的程度,这个月逢中元节,收入还会更高。在她那耽误的两天,最少损失我一万块。这还是有白良帮我看店,不然损失还要更大。
想到店里的生意,我的心情又急躁了起来。不知道白良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会不会又给我惹来麻烦。白嗒嗒的事儿我也得找他问清楚,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隐瞒白嗒嗒的身份动机。
可一直到下了车白良的电话都打不通,发信息也没回。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店里。
时已入夜,白家祭文和周边其他店铺一样大门紧锁。
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我家店门的地锁上,还多了一个交叉的封条。
此时我的脑子里有一大堆问题。
我的店怎么被封了?是不是跟白良有关系?他做了什么?他人在哪?他还有哪些事情瞒着我?
算了算了,我还是只问一个问题吧。
他怎么不去死?!
跟张婆婆存在房产纠纷的刘家夫妻,在张婆婆找我写过祭文之后的第二天,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我十分肯定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也十分肯定巡捕也知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否则就不会是吕耀祖找我谈话了,这会儿我应该在巡捕被问话才对。
于是我问了吕耀祖一个关键问题:“老刘家两口子怎么死的?有没有结论?”
吕耀祖哼哼唧唧,不太情愿的回答:“据巡捕的调查结果显示,他们的死亡是煤气中毒导致的......”
我气愤道:“你家管煤气中毒死亡叫暴毙啊?”
“是不是死了吧!”
“那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啊,他两口子出事儿的时候我在外地呢。我这有购票记录,行程码上也有痕迹。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诬陷我!”
“你别乱讲话,我为什么要诬陷你?说我诬陷你就等于是你诬陷我!”
我嫌弃的摆手:“懒得跟你争。挺大个人话都说不明白,还学着巡捕查案呢。赶紧把封条揭了,别影响我做生意。”
吕耀祖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揭不了!不把问题说清楚,你的店就不能开。”
“吕耀祖你别欺人太甚!巡捕都已经有了结论,你凭什么怀疑我,凭什么不让我做生意?你要是这样针对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做人原则,也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吕耀祖见我不怂,本能的想要发火,可又没那个胆量。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想搞他,手中有太多的证据了。
最终理智战胜了傲慢,吕耀祖的态度从刻意针对变成了有苦难言:“你以为我想为难你啊?你们白家是北台殡葬领域的老字号,为难你就是跟群众过不去,这些年只要是涉及到你家的问题,我们都是尽可能放宽政策。可这次情况不一样,是你们自家人举报的你。”
我嗤笑:“你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吗?莫名其妙......”
“你还不信。我问你,你离开北台时,是不是让白良帮你看店了?”
我警觉起来:“白良做了什么?”
“还做了什么,就是他举报的你。在老刘家出了人命,巡捕查出是煤气泄漏导致意外死亡之后。他就到这里向我举报,说张桂枝曾找过你,让你通过写祭文的方式向老刘家索命。我找张桂枝了解情况,她承认了,还直夸你写的祭文灵验。”
我直喊冤:“完全是没有的事儿。我都说了,她提过要求,可我根本没答应。老太太糊涂了,她肯定是误以为刘家夫妻的死亡跟祭文有关。可你对白家祭文是了解的,我们不会传递任何伤人害命的信息,这是有关部门在很早以前给白家立的规矩。”
吕耀祖装着老好人:“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可白家自己人举报你,我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按照有关规定展开调查。你也不要太抵触,这件事儿能放在我这里调查,而不是由巡捕接手,足以说明你的问题并不大。可不管问题大不大,都得说清楚是不是?”
“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不知道就不说,我也不能逼你胡说。不过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店里的封条肯定不能揭。”
“你......”
“除非你主动交代。”
我无语至极:“你就认准了这事儿得跟我有关呗?”
“没法儿不怀疑,白家祭文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你爸妈当初就是利用白家祭文犯下的命案!”
旧事被重提,我拍案而起。吕耀祖吓了一跳,直问我想干什么。
我强压怒火,冷笑道:“行,要封你就封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我要提醒你,为难白家祭文,就是跟北台人民过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摔门而去。
出来后,我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
今天这个事儿大有蹊跷,刘家夫妻的死亡,白家祭文的封店,隐隐约约的,这里面似乎确实存在着某些关联。
有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但并不代表跟我无关。
眼下我最着急还是找到白良。我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的举报我,他一定有着充分的理由。
对于这个从小玩到大,彼此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亲舅舅,平常的时候有多嫌弃,关键的时候就有多信任。
可白良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依旧是联系不上。供货商那边儿倒是催促个没完,一个接一个不停打电话。
我在他那压得货太多了,明天就是中元节,他库房空间有限,供货压力非常大。他的意思是我的店如果开不起来,就把压的货分销给其他店铺。
这怎么能行?白家祭文是我的传承责任,卖纸活儿是我的立身之本。这些年我一面持续发扬白家祭文,也持续跟同行进行着行业竞争。我哪能在中元节这么重要的节点,将自己的市场份额让给其他同行,那岂不是不战而降。
我当即通知供货商,马上把我压在他那的货都送过来,就送到白家祭文店里。
店门是封着,可招牌还在。封条我不能揭,可他们也不能不让我在门口摆地摊儿吧。门前三包,我是签了合同的。
回到老街,找隔壁小卖店借了个塑料凳儿,等供货商把满满一车纸活儿送过来,我守着店门就做起了生意。
这几天不管在哪,纸活儿都不愁卖。对于不了解白家祭文的客人,我就用和同行一样的价位出货。占了露天摊位买卖方便的便利,我的走货量一点不比守着店铺的同行差。
遇到信奉白家祭文的老主顾,我就甩锅给吕耀祖,说中元节祭文写不了了,说是封建迷信,不让写。节前只能先这样,节后能不能恢复祭文服务另行通知。
老主顾们自然是怨声载道,都指望着在中元节通过白家祭文向先祖故人传递哀思,祈福请愿呢。
这些人有的骂上几句就算了,也真有脾气不好的,拎着纸活儿就直奔过去,扬言不把我家店的封条撤了,今天这些纸活儿就全烧给吕耀祖。
人民群众这么信任这么给面子,我不免心生感激。作为回报,我把自己的事情全都放在了一边,全心全意保障人民群众在中元节的需求。
连着连忙了两天,一直到中元节当天下午六点钟,我手里实在无货可卖了,这才不得不收了摊儿。
不开店其实也挺方便,没什么收拾的,塑料凳往小卖店一还,齐活儿~
这一天太忙,早晨到现在就吃了一个面包。饥肠辘辘的,正打算找个饭店填饱肚子,我又接到个陌生号码来电。
是个外地手机号码!
白嗒嗒?!
虽然忙得两天顾不上想她,可在这一刻,我无比希望这是白嗒嗒打来的电话。
或者是白良也行!
这两天再忙我也没忘了他,梦里都是他。
怀着期待和愤怒两种不同的心情,做好了问候和开喷两种不同的准备,我接了电话。
“喂,我是陈首灵......”
“卧槽!卧槽!真是陈首灵啊,你是人是鬼啊?”
听着陌生人一惊一乍的声音,我没好气道:“你才鬼呢!你特么谁啊?”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我超神啊!”
“超神?”
“沈超!”
我恍然大悟:“高中的沈超?!卧槽,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沈超是我的高中同学,当年关系特别好。
“你还怪我打电话,当初高中刚毕业你就玩失踪,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这些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真以为你死了呢。”
“净扯淡,你听谁说我死了的?”
“刘曦,你女朋友。”
“她跟你这么说的?”
“她跟谁都这么说的。”
“她还跟别人说了?”
“她到处说。”
白嗒嗒激活的系统界面中,除了她之外还有六个人。
所有人的轮廓都一动不动,透着严肃神秘感。
可随着耳麦音量调到最大,严肃神秘感立刻被打破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没有班主任的高中教室,立刻被铺天盖地的聊天声所淹没。
“老三,你那边环境怎么样?我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五星级宾馆都没有,只能住四星。”
“四星还不知足呀,我盯守的这个精神病院位于县城,最豪华的酒店是一家连锁快捷酒店。”
“那种地方你也住?”
“鬼才住呢,我住的网吧,网吧都比快捷酒店强。”
“哼,怪你们自己不会找地方,以为哪里都有香港的条件?”
“说得轻松,我记得老六你盯防的区域是个乡镇,你住的地方什么条件?”
“哼,我住的地方条件比总统套房都豪华。”
“吹牛,乡镇不可能有那种地方?”
“乡镇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在东北。”
“所以呢?”
“所以我住在洗浴中心,环境超级棒,全国洗浴看东北的说法果然名不虚传!”
我看了看白嗒嗒,有些茫然。
白嗒嗒也瞄我一眼,有些难堪。
她对着耳麦严肃道:“开班会了,肃静!”
里面有个女孩儿提醒:“都别说话了,班长上线了。”
呦,咱白嗒嗒还是班长呢。颜值与才华并存,我都觉得自己不配了...我是说自惭形秽了。
原来这就是她提到的线上会议,参会的这些人,应该就是跟她一起行动的同学喽。
等到全都安静下来,白嗒嗒说道:“计划有变,为了确保完成任务,我暂时转移了出来。稍后我会想办法重新回到目标人物身边。你们也不要再分散盯防了,全都集中过来。近期调查显示,目标人物能够在短时间内调动大批人手,一旦发生冲突,凭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还是那个女孩儿的声音积极响应:“收到收到,我还奇怪班长你的定位怎么突然大范围转移了,那我们是全都过去还是留几个在重点盯防位置上?”
“全都过来吧,这一批被害者很大概率已经被送走了,我们失去了第一时间跟随定位的机会。再想等这样的机会,又得浪费一个月时间。”
一个阴恻森冷的男人声音道:“是计划有变吗?班长大人,不会是你搞砸了吧?”
白嗒嗒脸色微变,因为确实是她搞砸了。可她没有承认,辩解道:“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发现目标人物可调动的力量超出预估,为了稳妥起见我才转移了出来的。”
“他的力量再大,你也没必要跟他发生冲突,为什么非要改变计划呢?”
一直拥护白嗒嗒的女孩儿说道:“二号,班长已经下达了指令,我们执行就可以了。”
“只有班长下达的是指令,我这个副班长就不能下指令吗?”
“你现在是在质疑班长的指令!大家说对不对?”
“就是的,班长是负责人,你再不服气也得服从。”
白嗒嗒道:“不要吵了,时间紧迫,具体情况我会找时间做集中说明......”
自称副班长的二号非要追究到底:“这是我们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任务成败直接关系到每个人的未来。班长大人作为负责人,有义务满足大家的知情权。难道你们想稀里糊涂的失败,灰头土脸的回到学校继续啃书本吗?”
副班长有理有据,让白嗒嗒的支持者也不得不认可。
他们的对话我大概听明白了。讲道理,无论背景情况是怎样的,白嗒嗒脱离任务重新调整计划的原因,确实是她自己搞砸了。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早在我第一次救她出来时,她有足够的时间联系同伴重新制定行动计划,完全不用这么着急。后面她要是能保持冷静,我依旧有很多办法把她救出来。可她偏偏崩溃了。
就算没有这些情况,白嗒嗒也犯了考虑问题不周全的错误。事实证明,夏明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她送去精神病院,而是卖去做成人直播。所以她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
面对副班长的逼问,白嗒嗒要是实话实话说,肯定会对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恶劣影响。
白嗒嗒的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够差的,眼圈儿又红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放弃抵抗,如实交代自己的过错。
关键时刻,我凑近了耳麦:“我说句公道话哈......”
我一凑近,屏幕上白嗒嗒的头像旁随之多出了一个轮廓。
察觉到我的存在,那六个人都吃了一惊
“是谁?”
“班长你身边怎么还有个人?”
“什么情况?咱们这个级别的班会怎么可以让无关人员参加。”
声音森冷的副班长也压抑不住惊讶:“说话注意点儿,也许是哪位导师呢。看发型...不会是主任吧?主任您好,我是欧阳啊,好久不见,我时常挂念着您呢~”
白嗒嗒无奈的扶住了额头,用责备的目光看我。
我想接着说,她先行解释道:“正要给你们介绍呢,这位是我通过校方渠道请来的行动顾问。”
我用手势指着自己,向她确认说的是我吗。
白嗒嗒点了点头,我立刻又凑近说了一句:“啊对,我是顾问......”
刚才当众想拍某位主任马屁,结果拍空了的副班长很尴尬,于是他化尴尬为质疑。
“什么顾问?班长大人之前怎么没提过?”
白嗒嗒道:“面对超出计划的情况,我有权申请顾问支援。校方有相关记录,你可以随时查证。”
支持白嗒嗒的女孩儿连忙助攻:“二号你别总打断班长说话,浪费大家的时间。”
白嗒嗒配合着说道:“时间确实很紧,目标人物随时可能转移。我这边马上展开行动,回到目标人物身边。你们稍后向我汇合,”
副班长不依不饶:“不行,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改变计划,原因必须说清楚。”
白嗒嗒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向我求助:“你不是要说句公道话吗......”
我给了白嗒嗒一个放心的眼神,拿过耳麦说道:“大家不了解情况,之前目标人物身边发生了骚乱,都打起来了,目标人物一下叫来了四五十号人。当时如果不转移出来,我俩都无法保证对局面的控制,很有可能直接导致任务失败。你们班长为了提高任务成功率,作出了重大牺牲,这才有机会联系到大家调整计划......”
我这番解释半真半假,逻辑也不够严谨,却轻松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让他们都觉得白嗒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那个副班长再想追究真相,就得先把白嗒嗒从道德制高点上拉下来,得先抛开事实不谈。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副班长沉默许久,最后把我当作了突破口。
“这个顾问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们凭什么信任他?”
对我来说这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可白嗒嗒却回答得十分自信。
“他叫陈首灵,北台白家最新一代继承人!”
我失笑,不知道白嗒嗒跟他们说这个干嘛,我这卖纸活儿的身份还有啥含金量不成?
我以为会受到质疑甚至嘲讽,没曾想听到的却是接连不断的惊疑。
“北台白家?!就是一把折扇藏乾坤,呼风唤雨作等闲的白家?”
我一头雾水,白家有一房远亲确实是做折扇的手艺人。可啥是呼风唤雨,那不扯淡呢嘛......
“就是出马保家大神通,请神留佛如家宴的那个白家?”
又是啥呀~白家确实也有个当出马仙儿跳大神的宗亲,可那都是糊弄乡下人的勾当罢了,外地人也信这个?
“就是寻龙分金看缠山,洞若观火照忘川的北台白家?”
这个我知道,说的是盗墓对吧?我老舅白良能对上号,叛了7年呢!
到这里我终于看出端倪,这些人肯定是通过白嗒嗒认识了白良,又听白良吹了什么牛比,这才对白家有了这么不靠谱的认知。
白良的为人我最了解,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吹个大的。
还有人在惊呼:“真是北台白家?就是九宝扳指活阎王,一纸祭文策十殿的北台白家?”
我这才说话:“就这个稍微靠点谱,白家的祖传扳指和祭文都是我继承的。”
线上众人沉默片刻后齐声赞道:“牛比......”
我无奈至极,心里不住的埋冤。亲老舅啊,你在外面就不能轻点吹。
开网吧招网管,绝不敢用暗网黑客。
开武馆招教练,绝不敢用杀手佣兵。
这不是能力高低的问题,是风险成本的问题。
夏明亮不愧为一代老总,这点常识果然还是有的。但没想到他出事果决直接放人,还把我也打包赶走了。
他手下有人建议,说放了不如卖去精神病院。可夏明亮依旧不愿冒险,挑明说锅太大,真要是被扣在身上,后果比人口贩卖更严重。
就这样,我和白嗒嗒被夏明亮安排人送去了客运站,并在威胁下随机登上了一趟凌晨出发的长途客车。
夏明亮很小心,不仅没收了我和白嗒嗒的手机,还让他的人开车跟着我们跟了半个小时,不给我们报警的机会。直到上了高速,他们才找个出口开了下去。
夏明亮的人刚离开,白嗒嗒就坐不住了,走到前面找司机,要求人家放她下车。
司机还以为遇到小仙女了呢,这大半夜的,顿时紧张起来。瞄着明显情绪不正常的白嗒嗒小心的问:“我要是不答应,你不会抢我方向盘吧......”
我赶紧过去道歉:“不好意思啊,她身体不舒服。您在前面服务区给停一脚就行。”
解释完我把白嗒嗒拽了回来,低声安抚着:“别害怕,我们已经安全了。”
白嗒嗒没理我,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大哥道:“手机给我用一下!”
半梦半醒中被吵醒的大哥莫名其妙:“你自己手机呢?”
“没电了。”
“我这有充电宝。”
“欠费了!”
“那我推荐你一个贷款APP......”
我又拉着白嗒嗒坐下来:“想报警等下了车也来得及,不差这么一会儿。你可别折腾了!”
白嗒嗒神色紧张目光闪烁,好像正在思考非常复杂的事情。
“我的手机还在他们手里,必须把里面的信息删除掉,否则一旦密码被破解被他们看到里面的东西,就全都完蛋了。”
我一直都很冷静,这会儿也有点心慌意乱,我的浏览器记录也没删呢......
白嗒嗒又欠身要去骚扰前面的人,恰巧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大声招呼:“服务区到了,公主请下车!”
到底跟多少小仙女打过交道,才能训练出这样的素养。心疼司机一分钟。
凌晨的服务区没什么人,白嗒嗒下车就冲了进去,找到个公共电话后麻利的输入一大串号码。等候片刻,语气急切的对电话那边说:“编号0233,手机遗失,需要马上删除所有信息!”
说完她挂断电话,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我羡慕坏了:“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帮我也删一下呗。”
白嗒嗒没理我,又拿起电话连续输入一大串号码。
我都不知道她按的是什么,两个手机号加起来也没这么长啊。
输入完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编号0233,请求定位补给,并授权召开线上会议!”
我心想完了,孩子这是吓傻了。听说过现在的大学生压力大,可没想到会是这种崩溃模式。
得亏夏明亮把我们放了,不然就她这状态,被送去精神病院都不能算人口贩卖,那就是精准就医啊。
本以为白嗒嗒已经崩溃到了极致,岂不知她的表演还不止于此。
对着电话说完胡话,她又找到了自动提款机,拉开防护舱的门就往里走。
这下我不能再冷眼旁观了,精神病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做的,杀人放火或许不用负法律责任,触碰银行利益你试试?
想拉她出来没来得及,跟上一步,也走进了防护舱里。
果不其然,她对着提款机的键盘就又是一顿疯狂输出。我根本不敢阻拦,万一真出了事儿,扣我一个同伙共犯的罪名就毁了,我连精神病都不是啊。
“嗒嗒呀,听表哥一句劝,咱压力大也不能这么发泄,别自毁前程是不是?夏明亮那伙人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咱现在就报警,把他们全抓起来。”
刷啦啦啦啦~~~
“......”
正说着,提款机里响起了点钞的声音,好半天都不停。
“我尼玛......”
肯定是机械故障了,我吓得顾不上劝白嗒嗒,自己先逃出了防护舱。
守在门口手足无措了好一阵,我才想起来报警的事儿。得抓紧时间了,夏明亮跑了不要紧,关键提款机那还在吐钱呢,越早报警涉案金额就越小。
跑到公共电话那边,拿起话筒刚按了两个号,就被一根手指压下了挂断键。
我看着白嗒嗒无语至极,拿着听筒来回比划着,意思是你到底想咋样啊?
白嗒嗒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电话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想办法弄一部手机,再弄一辆车,抓紧时间。服务员你好,请问哪儿有能上网的电脑?贵宾区是吗?谢谢。办好了到贵宾区找我。”
不等我问问题,白嗒嗒已经走开了。
我没有尝试叫住她,看着手边厚厚的一沓现金,叫住了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一沓现金差不多五六万的样子。看着这些钱,再回想刚才白嗒嗒一系列的行为,我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样子。
白嗒嗒不是神经病,这里面有大有文章!
人都有好奇心,也都有色心。我在北台好好的纸活儿店不开,跑到这里来找白嗒嗒图的是啥,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现在事情没办完,又多了一些谜团,我肯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撤了。
关键手机还在夏明亮手里呢,浏览器记录没删除,打死我我也不能回北台。
于是我也不纠结了,拿上钱,去超市买了一个面包一瓶饮料,又买了个腰包,把钱都装了进去。
吃着喝着,先去办手机的事儿。
很快我就在休息区找到一个货车司机模样的人,干他们这行的手里都有两三部手机。随便编了个瞎话,又拿出足够的诚意,很容易就买下了一部。
然后到服务台要了个租车公司的电话,联系上之后留下位置信息,由服务台代转押金后,让他们立刻送一辆代步车过来。
白嗒嗒交代的事儿三下五除二就安排好了,之后我就去贵宾区找她。
我现在满肚子的疑问,她是做什么的?怎么从取款机里随随便便取出这么多现金?下一步要如何安排?还有她是怎么远程删除手机信息的?
鬼鬼祟祟的溜到贵宾区,我打算先尝试能不能探听到一些她的秘密。追寻问题的答案,当面询问和自行探索的结果,是有差异的。
找到贵宾区,发现这里有很多房间,全都关着门。
我找了最近的一个,整个人壁虎一样贴在门上,上上下下的摸索,想找个门缝锁孔之类的,看看里面的情况。
找得正用心呢,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被吓了一跳,发现是刚刚卖我手机的货车司机。
我埋怨道:“干嘛呀?吓人倒怪的!”
货车司机难为情道:“不好意思啊,手机能不能还我一下?”
“反悔了,不卖了啊?”
“没反悔......”货车司机脸都红了:“我把浏览器记录删一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