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秋娘颜倾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全文》,由网络作家“稚小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后,林秋娘的探子送了消息过来,邀颜倾雪天香楼一聚。颜倾雪心下了然,知是颜离浩之事有了结果,带着肖逸去了天香楼。天香楼前,林秋娘看着同样覆着鬼面的肖逸:“这位是?”“无妨,他是我弟弟!”肖逸适时的冲林秋娘一笑,林秋娘莫名心下一暖,对着肖逸也多了几分好感。二人在林秋娘的带领下朝楼上雅间走去,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大的胆子,敢对王爷无礼,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说话的是一个带刀侍卫。侍卫的身后,是一个男人。男人一身墨色蟒纹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以云纹点缀,腰间朱红白玉腰带,黑发束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显得贵气逼人。一张脸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线条凌厉,什么也不做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林秋娘在一旁小声朝她低语道:“此人...
《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全文》精彩片段
三日后,林秋娘的探子送了消息过来,邀颜倾雪天香楼一聚。
颜倾雪心下了然,知是颜离浩之事有了结果,带着肖逸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前,林秋娘看着同样覆着鬼面的肖逸:“这位是?”
“无妨,他是我弟弟!”
肖逸适时的冲林秋娘一笑,林秋娘莫名心下一暖,对着肖逸也多了几分好感。
二人在林秋娘的带领下朝楼上雅间走去,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好大的胆子,敢对王爷无礼,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说话的是一个带刀侍卫。
侍卫的身后,是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墨色蟒纹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以云纹点缀,腰间朱红白玉腰带,黑发束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显得贵气逼人。
一张脸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线条凌厉,什么也不做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林秋娘在一旁小声朝她低语道:“此人是翊王沈时逸,是我天香楼的常客。”
颜倾雪却在看到此人时,眉心狠狠皱了一下,这人,她识得。
沈时逸,先帝长子,曾经的翊阳军统帅,风光无限的青云侯,颜离浩曾是他麾下将士。
颜司明曾夸此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说若此人登基,定是天下盛世。
只是后来此人不知为何一夜被贬,官场失意,从此流恋风尘,声色犬马,成了众人口中的纨绔。
沈泽川登基后,为博贤名,将许多兄弟分封各地,却独独将此人拘在了京中。
亦是对此人有所忌惮。
却见沈时逸开了口,声音带着些宿醉之后的沙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你们置喙。纨绔又如何,你们还没评判的资格。”
“既然如此,那便统统杀了吧!”
那些议论沈时逸纨绔的人此刻也害怕起来,都说此人嗜杀成性,今天怎么就被抓了个现形呢。
“翊王殿下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贱命吧!”
“翊王殿下饶命啊......”
......
沈时逸却是充耳不闻,那带刀侍卫冷笑:“有什么事,去地下跟阎王说吧!”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林秋娘使了个眼色,忙有姑娘凑了上去。
“哎呀,殿下,别生气啊,月鲤新学了曲子,去房间弹给殿下听可好?”
“殿下消消气嘛,这种人,犯不着殿下生气!”
此言一出,沈时逸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那叫月鲤的姑娘身上,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双手就开始不安分的在月鲤身上游走。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有伤风化。
那姑娘也红了脸,撒娇道:“殿下,去房间嘛!”
英雄难过美人关,沈时逸立时就抱着月鲤往楼上房间走去。
留下的人只余劫后余生的庆幸,心中却是更加鄙夷,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如此当真是辱没皇家风气。
却在这时,陡然传来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多嘴多舌,那便把舌头拔了吧!”
任谁看了都是一副风流浪荡,残暴嗜血的纨绔模样。
颜倾雪收回视线,却见肖逸看得津津有味,忙拽着他往楼上走。
肖逸却是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呢?”
林秋娘回头,笑得促狭:“这汴京城中的不少姑娘都觉得翊王殿下熟悉,小公子,莫不是也像京中姑娘,想同翊王殿下共赴鱼水之欢?”
她这本是同肖逸开个玩笑,却见肖逸很快红了半张脸,实在是纯情的很呐。
林秋娘也对这肖逸没来由得好感,这肖寒心思深沉,精于算计,怎的身边带着的人会这般不谙世事?
此事算是个小插曲,三人很快到包厢落座,颜倾雪直率:“可是有了结果?”
林秋娘点头:“六年前,北平关战役,四方城被突袭,骁骑将军颜离浩率兵抵抗,并第一时间送去了增援的消息。”
“但这消息,被有心之人截了下来,援兵第一时间未至,致使四方城破,颜离浩英勇就义!”
颜倾雪目光晦滞,脸色愈冷。
林秋娘继续说道:“若及时撤退,颜离浩可活。可骁骑将军铁骨铮铮,誓死守卫四方城和城中百姓,最后马革裹尸!”
“截下消息的人,是谁?”
连颜倾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话中带了浓浓的杀意。
“现任中书令——宋怀安!”
听到这个名字,颜倾雪心脏猛的一抽,耳边嗡嗡作响。
这人,这人曾是他父亲学生,也是他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林秋娘却在此时作声:“颜离浩将军忠肝义胆,碧血丹心,少年将军,日后,定会名垂青史!”
颜倾雪回头看她,眸中带了些温度:“定然!”
“答应你的事我已做到,那这玉珏之事?”
林秋娘嫣然,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这玉珏相赠之人身份特殊,暂时无法见面,但我承诺,若有机会,定会让你们相见!”
“这玉珏暂时交予你保管,日后你们相见,再由他亲手拿回。”
林秋娘接过,神色难免落寞。
却又还是开口:“相赠之人,可是弱冠左右的男子?”
颜倾雪如实点头。
林秋娘松了一口气,收了思绪。
“既然如此,那此事暂告一段落。还望你尽快引荐。”
言罢,她又转头看肖逸一眼,对颜倾雪浅笑:“如若公子愿意,可常来天香楼做客!”
颜倾雪因得他刚刚对颜离浩的一番言辞,也对她多了些好感,便也回应道:“自然!”
说完,便起身带着肖逸告辞。
出了天香楼,颜倾雪才沉下脸来,饶是知道真相定然不堪,可由他人亲口说出,她还是不免心痛。
死得该是她,不该是她父亲,不该是他阿娘,不该是她兄长,不该是她颜家三十六口人。
是她识人不清,最后死得本该是她!
肖逸见他沉了脸,也难得安静下来:“小七,错不在你,是他们该死!”
肖逸一说话,颜倾雪又想起林秋娘对他的异常,便小心叮嘱道:“林秋娘此人纵横江湖数载,十分圆滑,尤善玩弄人心。”
“你要少与她打交道!”
肖逸脑子里闪过林秋娘的笑脸,却还是点头道:“嗯嗯,知道了!”
“另外,你去......”颜倾雪小声对肖逸低语道。
肖逸听完眼睛一亮:“嗯嗯!”
正中坐着的,赫然是沈时逸。
沈时逸眸子带了厉色:“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
颜倾雪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沈时逸掐住了脖子:“说,沈泽川派你过来,究竟有何目的?”
颜倾雪闻听此言,却是面露嘲讽之色,挣扎着说出口:“呵,沈泽川!”
她态度奇怪,沈时逸一时捉摸不透,顺势松开颜倾雪:“说,你是何人?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颜倾雪大口喘着气,细白的脖颈已被沈时逸抓破,她却不知道疼。
“呵,沈泽川,他算什么东西。”
“我乃鬼谷之人,王爷可唤我肖寒。”
“至于遣入翊王府,只因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嗯?”
沈时逸疑惑。
颜倾雪忽的凑近:“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应是王爷之位,如今被他人坐着,王爷当真甘心?”
“王爷想要那位置,而我想要沈泽川的命,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而我身后,亦有鬼谷,可替王爷谋划。”
“王爷,当真不心动?”
每一句话,都在蛊惑人心。
她像个迷人的妖精,在引诱沈时逸掉入她的陷阱。
沈时逸却是清醒的很:“我如何相信你?”
“现任中书令宋怀安乃沈泽川左膀右臂,我愿斩他此臂,以示诚意。”
“如何?”
沈时逸望向她,眸色深深,当中算计让人捉摸不透,转身离去。
只在离去时留下一句:“从今日起,你可自由出入翊王府!”
待人离去,颜倾雪才松了一口气,松开掌心,掌心已沁满汗水。
这沈时逸,越发让人难以看透。
不过没关系,她的目的已达成,如今背靠翊王府,行事便要方便的多。
翌日,颜倾雪用过早膳,便出了院门,门口的侍卫果然没再拦着她。
她本想找沈时逸说话,却没见到沈时逸,倒是见到了他身边的侍卫。
那侍卫微微点头,语气铿锵:“在下萧煞,以后公子有何需要,可告知在下,在下会尽量满足。”
想是沈时逸吩咐过了。
没见到沈时逸,她便直直出了翊王府。不费吹灰之力甩掉了些小尾巴,转头去了朽婆的医馆。
朽婆见到她,却是神色有些变化:“公子,主子到了。”
“这几日小公子没了下落,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便递了消息给主子。”
“主子昨夜便到了,已将小公子接了回来!”
颜倾雪心下一凛,昨夜她才刚得到消息,这人凌晨就将肖逸接了回来,可见其手段。
她随朽婆进了里屋,屋内一黑衣男人坐在正中,正在品茶。
男人一身墨发用墨玉簪子束着,脸上同样覆着半张鬼面,露出的一双桃花眸灼灼,眼角一颗泪痣又给此人添了几分邪气。
男人薄唇轻启:“坐!”
此人便是肖逸的大哥——肖寒。
肖寒之名并非子虚乌有,此人乃是鬼谷现任“魑魅魍魉”四大护法之一的“魅”,统率整个“魅”字阶,亦是下任鬼谷之主最有力的角逐者之一。
颜倾雪重回东篱,便是借的此人之名。
颜倾雪落座:“寒大哥。”
肖寒笑容晏晏:“昨夜我已将阿逸接回,只是他伤势过重,至今未醒!”
他笑容满面,可颜倾雪却不敢放松。
果然,肖寒忽的放下茶杯:“小七,此事做的是否欠妥?”
明明笑容晏晏,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平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便是肖寒。
颜倾雪也自知疏忽,低头认错:“此事是我欠考虑了。”
“阿逸不谙世事,心性跳脱,你带着他,要多提点他才是。”
“是!”
“不过此事阿逸也有错,待他伤势痊愈,我是定要狠狠罚他的!”
肖寒松了气,提到肖逸,眸子内冰山消融,带了暖意。
“至于其他的,这东篱皇帝我轻易动不得。”
“但是”肖寒眸中燃起杀意“这小小的一个夜玄部,我还不放在眼里!”
“此次阿逸我要带回去!”
“另外,宋怀安之事,我也派人去查过了。”
“青州城内如今并无宋怀安一家,原先的居所已然人去楼空,听街坊说,六年前,他们已迁往汴京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只管继续盯着宋怀安,他自会露了马脚。”
肖寒提醒道。
颜倾雪知肖寒提醒,那便不会有错。
冲肖寒嫣然一笑:“谢寒大哥提醒。”
肖寒摆摆手:“无妨。”
言罢又道:“我还有事要办,你走吧!”
颜倾雪便起身告辞。
打了一个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
但颜倾雪却并不生气,肖逸此次重伤,肖寒这般也在情理之中。若肖逸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也会愧疚难当。
而且自她入鬼谷,肖寒对她很是照顾,她也真心同肖逸一样把肖寒当个哥哥。
偶尔听肖寒训斥几句,她也乐意。
回了翊王府,他思索了一下今天肖寒的话,傍晚的时候她本想去找沈时逸,可却又被萧煞告知此人不在府中。
隔天她去了天香楼,昨日太过匆匆,她便忘了同肖寒讲林秋娘之事,今日来是想告诉林秋娘,还需等些时日。
可刚到天香楼,便被林秋娘拉入雅间。
林秋娘神色凝重:“你可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颜倾雪摇头。
林秋娘便道:“昨夜,夜玄部八人被杀,死状极为凄惨。”
“听探子说,八人皆被凌迟而死,今早打开门的时候,只余一堆肉片和满地鲜血,还有八具骷髅。”
“那血腥的场景,当场又吓死了一个人。”
“可是鬼谷的手笔?”
结果显而易见,林秋娘却还是开口询问。
“没办法,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肖逸便是肖寒的逆鳞。
“魅”字阶,一人千面,佛口蛇心。
肖寒这人看似对谁都笑容满面,实则十分狠辣。
能在鬼谷那样的地方,把肖逸护的不谙世事,可见其手段了得。
肖寒没取了沈泽川的性命,便是如今肖逸无恙,他理智尚存。
若是一个江湖势力毫不顾忌取了一国皇帝性命,那其他国家也会唇亡齿寒,若他日鬼谷想取了他们的性命呢,他们该如何?
届时,鬼谷定会遭到众多国家的围剿,到时四面受敌,于鬼谷不利。
是以肖寒才放过了沈泽川,只对夜玄部动了手。
可这番作为,却也是明晃晃的朝沈泽川脸上甩耳光。
皇宫内,沈泽川脸色铁青,座下边卿惟也脸色难看,实在是,那八人死状太过凄惨,现在想来也仍旧心有余悸。
沈泽川厉声询问:“可查到了,是何人动的手?”
边卿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现场留下了罗刹令,应是鬼谷动的手。”
“鬼谷?”沈泽川不解。
“鬼谷乃是北疆一个江湖势力,其实力十分恐怖,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
“那被杀的八人可有什么什么关系?”
“都曾在在数日前,去围攻一个少年。”
“嗯?”
“那少年便是当日行刺翊王之人。”
沈泽川听到这,却是双眸一亮。
“这么说来,鬼谷有意对沈时逸动手?”
本来她今早去找沈时逸,就是想同沈时逸说说宋怀安之事。
可由他问出来,却好似变了味道。
颜倾雪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看沈时逸戏谑的眸子,却是突然感觉脸烧得厉害:“我是想同你说宋怀安之事的。”
“是吗?”沈时逸微微皱眉,像是有些疑惑。
但不再过问,转身离开了。
颜倾雪看人离开,这才回了房间内。
肖寒既然已经提醒他盯着宋怀安,那此人必有马脚。
他常到梨花巷一带施粥,那看来她便有必要去一趟梨花巷了。
不过梨花巷这名字,倒是颇为耳熟。
梨花巷是坐落于城南的一条巷子,周边鱼龙混杂,多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聚集于此,久而久之,便成了三教九流之地。
是以,这边的百姓都生活贫困,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
说好听点叫梨花巷,说不好听点就是难民区。
颜倾雪此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混迹在人群中,与此地居民一般无二。
难怪她会觉得这“梨花巷”耳熟,那时她母亲还在时,同样乐善好施,也常到此地施粥。
那时她也来过几回,只是大多走得匆匆,是以印象不深。
今日又故地重游,却是又想了起来。
“喂,小子,过来!”
她站在那,却忽得听到有人厉喝一声。
颜倾雪回头,不远处一个男人正瞪着她。
男人长得高大,左脸一刀刀疤划过一边眼眸,剩下的一只眼睛阴鸷,看向人时,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面相极凶。
看颜倾雪没什么反应,又厉喝了一声,颜倾雪便走了过去。
待人走得近了,李渊眸中鄙夷之色更甚。
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有什么用。
一个大男人,瘦弱成这样了,想是也穷得叮当响,怕是捞不到什么油水。
“小子,看你这样子,新来的吧,怕是不知道这梨花巷的规矩吧!”
李渊神色倨傲,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有何规矩?”颜倾雪不解。
“来到这”李渊手指了指“这儿,是你三爷我的地盘,来我这,是要交保护费的。”
保护费?
颜倾雪心下了然。市井之地,,多的是这种地痞流氓,常常打着保护费的幌子勒索那些软弱之人的钱财。
这男人便是这样的小混混。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颜倾雪便道:“要交多少?”
李渊看到这却是心中暗喜,这小子果然单纯,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笔。
李渊狠狠咳了一声:“五......不对,八百文!”
一次开口多要点,一会这小子拿不出来,要他五百文,他还会觉得自己走运了。
李渊打着小算盘,内心得意。
却不料,颜倾雪想也没想,直接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给你!”
李渊看颜倾雪如此简单的就拿出了一两银子,却是有些震惊。
他本来还想着这小子拿不出来八百文,然后他就勉为其难得让他给五百文就行,还等着他感恩戴德的。
看来,这小子,不是个穷光蛋,是个财神啊。
李渊眼睛转得飞快,拦住要走得颜倾雪:“等等!我说得八百文是一天的保护费。”
“你刚来到此地,我便念你不易,给个八两吧!”
八两?
这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计了,这男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没有!”颜倾雪便也干脆了断。
她现在身上是真没八两,就算有,她也不会给了。
李渊却又是眼睛一瞪,面露凶光:“没有?我看你是不想给吧!”
这小子虽穿着粗布麻衣,可不难看出手脸白净,不是长期混迹在这梨花巷中的。
况且,一两说拿就拿,没有丝毫犹豫,如今却说没有了,看来便是不想给了。
“不拿钱来,你今日,怕是走不出这梨花巷了!”
说话间,周边的几个混混也凑了上来,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颜倾雪冷笑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倒是她欠考虑了,对付这种市井小人,你一再让步,他只会得寸进尺。
“你笑什么?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拿了钱解决麻烦,也省得你三爷我动手!”
李渊不以为意,看着眼前没什么表情的少年,以为他被吓傻了。
“自然是笑,给你好脸给多了!”
言罢,不再废话,挥了拳头朝李渊脸上打去。
这种小混混,她不靠内力,就凭蛮力,也能一个收拾一堆,就全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她的攻势来的得猝不及防,李渊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一拳头已经落在了脸上。
李渊错愕一瞬,张嘴吐了一口血水,连带着掉出两颗门牙,眼里已经杀气腾腾:“没看出,你小子还是个练家子。”
“不过,今天,就算你给了银子,也晚了。”
说完也不再犹豫,朝颜倾雪攻去。
李渊身材高大,每一击都颇有力量,他拳头使了劲,想着定要让这少年知道知道得罪他得下场。
可交手几招,他就察觉出了不对。
太快了,这少年的身形太快了。每一拳,他都觉得中了,可却每一次都恰好被这少年躲过。
接连数拳,都落了空。
而这少年的拳头他却看不真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颜倾雪存着逗弄他的心思,每一拳都不下全力,只让他吃痛,却并不会让他丧失战斗能力。
鬼谷的功夫都十分诡谲阴险,以快闻名。
她的身法其实还不算快,肖逸自幼便在鬼谷,又在肖寒调教下长大,是以他身法奇快,一般人与他交手连他影子都捕捉不到。
而她的拳脚功夫,也就只能在这些没什么本事的人面前耍耍花架子了。
不过,也足够了。
李渊自知不敌,挥挥手:“一起上!”
他此刻也不怕丢人了,总比栽在这里的好。
那些人闻言便一起攻了过来,可在颜倾雪眼中,一个和一群,却是没什么分别。
她身手敏捷,招式变幻莫测,在一群人中也游刃有余,毫不吃力。
想着还有正事要办,便也认真起来,不消片刻,便将众人统统放倒。
李渊又被卸掉了一条胳膊,浑身上下全是伤口,虽不致命,却也够他吃一壶的。
他此刻也有些后悔,谁能想到这弱鸡似的小子这般厉害,早知道拿了他一两就放他走了。
颜倾雪站在正中,神色倨傲,眉眼冷清:“这是我今日教你的一个道理,叫见好就收!”
李渊却记吃不记打,仍旧嘴硬:“小子,你别得意。”
“我大哥李杰可是天香楼的护卫统领,若是知道我受了委屈,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天香楼,你怕是没听过吧!”
“天香楼乃是汴京最大的酒楼,是京中名门望族,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你若是识相,便自断一臂,留了银子,我便大人有大量饶你一命。”
颜倾雪却是发笑。
李杰,这名字怎得这般熟悉,莫不是那日在天香楼中扬言要杀他,却被他一掌震飞的那个?
她低头去看,果然这二人眉眼间有些相似。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之前打了李杰,今日打了李渊。
这一家子还真没出一个好东西。
“天香楼?李统领?我还不放在眼里!”
颜倾雪语气轻蔑。
“哦?是吗?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忽的,身后传来一声,李渊闻言眸中一喜。
今日她的一番动作,为的便是引林秋娘出来。
林秋娘执掌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手底下的情报网四通八达。
而她要做的,便是让林秋娘帮她查当初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
是了,她就是当初的颜家女颜倾雪。
六年前,如今的沈泽川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与她情投意合,为助沈泽川登位,她以死相逼,让父亲加入了党派之争。
颜司明并不看好沈泽川,但又对她万般无奈,为了从小被娇养在手心的女儿幸福,他倾力助沈泽川登位。
却不料,沈泽川登位后,变故接踵而来。
先是他大哥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
而后他颜家被查出谋反之意,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一场大火,世人传言颜家女伤心欲绝,纵火而亡,却不知,那是她的婢女秋香替死,为她争取到的一线生机。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与沈泽川的桃林初遇,英雄救美,是沈泽川的刻意安排。
沈泽川的情深不负,唯她而已,亦是花言巧语。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她父亲手中的权利。
只是,狡兔死,走狗烹。
狡猾的兔子死了,猎狗就没什么用了,甚至主人还怕猎狗反咬他一口,便将忠心的猎狗烹食了。
沈泽川已经身居高位,天下尽归他手,之前需要颜司明制衡的权势也在他登基后纷纷被贬了下去。
颜司明自然就没什么用了,颜家自然也没什么用了,甚至颜司明两朝丞相的身份还会威胁到他的皇权。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而她,不过是沈泽川皇权之路上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仅此而已。
想得深了,她的眸子无意识的带上了厉色,掌心也被指甲戳破。
林秋娘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下狐疑,面上却是仍旧不动声色。
“肖寒,一年前出现在东篱。半张银鬼面,一把夙风刀,仅靠一年时间就在江湖上大杀四方。”
“也因露出的半张脸,被冠以倾城杀神之名。只是因其行事太过跋扈,也得罪了不少势力,遭到追杀。”
“肖公子武功盖世,即使我将你的行踪泄露出去,怕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肖公子,朝不保夕的日子,不好过吧!”
林秋娘的话猝然将颜倾雪的思绪拉回,是了,她现在是肖寒。
她回来要做的,便是倾了沈泽川的皇权,要他血债血偿。
这林秋娘说话颇有心机,明明是威胁人的话,却被她说的冠冕堂皇。
颜倾雪神色如常:“天香楼,果然名不虚传!”
“能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便查到我的身份,不愧为东篱第一情报组织。”
“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其楼主身份更是鲜为人知,让人忌惮。久仰林楼主大名,肖寒失敬。”
林秋娘眸子骤冷:“你在威胁我?”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这肖寒以同样虚伪的语气驳了她的话,倒是她小看此人了。
颜倾雪却莞尔:“林楼主说笑了,不过是互换筹码罢了。”
林秋娘干脆也就不再与颜倾雪周旋:“说吧,你费尽心思引我出来,究竟所求为何?”
“我想请林楼主帮我去查,六年前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
颜倾雪开门见山。
林秋娘听到这却恍然:“难怪你要引我出来,我手底下的人,若没有我的首肯,自是不敢轻易查这件事。”
“只是”林秋娘却陡然话锋一转“你和颜家有何瓜葛?”
“故人罢了!”颜倾雪神色如常。
“哦?是吗?”林秋娘眼波流转“你要我天香楼替你办事,却对我秘而不宣。”
“颜家之事,时间久远又错综复杂,更将朝廷牵扯其中,若是一招不慎,予我天香楼有倾覆之祸。”
“那此事,就恕我天香楼无能为力了。”
林秋娘挑眉拒绝。
天香楼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想从她手中空手套白狼,怕是不太可能。
“林楼主别急着拒绝啊,我说过了是互换筹码,我这里有一物,不防林楼主看过之后再作决断也不迟啊!”
颜倾雪并不急。
林秋娘却是嗤笑:“呵,我林秋娘纵横江湖数载,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不必了,肖公子请吧!”
林秋娘摆手送客。
颜倾雪却是会心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珏:“那看来是在下打扰了。”
那玉珏是一块通透的白玉,被做成半月形,可并不足无奇,算不得珍宝,甚至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林秋娘却在看到的一瞬间瞳孔一震,着急的话脱口而出:“这玉佩你从何而来?说!”
颜倾雪却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俗物而已,既然入不得林楼主的眼,那便告辞!”
林秋娘内心纠结,可最终还是低头:“是奴家着急了,乱了分寸,不知公子手中的玉珏可否让奴家一观?”
颜倾雪将玉珏递给林秋娘,林秋娘有些颤抖的接过,看了半晌后,湿了双眸。
但她很快收了情绪,换上了惯有的假笑:“公子可否告知,这玉珏从何而来?”
“故人所赠!”
颜倾雪并不如实答她。
林秋娘并不意外:“我可以尽力帮你查骁骑将军之事,但事成之后,希望你有机会可以帮我引荐此人!可否?”
颜倾雪也暗暗惊奇,没想到这块玉佩当真让林秋娘松了口。
“成交!”
林秋娘将玉佩重新递给颜倾雪:“此物还望你妥善保管,日后我定当会拿回来!”
颜倾雪点头:“自然!”
“那在下便先告辞,静候林楼主佳音!”
颜倾雪一个飞身离开。
待人离开,林秋娘顿时寒了脸色,她坐下来,身边有四个黑衣人落了下来:“主子!”
“派人再去查,这肖寒究竟是何身份。势必要给我将此人查得一清二楚。”
“另外,派几个机灵点的给我盯着他,必要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于我!”
黑衣人俯首:“属下遵命!”
另一边,颜倾雪出了天香楼,却看到了在不远处叼着糖葫芦的肖逸。
少年一身黑衣,马尾高扬,眼神明亮,尽是意气风发。
当然,这要忽略他那正鼓着的腮帮子。
“人呢?”
“跟丢了!”肖逸说得理所当然。
“当初我出来时,你大哥要我带着你。若我没猜错,他定然还嘱咐你凡事一切听我安排,可对?”
颜倾雪一脸正经。
“行啦,行啦,又提大哥,我错了不行吗,但我是因为没钱了。”
“呐,去吧!”颜倾雪一抬手,几个铜版拍在肖逸手心。
肖逸心领神会。
片刻后,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被颜倾雪拿在了手里。
肖逸在那小声嘟囔:“哼,就知道欺负我,想吃就直说嘛,又拿大哥压我,小气鬼!”
颜倾雪:“哎,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
肖逸黑线:“什么呀,你听错了,那是,那是糖葫芦再叫。”
颜倾雪不解:“是吗?”
肖逸见此连忙岔开话题:“哎,我大哥的无心玉怎么在你身上?”
视线下移,正是刚才让林秋娘一震的那块玉珏,出来时被颜倾雪顺手系在了腰间。
当初他出鬼谷时,肖逸大哥让她带肖逸出谷。
同时给了她这块玉珏,说可助她成事。
今日看林秋娘的反应,想是有些她不知道的隐情。
一边的肖逸还在叽叽喳喳:“小七,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呀?”
颜倾雪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静观其变!”
不是,也没人告诉她,近卫还要搬去和沈时逸同住啊?
萧煞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殿下近卫,自然要时时在殿下身边的啊。”
“不然殿下在前院被行刺,你在后院怕是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又何来保护殿下无恙之说呢?”
颜倾雪一时有些无法:“王爷派你来的?”
“不然呢?”
近卫要搬去同住,可她是女儿身,虽说只是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多有不便。
可沈时逸既然派了萧煞亲自来,那想必也是态度强硬,那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便要谨慎的多,怕是要费些功夫。
其实说是帮她收拾行李,但她的房中跟本没有行李,萧煞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
只是多了个颜倾雪。
跟着萧煞七拐八拐,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沈时逸院中。
沈时逸住的院子叫梧桐榭,处于翊王府的正中,当中雕梁画栋,山水雅趣,一花一石,一草一木,都别出心裁,经过精心设计。
少一分则寡淡,多一分则无趣。
每一处的设计都恰如其分,十分奢靡。
且占地面积十分大,原本颜倾雪还想着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分不便,如此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萧煞把他带到地方,算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也不同他多说话:“你叫什么?”
“肖寒!”颜倾雪便答他。
“肖寒,上半夜你去给殿下守夜!”
看颜倾雪脸上不解。
“既然做了殿下的近卫,负责殿下的安全,自然晚上也不例外!”
“夜晚上半夜你负责,下半夜由我负责,两班交替轮岗,时辰到了,我自然会去替你!”
“知道了!”颜倾雪面上笑着答应。
萧煞这才离开,颜倾雪推开房门,倒是比她在后院住的考究多了。
清一色的黄梨木家具秀气淡雅,架子床上挂着软烟罗纱帐,桌上一个小兽模样的紫金香炉里熏着不知道什么香,倒是蛮好闻的。
奔波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索性就躺在床上了,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萧煞吵醒的,她睡觉向来极浅,稍微一点的动静就能把她惊醒,萧煞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她便醒了。
萧煞端了饭菜来,面上还是冷淡:“用晚膳的时候你没来,我便让小厨房给你留了饭菜,吃过了便去守夜吧!”
颜倾雪向他道了谢,他没什么反应,只交代了颜倾雪一些事情,便出去了。
这萧煞虽然是个冰块脸,可性子很好呢。
吃过晚饭的时候,已近薄暮,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料峭的秋风里已经带了些寒意,颜倾雪缩了缩身子,敲响了沈时逸的房门。
沈时逸像是知道她会来,听到敲门声并未抬眼:“进来吧!”
隔了一道锦绣山水的屏风,沈时逸声音深沉:“搬来梧桐榭,可有什么不适?”
“并无。只是我不知近卫要搬来与王爷同住。”
“这是职责,萧煞同你是一样的。”
“还是说,你不想与本王同住?”
沈时逸语气又带上了惯有的轻佻。
“能与殿下同处一个屋檐下,自然是肖寒的荣幸!”
颜倾雪笑着答他。
沈时逸便不说话了,沉默半晌:“好了,出去守着吧!”
房间内,沈时逸表面安静的临摹着一份字帖,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究竟合不合适?
他写完了一份字帖,抬眼看向门口,那人本就瘦弱的身体在烛火下更显单薄,似是有寒风吹过,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说起来,过几天就到霜降了呢。
颜倾雪在门口站着,虽说寒风料峭,可内心却极为平静,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心无旁骛的时候了。
大多数的时候,她都被那些执念裹挟着往前走,一刻不得放松,这样清静的时刻,很是难得呢。
冷不丁的就听到沈时逸一声:“进来吧!”
她推开房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暖意将她包裹,被冻僵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虽说还没到寒冬,可沈时逸的房间里已经烧起了地龙,外面料峭如冬,他的房间却温暖如春。
“本王无聊,你坐着陪本王下棋吧!”
不远处的小几上赫然是一副棋盘,桌案上的花瓶里还插了几枝桂花,空气中有几分甜腻的香甜。
沈时逸坐在一边,撑着一边额头,百无聊赖的唤她。
“参差分两势,玄素引双行!”
“殿下先请!”
颜倾雪坐了下来,这次执了白子。
沈时逸便正了身子,落下一子。
他下棋时很是认真,大抵是这样针锋相对,步步为营的棋局,也能唤起他曾经征战沙场,运筹帷幄的日子吧。
比起如今的声色犬马,沈时逸,大概也更怀念曾经的日子吧。
颜倾雪落下一子:“王爷可知大理寺少卿陆亭钦?”
沈时逸看她一眼,执了黑子落下:“略有耳闻!”
“陆亭钦与宋怀安颇不对付,王爷可知是为何?”
“本王不知。”
“但本王听说他妹妹陆婉婷颇有姿色,但如今已二十又四,却至今未嫁!”
颜倾雪想与他谈正事,可谁知这人又扯到了人漂亮姑娘身上,还真是。
“王爷喜欢,赶明儿去求个赐婚,想来沈泽川也不会拒绝。”
如今翊王妃位置空悬,若沈时逸真求了陆婉婷,沈泽川只需把陆家拿捏在手心,陆婉婷自然能成了他的眼睛。
沈泽川自然求之不得。
察觉到她话中不忿,沈时逸唇角勾起:“怎得?听我说人家姑娘,你吃醋了?”
吃醋?她吃那门子醋?颜倾雪暗道这沈时逸还真是风流,正经不了一会儿,连他一个男的都调戏。
“王爷多虑了!”
不管心中如何吐槽,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
“有传言说,这陆婉婷至今未嫁,是为了一人。”
沈时逸一脸神秘。
“哦?”颜倾雪好奇。
这究竟是多好的男儿,才能让这陆婉婷如此痴情。
在她看来,世间男儿皆薄幸。
一个沈泽川,已经让他恶心透了。
“此人已死!”
“那究竟是何人?”
“此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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