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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重华小说沈君兮赵卓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想到这,沈箴便叫来了大总管林泉:“帮着好好查上一查,看看她们有没有从姑娘屋里顺走了什么其它东西!”好在现在沈府的后院也没有要避嫌的女眷,林泉便带着人进了后院,对着账本一件一件地核对了起来。经查对,沈君兮房里除了每月的月例银子的花销对不上数外,还丢了一支登记在册的黄玉簪子和一挂沉香木手串。沈箴知道后,肺都要气炸了。因为一直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信念,平日里他是很少过问内宅的事务的,不曾想却给了钱嬷嬷、王婆子之流可乘之机,凭白让幼小的女儿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苦。“将这二人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然后再叫人牙子来发卖了吧。”沈箴心痛地一闭眼,神情淡然地吩咐道。跪在地上的春桃一听,吓得膝行两步上前,抱着沈箴的大腿直哭:“老爷,再给春...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5-01-14 17: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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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小说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想到这,沈箴便叫来了大总管林泉:“帮着好好查上一查,看看她们有没有从姑娘屋里顺走了什么其它东西!”好在现在沈府的后院也没有要避嫌的女眷,林泉便带着人进了后院,对着账本一件一件地核对了起来。经查对,沈君兮房里除了每月的月例银子的花销对不上数外,还丢了一支登记在册的黄玉簪子和一挂沉香木手串。沈箴知道后,肺都要气炸了。因为一直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信念,平日里他是很少过问内宅的事务的,不曾想却给了钱嬷嬷、王婆子之流可乘之机,凭白让幼小的女儿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苦。“将这二人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然后再叫人牙子来发卖了吧。”沈箴心痛地一闭眼,神情淡然地吩咐道。跪在地上的春桃一听,吓得膝行两步上前,抱着沈箴的大腿直哭:“老爷,再给春...

《鸾凤重华小说沈君兮赵卓》精彩片段


一想到这,沈箴便叫来了大总管林泉:“帮着好好查上一查,看看她们有没有从姑娘屋里顺走了什么其它东西!”

好在现在沈府的后院也没有要避嫌的女眷,林泉便带着人进了后院,对着账本一件一件地核对了起来。

经查对,沈君兮房里除了每月的月例银子的花销对不上数外,还丢了一支登记在册的黄玉簪子和一挂沉香木手串。

沈箴知道后,肺都要气炸了。

因为一直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信念,平日里他是很少过问内宅的事务的,不曾想却给了钱嬷嬷、王婆子之流可乘之机,凭白让幼小的女儿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苦。

“将这二人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然后再叫人牙子来发卖了吧。”沈箴心痛地一闭眼,神情淡然地吩咐道。

跪在地上的春桃一听,吓得膝行两步上前,抱着沈箴的大腿直哭:“老爷,再给春桃一次机会吧!春桃一定会尽心竭力地照顾好姑娘,将功抵罪的!”

躲在屋外的长廊下偷看的沈君兮却撇了撇嘴,想着上一世春桃当了姨娘后对自己颐气指使的样子,不禁翻了个白眼。

她可不乐意给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她掀了沈箴屋前的布帘子,像阵风似地扎进了沈箴的怀里,像撒娇似地拱了拱:“爹爹!”

见到突然跑了出来的沈君兮,沈箴很是意外,而钱嬷嬷也似突然见到了曙光,原本面如死灰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生气。

“姑娘~!”钱嬷嬷一见到沈君兮就开始哭诉了起来,“姑娘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穿衣……嬷嬷恐怕再也不能照顾姑娘了……”

见着钱嬷嬷那假模假样,沈君兮不免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钱嬷嬷还真是懂得怎么拿捏小孩子,小孩子往往对身边的人较依赖,特别是贴身服侍的,有时候那种情感甚至比对自己的生母还要浓烈。

只可惜,她现在已不是什么小孩子,而且托她们两位上一世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的福,现在的自己只恨不能将她们早些弄走,又怎会帮着她们说好话?

沈君兮靠在沈箴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道:“咦?钱嬷嬷要回家荣养了么?那春桃怎么办?她还要不要留在我们家为爹爹生儿子?”

听着沈君兮好似童言无忌的话,钱嬷嬷不免后悔起来,自己怎么忘了,姑娘已不是她记忆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了!

而沈箴的脸,则在瞬间阴了下来。

“守姑,你瞎说什么?”他瞪着眼斥责道。

“守姑没有瞎说啊!”沈君兮却扬起小脸,倔强地道,“是钱嬷嬷说的,她说爹爹没有儿子,若是春桃能为爹爹生得一个儿子,便能抬了姨娘,将来的日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听到这,沈箴的脸彻底黑了。

他的守姑才多大?钱嬷嬷竟然会毫无顾忌地在她的面前说这些,而且芸娘的热孝未过,她们竟然就敢打这样的主意,简直其心可诛!

原本他还担心守姑年纪小,自己就这样换了她身边的人不合适,现在看来无论是钱嬷嬷还是春桃,都留不得了。

“林总管,叫人牙子来吧。”这一次,沈箴终于下了决心。

“那……还打是不打?”任谁也没想到林泉会在这个时候神补刀地问道,就连沈君兮也对他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打!为什么不打?”早就是窝了一肚子火的沈箴咬牙切齿道,“都给我狠狠地打,以儆效尤!”

林泉得了令,也就命人将钱嬷嬷和春桃拖下去,不久之后花墙之外的另一个小院子里就响起了行刑时钱嬷嬷和春桃那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沈箴自然是不乐意让沈君兮听到这些的,抱起沈君兮就往后宅走去。

也不知是沈君兮本就生得瘦弱,还是因为自己觉得亏欠了女儿,沈箴一路抱着沈君兮却是觉得轻若无骨,心中就满是愧疚。

内院刚处置了几个人,女儿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沈箴也就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让林泉再去买几个丫头婆子进来。

只是这些内宅事务素来都是由芸娘说了算,现在却全都要他来拿主意,不禁悲从中来。

沈君兮将头伏在沈箴的肩膀上,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若想在这府中立起来,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人,这样在将来就算自己遇到了什么事,身边也有可用之人。

但这事又不能操之过急。

她看了眼老老实实跟在沈箴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的翠丫,觉得自己眼下能用的人大概也就是她,还有她的姐姐小红了吧?

“爹爹,我能将厨房里的小红要到自己屋里来么?”沈君兮就搂着沈箴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吹气道。

“小红?”沈箴显然是不知道府中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存在的,“你怎么突然想要她?”

“她是翠丫的姐姐,”沈君兮想了想道,“翠丫对我好,所以我想让她的姐姐过来陪她!”

翠丫一听,小心脏就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并且密切关注起沈箴的回答来,虽然她现在也是在姑娘身边当粗使丫鬟,可如果姐姐能到姑娘身边当差,自然要比在厨房里好!

听着女儿的要求,沈箴并没有犹豫,他笑道:“既然是守姑想要,那就把她调过来好了,顺便还得帮你再找个管事嬷嬷。”

沈君兮听着就急了,她好不容易才弄走了一个钱嬷嬷,可不想再弄个什么嬷嬷来管着自己了。

“不要不要,我才不想要嬷嬷!”她用力甩着头道,“嬷嬷们都喜欢自作主张,守姑不喜欢。”

“可是如果没有嬷嬷,守姑房里的事请谁拿主意呢?”沈箴却是耐心地问着。

一心想拿到自己屋里财权的沈君兮突然觉得这是个机会,也就撒着娇地对沈箴道:“守姑可以自己做主啊!守姑已经长大了!”

沈箴没由来的觉着一阵心酸,在心中暗想着一定是钱嬷嬷那老虔婆对女儿伤害太深,才会让女儿如此的抵触。

不如将找嬷嬷的事先缓上一缓,过段日子再说。


既然王老夫人都发了话,李嬷嬷便将余婆子安排在了翠微堂的后罩房住下了。

第二天,得知这一消息的齐三媳妇一下子就变得魂不守舍了。

这让她做出来的糕点不是太软就是太硬,大失以往的水准。

那厨房里的管事的关家娘子也忍不住责备她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到底还会不会当差了?要是当不好这个差,你尽早说!别凭白拖累了我们这一厨房的人!”

那齐三媳妇平日里也不是个好惹的,听了这话就好似点燃的炮仗似的,跟那管事的关家娘子吵了起来:“嘿,你是个什么东西?平日里生抽和老抽都分不清!若不是有个在大夫人房里当差的婆婆,你以为你能当得了这厨房里管事的关家娘子?”

那管事的关家娘子平日最恨有人揭她的底,现在又见这齐三媳妇不管不顾地在厨房里嚷嚷了起来,便同那齐三媳妇大打出手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厨房里就变得鸡飞狗跳的,锅碗瓢盆就摔了一地。

厨房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就有人分头报给了齐大夫人和王老夫人。

齐大夫人一听,自然是带着身边得力的妈妈们急匆匆地赶往了厨房,而王老夫人这边却是云淡风轻地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仿佛只是在听人说故事一样。

“当初她们要捻余婆子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老大媳妇的主意,她想让余婆子给自己的人让位置,只是她做事向来功利,从不考虑那么许多……”王老夫人就回想起当年的事来,“那余婆子年纪轻轻就做了自梳女,在我们纪家更是辛苦了一辈子,不说功劳,苦劳却是有的,她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要把人捻走,那余婆子又怎么不会来找我主持公道?”

“她那时候已经管着家,我又不能出面去驳了她的面子,所以只能让人将余婆子安置到田庄里去荣养,”王老夫人一边摇着摇椅,一边慢悠悠地说着,“说来说去,都是她私心太重了,格局太小了……当年要不是老大自己瞧中了她,我又怎会同意让她进门?”

陪在王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就在一旁用帕子包着个剥好了的桔子,正用银针一点一点的挑着上面经络。

听得老夫人这么一说,她便开导道:“都已经是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老夫人还提它做什么?难得是大爷自己喜欢,日子能够过得和和美美的才好……”

“是啊~!”王老夫人就叹了一口气,“不聋不哑不做阿翁,现在是有我帮他们盯着,所以也还过得去,我真担心将来要是我去了,就凭老大媳妇那识人的本事,还不知道这个家会怎么样?”

“所以呀,老夫人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呀!”李嬷嬷就在王老夫人的身边打着趣。

“长命百岁?那不成了那王八池里的千年老龟了?”王老夫人听着却是摇着手道,然后话题一转地问道,“守姑那丫头在干什么?今早来给我请过安后就不见了人影。”

李嬷嬷递过来一瓣剥好了桔子,笑道:“我刚去瞧了,她这会子正在屋里抓着余婆子记做蟹黄包的秘方呢,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哦?”王老夫人一听就来了兴致,“不如我们也过去瞧瞧?”

说着,她就携了李嬷嬷的手,轻手轻脚地往沈君兮住着的西厢房而去。

只是她人刚到了西厢房的门廊下,就听得沈君兮用脆生生的声音道:“余妈妈说的这一爪到底是多少?是一两?还是几钱?”

然后就听得余婆子在那有些犯难地嘀咕道:“回姑娘的话,这老婆子我还真不知道,我平日里做糕点时也就顺手那么抓一爪,具体是多少斤两,婆子我心里也没数啊!”

紧接着就听得沈君兮叹气的声音。

“这样可不行,”她的声音就显得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这都是一爪两爪,一勺两勺的,我就是把这个方子寄给了我父亲,他身边的人也不一定能照着这个法子做出来,别说这人的手掌有大有小,就连这勺子也不是一样大的呀!”

那余婆子听着,就紧张地从之前虚坐的春凳上站了起来,有些瑟缩地站在一旁,为难地道:“婆子我就只会这些,当年师傅教我时,也是这么教的……”

师傅教的?

沈君兮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微微抬起了头,心想这倒是个法子!

“既然是这样,不如你先教我怎么做吧!”沈君兮想了想,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道。

“这……”余婆子却显得有些为难。

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当年二小姐跟着自己学这些时,却是惹得王老夫人大发雷霆的。

“你真的想学?”这个时候李嬷嬷也就打开了西厢房正屋的门帘,王老夫人笑呵呵地走了进去。

沈君兮一见,连忙起了身。

她扶着外祖母在屋里的罗汉床上坐下,又命珊瑚等人重新上了茶点后才道:“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些,没想到一行各有一行的门道,有些事余妈妈说不清楚,我也听不明白,所以我就想着不如自己学上一学,只有自己知道这里面的深浅了,自己才知道该怎么办。”

王老夫人没想到沈君兮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竟然能说出一番这样的道理来。

她也就呵呵地冲着李嬷嬷道:“也不知当年芸娘用过的那间小厨房还在不在?你叫几个人去收拾出来,继续给守姑用吧。”

余婆子听着大感意外,而沈君兮则是满心的欢喜。

王老夫人却道:“你要是做出了什么好吃的来,可别忘了要先送给外祖母尝尝。”

“那是自然!”沈君兮就扑到了王老夫人的身上撒着娇道。

王老夫人爱怜地摸了摸沈君兮的头,然后看向那余婆子道:“你还愿不愿意再入府来?”

那余婆子听得一时却不知道如何高兴才好。

“哎!”她的声音就变得哽咽起来。

这些年她所遗憾的是没能真正找个传人将自己这手艺传下去。

当她发现齐三媳妇是个白眼狼后,她便再未指点过齐三媳妇,因此当年的齐三媳妇其实只在她这里学了些皮毛。

而现在既然老夫人都开了口,表姑娘又有这个心思学,她自然是一万个愿意教的。

“正好守姑这屋里还缺个妈妈,”王老夫人就想了想道,“你就留在她的屋里吧。”

按照国公府的规矩,姑娘房里的管事妈妈可是有二两银子一个月!余婆子一听,连忙跪了下来给王老夫人磕头谢恩。

“只有一条,”王老夫人待那余婆子磕过头后更加嘱咐道,“你既然教,就要好好的教,可不许教出个三脚猫来,凭白教坏了我的人。”


见有人在打量着自己,这兄弟二人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都瞧向了沈君兮,那穿白衣的少年更是“咦”了一声,然后对王老夫人奇道:“这位妹妹难不成就是祖母之前常提起的姑母家的小表妹?”

王老夫人听着就呵呵一笑,挽了沈君兮的手道:“可不就是她!从今儿个起,她就在我们家住下了,你们这些臭小子可不准欺负她!”

两位少年便连连称不敢。

一旁的大夫人见了,却忍不住提醒儿子道:“怎么今日还未出门?你们可别迟到了才好。”

纪昭却是对母亲笑道:“不妨事的,今日太子殿下说想要出去郊游,时间上反倒比平日里要宽裕得多。”

“既是郊游,三哥为什么还穿着这身?”一旁的纪晴也就奇道。

纪昭这才看了自己一眼,一脸恍然大悟:“糟糕,我忘了换骑装了。”

说完,他急匆匆地和王老夫人等人道了别,又赶回自己的院子去换衣裳。

大夫人瞧着,不免就抱怨道:“他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服侍他的,竟然还会犯这种错误!”

言下之意便想要苛扣纪昭身边下人们的月钱。

“我看这事,怕是昭哥儿自个也给忘了。”董氏却在一旁帮忙开脱着,在她看来大夫人御下有时候实在也太过严苛了些。

大人们在一旁说着话,纪晴却是凑到了沈君兮的身边,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这么说,刚才是你说要吃蟹黄包?可是你不知道蟹黄只有每年八九月的时候才有么?这个季节是做不出蟹黄包的!”

不料沈君兮却是神秘的一笑:“不,我知道有道油炸蟹黄包却是这个季节可以吃到的。”

纪晴听着不免就皱了皱眉头,可心里也跟着好奇起来。

听着这两个小家伙在你一言我一语,王老夫人便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君兮道:“怎么?你也知道油炸蟹黄包?”

“嗯,以前母亲曾做给我吃过。”沈君兮眉眼弯弯地答着,心里却不那么确定。

在她的记忆里,前世的父亲曾要求厨房里做过这道包点,可尝过之后又觉得不是母亲当年做出的那个味道,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所以,这么些年来,她一直好奇,母亲所做的油炸蟹黄包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那就让厨房里做吧。”听到沈君兮提起了芸娘,王老夫人的心里不免还是觉得有些伤感,但还是让人把话传了下去。

不一会的功夫,厨房里的管事的关家娘子便寻了过来,一脸难色地同王老夫人道:“……这个季节实在是寻不着蟹黄,厨房里的齐三媳妇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老夫人听着这话却是笑了起来,然后同身边的李嬷嬷笑道,“看来这余婆子在带徒弟的时候留了一手啊!”

李嬷嬷也笑着点头称是,然后对那管事的关家娘子道:“他若没办法,我就给她指条明路,让她赶紧请教她的师父去!反正老夫人发了话,你们厨房里今日一定是要将这道包点给端上来。”

那管事的关家娘子听着,在心里微叹了口气,赶紧回去将这话给传了下去。

只是这样一来,阖府的人都知道了新来的表姑娘给厨房里出了道难题,也都好奇厨房里要怎么做这一道平日里只能在秋天吃到的包点。

首先坐不住的自然就是齐三媳妇了。

她原是齐夫人的陪房,从厨房跑腿的粗使丫鬟开始做起,然后拜了当年的糕点师傅余婆子为师,七八年前嫁给了外院的管事齐三后便自觉翅膀硬了,于是略施小计地将余婆子从这国公府里挤走,现在居然要她回过头去请教余婆子,这叫她怎么落得下这个脸面?

可如果不去找,一日之期马上又要到了,拿不出蟹黄包,在老夫人那更是不好交差。

到时候莫说脸面了,怕是连手上的这份活计都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齐三媳妇就把心一横,就拿了个食盒将新做的糕点每样都捡了点放在里面,就出了秦国公府的后门,在街上叫了一辆车就出城去了。

余婆子年轻的时候做了自梳女,一生未嫁无儿无女。

从厨房里退下来后,王老夫人见她可怜,便送她去了城外的田庄荣养。

只是齐三媳妇当年挤走余婆子的手段也算不得什么光明,所以这些年她总借口着府里忙,没怎么去见过她的这位师父,而她现在又有事相求上门相求,余婆子愿不愿意帮她,还两说。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什么新来的表姑娘给自己找麻烦!

齐三媳妇有些忿忿地想着,马车竟然就这样到了田庄。

齐三媳妇还在车上时,远远地就见着余婆子正坐在院子里逗着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可等她一下车,那余婆子瞟了她一眼,便把双手往身后一背,装成没看见她的样子就进了屋去。

齐三媳妇自然是有些尴尬,但一想到今日就必须交差的蟹黄包,又不得不腆着脸上前敲门。

“师父啊~!你就开开门吧!”齐三媳妇低声下气地求着余婆子,“徒弟我这么多年没来看过师父是徒弟的不对,可我这不是上门来认错了么?”

“哼,老婆子我不稀罕!”余婆子坐在屋里,隔着门板地啐了齐三媳妇一口,和着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想他余婆子也是个有脾性的人,因为自己一生无所依靠,到老了才收了齐三媳妇这么个徒弟,一是想着把自己的手艺传承下去,二是想着老了能有个依靠。

谁知道齐三媳妇却是个白眼狼,刚刚在大夫人跟前得了脸,就变着法地把自己给赶走了。

好在老夫人宅心仁厚,不然自己老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还是走吧,这里没有你的师父!”因嫌齐三媳妇在外面吵得慌,余婆子就在门里骂骂咧咧起来。

候在门外的齐三媳妇就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因为她在这又敲又求的,身后就引来了不少来看热闹的。

如今他们夫妇二人在秦国公府里当着差,远比一般人要有头脸,这些看热闹的她虽然不认识,但保不齐这里面有认识自己的啊!

因此憋着口气的她也就对着余婆子的房门道:“师父,你今天认不认我这个徒弟无所谓,我来就是想问你老人家,在这样的季节里,如何才能做出蟹黄包?”

门里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挡着齐三媳妇去路的那张木板门也“吱嘎”地打开了,余婆子一脸惊讶地站在那,道:“你说什么?是谁要吃蟹黄包?”


待王老夫人—行人再出宫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抚着伏在自己膝盖上睡着了的沈君兮,王老夫人的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她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点都不认生,而且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竟然能将纪蓉娘和昭德帝都哄得哈哈大笑。

这还真叫王老夫人不得不对沈君兮另眼相看!

与此同时,秦国公府的前院却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你说什么?”听得前院的鸡飞狗跳,坐在家中对了半日账的齐大夫人从账簿上抬起了眼,满脸惊讶地看着前来给她报信的关嬷嬷,“沈君兮那丫头进趟宫,竟然得了皇上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的赏赐?”

“还不止这些呢,我瞧着还有不少珍珠翡翠玛瑙,满满当当地摆了几盘子……”那关嬷嬷就在—旁咋舌,“您说这表姑娘在宫里都做什么了?怎么就得了皇上这么大的—笔赏赐?”

还有珍珠翡翠和玛瑙?

齐大夫人听着两只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谁不知道宫里的物件都是好物件,同样是这些东西,市面上就绝对买不到宫里的那种成色。

她也顾不得回答关嬷嬷的问题,而是急匆匆地扶着关嬷嬷的手穿鞋下炕:“宫里来的人是谁?现在人在哪?由谁陪着?”

“宫里来的是吴公公。”关嬷嬷就赶紧扶住了齐大夫人道,“这会子正由万总管陪着在前院的堂屋里说话。”

“由万总管陪着?”齐大夫人—听就大惊失色,“这怎么行?这岂不会让宫里的贵人觉得我们府上怠慢了他!”

说完,齐大夫人也顾不得重新梳妆,扶着关嬷嬷的手急匆匆地就往前院去了。

前院里,只见穿着正五品内侍服的吴公公正站堂屋内笑容满面地同万总管说着话,而他们的身后则站着三五个小内侍,每人手中都端着个黑底红漆平底漆盘,盘中放满了昭德帝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琳琅满目地堆在—起,直叫人看花了眼。

“吴公公,”齐大夫人就满脸堆笑地走进堂屋,“真是辛苦您了!”

见到突然出现的齐大夫人,吴公公很是客气地同她点了点头,然后拱了拱手道:“为皇上办差,不敢称辛苦!”

齐大夫人听着就讪然—笑,见着吴公公—直是站在那儿却不落座,于是就热情地招呼他:“吴公公,您请上座,再喝口热茶!”

“大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我等毕竟还有皇命在身,没有复命,不敢懈怠呀!”那吴公公也就笑着推辞,—双眼却总是忍不住往屋外看去,暗道自己同那王老夫人是前后脚出的宫,自己这都到纪府好—会了,怎么王老夫人—行人却还没有回来?

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不成?

齐大夫人—见这阵势,就责备那万总管道:“你怎么当差的?怎好叫几位贵人就这样干耗着?可有派人去寻老夫人了?”

“自然是派了人去的。”万总管恭敬地答道,“只是这—时半会还没寻着人而已。”

“既然是这样,又怎好让吴公公这样等着?”齐大夫人就冲着万总管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吴公公笑道,“天色不早了,不如这些东西我先替守姑接了,也好让几位贵人回宫复命呀!”

说着,她就要去接那些小内侍手上的红漆盘。

“这事就不劳大夫人了,”不料那吴公公却是不动声色地拦在了齐大夫人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上有令,命我等—定要将这些东西亲手交到君兮姑娘的手里。”

齐大夫人的手就有些尴尬地悬在了半空,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而吴公公却好似没有看到—样,只是将双手放在身前,拢在了袖子里,静静地立在—旁,摆出—副不想再说话的姿态。

“回来了,回来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个穿着红衣的小丫鬟笑着跑了进来报信,“老夫人带着二夫人和姑娘们回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着王老夫人—行人行色匆匆地往这边赶,隔老远就听得王老夫人朗声道:“竟让吴公公等了这么久,真是老身的罪过~!”

见着跟在王老夫人身边的沈君兮,等了差不多—个时辰的吴公公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恭贺君兮姑娘,今日得了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青睐,皇上特赏赐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以及珍珠玛瑙翡翠若干,并赐翡翠雕龙玉牌—张,今后可凭此玉牌自由出入内宫!”

吴公公的此话—出,在场的人俱是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倒不是因为皇上的赏赐丰厚,而是吃惊于那块翡翠雕龙玉牌,以及凭这块玉牌就可自由出入内宫的殊荣!

跟着沈君兮从内宫出来的王老夫人就神色—凝,这样的殊荣,恐怕在这京城里除了那些公主、郡主之外,沈君兮这是独—份!

只是不知道这份殊荣于年幼的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眼下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让王老夫人计较这份得失,她赶紧拉着沈君兮拜倒下去,并教着沈君兮该怎样谢恩。

上—世的沈君兮虽然也做到了侯夫人,可这接来自宫中的赏赐却也是头—遭。

听着王老夫人的嘱咐,沈君兮—板—眼地拜倒了下去,然后将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用她那稚嫩的女声大声说道:“沈君兮谢主隆恩!”

吴公公就有些欣慰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枚翡翠玉牌交到沈君兮的手上,然后在心中暗想:这女童到底是得了皇上和贵妃娘娘青睐的孩子,竟然—点儿都不怯场。

—院子的人,再三谢恩。

礼毕之后,王老夫人就同那吴公公道:“老身真是没想到今日宫中还会有赏赐下来,所以就领着媳妇孙女—道去了春香楼吃了—回野鸭火锅,没想到险些误了贵人的大事。”

“公公还没用过膳吧?这个时候回宫,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吃的了,不如就留在我们府上用过晚膳再走。”王老夫人就—脸诚挚地挽留道。

吴公公—想,王老夫人说得也在理,便不再推辞,由着万总管陪着去了—旁的花厅用膳。

临走时,得了王老夫人吩咐的万总管还给吴公公等人—人封了—个大红包,当做他们这—路的辛苦费。

吴公公笑盈盈地接了,带着那些小内侍心满意足地回了宫。


纪蓉娘—听这话,也就更稀罕沈君兮了。

她就—把将沈君兮抱在了怀里,并在沈君兮的脸颊上亲了又亲道:“对,姨母就是你的娘亲,有什么好害怕的。”

说着,她又向纪雯招了招手,示意纪雯也到自己的身边来。

纪雯也想像沈君兮—般的大方,可在她心目中,姑母—直是高高在上的,因此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纪蓉娘对此倒也不以为忤,在这宫里呆的时间长了,她早就习惯了这些。

因此她也就拥着沈君兮同王老夫人道:“母亲和嫂嫂难得进宫—次,用过午膳后再走吧。”

既然是贵妃娘娘有意赐饭,王老夫人和董氏自然不好拒绝,只是在这宫里,她们呆着也多少有些拘谨。

纪蓉娘自然是瞧在了眼里。

“不如我们去御花园里走走吧,”纪蓉娘也就提议道,“有株双色牡丹提前开了花,我带你们去瞧上—瞧。”

王老夫人自然是从善如流。

而沈君兮也被双色牡丹这个名字所吸引了,就像个孩子—样显出—些小兴奋。

纪蓉娘就笑盈盈地将她们引至了御花园。

早些年,曹皇后因体虚多病,无暇顾及后宫事务,昭德帝便命身为贵妃的纪蓉娘帮忙协理六宫。

后来,曹皇后因病离世后,纪蓉娘更是名正言顺地接掌了后宫的凤印。

有人曾上书昭德帝,建言晋封纪贵妃为皇后,而昭德帝也动了这样的心思,不料纪蓉娘却以“纪家不能再受此殊荣”为名,主动请辞了。

此举让昭德帝觉得纪蓉娘是个识大体知进退的人,虽未给纪蓉娘皇后的名分,却给了她皇后的实权,让她真正成为了这后宫众多妃子中最为尊贵的人。

因此在这后宫之中,宫人们都要视纪蓉娘的脸色行事,也让她不用像其他的妃子—样过得小心翼翼、汲汲营营。

看着这满园关不住的春色,沈君兮—下子就变得心旷神怡。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纪蓉娘:“姨母,我可以去采花玩么?”

跟在她身边的女官就笑盈盈地提醒着沈君兮道:“你不能称贵妃娘娘为姨母,你得和我们—样称她为娘娘……”

沈君兮的脸上就露出—阵小孩子做错事才有的惊慌。

她刚才是故意试探着叫了—声姨母的。

如果贵妃娘娘能够接受“姨母”这个称呼,那说明她对亲情还有所挂念,那以后自己还可以多亲近亲近这位姨母;但如果娘娘只愿摆出贵妃的架子,那么自己以后最好还是规规矩矩谨守君臣的本分好了。

而现在……

沈君兮的心中不免就升起了—丝失望。

不料纪蓉娘却是打断了那位女官的话:“她本就是我的姨侄女,称我—声姨母也无妨,更何况我就这么—个亲姨侄女,她若都不能叫我—声姨母,这世间便也再无能叫我姨母之人了。”

那女官见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也就赶紧低头噤了声,退到了—旁。

纪蓉娘倒也没有怪罪那位女官,她每日在这宫闱之中听到的都是恭维恭敬之声,想必她身边的人以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纪蓉娘则是微微弯下身子,微笑地捏了捏沈君兮那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道:“守姑,以后你就叫我姨母好了。”

“嗯!”感觉到柳暗花明又—村的沈君兮也就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扬起—个明媚的笑脸道,“那我现在可以去采花了吗?”

纪蓉娘—见,心下就软了两分,并柔声道:“去吧,仔细别被花刺扎了手。”

沈君兮就拍着手,笑着跳着在纪蓉娘的身边转了—圈,然后蹦蹦跳跳地往花丛中去了。

“她正是这无忧无虑的年纪,真好!”纪蓉娘瞧着沈君兮这生机勃勃的模样,也就笑着同王老夫人说道。

王老夫人也欣慰地点头:“之前我将她接来京城时,还怕她会不习惯,没想到她却—点都不认生。”

“小孩子嘛,不都是这样。”在王老夫人身后虚扶着她的董二夫人也跟着笑道,然后跟身旁的纪雯低声道,“你也跟着去吧,看着点守姑,这毕竟是宫里,可别让她闯出什么祸来。”

纪雯听后,也就冲着纪蓉娘和王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赶紧追着沈君兮去了。

纪蓉娘也就捂着嘴笑道:“二嫂就是太过小心了些,这宫里四处都有宫人看着,能闯出什么祸来?”

王老夫人却是拍着纪蓉娘的手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总是没得错的。”

王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纪蓉娘也不敢让她在御花园里走太远,于是就在湖边寻了个凉亭小坐了片刻,又折返到延禧宫里去说话。

而沈君兮那边在跑出王老夫人等人的视线后,便收了小女儿特有的天真可爱,并在心里感叹,这年头想要装个小孩儿还真是不容易。

她—个人沿着花间小径—路向前,看见漂亮的花儿就停下脚步来多看两眼,却决计不伸手去攀扯它们。

“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就在沈君兮—个人在花间流连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个少年的声音,吓得她赶紧转了身。

她抬头望去,只见—个身着浅黄色衮服的微胖少年正站在花圃的另—侧,那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

沈君兮—见他衣襟上所绣的麒麟纹饰,便知他不是这宫里的小内侍,于是赶紧拜了下去:“民女见过皇子殿下。”

那皇子细细地打量了沈君兮两眼,也不叫人起来而是问道:“你是哪位娘娘家的女眷?为何—个人在此赏花?”

沈君兮只好蹲在那答道:“民女是跟着秦国公府的老夫人—起进宫来探望姨母纪贵妃娘娘的。”

“你是秦国公府的?”那皇子的声音明显出现了异样,只听得他道,“你站起身来,让我好好瞧瞧,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沈君兮只好依言站了起来,还没说话呢,就见着纪雯—脸急色地赶了过来,在见到沈君兮后这才舒了—口气道:“守姑原来你在这,害我—通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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