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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霸总他被虐也甘之如饴全文

轻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砚知一直陪着她。闲暇之余,还看了她的策划案和图纸。“呀,我还没最终定稿,你怎么偷看我电脑?”“这是我的电脑。”闻溪无语凝噎,她没带电脑,幸好邮箱里有备份,本来想借用他的电脑完善一下策划案的,不想,被他先看到了。沈砚知耐心地说:“你图画得不错,策划一般般,不过局里对于这类改建建筑的审批不会很严,消防是重点,你细化一下消防部分就行,其他没问题。”“真的?”“我还能骗你?”“又不是你审批,万一审批那人跟你想法不一样呢?”“审批标准是我定的。”“……”算了,闭嘴吧。这时,沈砚知电话响了,他拿过一看,是母亲。简单说了几句后,他伸手摸摸闻溪的头发,说:“该回去了。”京城又下过一场雪,大院里道路两旁都是未化的积雪。闻溪从前并不觉得京城的冬天有多...

主角:闻溪沈砚知   更新:2025-05-30 0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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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溪沈砚知的其他类型小说《攻心:霸总他被虐也甘之如饴全文》,由网络作家“轻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砚知一直陪着她。闲暇之余,还看了她的策划案和图纸。“呀,我还没最终定稿,你怎么偷看我电脑?”“这是我的电脑。”闻溪无语凝噎,她没带电脑,幸好邮箱里有备份,本来想借用他的电脑完善一下策划案的,不想,被他先看到了。沈砚知耐心地说:“你图画得不错,策划一般般,不过局里对于这类改建建筑的审批不会很严,消防是重点,你细化一下消防部分就行,其他没问题。”“真的?”“我还能骗你?”“又不是你审批,万一审批那人跟你想法不一样呢?”“审批标准是我定的。”“……”算了,闭嘴吧。这时,沈砚知电话响了,他拿过一看,是母亲。简单说了几句后,他伸手摸摸闻溪的头发,说:“该回去了。”京城又下过一场雪,大院里道路两旁都是未化的积雪。闻溪从前并不觉得京城的冬天有多...

《攻心:霸总他被虐也甘之如饴全文》精彩片段


沈砚知一直陪着她。

闲暇之余,还看了她的策划案和图纸。

“呀,我还没最终定稿,你怎么偷看我电脑?”

“这是我的电脑。”

闻溪无语凝噎,她没带电脑,幸好邮箱里有备份,本来想借用他的电脑完善一下策划案的,不想,被他先看到了。

沈砚知耐心地说:“你图画得不错,策划一般般,不过局里对于这类改建建筑的审批不会很严,消防是重点,你细化一下消防部分就行,其他没问题。”

“真的?”

“我还能骗你?”

“又不是你审批,万一审批那人跟你想法不一样呢?”

“审批标准是我定的。”

“……”算了,闭嘴吧。

这时,沈砚知电话响了,他拿过一看,是母亲。

简单说了几句后,他伸手摸摸闻溪的头发,说:“该回去了。”

京城又下过一场雪,大院里道路两旁都是未化的积雪。

闻溪从前并不觉得京城的冬天有多冷,去了港城再回来,顿时觉得外面朔风凛冽,寒气逼人。

“下车把手套戴好,你冻疮刚好,别又冻着了。”

“家里有暖气。”

“进屋再脱。”

“哦……”

车子转弯进大院,门岗的警卫员认出来车,恭敬地行礼。

再拐弯,闻溪看到了闻姝之。

她特别害怕这个画面。

闻姝之快跑过来,看到开车的是沈砚知,闻溪坐在副驾驶,她脸色都变了。

“你现在胆子真大啊,越来越不听话,你是嫌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够好,想造反吗?”

闻溪垂下头,去拉车门。

但是车门锁死,拉不开。

“想好怎么跟夫人认错吧,打你骂你都受着,不然以后谁管你?还不赶紧下车?!”

闻溪彷徨无助地看着沈砚知。

他不解锁,她下不了车。

沈砚知没理闻姝之,一个油门开进了自家庭院。

闻姝之在后面追,压着声音骂闻溪,“兔崽子出息了,一声不吭缠上大少爷,一把贱骨头还真当自己有当皇后娘娘的命?!”

车子停下,闻溪一只脚刚踏出车门,就被赶上来的闻姝之连拖带拽地往屋里拉。

“我让你嫁权贵,没让你缠上沈公子,破坏他和周小姐的姻缘,你不要命了吗?进去就认错,好好认错,跪下来认错,听到没有?”

闻溪咬着嘴唇,羞耻得头都不敢抬一下。

沈砚知跟在后面,看到掉在半路的一只手套,他心里一阵阵难受。

门口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声。

他回头。

杨韶柏在车里,“我去停个车就来,你扛一会儿。”

他点头以示回应。

刚转身,屋里已经在骂了。

“从小就教你安守本分,你脑子被狗吃了?!”

“夫人,她还小,不懂事,您骂她打她都行,就是别赶她出去……”

“我三十五跟了老爷子,大家在背后骂我不要脸,骂我贪,我都认,可我也只是想养活我女儿啊,我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闻姝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闻溪跟着跪下,心如刀绞。

她妈因为穷,没有接受过好的教育,十几岁就成了北漂,遇人不淑怀了孕,生下她和姐姐,因为养不活,姐姐在月子里饿死,只留下她一个。

后来她妈在医院当护工时遇到了老爷子,她妈手脚勤快,嘴巴会说,照顾得细致,老爷子很喜欢。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十年前的一个大雨天,她突发高烧,妈妈抱着她去医院急诊,因为没钱缴费,她妈跪在缴费处乞讨。

正巧老爷子经过,不但帮忙解决了钱的问题,还让她住进了单人病房。

她从来没有住过那么漂亮的房间,那么柔软的床。


宋蔚笑得不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湿巾,扯一张,帮她擦脸,擦脖子,不断地往闻溪脖子里探。

杨从心那个激动,肢体接触,都动手动脚了!

她不停地朝卢臻使眼色,“你看那边。”

卢臻转头看去,说:“唉,年轻真好啊,你看她们俩,活泼、明媚,像一对姐妹。”

“……”姐妹?可别带偏了闻溪。

宋蔚带的是湿巾,擦不干闻溪脖子里的冰水。

闻溪跑进房间拿干毛巾擦。

杨从心立刻放下茶杯,跟了进去。

“夫人?”

杨从心谨慎关门,走到闻溪面前特意交待,“宋蔚对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啊?”

“你个傻丫头,没察觉出宋蔚不对劲吗?”

闻溪一脸懵,“有吗?哪里不对劲?”

“你呀,读书读傻了,还不如我觉悟性高。宋蔚和杨韶柏结婚大半年还没同过房,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夫人,这是人家夫妻的事,我哪知道?”

“韶柏是我们大院出了名的温润公子,成熟稳重,高大英俊,爱慕他的女孩不在少数,你小时候还叫他‘帅哥哥’,记得不?”

闻溪尴尬,“嗯。”

那年刚到沈家,一次沈砚知和杨韶柏一起回来,沈砚知走在前面一步,少年意气风发,清隽疏朗,她脱口而出,“帅哥哥。”

沈夫人一看,杨韶柏先进的门,“那是隔壁杨家的公子,别乱喊,你得喊叔。”

直到现在闻溪都还记得当时的难为情,她脸红,夫人还说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喜欢帅哥。

“所以嘛,你说说看,宋蔚放着杨韶柏那么个真男人不要,非要跟你在一起,你觉得为什么?”

“我……我……”闻溪大约猜到了夫人的疑虑,可张了两次嘴,没说出话来。

“宋蔚喜欢女人!”

“……”苍了个天呐,夫人,您少上点网吧!

“你避着她点,你可别被她带偏了,肢体接触更是不能有,听见没?”

闻溪只能点头应允,“哦。”

“男人多好,喜欢女人?哎,杨家太惨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与此同时,外面卢臻也拉着儿媳在聊天,“过年有庙会,你们年轻人多出去热闹热闹,没两天就上班了。”

宋蔚不太乐意,推脱,“韶柏不爱逛庙会。”

“韶柏每年都陪我逛,喜欢得很。”

“……”

“你别一听庙会就觉得老土,现在的庙会都是新玩意儿,旁边还有一个滑雪场,还能泡温泉。”卢臻极力推荐,“年前我去泡过那里的温泉,环境特别好。”

宋蔚双手插兜,开始敷衍,“妈,我们在港城玩得挺累,就想在家歇一歇。”

“你跟韶柏上班后就各忙各的,也就过年过节能出去玩玩,宋蔚,你明白我的意思。”

闻溪收拾完从房间出来,卢臻灵机一动,“要么让闻溪陪你们去?”

闻溪:“???”

“闻溪,你开学还早,反正在家没事,跟他们一起出去玩玩呗。”

闻溪无助地抓头,没有夫人允许,她不敢乱跑。

卢臻直接征求杨从心,“让闻溪去呗,”卢臻一个劲使眼色,“以后我抱上孙子,给闻溪记一功,来日她出嫁,我送一份大礼。”

杨从心为难,“闻溪,你想去吗?”

“啊?”我应该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呢?

这时,沈砚知和杨韶柏从二楼书房下来,闻溪像是看见了救星。

卢臻拉住杨从心的胳膊,一直扯扯扯,挤眉弄眼就是恳求,“让她去吧,就在京郊,有韶柏在,出不了事。我主要就想他们小两口培养培养感情。”

杨从心默默叹气,这老姐妹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听不懂暗示呢?!“他们小两口出去培养感情,闻溪去当电灯泡干什么?”


她强忍鼻酸,鼓足勇气,说:“我不想一辈子活在阴暗里,一辈子当见不得光的情妇。”

时间仿佛静止,书房里针落可闻。

杨从心起先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糟心。

一开口就打感情牌,心机啊。

良久,杨从心冷笑一下,“呵,是我感动早了,还以为你视我为母亲,说得动听,原来你是想脱离沈家。升米养恩,石米养仇,就是让你搬出去住而已,你就要跟沈家划清界限?”

闻溪跪趴在地,“不是的夫人,我不会忘记沈家的养育之恩,等我有了能力,我一定会报答沈家。如您不嫌弃,我愿意以女儿之名孝顺您。”

“我有儿子,用不着你孝顺。”

冷漠之言,寒彻刺骨。

闻溪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一场买卖,我下足本钱的,眼看能摘果子了,你跟我说你不想干?闻溪,你胆子不小啊,比你妈大多了。”

闻溪趴在地上,拼命摇头。

“谈男朋友了?”

“没。”

“有喜欢的人?”

“没……没有……”

“你犹豫了闻溪。”

“……”

杨从心的双眼像透视镜一样,看穿了她的内心,“闻溪,你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摇头。

“是同学?”

还是摇头。

“老师?”

闻溪大幅度摇头,不敢再开口。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是沈砚知。

他刚回来,瘦了,黑了,风尘仆仆的样子。

闻溪埋下头,想死。

沈砚知假装不知所措,解释,“门没关严实,我以为里面没人。”

撒谎,门明明是关好的。

杨从心脸色不好,“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

“我是说,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吃饭了吗?”

“吃了,我回来拿本书,要不你们先谈?”

杨从心摆摆手,“她不老实,我跟她没什么可谈的。”

闻溪:“……”

沈砚知走进门,看看跪在地上的闻溪,面前的地板上还有一滩眼泪,她弱小无依,彷徨无助,就像一只落水的小猫,再不救,只能溺死。

杨从心没有错过儿子脸上的复杂情绪,之前的疑心又猛然升起。

“闻溪,你出去吧,跟你妈叙叙旧,多听听你妈的话。”

闻溪握拳,低着头离开书房。

沈砚知走到书架前,找书。

“装什么装,听到就听到,帮她就帮她,你能不能对我有句实话?”

杨从心正在气头上,说话直,语气冲,不讲母子情面。

“没跟家里商量就出差一个月,你真有本事,你爸体谅你工作忙,我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满意婚事,就想着拖,能让你拖过去?”

沈砚知站着,一动不动。

这把火,是他自愿引上身的。

“砚知,我是你母亲,给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

沈砚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恢复了镇定。

依着母亲的性子,倘若察觉他和闻溪之间的关系,闻溪不可能还安然无恙。

他站得挺直,声音刻板而又冷静,“出差是工作安排,我请示过父亲。”

“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是不是你在国外交的?”

沈砚知松了一口气,没暴露闻溪,“母亲,这是我的隐私。”

没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杨从心又气又急,“婚前你玩得再花我都不管,但是婚后,一定要断干净!”

“现在是婚前。”沈砚知始终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杨从心指着他,手指不停发抖,“好啊,承认有人了,难怪,难怪……砚知,我不想逼你太紧,你最好在周家发现之前,自己处理干净。”

杨从心越急,沈砚知反而越稳,“我心里有数,不劳您费心。”


红发、墨镜、电吉他,今天的秦怀化身炸街小王子,直接点燃了冬天里的一把火。

原本是轻松、温馨的民谣曲风,被改编成了激情四射的现场摇滚。

路过的同学纷纷驻足。

楼里无数女生趴在窗口挥手。

就连楼管阿姨,也跟着节奏扭起来。

现场燃炸了,这是可以直接开演唱会的表演。

“哇靠,闻溪你真的不来看看吗?”秦怀的表演太精彩,殷如意忍不住为他说话。

闻溪摇头。

她要是露面,只怕秦怀能嗨唱三天三夜。

不敢想象那画面。

唱完,秦怀看着闻溪宿舍的窗户,大喊:“请大家帮忙转告,我喜欢她。”

众人齐声,“好~~~~~”

闻溪毛骨悚然。

她迅速到洗手间接了一盆水,对准楼下的无人区,泼了下去。

外面一片哗然。

不远处,一辆红旗车安安静静地停着。

沈砚知盯着那个红毛,面色森冷,目光凌冽,如墨的双眸中翻涌着蓬勃的怒意。

他紧抿嘴唇,后槽牙都快咬碎。

前面的司机宋涛,看得津津有味,“还得是大学生啊,这么浪漫轰动的表白哪个女孩子能拒绝?”

沈砚知脸更黑,恼怒地反驳,“这种幼稚的把戏哪里浪漫?你看有女孩子出来答应么?!都在看猴!”

不够解气,他还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小趴菜,毛长齐了吗?!”

宋涛:“……”我为什么要说话?!

等秦怀背着电吉他拖着音响悻悻然离开,沈砚知才拨了闻溪的号码。

“不是要去看老爷子吗?”

闻溪脑袋空白两秒。

“行李都收拾好了吧?我在楼下。”

闻溪走到窗边往下看,眼光放远,在那棵掉光了叶子的树下,明晃晃地停着一辆红旗国礼。

怎么都开到这里来了?!

“我……我没说今天去,我说我周末去。”

“等不了了。”

闻溪想岔了,吓了一跳,“啊?不是说老爷子只是轻微咳嗽吗,什么病发展得这么快?”

“……”沈砚知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随后,闻溪急急忙忙地上了车。

一路都是提心吊胆。

到了疗养医院,老爷子精神奕奕,跟几位老友麻将搓得热火朝天。

闻溪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你不是说老爷子等不了了吗?”

沈砚知一脸无辜,“我说的是我等不了了……”他大步流星往前走,“爷爷,输了多少?”

沈老爷子今年刚满八十,与闻溪十年前见到的他几乎没变化。

岁月催白了英雄的头发,但吹不倒英雄的脊骨,八十岁的老爷子依然背脊挺拔,精气神十足。

板正的中山装一穿,迷倒一大片中年妇女。

比他小了整整三十五岁的闻姝之,还得防着。

“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输?”老爷子在一堆筹码前敲了敲,向孙子炫耀,“我赢三家。”

“是不是出老千?”

老爷子一斜身子,往孙子小腿上踢了一脚,“滚!”

沈砚知弯腰拂了拂裤腿,笑着说:“爷爷,病好了,该回家了。”

“你让我住院就住院,你让我回家就回家,不如我喊你爷爷。”

沈砚知蹬鼻子上脸,“也行啊,我的乖孙子。”

老爷子气笑了,“哼,没大没小。”

病房的规格堪比五星级酒店,一日三餐,作息规律,还有三五老友相伴,老爷子住得舒服开心,难怪不念家。

沈砚知坐下陪大家搓麻将。

闻姝之拉着闻溪在阳台说话,“生日宴后有没有人上门提亲?”

“没有。”

“那夫人有没有什么安排?”

闻溪最烦这样,“没有没有,妈,你清醒点吧。”

“我很清醒,是你糊涂,”闻姝之压低了声音,句句恳切,“婚姻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你以后能不能当贵太太,只能靠沈家。”

“为什么非要当贵太太?为什么只能靠沈家?妈,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爱听。”

“你不爱听也得听,高门大户选夫择婿,个人意愿是最不重要的。别说你,连沈公子都得听家里安排,他和周小姐见都没见过,婚事就已经定下了。”

真不愧是亲妈,稳狠准地捅了闻溪的痛处。

闻溪的逆反心理被激起,像在发誓般一脸正色,“我不是沈家的人,我迟早会摆脱沈家的。”

余光不经意间瞄到一个人影靠近,定睛一看,直接吓愣。

是沈砚知。

高大、深沉、晦涩,不可察的表情。

那一刻,闻溪的心脏颤了一下。

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他这种表情,肯定听到了。

“摆脱什么摆脱?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闻姝之继续奚落、说教,“是沈家养你成人,是沈家供你上学,沈家就是你娘家,到死你都摆脱不了……”

闻溪盯着门里的沈砚知看。

沈砚知亦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两两相知,闻姝之的话虽然刺耳,却是实情。

沈砚知摆脱不了家族安排的婚姻,闻溪也不能抹去沈家对她的养育。

他们之间,不可能在一起。

却也分不开。

老爷子终于出院回家了。

车子刚驶入大院,宋涛就看到站在巷口翘首以盼的张阿姨。

停车,落后窗。

张阿姨弯腰趴在车窗边,郑重其事地说:“老先生,大少爷,周文礼夫妇忽然来家里拜访,夫人的意思是……让闻溪小姐暂避。”

说到底他们没有血缘,法律上也不是姑侄,男人刚直想不到那一层,但女人心思敏感,杨从心是怕周夫人心里介意。

这才让张阿姨出来拦截。

沈砚知当下就皱了眉,原以为还能一起吃顿饭。

同样身为女人,闻姝之是理解的,“对对对,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既然周家在,那闻溪,你先回学校去吧。”

闻溪呆呆地坐在副驾驶,有点木讷。

“周家是沈家未来的亲家,以后就是一家人,当然要搞好关系。等大少爷的婚事搞定,就轮到你了,你快下车。”

闻溪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突然回头。

他双眸如墨,似一潭深渊。

他沉默着。

是无奈,亦是认命。

闻溪的心头压了一块巨石,顷刻之间,山崩石裂,碎石四射,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都击碎、搅烂。

她连忙下车。

心痛翻涌,眼泪夺眶。


她不敢问,没资格问。

事后,沈砚知带她洗了澡,还细致地帮她吹干头发。

他餍足地抱着她,声音慵懒,“周文礼被举报了。”

闻溪意外,跟她说这个干嘛?

“周时与的后台倒了,这场官司她必输。母亲不再提两家联姻的事,开心吗?”

开心?闻溪并没有。

“如果夫人看中的对象,性格、脾气、言行,都与你合拍,作风优良,品德高尚,你会结婚吗?”

沈砚知一怔,“没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有呢?”

沈砚知明显不耐烦了,“没有如果,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

“像周时与的毕竟是少数,还有很多名门闺秀可以选择,夫人很快就会为你安排下一次相亲。这不是假设,或许明天,或许下周,你拒绝得了吗?”

沈砚知没见过这么倔的人,“开开心心出来玩,遇到冯部长是个意外,我以为过去了,过不去了是吗?”

“不关冯部长的事,我是问你个人问题。”闻溪很少追问,这次甚至有点咄咄逼人,非要他一个表态,“你拒绝得了吗?你会跟她们结婚吗?”

沈砚知胸口起伏,脖颈间浮起一层汗液。

雄浑、湿黏,有愤怒,有无奈,各种情绪交织捻揉在一起,互相撕扯着他。

他是沈家的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可以和他分担,他既独享了家族荣耀,也只能独自承受家族束缚。

学业、事业、婚姻,乃至一整个人生,他都要在家族的规划中按部就班地完成。

事事最好,件件完美。

他这代的子弟,投胎就是胜利,从小接受最好的精英式教育,思想、理念、三观、素养,都已经被驯化,他们生来就是为家族荣耀而服务。

不说远的,就说近的,杨韶柏,他又何尝没有反抗过?

在国外躲了几年,三十岁一到,杨父下了死令,必须回国结婚。

飞机一落地,他就被接去了自己的婚礼现场。

反抗的过程太漫长,太艰难。

抽筋扒皮,身心俱疲。

最后,还是要妥协。

他自知不够强大,而闻溪又太弱,他们都承受不起反抗带来的后果。

良久,沈砚知沉声开口,“我不知道。”

闻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在他说不知道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答案。

到白头,奢望而已。

——

初七上班。

沈砚知早上出门后一直没有回家。

杨从心打去电话询问,他说要准备三月份的重要会议,住单位公寓。

“行,既然你不回来住,那我就让闻溪住到开学了。”

沈砚知声音不悦,“母亲,您还在怀疑我们?”

“不是怀疑,闻溪大了,你还单身,总要避嫌些。我还担心她在学校谈恋爱呢,好好一棵白菜不能被猪拱了。”

“……母亲,我在忙,挂了。”

“你记得吃饭。”

“忘不了。”

闻溪在自己房间看书,房门没关,夫人的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想,或许沈砚知也需要冷静一下,权衡一下,和她是否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闻溪,有空吗?”

杨从心在外面叫她,她忙不迭地放好书本,“有,来了。”

茶几上放着一本册子,杨从心手里还有一本,正在翻阅。

闻溪走上前一看,一页照片一页简历,全都是他们同圈层的大家闺秀。

“上次挑了周时与,看走眼了,这次你来帮我参谋参谋。”

闻溪惶恐,“我?我哪知道沈公子喜欢什么样的。”

“你来,坐下,”杨从心招呼她,把茶几上的册子塞到她手里,“你们年轻人的眼光或许差不多,放宽心,随便看看。”

“女人看女人,跟男人看女人,眼光哪里一样?”


苏翊那边玩得火热,其他人也开始加入。

宋蔚嫌吵,走过去悄悄问闻溪,“陪我去个洗手间?”

闻溪回头看沈砚知,得了他的允许,她才答应。

高端场所,就连洗手间都是富丽堂皇。

不但闻不出异味,还清香扑鼻。

闻溪和宋蔚就在里面躲清净。

“他们几个你都认识?”

闻溪点头,又摇头,“我小时候只跟苏翊一起玩过,其他几位大我太多,我小学他们都高中或大学了,只是见过那么几次,算不得认识。”

“难怪他们一开始认不出你。”宋蔚留意到她脸颊的红印子,远看还以为是腮红,“你的脸……”

闻溪眼眸低垂,“我妈打的,是我活该。”

“对了,谢谢你帮我准备的衣服,我……”

后面的话,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

闻溪和宋蔚并不熟,也不知道人家如何看待自己,更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与她交朋友,有没有资格与她成为朋友。

“不用谢,我跟你说实话吧,是我们要谢谢沈公子约我们出来,”宋蔚有点哭笑不得,“我们正在为过年期间的走亲访友发愁。”

新婚夫妇第一次过年,双方家族都很重视,一家家的聚餐宴会都来邀请,应了一家,家家都得应,应了所有,那就天天聚顿顿吃,换谁都受不了。

“我们人一出来,走亲访友的事就不管了,随他们怎么聚,反正我不用去。”

这桩婚姻是父母安排的,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妥协,其他多余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愿意迎合。

闻溪其实很难共情宋蔚,毕竟立场不同,角度不同,每个人的想法也都不同。

不过,她真的很感激宋蔚,在她这段不堪的人生历程里,给予她的温暖。

正聊着,外面忽然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

随即,不知什么撞到了女厕的门,“咚”的一声巨响,里面都震动。

闻溪和宋蔚吓了一跳,试着开门出去。

门刚开了一条缝,突然,一只血手伸进来扒住了门。

“啊!”

多方同时尖叫。

闻溪和宋蔚是吓的,外面那声,是被打的,痛得撕心裂肺的叫。

“别打,别打……”

“张太太,我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啊……别打了……”

透过那道不大不小的门缝,闻溪正好看到这出精彩的大戏。

五六个男人围着地上的女孩,拳打脚踢。

旁边站着的应该就是原配太太,端庄秀丽,珠光宝气,冷冷地睥睨着那个小三。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打!!!”

女孩的惨叫声从门缝钻进来,充斥着整个狭小的空间。

闻溪不知怎么全身发抖,一股凉意从脚底传来,一直冷到头。

终于,保安来了,各个包厢里也出来人。

张太太见地上的人奄奄一息,不情愿地下令撤。

“再让我看见你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沈砚知和杨韶柏拨开围观的人群冲过来,见状,亦是震惊的。

这种事司空见惯,但闹到明面上的,其实不多。

越是大富大贵之家,有了这种事,越会低调处理。

保安抬走了女孩,这么多贵宾看着,必须最快时间处理干净。

然后保洁立刻跟上,地上的血迹擦得一滴不剩,光亮如新。

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没事吧?”杨韶柏看着宋蔚。

宋蔚摇摇头,“我们没事,就是有点扫兴。”

沈砚知看到闻溪煞白的小脸,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冷的,还在抖。

闻溪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个女孩,保安也不好好抬她,粗暴地拖着她走,她好像真的没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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