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面色不虞,“慕可柔,你最好不要暗戳戳惹我,我没功夫跟你搞雌竞,你心心念念的东西,我现在看不上了。”
她伸手,用力拂开慕可柔。
慕可柔像是没骨头一般,被推着胳膊往旁边踉跄了两步,委屈得眼圈都红了,“晚星,你又误会我了……”
鹿晚星懒得看她演戏,回头,将身后那群眼睛瞪得老大的员工挨个瞪了一眼,不怒自威。
“多关心你们的钱包鼓不鼓,什么时候有升职加薪的机会,现在有空关心领导的私生活,等到算总账的时候,别哭得太大声。”
大家自觉没脸,作鸟兽散。
鹿晚星推门进了办公室,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屑给慕可柔。
季司予正躺在沙发上微寐,脸上盖着本金融书,颀长身姿慵懒随意,背后是落地大窗,高楼大厦,繁华景致。
听见高跟鞋走过来的声音,他拿下脸上的书,薄唇轻勾,“鹿总好大的威风,没功夫搞雌竞,还总往我这献殷勤,真是装得一手好逼。”
他刚说完,鹿晚星已经走到他跟前。
“啪”地一下,将那份离婚协议文件重重扔到他的胸膛上,“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懒散抬眼,翻开文件落款页,语气满满都是欣赏:“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字,写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鹿晚星磨了磨牙,拳头捏得紧紧的,“你耍我?”
季司予俊脸桀骜,不以为然,“你签过不少合同,应该知道合同到手要再三检查,这是职场最基本的警惕心,你应该感谢我,给你上了宝贵的一课。”
他将离婚协议随手扔茶几上,金融书再次盖到脸上,笔直修长的西裤腿随意叠放,搭在沙发扶手上。
“下次再教,要收费了。”
他越是漫不经心,鹿晚星想撕了他的心几乎快压不住了。
忍了又忍,她没动手,据理力争,“你明明答应了我的要求,同意签字,同意分我四成财产,这就是你季司予的信誉度?”
季司予脸上还盖着书,声量有点低:“我不否认我同意过,但我同意的是发烧当天跟你签字,你拖了这么多天才来找我,这事已经过期了。”
鹿晚星胸腔的那团火啊,烧得噼啪作响。
“那天我就说过休完假会来找你签字,你当时怎么不这样说。”
“你也没问啊。”他的语气又拽又闲。
鹿晚星气得牙痒痒,眼睛都气红了,“季司予,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无赖的狗东西!”
忍不了了,她抬起高跟鞋,牟足劲,狠狠踹了下他的小腿。
“嘶。”
男人闷哼一声,拿开书,坐起来。
鹿晚星没给他发难的机会,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他看了看西裤腿上那个小小的灰色鞋印,仿佛能想象到鹿晚星刚才冲他张牙舞爪的炸毛模样。
“身板不大,力气倒是不小。”踹得他小腿麻了下,怕是要淤青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