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溪沈砚知的其他类型小说《乍见欢闻溪沈砚知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轻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声音犹如从千年冰山缝里透出来的一样,寒彻刺骨。杨从心不想像杨家一样,强逼儿子结婚,最后新婚夫妇貌合神离,父子母子之间也有了隔阂,她以为,相亲能让儿子心里有数。她以为,她的儿子是顺从的。沈砚知情绪太稳定,杨从心吵了几句,同样的话反复说,觉得没意思,懒得再吵。沈砚知从书架上拿了两本策划相关的书,走出书房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楼下走。杨从心追出去,“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去处理外面的感情,母亲要不要一起?”“……”老母亲血压又飙了一下。沈砚知走到楼下,叹气,抬头说:“约了杨韶柏,母亲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杨夫人,韶柏是不是也准备出门了。”杨从心无话可说。看来,他们母子之间的信任感,已经稀碎。还有三天就过年了,马路两边挂起了红灯笼,一长串,...
《乍见欢闻溪沈砚知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那声音犹如从千年冰山缝里透出来的一样,寒彻刺骨。
杨从心不想像杨家一样,强逼儿子结婚,最后新婚夫妇貌合神离,父子母子之间也有了隔阂,她以为,相亲能让儿子心里有数。
她以为,她的儿子是顺从的。
沈砚知情绪太稳定,杨从心吵了几句,同样的话反复说,觉得没意思,懒得再吵。
沈砚知从书架上拿了两本策划相关的书,走出书房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楼下走。
杨从心追出去,“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去处理外面的感情,母亲要不要一起?”
“……”老母亲血压又飙了一下。
沈砚知走到楼下,叹气,抬头说:“约了杨韶柏,母亲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杨夫人,韶柏是不是也准备出门了。”
杨从心无话可说。
看来,他们母子之间的信任感,已经稀碎。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马路两边挂起了红灯笼,一长串,从街头亮到街尾。
但车比平时少了许多。
这段时间,是全京城最冷的时候。
亦是全京城最冷清的时候。
闻溪走出大院,一路走一路看手机。
才九点,打车订单就没人接了。
算了,她有两条腿。
刚走出巷子,闻溪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拐弯口的黑车。
以及站在车旁正在抽烟的男人。
高高瘦瘦,腰背挺直,像一尊雕像。
烟头的火星在冷风中一亮一亮的,他吸得很狠。
其实,她已经故意延迟出来了,为此听了闻姝之好一顿骂,还挨了两耳光。
“故意这么晚出来?”沈砚知最后深吸一口,掐灭烟蒂,丢进垃圾桶。
闻溪装作没听见,绕着道走。
沈砚知长腿一迈就挡住了她的去路,“聋了?”
闻溪退了一步,再绕开。
沈砚知恼了,直接上手拉她,“上车!”
宋涛不在,是沈砚知自己开的车。
车里一丝暖意都没有,看来,他等了很久。
慢慢的,冻僵的脸有了知觉,长冻疮的地方开始发痒。
冻疮遇热就痒,闻溪开始坐不住了,不停地这里摸摸,那里蹭蹭。
沈砚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有蚂蚁咬你?”
闻溪还是不说话,转头看向车窗外。
去京大和去万柳是同一条路,先到京大,她不想错过那个路口。
几次得不到回应,沈砚知脾气上来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闻溪能这么快点燃他的脾气,他分明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可能,对她忍太久。
他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闻溪都无语了,故意说得漫不经心,“我长冻疮,车里热,所以很痒。”
沈砚知不信,一辈子没见过冻疮那玩意儿。
闻溪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有摘下她的帽子围巾手套,拘谨着,随时准备下车。
“热就脱!”沈砚知气不打一处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保暖装备给脱了下来。
一脱,这才发现她没说谎。
左耳朵上一块,整个耳廓又红又肿,耳廓尖上像是流过血,痂还很嫩。
右手小拇指上一大块,小拇指肿得比大拇指还要粗,像胡萝卜。
手指一弯,指节的地方皮肤裂开,像一只嘴巴。
用力弯,又会流血。
沈砚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手,原本那么漂亮的一只手,白皙、纤细、修长,完美无瑕。
如今,不成样了。
“第一次见到冻疮,长见识了吧,”闻溪明目张胆地取笑他,尽管没有任何优越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大少爷,没见过冻疮,也正常。”
“为什么会长冻疮?”
那天在动物园门口,国宾车队最后那辆红旗国礼,果然是他的。
“我做方案,他是甲方,做方案要以甲方的需求为前提,他愿意陪我跑来跑去,难道我还要拒绝?”
沈砚知唇角一勾,将下巴埋入她细白的颈子里。
“我和秦怀是朋友,普通朋友……诶你……”
他的短发,磨得她太痒。
还有他新冒出来的胡茬,短而硬,像钢针一样扎着她的皮肤。
闻溪一直缩,一直缩,痒得不行,“沈砚知,你别这样……你……你快订婚了……”
沈砚知身体一顿。
而后将她掰正过来,面对面看着。
闻溪的皮肤很白,稍有一点情绪就会泛红,生气时鼻头会红,委屈时眼眶会红,害羞时脸颊会红。
动情时,他摸到哪里,哪里就会红。
沈砚知很想要她,“至少目前是单身。”
话音落,他强势而又缠绵的吻,也落了下来。
密密麻麻,针针扎扎,酥酥麻麻。
闻溪晃动身体挣扎,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占有欲,他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
到底白天睡饱了,沈砚知像打了鸡血,不知疲惫一样,几乎掏空。
京城,周家。
周时与万万没想到,自己为过年去沈家而准备的这些行头,全都白费了。
周文礼说沈砚知回京了,还接待了一次外宾,可她就没见着人。
沈砚知回京一趟,马不停蹄又出差港城,连沈家二老都突然出国公干,沈家就剩下一个老爷子在,她无名无分去耍猴吗?
沈夫人说得那么好听,说认定了她这个儿媳,还说她儿子是外冷内热,等相处相处就会对她好。
可是,相处呢?
“挑什么日子挑?!沈砚知都没点过头,你们就这么上赶着要把我塞过去?”
方蕾特意买了明年的老黄历,一张一张地翻选,挑黄道吉日。
在他们老家沪城,订婚仪式与结婚同等重要,需要提前准备,马虎不得。
“老子都点头了,儿子不会不点头,”周文礼很有把握,“沈委员长作风严谨,钢铁一样的纪律,容不得儿子说不。”
方蕾也附和,“砚知从小怕他爸,只要沈委员长一个眼神,他就不敢动。相处是让你们互相了解,既然他忙,没时间相处,那婚后相处也一样。”
周时与不会忘记见面那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三个小姑娘,其中一个说“沈博士,闻溪我们会照顾好的。”
女人敏感多疑,只这一句,她就听出了异样。
她不怕沈砚知现在心不在她身上,她是怕沈砚知心里已经有了人。
周文礼说了句公道话,“这都是工作,你也要理解,砚知没空回京,那你就去港城啊。”
方蕾也赞同,“是啊,砚知越是工作忙,你越要大度,越要理解,他是要接班的,他不忙谁忙?”
周时与还是不放心,一想起那个闻溪,那张看一眼就无法忘记的美丽脸庞,连她一个女人都会惊叹,更何况男人。
“妈,闻溪打听清楚了吗?”
方蕾笑了笑,“那个闻溪是闻姝之的女儿,无名无分,给口饭吃而已。”
“沈夫人同我说过,闻溪住在家里的时候砚知在国外留学,砚知回国,闻溪就住校了,他们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是养在家里的一只小小金丝雀而已,迟早是要送人的,你啊,放一百个心。”
同一个圈子,方蕾再理解不过。
她曾也想过收养一个女孩,一来可以陪伴女儿长大,二来,为铺路做准备。
但是,她没遇到合适的。
红发、墨镜、电吉他,今天的秦怀化身炸街小王子,直接点燃了冬天里的一把火。
原本是轻松、温馨的民谣曲风,被改编成了激情四射的现场摇滚。
路过的同学纷纷驻足。
楼里无数女生趴在窗口挥手。
就连楼管阿姨,也跟着节奏扭起来。
现场燃炸了,这是可以直接开演唱会的表演。
“哇靠,闻溪你真的不来看看吗?”秦怀的表演太精彩,殷如意忍不住为他说话。
闻溪摇头。
她要是露面,只怕秦怀能嗨唱三天三夜。
不敢想象那画面。
唱完,秦怀看着闻溪宿舍的窗户,大喊:“请大家帮忙转告,我喜欢她。”
众人齐声,“好~~~~~”
闻溪毛骨悚然。
她迅速到洗手间接了一盆水,对准楼下的无人区,泼了下去。
外面一片哗然。
不远处,一辆红旗车安安静静地停着。
沈砚知盯着那个红毛,面色森冷,目光凌冽,如墨的双眸中翻涌着蓬勃的怒意。
他紧抿嘴唇,后槽牙都快咬碎。
前面的司机宋涛,看得津津有味,“还得是大学生啊,这么浪漫轰动的表白哪个女孩子能拒绝?”
沈砚知脸更黑,恼怒地反驳,“这种幼稚的把戏哪里浪漫?你看有女孩子出来答应么?!都在看猴!”
不够解气,他还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小趴菜,毛长齐了吗?!”
宋涛:“……”我为什么要说话?!
等秦怀背着电吉他拖着音响悻悻然离开,沈砚知才拨了闻溪的号码。
“不是要去看老爷子吗?”
闻溪脑袋空白两秒。
“行李都收拾好了吧?我在楼下。”
闻溪走到窗边往下看,眼光放远,在那棵掉光了叶子的树下,明晃晃地停着一辆红旗国礼。
怎么都开到这里来了?!
“我……我没说今天去,我说我周末去。”
“等不了了。”
闻溪想岔了,吓了一跳,“啊?不是说老爷子只是轻微咳嗽吗,什么病发展得这么快?”
“……”沈砚知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随后,闻溪急急忙忙地上了车。
一路都是提心吊胆。
到了疗养医院,老爷子精神奕奕,跟几位老友麻将搓得热火朝天。
闻溪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你不是说老爷子等不了了吗?”
沈砚知一脸无辜,“我说的是我等不了了……”他大步流星往前走,“爷爷,输了多少?”
沈老爷子今年刚满八十,与闻溪十年前见到的他几乎没变化。
岁月催白了英雄的头发,但吹不倒英雄的脊骨,八十岁的老爷子依然背脊挺拔,精气神十足。
板正的中山装一穿,迷倒一大片中年妇女。
比他小了整整三十五岁的闻姝之,还得防着。
“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输?”老爷子在一堆筹码前敲了敲,向孙子炫耀,“我赢三家。”
“是不是出老千?”
老爷子一斜身子,往孙子小腿上踢了一脚,“滚!”
沈砚知弯腰拂了拂裤腿,笑着说:“爷爷,病好了,该回家了。”
“你让我住院就住院,你让我回家就回家,不如我喊你爷爷。”
沈砚知蹬鼻子上脸,“也行啊,我的乖孙子。”
老爷子气笑了,“哼,没大没小。”
病房的规格堪比五星级酒店,一日三餐,作息规律,还有三五老友相伴,老爷子住得舒服开心,难怪不念家。
沈砚知坐下陪大家搓麻将。
闻姝之拉着闻溪在阳台说话,“生日宴后有没有人上门提亲?”
“没有。”
“那夫人有没有什么安排?”
闻溪最烦这样,“没有没有,妈,你清醒点吧。”
“我很清醒,是你糊涂,”闻姝之压低了声音,句句恳切,“婚姻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你以后能不能当贵太太,只能靠沈家。”
“为什么非要当贵太太?为什么只能靠沈家?妈,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爱听。”
“你不爱听也得听,高门大户选夫择婿,个人意愿是最不重要的。别说你,连沈公子都得听家里安排,他和周小姐见都没见过,婚事就已经定下了。”
真不愧是亲妈,稳狠准地捅了闻溪的痛处。
闻溪的逆反心理被激起,像在发誓般一脸正色,“我不是沈家的人,我迟早会摆脱沈家的。”
余光不经意间瞄到一个人影靠近,定睛一看,直接吓愣。
是沈砚知。
高大、深沉、晦涩,不可察的表情。
那一刻,闻溪的心脏颤了一下。
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他这种表情,肯定听到了。
“摆脱什么摆脱?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闻姝之继续奚落、说教,“是沈家养你成人,是沈家供你上学,沈家就是你娘家,到死你都摆脱不了……”
闻溪盯着门里的沈砚知看。
沈砚知亦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两两相知,闻姝之的话虽然刺耳,却是实情。
沈砚知摆脱不了家族安排的婚姻,闻溪也不能抹去沈家对她的养育。
他们之间,不可能在一起。
却也分不开。
老爷子终于出院回家了。
车子刚驶入大院,宋涛就看到站在巷口翘首以盼的张阿姨。
停车,落后窗。
张阿姨弯腰趴在车窗边,郑重其事地说:“老先生,大少爷,周文礼夫妇忽然来家里拜访,夫人的意思是……让闻溪小姐暂避。”
说到底他们没有血缘,法律上也不是姑侄,男人刚直想不到那一层,但女人心思敏感,杨从心是怕周夫人心里介意。
这才让张阿姨出来拦截。
沈砚知当下就皱了眉,原以为还能一起吃顿饭。
同样身为女人,闻姝之是理解的,“对对对,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既然周家在,那闻溪,你先回学校去吧。”
闻溪呆呆地坐在副驾驶,有点木讷。
“周家是沈家未来的亲家,以后就是一家人,当然要搞好关系。等大少爷的婚事搞定,就轮到你了,你快下车。”
闻溪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突然回头。
他双眸如墨,似一潭深渊。
他沉默着。
是无奈,亦是认命。
闻溪的心头压了一块巨石,顷刻之间,山崩石裂,碎石四射,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都击碎、搅烂。
她连忙下车。
心痛翻涌,眼泪夺眶。
京城下雪了,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闻溪一下课就看到手机上三个未接,都是沈夫人的来电。
她急急忙忙回过去。
“夫人?”
“你的手机是摆设?”
双方同时开口,闻溪立刻败下阵来,弱弱解释,“我刚在上课。”
沈夫人风风火火,来不及详细说,直接下令,“你现在马上回趟家,到砚知书房取一份重要文件,就在书桌上,送到京城会议中心。”
“文件很重要,你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亲自送到砚知手里。”
印象中,沈夫人从未如此焦虑过。
闻溪不敢耽搁一秒,赶紧跟殷如意说了声,冒着雪跑到校门口去打车。
雪一直在下。
细密的雪花落得悄无声息,仿佛在试探。
闻溪一路惴惴不安,夫人为何叫她送?
其实,自从闻姝之进门,沈夫人就很提防,提防闻姝之不安于室勾引自己丈夫。
后来闻溪逐渐长大,沈夫人一边教养一边提防,提防闻溪心怀不轨勾引自己儿子。
沈砚知一回国,沈夫人就安排闻溪住校,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接触。
可现在,又为何让她送?
到了沈家,疑惑解了。
沈开远出差去外省,沈夫人随行。
老爷子受了风寒,闻姝之陪同在医院住着。
主人不在,保姆司机也都放假了。
沈砚知致电沈夫人送文件,沈夫人分身乏术,文件重要,不能假手于人,还要快,只能让闻溪跑这一趟。
天越来越暗,雪越下越大,出租车越开越慢。
还有一公里时,堵车了。
“封路了,前面会议中心,不知道又是哪些大佬在开会。”司机一口京腔,很懂的样子。
闻溪决定跑过去。
沈夫人在电话里说得着急,她送得着急,回沈家时忘了拿伞,也忘了拿厚外套。
这一下车,寒风裹挟着冰雪,砸得她脸皮生疼。
迎风冒雪赶到目的地,会议中心就在马路对面,可是,她过不去。
犹豫再三,闻溪拨通了那个没有保存,但记忆深刻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闻溪战战兢兢开口,“我是闻溪,我来送文件,但是会议中心前面的马路封了,我过不去。”
“闻溪小姐,”不是沈砚知,而是他的司机宋涛,“沈主任还在开会,把你具体地址告诉我,我过去接你。”
闻溪跟随宋涛进去的时候,陆续有十多辆车开出去。
“会议结束了?”
“刚结束。”
“……”闻溪两眼一抹黑,又冷,又累,又赶,结果扑了个空。
她举了举手里的文件袋,“那还有必要送吗?”
宋涛没答,只是说:“沈主任在休息处等你。”
休息处,是个商务套房。
开门的一瞬间,男人从里面伸出手,一把抓握住她的胳膊,迅速将她拽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关了。
闻溪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扣着后脑勺吻住了嘴。
沉香掺杂着茶味,一股脑地冲进她的口腔,横扫卷裹。
闻溪连话都说不了,那种钢铁般的蛮力,不是她能抵抗的。
她只能用手推他。
一推,手中的文件袋也掉了,被凌乱的脚步肆意乱踩。
“你……”她是真的生气,用力地咬了一口,用力地推开他,“你在干嘛?!”
沈砚知舌尖吃痛,但意犹未尽。
吻她时就感觉到了她嘴里的冰凉,仔细看她,浑身都是湿的。
里面有暖气,冰雪遇热融化,湿了她一身。
她一直在发抖。
沈砚知幽深的双眸中,有自责,也有心疼。
“辛苦你跑一趟,去泡个热水澡吧。”
闻溪拒绝,弯腰拾起文件袋,拍在他胸口,义正言辞,“重要文件不重要了?”
沈砚知唇角一勾,顺手将文件袋放在玄关台上,“重要,但不是重点。”
闻溪咬了咬牙,感觉被骗了。
应该说,她和夫人都被他骗了!
“想走?”沈砚知洞悉了她的内心,“怕是不行,这里不能随意乱走,会被抓。”
“……”还骗我?
“不信你就出去,走廊里都是监控,你走不了十步。”
“我对你无语了沈砚知!”
沈砚知往前一步,逼着她后退一步,但她后面是墙,退无可退。
他继续逼近,一改平日里的成熟正派,撒起野来,“你不去洗,那我帮你洗。”
“……”太无耻了!
就在这时,闻溪的手机忽然响了。
摸出来一看,是沈夫人。
她下意识一阵紧张,明明没做错事,但就是觉得被抓了包,心虚。
刚做好接电话的心理建设,沈砚知突然把手机抢了过去,手指一滑,接了。
接了!!!
“喂,母亲。”
闻溪大脑宕机,整不会了。
沈砚知一边朝她做“嘘”的手势,一边坦然开口,“闻溪在洗澡,你半个小时后再打。”
闻溪:“……”我不如去死!
电话那头的沈夫人也是震得灵魂出窍,“什么?你们……”
沈砚知丝毫不慌,故意解释起来,“您别误会,京城大雪,路上堵车,这傻丫头没打伞,赶到时身上都是雪,到这儿暖气一吹,雪水全湿进衣服。”
“你的房间?”
“不然呢?幸好我中途休息,不然没时间见她。”
“可这……这……”沈夫人脑子转不过来,像有事,又像没事。
“母亲,我还有个会马上要开,得走了。”
沈夫人稳了稳气息,“你今天要开几个会?”
“上午陪同冯部长接待外宾,刚把人送走,马上要开个内部小会。明天就要正式谈判了,今晚估计得加班。母亲,我真的要走了。”
“好好,你先忙。”
看着沈砚知这套行云流水的说辞,闻溪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高级的谎言,往往都是真假掺半。
闻溪注意到他的着装。
白衬衫黑西装,头发梳得板正,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忽略掉双眸中的情欲,整体算得上严肃周正。
他平时私下的着装也很体面,但不系领带,只有在公众场合才会系,显得正式。
闻溪不知道他是开完会没来得及解,还是真的又要去开会。
房间里暖气充足,可闻溪只觉得一股股湿冷之气往身体里钻,她发抖,说不上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冷。
沈砚知已经冷静下来,正了正领带,灿然一笑,“我是真的要去开会,衣柜里有换洗的衣服,你自己拿。”
“??”
“乖乖待着,等我回来吃晚饭。”
说罢,他取了公文包要出门。
“诶……重要文件别忘了拿……”
沈砚知顿足,伸手拿起文件袋,往她脸上一抛,“是你的情书。”
“???”
不但要断食,还要加练,练到掉秤为止。
所以,高碳水高糖高油的食物,她是一概不碰。
今天是难得的放纵。
前面有家餐馆,里面很热闹,烟火气十足,杨韶柏和宋蔚一前一后进去。
沈砚知和闻溪手牵手跟在后面。
世界不大,京城更小,又是过年庙会这种喜庆的日子,出门遇到熟人的概率特别高。
“砚知?这么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是冯部长。
几乎同时,沈砚知松开了闻溪的手。
那一刻的干脆果断,闻溪说不上什么滋味。
只觉得掌心一空,心里也跟着一空。
冯部长和他的女儿女婿在吃饭,还有一个坐宝宝椅的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
是啊,冯部长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
“冯部长,这么巧,”沈砚知穿过人群上前,看到旁的人,一一与他们点头示意,“这里热闹,一起出来逛逛总比待在家有趣,我也和朋友们出来玩。”
冯部长站起身,“是啊,我们吃好了,你们坐,这家店味道不错,就是人太多。”
沈砚知上前扶了他一把,“味道不错才生意好。”
闻溪特别尴尬,沈夫人曾经想让她给冯部长续弦,虽然后来没成,但见面总是不自在。
还有冯小姐也在。
那天冯部长喝得半醉,眼睛红红地看着她,还摸了她的手。
那天也是冯小姐中途反悔,冲进房间,接走了父亲。
闻溪一声不响地躲在宋蔚的身后,真希望冯部长和冯小姐没看到自己。
可惜,事与愿违。
冯小姐笑盈盈地看了闻溪一眼,转头问沈砚知,“沈夫人还有意愿吗?”
“什么?”
“她。”
沈砚知心下了然,摇头,“没有了。”
冯小姐叹气,“唉,那行吧。”
冯部长倒是风轻云淡的长者之风,看他们就是长辈看晚辈的眼神,好像之前那事没发生过一样。
其实想想,沈砚知又何尝不是淡定自若,工作时天天见面,对那些事只字不提,只当没发生。
只有闻溪,尴尬、自卑、难堪,全往心里去。
冯小姐收拾好东西,抱起女儿,“豆豆吃好了,我们去泡温泉喽。”
她往前走到闻溪跟前,脸上仍然堆满了笑容,“闻溪,还记得我吗?”
闻溪点头,“嗯,冯小姐好。”
“小小年纪,挺有手段。”
“??”
“开个玩笑,我们走了,你们慢吃,红烧牛尾不错,推荐给你们。”冯小姐教女儿挥手,“豆豆,跟叔叔阿姨再见,拜拜~”
“拜拜~”
“我们泡温泉去喽。”
“温前~”孩子咿呀学语。
那孩子眼睛又大又圆,天真无邪,冯小姐一直笑笑的,热络客气,可闻溪生生冒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也准备泡温泉,倘若再遇到……
闻溪不敢想了。
他们,高高在上,懂权衡,会隐藏,知利弊,擅取舍。
而如蝼蚁的她,卑贱无从选择,只能是他们玩弄于股掌的棋子。
不一会儿,上菜了,闻溪借口肚子胀,一口没吃。
沈砚知不是没察觉她的小情绪,在桌下伸手拉她的手,被她给甩开了。
他半年前回国,入职城建部,前一个月天天饭局没干一件实事。
父亲让他沉住气等待时机,但母亲坐不住。
在一次酒局上,他突然被母亲告知,闻溪要来,陪冯部长喝一会儿酒。
母亲说得很含蓄,但他理解得很明白。
冯部长年纪60,比沈开远还要年长,去年刚刚丧偶,闻溪如花的年纪,要给他续弦。
闻溪进包厢时一脸害怕,手里拿着房卡,手抖,房卡也抖。
当时,沈砚知的心也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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