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婉婉夜庭潇的其他类型小说《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风四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哼!”村长冷哼一声,抱着族谱走了。这个灾星,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可怕?村里人都快要跑光了,留他一个村长面对这灾星,表面上看着冷静沉稳,实则心里害怕的要死。灾星太可怕了,出手就要人命,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气势,见了她竟然腿肚子直打哆嗦。众人都走之后,杜婉婉回身看了眼夜枭,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猛地吸了吸鼻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低烧不退,伤口腐烂,遇到我,算你幸运。否则,你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想治,诊金一百两,只有三天的机会考虑,过期不候。”夜庭潇和他的两个护卫集体愣住,他们伪装的这么不明显吗?来了这个村已经半个多月了,从来就没谁怀疑过他们,为什么这女娃子竟然知道他们主子受伤了?还知道他一直被低热困扰?太不可思议了。杜婉婉知...
《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哼!”
村长冷哼一声,抱着族谱走了。这个灾星,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可怕?
村里人都快要跑光了,留他一个村长面对这灾星,表面上看着冷静沉稳,实则心里害怕的要死。
灾星太可怕了,出手就要人命,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气势,见了她竟然腿肚子直打哆嗦。
众人都走之后,杜婉婉回身看了眼夜枭,走到他面前。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猛地吸了吸鼻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低烧不退,伤口腐烂,遇到我,算你幸运。
否则,你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想治,诊金一百两,只有三天的机会考虑,过期不候。”
夜庭潇和他的两个护卫集体愣住,他们伪装的这么不明显吗?
来了这个村已经半个多月了,从来就没谁怀疑过他们,为什么这女娃子竟然知道他们主子受伤了?还知道他一直被低热困扰?
太不可思议了。
杜婉婉知道眼前的人未必会相信她,也没指望他相信,说完转身就走。
原主的爹娘一看就是老实人,忽然被逐出家族,指不定心里怎么难过呢。为了她,家里人都遭了罪。
杜江一瘸一拐地跟在姚美贤后面回了家,坐在茅草屋里发呆。三个儿子各自整理东西,准备逃荒。
姚美贤则是去灶房做饭,也没什么好饭,就老南瓜里头掺点糙米。
虽说如今正是秋天丰收的季节,地里的粮食都收了,可要逃荒,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粮食得省着点吃。
杜婉婉回来没进屋,站在门口,瞅着这屋子发愣。
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了古代,她来了,那她的“丫丫”来了吗?“丫丫”是她前世从出生起就随身带着的一个空间。
她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孤儿院的人说捡到她时身上有生辰八字和名字,应该是被人故意丢弃的。
五岁那年被特招进部队,无意中打开了空间,里头什么都没有,后来她学会了囤积,给空间取了个名字叫“丫丫”。
她在空间里囤积了许多的药品和食物,还有武器,她是随行医生,不仅仅要抢救伤员,有时候也加入战斗。
前世活了三十七年,大大小小的任务做了不下百来件,好在有“丫丫”一直陪着,要不然她早就死翘翘了。
最后没在任务中牺牲,却因为劳累过度猝死,来了这里,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丫丫!你在吗?我好饿!给我一个包子。”
杜婉婉的意念一落,手里真的多了个包子,高兴的她差点跳起来:“丫丫!真的是你吗?你在哪儿?我要进去。”
虽然空间不会说话,没有实体,但在她的潜意识里是有生命的。她不管想要什么,丫丫都会提供给她,一如此刻手里捧着的包子。
意念刚停下,杜婉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熟悉的空间里:“丫丫!你真的跟着我来了,太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呃?不对,空间没有土地和小溪,更没有云雾缭绕的高山,怎么到了这里,会多了这些玩意儿?
“丫丫!是你‘长大’了吗?”
杜婉婉走到那条围绕着山脚淙淙流淌的小溪边仔细观看,发现溪水正欢快地奔向山脚下的土地。
那些土地黑的发亮,像是十分肥沃,土地边上有一处悬崖,离地面三米多高的地方有个平台。
爬上去,发现平台中间有一个小水潭,里头有一汪清凌凌的水,瞧着就诱人。
她刚好口渴了,一瞧自己脏兮兮的手,赶紧去溪边清洗干净,爬上平台,捧起一捧水,喝进了嘴里。
顿时一股甘甜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浑身泛起一阵暖洋洋的快感,一个激灵,感觉四肢百骸,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
灵泉?
再捧起一捧水喝了,感觉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就连后脑勺上的伤都不怎么疼了。
真的是灵泉,她确定了。
“哇!丫丫!你太好了,竟然给我整出了灵泉。有你陪在我身边,去哪儿我都不怕。”
杜婉婉一个意念出了空间,还站在家门口,心中欣喜若狂,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姚美贤见女儿进来,赶紧给她端了一碗南瓜饭,杜婉婉看了看,吃了几口,就推说没胃口,去屋里躺下了。
空间的事她要不要告诉家里人?
逃荒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问题,那她是说呢?还是不说?看情况再做决定吧,免得麻烦。
等村里的人都走了,她就去救治那个男人,出门在外,得有银子,不能两手空空。
再说她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看的出来,那男人不是个坏人,满身正气,跟她以前的同事们身上气息一样。
猜的不错,他应该是个军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躲在村里,大约是受伤走不了的缘故。
杜家村的人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走的一个不剩。
夜庭潇和他的手下不是不想走,是不能走,他们还有任务在身,来这里养伤是为了躲避北方跶子的耳目,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马上就要打过来。
那个女人说可以救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试试,他的腹部被划拉了一刀。
刀口很长,不停腐烂渗血,要不是他有武功在身,说不定早就死了。
村里人一走,夜庭潇就让手下去找杜婉婉,她没推辞,跟着过来。家里人已经被她安排了差事,让他们整理要带走的东西。
杜江和三个儿子正在修一架推车,修好了可以将粮食推着走,还可以放别的东西。
趁他们忙乱,杜婉婉跟着来找她的人出门了,谁也没注意,以为她跟平日里一样出去发呆,自言自语了。
见到脸上涂抹泥灰的夜庭潇,再看了看他的两个手下,杜婉婉不住地摇头:“你们的伪装只能骗骗淳朴无知的村民,一般有经验的看一眼就露馅。”
夜庭潇的手下夜一不乐意:“怎么说?”
杜婉婉也不客气:“首先,你们身上的气势太过凛然,不是村民该有的。
其次是你们的手,常年握兵器的人虎口最容易长茧子。种地的村民,整个巴掌基本上都是老茧。
还有,你们的这位爷脸上皮肤覆盖住了,手上却没有,脖子上也没有完全覆盖住,色号相差太多,一目了然。”
本来伤口是呈一条斜线的,很整齐,剪掉腐肉后,伤口就变得有点歪歪扭扭。
杜婉婉尽量将伤口缝合的整齐一些,免得这男人醒来看了自己胸口的伤疤不规则要生气。
缝合完之后,将伤口包扎好,再检查了一下点滴瓶的情况,这才气喘吁吁地坐下来休息。
“丫丫!把东西撤掉吧!”
一句话说完,手术推车自己转着轮子欢快地跑了。
休息片刻,杜婉婉抱起夜庭潇出了空间,将他仰面放在床上,整理好他身上的衣服,伸展了一下身体,坐在一旁等着药水滴完。
“丫丫!准备些消炎药给我,用纸包好。”
话音落下没多久,她的手里就多了十多包药,都是小小包的,打开,里头是一天的量。
看了下白色药片,杜婉婉觉得有点突兀,这里可是古代,不能出现这种小药片。
“丫丫!先收回去。”
手里的十多包药不见了,好在没人看见,不然都得吓死。
东西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绝对以为见鬼了。
想了想,杜婉婉还是觉得药片可以给夜庭潇服用,但要找个合理的借口。
找什么借口呢?他们一家在这个村庄就停留三天,过后就要出发逃荒躲兵祸。以后能不能遇上他还很难说,该找什么借口?
对了,她可以将一天的药都捣碎,融化在水里,这样就看不出药的形态了。
这是个好办法。
她刚想好,马上用意念吩咐“丫丫”。
没一会儿,她手里就多了些瓶瓶罐罐,全都是以前用完了的口服液小玻璃瓶,有增强体质的,也有调理身体的,还有补钙的,瞧着很是突兀。
玻璃制品,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应该是没有的吧?要是引起了夜庭潇的怀疑怎么办?
可要不用这些,还能用什么装?
不管了,反正他们就待在一起三天时间,过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
他还能揪着她拷问这些东西的来历?就算他问了,她不回答就是了。
三天的药量准备好,等着点滴完,收了瓶子,给药收钱,一桩买卖圆满完成。
夜庭潇是成年人,杜婉婉的点滴自然是开到了最高频率。
他有武功护体,药水滴入次数过快,应该对他造成不了多大伤害。
看着最后一滴药水流入他的静脉,杜婉婉果断拔下针头,拿出棉签摁住针眼位置两分钟,之后拿开。
针眼没有渗血,她收起了点滴瓶,都不用吩咐,“丫丫”就让它消失不见了。
打开门走出去,杜婉婉对着门外招呼:“你们进来看着他,我要回去了。”
夜一夜二飞奔入内,见到自家世子爷直挺挺躺在床上,顿时脸色不虞。
夜一性子比较急,出手想握住杜婉婉的喉咙,被她侧身一偏躲了过去,伸手一下子抓在他的肩膀上。
一个用力,夜一只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连带着浑身都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啃噬,痛苦难当,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心中一慌,想要凝聚内力挣脱,内力一起,全身上下就跟针扎一般难受,让他忍不住痛苦闷哼。
“你最好不要乱动,我是大夫,知道怎么制服像你这种武功高强之人。”
夜一表情微愣,不知道这女娃哪儿来的能耐,为什么能控制住他这个世子爷身边最厉害的护卫。
夜二虽然也纳闷,到底不敢随便动手,只是语气不悦地询问:“杜姑娘!我们家主子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
杜婉婉猛地一下推开夜一:“他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去,要不了多久就醒了。”
“麻药?那是种什么药?”夜二就像是个好奇宝宝,紧跟着追问。
呃?大魏国难道没有出现麻药?杜婉婉忍不住扶额,是她大意了。不过不要紧,她来了,大魏国的麻药就会出现。
“是我自创的一种药,可以麻醉人的身体组织,刀砍火烧,感觉不到疼痛。”
夜二瞳孔猛地一缩,再次看向床上的夜庭潇,见他睡的沉稳,呼吸绵长,不像是有什么不妥。
世子爷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能在麻药的帮助下美美地睡一觉也不错。
刚才夜一跟杜婉婉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就检查过了,世子爷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原本敞开的伤口被针线缝合在了一起。
这种医治的方法很特别,他从未见过。
“我家主子的伤口为什么被缝了起来?”夜二对此很是惊奇,特别想知道杜婉婉的回答。
“缝起来自然有利于伤口的重新愈合。”杜婉婉不耐烦地看了眼夜二,“不缝起来,那么长的一条口子,长到地老天荒都别想长好。
不妨实话告诉你们,你家主子伤口捂的太紧了。晚上好好照顾他,醒来后先给他弄点清淡的饮食,两刻钟后再喝药。一次一瓶,一天三次。”
杜婉婉指着那堆口服液小玻璃瓶,告诉夜二:“这是三天的量,都包含在那一百两银子里,如果想增加药量,银子另外算。”
被杜婉婉一推,趔趄退到墙角的夜一看了看那几个玻璃瓶,顿时瞳孔猛然紧缩。
这么精致的琉璃瓶,居然拿来装药?
这女人是不是傻?就这种琉璃瓶,在他们梁郡,那可是得十多两银子一个。她不识货,拿来给世子爷装药,简直暴殄天物。
杜婉婉:“······”
妈妈呀!发财了,这种口服液小玻璃瓶,她家“丫丫”收集了几千个。
各种各样款式的都有,什么白色,褐色,蓝色,黄色,数不胜数。十两银子一个,要是全卖了,她不得分分钟秒变富婆?
“知道了,多谢杜姑娘出手相助,这里是承诺给你的一百两银票。”
夜二是世子爷身边的大管家,世子爷答应了的事,他不得不照办。
杜姑娘已经医治过世子爷了,药也开了,该付的诊金自然不能不付。
拿过银票,杜婉婉塞进袖口,其实是交给“丫丫”收了起来。
“我会在村子里待三天,要出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去我家里找我。”视线落到夜一身上,杜婉婉警告,“没事别招惹我,我天生神力,还懂穴位分布。哪怕你武功再高,近距离搏斗,你不是我的对手。”
钱婆子从马车那边走了过来,对着她行礼:“大夫!我们小姐有请。”
微微一怔,杜婉婉诧异:“找我有事?你家小姐哪儿不舒服?”
钱婆子摇头:“没,没哪儿不舒服,就是想请先生过去帮着看看。”
杜婉婉顿了顿,跟姚美贤说了一声,跟着钱婆子去了马车那边。进了车厢,妇人已经醒了,抱着孩子,爱不释手,满脸慈爱。
见了杜婉婉,赶紧招呼:“大夫!请坐!请坐!”
杜婉婉也没客气,在矮凳子上坐了下来:“看夫人的脸色,应该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行。小公子还好吗?抱给我看看。”
她的要求,玉寒烟没有推辞,将孩子递给钱婆子,再由钱婆子抱到了杜婉婉面前。
孩子在母体里憋闷的时间有点长,脸上的青紫色还在,只是精神头不错,睁着眼睛,四处乱瞄。
像是在打探自己到底托生在一户什么样的人家,杜婉婉仔细看了两眼,确认没啥事,挥手让钱婆子抱走。
“小公子还好,没什么事。”
玉寒烟知道自己生产的时候有多凶险,也知道自己遇到了医术不差的大夫,否则她跟孩子,今天就会凶多吉少。
她仔细打量杜婉婉,发现她的五官其实长的不错,脸上故意摸了黑灰,遮住了原有的容貌,多了几分粗野。
“看你比我还小,往后我们姐妹相称如何?妹妹!我叫玉寒烟,南疆人。”
杜婉婉小小年纪,医术绝佳,又救了自己的命,玉寒烟真心想结交。
“我叫杜婉婉,大魏人。”
人家都自报家门了,杜婉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况还是她主动告诉人家,自己是女娃娃的呢。
“我今年十八了。”
玉寒烟露出愉悦的笑容,看的出来,眼前的妹子是个爽利人,对她脾气。
“我十七。”
“你是妹妹,我是姐姐。”
在南疆她是最小的公主,不管见了哪位,她都得喊人姐,好不容易有个人喊自己姐,玉寒烟高兴坏了。
杜婉婉脸上不自在:“真要结拜?要不算了吧!我是大夫,救人性命实属份内之事,没必要认真。”
玉寒烟到底是南疆人,谁知道是个什么身份,她来这里不久,也没搞清楚状况,稀里糊涂就逃荒,逃去哪儿也不知道。
往后能不能跟她见着还两说,认的什么姐妹,这不没事找事吗?
看她不是很热衷,玉寒烟委屈巴巴地恳求:“家里我是最小的,我就想要个妹妹,你答应了我吧!”
钱婆子在一旁微笑,看的出来,这位杜姑娘是个随性人。哪怕她是庄户人家出身,也没想过要攀附她家公主。
到底是做大夫的,心性至诚。不像有些爱趋炎附势的,要是得知公主跟她们攀亲,保准一百二十四个愿意。
“行!”杜婉婉不想拂逆了玉寒烟,点头同意认干亲,“我无所谓,就一村里出来的村姑,身无所长,你要认我做妹妹,吃亏的可是你。”
“才不是呢。”玉寒烟伸手将杜婉婉拉到床边坐下,“你是大夫,医术极好,是我占了便宜。今天要不是有妹妹在,我和你外甥就得遭殃。”
提起这个,杜婉婉还挺纳闷的,只是出于礼貌,她不好多嘴问什么。
作为大夫,少不得要啰嗦几句:“姐!以后要再怀了娃,可不能四处瞎跑了。你今天真的很凶险,好在孩子争气,要不然你会害了他一辈子。”
钱婆子和玉寒烟都吓一跳,玉寒烟急迫地问:“婉婉妹妹!这话怎么说?”
杜婉婉也没隐瞒,很客观地告诉她:“你这怀上了肯定没经过大夫检查,六个月之前,胎位不正,就得赶紧正过来。否则容易难产,大出血。
像今天这种情况,小外甥还算坚强,挺住了,要是挺不住,生下来也没用,会成为痴傻儿。”
玉寒烟抱起儿子,一个劲儿地瞧,脸色惨白:“婉婉妹妹!你外甥可有事?为什么难产的生下来会成为痴傻儿?”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不免担心,问的格外仔细些。
杜婉婉跟她解释:“外甥还算坚强,没事。母体没了羊水,孩子在肚子里憋闷的久了容易缺失氧气,更容易造成脑瘫。脑瘫就是脑子坏掉的意思,生下来就是个废人。”
听说儿子没事,玉寒烟表情轻松了不少,将孩子放在一旁,拉住杜婉婉的手。
“婉妹妹!姐谢谢你!”玉寒烟想起自己的遭遇,驸马的绝情,泪盈于眶,“要真那样,姐也不活了。你姐夫根本不待见我们母子,为了个小妾,不理我们,不管我们的死活。”
“那还不简单,直接将他排除于你们母子生活圈之外。”
杜婉婉怎么说都是现代人,前世忙于工作,没有成家。对于家庭婚姻这些,更是看淡,不为所动。
男人,影响她拿手术刀,更影响她下银针。
既然对她无利,留着干啥?
边上的钱婆子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这位婉婉姑娘很不一般,很有魄力。
要是公主真能从此离了驸马,母子俩的日子还好过些。要是不能,就段家那乌烟瘴气的日子,是真憋屈。
“可以吗?”玉寒烟看了看孩子,把泪水逼了回去,“我跟你姐夫是我一厢情愿要嫁给他,其实他的家世配不上我。他要纳妾我不反对,偏偏寻了个歌姬,这不硬生生打我的脸吗?”
杜婉婉淡笑:“姐!这都是你自找的,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若真离不开他,那这脸你就洗干净,伸过去给他打。
若放下了,那就狠狠地打回来。路在你脚下,怎么选择,就看你的了。男人都是贱货,高看他一眼,他便沾沾自喜,踩他在脚下,自然就知道痛哭求饶了。”
钱婆子恨不得给杜婉婉鼓掌,说的太好了。身为公主,实在没必要为了个男人直降身份。
九公主啥都好,就是遇上了段正清,就跟个傻子一般,任人戏弄摆布。
嚷嚷着要下嫁,皇后其实不愿意九公主嫁进段家。
娶了公主,段家人反而老大不乐意,像是公主刨了他们家祖坟。还说段正清是国之栋梁,做了驸马就断了他的前程。
要不是为了公主的面子,钱婆子都想破口大骂,段正清除了长的好看点儿,文不成武不就,哪儿就国之栋梁了?
花婶也飞了不少路,没看见骑着马的人,倒是发现了一群狼,趴在树林里,虎视眈眈地看着霍家村人歇息的地方。
它吓坏了,赶紧飞回来,告诉闭着眼睛睡觉的杜婉婉:“恩人!不好了,那边有狼。”
“狼?”杜婉婉起身,瞬间清醒,“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花婶儿往前飞,杜婉婉轻手轻脚地起来,快步跟着它往前跑。
霍家村值夜的人看见了,没有阻止,杜婉婉到底不是本村人,她要去哪儿是她的自由。
管的多了,怕人不乐意。
狼群距离霍家村的人并不远,就在前面五六百米的丛林里,瞧着一片密密麻麻的绿眼睛,杜婉婉目测了一下,狼群很庞大,数量起码超过三百只。
花婶飞在空中,对着她喊:“恩人!狼王在前边。”
“好!带我去!”
杜婉婉跟着花婶,在丛林里穿梭,很快到了距离狼王不远的地方。
狼王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面前不远的杜婉婉,再看了看花婶,问它:“你是人类的信使?”
花婶站在一棵树上,大声回答:“这位是我的恩人。”
它是只鸟儿,狼对于它来说没有威胁,它对狼王也没有多客气。
说话很大声,语气也不怎么好。
狼王的左后腿被砍断了,要不是皮肉连着,那只腿早就没了。看伤势,已经伤了有好几天。
“恩人?你跟人类做朋友?”狼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咆哮,“人类都是坏蛋,要不是他们,我的腿根本不会伤。”
花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狼王的话,飞到杜婉婉的肩膀上,抬起翅膀:“我的恩人,她救了我。我的翅膀被可恶的蛇咬伤了,是恩人给我治好的,还给我吃喝。”
狼王轻蔑地看了看杜婉婉:“老乌鸦!你在说谎,我不信你,人类都是坏蛋,会治伤也不会给我们兽类治。”
杜婉婉马上说道:“我会,我会给你们治,请相信我,你的伤,我能治。”
“哦?”狼王吃惊,“你能听懂我的话?”
“能。”杜婉婉不谦虚,“百兽的话我都能听懂,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狼王沮丧:“被一群丧心病狂的人类追杀,他们的刀砍的。”
“能说说他们长什么样吗?”
杜婉婉很想知道狼王到底是被什么样的人伤了,是跶子,还是大魏的猎户。
按道理,大家都在逃荒,只要狼群不去围攻他们,就算村里有猎户,也不会跟它们对上。
狼王坐下来,舔了舔后腿的伤:“那些人以前从来没见过,我和我的子民一直居住在深山,很少出来。
那天,我们的山里来了许多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弯刀,背着弓箭,腰间挂着皮囊的人类。见了我们就开始捕杀,用刀砍我们,用箭射我们。”
杜婉婉听完狼王的话,得知了大概,狼王不愧是狼王,表述完整。拿着弯刀,背着弓箭,腰间挂着皮囊,那一定是跶子军。
他们竟然去了深山腹地?看样子迟早得转出来。
“追砍你们的是坏人,我们也在被他们追的逃跑。”杜婉婉靠近了狼王一步,“我治好你的伤,条件就是你和你的子民不能对山下逃命的人类发起攻击。”
狼王看了看她,讨价还价:“治好我们所有的伤员。”
杜婉婉点头:“成交。”
狼王对着天空“嗷呜嗷呜”了几声,瞬间,杜婉婉的身边窸窸窣窣地来了不少伤残的狼。
有断腿的,有断尾巴的,有脑袋被砍下了一部分,肚子被划拉开一半儿的。
杜婉婉站着没动,她正跟丫丫商量,需要用到什么药品,器械。丫丫在空间里忙碌着,小推车一层一层的都堆满了。
车轮欢快地四处转,听着丫丫的指挥。
一个意念闪过,小推车凭空出现,狼王微微眯起眼,感觉眼前的人类不一般。
“让你的子民一字排开,排队前来医治。”
杜婉婉话音落下,狼王又“嗷呜嗷呜”两声,受伤的狼群自动排队,等待治疗。
花婶在一旁监督,不许狼群胡来。
给狼治伤,杜婉婉是按照给人医治的态度来的,前世跟随出任务的战友们野外操作惯了。救治起狼来,根本没觉得有什么难的。
狼王拖着伤腿在一旁巡逻,看杜婉婉手法娴熟,一丝不苟,认认真真救治着他的子民,狼眼里的不屑,冷漠,化作了崇敬,热情。
这个人类跟那些拿着弯刀,背着弓箭,腰间挂着皮囊的人类不一样,她是真的在救治它的子民。
该喂药的喂药,该注射的注射,该上夹板的上夹板。没有夹板,就用刀砍边上的树木来用。
被救治的狼虽然疼的“嗷呜”乱叫,可也知道这个人类在帮助它们。
所有的伤狼都对杜婉婉投来友善的目光,里头没有凶狠,只有友好。狼王在一旁看着,将杜婉婉的脸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
这个人类不是他们黑狼一族的敌人,是朋友,是恩人。不经意间看到一旁叽叽喳喳指挥伤狼的花婶,感觉老乌鸦的话是对的。
她的确是它们的恩人。
救治完全部的伤狼,最后才轮到了狼王,它主动躺在杜婉婉面前,伸出左边后腿。
跟她描述伤口是怎么来的:“那个人类骑在马上,我想跳起来咬断他的脖子,被他的马踢了一脚,偏了位置,左边后腿被砍了一刀。”
“那些人为什么要攻击你们?”杜婉婉给狼王的后腿伤口清理泥沙,木屑,“你们以前有遇到过他们吗?”
狼王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我们黑狼一族很少出现在人类的视线里,深山里有吃有喝,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冒犯人类。
那些拿着弯刀,背着弓箭,腰间挂着皮囊的人很坏,很凶残。他们残杀我的子民,剥它们的皮,吃它们的肉。十分凶残,比我们黑狼还凶残。”
杜婉婉叹了口气:“别说是你们黑狼了,就算是我们,也被那些人赶的无家可归。”
狼王的狼眼再次微微眯起:“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赶你们?”
杜婉婉将姚美贤拉到一旁,跟她耳语了几句,吓的她瞬间惊慌失措。
“大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不逞强行吗?”
女儿竟然说她会医术?会正胎?娘诶!女儿从小到大就一个人待着,连字都不会认,哪儿学来的医术?
啥时候学的正胎?不开玩笑吗?这个时候自告奋勇什么?
她一个黄花闺女,未经人事,连生孩子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哪儿就会正胎了?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娘!人命关天,我没有说瞎话。你赶紧去跟族长说,就按照我教你的说。”
杜婉婉用力一推,姚美贤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刚好蹦到了族长面前。
霍思恩一愣:“杜家大嫂!怎么了?有事吗?”
回头看了眼不慌不忙的杜婉婉,姚美贤陪着笑脸:“族长!是这样,我家大朗是大夫,不管啥病,他都会治。这位夫人难产,需不需要我家大朗出手?”
“哦?”焦急的霍思恩眼睛都亮了,瞅着杜婉婉,像是瞅见了救星,“真的?那就太好了,没想到你家大朗还是位大夫,那这位夫人有救了。
别急!我先去问问那位妈妈,她们要同意,那就麻烦你家大朗了。”
姚美贤连连摇头,心虚地回答:“不麻烦,不麻烦。大家走一路就是缘分,相互照顾应该的。”
“哈哈哈!说的是。”霍思恩捋着花白胡须,笑的一脸满足,“早前我留下你们,可见是老天有眼,没想到留下了一位大夫。”
霍思恩说着去找了那位妇人身边的婆子,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几句。婆子为难,看了看杜婉婉这边,动了动嘴,随后又看了看马车。
犹犹豫豫,做不了主,霍思恩急了:“老妈妈!这位小兄弟虽然年轻,到底是位大夫,能遇上就是缘分。你家夫人和肚子里的小公子危在旦夕,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婆子姓钱,丫鬟叫她钱妈妈,听说有大夫可以救小姐,小丫鬟跪在婆子面前苦苦哀求。
“钱妈妈!事不宜迟,夫人和小公子的命要紧呀!”
钱婆子还是为难,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咬牙跺脚:“我去问问夫人。”
说着钻进了马车,妇人的力气已经用光了,孩子在肚子里憋的难受,肚皮上四处鼓起小包包。
“小姐!有位大夫说能正胎位,但是位小年轻,咱们是请还是不请?”
这句话一连说了三遍,那位妇人都没反应,显然是晕过去了。霍家村来帮忙的几位老妇人看不过去,一个个义愤填膺。
“我说你们这些富贵人家也太讲究了,没看孩子在里头憋坏了吗?再耽误下去,只怕要一尸两命。”
“大夫大多数都是男的,很少有女大夫,咱们这逃荒呢?还讲究什么?能遇上大夫就不错了。”
“赶紧请进来吧!再晚,黄花菜都凉了。两条人命呢?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失去?”
“······”
老妇人们叽叽喳喳,钱婆子也是一脸为难,看小姐确实凶险,也顾不得了,赶紧下了马车,冲着杜婉婉疾步而去。
到了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先生!救命呀!孩子大人眼看就快要不行了。”
杜婉婉也心急,赶紧上了马车,怎么说到底是两条人命。妇人已经没声,脸色惨白,晕死过去,孩子失了羊水,在肚子里待不了多久。
先将人救了再说,底下的事一会儿再慢慢整理。
杜婉婉进了马车,吩咐霍家村的老妇人们都下去,马车车厢狭小,又四处不透风,空气不好不说,还容易滋生细菌。
古人生孩子,就喜欢捂的严严实实的,一丝风都不透。
霍家村的老妇人很是听话,一个个都下了马车,就钱婆子一个人在旁边守着。
杜婉婉伸手给妇人把了一脉,随后从口袋里,实际上是丫丫递给她的银针拿出来,插在妇人的头顶上。
片刻后,妇人醒来,杜婉婉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我是个姑娘家。”
妇人震惊的瞪大双眼,仔细打量杜婉婉,见她虽然脸上黑乎乎的,但眉眼间透着女儿家的青涩。
“你别怕,孩子的胎位不正,我帮你正过来,你配合我,一起努力,让孩子尽快出来。里头没羊水了,他待着很容易窒息。”
妇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钱婆子松了口气,她真怕小姐醒来要去寻死,生孩子被个男人瞧了去,任谁都没脸活着。
见小姐似乎没把这事放心上,她自作主张的罪就能网开一面,至此不提。
“你先歇会儿,有东西赶紧吃点,给自己攒把劲儿。一会儿孩子用力,你就得跟着用力。”
妇人还是微微颔首,钱婆子听说小姐可以吃东西,随即将一旁小炉子上温着的荷包蛋端起来,喂给她。
妇人皱眉,不想吃,杜婉婉鼓励她:“你得坚强,你是当娘的,为了你的孩子,也得赶紧吃。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将他生下来,要是半中间脱力,孩子会很危险。”
听言,妇人不再犹豫,自己端过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的钱婆子喜极而泣。
这位小大夫人不大,倒是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激励起一位母亲的斗志,不简单。
杜婉婉在女人的肚皮上扎了几针,然后快速收针,张开手,在肚皮上轻轻抚摸。
肚子里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动静。
钱婆子瞅着杜婉婉那只小巧的手,顿时感觉这位大夫不像个男人,瞧着倒像是位女娃。
庄户人家的男人,手都比较粗糙,哪怕没有常年干活,那也是骨节增大,手指粗壮有力。
这位大夫的手很小,比她的还小,哪里像个男人?
抚摸了一阵,杜婉婉将妇人脑袋上的银针收掉,揣进口袋,实际上是交给丫丫去消毒。
“夫人!孩子马上会用力,你要拼尽全力,争取一下子就将他生出来。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再不抓紧,会很麻烦。”
妇人点头,表示听懂了,感激眼前这位姑娘出手相救。
她身上确实已经快要脱力了,不知道为什么,吃了三个荷包蛋,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不少。
身下传来坠胀,杜婉婉鼓励她:“加油!使劲。快!孩子就快要生出来了。”
“啊!”
妇人长嚎。
“呜哇!呜哇!呜哇!”
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传来。
“他们是坏人,是跶子。”花婶在边上气急败坏地叫,“跶子!以后遇见了要咬死,咬死,全部咬死。”
狼王龇牙:“跶子?老乌鸦!你说拿着弯刀,背着弓箭,腰间挂着皮囊的人是跶子?”
花婶点了点小脑袋:“是的,他们就是跶子,是赶走恩人的跶子。要咬死他们,咬死,坚决咬死。”
狼王“嗷呜”了几声,那意思就是告诉它的子民,以后再遇见拿着弯刀,背着弓箭,腰间挂着皮囊的跶子,一定要咬死,不能放过。
“嗷呜!”
三百来只狼一起回应,动静不小。
杜婉婉望着狼王:“让你的子民都安静下来,惊动了附近的跶子,说不定会有麻烦。”
狼王眼底露出凶狠:“等我的伤好了,我再遇见跶子,一定狠狠地收拾他们。”
花婶在一旁出主意:“要联合起来咬死他们。”
杜婉婉听了,对着花婶竖起大拇指:“不错,还知道要整合力量。花婶!好样的。”
狼王听了不服气:“这个主意,我也能想到,我们黑狼一族还有旁族灰狼,我会联合它们一起,咬死那些跶子。”
杜婉婉看了看狼王,也对它竖起大拇指,夸赞争强好胜的小孩一般:“你也好样的,能想到跟灰狼联合,壮大自己的势力,不愧是狼王。”
被人类夸赞,狼王很高兴,难得地咧开了狼嘴,笑的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狼牙。
杜婉婉都看呆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狼在笑。
“狼王!你笑起来有点吓人呀!”
狼王收起咧开的嘴:“别怕,对待帮助我们的人类,我黑狼一族会将他们视为恩人。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和我的子民都记住了你的模样。”
杜婉婉细心给狼王打了麻药,割开皮肉,将骨头和经脉都接上,怕它麻药过后疼的厉害,给打了止痛针。
收拾完,杜婉婉叮嘱狼王:“七天之内不要用力,就算遇上跶子也别乱来。”
狼王趴在地上,对着她伸出前肢,并在一起,做出跟人作揖的样子:“谢谢!恩人!我叫黑老大。”
杜婉婉对着狼王抱拳,自报家门:“杜大朗!”
花婶在一旁美滋滋地叫着:“黑老大!怎么样?我家恩人是不是把你和你的子民都救好了。记住你的承诺,以后除了跶子,不准跟人类为敌。”
黑老大咧开狼嘴,眯起狼眼:“老乌鸦说的对,我黑老大记住了。除了跶子,不跟人类为敌。”
地上其余被救治的狼也伸头“嗷呜嗷呜”地叫,表示它们也记住了。
收起小推车,杜婉婉起身,准备回去了,离开太久,父母发现了会着急。
“黑老大!我走了,你和你的子民好好养伤。”
“等等!”黑老大对着空中“嗷呜”了几句,“恩人救了我们,我黑老大不能给你人类的东西,但有别的礼物。”
杜婉婉刚要推辞,就见疾风骤雨般跑来十几头狼,每头狼的嘴里都叼着一只猎物。
有野鸡,野兔,傻狍子,野狸猫啥的,全都放在杜婉婉的脚边,拉拉杂杂堆了一大堆。
放下东西,十几头狼也没急着走,而是退到三米开外,趴下来,直愣愣瞅着眼前的人类。
要不是杜婉婉胆子大,说不定都得被吓尿。
仔细想想,被十几头狼围着瞅,绿油油的眼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是种什么感觉?
是不是头皮发麻,尾椎骨冒出来的冷气直达天灵盖?
绝对的,要不是杜婉婉,换做谁来都得被吓的不敢动弹。
这可是狼,不是一般的动物,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绿眼睛,就她一个是人,谁不害怕。
偏偏杜婉婉一点不怕,扒拉了一下地上被咬死的猎物,挑了三只兔子,三只野鸡,都是肥嘟嘟的,两手提满。
回头跟狼王黑老大道谢:“谢谢了!我先回去了,剩下的给你和你的子民吃。”
黑老大点了点脑袋,目送着老乌鸦叽叽喳喳在前头飞,恩人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霍家村的护村队都是由成年男子组成,看见杜婉婉出去,后头又听见狼叫,个个紧张起来。
把这事报告给了族长霍思恩。
老头听了也担心杜婉婉的安危,便带着人守着,一旦有狼群下山,大家就得拿起身边的武器拼命。
杜江一家也听到了动静,杜文军发现杜婉婉不见了,拿起根扁担就说要冲上山去找,让姚美贤给拦下了。
女儿的本事大着呢,当年那么大一头野猪都不怕,狼群应该也是不怕的。
再说了,女儿的秘密不能叫家里的小子们知道,万一搁不住人两句好话,泄露了怎么办?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被当做灾星打死。
“你给我回来。”杜江劈手夺过杜文军手里的扁担,丢在一旁,呵斥,“安静地在一旁等着,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玉寒烟和钱婆子也听见了狼叫,都不敢睡了,坐起来,怕生变故,好赶紧驾着车逃命。
杜文观和杜文霍依偎在姚美贤身边,两人呆愣愣地坐着,也不说话。他们心里虽然奇怪父母对大姐的态度,可也不敢问出来。
父母一向疼爱大姐,怎么今晚大姐不见了,还听见了狼叫,父母怎么不准他们去找?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大姐被狼叼走?他们平日里疼爱大姐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不,不可能。
父母是真的疼爱大姐。往日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大姐,他们哪怕是儿子也没养的那么娇贵。
今天晚上父母的表现实在让人费解,为什么宁愿坐着等也不让他们去找大姐?
杜文观用眼神示意杜文霍,让他开口说话。
杜文霍偷偷摸摸打量了一眼身边的姚美贤,小小声地问:“娘!大姐不会有事吧?山上有狼,我害怕。”
姚美贤搂住杜文霍,安慰他:“别怕,有你大姐呢,狼不敢来祸害咱们。”
无意之中的一句话,让杜文观心底猛地豁然开朗。是呀!大姐能听懂七妹花婶的话,是不是也能听懂狼的话?
娘说有大姐在,狼不敢来祸害,是不是说大姐能将狼赶走?
她离开是去赶狼了吗?
大姐真的厉害到可以赶走狼?
“打死她,这个灾星不能留。”
“对,不能留。”
“今天必须处理了,不然我们都得死她手里。”
“······!”
灾星?
打死?
谁是灾星?要打死谁?
杜婉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感觉耳朵边很吵。
努力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圈的人。
一圈古代人,男男女女都有,个个穿着短打,凶神恶煞地望着她。
头顶响起一个女人尖利的哭喊声:“不是,我家婉婉不是灾星,你们的心也太狠了。她才十七岁,怎么就灾星了?怎么就得打死?”
杜婉婉看了眼女人的侧颜,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皮肤蜡黄,瘦骨嶙峋,头发枯黄,隐见白发。
应该是平日里太过操劳,又常年吃不饱造成的。
“怎么不是灾星?你家婉婉就是灾星,打死了也不过份。”
“可不就是,出生那天山洪暴发,周岁那天瘟疫暴发,两岁生日那天,她爹进山砍柴摔断腿,成了瘸子。”
“五岁生日那天山火暴发,八岁生日那天下冰雹,十二岁生日那天泥石流掩埋了半个村庄。十五岁生日那天狼群下山,村里死了十多个壮汉。”
“总之,她就是大家公认的灾星,今天是她十七岁生日,突然县里头通知要逃荒。说是边防守护兵败,北方的跶子打了过来。”
“她不是灾星是什么?几乎每年生日都会有灾祸降临,她就是灾星,必须打死。”
“对,打死她,她要不死,咱们全村人都没活路。”
地上躺着的杜婉婉好想骂娘,倒霉悲催的,就因为她出任务抢救同伴,连续三天三夜做手术没合眼,一睁眼就到了这儿,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灾星。
她是随行军医,特种部队出身,五岁就进了基地训练,十八岁毕业,跟着特殊任务的人随时出行,救护他们的性命。
无知的古人太愚昧,把自然灾害全都归咎到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身上,还真的将她给活活打死了。
原主可真够怯懦的,人家要打她就傻傻地站着给人打,难道不会跑?脚长了是干嘛用的?摆设?
正吐槽,脑袋一疼,一股子不属于她的记忆冲进来,记录了原主短暂的一生。
她其实不是什么灾星,就是生性胆小,因为能听懂兽语,时常一个人叽叽咕咕地跟鸡鸭鹅,猪狗牛说话,村里人觉得她行为异常。
加上刚出生时有山洪暴发之事,以讹传讹,灾星的名号就越传越响亮了。她天生神力,只是不敢随便表现出来,怕人知道会更厌恶她。
长到了十七岁也没人来提亲,家里早就厌恶了她,好在父母偏爱,给她留了一席存身之地。
“你们不是人,你们太狠心了。”守在她身边的女人姚美贤对着村里人怒骂,哭喊,“我家婉婉怎么就灾星了?山洪暴发,山火暴发,北方跶子打进来怎么能怪罪到她头上?你们是畜生,不讲理。”
杜婉婉的身边站着三个年轻人,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这是她的三个弟弟,瘸腿的父亲蹲在她身后一直抹眼泪。
歇了几口气,杜婉婉缓缓地坐了起来,将姚美贤惊呆了,赶紧上前抱着她:“婉婉!你醒过来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杜婉婉的父亲杜江也喜极而泣:“好!好!老天保佑,总算是醒过来了。”
边上的三个弟弟也高兴地回头望着她,虽然没吭声,眼底的喜悦骗不了人。
村民们一看她醒过来,再次愤怒,有人拿着石头就朝她身上砸,边砸还边骂。
“打死灾星,打死她。”
“对,打死她。”
姚美贤和杜江赶紧用身体护住女儿,不让石块砸到她身上。杜婉婉的三个弟弟也将她死死护住,宁愿石块落在自己身上,也要护住大姐。
娘说大姐是他们家的福星,没有大姐就没有他们,必须好好保护。
眼看砸石块的人越来越多,杜婉婉猛地站起来,将父母弟弟扒拉在自己身后,抬手抓住袭击来的石块,朝着打她的人反击回去。
她出手,可不是轻飘飘的,必定要让他们感觉到痛,感觉到危险才能住手。
否则,她双手难敌四拳,这种混战局面不宜时间过长,得速战速决。
原主力气很大,加上她的速度飞快,精准度极高,石头反射回去,将打她的人门牙打落了好几颗,捂着嘴哀嚎。
一个手臂被打中,一个大腿被打中,一个后背被打中,一个前胸被打中。
凡是朝她扔石块的人,全都被她快若闪电的手法“啪啪啪”地反击回去,打的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嚎叫。
一众人里,有三位个子挺高,皮肤黝黑的人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露出震惊。
“主子!这女娃子不一般,那打人的手法太过厉害。”
“力道也拿捏的很准,多一分会致人伤残,死亡,少一分又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被称为主子的男人眼神如炬,看了眼杜婉婉和地上哀嚎的人,没有说话。
他当然看出来了她的与众不同,只是他很想看看接下来她要怎么处理这乱糟糟的场面。
“杜婉婉!你好大的胆子,一个灾星,竟然不受死,还把我们的村民打伤了,你想干什么?”
说话的是杜家村的村长,五十来岁,身材不高,自认为读过几年私塾,在杜家村人面前总觉得高人一等。
“我想活,错了吗?”
杜婉婉冷厉的眼神不含一丝温度,慢慢地扫过人群,最后停留在村长的身上,吓的杜家村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今天的她看起来很可怕,跟平日里判若两人。那眼神能将人的血液都冻住,冷的人心底打颤,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当然,你是灾星,没有活的权利。”
村长也害怕杜婉婉的眼神,壮着胆子,扯起脖子吼。
“你是阎王爷?”
目光紧紧锁定村长,一身冷冽的气息疯狂外泄,瞬间将他包裹,村长感觉尾椎骨“嗤嗤嗤”地冒冷气,直达天灵盖。
太可怕了,这样的杜婉婉很可怕,连他这个村长都快要镇压不住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整天一声不吭,见人就想躲起来的灾星吗?
夜一一看,果然,主子脸上黑黢黢的,手的皮肤却是白生生的,的确很容易看出破绽。
夜二瞧了瞧,没有出声,心底却是佩服杜婉婉的观察力。
这个女娃娃给他的感觉很怪,不像是山野村庄里长大的,懂得东西很多。
心思细腻,善于观察,还会医术,她真的是个村姑?
瞧着怎么不像呢?
夜庭潇打量了一眼杜婉婉,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真会治病?”
“会!”
杜婉婉点头,十分自信。
心里忍不住吐槽,要不是逃荒在即,手里没钱,谁乐意给你看伤?万一惹上什么麻烦怎么办?
“开始吧!”
夜庭潇坐下来,伸出手递到杜婉婉面前。
她也不客气,伸出两指,开始把脉。
中医她不是没学过,针灸药浴,制毒解毒什么的她也懂,只是习惯了西医,一时半会有那么点不适应。
她是全科医生,大到心脏手术,小到伤风感冒,她统统能看,就连妇科病,给人接生,剖宫产都学过。
片刻后,她说:“你的伤口已经腐烂,发炎,再不医治,你会因炎症而亡。治,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不治,就当咱们没见过。”
瞧女人说话这么干脆利落,夜庭潇反倒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见过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很少听见说话这么直接,语气不容人商量的。
“什么要求?”他问。
“把你打晕,让你的侍卫离开屋子,去外面看守,没我的命令,绝对不能进来打扰。”
夜一反对:“这不行,我们主子怎么能跟你单独相处,万一你心怀不轨怎么办?”
夜二没吭声,就盯着杜婉婉看,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这女人是个灾星,十七岁了还没人来她家提亲,想对他们世子爷欲行不轨也不是不可能。
“切!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腐烂的味道都能熏死人,你觉得我有那么饥不择食?挣了银子,去到外面,缺好看的小哥哥吗?”
杜婉婉的话让夜一夜二张大的嘴巴半天没合上。
天呐!这女娃也太敢讲了,他们家世子爷竟然被个灾星藐视了?
夜庭潇的脸黑的犹如锅底,哪怕脸上抹了锅灰,杜婉婉也感觉的出来。
只是她不觉得有什么,她说的是实话,一个不明来路的男人,她可不敢随便招惹。
要不是因为逃荒躲兵祸,兜里没钱,心里发慌,她才不会白白浪费自己的精力给他做什么缝合手术呢。
荒山野岭的,要啥没啥,麻药,缝合针线都得她家“丫丫”拿出来。不把他打晕,要叫他看见了,还不得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赶紧决定,我没义务陪着你们消耗时间,今天不做,明天免谈。”
杜婉婉从来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磨磨唧唧的事她最烦。
“做!”夜庭潇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字,对着夜一夜二挥手,“你们两个去外边把守,没有命令不能进屋。”
“是!”
“是!”
夜一和夜二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他们也知道,世子爷身上的伤很严重,的确开始腐烂,味道还特别难闻。要不尽早医治,只怕真的会酿成大错。
躲在这小村庄里,实在是无奈之举。兵荒马乱的找不到好大夫,加上世子爷一直低热高热交替不断,想离开都得掂量掂量。
从这里去往县城要走好几十里山路,周围连个城镇都没有。为了隐藏身份,不敢随便暴露身上有伤。
任务没完成,世子爷不同意回大本营梁郡去。
好不容易有人说能救他们世子爷,他们不想错过机会。
两个护卫一走,夜庭潇刚要开口问杜婉婉接下来该干什么,就见她抬手给了自己一下,随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很好,简单粗暴,一点不浪费时间。
杜婉婉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关上房门,一个意念,带着人进了空间。
找出麻醉药给夜庭潇注射上,等了一会儿,见他已经没了反应,才如释重负地跟“丫丫”说话。
“丫丫!我要在空间做个外科缝合手术,你把我要的外科手术器械准备好送来。”
话音刚落,杜婉婉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小推车,上面放着外科手术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
这就是杜婉婉和“丫丫”意念相通的效果,只要进了空间,她想要什么,干什么,说一声就好。
“丫丫”很聪慧,什么都会为她准备好。
“谢谢你!丫丫!”
哪怕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丫丫,在杜婉婉的心里,她是存在的。
有时候,她还觉得“丫丫”有预知的本领,不然外伤缝合的手术器械为什么准备的这么快?
她就说了一声,小推车自己就过来了。
这不是预知是什么?
前世也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她敢断定,“丫丫”一定能预知她身边事。
解开夜庭潇的衣服,腹部的腐肉发出十分难闻的味道,要不是她带着口罩,估计都得被熏的吐出来。
伤口有点长,从左腹一直到右胸,裹着伤口的布已经黑乎乎的布满了血迹和别的脏东西。
杜婉婉不想再费力气去解,干脆拿出剪刀将那些布条都剪断,一会儿手术完了必须换上干净的消毒纱布。
伤口的肉不但红肿,还流脓。
忍住恶心,压下喉咙口的麻麻痒,杜婉婉拿出一瓶生理盐水先给病人挂上,里头加了消炎药水。
再用酒精清洗伤口上的污秽,腐烂流脓的地方全部剪掉。
剪下来的肉丢在一起,瞧着很是惊悚。
现代人的卫生条件再差,医疗条件再不好,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尽管他们经常在外边执行任务,受了伤,第一时间有随行医生出手相助。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伤口变成这样。
把所有伤口的腐肉都剔除干净,杜婉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直到没有问题了,她才准备针线,开始缝合。
姐弟三人到家,杜江和姚美贤赶紧起来,拉着女儿上上下下地打量,发现没事,提着的心才放落下去。
杜江瞅着两儿子弄回来的猎物,很是惭愧,女儿一定是馋肉了。天天吃野菜糊糊,干野菜饼子,她一直嚷嚷着吃不下。
作为父亲,他竟然没本事给孩子找口吃的。赶了一天的路,还要自己上山去打猎。
这是他当爹的无能。
姚美贤眼泪汪汪地拉着女儿:“大朗!山上有狼你听见了吗?怎么说上山就上山了,娘很担心。”
杜婉婉搂住姚美贤,在她耳朵边说道:“我跟狼群谈判去了,让它们不要下山来。”
“真的?”姚美贤知道女儿的本事,小小声地问,“它们答应了吗?”
杜婉婉没说话,只点头,姚美贤笑了,嘴里喃喃:“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好。”
不远处的杜文军听了个隐隐约约,搞不懂娘跟大姐在说什么。看见有猎物,赶紧起来,准备整理。
“娘!睡吧!这些猎物明天再收拾。”
杜江,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姚美贤全都撸起了袖子,要将猎物都收拾出来。
“大朗!你去睡,娘来就好。”
好久没看见肉了,这么多猎物,收拾出来,够女儿吃好长一段时间的。孩子吃饭总是皱着眉头,知道她吃不下,可也没办法。
逃荒路上,又是刚刚分家,鸡鸭什么的他们一只都没抢到,全被老二老三家的抢走了,想给孩子蒸个鸡蛋都不行。
“娘!”杜婉婉见姚美贤领着家里人收拾猎物,拿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出来,“这两样给那位妇人送去,她刚生了孩子,吃了好下奶。”
“诶!娘马上去。”
荒郊野外生孩子,要没点营养的东西补一补,的确下不来奶。没有奶水,孩子就得挨饿。
她也是当娘的人,自然不愿意看到刚出生的孩子因为吃不上奶水,饿的哇哇大哭。
何况那母子俩还是女儿救回来的,更不能袖手旁观,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女儿今晚出去打猎,估计也是为了救活那刚出生的孩子。
提着野兔跟野鸡,姚美贤送到了马车旁边,交给赶马车的大叔。
大叔一愣,起身道谢,看着人走远了,才叫小绿起来收拾。小厮没喊,那小子是位公公,不会收拾这些玩意儿。
钱婆子听到动静,下了马车,瞧见地上的野鸡野兔,问是哪儿来的。
大叔回话,是杜大朗的母亲送来的,钱婆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心里默念菩萨保佑,保佑杜小姐万事如意,一生顺遂。
小公子吃不到奶水,饿的直哭,她没法子,只能弄点米汤糊弄。一日两日还行,时间长了,小公子哪里受得住?
到不了梁郡,她们也没法子弄到好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想到杜小姐居然给送来了肉,收拾了赶紧给公主炖上,吃了保准下奶。
杜婉婉没想那么多,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这些猎物也不是她打来的,是黑狼老大送的。
她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值一提。
看着家里将猎物收拾干净了,才躺下来,闭着眼睛睡觉。
护卫队长虽然信任杜婉婉,心里还是时时刻刻提防着,不敢松懈。霍思恩也一样,一晚上几乎没怎么合眼,实在是听杜婉婉说有二三百头狼,吓着了。
要不下山来,那是虚惊一场。要真下山,他们霍家村今晚难逃一劫。
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果真平平安安,连根狼毛都没见。
护村队长望着天边泛白的天色,再看了看前边黑黝黝的深山,嘴角一扯,露出笑容。
“杜家大朗果然是神人,他说狼不下山,狼就真的不会下山。”
以后他要再说什么,自己一定相信,再不质疑。
姚美贤早上起来就给家里炖了一锅野鸡汤,要是单给女儿一个人做,她肯定又会分给家里的三个弟弟。
反正还有些肉,就奢侈一回,炖锅野鸡汤,大家都喝点,沾点荤腥。
锅里炖着鸡汤,边上贴着饼子,一大家子围在锅边,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吃着喝着。
姚美贤将两个鸡腿和鸡脯肉捞起来,全给了杜婉婉,家中三个男孩子碗里的都是鸡脖子,鸡翅膀,鸡屁股,鸡爪子。
杜婉婉看的直笑:“娘!您也太偏心了。弟弟们正在长身体,需要吃点好的。”
拿起筷子,给每个弟弟碗里都夹了一块鸡肉,逼着他们吃。
杜江劝女儿:“大朗!你吃就好,你推车呢,费力,容易饿。”
“再容易饿也不能我一个吃鸡肉,弟弟们啃骨头。”杜婉婉将一个鸡腿夹给姚美贤,再将一块肉夹给杜江,“爹娘辛苦了,你们也吃,我吃一个鸡腿就够了。”
杜江和姚美贤要夹回去,被杜婉婉用手盖住了饭碗,一脸不悦地威胁。
“你们不吃,往后我再不去弄野味了。”
夫妻俩相互看了看,微微叹气,低头默默地吃了起来。
一家人虽然没什么好菜好饭,但不会一个个自私自利,为点吃食吵吵闹闹。
玉寒烟也在吃野鸡,听说是妹妹冒着生命危险给她弄来下奶的,即便吃不下,也逼着自己吃。
一只野鸡,除了头尾,其余的全进了她的肚子。
别说,有肉吃下去,中午就下奶了,孩子吃饱了呼呼大睡,再不吵闹,她越瞧心里越感激杜婉婉。
要不是她趁黑去山里逮来野鸡野兔,说不定她儿子还得继续饿的哇哇叫。为了避嫌,她没亲自送来,而是让她母亲送来。
可见姨母也是个善良的,这么肥的野鸡野兔说送人就送人,等她回了南疆,一定好好派人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霍思恩家里早上也炖了野兔,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的心满意足。
吃完,大家启程,一路无话,走了好几十里路,眼看太阳要落山,才找了地方休息。
刚停下来,山上下来五头狼,霍家村的人都吓坏了,等看清楚狼嘴里叼着的野鸡野兔,又都惊奇极了。
不知道这几头狼要干什么。
说是来围攻他们的吧,又不像。狼群来了,也不止五头吧,嘴里还叼着猎物?
不像是来打架的,倒像是来送礼的。
那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杜婉婉瞧了都好想笑,只是努力憋住了。
“丫丫”适时地给了一小玻璃瓶水,七妹赶紧喝了一口,总算是顺了过来。
花婶看了看女儿,责怪她:“你这孩子,怎么就馋成这样,慢慢吃,恩人给的食物不能浪费了。”
七妹低着脑袋,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看杜婉婉没有笑话它,才一下一下地啄着树叶上的小米。
“大哥!吃饭了!”
远处二弟弟杜文观在喊,杜婉婉答应着起身:“七妹!花婶!我先去吃饭,你们吃完了就过来找我。”
“好!谢谢恩人!”
花婶对着杜婉婉很是优雅地说道,看的出来,这位花婶应该在乌鸦界有一定的地位,不然她的动作不会总给人一种雅致到极致的视觉冲击。
七妹也跟着说了一句:“谢谢恩人!”
“不客气!”
杜婉婉说完走向了家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孕妇的马车旁边多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手里捧着吃食,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孕妇不知道跟老人说了什么,老人家苦着脸,摇头晃脑地走了。
出门在外,杜婉婉也没闲心八卦,事实上她就不是个爱八卦的人。明天一早就走了,谁管他那么多的事呢。
花婶和七妹吃完树叶上的食物,过来找杜婉婉,花婶不能飞,只能是七妹背着飞过来。
七妹瘦小,背的很吃力,杜婉婉伸手接住,看的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兄弟三人惊奇的不得了。
“大哥!这是你抓的鸟儿吗?”杜文霍最小,话最多,“这是乌鸦,你怎么抓住的?给我养可以吗?”
七妹听了他的话,吓的瑟瑟发抖,赶紧跳到杜婉婉的肩膀上大喊:“不要,不要,不要。”
花婶抬起头看了看七妹,警告:“你闭嘴,恩人不会将我们送出去的。”
杜婉婉自然不会将这两只乌鸦交给弟弟,她只是救治一下花婶,并没有要把她们据为己有的打算。
“不可以。她们只是暂时跟我在一起,等花婶的伤好了,她会带着七妹离开。”
杜婉婉的话让三兄弟更是惊奇,大哥怎么连名字都给取好了。
花婶?七妹?
听上去是两只母鸟。
杜江知道女儿懂兽语,只是没说出来,家里的三个儿子不知道,如今逃荒在外,环境恶劣,他就更不敢说了。
姚美贤也知道女儿的不寻常之处,同样守口如瓶。
“大哥!花婶为什么会受伤?有人打她们吗?是不是北方来的跶子?”
杜文观对北方跶子深恶痛绝,要不是他们,村里人怎么会将逃荒的事怪罪到他姐姐身上?怎么会说她是灾星要打死她?
还将他们从杜家村给赶出来,连族谱上的名字都被划掉了,都是可恶的北方跶子惹的祸。
有机会,他一定要弄死他们。
花婶见恩人的弟弟问起,不由得做出了解释:“不是北方跶子,是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蛇。
我们乌鸦一族居住的大树上来了一条很大的蛇,它吞食我们的族人。七妹的爹是族长,为了阻止那条蛇,带着六个儿子跟它对峙。”
七妹悲伤地接着说:“爹和哥哥们都被那蛇吞食掉了,嫂嫂们伤心欲绝,跟那蛇搏斗,最后都被它吃了。
我娘飞到蛇脑袋上想啄它的眼睛,没成功,还差点被它咬住。族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各自逃命。”
听完她们的话,杜婉婉把这个乌鸦一族和大蛇搏斗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杜文军,杜文观,杜文霍兄弟三人久久没吭声。
片刻后,杜文军才有气无力地开口:“没想到乌鸦一族的遭遇跟咱们还挺像,北方跶子就是那条蛇,咱们就是弱小的乌鸦。”
杜文观:“是呀,人和动物也有相似的遭遇。”
杜文霍没说话,很是同情地看着花婶和七妹。
杜婉婉却是很乐观地告诉弟弟们:“其实人和动物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乌鸦一族吃亏就吃亏在力气小,打不过蛇。
我们人类不一样,我们懂得创造,懂得埋伏,懂得策略。今天咱们是打不过北方跶子,说不定过个几天,咱们就打回去了。”
花婶首先赞同杜婉婉的观点:“恩人分析的很对,同物种纷争,伤害再大,也没有不同物种来的快速,迅猛。我男人和六个儿子,那可恶的蛇两口就吞完了。”
七妹没说话,呜呜咽咽地缩在杜婉婉的肩膀上,显然是被当时惨烈的战争吓着了。
伸手将七妹抓下来,捧在掌心,顺着它的毛安慰:“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你们跟着我们生活,再不会有谁敢伤害你们。”
“嗯!”
七妹“叽咕”了一声,拿鸟头蹭着杜婉婉的大拇指,像是在寻找安慰。
兄弟三人都看傻了,感觉这小乌鸦成精了,竟然跟他们大哥这么好。
杜文霍依然第一个发问:“哥!鸟能听懂你说话?那我说什么它也能听懂吗?”
“当然能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真的?”杜文观兴奋了起来,问七妹,“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我哥吗?”
七妹抬起小眼珠子看了看杜文观,摇摇小脑袋,然后看向自己的娘。
一系列操作下来,再傻的人也知道她的名字是谁取的了。
杜文军第一次见乌鸦这么聪明,也问了一个问题:“你打算跟着我们多久?”
七妹被问住了,转着小眼珠子四处乱看,最后还是叽叽喳喳地叫,杜文军一句没听懂。
杜婉婉听明白了,只是她不想告诉杜文军,怕弟弟们藏不住事。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中二病犯的时候,被人一激一怒,说不定就会将底牌露给别人看。
花婶靠在杜婉婉的腿边,缩成一团,明显是累了,困了,要休息。
“都去睡吧!明早还赶路呢。”杜婉婉招呼弟弟们去整理睡觉的地方,自己则是起身来到杜江身边,“爹!你先睡,我来值守。
更深露重的,您的伤腿怕是会受不了。我年轻力壮身体好,不怕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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