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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办白事一直有个说法,孩子比父母先死的,不能办葬礼。除非孩子死在秽地,那不仅要发丧吃席,还得找人压棺。
主角:顺娃邓娃 更新:2023-04-13 0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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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顺娃邓娃的其他类型小说《灵堂奇闻小说》,由网络作家“顺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里办白事一直有个说法,孩子比父母先死的,不能办葬礼。除非孩子死在秽地,那不仅要发丧吃席,还得找人压棺。
村里办白事一直有个说法,孩子比父母先死的,不能办葬礼。
除非孩子死在秽地,那不仅要发丧吃席,还得找人压棺。
1.
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顺娃溺死在了村后头的水库河里。
那时夏天日头正盛的时候,我和顺娃约好了去村后头的水库河里摸鱼捉蝌蚪。
谁知那天爸妈临时决定带我去乡上走亲戚,想到去乡里可以让我妈给我买冰棍和果汁,我果断爽了顺娃的约。
等回来再约个时间去摸鱼不就好了,反正他也经常说话不算数的,我如是想。
谁都没想到,一向熟悉水性的顺娃会被沉在水里的渔网缠住了脚,从而溺死在村后头的水库河里。
爸妈接到消息赶回来时,顺娃娘已经哭得晕了过去,梦中还抽噎不停,我妈在一边陪着抹眼泪。
顺娃爸强撑着悲伤招呼大伙坐下商量顺娃的白事该怎么进行。
大伙沉默许久,谁也拿不定主意,村子里一直有个说法,孩子比父母先死的,不能办葬礼,除非孩子死在秽地。
「这孩子殁在秽地,到底不吉利,丧事得大办特办,去去晦气。」
说话的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大家都叫他五叔,到我这一辈得叫他五舅爷。
五舅爷年岁七十左右,见多识广,早年学过风水。
村里红白事基本都是要过他的手才能定下,是以村里人对他很是敬重。
「村里那条水库河我看着水挺清澈,怎么也算不上秽地呀? 」一个中年男人嘟囔起来。
毕竟长辈要给小辈磕头发丧,这传出去到底失了颜面。
五舅爷吐出一口旱烟说道:「顺娃是巳时出生的火牛,本就与水相克,水属阴,火属阳,加上溺水又在正午时分,水火不容,阴阳不和,大凶之相。」
听五舅爷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慌了神,纷纷讨起对策。
「先前说了,丧事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这七天内,家里不能缺人,找几个和顺娃年龄相仿的孩子在守灵,每一个时辰换一次香火,烧一次纸钱。」
大伙细细听着五舅爷嘱咐,最后定下来守灵人是我与村里另外五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两个人一组四个时辰换一拨。
「切记灵堂不能少于两人,就连上厕所也得找人代替你们守灵,方可离开,知道了吗!」
「至于抬棺和压棺的人选,等我回去推算一下再来告诉大伙。」
事已至此,我也没回家了,直接就在顺娃家安顿下来,当晚就开始守灵。
跟我一起守灵的人是邓弓,我和顺娃、邓弓是铁三角关系。
如今顺娃没了,我和邓弓心里也不好受,烧纸钱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
第二日天刚亮五舅爷就来了,不晓得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五舅爷比昨天老了一点,明明什么都没变,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昨晚我推算了下,顺娃属牛,牛与羊相冲,与狗相害,头七那天家里和坟上不能出现属羊和属狗之人,顺娃溺水怨气大,得在压棺人前头加上一个引路人。」
五舅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神色怆然,夹杂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压棺人和引路人最好要找和顺娃同岁的相熟之人,一路上叫喊着回家,顺娃才能安然下葬。」
话刚说完,顺娃妈就拉着我和邓弓向大伙说:
「长寿和邓弓俩孩子平时跟顺娃最要好,又都属牛,让他俩去压棺和引路最合适不过。」
邓弓父母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年迈多病的奶奶,是以邓弓当场就应了下来。
我爸妈本来也在迟疑,架不住顺娃父母泣涕涟涟,一心软也答应我来当压棺人。
这日我和邓弓是在夜里十点钟开始守灵,一直守到第二天早晨六点。
前半夜我与邓弓还能坚持说话谝闲传。
到了后半夜,邓弓突然肠痛如绞,喊着要去蹲茅坑,扯了几张烧的纸钱便匆匆跑走。
抬眼一看已经三点,又到了烧纸的时候。
我麻利地将纸钱点着扔进火盆,上完香后又拜了三拜,嘴里说着五舅爷教给我的话:
「顺娃好,拿了钱财要吃饱。」
「顺娃蛮,走在地府无人拦。」
「顺娃乖,来世投个富贵胎。」
正当我把最后一个字念完,灵堂前忽地吹过一阵风,吹灭了灵堂前的一根蜡烛。
我没多想,重新燃了一根蜡烛又把剩下的纸钱烧完。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夏天,可是到了后半夜总是冷冷的。
邓弓上厕所还没回来,整个灵堂就我一个人,怪瘆人的。
脑子里不自觉地就播放起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越想越怕,大半夜的又不能叫喊,身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正在这时又好死不死地想起来五舅爷说过灵堂绝对不能只留一个人。
五舅爷也真是,只说不能留一个人,又不说后果,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谁会重视啊!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现下只能暗暗祈祷邓弓快点回来,快点回来。
忽然之间我仿佛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永寿……永寿……」
我以为是邓弓,视线看向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这下我真的慌了,顿时头皮发麻,汗毛竖起,心脏怦怦怦快要跳出胸膛似的。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边「嗬嗬」笑着,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永寿……永寿……」
此刻我确信这声音就在屋子里!
「永寿……永寿……」
我强使自己平复下来,老一辈的人说过,心越虚火越小,越有可能被脏东西缠上。
我深吸一口气,强制使自己慢慢平复心情,装作不经意间环顾四周。
「嘿嘿……永寿……我在这。」
我缓缓抬起头,朝房梁上看去,见到了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顺娃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挂在房梁上,身上一丝不挂。
像是从河里刚捞出来的一样,身上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滴答……滴答……」
他的头好像发面馒头般肿胀,就连做出的笑容都如此可怖,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顺娃!
「永寿……嘿嘿……你爽约了永寿……」
顺娃一边说一边笑,嘴的弧度好似要咧到耳根,看起来扭曲异常。
我慢慢将视线从房梁上转移,装作没有看到顺娃,又环顾四周假装打个哈欠闭眼假寐。
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三魂七魄已经快被吓没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舍利子什么来着?天哪来个人救救我吧!」
「嘿嘿,永寿别装了,我知道你看见我了。」
空灵又可怖的声音从房梁上再次传来。
我没有睁眼的勇气,心里默念天灵灵地灵灵,脑中却怎么也挥散不去顺娃那张湿漉漉的面孔。
「长寿,你咋啦?困了呀? 」
闭着眼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啊!?」我吓得一机灵,转头一看,是邓弓。
准备告诉他我看到了顺娃,但是嘴死活张不开。
感觉腮帮子咬合肌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着急的我只能发出「呃呃」声音,伸手指戳向顺娃的位置。
「啥呀?」邓弓看了一眼我指的位置问我。
「……是顺娃。」
突然我一张嘴,就能说出来了,除了咬合肌还有点酸疼之外,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刚才我看到了顺娃,他身上滴着水,还怪笑着说我爽约了。」
我心有余悸,告诉邓弓我刚才看的。
「哪里有顺娃?我上厕所回来就看到你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不晓得在说什么,脸白得跟抹了白面一样,还全是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把我都吓了一跳。」
邓弓奇怪地看着我。
我这才摸了摸脸,脸上全是汗,也才感觉到身上因为出汗,衣服都沾在身上。
虽然对刚才看到的依然心有余悸,但是因为邓弓在身边,我也心里宽松了不少。
「我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沾在身上了,回家换一身衣服,你去套间里找个人替我一下,和你一起守一会。」
邓弓又将平日关系好的一个男孩叫起守灵。
我刚准备走,无意间扫到刚才看到顺娃吊着的位置,问邓弓:「邓弓……这个位置你上厕所之前有水吗?」
邓弓顺嘴回道:「没注意,这一天给我累够呛,又饿又困,刚上完厕所回来闻到一股香味,还以为你背着我偷吃东西了。」
「哦。」
我也没太在意,只当我刚才是太困,所以出现幻觉,转身回了家。
爸妈都对我半夜回家感到奇怪,我先是洗了个澡,然后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爸妈大致说了一下。
妈妈明显有些担忧:「不行就不去了吧,这么大个村子,属牛的好几个,和顺娃耍得好的也不止你和邓弓俩。」
「没准就是永娃心里感觉顺娃没了,心理有负担,所以守灵睡着做梦做得不好了。」爸爸也没太上心。
「有可能吧?!」
我也不确定那会儿是醒着还是睡着,心里虽然还有点虚,但是心里强提精神给自己打气:世上没有鬼,世上没有鬼……
给自己打完气后继续去灵堂和邓弓守灵,后面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儿。
我俩时而清醒,时而打盹,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三天白天,我和邓弓就在顺娃家里的灵堂套间里睡了一觉。
我睡得特别不好,睡得昏昏沉沉。
感觉我又起来了,去了停灵的地方,看着躺灵堂后的顺娃,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刚一抬头,就看到顺娃本来平躺着面对天花板的脸,转到了我的方向。
嘴角和鼻孔也开始往出冒浑水,原本闭着的眼睛睁着大大地看着我。
虽然眼神空洞,但是我能感觉到:
顺娃在看我!他怪我!!
我感觉到身上立马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头皮像过电一样。
我想动一下,但是感觉全身好像都不是我的。
我想出声叫人,但是嘴张开,嗓子仿佛堵了一块石头,只能从石头缝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接着我恐惧地看到,顺娃竟然坐起来了,而后站了起来,用一种很僵硬的姿势。
一步,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慢慢走向我。
我想拔腿就跑,但是我的腿,我的脚,每一块肌肉好像都不属于我。
我想叫出声,但是嗓子那种仿佛被石头堵住的感觉让我连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拼命想咽下那口堵住的气。
我不敢看顺娃,眼睛看着地面,还在尝试挪动,或者发出声音。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我看到一双湿漉漉的鞋站在我的面前。
慢慢从他的脚往上看。
湿湿的裤子,湿湿的衣服,以及那一张往日无比熟悉,现在无比害怕的脸。
我能看清顺娃头发上,脸上的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淌。
「滴答,滴答,滴答……」
突然仿佛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了爸爸、妈妈、邓弓还有五舅爷的脸。
爸爸焦急地问我:「永娃,怎么了,你刚才叫得那么大声,幸亏今天是你五舅爷管事,听到你叫唤,立马叫了我们过来。」
我鼻子一酸,抱住了爸妈,眼泪控制不住,断断续续地说了梦里发生的,爸妈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说:「不怕不怕,咱现在就回去……」我妈也不住点头。
听到我爸让我回去,五舅爷说话了:「永娃他爸,平时就永娃、邓娃和顺娃耍得好,顺娃在的时候也是个好娃,咋可能害和他生前耍得最好的娃呢,肯定是永娃昨晚没睡觉,今儿做噩梦了。」
听了五舅爷的话,爸妈也有点犹豫,问我咋想的。
我犹豫了一下,想着平时我们一起玩的情景。
如果那天我去了,顺娃肯定就不会有事儿,我回答爸妈:
「我可以,刚才也只是做梦,不是什么大事。」
五舅爷见爸妈还有顾虑,接着又说:「我家里有供奉开光过的黄三角,等我吃过饭去给永娃拿一个,保保平安。」
爸妈这才放心了一些,又在房子里陪着我,让我好好睡了一会儿。
其间果真再没有做噩梦,这一觉我睡得无比香甜。
一觉起来又充满了活力,我不禁怀疑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是否真的是我的幻觉?
吃晚饭时五舅爷给我带来了黄三角,嘱咐我日日带在身上保平安。
「这东西能除你身上的晦气,这几天须得日日带着。」
我接过手来翻看了几下,檀香味混合着其他什么味道萦绕进我的鼻腔。
「乖孩子,快放好,省得拿在手里丢了。」
「五舅爷,这东西还有没有了,邓弓跟我一起守灵,我想给他一个……」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这句话。
五舅爷嘿嘿一笑,露出常年抽旱烟被熏得发黄的牙齿。
脸上的沟壑越发明显,有一种我看不懂却又感觉很怪的深邃感。
「你小子还挺重情义,行了,邓娃那块我会照看的,你就顾好你自己吧。」
我这才将黄三角放进内兜,向五舅爷道了声谢,转身去找邓弓吃饭。
晚饭是在顺娃家里吃的烩面片。
这两日着实消耗了我不少精力,又是惊吓又是伤心。
不守灵的时候还得帮管事的搭棚子挪桌椅。
我端起海碗一顿狂喽,面片里放了油泼辣子和臊子,我就着蒜连干了三大碗才觉得满足。
「永寿你可以啊,平时看着跟竹竿一样,吃起饭来胃口倒不小。」邓弓看我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笑着调侃道。
「你要是知道我这两天看到了啥,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可真是被吓破胆了。」
这也算是化恐惧为食欲吧!
邓弓不以为意:「瞧你那点胆子!不就是梦到顺娃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我看啊,你就是心思太多,要说有事,我整天和你在一起,为啥我屁事都没?」
我心里一盘算还真是这样。
邓弓这两天跟我同吃同住,要说有事肯定是一起有事,不可能独独就我倒霉呀!
这说不通!
见我神色轻松,邓弓拍了拍我的肩膀,得出最后结论:「就是你心思多,自己吓自己!」
我摸了摸口袋的黄三角彻底放了心。
人就是这样奇怪,就好像早上上学快迟到了飞奔到去学校,路上却见到相熟的同学也迟到了。
那一刻感觉自己心也不慌了,也不怕迟到被老师责罚了。
有个人和自己一起承担事情,总比一个人承担时心里安定多了。
守灵时间是五舅爷定的固定时间,我和邓弓这一轮依旧是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晨六点。
五舅爷怕我和邓弓晚上无聊,特意给了我好些吃食和一副扑克。
嘱咐我守灵的时候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
前半夜时间倒是过得快,我和邓弓先后玩了弥竹竿和飘三叶,又吃了点零嘴,抬头一看已经凌晨两点。
时间到了,又开始给顺娃烧纸钱。
「顺娃好,拿了钱财要吃饱。」
「顺娃蛮,走在地府无人拦。」
「顺娃乖,来世投个富贵胎。」
完事之后我和邓弓又是百无聊赖。
由于我白天好好补了一觉,现在倒不觉得困。
只是看邓弓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好像很困乏无力。
邓弓看我还能硬撑,就跟我说让我守一会,他得眯几分钟。
「行了行了,你就坐在垫子上睡会解解乏,等会我叫你。」
「奇了怪了,昨儿也没这么乏呀……」邓弓嘴里嘟囔几句就轻声打起了鼾。
夏天的夜里风也是裹挟着热气,我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扇着。
不一会却看到邓弓脸上竟然出了一层热汗。
我大力扇了几十来下扇子为邓弓去热,心里想这小子也不容易。
爸妈不在身边,还得照顾年迈的奶奶,平时一个人放学回来还得烧火做饭,放牛割草。
就这两天所付出的精力,困点累点也是很正常的,我心想。
突然邓弓嘴里开始嘟嘟囔囔,我一下笑了,没想到他还有说梦话的毛病。
我换了个姿势,让我的扇子能同时把我们两人都扇上。
「哈哈。」
原本我也有点昏昏欲睡,鼾睡中的邓弓却突然笑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转头一看他,眼睛还是闭着却又发出了两声笑。
「哈啊哈……」
我看到这情况,想叫醒他,但是想到这两天邓弓也挺累的,就寻思让他多睡一会儿。
坐在垫上的我迷迷糊糊,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打瞌睡。
明明今天睡得也足够,此刻却突然困乏起来。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瞬间脑子好像过电一样清醒。
转头一看是邓弓,他看着顺娃躺着的位置,嘴里唠唠叨叨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有点不知所措,用手把脸使劲搓了几下,让自己更清醒了一点,才问:「怎么了邓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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