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明柏林梦晗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两千:媳妇可以不要地不能丢周明柏林梦晗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萌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的周明柏越来越会说了。老太太被他堵的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看着孙凤英告状:“你看看他,还是男孩子呢,这么点小事都计较。”周明柏快出村的时候,正好碰到赵金铁出门。“柏哥,干什么去?”周明柏骑着摩托,单脚撑地,回他:“去趟市里。”赵金铁家里也种差不多了,除了山坡地还不能种。“我跟你一起去。”有人搭伴免得无聊,周明柏毫不犹豫道:“上来。”两个人骑着一辆摩托去了市里。摩托喝油,周明柏盯了一路,就担心油没了扔在哪。还好,一直坚持到了加油站。他身上钱不多,只加了半箱。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弄一笔钱,维持生计。要说弄钱的办法,他还真有几个。前世当过网管,做过厂哥,还去小煤窑打过黑工……也找过正经公司,本来是奔着保安去的,却成了老板养的打手。没...
《重回两千:媳妇可以不要地不能丢周明柏林梦晗完结文》精彩片段
现在的周明柏越来越会说了。
老太太被他堵的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看着孙凤英告状:“你看看他,还是男孩子呢,这么点小事都计较。”
周明柏快出村的时候,正好碰到赵金铁出门。
“柏哥,干什么去?”
周明柏骑着摩托,单脚撑地,回他:“去趟市里。”
赵金铁家里也种差不多了,除了山坡地还不能种。
“我跟你一起去。”
有人搭伴免得无聊,周明柏毫不犹豫道:“上来。”
两个人骑着一辆摩托去了市里。
摩托喝油,周明柏盯了一路,就担心油没了扔在哪。
还好,一直坚持到了加油站。
他身上钱不多,只加了半箱。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弄一笔钱,维持生计。
要说弄钱的办法,他还真有几个。
前世当过网管,做过厂哥,还去小煤窑打过黑工……
也找过正经公司,本来是奔着保安去的,却成了老板养的打手。
没有是非对错那种,老板让打谁就打谁。
他这人虽然过的浑噩,还真做不了这种事。
偷偷放了个被绑的人,他被老板踹了一脚。
连工资都没拿到就被赶走了。
工地搬过砖,商场里做过销售,修过打印机、电脑,也陪人玩过游戏。
自学过法律、财务,当然都没坚持多久。
甚至他还自己鼓捣出过小游戏,能在电脑上玩,也能在手机上玩。
……
仔细回忆一下,他前世还真接触过不少行业。
不过这些工作都不能让他在很短的时间内赚到很多钱。
倒是他们这里首富的小公子被偷,全城悬赏,是个机会。
他昨晚翻过日历,确定就是这几天的事。
提供线索赏金十万。
帮忙找到凶徒,赏金五十万。
能把小公子完好无损的送回去,赏金一百。
找到小公子并送回去,对他来说有点难度,但提供线索,还是很容易的。
他恍惚记着前世,有天晚上,他遇到过两个很奇怪的人。
乌漆嘛黑的夜色里,两个人拎着皮箱,行色匆匆,从他身边走过,还撞了他一下。
当时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刚吃完霸王餐想逃没逃了,帮人刷了一晚上盘子。
心里特别憋屈,被人撞到,开口就骂:“你特么没长眼睛!”
对方五大三粗,长得一脸凶相,攥起拳头就要揍他。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的情形,那人戴着黑手套,目露凶光,很明显不是普通人。
他忍不住心口发紧。
下意识的反应,见好就收,“行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
他急忙远离是非之地。
后来从报纸上看到,小公子就是被人用皮箱运走的。
和他那晚所看到的一样。
再一连想,他发现自己错过了十万赏金。
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小公子早被人撕票了。-
进了市里,周明柏把摩托找地方放好。
接下来去哪,两腿都能带到地方。
“柏哥,你来市里到底要干啥?”赵金铁看他好像很有目的的样子,好奇道。
周明柏一个人势单力孤,有赵金铁帮忙也不错。
他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和对方分享一下。
当然不可能全说。
“村里太苦了,累死累活也弄不到钱,我想着出来看看,没准有什么机会。”
赵金铁赞同他的想法,“要不还回我原来的厂子?虽然黑了点,可咱们两个有伴,总能要回钱来。”
周明柏不会一下否定,否则很容易被人看出什么。
“厂子倒是好,咱俩有力气,可我总觉得来钱慢,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
周明柏的媳妇跑了。
结婚不到两个月,跟着城里的杀马特跑了。
他找了大半年,好话说尽。
伏低做小的态度比清明节给老祖宗上香还要小心翼翼、低声下气。
两只膝盖好像没有骨头,一米八的个子,跪了好几回。
昨晚和两个兄弟给潘寡妇搭鸡圈,完事后喝了点酒。
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半夜里,迷迷糊糊的摸到个滑腻的物体。
很自然的以为老婆回来了。
翻身就想上去。
整个人仿佛灵魂归位一般,忽然打了个激灵。
不对啊,他老婆都跑大半年了。
最后一次,他拦着人问,到底跟不跟他回家?
他老婆说就是饿死,也不跟他回这个穷地方。
所以,身边这个滑不溜手的身子是谁?
午夜梦回,大脑容易混沌。
可周明柏知道此刻不是混沌的时候。
前世,他想着到嘴的鸭子不吃白不吃。
血气方刚的年纪,氛围和时机又到了。
该做什么,还用想吗!
可他没想到的是,事情进行到一半。
屋里的灯忽然被人打开,随后乌泱泱的至少冲进来十几个人。
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
先是被人一把将被子掀开,冷风刺骨。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片布丝。
完全暴露在众人眼里。
当时他正和所谓的“媳妇”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
人有点疲软。
不过却在第一时间冲着围过来的人群大喊:“你们干什么呢,都给我出去!”
“明柏?”
“卧槽明柏你干什么呢?”
“小柏?是我家小柏?我家小柏怎么在这?”
“还要不要脸,竟然和潘寡妇搞到一起了。”
“人家就算死了男人,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哎吆,可真没脸看了,我们周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畜生。”
……
周明柏在一片辱骂中逐渐清醒。
扭头看身边的女人,竟然真的是潘寡妇。
他昨晚过来,真的只是帮忙搭鸡圈的,怎么就睡到了人家炕上。
他先扯过被子给潘寡妇盖上,打算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也不知道衣服被他扔哪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此时屋里的人越来越多。
包括他妈都被人找来了。
“小柏他妈,你快点看看你儿子做出来的丑事,现在可怎么好。”
周母脸色惨白,干瘦的身形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被众人围在中间,哪还有脸说话。
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砸。
瞪着自己没穿衣服的儿子,嘴好像黏了胶,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周明柏想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听我说……”
众人怎么可能听他解释。
他的大堂哥,昨晚和他一起搭鸡窝的人。
挤到他面前,神色里充满了不可救药和我怎么摊上你这样一个弟弟。
用手指点了点他,一句话没说完,只长长叹了口气,“你啊,唉——”
潘寡妇倒是反应快。
面对众人的指责辱骂,她开始表现出羞愧害臊的模样。
待反应过来,她忽然指着周明柏哭起来。
“都是他,都是他,我是被逼迫的。
他又高又重,力气又大,我哭着求他,让他放过我……
我一个寡妇,活着本来就难,怎么反抗得了,我……
求大爷大娘叔叔婶子们给我做主……”
前世潘寡妇哭得梨花带雨,痛不欲生。
指责周明柏是强奸犯。
他就算长了一百嘴也说不清楚。
后来还是大堂哥站出来。
恳请众人念在他年纪小不懂事又是亲戚还死了爹的份上给条生路。
不过这次分地,他得要河西那五亩被冲的地。
再给潘寡妇些补偿。
周明柏能怎么办!
周母含泪签了字,摁了手印,又翻箱倒柜凑了五百块钱,给了潘寡妇。
把家里才养了一冬天还不到五十斤的两只小猪杀了,请在场所有人吃了一顿饭。
这事才算彻底过去。
……
周明柏意识到自己重生了,前世所发生的事情飞快的从脑海里掠过。
他肯定不能重蹈覆辙。
赶紧爬起来,打算逃走。
不过等他穿好衣服下地,忽然意识到就这么出去,肯定会被人看见。
如果他没记错,今晚大堂哥也喝多了。
就躺在西屋睡着。
前世到了约定时间,大家冲进来,大堂哥才被吵醒的。
很快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他返回去把潘寡妇抱起来送到西屋,然后扯过被子给大堂哥和潘寡妇盖好。
潘寡妇也喝了酒,不过没有那么多。
周明柏确定她已经醒了,却没有声张。
他也懒得管。
趁着夜黑人静,从后墙跳出去,打算等众人进院的时候,他跟着大部队回来。
大概两三分钟后,大门口窸窸窣窣有了动静。
前世周明柏也不知道谁先进的院子。
因为太丢人了,过后也没脸去查。
而且他和潘寡妇确实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追究起来也没意思。
重生一回,他不可能活得稀里糊涂,必须弄清楚真相。
当然,想要弄清楚真相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前世,发生这件事之后,他妈抬不起头。
地被人抢了。
猪仔被人吃了。
他先跑了媳妇,又弄得一身污水。
他妈活得郁郁寡欢。
没两年就呕死了。
既然老天爷重新给了他机会,怎么能不抓住了。
就着月色,最先走进院子的人,他看清楚了。
竟然是他大娘。
堂哥的妈。
像个贼一样,鬼鬼祟祟地走进院子,先是贴着东墙根听了一会儿。
应该是没听到声音。
又走到了西墙根。
乌漆嘛黑的时候,又隔着窗子,根本看不清楚屋里什么状况。
只知道屋里弄出很大的动静。
“呸——
不要脸!!!
男盗女娼的骚货,也不知道小点声。”
……
她骂完了,小跑着到大门口叫人。
随后一群黑影从门外冒了出来,跟着周大娘冲进院子。
乌泱泱十几个,竟然全都是他们周家人。
周明柏不知道,他们老周家竟然这么有才。
想到屋里光不溜丢的两个人。
他从墙头上跳过去,大摇大摆的跟在了后边。
今天,也轮到他看热闹了。
蒙着脑袋的周明川快急死了。
以前感觉他妈挺聪明。
比如今晚这个局,最开始就是他妈想的。
可这会,他只觉的他妈蠢。
蠢到无可救药。
“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他心里着急,特别暴躁的喊道。
“吆喝——”周大娘来劲了,“你还不愿意了,你喊什么!”
她隔着被子,使劲往对方脑袋拍了一巴掌。
气得周明川恨不得自己扯开被子。
周大娘又把刀锋对准了潘寡妇,“丫头,你老实说,到底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给你做主。”
注意到刚挤到人群里的老三媳妇孙凤英,她一把把人扯过去。
指着蒙着脑袋的男人说:“三弟妹你来的正好,就是这个男人,不要脸,强迫人家小寡妇。”
潘寡妇一直咬着嘴唇。
众目睽睽之下穿衣服,扣子没系好。
可她也顾不得了。
听到周大娘一遍一遍的让她选择立场,思虑再三,坚持道:“我是自愿的,我们两个互相喜欢,他还跟我发誓,尽快离婚,然后娶我,你们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明明事前说好,潘寡妇咬死了周明柏强奸她。
之后由大家做主,让老三家出钱平事,再签了分地协议。
如今潘寡妇反口,咬定两个人自愿。
后边的事情进行不下去。
周大娘心里窝火。
又不想凭白放弃这个机会。
她脑子灵活,很快想了一个好主意。
潘寡妇是张家媳妇。
就这么和周明柏搞到一起,张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再说传出去也丢人。
老三媳妇软弱,拿这种后果逼着她,效果虽然没有造成强奸的好,应该也能逼着她放弃土地。
“潘寡妇,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想让人离婚娶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提到离婚两个字,周大娘心里咯噔一下。
周明柏虽然结过婚,可媳妇早跑了。
况且他年龄不够,根本没领证。
哪用得着办离婚手续。
不过到底没正式提过离婚。
在农村只要办过婚礼就算结婚。
两家父母也没坐到一起聊过这件事。
就算没有离婚吧。
周大娘不再纠结。
“以前大家都说你是个骚货,我还不信,真是不要脸,呸——”
周大娘骂得难听。
潘寡妇噙着眼泪,充满怨愤的瞪着这个满脸横肉的老女人。
如果周明川离婚娶她,那这个老女人就是自己的婆婆。
以前知道她难相处,没想到嘴也这么脏。
……
两人对峙,谁也不肯认输。
旁边的人劝道,“不管怎么说,彩花都是受害者,出了这种事,不能挨骂的都是女人,让男的囫囵个逃走。
大嫂子,你把被子扯开,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老婶你说的太对了。
既然能做出苟且的事,就得负责。
不能吃完一抹嘴就溜了。
大娘,你快点把被子扯开。”
孙凤英看见潘寡妇哭了,才刚20出头的女人,被这么一大群人围着,还是有些同情的。
“唉,彩花平时已经很难了,死了男人,平时连个帮手都没有,这种事她也不愿意发生,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周大娘没等孙凤英说完。
她笃定被子下的人是孙凤英的儿子。
嘴角一扯,讥讽道:“三弟妹,你这么想走干什么,你也知道明柏欺负小寡妇脏,不想让我们看下去是不是?”
这话气得孙凤英身体发抖。
自从男人死后,儿子又小,母子两个人没少被老大一家欺负。
往常,她想过安生日子,也不愿意和周大娘较真。
今天这盆脏水可忍不了。
“大嫂子,你这话说的,我们家小柏年纪小,是不怎么懂事,可也做不出来欺负寡妇的事。”
“做不出来?”周大娘都要笑死了,“那我就让你看看。”
她存着要让孙凤英出洋相的心思,两手抓着被子边,使劲一扯。
没扯动。
被子下的人也在拉扯,而且对方手劲更大。
周大娘不服气的喊周老大帮忙,“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啊!”
周老大进屋看见潘寡妇没穿衣服。
这会脑子里全都是赶不走的画面。
听到老婆喊他,愣了一下,躲开潘寡妇帮老婆扯被子。
眼看里边的人就露出来了。
急得周明川大喊,“你们干什么,快点给我出去。”
他浑身都充满了暴躁。
恨不得大开杀戒。
偏生不敢出来见人。
周大娘没扯开被子,又让其他人帮忙。
周老五,也就是周明柏的五叔,也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
直接扑到床边,险些抱住潘寡妇。
他满脸尴尬的往旁边挪了挪,“大嫂,我帮你。”
三个人合力。
周明川再大的力气,也拗不过他们。
眼看着被子从头上被扯走了。
他玉树临风,没穿衣服的壮硕身子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让我们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小川?”
仿佛变戏法一般,周大娘认定的周明柏变成了周明川。
自己的儿子周明川。
不光她一个人惊讶,整个屋里的人都被惊住了。
先是周老大,铁青着脸不敢置信地喊道:“小川?”
之后周老二就着刺眼的灯光眯了眯眸子,“明川你怎么在这?”
周老五忍不住大笑起来,“小川,你小子都学会偷人了,你可真给我们周家长脸。”
……
周明柏一直站在人群后边,很影响吃瓜效果。
眼看着大堂哥暴露在众人面前,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从人群里挤过去了。
“川哥,你这是……”
他故意做出一副作为周家人真丢不起这个人的神色,对周大娘说:“大娘,川哥真答应张家嫂子离婚娶她?”
他故意回头扫了一眼,“那我嫂子和小侄女怎么办?”
周老大的脸都被儿子丢尽了。
尤其看见儿子那一身糙肉。
红着脸骂道:“还不快点把衣服穿上。”
随后想把众人赶出去,“行了行了,有什么好看的,哪个年轻人不犯点错。
都散了吧,散了吧。”
周大娘要强了半辈子,没想到看热闹竟然看到了儿子身上。
一张脸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十几巴掌。
可这个时候,还得想办法帮儿子遮掩。
“嗨,小川肯定是喝多了,昨晚干活太累了。
那喝多的人能干什么,大家误会了,误会了。
都出去吧,出去吧。”
赵金铁被七八个人堵着打。
他看不过,抄了板砖。
把其中一个人打出脑出血。
事情闹得很大,学校看在他成绩还不错的份上,打算记他个大过。
再赔对方五千块钱。
记过倒是能接受。
可五千块钱,就凭他家的情况,怎么拿得出来?
一学期八百多的学费,都是母亲东挪西借凑来的。
每天省吃俭用,馒头就咸菜更是常有的事。
五千块钱……
还不如要他的命。
班主任对他还不错,答应替他出一千。
可剩下的四千,也是大难题。
班主任又找了赵金铁,让他想办法出点。
赵金铁的父亲吃喝嫖赌还家暴,一点正事不干。
母亲软弱无能。
能让他活这么大都很不容易了。
他进厂干了俩月,连工资都没拿到,哪有钱帮他出。
周明柏不想看老师帮他张罗,母亲低三下四求人,恨不得给人跪下的样子,便决定了辍学。
他是个一直往前看的人。
很少去想这件事到底对不对。
今天被堂妹问起来,不由得想到以前。
总是有点唏嘘的。
“干啥不是一辈子,你刚不夸我种地干的好吗?”
周二妮拎着筐,不知不觉跟着周明柏走了一垄地。
往回返的时候,她走到周明柏另一侧,距离她家里远的地方。
“可我觉得你会学习,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我们老师前两天还问我,你现在怎么样了?
上次模拟考试考了第几?
物理考了多少?有没有给他丢人?
我都没好意思说,你不读书了。”
小姑娘才十三四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说话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并没有特别的针对性。
周明柏故意逗她:“所以,你觉得不读书很丢人呗,直接告诉老师我辍学了,给你丢人了?”
周二妮小脸刷的红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直说,老师会失望。”
想到老师曾经对他的期望,周明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周二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小柏哥,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回学校也是可以的。”
周明柏一惊:“现在回学校?”
周二妮点了点头:“为什么不能回,我同学的哥哥,也是前两年不读书了,还去蓝翔技校学了一年。
去年在工地打工,被包工头打了。
在家休息了两个月,去年下半年就回到了学校。
今年还要参加中考呢。”
周明柏一点都不怀疑周二妮的话。
不过他想最想做的事情还是努力赚钱。
不过得先把地种完。
至于回到学校……
“二妮,”周明柏笑着看了她一眼,“我发现你还挺适合当老师的,很能说服人。”
周二妮哼了一声:“我才不想当老师。”
如果周二妮的人生没有改变,那她以后就是老师。
周明柏笑道:“那我倒是看看你以后做什么,今天的话我可给你记住了。”
兄妹两个聊得很投入。
老四家早看见周二妮偷懒聊天去了,还以为她很快回来,没想到都跟着人家走了个来回,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周四婶扯着脖子大喊:“二妮,你还干不干活?”
周二妮有些不好意思:“小柏哥,我先回去了,完事找你说话。”
她拎着筐,蹦蹦跶跶的回了自家地。
“妈,你喊我干什么,我和小柏哥说话呢。”
周四婶无语道:“你再说一会儿,我们该回家了,帮你姐拿种子去。”
……
中午,还是孙凤英回家做的饭。
老太太看见孙老爷子来了,鼻子不是鼻子,脸色不是脸色。
这场闹剧,持续了整整三天。
村长、妇联主任都来了不说,派出所都惊动了。
一共四波人,转着圈的吵骂动手。
以周老大家为代表向外波及的周家人。
周老大家儿媳妇的娘家,孙家,第一天只有本村的人参与。
第二天消息传到河西,来了两三轮。
每辆三轮里都坐了七八个人。
到了周家,见人就骂。
潘寡妇的婆家,张家,以及张家的亲戚。
最后一波就是周明川。
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会儿和周家统一战线,一会儿和孙家站一起,一会儿又被众人拨到潘寡妇那边。
更多的时候,他刚被周家骂完,又被孙家人和张家人追着打。
头一天还见了两回外人。
第二天半夜里干脆躲出去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周明柏着着实实看了三天热闹。
他家东院是孙家的亲戚,西院是周老大家。
周明川结婚后,老院子一分为二。
两家走一个大门,挨着周明柏的是周明川小夫妻俩。
潘寡妇在他家前院,中间隔了一条街道。
一来,他刚刚重生,还不太适应。
再者,吃瓜是人类本性,这场大戏不看完,怎么收得了心。
前世,就因为这场算计,他名誉扫地,成了村里人人唾弃的对象。
整天被人戳脊梁骨。
连累母亲抬不起头,没熬过两年就呕死了。
倒是要看看周老大一家“盛名”之下,怎么过日子。
当然了,他也不是一点事都没做。
现在正是播种的季节。
重生的第二天下午,也就是昨天,他让好兄弟开三轮带他去了一趟镇里,买了八亩地的小麦种子。
今年秋天雨水多,普通农作物扛不住,很容易减产,严重的可能颗粒无收。
小麦暑假开收,正好在雨季前。
如果老天给力,收完小麦还能种一季白菜。
不给力,也就算了。
他买种子是悄默的,没声张。
原因很简单。
去年秋天,镇里下了文件,重新分配土地。
上一次分配土地还是十年前。
别的村子都很顺利,他们周家村,却没分下去。
说起来分地也简单,按照现有人口,每个人多少土地,都有是有数的。
到地里量好尺,做好标记,这就算分完了。
周家村三百多户,大约一千口人。
共分成了四队。
每队又分成四组。
原则上,这次分地大队不动,每个队多少土地都定好了,只在队内重新分配。
变动大的是小组内。
周家村的土地没能分下去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这个年代计划生育抓的严。
很多新出生的小孩都没上户口。
而分地按户口或者真实的人口都可以。
有人家新添了人口,肯定愿意按人口分。
可有的人家没有添丁,就想按户口分。
吵吵闹闹了一冬天,最后决定按人口分。
不管有没有户口,只要出生了,哪怕刚出生一天,都可以分到土地。
还有一个原因。
周家村和隔壁大杨村以木伦河为分界线。
河东是周家村,河西是大杨村。
去年发大水,天然形成的河道往东改了30多米,全长100多米。
算下来占了周家村5亩多土地。
这5亩土地正好属于四大队的小四组。
一开始,大家也没当回事,反正隔着一条河也不算远,一家摊不上几分,种点豆子、蔬菜都是好的。
谁知道,雨季一过,大杨村的村民就种上了大白菜。
小四组过去讨说法,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说什么,两家的村子以河为界,河西的土地全都是大杨村的。
如今河道改了,周家村不服就去找老天爷,他们大杨村只认河界。
两个村子虽然只隔了一条河,可河上没有能通车的桥。
只有一座一米宽的人行桥。
想要种这5亩地,必须背着种子、牵着牲畜过去。
关键这5亩地属于小四组的三四十户人家,多的人家两三分,少的人家一分都不到。
刚开始大家信誓旦旦诅咒发誓命不要了也得把这5亩地要回来。
可四组村民去了几次,吵不过民风彪悍的大杨村,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小组长甚至组织全组村民,去河西翻了刚种下没几天的大白菜。
可事到临头,只站出来三四户人家,连十个人都没凑上。
整组人都吵不过,还不到十个人的小团体就更别想了。
从那之后,河西的5亩地就再也没人提了。
去年年底重新分地,四组凭白少了5亩地,跟整个四大队抗议,四大队不愿意从其他组分出土地填补四组的损失,找到了村里。
周家村三百多户人家,一千多口人,将近五千亩良田,共分成三个等级。
一等地、二等地、三等地。
每个队多少一等地,多少二等地多少三等地,都是合理分好的。
因为这五亩地打乱重分,根本不现实。
吵了一冬天,书记、村长天天头疼,乡里也来了好几次人员指导,都没弄出个好结果。
眼看着就要春耕了,除了四大队的其他三个大队都不干了。
再拖下去耽误春耕谁负得起责任,地是从四大队没的,让四大队自己想办法。
四大队能有什么办法?
前三组也都咬死了牙关,地是从小四组没的,小四组自己想办法。
事情又回到了最初,这五亩地凭白从四组消失了。
这小四组一共有五大户人家,分别是周家、刘家、张家、田家和赵家。
丢失的5亩地,光周家就占了四亩半,刘张田赵一共占了半亩。
他们也咬死了,地是从周家手里没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其余四大户人家分摊了半亩地,每姓人家摊到一分多点。
每姓人家都有十几二十多口人,这么算下来,每口人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周家门户不算大,一共19口人。
周老太太连同五个儿子,四个儿媳妇,一个孙媳,七个孙子孙女还有一个重孙女。
大儿子一家算老太太七口。
不过他们家原来是六口人的土地。
周明川的女儿两岁,原来没有土地,今年正好可以分到。
二儿子一家四口。
三儿子家两口人,也就是周明柏和他母亲。
他家原本有三口人的土地,他爸过世五年,这次分地需要把他的土地收回去。
按理周明柏结婚了,还能分到一口人的地。
虽然他还没到领证的年纪。
没有领证。
可村里这种情况很多,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大部分人都是同意分地的。
问题是他媳妇跑了。
说破天,这口人的地都分不到。
四儿子一家四口。
五儿子光棍,只有一口。
周老太太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嫁到别的队了,一个不在本村。
老太太跟着三儿媳生活。
四个儿子在村里地位不高,吵不过别的组,一合计,干脆把这个损失扔给老三一家。
反正老三死了,老三媳妇身体不好,种不了地。
老三家的儿子又不是个靠谱的。
周家村人均良田不到三亩。
原来三口人的土地才将将九亩。
这次分地不光要拿出去一口人的,剩下不到六亩。
再摊五亩损失,他家也就剩下几分地。
孙凤英怎么可能同意。
她找了好几趟村部。
村部又把事情推到了小四组。
孙凤英咬住了不同意。
周老大一合计,干脆把主意打到了周明柏身上。
只要他签了字摁了手印,孙凤英就是再找村里,也只能吞了这口气。
这也就是周明川把周明柏叫到潘寡妇家搭鸡圈,又把他灌醉,将他和潘寡妇放到一铺炕上的目的。
前世周明柏稀里糊涂的,还以为自己媳妇回来了。
滚烫柔软的身体挨着他。
正好血气方刚的年纪。
又喝了酒。
怎么可能放过。
然后就被周老大一家带人抓了奸。
为了不传扬出去,他签字摁手印,同意要那五亩被冲走的土地。
孙凤英没想到儿子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一家人分了不到半亩地。
就连好不容易养了一冬天的猪都被杀了,压箱底的五百块钱也讹走了。
一气之下大病了一场。
本来身体就不好,年轻时流产伤了身体。
这次生病之后,大不如前。
没过两年就去了。
只留下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周明柏一个人。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
前妻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消息。
当年怀着孕走的,生了个女儿。
如果他能挺起腰板好好做人,好好养大女儿,倒也不枉此生。
可他对女儿不闻不问。
把所有不如意都怪在前妻身上,又迁怒到女儿。
导致女儿养成唯诺胆小的性子。
一直在学校里受欺负。
他这个当爹的竟然都不知道。
直到女儿被一群学生扯烂衣服,拍下羞辱的照片四处传播活不下去,从C市最高的大桥上跳下去。
他猛然惊醒。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踩着女儿翻越的足迹,也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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