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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 番外

折雾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意居。红烛噼啪爆出细微声响,烛光摇曳一下。沈棠宁抬眼细细打量对面坐立不安的人,身为燕京赫赫有名的纨绔公子哥,池宴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他容色极好,目如点漆,唇若抹朱,风流蕴藉,玉骨天成,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风流意气。只是过于疏懒,且看他懒散靠着椅子,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那点子风流也成了轻浮浪荡。更别说他成日流连于市井,斗鸡走狗,骄奢淫逸,在这个人人求取功名的年代,屡试不中,立下落榜三次的光荣战绩。思及此,她眼里透出点一言难尽。二老爷是庶子出身,没什么大本事,只在朝中领了个六品闲职,还是二夫人花了大笔银子捐来的,如此,池宴不成器,似乎也理所当然。若只是浪荡败家点,都不至于让她这么头疼,家里又不是养不起这么个废物。可上一世,她嫁...

主角:沈棠宁池宴   更新:2024-12-31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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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 番外》,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意居。红烛噼啪爆出细微声响,烛光摇曳一下。沈棠宁抬眼细细打量对面坐立不安的人,身为燕京赫赫有名的纨绔公子哥,池宴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他容色极好,目如点漆,唇若抹朱,风流蕴藉,玉骨天成,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风流意气。只是过于疏懒,且看他懒散靠着椅子,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那点子风流也成了轻浮浪荡。更别说他成日流连于市井,斗鸡走狗,骄奢淫逸,在这个人人求取功名的年代,屡试不中,立下落榜三次的光荣战绩。思及此,她眼里透出点一言难尽。二老爷是庶子出身,没什么大本事,只在朝中领了个六品闲职,还是二夫人花了大笔银子捐来的,如此,池宴不成器,似乎也理所当然。若只是浪荡败家点,都不至于让她这么头疼,家里又不是养不起这么个废物。可上一世,她嫁...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 番外》精彩片段


如意居。

红烛噼啪爆出细微声响,烛光摇曳一下。

沈棠宁抬眼细细打量对面坐立不安的人,身为燕京赫赫有名的纨绔公子哥,池宴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他容色极好,目如点漆,唇若抹朱,风流蕴藉,玉骨天成,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风流意气。

只是过于疏懒,且看他懒散靠着椅子,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那点子风流也成了轻浮浪荡。

更别说他成日流连于市井,斗鸡走狗,骄奢淫逸,在这个人人求取功名的年代,屡试不中,立下落榜三次的光荣战绩。

思及此,她眼里透出点一言难尽。

二老爷是庶子出身,没什么大本事,只在朝中领了个六品闲职,还是二夫人花了大笔银子捐来的,如此,池宴不成器,似乎也理所当然。

若只是浪荡败家点,都不至于让她这么头疼,家里又不是养不起这么个废物。

可上一世,她嫁给池景玉不到三年,池宴便发生了意外……

自那后,二房心灰意冷,一蹶不振。

沈棠宁敛了敛眸,掩去眼底万千思绪。

她决定再观察观察,若是这池宴当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二世祖,当个寡妇也没什么不好。

池宴被她看的坐立不安,只觉着屁股底下有针扎似的。

实在受不了尴尬的气氛,他微微支起身子,试探地提议:“要不……我去睡书房?”

天知道,书房可是他平日里最不爱去的地方!他娘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不情不愿去消磨会儿功夫。

但也比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强啊!

他自觉这个提议不错,喜滋滋地站起身,沈棠宁轻轻抬眼:“站住。”

池宴笑容一僵,缓慢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她抬手搁了茶盏,不轻不重一声磕在桌上,他的心也跟着抖了一抖。

池宴惊恐抬头,只见沈棠宁眼眶一红,眼角滚下泪来,他震惊不已!

她是怎么做到眼泪说来就来的?!

她声调缓慢,似有万千委屈:“你可知道,我本该是人人艳羡的世子妃,嫁了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这辈子都完了!”

池宴蓦地睁大了眼,脱口而出:“你方才在祖母院里还说我人不错!”

沈棠宁捏着帕子拭泪,眼神幽怨:“这话你自己信吗?”

“……”

无意识抠着袍子上的祥云纹,池宴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开口:“那怎么办?那要不然……我们和离?”

沈棠宁微微冷笑:“那不如我现在就勒死你,再找根绳子吊死好了!”

池宴浑身一颤,心想,她果然凶残至极!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挤出一个笑来:“别冲动嘛,那你想怎么办?”

沈棠宁抬起泛着泪光的眸,语气却很冷静:“池景玉和沈熹微早就暗通款曲,今日的换嫁也是他们一手促成,横竖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咽得下?”

池宴下意识点点头,在沈棠宁凌厉的目光下又赶忙摇头,傻的没眼看。

他索性自暴自弃,口吻自嘲:“那能怎么办?人不愿嫁给我,我还能逼着她嫁?我大哥又是世子,我拿什么和他争?”

沈棠宁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眸光微动:“命运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你不去争不去抢,怎么知道争不争的过?”

池宴自出生以来还从未被人这么信任过,他无端有些羞赧,搓了搓手干咳一声:“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沈棠宁一字一顿:“读书,考取功名。”

池宴:“……”

他猛地吸一口气,面如死灰:“要不你还是勒死我吧?”

要他读书,不如让他去死!

“晚了!”沈棠宁冷呵一声,“你我同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正今后我过的不能比她沈熹微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池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做人攀比心不能那么强。”

那双美眸倏地瞪过来,他神色讪讪,蔫头耷脑:“我去睡书房。”

沈棠宁蹙着眉,泫然欲泣:“新婚之夜,你抛下我去睡书房,是想让我沦为整个池家的笑柄吗?”

睡书房也不行?

池宴突然眼睛一亮,忸怩起来:“那我可以……”

沈棠宁:“打地铺。”

池宴:“……哦。”

那还不如睡书房呢!

*

次日一早。

房门被敲响,屋外传来雪青问询的声音:“小姐,姑爷起了吗?奴婢伺候小姐梳洗。”

沈棠宁睁开眼坐起身来:“进来。”

她瞥了眼地上呈“大”字型躺着的人,池宴睡着还挺香,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没把他吵醒。

她心想,幸好他没有打鼾的恶习,不然她还真会把他撵去书房。

雪青看着地上的人,只惊讶一瞬,便面不改色绕过去。

她放下盥盆,将巾帕浸湿拧干递给沈棠宁,关切道:“小姐昨夜睡得如何?”

沈棠宁点头:“尚可。”

雪青放下心来,笑了笑:“东院那头可不大好。”她声音低下来,“听说侯夫人院里摔了不少东西呢。”

沈棠宁唇角微勾,这就受不了了?

还早着呢。

上一世,新婚当夜,池景玉抛下她去睡书房,侯夫人表面赏了东西安抚她,明里暗里却指责她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

笑话!心都不在她身上,难不成要她把人拴在裤腰带上?

她轻轻一嗤,不紧不慢擦手,想起什么:“对了,待会儿请过了安,记得去东院把我的嫁妆拿回来。”

她眼里透着几分笑意,“拿着清点的册子去,侯府偌大的家产,侯夫人行事光明磊落,必不会私藏半点。”

她再清楚不过,宁远侯府表面瞧着风光,内里早就捉襟见肘。

自诩清贵看不上黄白之物,却硬要打肿脸充胖子,不懂开源节流。

她带来的嫁妆不少,大部分都用来填了窟窿。

这一世,就沈熹微那点嫁妆,也不知道够他们挥霍多久?

“去把姑爷叫醒,待会儿还要去给爹娘敬茶呢。”

雪青依言去叫人,池宴翻了个身被子蒙住头继续睡,她面露无奈,心中为自家小姐鸣不平!

嫁了这么个人,日子有什么盼头?

不得已沈棠宁亲自来请,她掀了被子,冷眼瞧了一会儿,在池宴不耐的神色中温声道:“夫君,起床了。”

池宴一个激灵,瞌睡彻底醒了!


“咣当”

喜秤落了地,砸的清脆一声响。

池宴在席间吃了不少酒,乍一受到惊吓,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两眼发懵望着端坐着的女子,严重怀疑自己酒还没醒。

不然他怎么在自己的洞房里,看到了本该是他嫂嫂的沈棠宁!

她本就生了一张芙蓉面,凤冠霞帔衬得她愈发明艳动人,只是那一双远山眉紧紧蹙着,神情错愕。

沈棠宁猝然起身,先发制人:“池二公子,怎么是你?!”

她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池宴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洞房?

他打眼一瞧,没错啊,这华而不实的富贵窝,可不就是他的如意居?

和田玉打造的床,琉璃制的灯盏,连墙壁上挂着丑不拉几的花鸟图都是顾老的真迹,他敢打赌,整个侯府都找不出第二间这么败家的地方!

和池景玉那劳什子附庸风雅的衔松院比,他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起的这名字非常务实!

有了底气,池宴拍了拍袍子从地上爬起来,懒懒散散往那儿一站,他身量极高,意外的有几分压迫感。

不过甫一开口,那压迫感便散了个干净。

“我说嫂嫂,新婚之夜你不在我大哥房里待着,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他恍然大悟似的瞪大眼,“难不成你也吃醉了酒?”

沈棠宁:“……”

不待她开口,有人慌慌张张推门进来:“姑爷小姐,发生了何事?”

翠绿色裙衫的丫鬟一脸紧张,在看到沈棠宁时更是眼里闪过一抹心虚,紧接着便是略显夸张的震惊:“大小姐,怎么是您?!”

沈棠宁眼里不动声色划过一抹冷意:“玉珠,我还想问,你家小姐呢?”

她目光过于犀利,玉珠不自在地攥了攥裙角,惊慌失措脱口而出:“糟了!肯定是上花轿的时候弄错了!二小姐该不会去了世子爷院里吧!”

她嘴里说着糟了,脚下却没肯挪动半分。

沈棠宁心下发冷,这是在等着那头生米煮成熟饭吧?

回想上一世也有这么一遭,出嫁前,沈熹微请她去房里叙话,她喝了一杯茶后便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坐上花轿。

若非察觉不对,及时换了过来,怕是要酿成大错!

可换回来又如何?

池景玉新婚之夜对她分外冷淡,她只道他性子冷清,秉节持重,却不想他想娶的人根本不是她!

之后的十几年,她恭谨谦卑,恪守本分,执掌中馈打理偌大的内宅,孝敬公婆尽心侍奉,时不时还要承受婆母的冷眼,讥讽她肚子不争气。

直到后来将池景玉和孀居在家的沈熹微抓奸在床,她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原来这二人早就背着她勾搭成双,原来她多年不孕是池景玉暗地里给她用避子药……

这对狗男女联起手来逼她下堂,将她赶到庄子上,气绝的前一刻沈熹微还在洋洋得意:

“长姐,即便你嫡女出身又如何?这侯门主母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没想到老天有眼,一睁眼竟让她回到出嫁前,沈棠宁眼眸泛起冷意。

这侯门主母,谁爱当谁当!

……

池宴总算听明白了,他掏了掏耳朵,腔调懒散:“既然弄错了,换回来不就得了?”

他说话间,沈棠宁已经拎起裙摆毅然朝屋外走去。

池宴瞪直了眼,硬生生从她单薄的身形看出几分砸场子的气势汹汹,他犹豫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玉珠声调惊慌:“大小姐!”

她以为沈棠宁是要直接杀去衔松院!

那可不行!

小姐和世子怎么办?

沈棠宁停下步子,意味不明的目光掠过她,停在池宴身上:“老夫人的院子,你,带路。”

福荣院在哪儿她自然清楚,但作为新妇,刚嫁过来的她不应该这么熟练。

池宴唇微张,缓缓指了指自己。

不是,这是把他当下人使唤了?

也罢,他啧了一声:“走罢。”

可以理解,身为燕京第一名门闺秀,本该嫁给品行高洁的池景玉,结果阴差阳错嫁了他这个不学无术声名狼藉的纨绔,换了谁都有怨言。

……

福荣院落了灯,意料之中,这个时辰老夫人已经歇下。

沈棠宁提起裙摆跪在院外,掷地有声:“求老夫人替我做主!”

池宴抬头去看,只见她倏然眼眶一红,两行清泪便滚了下来。

他看的叹为观止,半晌没说话。

他这位嫂嫂,有点东西啊!

……

一阵兵荒马乱后,福荣院上下灯火通明。

屋里人神色各异。

池老夫人脸色难看:“岂有此理,这简直荒唐!”

下方传来隐隐啜泣声,沈棠宁坐在凳子上默默垂泪。

池宴站在旁边,盯着脚尖,百无聊赖打着瞌睡。

他的亲娘,池二夫人眼刀子直往他身上刮,愣是没能唤醒他。

池二老爷摸了摸鼻子,神色尴尬,压根儿不敢吱声,这也没他说话的份。

池景玉的亲妹池月神色略显不耐,显然对被从睡梦中叫醒怨气十足,她没忍住嘀咕:

“多大点事,闹的人仰马翻?”

“闭嘴!”侯夫人和宁远侯对视一眼,面色铁青,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大喜的日子,这叫什么事儿?

池月瘪了瘪嘴。

侯夫人清了清嗓子,难免要宽慰几句:“棠宁,你放心,这事必不会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让景玉给你一个交代!”

她话音刚落,打脸不要来得太快。

小厮匆忙小跑进来,神色闪烁欲言又止:“禀老夫人,奴才去的时候,世子爷院里已经歇下了。”

“……”

话一出,屋里气氛霎时一静。

如同隔空一个耳光,扇在侯夫人脸上,火辣辣的。

“什么?”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儿子自幼聪慧机警,极有主见。

发现了人不对,却没换回来,反而将错就错,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景玉他糊涂啊!

那沈熹微不过是个庶女!

沈棠宁略微抬眼,留意到玉珠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唇角几不可察一翘。

她惶然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喃喃道:“什么?”

池宴的瞌睡也瞬间醒了,两眼茫然。

啊?

这就睡了?!

“孽障!”池老夫人重重拍桌,捂着心口斥道,“让他们赶紧滚过来!”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略有些狼狈的二人才姗姗来迟。

沈熹微鬓发微乱,慌乱抬眸,面颊染着羞怯的红。

池景玉面色冷清,手却揽着她的腰,十足的维护姿态。

沈熹微看到沈棠宁,神色躲闪,心虚地小声叫了句“长姐”。

沈棠宁面色苍白摇晃着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那弱柳扶风的模样,叫人担心她会不会昏过去。

直到快而狠的一巴掌甩在沈熹微脸上,满室寂静。

她眸色平静,一字一顿:“你还有脸叫我长姐?”

对上沈熹微不敢置信的眼神,沈棠宁蜷起微微颤抖的指尖,满脑子只有一个字——

爽!


沈棠宁弯了弯唇:“翻来覆去,她也就这点手段了。”

沈熹微到现在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对池景玉割舍不下吧?

以为装模作样在池景玉跟前上点眼药,惹得对方愈发对她不满,她就会失魂落魄?

啧,回过头来看,她这庶妹的手段,着实不怎么高明。

……

公主府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好不热闹。

池家的马车一到,顷刻间便成了焦点。

沈棠宁刚下马车,就察觉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或是隐晦的打量,或是直白的同情。

她若有所感抬头望去,旁边池景玉正扶着沈熹微下马车,看着好不浓情蜜意。

反观她孤零零一个人,估计这会儿众人心中已经脑补一出大戏了。

沈棠宁嘴角微抽了抽,懒得去管那丢人现眼的二人,抬脚先行一步。

“池二少夫人,好久不见。”

有相熟的贵女贵妇朝她打招呼,她都一一微笑应对。

众人却只觉得她在强颜欢笑。

“二少夫人莫要动气,上不得台面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吏部侍郎夫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瞥了眼沈熹微的方向,如是道。

“就是,辛苦经营一场,连个正妻都没捞着,身份不尴不尬,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沈棠宁在燕京名声向来经营的不错,虽然因风头太盛引得一些人不满,但大多数人对她都是心服口服的。

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受害者,是以大多数人都站在她这边,愿意为她说话。

“多谢诸位。”沈棠宁轻轻垂眼,含笑应了。

当然,也有那等见风使舵的,当即巴结上了沈熹微。

虽说她现在还没得到侯夫人的认可,可保不齐以后呢?

运道这东西向来说不准,就比如沈棠宁,风光了大半辈子却落得那么个下场!

是以虽然大家都打心眼看不上沈熹微,却不妨碍她们巴结讨好。

池景玉自觉去了男宾那边,一群人围着沈熹微说漂亮话,哄得她眉开眼笑。

“宁宁!”

沈棠宁抬眸望去,眼里有了笑意。

温瑶兴高采烈向她走来:“知晓你会来,我方才还在外面找呢,看到了池家的马车才知道,你肯定已经进来了!”

说着,她晦气地瘪了瘪嘴,“你那庶妹怎么也来了?”

云安公主眼高于顶,肯定不会费心思请一个庶女,在她看来沈熹微还不够格参加她的宴会。

所以冷不丁看到沈熹微的时候,温瑶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

沈棠宁没多说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许是公主殿下爱热闹呢。”

正说着呢,正主就来了。

“云安公主到——”

伴随着一道尖细的嗓音,众人停止了攀谈,连忙俯身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一抹华丽张扬的裙摆映入眼帘,貌美娇纵的少女在簇拥下款款走来,云安公主继承了丽贵妃娇俏艳丽的容貌,但因惯性微抬着下巴,眼角也略微吊着,便显出几分倨傲和跋扈。

事实上,她这人也确实嚣张跋扈。

“都起来吧,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吧?”

云安公主慢悠悠免了众人的礼,目光在人群中转了几圈,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呀,沈大小姐也来了?本公主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收到回帖的时候还惊讶了好一阵。”

一时间,复杂不明的目光纷纷落在沈棠宁身上。

按云安公主的意思,她这会儿应当成日在家以泪洗面,无颜见人才是。


旁人兴许不知,沈棠宁却清楚记得,这块被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昆山玉,被人很是津津乐道了一阵。

后来谁也没想到,这块玉被三皇子当作生辰礼献给了当今圣上。

当时民间盛传,盖因天下太平,上天降下福泽,稀世宝玉现世,是为择良主!

试问有谁比当今圣上更适合当这块玉的主人?

其实但凡聪明点的人都能看出来,民间那些传言是三皇子有意造势,只为哄抬这块玉的价值。

为君者向来钟爱祥瑞之类的事物,来彰显自己继位是顺应天意,名正言顺!

陛下龙心大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三皇子不吝夸赞:

“此子类我!”

这句话一出,三皇子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搞得太子的处境极为尴尬。

如今这些流言还未传出,但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敢和天家抢东西,池宴他有几个脑袋?

沈棠宁心中百转千回,神色透着几分冰冷。

重活一世,她习惯走一步看十步,池宴好端端的,非要争一块破玉做什么?

今日之事,当真是巧合么?

江清月在旁边劝她:“宁宁,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就是!”温瑶狠狠瞪了眼池宴,“为这种人可不值当!”

池宴在看到沈棠宁的时候就已经心虚了。

他万万没想到,偷溜出来,还能被沈棠宁给撞见,撞见也就罢了,还是眼下这样尴尬的场合!

他自己虽行得正坐得端,架不住流言蜚语啊!

底下的人也认出沈棠宁,萧聿当即幸灾乐祸起来:“池二,你可是出息了,为别的女人豪掷千金,还被自家夫人抓了个正着,也算是头一个了!”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出声。

“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呢?”季无涯替池宴急的上火,呵斥了那些说风凉话的人,讨好地看向沈棠宁,“嫂夫人,啊不沈大小姐,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这就是个误会!”

沈棠宁缓缓走下楼梯,池宴两腿一软,很不争气地后退一步。

季无涯和唐旭充分展示了什么叫损友,顿时离他几步远,免得殃及池鱼。

池宴孤立无援地看了眼左右:“你,我……”

沈棠宁在他面前停下,定定瞧他:“你来说。”

池宴也很干脆,双手合十:“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认错如此之利索,直看得旁边的人咋舌。

不是,这未免也太没骨气了吧!

沈棠宁好整以暇挑眉:“哦?夫君错在哪儿了?”

池宴认真反思了一下,忍痛道:“我不该趁你出门偷偷翻墙出来玩的!”

众人:“……”

还是翻墙出来的?

萧聿看不下去,唾弃道:“池宴你也太没出息了!被一个女人压了一头,简直给我们男子丢人!”

“就是就是!没看出来池二公子还是个妻管严!”

池宴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那怎么了?你也就是嫉妒娶不到我夫人这么漂亮的媳妇,不然换了你,你比我还没出息!”

他们懂个屁!

要是见识过沈棠宁的手段,他们保不齐这会儿已经磕上了!

其他人看了眼沈棠宁那张脸,不由沉默:……

好像也是,要是他们能娶到这么好看的媳妇,没出息……那就没出息吧。

萧聿气的直捂胸,偏偏还找不到反驳的话。

沈棠宁嘴角几不可查一抽,眼眶顿时红了,伤心欲绝地望着池宴:“那娉婷姑娘呢?”

池宴现在看到她哭就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因为据他观察,能让她如此惺惺作态的人,往往下场都很惨。


周遭一片沉寂。

沈棠宁冷不丁看向池景玉,她可没错过方才这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她挑着唇将手里的信纸递过去:

“世子博学多才,墨痕新旧,应当能够辨认吧?还请世子帮忙分辨,还我一个清白。”

池宴不由扼腕,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池景玉迟疑片刻,抬手接过。

信纸上不堪入目的内容令他不适地皱了皱眉,他沉下心思仔细分辨,点点头:

“新墨色灰而不黑,不比陈墨质地硬,这墨痕的确是新的,且不超过一个月。”

他捻了捻指腹沾上的墨迹,如是道。

池景玉不由看了眼沈棠宁,这么说来,她倒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沈昌皱着眉盯着沈棠宁:“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墨痕是新的,可以是近日写的,纸上无香,也极有可能是你没来得及。”

毕竟这封信到底没送出去,便也不需要太多讲究。

沈辞眉头高高一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到了这个份上,父亲还是不信姐姐?您心里既已给她定了罪,那还多说什么!”

沈昌厉色道:“混账!为父这是实事求是!如若不彻底洗清你姐姐的嫌疑,这事传了出去,毁的是她自己的名声还有我整个沈家的脸面!”

沈棠宁心中冷笑,他怕毁的是他自己的仕途吧!

见沈辞还要为她鸣不平,她及时出声:“父亲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众人看过来,沈棠宁扯过池景玉手中的信纸,不紧不慢地观赏,嘴角微微翘起:“这人模仿我的字迹,仿得的确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恐怕都要被迷惑了去。”

她话音突然一转,“但百密尚有一疏,她忽略了一处细节。”

池宴好奇地搭腔:“什么细节?”

这里面恐怕唯数他最淡定,新婚妻子疑似与人有私情,他倒还看起了热闹。

沈棠宁瞥了他一眼,眼底泛起笑意:“夫君有所不知,我幼时学字贪玩,总也分不清‘准’和‘淮’字,老是把‘淮’写成‘准’,后来能分清了,这个习惯也改不过来,母亲还曾笑话我。”

方姨娘和沈熹微脸色微变。

沈夫人心念一动,眸含笑意嗔了眼她:“是有这么回事,太子殿下还借此打趣你,怎么不叫他阿准表哥?”

沈棠宁将那沓信递给池宴:“夫君且瞧瞧。”

她过往的书信里都是写“阿准表哥”,唯独那封信,规规矩矩写了个“阿淮表哥”。

池宴扑哧一笑:“这倒是有意思。”

他挑眉看向沈昌,“这人怕是不知我夫人独特的小癖好,模仿也学不像,岳父大人,这下可满意了?”

沈昌皱眉沉思,见沈棠宁一副镇定的模样,丝毫不显心虚。

反观方氏母女,脸色微不自然,他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神变了几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心里又惊又怒,缓和了脸色,面带愧疚:“既如此,棠宁,是为父误会了你。”

沈棠宁波澜不惊,口吻微讽:“父亲不必向女儿道歉,您打的人不是我。”

沈昌被她毫不留情的话一刺,脸面有些挂不住。

沈熹微站了出来,息事宁人的语气,柔声劝慰:“长姐,父亲已经知道错了,想来姐夫也不会同父亲计较。”

池宴有些不爽,计不计较是他的事,她倒是会做好人!

沈棠宁似笑非笑:“二妹妹倒是大度,挨了打的是我夫君,你一句不计较便轻飘飘揭过了?倒是会慷他人之慨呢。”

沈熹微脸色一白,池景玉立即冷着脸朝着沈棠宁道:“你一个做女儿的,同自己的父亲斤斤计较,像什么话?”

沈棠宁揉着手腕,皮笑肉不笑:“想来是巴掌没落到自己身上,世子不知道疼。”

见她这副模样,池景玉顿时想起她之前扇自己的那一巴掌,脸颊隐隐作痛,神情变了变。

这个疯女人,她该不会还想打自己!

沈棠宁却没看他,而是对沈昌道:“世子有所不知,我父亲一向是赏罚分明,公正不阿,知晓自己做错事,他怕是要愧疚的晚上睡不好觉,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是为父亲着想呢。”

沈昌哑巴吃黄连,最终只能憋屈地朝着池宴扯出一抹假笑:“池宴,是岳父没调查清楚事情真相,方才一时冲动,委屈了你。”

池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岳父大人,我只是皮肉受点损伤不打紧,可仅此一遭,我夫人怕是心里委屈得很。”

沈昌脸色一僵。

这二人一唱一和,是铁了心不给他台阶下了!

沈棠宁没看他犹如吃了苍蝇的表情,扭头朝着雪青道:“去看看,嬷嬷怎么去了那么久?”

话音刚落,秦嬷嬷爽利的声音传来:“小姐,奴婢来了。”

她押着一婢女上前,狠狠一拧对方腰间软肉,朝着她膝盖窝踹一脚,啐道:“小蹄子,见了老爷夫人还不跪下!”

璎珞狼狈地跪倒在地,神色惊慌,面色惨白。

见这一幕,沈夫人有了猜测,面色一沉:“秦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沈棠宁掸了掸袖间不存在的灰尘,垂眼:“嬷嬷,你来说。”

秦嬷嬷当即言辞清晰地道:“老爷夫人,小姐出嫁那日,奴婢亲眼看到这丫头鬼鬼祟祟出入小姐的房间,奴婢觉得她形迹可疑,怕她手脚不干净拿了什么东西,便偷偷跟了上去,眼睁睁瞧着这小蹄子竟去了菡萏院!”

沈昌蓦地看向方姨娘,眼神恨铁不成钢。

既然要做,为何不做得干净点?

方姨娘脸色顿时一变,心头一阵发冷。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脱了她的意料。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封信压根不是她的手笔!

“方姨娘,这是怎么回事?我女儿院子里的丫鬟,何时与你这般熟络了?”在沈夫人狠厉的目光下,方姨娘扑通一声跪下。

事发突然,她倒也没完全慌神,眼泪簌簌而下:“老爷夫人,妾身冤枉啊!”

沈熹微脸色煞白,也跟着跪下:“父亲,母亲,姨娘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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