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呦呦晏灵乌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陆呦呦晏灵乌》,由网络作家“百里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星河抽着嘴角,想说我就是小人了又如何,你们还想打我不成!?却一眼瞥见小叔怀里的小团子,小小一点儿,大眼满是惊慌地看着他……霍星河莫名不忍,叹了口气:“你们天天聚到一起,大包小包往这拿,关起门来,一关就是一下午,这也太明显了,根本瞒不了几天!今天就是我爹和三叔看到了,才叫我过来的,要是他们自己来,你们自己说怎么办!”三人惊慌地交换着视线。然后霍行之踢了霍星湖一脚。霍星湖立马回神,当场往地上一滚,扑抱住了他的腿:“哇!二哥!!亲亲二哥!你帮忙想想办法啊!”霍星海立马嘴巴一咧,也扑过来了,“二哥,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呦呦真的很可爱的,你就帮帮她吧!亲哥啊!”两个弟弟撒泼打滚,鬼哭狼嚎,霍星河表情淡定。无他,习惯了。...
《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陆呦呦晏灵乌》精彩片段
霍星河抽着嘴角,想说我就是小人了又如何,你们还想打我不成!?
却一眼瞥见小叔怀里的小团子,小小一点儿,大眼满是惊慌地看着他……
霍星河莫名不忍,叹了口气:“你们天天聚到一起,大包小包往这拿,关起门来,一关就是一下午,这也太明显了,根本瞒不了几天!今天就是我爹和三叔看到了,才叫我过来的,要是他们自己来,你们自己说怎么办!”
三人惊慌地交换着视线。
然后霍行之踢了霍星湖一脚。
霍星湖立马回神,当场往地上一滚,扑抱住了他的腿:“哇!二哥!!亲亲二哥!你帮忙想想办法啊!”
霍星海立马嘴巴一咧,也扑过来了,“二哥,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呦呦真的很可爱的,你就帮帮她吧!亲哥啊!”
两个弟弟撒泼打滚,鬼哭狼嚎,霍星河表情淡定。
无他,习惯了。
结果下一刻,霍行之把小团子放到了地上,然后推着她往前,想让她施展团团萌击。
然而,小团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萌。
她明显很怕,一直瞅着他的脸色,然后慢慢,慢慢凑过来,伸出颤微微的小手手,试着想来抱他腿。
霍星河看着她。
呦呦吓得眼儿一闭,整个团当场五体投地,头都磕到了他的鞋子上,小奶音抖得不成样子:“清汤大老哥,呦呦,冤,冤枉呀!”
霍星河:“……”
清汤大老哥是什么鬼!冤枉又是什么词儿!
他扶着额正想说话,忽然眼神一凝,一下子伸手,把小团子提了起来。
一提起来才觉得,真是太小只了,真不比小奶猫大多少。
呦呦吓得哇一声叫出来,双手抱头。
霍行之当场翻脸,一把把小团子抢了回去,怒视他:“你干什么!想打人吗!?”
霍星河真要被他气乐了:“你看看她,都脏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也不帮她洗洗!”
“呦呦才不脏!”霍行之义正辞严:“呦呦又白又香又软!”
“就是!”两个傻弟弟跟着瞎叫:“妹妹最香最白最可爱了,妹妹才不脏!你才脏!”
呵!
霍星河面无表情道:“小孩子太脏了,很容易生病的,而且这衣服都不合适,空空的穿上也不暖和,马上就冬天了,你们这样照顾她,会害了她的。”
三个憨憨面面相觑。
霍行之把高昂的头颅又低了下来,想了想,道:“可呦呦是女孩家啊!我身边轻易不用婢女,谁能给她洗澡?”
霍星湖挠头:“我身边倒是有几个,可是谁知道她们可不可信?”
小星海一脸严肃:“这样秘密的事情,一定要找一个最最可信的人才行!不能随便选!”
那两人十分赞同:“对啊!”
他们都看着他,那就是一句话,不是我们不想给呦呦洗,是真的没办法。
霍星河长出了一口气。
他时常觉得,他跟俩弟弟,嗯,再加一个小叔,用的不是同样的脑子。
他们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比方说这事儿,这么多主子共同参与的一件事儿,哪怕他们手底下的婢女并不忠心,也不敢随意告密啊,这不就等于同时得罪了这么多主子?
她能落着什么好?总不能告着玩儿?
当然了,被长辈问到脸上那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不管找谁都可以。
他就直接道:“我房中的竹枝寻梅都十分忠心,让她们进来帮忙吧!”
两个弟弟连同一个小叔,全都十分信任地点头,没有反驳,明显他在他们心目中,还是比较靠谱的。
婆媳俩一进来,就听了这么几句。
一听到这声舅舅,沈方仪呼吸都急促了,急道:“行之!!”
霍行之动作一僵。
他掩耳盗铃儿响叮当,迅速挡在了包袱前头:“娘!”
沈方仪快步进来了,一看屋里这遭劫似的情形,就是一愣,下一刻,眼神儿就凝在了他怀里的小呦呦脸上。
呦呦有点慌乱,又往下缩了缩,张大眼儿看着她。
沈方仪一对上那双清亮懵懂的葡萄眼儿,心头就是一颤,紧紧盯着她:“行之,这……这是不是……”
霍行之下意识地,就用手盖住了呦呦小脸。
可是转念一想,又把手拿开了,还往前送了送:“娘,她叫呦呦。”
沈方仪轻声道:“呦呦……”
她慢慢走上前,弯下腰,一眨不眨看着呦呦,声音都带了哽咽:“呦呦?”
大夫人瞧着有些不对,怕婆母有了希望再失望,忙上前扶了她一把,一边问:“行之,这是小姑的孩子吗?”
霍行之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娘,你看呦呦多可爱啊!”
沈方仪也觉出不对了,强抑着情绪,轻声道:“怎么回事?她是谁?你说清楚。”
霍行之欲言又止。
然后他把陆呦呦从怀里抱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大夫人,轻声道:“大嫂,你帮我抱一会儿好吗?”
大夫人无声应下,接过了孩子。
霍行之又低头跟呦呦道:“呦呦宝贝,你跟着这个舅娘去玩一小会儿,舅舅跟这个外婆说几句话,然后就过去接你,好不好?”
大夫人看着一向毛躁的小叔子这个态度,心头微讶。
呦呦乖乖点头儿。
大夫人就抱着呦呦出去了,看小团子一双大眼,直直瞅着霍行之,一直到她抱着她出了门,看不到了,小团子立马不安起来,大眼栖栖遑遑,手脚也蜷了起来,缩成一团,看着还没个猫儿大。
大夫人瞧着有些可怜,索性又回来了,叫人搬了椅子来,在窗下坐了,把呦呦搂在膝头,远远看着窗内两人。
呦呦眼儿大睁,眨都不眨,远远看着小舅舅。
她看到舅舅跪下了,一边哭一边说,看到很漂亮的婆婆坐在椅中,没有笑,好像有点不开心。
然后舅舅膝行几步,抱住了漂亮婆婆的腿。
漂亮婆婆转头,朝她看了一眼。
呦呦一慌,往后一躲,又想起舅舅夸呦呦笑起来好看,又忙朝她笑了一下。
沈方仪无声一叹,转了回来,温和道:“行之,我相信呦呦是个好孩子,哪怕枝枝是我的女儿,我也相信她不是有心害枝枝的。可问题不在这个。”
她加重语气,“若我们不管这孩子,这孩子就会死,那就算颜儿是我们的亲人,我也一定不会依着她,会尽量劝说她。可是,我们明明可以把她托付给旁人,她仍旧可以得到很好的照应……那我们又怎能叫颜儿伤心?”
霍行之哭道:“可是娘,呦呦真的很可怜,没有人对她好过,她把我当成她的舅舅,我不管她,她一定会以为我抛下她了,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是的,”沈方仪道:“可是行之,颜儿不可怜吗?明明是千金贵女,却流落民间,终于被亲人找到了,那亲人对旁人,却比对她好……”
霍行之争辩:“可她在家衣食无忧,呦呦却是受尽苦难……”
“我明白。”沈方仪长叹道:“可人心从来都是偏的,颜儿,才是我们的亲人啊!若这世上一定要有一个人难过,那,我们总不能让颜儿难过。”
霍行之实在忍不住爆粗:“她难过个屁!她分明就是矫情!!呦呦根本碍不着她啥事儿,这又不是贫寒之家,一家子只有一口饭,呦呦吃了,她就吃不饱……”
两人正在争辩,外头,两个孩子急惊风一样冲进来,人未到,声先至:“小叔!小叔,是不是妹妹接回来了?”
是二房的三郎霍星湖、四郎霍星海。
两人一个九岁一个七岁,二房夫人郑芳好管得松,全都活泼得很,一路叫嚷着进来。
进来之后,一眼就瞅见了呦呦,两个皮小子立马凑了过来,大眼锃亮:“这就是妹妹吗?哇,她好小啊,好可爱。”
霍星湖小心翼翼地拿了拿她小手,满脸惊喜:“好乖,好软!”
霍星海也兴奋凑了过去,“妹妹好可爱,我是你表哥,叫我一声表哥呗。”
呦呦有点慌,整个小身子都僵着,不敢缩手,也不敢出声,急抬头去看舅舅。
大夫人瞧在眼里,叹了口气,温声道:“这不是妹妹,这是……小叔请来的客人,叫呦呦。”
“呦呦,好好听啊!”霍星湖兴奋道:“呦呦,妹妹,我是你三表哥,叫表哥!”
呦呦胆子小,他说得迫切,她便怯生生叫了一声:“表哥。”
“哇!”霍星湖被当场萌击:“她声音软乎乎好可爱!伯娘,我能抱抱妹妹吗?”
大夫人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再说了一遍:“星湖,这不是你妹妹,这是小叔的客人,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一回霍星湖总算听见了,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可大伯伯和小叔,不是去接妹妹了吗?那怎么不是妹妹了?这就是妹妹啊!”
“就是啊!”霍星海立马附和:“这明明就是妹妹!”
瞧这事儿闹得!
大夫人是真愁得慌,正不知要如何解释,外头仆人已经小跑着过来了:“老夫人,夫人,大官人回来了,把小娘子接回来了!”
沈方仪也顾不上多说了,急道:“走!”
大夫人忙把呦呦交给了霍行之,一手一个拉了孩子:“走,见妹妹去。”
两个半大孩子一脸茫然,还回头看了看呦呦,然后顺从地被她拉了出去。
霍大爷一行人,也是赶了一夜的路,在马车上睡不好,全都是一脸疲惫。
但陆巧颜仍旧强打精神,乖乖巧巧站在霍大爷身边。
沈方仪带着大夫人一路小跑过来,看到陆巧颜,忙道:“这就是颜儿吧?我是你外婆。”
陆巧颜还愣了一下。
她想像中的国公夫人,是满头珠翠一身绫罗的白发老太婆,而沈方仪穿着劲装,发髻高挽,行动利索,看着倒像个江湖女子一般,一点也不富贵。
但她随即回神,立马扑进她怀里:“外婆!呜呜外婆!”
大夫人站在一旁拭泪,二夫人也赶了过来,与两个孩子站在一起。
霍星湖眼睁睁瞧着这一幕,十分失望,撅起了嘴:“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可爱,我还是喜欢刚才那个妹妹……”
二夫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一团一鸟对这个名字都非常满意。
然后呦呦把小门门推开了一条缝,大乌鸦斜着身子挤出去,一拍翅膀就飞了。
这会儿,一家人都挤在兰蕙院。
沈方仪已经好几年不犯晕眩之症,这一犯就来势汹汹。
下人们也不敢移动她,只能把她抬到榻上,请了府医过来,一扶脉,便说是受了气。
沈方仪为人豁达,并不是小性儿爱生气的人,再说了,这个家里,哪有人敢让她受气。
国公爷少年就在军中,成亲的时候已经二十好几了,沈方仪足足比他小十几岁,老夫少妻,爱妻如命,那样火爆霹雳的性子,在爱妻面前却从不敢大声说话。
孩子们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大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必定是陆巧颜的锅。
连最沉得住气的霍二爷都黑了脸,揪着陆巧颜问是怎么一回事。
陆巧颜心里又慌又气,忙哭道:“颜儿也不知道啊,今天颜儿跟三表哥四表哥一起在花园里玩,碰到一只老鸹,对着颜儿就叫,三表哥四表哥都在笑颜儿,颜儿弄脏了头发衣服,回来洗,外婆就来了,问了问就生气了……呜呜,颜儿好怕啊!”
霍二爷眉头都要拧成一个疙瘩。
他两个儿子虽然性子活泼,但真不是那等不听话的熊孩子。
他们跟陆巧颜处得不好,可她来叫,他们就会过去陪她玩,再不乐意也去。
她不喜欢他们提陆呦呦,他跟孩子讲清楚道理之后,他们再没有提过一次。
他觉得这对他们来说就可以了,毕竟还只是孩子……再说了,处不来,不处便是,又不是没旁人陪她玩。
可陆巧颜却揪着不放,每天都来叫他们,叫到了,再出言挑衅,等两个孩子气不过骂她了,她再哭着去告状。
两个打小没挨过打的孩子,自打她回来,三天打了四回了,如今连这么大的事情,也敢往他们身上推。
霍二爷正色道:“颜儿,你好好跟舅舅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巧颜急了,“颜儿说的就是实话啊,二舅舅,你怎么能不相信颜儿……呜呜,人家讨厌二舅舅,再也不理二舅舅了……”
她一跺脚就跑了,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哭叫:“外婆,你醒醒啊,二舅舅欺负颜儿……”
霍二爷猛得一惊,怕她没轻没重,真把病人给吵醒了,连忙起身。
就见外头风一般卷进来一个人影,直接一手提住陆巧颜,捂住她嘴就往外拖。
霍家兄弟几个,连着媳妇,同声喝止,一边赶紧追上去。
霍行之一直跑到院子外头,才松开手,随手把她扔到地上,怒道:“你到底干了什么,把外婆气成这样!!”
陆巧颜害怕极了:“我没有!我没有!你凭什么说是我,明明就是三表哥和四表哥……”
眼看着几人出来,她飞也似地爬了几步,躲到了霍大爷身后,哭道:“你们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接我回来,我在家哪怕日子苦些,也从没有人这么冤枉我,还打我……呜呜,我好想我娘,我想我娘啊,我娘要是在,绝不会这么对我的,娘啊!!娘啊!!你救救颜儿吧!”
她嚎啕大哭,连声叫着娘,声音尖厉。
霍家几人,无不神情复杂。
这样的话,听在人耳中,本该让人伤心难受、感同身受,更加心疼她的。
可……这番话说的时机太恰当了,太合适了,衬着她小小身量,童稚面孔,反倒让人生出一种巨大的违合感。
这种古怪的感觉,甚至压过了心疼。
霍行之脾气急,不会吵架,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不,不是你,还能有谁,星湖星海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只有你,一肚子坏心眼儿,心思歹毒……”
“四郎!”
霍大爷听他这话不好听了,不得不上前喝止,转头示意大夫人。
大夫人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竽,心里暗暗叫苦,可还是不得不上前,把陆巧颜抱走,一边哄着她:“颜儿不哭了,大舅娘带你去洗把脸……”
一边抱着人就走了。
霍二爷转头进屋,把伺候的下人叫出来,细细一问。
听完了,兄弟几人半晌无言。
霍行之低声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去接她……”
霍大爷迅速喝斥:“闭嘴!”
霍行之不敢再说,却仍是忿忿。
霍大爷低声道:“我让锦绣带她几日?”
霍二爷摇头:“娘的脾气你还不知吗?娘不会答应的。”
他想了想,转头跟妻子道:“你多备些女孩儿家用的精巧饰物……不,要大一些,奢华些,富贵些的,我回头私下与她聊聊,再叫娘用这些东西勾着,好生教导便是。”
几人无不叹气。
里头,三个小的,连着国公爷,都守在沈方仪床前。
霍星河是个操心的小大人儿,听着也直皱眉头。
他想起刚才他进来时,看到他送的机巧小塔和上好的端砚徽墨,全都被扔在她的杂物箱中。
那塔,看着只是一个六角木塔,其实是一个极精致的漏刻,各面窗子开合能看出时辰,真真巧夺天工,他珍视不已,平时都不舍得摆出来用。
是因为想到妹妹从乡下接回来,大约没有玩这样精致的东西,才忍痛割爱送出来的……
而端砚徽墨,虽然她如今还用不着,可这是身为兄长的良好祝愿。
本朝重文抑武,端砚徽墨是必送的礼,他周岁时就收到了,他同样是想着,她只怕打小没收过这样的礼,才为她补上的。
花尽心思的几样东西,却被她弃如敝履。
如今再听听二叔的话,原来,她并不在乎心意,只喜欢那些能披挂上身的富贵浮华之物吗?
十三岁的少年人,心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失望。
总觉得那些盼妹妹回家的期待,和见到妹妹的欣喜,全都被浇上了一瓢凉水,让他忽然就很没劲头,甚至生出了一种幼稚的冲动。
想偷偷把他的东西全拿回去,不送给她了!
外头,大乌鸦藏身在枝叶之间,伸长脖子,鸟脑袋侧来侧去,让每一边的鸟眼都看足了这场热闹,这才展翅回去,迅速跟呦呦说了。
呦呦听得小眉头都皱了起来,认真道:“漂亮婆婆生病,舅舅一定很难受!以前漂亮姨母生病,呦呦介里,就酸酸的……”
她小手拍了拍胸口,又指了指眼睛:“介里也老是想掉眼泪,呦呦每天都想,要是呦呦能替姨母疼疼就好了,唉!”
大乌鸦站在架子上,脑袋拐下去,看了看她的神情,然后学着她样子,也叹了口气。
但大乌鸦虽然聪明,也并不能对呦呦的心情感同身受。
有样学样地表演完了,立马兴致勃勃说别的:呱呱还看到一只小狗!好像是三小孩和四小孩养的!三小孩和四小孩去看婆婆了,小狗没人喂,在那儿咬尾巴吃呢!
呦呦一听,连忙转身,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那你喂狗狗吃吧,饿饿很难受的!”
大乌鸦点了点头,叨起点心就走了……
二房养的狗儿是一只白色的狮子狗,正悠闲地转圈咬尾巴玩儿,就见大乌鸦飞了过来,丢了一块点心在地上,声音怜悯:吃吧,傻狗。
狮子狗:???
牠脚下蓄力,往上一扑。
大乌鸦惊声尖叫,翅膀一扇就飞了,一边跑一边大叫:你这个不吃泰山的傻狗!居然敢冒犯智慧的呱呱!啊啊啊救命啊!!
“对哦!”呦呦也恍然大悟:“呱呱你好聪明呀!”
大乌鸦:当然!
黑衣少年隐身枝叶之间,听着小团子和大乌鸦,你一声我一声的,眼中惊异之色,越来越浓。
为什么,这听着好像在一问一答?
这小娃娃是什么来头,总不可能,她……通禽言兽语??
…………
三小只缓了好一会儿,才互相挤抱着睡了。
安婆婆早上起来打扫庭院,扫到了墙跟下,一眼看到一个人,吓得一下子坐倒在地,等回过神来,连忙去外头叫人。
庄头是军伍出身,胆子很大,过来翻了翻,仔细瞧了瞧,就知道肯定是被猞猁狲咬死的。
本来,被猞猁狲咬死不就是被野兽咬死?
那不就是跟人没关系?
趁夜扔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想想二夫人对这小孩的重视,尤其霍星湖俩人明显无比上心,庄头骑上马就去国公府报了个信儿。
二夫人一听就直皱眉,然后就叫他联络这方面的人问问。
庄头把尸体拖出来,找了些江湖人一问……立马就把陆癞子给问了出来。
本来么,陆癞子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外地混混,他能找到的,就是最浅层的人,没人查怎么都好说,有人查,尤其这个杀手又死了,谁还会帮他瞒着。
庄头立马又去禀了二夫人。
二夫人对这一家子人,实实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立马就去找大夫人了。
大夫人这边恰好有人。
这个人,是沈家族中的子弟,名叫沈揽英,平时为沈方仪打理嫁妆铺子,也算是常来常往。
霍星湖兄弟都很喜欢他。
因为他是个大眼儿灯,眼睛特别大,长得漂亮,又嘴甜会说话,而且辈份奇小,要叫他们舅爷爷,所以每次他来,他们一定会来见见他,就图他叫一声爷爷。
沈揽英很会来事儿,但凡进府,也多半会拐过去请个安,给俩孩子带些新鲜有趣的小玩意儿。
但这次却直接来见了大夫人,禀道:“小的在外头,听了一些传言,想着来找夫人禀报一声。”
大夫人问:“什么传言?”
沈揽英道:“有一个姓陆的,自称叫陆癞子,说是咱们国公府的亲戚,在赌坊里,欠了不少银子。”
大夫人:“……”
大夫人眉头紧皱。
他们安国公府,本来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和睦,从没有那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
结果自从接回来一个陆巧颜,搅得家里鸡犬不宁,连她最懂事温雅的二儿子,这些天都一直没见个笑脸儿。
好歹老实了两天,外头又出事儿了。
大夫人是真不想管,偏又不能不管,皱眉问:“他欠了多少银子?”
沈揽英道:“他出手大方,前前后后输了几千两总有了,如今欠债两千多两,利滚利得有五六千两了吧。”
这个数字,叫大夫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二夫人就是这时候来的,进来一见了这架势,就道:“大嫂,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嗔了她一眼:“还问,不都是怪你!就你有钱!你有钱给我啊,结果填了那些个……唉!”
二夫人笑问:“到底怎么了?”
沈揽英连忙又说了一遍,二夫人也皱起了眉,然后她道:“大嫂,我来找你,也是跟这个烂人有关。”
她就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
大夫人连连道:“造孽啊!怎么就不肯放过呦呦一个孩子!你说说一天天这些事儿!这简直就是个……”
二夫人倒不太在意,道:“这种烂人,其实好对付,揽英,你直接找人,腿给他打断,至于他欠的钱……呵,让赌坊大胆催就是了!他自有法子还!!”
霍从宁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好似对她疼惜不已。
陆巧颜伏在她膝上,居然就真的一脸委屈告起状来:“外婆要颜儿念书,颜儿可是女儿家呀,女儿家又不考状元,为什么要念书,念书不是男儿才要做的事情吗……”
“外公也听外婆的,都不帮颜儿,哼!颜儿不要理外公了……”
“还有大舅舅…………”
“二舅舅……”
她一句一句,对每一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不满,真的是挨个儿数落了一遍。
霍从宁直听得心头发冷。
两人聊了一上午。
但霍从宁没从兰蕙院用饭,虽然有点丢人,但她真的觉得她需要缓缓。
可,基于国公府对她的情谊,第二天上午,她又过来了一趟。
就这么接连来了三天,也算尽职尽责,把陆巧颜的性情彻底摸清楚了。
大乌鸦也来看了三天,回去跟呦呦学了学。
大乌鸦看得似懂非懂,呦呦也听了个似懂非懂……哦,漂亮老婆婆很喜欢姐姐,一直抱着姐姐说话,知道啦!
霍从宁勉强待了三天,第四天她就托故没来。
沈方仪还病着,她不好去打扰她,但也是真有点撑不住了。
陆巧颜吧,坏是一回事,主要是,那种坏完全不是小孩子那种坏……
听着她娇滴滴说话,言来语去那个味儿,那神态动作,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想法……叫她时时觉得,眼前不是一个三岁小女孩,而是冷宫里那些戾气冲天的废妃。
那种强烈的违和感,让她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何止是天性凉薄?
这满肚子的狠毒市侩,自私得如此理直气壮……国公府到底接回来一个什么东西?
这会儿,沈方仪其实已经缓过来了。
她是个坚强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就生出把陆巧颜交给别人教的念头。
但既然儿子已经找了霍从宁,霍从宁也已经来了,她被国公爷劝着守着,也就安心休息了三天。
虽然霍从宁是霍家的亲戚,但两人却一直很聊得来,处得便如亲姐妹一般,她等着霍从宁来与她聊,她却一直没来。
沈方仪好奇起来,就过来找她。
一见面就笑道:“家里的孩儿,偏劳宁妹妹了。”
霍从宁也不接话,就这么看着她,沈方仪讶然收了笑:“怎么?”
霍从宁叹了口气,几番欲言又止,沈方仪是真的惊讶了,正色道:“你尽管说!难道这世上还有你教不了的孩子?”
霍从宁叹道:“方仪太高看我了,你家这孩子,我真教不了。”
沈方仪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霍从宁道:“我听着慎之(霍二爷)说的,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学坏了的孩子……才三岁大,这么点点大的孩子,不管多坏,那种坏,都是浮着的,都是能扳过来的,根本不多费力。但,我与她相处了三日,细细问下来瞧下来,却觉得她那些想法,全都是她自己想的,根深蒂固,扳不过来。”
她顿了一下,瞧了瞧沈方仪的脸色,还是没具体说出她对国公府诸人的不满和恶意。
只道:“她的性子有些自私,也,多少有些恶毒,且似乎对所有女子,都有敌意,对所有男子,都有惧意与攀附之意。又格外厌恶那个‘呦呦’。”
“譬如说星湖和星海,她最厌恶他们的一点是,他们喜欢‘呦呦’而不喜欢她,而非,他们不喜欢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直白一点说,她希望不管外翁、舅舅还是表哥,全都一心一意只疼爱她一人,倾其所有,毫无保留,不管是非对错,无脑无理偏爱她,连自己的母亲、妻子、儿女都不该越过她。”
“但外婆、舅娘,丫环,还有那个‘呦呦’,总之所有女子,在她看来,全都是狐媚子,都是装模作样,虚情假意,都是包藏祸心想害她,全都是坏人,都在跟她争夺这些人的爱。她都十分厌恶和防备。”
沈方仪直听得双眼大睁,半晌才不可置信道:“可她才三岁!”
“是啊!”霍从宁叹气:“我也不敢相信,可我反复品度,她就是如此。她浅薄功利得叫我心惊,譬如她认为,她身为国公府贵女,什么也不用学,平时的日子,就是跟小姐妹聚一聚,比一比珠花胭脂,众人全都得捧着她恭维她……”
她顿了一下:“我问她,小姐妹聚会,若要吟诗做对,你不读书,如何吟得出来?这个她却没想过,就算问了她,她也只说,可以叫人帮忙写了,她吟一吟应付过去便是,那些贵女吟的诗,只怕也没几个人是自己写的……她对此十分自信,认为自己很了解这些人,很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她说她‘绝不会吃亏’。”
“又譬如,她觉得女子嫁个金龟婿便是圆满了,我问她,那你身为当家主母,你不稍稍学学管事理事,将来如何为夫婿打理后宅,处理家事?她……她觉得这种事自有下人去做,怎么可能自己做?她觉得当家主母什么都不需要会,只需要笼住男人的心……”
她随说着,就直摇头,说不下去了:“总之,她有自己的想法,愚蠢浅薄却根深蒂固,根本就说不通。这样的孩子,我教不了,就算在宫里,这样的人,我也是有多远躲多远的。这样的人太没有自知之明,必会惹事,且一惹出来,必是大事。”
她看了看沈方仪,半晌又道:“有句话,你听了可能觉得荒唐,但我还是得说。想扳过来,不好扳,哪怕想要教导得她大面上过得去,也十分不好教。若你一定要教,就……咳咳,你找一个美少年来教她罢!”
沈方仪听着她这番话,简直瞠目结舌,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可她才三岁啊!”
霍从宁点了点头,看着她,不再多说。
沈方仪也怔怔看着她,呆愣了好半晌,才站起身来:“我,我去看看颜儿。”
她急匆匆走了。
霍从宁看着她的背影,深深,深深叹了口气。
有些话她不好说的太深,但能说的也都说了,这种浅薄恶毒,主要是蠢不自知的孩子,留下就是个祸害。
这还是年纪小不出门交际,以后但凡出门,不是招人笑话就是招来祸事,京城里不肖子孙害死一家的例子还少么?
但她也明白,若在旁人家,一个姑娘家不算什么,可在国公府……
依着国公爷和沈方仪的性子,是怎么都不可能放弃她,或者送出去的,所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教!
可能国公府就是该着遭这份灾吧!
霍从宁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当天晚上,沈方仪不顾家人劝阻,直接搬到了兰蕙院。
陆巧颜一听就烦得要命。
死老太婆天天杵在她屋里,监视着她,那她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陆巧颜哭道:“我想要姑婆陪我!”
沈方仪这一次是真打算狠下心来,教好外孙女了,便冷着脸道:“姑婆是堂堂郡夫人,哪能长久给人做夫子?以后都是外婆陪着你。”
陆巧颜哭道:“可是外婆身体不好,若是陪着陪着又昏过去,舅舅又要来打颜儿了,颜儿可多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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