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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外室要跑路后续+完结

风吹小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高征额角青筋跳得更狠,怒骂道:“什么青楼妓馆,殷珊珊,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一个良家女子,怎能把这种腌臜地方挂在嘴边?!我高家虽说不是名门贵族,却也算是书香门第,怎可做烟花柳巷的生意?!你生怕我高家今天被人笑话的还不够吗?!”至于赌坊,更是胡扯!能在京城开赌坊的人家,哪家没有大靠山,可他们高家有什么?!还有放高利贷,真不知道殷珊珊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他们自己家现在都揭不开锅了,哪有钱去放高利贷?!“征郎,”殷珊珊被骂懵了,“这些都是发家致富的良方呀,你不赞成我去做也就罢了,你怎么还骂我?你变的和沈银翎一样迂腐了呢!”高征脸色比锅底还黑:“要不是看在你哥哥乃是太子心腹的份上,我定要拿家法处置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回去闭门思过!”...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4-12-25 0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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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征额角青筋跳得更狠,怒骂道:“什么青楼妓馆,殷珊珊,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一个良家女子,怎能把这种腌臜地方挂在嘴边?!我高家虽说不是名门贵族,却也算是书香门第,怎可做烟花柳巷的生意?!你生怕我高家今天被人笑话的还不够吗?!”至于赌坊,更是胡扯!能在京城开赌坊的人家,哪家没有大靠山,可他们高家有什么?!还有放高利贷,真不知道殷珊珊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他们自己家现在都揭不开锅了,哪有钱去放高利贷?!“征郎,”殷珊珊被骂懵了,“这些都是发家致富的良方呀,你不赞成我去做也就罢了,你怎么还骂我?你变的和沈银翎一样迂腐了呢!”高征脸色比锅底还黑:“要不是看在你哥哥乃是太子心腹的份上,我定要拿家法处置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回去闭门思过!”...

《太子外室要跑路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高征额角青筋跳得更狠,怒骂道:“什么青楼妓馆,殷珊珊,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一个良家女子,怎能把这种腌臜地方挂在嘴边?!我高家虽说不是名门贵族,却也算是书香门第,怎可做烟花柳巷的生意?!你生怕我高家今天被人笑话的还不够吗?!”

至于赌坊,更是胡扯!

能在京城开赌坊的人家,哪家没有大靠山,可他们高家有什么?!

还有放高利贷,真不知道殷珊珊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他们自己家现在都揭不开锅了,哪有钱去放高利贷?!

“征郎,”殷珊珊被骂懵了,“这些都是发家致富的良方呀,你不赞成我去做也就罢了,你怎么还骂我?你变的和沈银翎一样迂腐了呢!”

高征脸色比锅底还黑:“要不是看在你哥哥乃是太子心腹的份上,我定要拿家法处置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回去闭门思过!”

殷珊珊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垂花厅的人都散了以后,高征在回廊里叫住了沈银翎。

他有些局促:“沈姑娘……”

“高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高征脸颊发烫,只敢低头注视沈银翎被夏风吹卷的裙裾:“刑部那边的保释金,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一直欠着同僚的钱,总不像回事,上值的时候仿佛总矮他们一截似的。所以我想……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能不能……”

沈银翎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微笑:“你想借钱?”

高征头低的更狠:“……是。”

问女人借钱,总归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沈银翎从廊外掐了一朵洁白圆润的栀子花。

把玩片刻,她玩味地抬眸:“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听见能到借钱,高征眼睛一亮,“只是什么?”

沈银翎不紧不慢道:“我总听你们提起,殷珊珊的哥哥很厉害,是太子身边最重要的心腹和幕僚,不知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她托陆嘉泽查过陆映身边的几个幕僚。

可是里面没有姓殷的人物。

所以她猜测,难道殷珊珊和她兄长是两个姓氏?

高征回答道:“她大哥叫殷洋,据说太子十分器重他,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会询问他的意见,就连每天的行程也都由她大哥决定。太子依赖他的程度,几乎到了他让太子往东太子就绝不会往西的地步。”

沈银翎随手把栀子花插在了鬓角。

她怎么不知道,陆映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

何况连她都掌控不了陆映,殷珊珊的兄长居然能左右他的意见?

她压下心头的疑惑,让高征去海棠那里取钱。

她自己其实是没什么钱的。

日常全靠陆映养着。

刚回京城那会儿,她在陆映跟前撒娇,哄的陆映把他在钱庄的信物交给了她,所以她实际上能调动不少钱,一笔保释金自然不算什么,她也没指望高征将来还她。

她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坐了,吩咐微雨道:“你去查查,东宫里面有没有殷洋这号人物。”

“殷洋?”微雨正坐在绣墩上绣手帕,闻言笑了起来,“这倒不必查,奴婢知道他。”

“说来听听。”

“乃是东宫里面专为太子殿下抬轿子的轿夫,生得人高马大,轿辇抬的可稳了!不过好赌了些,去年好容易娶了个媳妇,结果赌的倾家荡产,连媳妇也抵押了出去!因为这事儿,东宫里的宫人们都听说了他!”

沈银翎听罢,不由失笑。

她还以为殷洋多厉害,原来只是个轿夫。

说什么“让太子往东太子就绝不会往西”,他抬着轿子,他要往东这能不往东嘛?

沈银翎抿了口花茶,清明澄澈的眼瞳里跳跃着点点光影。

她饶有兴致道:“既是个赌徒,想必手头十分短缺。你替我转告他,如果他能向我提供太子的每日行踪,我可以每月付给他五百两纹银作为报酬。”

五百两纹银!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微雨吃惊过后,望了眼门外,见陈嬷嬷不在附近,才压低声音道:“钱也就罢了,可太子殿下若是知晓您收买东宫轿夫,打探他的行踪,只怕要生气的!”

“怕什么?”沈银翎不以为意,“只要咱们不说出去,他是不会知道的。况且,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他只会以为我是因为爱他入骨,才会打探他的行踪。微雨你记着,女人做错事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得把做错事的缘由归结到是因为爱他这一点上。毕竟,一个男人,是不忍心责罚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的。”

微雨听得懵懵懂懂。

她看着沈银翎。

夏日黄昏的浅金色微光透过茜纱窗照进来,斜倚在贵妃榻上的美人风情万种,碧色披帛和石榴红的罗裙逶迤曳地,簪在鬓角的栀子花雪白圆润,她柳眉入鬓凤眼上挑,慵懒的手捧花鸟茶盏,宛如一副绝佳的仕女图。

沈银翎不仅生得美貌,而且还很懂男人。

东宫里面,没有一个美人比她更有手段。

微雨不禁有些崇拜她。

海棠挽着一个金丝竹篮从外面进来:“夫人让奴婢给高大人拿一笔钱,奴婢已经办妥了。除了保释金,奴婢还按照您的吩咐,多给了他两千两纹银,想来足够高府下半年的开销了,也省的高老太太再来搅扰夫人的安宁。”

微雨好奇:“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海棠笑着掀开盖在篮子上的红布:“是东宫送来的荔枝。”

荔枝只有一束,约莫两三斤的样子,但颗颗鲜红圆润,看起来十分新鲜。

微雨激动:“夫人,荔枝可是稀罕东西!”

“从岭南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连马都活活跑死了,能不稀罕吗?”海棠把荔枝泡进冰水里面,“听说就连宫里的娘娘们也只能分到一点点。咱们夫人能收到整整一束,证明太子殿下心里面还是有咱们夫人的。”

沈银翎把玩着茶盏。

荔枝的香气在闺房里弥漫。

她脑海中想的,却是沈云兮的樱桃宴。

她忽然计上心头。

她把陆映在钱庄的信物交给海棠:“你出府一趟,把城里城外所有果铺的樱桃全都买下。就说,太子要用。”

既然沈云兮要办樱桃宴,那她就提前买光所有樱桃。


薛绵绵的神情更加黯然:“爹爹和娘亲以为我接受不了事实,在三年前的雨夜离家出走了。这些年虽然也曾派人找我,但都一无所获。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就锁在薛伶的院子里,与他们仅仅一墙之隔。”

“难道你就没有尝试过自救?”

“我当然试过!”薛绵绵红了眼圈,“可是薛伶拿我从前的贴身婢女威胁我,他说如果我敢逃跑,他就会打死春儿和冬儿!他说我鸠占鹊巢,明明是个奴婢,却代替他享了那么多年的富贵,他说我后半辈子就应该为奴为婢伺候他还债……”

“调包之事,是薛家姨娘和你亲生母亲干的,便是还债,也该找她们还债,找你做什么?更何况就算要你还债,也不至于像狗一样把你囚禁起来吧?”沈银翎冷笑,“我看,薛伶就是故意的!”

薛绵绵想起三年来的心酸委屈,不禁掉起了眼泪。

她的生母早就病故了,所以薛伶能复仇的对象只有那个薛家姨娘和她。

薛家姨娘被薛伶打得半死拿去喂狗,活生生叫野狗吃空了肚子。

而她被薛伶押在旁边观看,血液、脏器和肠子几乎快要溅到她的脸上!

她以为她会和那个姨娘一样下场,可是薛伶没有打她也没有杀她。

他把她锁进了他寝屋的密室里。

在她及笄的那一夜,他破了她的身子,让她当了他的暖床丫鬟。

这一当,就是暗无天日的三年。

三年里她学了很多伺候人的规矩,每日的吃喝用度都是靠着讨好薛伶才能获得,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单纯不知世事的尚书府大小姐了。

薛伶的花样很多,她在密室里被折磨得快要疯掉,也曾哭求薛伶放她走,可是薛伶说,除非他玩够了,否则她永远都要被囚禁在他的密室里,她永远都要向他赎罪。

薛绵绵有些恍惚。

除了刚出生时身不由己被人调包,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薛伶,叫他这般恨她。

她分明记得自己从前还是小姐的时候,对阖府上下的小厮都很好,逢年过节也会打赏他们。

她揉了揉泪眼,软声道:“昭昭,你别管我了,这个时辰想必薛伶快要回来了,你快走吧。要是被他发现,你我都要挨罚。”

沈银翎低下头。

她回京才不过半年,力量薄弱,报仇尚且艰难,更何况从薛伶那个疯子手里救出绵绵。

她想了想,忽然紧紧握住薛绵绵的手:“虽然我现在救不了你,但至少我知道了你还活在薛伶身边。绵绵,将来,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薛绵绵没有指望沈银翎救她。

对她而言,沈银翎能好好活着,能为父兄报仇,就已经很好了。

千言万语化作婆娑泪眼,她依依不舍地抱了抱沈银翎。

沈银翎刚从营帐出来,就撞上了打猎回来的薛伶。

薛伶不善地打量她:“哟,沈夫人怎么在这里?太子正找你呢。”

沈银翎知道他的算计,也知道他等着看自己被太子厌弃。

可他不知道,她正打算将计就计。

她轻哂,毫不在意的与他擦身而过。

薛伶饶有兴味地望了眼她的背影,脸上又露出那副玩味恶毒的表情,像是在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他很快收回视线踏进帐内。

薛绵绵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不由自主浑身轻颤,连忙沏了一杯热茶。

她恭敬地跪倒在地,把热茶高举过头顶,声音发颤:“公子请用茶……”

薛伶大刀阔斧地落座,没去接那盏茶。

良久,直到薛绵绵双手发抖,茶水溢出茶盏,他才慢悠悠问道:“沈银翎和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薛绵绵垂着眼睫,“就是姐妹间一些关心的话……”

薛伶抬手打翻茶盏,擭住她的小脸,迫着她仰起头,“以后离她远点,听见没有?”

他才从猎场上回来,衣袍上沾染了浓烈的血腥气息。

薛绵绵胆怯地迎上他的视线,牙关打颤,却强忍恐惧地乞求道:“公子,昭昭是可怜人,您能不能……能不能在太子跟前,多帮帮她?”

薛伶神色一凛。

薛绵绵顿时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身子。

薛伶讥讽:“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掺和什么?伺候好本公子就够了!”

薛绵绵委屈地抿了抿唇瓣,清亮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潸然滚落:“可是,可是昭昭真的很可怜……”

薛伶不耐烦地“啧”了声,一把将她拎到怀里,大掌直接撩开了她层层叠叠的裙裾。

随着男人凶悍地长驱直入,薛绵绵吃痛地哼唧了一声,小脸迅速浮起一层薄红,泪盈盈地抱住薛伶的肩头,无助地颤抖着。

两人体态差距过大,娇小绵白的少女深深陷进男人朱红色的锦袍里,活像一只不慎跌进猛兽巢穴里的小白兔,根本无力逃脱。

薛绵绵渐渐哭得厉害。

她平时也哭,只是今日因为有了沈银翎的缘故,她哭得更是凄惨几分。

薛伶不耐烦:“你再哭一声试试?!”

薛绵绵吸了吸小鼻子,虽然勉强支止住了哭声,可泪珠子却仍然像是断线珍珠。

薛伶脸色沉黑如水,绷着脸结束之后,从怀里取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塞进薛绵绵手里。

是他猎到的一只小兔子。

他觉得这小兔子和薛绵绵有些像,就给带回来了。

他猜测薛绵绵应该是喜欢的。

“小兔子?”薛绵绵哑声呢喃,见怎么摆弄那小兔子都一动不动,不禁哭得更加大声,“公子送奴婢一只死掉的兔子是什么意思?公子是要杀了奴婢吗?!”

薛伶:“……”

回程的路上,他把兔子捂的紧了些。

也许是被他捂死的。

他面子上过不去,于是顺势吓唬薛绵绵道:“你要是不听话,就和这兔子一个下场。”

薛绵绵顿时恐惧地捂住嘴,哭得更加悲切。

薛伶更烦了。

营帐外暮色四合。

篝火边围着不少王孙公子、世家小姐,都在庆贺今天猎场上的收获,烤肉味飘出很远,笑闹声不绝于耳。

沈银翎被桂全请进了半山腰的一座凉亭。

凉亭的地砖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

陆映端坐在石凳上,淡淡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沈银翎摇头:“臣妇不知。”

“她是陆争流最宠爱的侍妾,也是孤放在他身边的暗桩。”陆映的脸隐在昏暗的山色里,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地轻点石桌,“她本名叫卿琉,六岁起就效忠于孤,十五岁当了陆争流的侍妾,今年十八岁,因为被人告密而暴露了奸细身份,死在了陆争流的弓箭下。”

秋夜的山风有些寒凉。

沈银翎柔柔弱弱地站在风里,娇艳动人的面容满是无辜:“殿下不会以为,是臣妇告密的吧?”


沈银翎哽咽:“就算我有错,难道蕊珠姐姐就没有错吗?我不过是提了一句你爱慕太子殿下,你就恼了!”

蕊珠瞪大眼睛,魂都快被吓没了!

从前也有姐妹对太子殿下表露爱意,甚至不顾一切给太子下药意图爬上他的床,却被太子直接打发去做苦役,没几年就活活累死了。

蕊珠脸色苍白,果断磕了个头:“太子殿下明鉴,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那种心思!沈姑娘谋害卿琉在前,信口开河污蔑奴婢在后,搅得整个东宫不得安宁,还请殿下严惩!”

认识卿琉的那些心腹侍卫,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他们齐声:“求殿下严惩沈银翎!”

“殿下!”

沈银翎哭得脸颊湿润薄红,犹如梨花带雨烟笼芍药,娇弱无力地攀上陆映的膝头:“臣妇真的没有向慎王殿下告密,更没有谋害卿琉姑娘!那日臣妇从殿下大帐中出来,就直接回帐篷沐浴更衣了,哪有时间去告密?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召海棠和微雨进宫询问。她们是殿下的人,在这种大事上不敢撒谎的!”

见陆映沉默不语,她哭着朝天抬起四指:“臣妇起誓,若臣妇向慎王告密害死卿琉姑娘,父兄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陆映转了转墨玉扳指。

他和蕊珠一样,认定是沈银翎告的密。

可是别的也就罢了,沈银翎竟敢拿她父兄起誓。

难道当真不是她告密的?

他垂眸看她:“孤会彻查。”

沈银翎按了按湿润的眼尾,楚楚可怜道:“多谢殿下,想来臣妇此身很快就能分明了。”

蕊珠虽然气不过,却也只能退出书房。

她摸了摸包扎着绷带的耳朵,愤愤不平地回头瞪了一眼,低声咒骂:“真是个贱胚子,仗着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就不知廉耻!还以为自己是国公府千金吗?如今也不过就是个罪臣之女、小官之妻,嚣张什么?!”

她抿了抿嘴,语气发酸:“水性杨花身份下贱,连我都不如呢,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要是太子妃知道她的存在就好了。

太子妃那样高贵正派的人物,肯定容不得这贱胚子。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把沈银翎的存在捅到太子妃面前去!

而陆映的行动力,比沈银翎预想的还要快。

才不过三日,她就被召到书房,说是已经查明告密的真相。

“是薛伶告的密。”陆映声音淡漠不辨喜怒,“他厌恶你和薛绵绵交情好,因此故意栽赃陷害你。孤已经罚他去暴室自省了。”

沈银翎嗓音柔媚:“谁知道他是故意栽赃陷害臣妇,还是想背叛殿下?这种人心思叵测,再如何聪明,殿下也不该委以重用。”

“孤知道,你想从他手上救出薛绵绵。只是这种浅薄的挑拨离间,今后还是不要用在孤的身上。”

沈银翎也没否认,大大方方地替他研墨,娇声道:“殿下英明神武熟谙人心,总能轻易看穿臣妇的心思。这次臣妇能洗刷冤屈,也都是殿下明察秋毫的缘故。”

“马屁精。”

“臣妇明明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拍马屁?”沈银翎干脆坐到他怀里,“只是,殿下从前冤枉臣妇一事怎么说?殿下逼着臣妇给卿琉姑娘磕了九十九个头,人家的额头到现在还疼得厉害呢……”

纤白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缓缓打圈,激起一阵酥麻之意。

陆映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别闹,批折子。”

“殿下要怎么补偿臣妇嘛?”沈银翎不依不饶,柔弱无骨地挽住他的脖颈。

“晚上好好补偿你。”

沈银翎脸颊一红。

这厮说的是人话吗?!

说什么晚上补偿,那爽的是她吗?

明明是他自己!

她在他怀里闹了起来,使劲儿晃起他的手臂:“臣妇不依,臣妇不依!”

陆映正写字呢,毛笔一歪,折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重重的墨痕。

他搁下毛笔:“孤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剥开沈银翎的宫裙,拍了拍她的屁股:“去书桌底下跪着。”

“殿下……”

“跪着。”

男人的声音不容置喙。

沈银翎暗骂陆映不要脸,却也只能乖觉地爬进书桌底下,跪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陆映把她的脑袋按向那处。

浓郁的麝香气息扑面而来。

沈银翎沉默半晌,只得张唇吻了上去。

另一边,沈云兮正带着莲心等人匆匆赶向书房。

这几日东宫流言纷起,说太子在书房里召幸了一个宫女,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

她倒要亲眼瞧瞧,是哪个宫女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太子欢好!

桂全被她突然过来吓了一跳,连忙恭声道:“娘娘,太子殿下正在处理政务,还请您在此稍等片刻,容奴才先进去为您通报!”

“狗东西!”沈云兮没好气,“本宫你也敢拦?!赶紧让开!”

不等桂全说话,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上前推开了桂全。

沈云兮踏进书房,却见陆映衣冠齐整地端坐在书案后批折子,哪有什么承欢的宫女!

陆映不悦:“太子妃又在闹什么?”

沈云兮心虚不已,福身行礼:“臣妾……臣妾没有闹,臣妾就是来探望殿下的。”

陆映忽然低低“嘶”了一声。

沈云兮连忙关切道:“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映眼瞳晦暗,喉结难耐滚动。

沈银翎竟敢偷偷咬他……

他伸手,将她的脸深深按了下去。

良久,他缓声道:“无事。”

沈云兮狐疑。

她总觉得太子看起来怪怪的。

然而陆映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边翻折子一边道:“孤还要处理政事,太子妃请便。”

沈云兮哪里舍得走。

她上前研墨:“殿下的书房里连个伺候的宫人也没有,不如臣妾来给殿下研墨吧。”

“啪!”

她话音刚落,就不慎把一本折子碰落在地。

她正要弯腰去捡,却被陆映拽进怀里。

沈云兮红着脸:“殿下!”

陆映没说话。

“殿下……”沈云兮暗自兴奋,忍不住扭动起来,“青天白日的,您这是要对臣妾干什么呀?”


这种城门大开的狼狈姿势,促使沈银翎尽数吞没了陆映的狰狞凶物,饱满的酸胀感令她眼前闪过一阵阵白光。

蜡泪滚落。

她闭着眼有气无力道:“殿下召太子妃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吗?”

陆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拿过一只珐琅描金的瓷罐,声音淡淡:“孤说过多少遍,叫你不要挑衅太子妃,你似乎始终听不明白。太子妃进刑部大牢的事情是你挑起来的,樱桃宴的事情也是你挑起来的。沈银翎,孤没剩多少耐心了。”

他打开瓷罐,用指腹挑出洁白的膏脂。

膏脂散发出馥郁甜香,像是某种珍稀药材。

他垂眸:“自己托起来。”

沈银翎顿了顿,才红着脸缓慢托起自己的丰盈。

这种事,每天都要发生。

她知道这药膏是宫中秘药,但凡体面些的宫妃都不会拿来用,可陆映偏爱用在她身上。

有时候他不来,就会吩咐陈嬷嬷替她涂抹,一天也不许落下。

有时候她沐浴更衣,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养成了这般浪荡妩媚的模样,也会羞恨陆映把她当成了禁脔和玩物。

可她没有办法。

她最大的靠山就是陆映,她必须成为他喜欢的样子,直到彻底驯服他的那天。

陆映把膏脂抹在上面,慢条斯理地揉搓。

他把给她上药这件事,当成了一件消遣的乐子。

陆映垂着眼睫,此时此刻,他知道怀里的女人是彻底属于他的。

她如今不再是国公府千金,她只是个无身份低微的罪臣之女小官之妻,平心而论,她这几个月在京城掀起的浪花或许给沈云兮带来了巨大的烦恼,但在他眼里其实不过是小打小闹。

他没必要杀她的。

她身上还有价值。

他并非重欲之人,但和沈银翎同房的感觉很好,胜过东宫任何一个姬妾。

便是念在这个份上,他也不该杀她。

将来时机成熟,把她接进东宫当个侍妾,也未尝不可。

等到药膏彻底融进肌肤,陆映才赏了沈银翎清脆的两巴掌:“趴好了。”

沈银翎捂着颤巍巍的胸口,乖觉地跪趴在贵妃榻上,感受着身后一贯到底的凶猛。

疾风骤雨从不会怜惜娇花。

沈银翎浑身娇颤,唇齿间再次溢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就在她急促地哆嗦着、求绕着,眼前一阵阵发黑时,屋外突然传来海棠的声音:“夫人,高大人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您商量。”

沈银翎猛然攥紧被褥。

高征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她正欲叫海棠打发走高征,身后却传来陆映玩味又带着危险的声音:“孤竟不知,他还会在夜里来找你。你们平时,也常常在夜间来往吗?”

“臣妇没有……”

沈银翎有气无力地解释着,却听见陆映吩咐道:“让他进来。”

沈银翎身子一僵:“殿下?”

很快,高征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在盥洗室的屏风外站定,不敢往里面乱看,低着头恭敬道:“沈姑娘是在沐浴吗?现在可方便说话?”

绢纱屏风又薄又透,清楚地倒映出高征的身影。

陆映面无表情,指尖顺着沈银翎的后颈和脊骨缓慢下移,激起她一阵酥麻凉意。

他低声提醒:“沈银翎,你夫君在问你话。”

沈银翎背对着屏风跪伏在贵妃榻上。

她不知道高征有没有透过屏风看见她的不堪。

她只能勉强假装出平时的清冷矜持:“高大人有什么事?”

屏风外,高征皱了皱眉。

他觉得沈银翎的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声音也沙哑了些。

也许是沐浴的缘故?

他想着,带着几分腼腆回答道:“是这样的,珊珊和我商量过了,打算在京城里开一家冷饮店,我们已经选好了店铺,打算明天开业,我想邀请沈姑娘过去吃饮子。”

沈银翎把脸埋在被褥里,唇齿间发出难耐的细微喘息。

她勉强道:“我生平不爱热闹,我——嗯……”

高征愣住。

他不是傻瓜。

这里面的声音是……

他鼓起勇气透过屏风望去,影影绰绰地看见窗边的贵妃榻上有一对交叠的人影。

男人宽肩窄腰身姿高大,几乎把身下的女人挡的严严实实。

他们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高征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

他踉踉跄跄退后两步:“沈,沈姑娘……”

沈银翎颤抖得厉害:“我,我明天就不去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出一声哀叫!

像是痛苦到了极致,又像是欢愉到了极致。

欢爱的声音传了出来,疾风骤雨般迅猛,丝毫没有节制或者怜惜。

贵妃榻发出吱呀声响,与女人歇斯底里的婉转哀鸣彻底融合成暧昧的乐章。

高征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眨也不眨地盯着屏风。

虽然当年说好了,他和沈银翎只是带有交易性质的假成亲,但三年过去,他早已把沈银翎视为心上人、白月光、所有物。

可是现在,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美人,正被太子殿下当成狗般肆意欺辱玩弄。

他胸腔里陡然涌出一股浓烈的恨意。

他想冲进去赶走陆映,他想告诉陆映,沈银翎是他的妻!

可是他不敢。

他白着脸,脚上像是生了根,根本挪不开步子。

直到月上中天,屏风后的动静才算停歇。

陆映穿戴整齐,步出屏风。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脸色灰败的高征,才淡漠离开。

高征被他那晦暗威冷的一眼吓住,反应过来后连忙低头拱手:“微臣恭送殿下。”

送走陆映,他注意到屏风后久久没有动静,不禁大着胆子,偷偷往里面看去。


陈嬷嬷实诚道:“夫人是一个人出门的,大约只是上街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陆映环顾四周,沈银翎的小院子里没有像其他姑娘那样,准备乞巧用的瓜果、点心和针线,寝屋里也只点着几盏青灯,显得有些冷清,不像是在过节。

陆映的视线落在书案上。

黄花梨木的笔架边缘,搭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红色剪纸。

剪的是个人像。

他伸手拿起。

海棠送茶进来,不由笑道:“昨夜落雨,屋子里清清冷冷,丫鬟们都睡去了。夫人无聊,就对着灯烛剪纸玩儿,奴婢瞧着,这小像的轮廓和五官倒很有几分像是殿下。”

陆映摩挲着剪纸小像。

这是他的小像吗?

他想象着沈银翎在灯烛下,认认真真剪出他的小像,不由怔神。

是她故作痴情,还是真的思念他?

不论是何种缘故,陆映脸上的神情仍旧柔和了些。

过了片刻,他把小像挂回笔架边缘,吩咐海棠和微雨道:“你们去街上买些花灯,拿回来挂在院子里。”

大过节的,家里冷冷清清总是不像话的。

顿了顿,他又道:“再去买些茶果点心,就买满堂春的。”

他记得,沈银翎很爱吃满堂春的樱桃酥酪。

海棠和微雨笑着对视一眼,立刻去办了。

京城十八肆古街,画舫正从拱桥下悠悠穿过。

竹帘低垂,舫内明灯摇曳。

沈银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沈行瀚想要拉拢你?”

“前阵子的事了。”崔季跟着落子,“请我喝了几次酒,又提了两次家中庶妹的亲事。”

沈银翎轻哂:“沈行瀚这是想要通过嫁娶,把你绑到沈家的船上。你是怎么回答的?”

崔季注视棋盘上交错纵横的黑白:“他要与我结交,我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至于婚事,我只说如今还没有成亲的打算,他就没有过多追问了。”

“往后他再请你喝酒赴宴,你去就是了。”沈银翎玩味,“崔大人前程似锦,婚事确实不必着急,将来若能出将入相,自然有更好的等着你。”

更好的?

崔季看了一眼沈银翎。

灯烛下的美人芙蓉花面,倾国倾城。

他想,京城里的女子,怕是谁也越不过沈银翎去。

还能有谁能比她更好呢?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崔季继续道:“除此之外,我听沈行瀚提起,他二弟沈行雷会赶在年底沈炎四十大寿之前回京。沈行雷在边关的这两年,立下了不少军功,这次回京不仅会受封将军,沈炎还打算为他请旨赐婚。”

沈银翎并不意外。

她的叔父和婶母,把三个孩子的前程规划得很好。

幼女沈云兮嫁进东宫当太子妃,将来奔着母仪天下去的。

长子沈行瀚走科举取士的路线,如今年纪轻轻就进了内阁,今后是要当首辅的,而他娶的夫人则是琅琊王的掌上明珠、当今天子的亲侄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素有“天下第一才女”的美誉,是真真正正的名门贵女,将来是要做沈国公府的当家主母的。

次子沈行雷自幼力大无穷,于是走的武举路线,两年前远赴边关建功立业,是年轻武将里面的佼佼者,最擅长冲锋陷阵,只是性子急了些,容易受人挑唆。

沈银翎猜测,秦氏为了压一压他的性子,很可能会安排他和文臣清贵家的千金联姻。

自此,昔日的国公府庶出一脉,彻底站在了奉京城最显赫风光的地方。

而叔父和婶母这一切算计的关键,在沈云兮身上。

等到将来陆映继位,沈云兮的儿子受封太子登基为帝,到那个时候,叔父一家成了天子的外祖,才算是真正的顶尖世家名门显贵,可与皇族比肩而立。

沈银翎漫不经心地拣起一颗黑子。

黑子入局,生生斩断了白子的命脉。

崔季手执白子,怔怔看着棋盘。

他精心布置的纵横交错,全都被沈银翎这一步棋毁掉了。

自此,满盘皆输。

沈银翎声线清冷:“我以身入局,愿胜天半子。”

她要亲自挑拨沈云兮和陆映的感情,把沈云兮从太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她抬眸直视崔季:“崔大人会一直帮我吗?”

美人眸光沉静从容。

崔季不敢逼视,低头拱手:“夫人之命,莫敢不从。”

画舫缓缓靠岸。

崔季站在船头,目送沈银翎缓步踏进河岸边的人流之中,少女衣袂飘飘,沿街的花灯也无法压下她的明艳夺目,她像是从天上落进凡尘里的一颗星星。

崔季想,她也是落进他命运里的一颗星星。

沈银翎穿过长街,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自己,可是回头细看,却又找不到人影。

她心中隐隐不安,正要返回藕花巷高家,却在巷子口发现了正原地打转的翠翠。

翠翠专门负责给殷洋传话,若是陆映那边去了什么地方,她就会立刻前来禀报给沈银翎。

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可算是找到夫人了!殷洋打发奴婢前来传话,说太子殿下没在东宫过节,现下车驾已经去了高家。”

沈银翎挑眉。

陆映不在东宫陪沈云兮过节,居然还有心思来找她?

她想了想,折返到街上买了一盏花灯,又写了祈愿签文贴在灯上。

从侧门回到高家小院,却见原本清冷的小院子拉起了错落有致的红绳,红绳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石桌上也摆满了新鲜瓜果和针线,是用来祭拜织女的。

大约是陆映吩咐海棠她们买回来的。

沈银翎想着,故意露出惊喜天真的表情,娇笑道:“好呀,海棠、微雨,你们竟背着我偷偷在这里过乞巧节!”

“是孤命她们布置的。”

陆映负手出现在廊下。

沈银翎闻声望去,不禁“吃惊”地睁大凤眼,旋即眉眼弯如新月,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挽住繁复的裙角,“欢欢喜喜”地奔向陆映。

她依恋地抱住陆映的腰身,嗓音清脆如银铃:“陆映哥哥!”

她用脸颊蹭了蹭陆映的胸膛:“陆映哥哥,我还以为你今夜会陪妹妹过节,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这么久没见面,我好想你!”

“才不过两日没见,哪里久了?”

“《诗经》里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沈银翎开心地仰起小脸,“算起来,我与陆映哥哥已有六年没见呢!难道陆映哥哥就不想我吗?”

她笑容洋溢发自肺腑,直甜到人的心坎里。

陆映的目光落在她提着的花灯上:“你买的灯?”

沈银翎乖巧地点点头:“我在月老庙买的,还许了愿呢!”

陆映问道:“许的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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