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未晚裴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相守十年,重生后大明星她不爱了苏未晚裴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奶牛不爱喝牛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路抱歉,终于在站在了围栏前面,虽然视角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陈漠大哥!这里视野好好!”小姑娘扶着栏杆,转头对着陈漠笑靥如花,高兴道。男人脸上也是笑容,站在她身后,宛若沉稳的守护神,笑着低声应和她的话。苏未晚看着升旗台,胸腔缓缓涌起激动与自豪。九十年代的祖国,国力尚不如后世,但她知道,祖国会越来越好!苏醒的东方巨龙,正在世界上缓缓腾飞。红旗广场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人群,就连她身后的陈漠,也站得离她更近了些,近到苏未晚只要稍微动作,就能触碰到男人的身体。小姑娘只短暂地害羞了一会,便很快被周围激昂的情绪所感染,随着天边越来越亮,所有人都在期盼地等待天空升起第一缕的晨曦。“哒”“哒”“哒”军靴掷地有声,缓缓通过广场地下安装的广播设备传到众...
《相守十年,重生后大明星她不爱了苏未晚裴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一路抱歉,终于在站在了围栏前面,虽然视角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
“陈漠大哥!这里视野好好!”小姑娘扶着栏杆,转头对着陈漠笑靥如花,高兴道。
男人脸上也是笑容,站在她身后,宛若沉稳的守护神,笑着低声应和她的话。
苏未晚看着升旗台,胸腔缓缓涌起激动与自豪。
九十年代的祖国,国力尚不如后世,但她知道,祖国会越来越好!苏醒的东方巨龙,正在世界上缓缓腾飞。
红旗广场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人群,就连她身后的陈漠,也站得离她更近了些,近到苏未晚只要稍微动作,就能触碰到男人的身体。
小姑娘只短暂地害羞了一会,便很快被周围激昂的情绪所感染,随着天边越来越亮,所有人都在期盼地等待天空升起第一缕的晨曦。
“哒”
“哒”
“哒”
军靴掷地有声,缓缓通过广场地下安装的广播设备传到众人耳边,苏未晚忍不住握紧了国旗,目光灼热地看向声音来处。
“哇!!!”
周围响起欢呼声,苏未晚也忍不住被感染,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国旗。
“升国旗!”
一抹昂扬的红,是如此的耀眼,伴随着第一缕阳光升起,亦如我泱泱华夏,蓬勃发展,铮铮向上。
苏未晚一直很喜欢后世的一句话,清澈的爱,只为中国!
大声唱起的国歌,是如此的动听,胸腔中缓缓流淌的,是滚烫的爱国热血,眼前的一抹红,是多么的耀眼。
燕城电视台自然也直播了国庆这天的升旗仪式,苏未晚凭借灿烂的笑容和手中热情挥舞的国旗,还赢得了几秒钟的镜头,回去被苏父好一阵的夸奖。
当然这是后话了。
升旗仪式结束,人们还不愿散去,自发唱起了《我爱我的祖国》、《歌唱祖国》,苏未晚也玩地非常开心,大声跟唱着。
陈漠除却在观礼之外,也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苏未晚身上,毫无疑问,此刻的苏未晚在他心里更具魅力了。
直到上午的八九点钟,人群才逐渐散去,苏未晚和陈漠并肩走着,小姑娘手里还一晃一晃地挥舞着国旗。
“陈漠大哥,等会你要去哪里呀?”他们只约了一起看升旗,对于男人接下来的安排,苏未晚还真不知道。
其实有些时候,陈漠觉得苏未晚挺迟钝的,就像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好像更多把自己当成了邻家大哥哥,有时候陈漠都觉得,是不是她平时喊自己陈漠大哥习惯了,真把他当哥了。
“打算去人民公园走走,听说那里有戏班子排戏呢,一起吗?”
“有戏班子?!好啊,”苏未晚一口答应。
“未晚,要不你还是别叫我大哥了,直接喊我名字吧,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苏未晚挠了挠头,对上男人含笑的眼,想了想,点点头,“那我直接喊你陈漠吧。”
男人轻轻颔首。
两人在人民公园玩了一上午,直到快接近饭点了,苏未晚想顺势邀请陈漠去她家里吃饭,正好男人的自行车还放在她家院子里,陈漠想了想,摇头拒绝,“下次吧,我好好准备一下,再上门。”
“哎呀,又不是见家长,哪有这么多的讲究。”
陈漠笑而不语但坚持。
苏未晚只好依了他。
要是让陈漠知道,裴宴此时此刻正在苏家陪着苏父喝茶,尽管没带东西上门很失礼,他也是一定要留下来的,只可惜他不是上帝,没有上帝视角。
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苏未晚寻声抬头看去,正想着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那人下一刻就推门进来。
裴宴看着盘腿坐在床上叠衣服的女人,很显然,上面并没有他的任何东西,男人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淡声道:“吃饭了。”
苏未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还以为经过下午那一遭,以裴宴的性格,该是无视她的。
如果是针尖对麦芒,苏未晚倒是能不给他好脸色,但要是裴宴“笑脸相迎”,苏未晚也没办法对他态度很差。
就相当于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吃过了,”苏未晚声音有些别扭,低头侧开视线。
男人站在门口,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什么都没说,站了会,转身离开。
之后男人显得沉默又安静,安静地洗澡洗衣服,安静地收拾好所有东西然后上床。
床很大,两人之间像是隔着楚河汉界,苏未晚捏着一个被角,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黑夜容易滋长情绪,就像在夜里无声息生长的藤蔓,丝丝缕缕间将人缠绕。
苏未晚忍不住轻轻侧过了身子,看着窗外。
其实窗户拉了窗帘,月光都被挡在屋外,目之所及之处,伸手不见五指。
同床异梦。
回来这么久了,苏未晚早就习惯了睡前没有手机,所以尽管她躺下的时候很清醒,没过多久还是迷迷糊糊地逐渐陷入沉睡。
旁边的裴宴,睡姿如他走路的姿态一样板正,仰躺着双手交叠在腹部。
男人闭着眼睛,丝丝缕缕的香气从旁边的人身上传来,男人莫名想到了今天下午那红透的耳尖……
喉咙无声的滚了滚。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常年压抑的性子,就像一点点被压缩的弹簧,一旦到了某个临界点,就会迎来剧烈的反弹。
黑暗中男人低低地闷哼了一声,隐忍到通红的脸颊完美地借助了黑夜的掩护,遮挡得严严实实。
“晚晚……”
“……宝”
苏未晚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紧紧拽着被子不敢动弹,刚起的睡意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
裴宴,这是在干什么?
很快苏未晚就得到了答案。
男人窸窸窣窣地轻声起床,接着是卫生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苏未晚整个人都快石化了……
所以他真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苏未晚满脸的复杂。
不过,她也没有意识到的是,男人喊着她名字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恶心反感。
裴宴在卫生间待得不久就出来了,男人上床之前,苏未晚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未晚根本就不敢看裴宴,一看到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起昨晚的那声低喃。
男人像昨晚一样,淡淡地问了一句苏未晚要不要吃早饭。
苏未晚匆匆说了句不要,拿上东西就离开了。
裴宴看着苏未晚离开的背影,垂眸看着灶台上的两碗面条。
— —
苏未晚从家里出来,站在路口有几分茫然,她其实今天没打算去电影厂,本来是打算在家待着,但因为昨晚的事情。
看着人流逐渐多起来的路口,苏未晚抿了抿唇瓣,还是去电影厂吧。
那边裴宴一人吃掉了两碗面条,才拿上公文包去学校,快开学了,他的工作也不少。
“师兄,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帮你带了,给。”裴宴刚在办公室里坐下,对面的柳清漪就笑意盈盈地递给他一份早点。
苏未晚恍然回神,对着裴母笑了笑,又喊了一声,“裴妈妈,”她原本是喊干妈的,后来结婚之后就喊了裴妈妈。
裴母上下打量了苏未晚几下,“晚晚气质变了好多,成熟了些。”
苏未晚眼眸闪了闪,抬手抚了抚头发,旁边苏母笑着搭了一句话,“可不是吗,结婚了,不是小孩子了。”
裴母也笑,“我们晚晚,结婚了也是小孩。”
苏未晚心上一热,不禁想起上辈子,尽管她和裴宴过得冷漠,但裴母一直待她很好,就连不怎么回家的裴父,对苏未晚也是不错的。
尤其是在苏未晚父母出事之后,他们都把苏未晚当成亲女儿。
前世出事的太过突然,苏未晚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想到这,苏未晚眼眸不禁露出几丝难过。
“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苏未晚垂下眼眸,掩下眼眸中的情绪,抬步走进厨房。
苏母看了一圈,菜基本都快做好了,“晚晚,你去收拾餐桌,准备吃饭了。”
“对,去吧,”裴母搭了一句话。
苏未晚看着两个没炒的菜,点点头,“好。”
先将餐桌上的装饰收走,今晚菜比较多,有一个放得比较远,苏未晚半躬在桌子上,正探手去拿。
“我来吧,”身后骤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接着便是一抹温热落在她的腰间。
苏未晚身上一僵,美目微微瞪圆,看着自己够不到的东西被男人轻松拿手,身上的压迫感也很快消失。
苏未晚脸色不太好地直起身来,看着旁边离自己一步远的男人,瞪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看到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啪”
被打了。
男人顶了顶上颌,看着手背上出现的一丝红印,垂眸不语。
苏未晚气呼呼地转身走,丝毫没注意到转角的位置,裴母正微微错愕地将其收入眼底。
半个小时后,开饭了。
两个女人忙活了半下午,弄出来一大桌子菜,比过年时还丰盛。
苏父苏母坐在一起,裴母挨着苏母坐,苏未晚又挨着裴母坐,裴宴正好跟苏父邻居。
这样吃饭的场景其实发生地不少,只不过当时基本是裴宴挨着他母亲坐,现在换了身份,座位也不一样了。
“小宴,晚晚爱吃的鱼片在你那边,给晚晚夹点,她不好夹,”裴母说道。
裴宴动作微顿。
“啊,不用了裴妈妈,我……”苏未晚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把鱼片夹到面前,示意她拿碗接。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一起,苏未晚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裴母看着他们的动作,眼眸微深。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那块鱼肉,苏未晚皱了皱眉,因为跟裴宴关系紧张,所以连带着也不太想吃他碰过的食物,尤其是用私筷夹的。
筷子忍不住戳了戳,就引来了苏母的一声小小呵斥,“晚晚,别玩食物。”
苏未晚脸上一囧,抬头看向苏母,才发现不仅是她,她又成为视线的焦点了,悻悻地笑了笑,“嗯嗯好。”
缓缓将鱼片夹进嘴里,几乎没怎么仔细尝尝味道,就囫囵吞了下去,幸好苏母买的是黑鱼,几乎无骨。
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
吃完饭,苏未晚帮着收拾了碗筷,之后一家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
裴母去了西北旅游,苏母拉着她说了许多话 裴宴和苏父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两个女人说话。
等苏未晚过来,偶尔也插几句话。
转眼外面就黑透了,裴母对着苏未晚说道:“晚晚,今晚就在这边睡吧,你跟小宴的房间,我上午刚收拾完,晚晚以前不老吵着想在小宴房间睡吗?”
苏母满脸紧张地扶住摇摇晃晃的苏父,这时候苏父面色发白,身体踉跄,苏母一时没扶住,两人一同跌坐在地上。
“老苏!老苏,你别吓我,”苏母声音已经带上了几丝哭腔,紧张又担忧地看着苏父,抬头看向裴宴离开的方向,早就不见人影。
“深呼吸老苏,”苏父脸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气息喘得像是胸肺破了个大洞,紧紧拽着苏母的手,眼白瞪着远处。
“救命救命!来人啊,帮帮忙!”苏母彻底慌了神,眼泪止不住;流下。
幸好现在是吃饭的点,很快有好心人跑过来,帮忙把苏父送到燕城大学医务室,医生简单做了急救处理,联系救护车把苏父拉去了人民医院。
那边裴宴简单跟柳清漪说了一下,柳清漪虽然心里也很多疑问,但见男人面色不虞,聪慧地乖巧点头,善解人意地让他先去处理事情不用管他。
男人眼眸温和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发卡,递给柳清漪。
不是蝴蝶结的,却足以让柳清漪惊喜,当即珍重地捏着发卡,仰头对着男人娇声道:“谢谢师兄,很漂亮,我很喜欢。”
裴宴低低嗯了一声。
等他再回到那地方时,已经不见了苏父老两口,男人忍不住拧眉,在原地等了一会,面无表情上楼了。
十来分钟之后,柳清漪吃完饭回来,她头上的蝴蝶结发卡已经换成了男人刚才给她的发卡。
“师兄,好看吗?”
这个点办公室内加班的人可不多,柳清漪在裴宴面前晃了一圈。
裴宴捏了捏鼻梁,眼神略微有些疲惫,抬眸看她,淡淡夸了一声“好看。”
柳清漪脸上顿时露出羞涩的笑,眼波流转着了裴宴好几眼,可惜低头的男人并没有接收到她的眼波。
柳清漪兀自站了会,最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叮铃铃”手边电话响起,男人顺手接了过来,另一只手还在翻看旁边的文件。
“喂你好,这里是裴宴……”
“小宴,你快来一趟人民医院,刚才老苏出事了……”苏母哭哭啼啼地在电话里哽咽说道。
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男人面色一凝,站了起来,“您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哎师兄,怎么了?”柳清漪将人叫住,见人急匆匆地往外走。
“家里有点事情,清漪,你早点回去吧。”男人只来得及交代一句,便大步往外走,骑上自行车离开。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多年的邻居,虽然他上大学工作之后的接触少了许多,但……他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苏父苏母就苏未晚一个女儿,苏母也是一时着急,就联系了裴宴,哪怕出事之前,他们还产生了一些摩擦。
裴宴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苏母就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抹眼泪。
“妈,爸怎么样了?”
裴宴走了过去,低声问道。
“还在里面做检查,”苏母一脸憔悴,脸上还淌着泪。
裴宴递过去一条手巾,安慰道:“会没事的,爸身体一向不错。”
男人实在不太会安慰人,也嘴笨得很,这会也只是无声地陪着苏母,直到检查室的门打开,苏父被推了出来。
“医生,我先生怎么样了?”苏母担忧地围了上去,紧紧抓着病床栏杆,一会看看苏父的状态,立马又看向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看了眼苏母,“先跟着护士去病房,等会家属来312找我一趟。”
“妈,我跟医生去312,你带着爸去病房休息。”
“哎哎好,辛苦你了,小宴。”
办公室内,医生示意裴宴坐下。
“医生,情况怎么样?”
“发现病人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心脏病,你也可以叫它冠心病,刚才病人是因为一个情绪过激,导致心脏供血失衡,所以才引发了一个短暂的昏迷。”
裴宴是学生物科学的,跟医学方面有一部分的交叉,因此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目前病人不是一个严重的状态,可以开药回家调养,但切记要让病人保持身心愉悦,忌情绪大起大伏。”
男人垂下了眼眸,想到傍晚时来找自己的苏父和苏母,因为他和苏未晚的事情,苏父确实生了大气。
男人心底浮现出浅浅的愧疚感来,“嗯,我知道了医生。”
医生刷刷给他写了张医嘱,然后就嘱咐他去一楼拿药。
裴宴拿完药上楼,询问了一下护士站,找到苏父的病房。
双人的病房,目前只有苏父一人住着,他住里面那床。
苏母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苏父的手,神色有些恍惚,床上苏父还在昏睡。
裴宴走了过去,低声喊了一句,“妈。”
苏母恍惚着抬头看他,眼睛转了转,慢半拍地应了一声。
病房外,苏母和裴宴面对面站着。
“妈,医生说爸这是冠心病,但你别担心,不严重,回家吃药控制,好好休养没事。”
苏母一听是心脏的病,眼泪又下来了,“这……这哪能不严重……”
苏母哭了一会,裴宴也不知道说什么,站在一旁沉默着。
等她稍微平复了心情,才说道:“小宴,明天你跟晚晚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让她……算了,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嗯,我知道了。”
苏母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裴宴本来是想陪床的,但苏母说他明天还要上班,将人赶回去了。
翌日,刚结束完跟陈漠的对手戏,正跟他一起蹲在路边吃早饭,便有场务小跑着过来,喊苏未晚去接电话。
“我帮你拿着,”陈漠伸手接住苏未晚还没吃完的盒饭。
“嗯嗯,谢谢啦。”
“喂,你好……”
男人等了十来分钟之后,才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微微气喘但欢快的声音。
好久没听见苏未晚的声音了,男人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苏未晚第一次隔了好久好久没有主动联系他,久到裴宴再一次听见她声音的时候,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胃疼就去吃药好吗,饿就去吃饭好吧。”
男人垂着眼睑,眼皮耷拉着莫名有些可怜,缓缓举起他昨天被苏未晚咬伤的手,低声道:“我的手还伤着。”
苏未晚瞥了一眼,“哦。”
男人被她的敷衍无所谓的态度刺得眼底一痛,忍不住撇开了眼。
“苏未晚,我想吃你煮的粥了。”
“……”
“……你不给我做,我就去找爸妈。”
苏未晚刷得抬头,怒视裴宴。
男人缓缓跟她对视,扯了扯嘴角。
“……算你狠。”
一杯米半勺水,就能熬出恰到好处的白粥,但是,鉴于裴宴这个狗男人的所作所为,苏未晚给他放了大半勺的水,哼,喝汤去吧。
男人端着一杯热水,倚在厨房的柜台旁,看着那边气呼呼给自己煮东西吃的女人,嘴角倏而勾起一抹笑意,转眼,那笑意又淡了些。
“好了,你自己看着,”苏未晚丢下搅拌的勺子,没好气地瞥了男人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这次裴宴倒是没拦着,侧身让她走。
苏未晚洗完澡,又顺手把衣服洗了,白日陈漠借她擦汗的手巾,也洗得香喷喷挂在阳台上。
洗漱好,苏未晚在床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看秦可卿给她的剧本。
宋默歌拍文艺片出身,苏未晚手上的这个剧本,自然也是文艺片。
剧本的名字叫《可可西里》,围绕的是五六十年代在可可西里上猖獗的偷猎势力,影片聚焦于可可西里精灵—藏羚羊,讲述可可西里地区自发形成的保护组织与偷猎势力的较量,以及国家方面在自然保护区建立方面的发展。
这部片子中,女性不是重要的角色,却也是形成保护组织的一个纽带。
说实话,苏未晚没拍过这种片子,但是……它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剧本很短,只有大致的故事梗概,苏未晚将剧本合上,胸腔中心跳还在继续,闭上眼,似乎看到了后世青藏铁路脚下成群跃迁的藏地精灵。
她想试一试这部影片。
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找秦可卿一趟,苏未晚收拾好剧本就打算睡觉了,只不过她刚一躺下,房门就被打开了,定睛一看,是裴宴进来了。
苏未晚不想看到这人,背过身去。
男人也没上前打扰,只是拿了衣服去洗澡。
今晚的粥不算好吃,裴宴知道她在记恨自己逼迫她的事情,他还能说什么呢,苦笑着喝了两碗下去,胃部接触到温暖的食物总算是好了许多。
他们的衣服一向是各洗各的,但却是晒一起,裴宴发誓,他不是乱看,只是苏未晚买的那些新衣服,太扎眼了,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还没来得及生气那在男人眼里过分暴露的红裙,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方灰色手巾。
他没有这个颜色的东西,据他所知,苏未晚也没有。
所以,它是谁的……
男人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头脑煞白到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拿着那东西,弄醒苏未晚,站在她面前无声质询。
“你干嘛!”被人打扰了睡眠的苏未晚生气地很,一双美目瞪着始作俑者。
“这是谁的?”男人声音冷冰冰的,活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一般。
苏未晚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啊,什么都要管。”
“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管?”
从男人口中说出的老婆二字,苏未晚心尖跳了一下,没来得及有其他反应,嘴里的话就先一步吐出口,“也可以不是。”
苏父下班到家的时候,甫一开门,就听见了母女两人的欢声笑语,脸上顿时也挂起慈爱的笑容,随手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便往厨房走去。
“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苏父长着一张硬朗的国字脸,五官英俊,是浓颜系的大帅哥,这会穿着一身中山装,正气又可靠。
“爸!”苏未晚惊喜地回过头去,笑容灿烂地喊了一声。
苏父脸上严肃的表情散去,对上自家小公主,脸上和蔼慈祥,笑道:“我们晚晚回来了。”
苏母笑意盈盈地看着俩父女互动。
苏父左右看了一圈,诧异问道:“晚晚,小宴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裴宴是苏父非常看好的小辈,不然也不会在裴家提出让俩孩子结婚的时候就一口答应。
这会两人结婚不过几天,按照他当时和苏母的黏糊劲,这会两人正是形影不离的时候。
苏父提起裴宴,苏母脸上的笑淡了点,而苏未晚眉眼也耷拉了下来。
苏母将苏未晚推出厨房,将苏父拉了进去,“晚晚,你先玩会,马上吃饭了。”
“晚晚和小宴怎么了?你们母女俩又在搞什么?”苏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俩孩子八成是吵架了,晚晚回来的时候,抱着我眼睛都有点红。”
苏父沉默了几秒,目光看了眼灶台上的菜,“我去喊小宴一起过来吃饭,有什么问题咱们当众说清楚解决好。”
苏母看着他,点点头,她跟苏父也是一个想法,“那行,你去吧,别让晚晚知道,她刚还不让我喊小宴呢。”
“嗯嗯,知道了。”苏父满口答应。
苏未晚看着她爸穿外套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问了一句,“爸,你出门干嘛呀?”
“家里没酱油了,我让你爸去买一瓶,”苏母从厨房探出头来,“晚晚,来帮我一下。”
苏未晚半点没有怀疑,应了一声,往厨房里走。
苏父骑上他的二八大杠,往苏未晚和裴宴的婚房走去。
当时为了方便裴宴上下班,两家人特意合计在燕城大学附近买了个带小院的平房当作两个年轻人的婚房。
从苏家骑车过去,得二十来分钟,倒也离得不远。
苏父把车停在门口时,看见那紧锁的院门,愣了一下,小宴也不在家?
90年代不比后世通讯发达,这会苏父没在家里看到裴宴,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去哪找他。
正当苏父准备离开时,眼角看到了从转角拐出来的裴宴。
“小宴!小宴,”苏父喊了两声。
裴宴清淡淡的眼皮掀起,抬眸看了眼,眼底眸光微闪,缓缓走了过去。
“爸,”男人声音清冷,看向苏父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清凌凌的跟看到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苏父习惯了裴宴的这个态度,哪怕现在他娶了自己女儿,他们在多年邻居的关系上又增加了岳婿的身份。
“哎!小宴,你是不是找晚晚去了?哎呦晚晚回家了,走上车,回家吃饭。”苏父说了好多,裴宴眼尾微微下垂,嗯了一声。
裴宴开了门,把家里的自行车推出来。
两个人并排骑自行车往苏家走,苏父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裴宴,男人眼角余光扫到,眼眸微垂,唇瓣抿着,并不说话。
“小宴啊,”苏父语重心长道,“你跟晚晚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的,晚晚喜欢你,现在你们俩也结婚了,爸呢,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啊,能多让让她,女孩子都要哄的。”
苏父和苏母结婚二十来年了,没红过脸也没吵过架,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教训就是,不管多大年纪的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多哄哄,她也不舍得跟你生气。
她哪里是喜欢自己的样子,男人冷着脸,在心底默默地想着,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小姑娘说要离婚,嫌弃他技术差的话……
男人的脸色越发严肃了。
苏父瞅着他的脸,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妈,我爸去买酱油怎么还不回来啊?”苏未晚嘟着唇,看着灶台上早已做好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狠狠吸了吸鼻子。
“供销社有点远呢,应该快回来了吧,晚晚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先吃?”
苏未晚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她还真是饿了,昨晚做了一场体力活,今早醒来只顾着跟裴宴生气,也没吃早饭就出来了。
“不用,等爸爸回来吧。”
母女俩正说着话呢,门口就传来一阵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苏未晚眼眸一亮,松开苏母的手臂,“妈,肯定是爸爸回来了!”
苏母看着自家闺女还跟没嫁人时一样,脸上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来。
苏未晚去开门,苏母就把菜端出去准备吃饭。
门一打开,猝不及防看到的就是裴宴那张臭脸,苏未晚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收敛,顿时僵在了上面。
“你怎么来了?”
裴宴看着她情绪的变化,心里刚冒出点看见她的高兴就立马被一盆冷水扑灭了,就连身上的气息忍不住更冷了些,绷着声音,“爸喊我回来吃饭。”
落在苏未晚的眼里,就是这男人分明就是不情愿来苏家吃饭,更是不愿意看见他。
“我家不欢迎你……”苏未晚微微咬牙,压着声音的同时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裴宴抿着唇,刚想说点什么,在他身后,苏父走了过来。
“晚晚,堵着门干什么,让小宴进去啊。”
苏父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两个年轻人之间奇怪的磁场,一边让苏未晚让开,一边推着裴宴进去了。
“妈,”裴宴声音清冷地喊了一声。
“哎!快洗洗手吧,马上就吃饭了。”
裴宴小心地看了眼苏未晚,小姑娘捏着拳绷着脸,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男人心底沉了沉,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冷了些 。
苏母本来是想让他们小两口挨着坐的,可苏未晚就是要挨着她坐,也就导致了现在这个奇怪的座位。
苏家一家三口亲密地坐在一起,裴宴可怜巴巴一个人坐在另一边。
被苏家父女夹在中间的苏母一脸尴尬地给裴宴夹了一筷子菜,“小宴,你多吃点。”
“你回去的路上骑慢一点,注意安全,”苏未晚站在路边,轻声叮嘱道。
陈漠含笑地应了声好,对着苏未晚挥挥手,“快回去吧,中午睡个午觉,早上起的有点早了。”
陈漠总是细心地跟他强壮的外形不符。
“小宴,我去车站了,”裴母背了个包出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
裴宴站起身来,“妈,我送你。”
裴母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国庆人多,我等会喊个三轮车就行,对了小宴,你也多出去走走吧,别老闷在家里。”
“嗯,知道了,”裴宴一一应下。
裴母见他这淡漠的神色,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叹了口气,也不管他了。
送走了裴母之后,男人在沙发上坐了会,起身翻出上次他爸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茶叶,提着去了隔壁。
路过苏家的院子,看到院里放着的自行车,男人脚步微顿。
“爸。”
苏父看到来人,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小宴啊,别喊我爸了,你跟晚晚都离婚了,有什么事吗?”苏父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让他进来的意思。
裴宴举起自己手上的茶叶,说道:“这是我爸带回来的茶叶,说是特供茶,知道您喜欢喝茶,给您送过来。”
“怎么了这是,站门口的?”苏母的声音从屋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之后,苏母也看见了门外的裴宴,一顿,脸色也有些尴尬,“小宴啊,你来有事吗?”
到底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离婚也不是裴宴做了对不起苏未晚的事情,所以苏父和苏母对他的态度也只是微微冷淡。
到底不能一直堵在门口,苏父还是让他进去了,苏母倒是不太愿意看他,躲进了厨房。
苏父之前是真喜欢裴宴这个女婿,但后面自己闺女跟他结婚之后实在是不快乐,他也没办法让他们继续在一起,只能暗暗惋惜两人之间缘分浅。
裴宴坐了一会,就开始试探着问苏未晚,苏父抬眼看了他一下,“她跟朋友约好了去看升旗。”
裴宴应了一声,没有说其他了。
男人不提离开,苏父自然也不好开口赶人,两人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电视。
“呦,晚晚还上电视了!”苏父一脸惊奇地在燕城卫视上看到自家女儿的脸,立马出声招呼在厨房炖汤的苏母出来看。
裴宴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他的目光,更多的落在女孩身后的男人身上。
他知道他,所以这会才堵得慌,原来苏未晚就是跟他一起约着去看升旗了。
— —
“爸!妈!我回来了,”苏未晚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弯腰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妈妈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好香啊!”
苏未晚刚走进客厅,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朝自己看过来的裴宴,苏未晚脚步一顿,眼眸闪过惊讶。
男人仔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见她脸上只有惊讶和错愕,微微放下心来,没有厌恶就好。
“晚晚回来了,”苏父坐在沙发上对着她招手,本来还想喊她来坐坐,说说刚才上电视的事情,但视线扫到裴宴,话锋一转,“晚晚,你去厨房看看你妈妈吧。”
苏未晚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男人看着小姑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眼眸不禁划过一丝惋惜,苏父目光沉沉地看着裴宴的动作,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小宴啊,你看这也快十二点了,你也回去陪你妈吃饭吧。”
男人动作微顿,下一秒脸色变得薄凉起来,“可以,你去。”
婚内强奸的定义很笼统,现在的法律也远没有后世细化,苏未晚闭着眼睛,眼泪流下。
“去洗澡,”男人又碰了她一下。
苏未晚倏而拉过男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她的口腔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男人没有动作,任由她咬着,看着女人毛绒绒的头顶,眼神稍缓,几分钟之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咬吧,你出气就好。”
等苏未晚松开的时候,毫无疑问,血肉模糊,苏未晚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没事,不怪你,”裴宴忍着痛,低声安慰了一句。
苏未晚抿着唇,没有说话 缓缓抓过一旁的睡衣,胡乱套上,去了卫生间。
淋着热水,苏未晚靠在墙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开始不心疼裴宴了。
洗完澡出来的苏未晚很沉默,男人看着她往外走,一点也没要上车睡觉的样子。
男人皱了皱眉,出声喊住她,“去哪?”
苏未晚没理他,自顾自地开门。
男人脸色难看了几秒,从床上下来,将人拉住抵在墙上,“做什么?闹别扭?”
苏未晚垂着眼眸不看他,冷声道:“放开。”
裴宴看着女人冰冷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听话一点。”
“什么叫听话一点,裴宴,你是不是就会欺负我?”苏未晚抬头,直直地看向裴宴,眼里的陌生刺地男人心尖一痛。
她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一样,这种暗含着绝望的审视。
男人抿着唇角,“你不是也咬了我一口?”
苏未晚一窒,被气地胸膛上下起伏,嘲讽道:“那不是你活该?”
男人皱了皱眉,不赞同地看着苏未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面前的男人,真的有种能把她气疯的能力,“我TM就这样!怎么了!”
“不要说脏话。”男人拧着眉看她。
苏未晚尖叫一声,拳头如雨点落在男人胸膛。
她没收着力,每一拳都带着愤恨。
男人踉跄着后退一步,抿着唇将她的发泄一一接下,直到苏未晚终于停下来,靠着墙喘气,才出声道:“舒服了吗?”
苏未晚垂着头,胸膛依旧起伏,没看他,“裴宴,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拉着唇角,没有说话。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
“清漪的事,我可以解释。”
苏未晚的眼皮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吭声。
她知道,他在说的是刚才他拿陈漠质问她时,她用柳清漪反击他。
只不过,他不知道过时的回答就跟隔夜馊掉的剩菜一样吗,是要倒进垃圾桶的。
“我承认,这次是我食言,我保证下次离她远一点,行吗?”
苏未晚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你想怎么样?”裴宴脸上露出无奈和几丝隐隐的烦闷。
听到这句话,苏未晚才有动作,缓缓抬起头来,“离婚。”
“这个不行,”男人想也没想,立马否认了。
苏未晚盯着他看,忽然笑了一声,“裴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男人看着她脸上似嘲讽的笑,不悦地移开了视线,没说话。
苏未晚脸上的笑更大了,不知道她有没有说过,她是个很小气的人。
可笑着笑着,苏未晚又替自己悲哀了,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混蛋呢。
抹去眼角仅存的泪意,苏未晚笑了,“不离婚可以,明天我要去你办公室,你亲自告诉柳清漪,我们结婚了。”
上辈子柳清漪给了自己这么多气受,苏未晚不介意借裴宴的手,先弄她一下。
徐长介接了一杯水,慢慢喝着,听见她的话,想到前两天知道的真相,不敢搭话。
“师兄!”柳清漪眼尖,裴宴刚一露头就被看见了,苏未晚站在他身后,听着柳清漪那欢快做作的声音,缓缓勾起一抹看热闹的笑。
当苏未晚的身影,跟着在裴宴后面出现的时候,柳清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过她很聪明的一个点在于,她不会歇斯底里地去质问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裴宴,可怜兮兮地无声询问。
苏未晚挤开裴宴,绕进了办公室,对着柳清漪笑地灿烂。
“柳老师,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裴教授的妻子苏未晚。”
苏未晚脸上明晃晃的笑容落在柳清漪眼里,不禁带上了一抹挑衅,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柳清漪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眼眶肉眼可见地变红,流泪,看得苏未晚啧啧称奇。
“师兄,”柳清漪哀哀地喊了一声,目光濡慕般看向裴宴。
男人拳头抵唇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看向苏未晚,低声道:“差不多行了。”
苏未晚脸上的笑收敛了些,看着男人眼底流露出几分冷意,压低了声音,“柳清漪对你心怀不轨,现在你知道了吧。”
裴宴皱了皱眉,没回答她这句话,而是大步进了办公室。
“师兄,”柳清漪又可怜兮兮地喊了他一声。
裴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苏未晚眼里的情绪只剩下冰冷,哼了一声走过去,手掌搭在男人肩头,目光冷冷地看向柳清漪,“柳老师,裴教授既然已经结婚了,这今后男女之间相处的边界感,柳老师不会不懂吧。”
苏未晚这话一出,不仅是柳清漪,就连裴宴都黑了脸,男人目光冷冷地看着她,照她这么说,自己岂不是成了出轨的渣男?
苏未晚被男人的目光一刺,掩下心里的酸涩,手也从男人身上收了回来。
“苏未晚,你别太过分了,”男人咬着牙低声警告。
柳清漪咬着唇欲哭不哭地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动作,原本因为苏未晚说结婚的事情而破碎的心,似乎在看到裴宴的态度之后,又重新拼接了起来。
结婚了又怎么样,师兄才不喜欢她呢,苏未晚这个贱人,一定是她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才得到师兄的。
苏未晚没有去看柳清漪的反应,因为男人的话,她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这混账东西!她也真是疯了,今天才来这么一出。
裴宴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又变冷了,抿着唇伸手去拉她的手,苏未晚倏而向后退了一步,也顺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什么也没说,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柳清漪脸上还来不及露出喜色,便看见裴宴立马起身追了出去。
“哎!师兄,”柳清漪咬咬牙,也起身跟出去。
看完全程的徐长介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小缩小再缩小,看着转眼又剩自己的办公室,缓缓吐出一口气。
真乱啊。
柳清漪小跑着跟下楼,转眼就看到裴宴将一个人压在墙角,从那人流露出的衣裙来看,是苏未晚。
柳清漪脸色一白,缓缓走过去。
自己心中风光霁月的师兄,正像一头野兽一样,压着她讨厌的女人撕吻。
柳清漪忍不住捂住脸,在看见苏未晚将人推开,裴宴又立马追上去亲之后,哭着跑远了。
“还跑吗?嗯?”男人喘着粗气,盯着怀里面若桃花气喘吁吁的女人哑声问道。
男人捏着拳头坐在客厅里,半晌,兀然笑了一声,只是这笑,不及眼底。
卧室里,苏未晚把床铺上的东西全换了一遍,然后吹着风扇舒服躺下,打算睡个午觉。
客厅里裴宴越想越气恼,唰地站了起来,沉着脸往卧室走,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用力。
笑话,苏未晚怎么会忘记反锁门。
没打开门,男人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唇角拉地平直,眉眼更是笼罩着一层不耐,任谁一看,都能看出他的情绪。
手指曲起,敲门声顿时响起。
房间里,苏未晚侧头看了眼,她听见了,但是并不想理会。
门外男人等了一会,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是彻底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很是唬人,可惜现在没有对象让他唬。
男人捏了捏拳头,良久,绷着脸去了书房。
两个小时之后,美美睡了个午觉的苏未晚醒来时,身上的疲惫疏解了许多,心情更是好上不少,哼着歌收拾男人的东西,准备让他去别处睡。
主卧宽敞又舒服,还带独立卫生间,她可不愿意让给裴宴。
男人的东西很少,没一会就收拾好了,连带着他睡过的枕头,苏未晚都给人拿出去了。
直接将东西都放到客房,苏未晚也不管男人现在在哪,换了身衣服,就出门去了。
书房里,男人手上拿着一本书,却半天看不进一个字,心里更是乱糟糟的一片,一会生气一会委屈一会又是烦闷,他就搞不懂了,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昨晚女人还拼命缠着自己亲吻,更是腻乎乎地说爱他,怎么今天一早醒来,就什么都变了,不仅说出了离婚的话,还说了他技术差……
男人心里很是郁闷,对于苏未晚口中的离婚,他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说他技术差,属实是挑战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男人想找她证明一下自己技术不差,但她对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又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
向来被人捧着的裴教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自己男人的面子。
苏未晚可不知道男人心里的小九九,她去了公共电话亭,准备给燕城电影厂打电话,十天的婚假才过了一半,但剩下的假期,她也不想跟裴宴在同一个屋檐下面对面,还不如早点回归工作。
演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苏未晚热爱的存在,上辈子因为裴宴的关系,她错过了很多事业发展的机会,这辈子,她不想给自己的事业留下遗憾。
这时候的电话还是有线的电话,打一次价格也不便宜,得两毛钱。
这时候,苏父的工资才60一个月。
苏未晚塞了两枚一毛的硬币进去,拿起电话的时候,有一瞬间都忘了该怎么打。
按下号码,嘟嘟几声之后,电话接通。
“喂你好……”对面传来一道中年女性的声音。
“陈导演,是我……”
在婚假之前,苏未晚进了陈导的剧组,饰演一个女N号。
因为这个角色戏份不多,又正好赶上苏未晚要结婚,陈导索性就大手一挥,给她放了十天的婚假,让她婚假结束之后再进组。
这部戏有很多的女性角色,苏未晚在里面饰演其中的两个,从后世来的苏未晚知道陈导的这部戏会成为后世的经典之一,虽然她没能成为里面的主演之一,但也希望能多多参与,这种学习的机会很难得。
“……陈导,我想提前结束休假进组,……嗯,是这样的,”苏未晚跟陈导说着自己的打算,陈导那边也没多想,演员自己上进她也不会反对,只象征性地问了下她丈夫的意见,在得到苏未晚的“他没意见”之后,欣然同意。
挂了电话之后,苏未晚长松了一口气,又去了趟火车站。
买了最早后天上午前往南城的火车票,陈导的剧组这会正在南城的古城区取景拍摄。
在外面国营饭店吃了晚饭才回去,苏未晚很庆幸自己还存下了点钱。
到家的时候,天色快擦黑了,九十年代的燕城,大街上可还没有安装路灯。
开门进来时,客厅没有开灯,昏暗一片。
想着裴宴大抵是出去了,苏未晚也不关心,他出去了,她还更自在些。
在玄关处换了鞋进来,猝不及防就对上了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沉沉的视线,苏未晚被吓了一跳,在心里暗骂一声,也不想理这人,“啪”得一声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暖黄色的灯光,衬得男人脸色更加难看。
苏未晚可不想理他,反正他每天都在生气,看到她就生气。
裴宴眼瞧着这女人又打算无视自己,胸膛本就燃烧的火焰像是被吹了一阵风,迅速膨胀,灼地男人眼尾都红了几分。
手掌紧紧扣住女人的手腕,站起来的裴宴,比苏未晚高出一个头,她一米六三,而男人接近一米九。
他垂着眼眸看她的时候,眼里的冰冷仿佛要将她冻结。
苏未晚眼底的情绪冷了下去,挣扎了几下换来男人更加用力的攥紧,忍不住抬眸倔强地看向他。
对上女人冷冷的视线,男人心尖忍不住颤了颤,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中发酵,让男人嘴边的话逐渐带上一丝浅浅的乞求,“我们需要谈谈。”
男人声线一如既往地理智,或许是作为搞科研的教授,对学术上的严谨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
可正是这样的态度,无形中又刺痛了苏未晚。
前世她因为柳清漪跟男人闹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仿佛她永远都在无理取闹的模样,而他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然后轻飘飘地甩下一句,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懂事点。
苏未晚想,她真的没办法再跟裴宴待在一起了,她对他的怨气太重了,以至于哪怕现在的裴宴还没做下前世那样过分的事情,可她就是忍不住迁怒他。
她不喜欢这样因为不值得的人而情绪剧烈起伏的自己,太累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