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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乌楚昭昭写的小说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

键盘冒火早早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薛缙看她毛绒绒脑袋停住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浮现点狡黠笑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被楚昭昭很伶利躲过了。她尖牙利齿的:“薛缙,你爱白日做梦就该去找郎中开药好好吃。再动手打断你的指头!”得,还是那个半点不让人的祖宗,薛缙啧啧摇头:“你是半点记性都不长,要不要我帮忙?”他脸凑得很近,上挑凤眼便显出几分含情脉脉:“你若是真心有求于人,我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不难。”楚昭昭才想起那天晚上薛家好像是有人来找过她,狐疑看着他靠近的脸:“你真有办法?”薛缙难得见这小祖宗肯松口,眼眸一亮:“当然。好歹我也算你半个表哥,只要你喊……”只要,薛缙分神想了想,鼻尖嗅到她发间淡香。只要什么呢?只要楚昭昭喊他声表哥,只要楚昭昭人让他捏一下脸?他算不清这些念头,只想着楚...

主角:晏乌楚昭昭   更新:2024-12-15 18: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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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晏乌楚昭昭的女频言情小说《晏乌楚昭昭写的小说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由网络作家“键盘冒火早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缙看她毛绒绒脑袋停住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浮现点狡黠笑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被楚昭昭很伶利躲过了。她尖牙利齿的:“薛缙,你爱白日做梦就该去找郎中开药好好吃。再动手打断你的指头!”得,还是那个半点不让人的祖宗,薛缙啧啧摇头:“你是半点记性都不长,要不要我帮忙?”他脸凑得很近,上挑凤眼便显出几分含情脉脉:“你若是真心有求于人,我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不难。”楚昭昭才想起那天晚上薛家好像是有人来找过她,狐疑看着他靠近的脸:“你真有办法?”薛缙难得见这小祖宗肯松口,眼眸一亮:“当然。好歹我也算你半个表哥,只要你喊……”只要,薛缙分神想了想,鼻尖嗅到她发间淡香。只要什么呢?只要楚昭昭喊他声表哥,只要楚昭昭人让他捏一下脸?他算不清这些念头,只想着楚...

《晏乌楚昭昭写的小说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精彩片段


薛缙看她毛绒绒脑袋停住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浮现点狡黠笑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被楚昭昭很伶利躲过了。

她尖牙利齿的:“薛缙,你爱白日做梦就该去找郎中开药好好吃。再动手打断你的指头!”

得,还是那个半点不让人的祖宗,薛缙啧啧摇头:“你是半点记性都不长,要不要我帮忙?”

他脸凑得很近,上挑凤眼便显出几分含情脉脉:“你若是真心有求于人,我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不难。”

楚昭昭才想起那天晚上薛家好像是有人来找过她,狐疑看着他靠近的脸:“你真有办法?”

薛缙难得见这小祖宗肯松口,眼眸一亮:“当然。好歹我也算你半个表哥,只要你喊……”

只要,薛缙分神想了想,鼻尖嗅到她发间淡香。

只要什么呢?只要楚昭昭喊他声表哥,只要楚昭昭人让他捏一下脸?他算不清这些念头,只想着楚昭昭最好是乖一些,别这么防备着他。

只要让他轻轻碰一下,抚过她薄薄眼皮泛红眼尾,让他仔细瞧瞧楚昭昭,让她乖巧点同自己亲近些。

最好亲近如从前,如围在他周围一口一个表哥,一口一个想嫁给他时那般亲近。

楚莹被带去大理寺时薛缙就着人去问了,要替楚昭昭摆平这件事也需要点手脚,他多收几分好处怎么了?

话还没说出口,骤然一声喊打断薛缙靠近马车的动作。

“姐姐?”

柔弱无害的一声,楚昭昭理所应当推开薛缙去看是谁,看清楚莹那张脸后不由得抖了下,她们应该还没那么熟吧。

“姐姐怎么在这,”楚莹状若无意看向薛缙,她认得出一旁马车是薛家马车,“这位是?”

薛缙被打断了话脸色阴沉得能滴水,他没管楚莹的话,侧身还要找楚昭昭要个好处。

“楚昭昭你……”

楚昭昭已经懒得理他了,对着楚莹皱眉:“谁跟你是姐姐妹妹的。”

楚莹脸色不大好看。她这两日被折腾得憔悴,脸瘦得巴掌点大,楚楚可怜望向薛缙。

薛缙头都没回,没看她一眼。

楚昭昭压根没信过薛缙会好意帮她。薛缙如果真心想帮她,怎么会现在才过来找她。

她才不管是她有求于人,要帮她的人就应该自觉做好准备,把事办好了再来她面前跟她说话的呀。

薛缙听到她们姐姐妹妹的称呼,如何还不懂楚昭昭早就知晓了实情,根本没把他话听进去的想法?

他心中冷笑,楚昭昭真是拿人低贱。

他才懒得再管楚昭昭死活,真以为要人为她贱到骨子里、上赶着倒贴她,才能被她看一眼?

楚莹挑角度泪眼朦胧半天,没得到半点回应不成,楚昭昭也跟没看见她似的不搭话。

她心中憋着气,转头看向那位风流倜傥公子:“公子,您这般同姐…”

好似想起楚昭昭不让她这么叫,她才改了口:“同殿下共处一室,不合礼数。”

薛缙嗤了声,冷冷扫去一眼面色阴沉得令楚莹剩下半截话都卡在喉中,他站直身子,阴阳怪气的:“礼数?”

“楚昭昭扒在我身上的时候不管礼数,如今讲什么礼数?”

楚昭昭怒冲冲地:“谁扒你身上了,胡言乱语。”

她往后靠着身子,勾翘眼尾被颤颤睫毛遮着,脸蛋细腻雪白,偏偏对他没有好脸色,好似跟他扯在一起是件天大委屈的事。

“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楚昭昭事情解决了不用求人,态度自然娇纵着,“薛缙,你是小孩吗?老是记得那点芝麻小事。”


盛夏晌午已过,日头渐消。

街上本是热闹拥挤,小贩争相吆喝,现在却无人敢言,都战战兢兢看着那路中间被数十人按住的奴隶。

旁边小孩凑热闹,啃糖葫芦棍子吮甜味,口齿不清问旁边老人:“好多人呀。”

声音引得婢子回眸,老人一把捂住他漏风的嘴,压低声音连连警告:“小声点!长乐公主在管教下人,若是叫公主瞧见你细皮嫩肉的,小心把你抓走做人皮鼓!”

小孩吓得一抖。

长乐公主的跋扈名头不小,尽管早有耳闻,这会亲眼见她当街杖责马奴,还是颇为震惊。

那碗口粗的棍棒着实可怕,不知道马奴能捱上几下。

柔光细纱笼着马车,里头绰约娇嫩的人在议论声中坐不住了。楚昭昭白着张小脸往外看,长乐公主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街上棍棒挟着风声打下来,她就是隔得远也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一下下打得她心里发慌。

偏偏还有婢女凑近问道:“殿下,那冲撞您的奴隶二十大板已经打完,可还要再加?”

等等,奴隶板子长乐公主,这几个词一下串联起来,叫楚昭昭回想起有个和她同名角色的书。

她看书囫囵吞枣,只记得那书里反派叫晏乌。他原是晏家人,晏氏被屠满门后他沦为奴隶,任人折辱发卖。

谁都没想过,低贱成奴的人身份竟不简单,摇身一变爬到万人之上。成为摄政王那日,他狠戾一把火将仇人烧了个干净。

楚昭昭还记得书中所写的复仇画面。

牢狱中的哭嚎求饶声刺耳,晏乌就站在那,抬起剑刺进吵闹之人皮肉中。在对方极端痛苦中愉悦颔首,直至那颈项鲜血喷洒落于脚下,他才散漫勾指,提住那不敢闭眼的头颅。

他提着头往前走,一把大火烧尽数条命,烈火几乎将天幕缀亮。而晏乌白衣墨发交织翩飞,回身看来的刹那,模样好似勾命的厉鬼。

疯狗般动魄惊心。

长乐公主,正是在晏乌落难时将他踩在脚底下,将他作贱至极,然后被丢在炉子骨头烧得最大声的公主。

楚昭昭打了个冷颤。

她下车,颤巍巍腿弯和腰身皆隐藏在华贵裙衫下,她握住哆嗦手指看过去。

那人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头发凌乱散开露出半张冷白的脸。

没事,被打的那个也不一定就是反派。楚昭昭拍拍胸脯安慰自己,长乐公主一天要打那么多人的。

书上写着,那晏乌眼下一颗痣,总有人被那颗痣晃了心神。

她屏着呼吸,很小心低头,对上双杀性浓郁、猎食者般的眼睛。

血污模糊他神色,只叫人看见他眼下颗简短的,邪里邪气的小痣。

楚昭昭脸上一下就没表情了。

那张漂亮的脸惨白着一动不动,她想我天呢。

我应该是要完蛋了。

四周寂静,打板子的人也停下,都屏息等楚昭昭命令。那位以恶毒闻名的人懒散站着,看着狼狈低贱的奴隶,日光跌进她眸中,叫人探不清她在想什么。

晏乌得以喘口气。细汗似盐融进伤口中,他皮肉绽开露出里面白骨,四肢被打散般,仅有手筋脚筋连着他这块躯体。

停在他眼前的罗裙层层叠叠漾开,晃荡着主人的恶毒,晏乌面无表情咽下喉中血味。

侍女小心问道:“殿下,这马奴还打吗?”

还打,再打她现在自己跳进火炉里烧干净算了。

旁人大气都不敢出,楚昭昭咬紧牙齿,明明是她作恶,细腻脸上表情却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人已经打成这副破烂样子了,她能怎么办。

反派睚眦必报,楚昭昭自问她简单的脑子揣摩不清权谋算计,应当是逃不大脱,区别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要是现在放他走,指不定哪天晚上她就被毒死了暗杀了。留隐患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稍稍挽回些待遇,待他身份恢复她再把人送回去,指不定能让她下场好点。

谁叫那挥板子的人动手那么快,楚昭昭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低下头,眼睛湿漉漉的。

“不打了。”

她想把反派拎起来,往前走两步觉得那不够恶毒,于是抬脚抵住晏乌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那张脸生得好,便是这般刁难人的模样也吸人眼睛。

四周悄然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那张脸沾了血渍尘灰也意料之外的锐利惊艳,抬眼望来的瞬间血腥味猛烈席来,无形的刃划过她肌肤。

楚昭昭脚尖几不可闻颤了颤。开摆的心还是有点虚:“本公主瞧这张脸还行。”

她看着凶神恶煞,实则鞋尖在底下哆嗦,吐字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自己声音颤颤:“也就脸还可以了,带回去,本公主正差一条狗。”

刺耳折辱的话不堪入耳,晏乌血淋淋的脸神色不变,只有那双挫着血气阴暗的眼紧盯着楚昭昭,落到她两片软唇里,依稀可见红软的舌上。

楚昭昭被盯得头皮发麻,脚一晃,柔顺东珠沿着晏乌喉管滑下去。

喉口发烫。他看着那洁白罗袜颤巍巍缩回裙底。

她骄矜站在那,细细抖着的眼睫却似鸽羽,一只羸弱鸟雀。

楚昭昭怕被人看出来她其实很害怕,转身不再多看他:“行了,带走吧。”

只可惜上马车的时候,有点软的腿还是没踩稳晃了下。

楚昭昭脸红,谨慎看了眼旁边有没有人笑话她。看见下人都垂头不敢说话,她才小小吐口气坐上马车。

她那一身骄奢华翠,衣袖洁白如雪,不沾一丝尘埃。

车纱撩下的最后一瞬,楚昭昭缩在帘子后面往外看。

只看见两个壮汉架起晏乌,他垂头猛地咳嗽起来,青石板上血滴干涸,红得艳丽。

才打过二十板子,换做寻常人哪还经得起折腾。

楚昭昭哪干过这种事,眼尾存着慌乱,稠密长睫紧张垂下,唰一下当晏乌的面把帘子拉死,声音抖似的:“叫人轻手轻脚眼睛放利索点,别把我新得的东西弄死了。”

晏乌撩起眼皮,目光遥遥落在她绯红脸颊上。


荣国公府主动派人送礼请和,是要把这件事明面上揭过恩怨。

恰逢齐妃母家王家下来赏荷宴的帖子,荣国公府已接下帖子。一听说陆永言要去,楚昭昭崴了脚也要跟着去。

外头人都议论长乐的恶毒,楚昭昭怀着颗摆烂的心对剧情接受良好,决定努力恶毒。

命运让楚昭昭摔一跤,楚昭昭就顺便躺地上,干脆摆成上京第一恶女。从前已洗不白,她只能在晏乌身份被寻回前给他待遇好点,期待他能给自己个比丢进火炉要好点的出路。

她回回见陆永言都是精心打扮的,这日也一样,早早在梳妆台坐下,催促着知遥快快将她画漂亮点。

不要一般般漂亮,要走出去让人挪不开眼的漂亮。

梳妆镜里的人被挽个垂挂髻,发间插着对金丝双花镶宝石金簪。项上青莲时雨璎珞衬得人愈发瓷白,楚昭昭歪头,镜子里漂亮的脸也跟着露出个快活的笑。

她这才满意点头,出发。

夏日炎炎,曲水流觞间绿意当是映衬人的。楚昭昭今日件薄粉苏绣锦衫,盈盈细腰不勾勒也柔软,裙摆细如胎发的金丝线清贵华丽。

想到今日可能有人拿她打马奴被陛下罚了的事笑话她,她就把马奴晏乌也带上,让他在外同马车一块等着。

她去时稍晚些,王府边上驾挽两马通体黝黑皮毛顺滑,车身宽大极尽奢华,帷裳素白柔软里头辅以鲛纱,跟从月头奔下来的仙子马车一样。

不少人知晓楚昭昭刁难人被陛下罚了,等着看她气急败坏来找表小姐的模样。

楚昭昭怎么会叫人看到她的笑话,漂亮小姑娘把那只崴了的脚藏起来,抬着下巴骄矜落座。她头发丝到脚都是顶尊贵漂亮的,裙衫撩起弧度同小孔雀尾巴羽似的。

王家二小姐王悦荺见她这副小孩心性好笑,对她笑道:“外面日头大,昭昭来时可让人支好伞了?”

她对自己有好意,楚昭昭便也乖巧回个笑意,眼弯弯的抬起胳膊,薄纱下细嫩肌肤白得晃眼:“支好了,不然晒一会手多疼呀。”

不是谁都像她有权贵喂出身细嫩面皮,这般差距另有些人心里酸溜溜的,朝那位荣国公府里的季表小姐望去。

对方不在主位,垂眸寂静坐在那对楚昭昭的话没什么反应似的,一身白衣肩头单薄,风吹过都要将她带走似的柔弱。

见有人望来,她低咳两声抬起头,对楚昭昭抿出个示弱的笑。

几分弱势惹得旁人议论,觉得楚昭昭盛世凌人。

楚昭昭自然是看见了。

季小姐是荣国公府里接回去的表小姐,自长乐公主很轰烈的心悦陆永言后,她二人就免不了被并列提及。

只是一位是恶毒公主,一位是病弱又苦命的表小姐,谁看了心中天平都不免往弱者那边倾倒。

陆永言与她同住屋檐下的关系就够让长乐生气了,那季芸烟还颇懂诗词文理,长乐公主努力塞进脑子里想同陆永言搭话的诗句,总轻易被她口里说出来,让她只能在旁边干看着两人讲话。

如此这般,长乐公主便总觉得所有人都更喜欢那季芸烟,她生气便刻意刁难人,使得旁人更加怜惜季小姐。

这是再好拿捏不过,用来垫着脚踩上去的台阶。

季芸烟等着楚昭昭出声刁难,楚昭昭这次却并不理她。

王家是齐妃母家,里头有陛下授意让她低头的关系在,楚昭昭没主动惹事就已算是不错了。

她一副压根没看见季芸烟的模样,吃块甜糕坐了会眼睛便飘呀飘,转向曲水流觞男客那边。

季芸烟面上闪过难堪,其他人却没觉得有什么。她生母早逝要为自己谋出路无妨,只是既然选择了绑着长乐公主传自己名声,那么因此要受到的她也该自己照而全收。

毕竟长乐与陛下都是贵妃抚养长大的,清君侧动乱后皇子中也只有长乐还荣宠未断,她脾气从来不算好。

不过长乐这次赴会没摆排场,没任性叫所有人按她心意落座,那在主位偷塞糕点脸颊鼓、茫然听人对诗的模样,意外让人觉得她也不算传闻中的恶毒难相处。

“我、我想去换身衣服。”

诗赏到一半,楚昭昭红着脸撒谎要离开。

她找理由还不是很熟练,旁人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是想去找陆公子了。

陆永言家世才貌皆为上京无人能及的存在,多的是喜欢他的小姑娘,长乐对他这般上心也不稀奇。

倒是其他人见一贯跋扈嚣张的公主这样支吾脸红,透出几分小姑娘家的可爱。贵女们捏着帕子对视眼都轻轻笑起来,放她走了。

季芸烟见楚昭昭今日不发作还去找陆永言,想起她平日放纵举止忍了忍开口道:“公主这样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王悦荺面色淡了些,问:“你也知晓她贵为公主。”

又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

楚昭昭记得,方才在八角凉亭那看见了陆永言身影。

她那只崴了还没好全的脚踩费力踩在鹅卵石上,知遥小心扶着她,心疼楚昭昭:“殿下,您去坐下休息,奴婢将陆公子请来吧。”

楚昭昭摇头,那位陆公子怕是难请的。

“陆大人,”有人叹口气,“自陛下登基之后此类事宜便多了起来,要查却无甚关联般,不知背后是哪方势力。”

“此事留着,我自去审。”

听到谈话声,楚昭昭更加提着裙角加快步伐,雀跃如雏鸟,骤然打断亭间两人对话。

“陆永言!”

陆永言一袭白衣站在嶙峋山石间,抬眸看来。

蜿蜒流水自手边淌过,明晃晃日光钻进那人领口,银线寥寥勾勒出青松般的身形。这便是荣国公府中才学惊人的陆公子,上京城里颇负盛名的刑部陆大人。

他确实有张很吸引人的脸。

陆永言为人冷淡,高岭之花般君子对女人更是不假辞色。

被打断谈话他冷峻面容没什么多余神色,唯在见到楚昭昭时几不可无皱下眉头。

他收回目光同旁人说了句什么,那人恭敬行礼,提醒了句怕是从前皇子遗留的手下作祟,怀着好奇眼神,离开了。

陆永言站在那没动。楚昭昭费力又小心的登上台阶,靠近他的每步都仿佛能嗅到月的清辉。

她很吃力凑上去,脸同耳根都覆着层薄红,姣好漂亮的脸仰过来,稠密睫毛被日光拖拽出根根影子,窈窕又娇贵的让人移不开眼。

“陆永言!”她这样软软喊着,身上独有的温热香甜气息扑来,几乎要扑到人怀里去。

陆永言错开目光,语气冷淡:“殿下。”


晏乌早知这—点。他自见过宣亲王后就在着手脱身,对—个不重要的奴隶而言最快的脱身办法就是假死。

晏乌称病的这—月早部署好公主府里的安排,慢慢淡下身影,届时只消挑个日子用尸体混过府中管家婢女便可。

至今为止—切都很顺利,连曾设想过的,说“身边只有你了”的楚昭昭听到他久病后可能会有的疑惑、发脾气都没有。

说过的话马上就忘,用完的人很快就丢。

她还有空见客人,她好得很。

明明步步都在掌控之内,晏乌的吐字却很冷:“去跟她说我死了。”

冷漠不避谶的话仿佛在涩意中裹了圈。

掌柜摸了摸胡子,道: “公子的筹谋自然不会出错,只是不知那位小殿下听到死讯,会不会有—瞬的难过。”

晏乌讥讽扯起唇角。转眼间已敛去眉眼情绪,漆黑眸子依旧淡漠:“人呢。”

净元抽刀上前,被带上来的人两股战战,还没说话,撞见晏乌沉郁气势紧张吞咽口水,竟是腿软坐在了地上。

掌柜所做只为宣王府,并不掺合晏家混浊旧事里。来日公子归府,宫里的那个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腌臜算计只会多不会少,不如让他们宽心,送些假意被拿捏牵制的把柄去,也好探清这位晏公子对王府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既然宫里那位觉得靠长乐公主的婚事能绑住镇北将军府,何不让他觉得也能绑住宣王府?

只是不知届时公子会是什么想法了。

掌柜笑起来,公子都能出手解小殿下困境,为其摆平后事,想必也是不会在意这—点牵绊的。

*

楚昭昭在酒楼贪吃多食了蟹黄,蟹黄性寒她身子弱得受不住,恹恹不舒服了好几日。

派人去谈消息的事也暂被搁浅,楚昭昭裹着毯子哼哼念叨不舒服,宽松毯子更显得她身形娇小。

她睡眼惺忪坐在案前,上面有小巧泥炉子烤着蜜橘,她等着吃那—点甜,却听有人来禀报道马奴出事了。

楚昭昭脑袋空白了下,火星在她眼前噼啪,她不可思议望过去:“你说谁?”

禀报的下人头深深低下去,不敢多言。

楚昭昭不是很相信这个消息。她安静了—秒,就从榻上跳了下去。

长长乌发如雏鸟羽衣,在空中晃过。她连漂亮长袍都来不及披,匆忙地跑过去,跑到昨夜不小心被油灯烧坏的下人房前,恍惚看向里面狼藉。

刚刚跑过的胸腔心脏乱跳,楚昭昭捂住唇侧头咳了两声。

秋意瑟缩。那房梁还算完好,只有里面烧得焦黑,有种不大好闻的味道。曾经被楚昭昭摸黑偷偷推开的门只剩半截,褴褛垂倒在地上。

里面已经—个人都没有了。

晏乌就是在这里面,因为生病了所以没能逃出来吗?

剧情里没写过这段啊。

管事下人小心观察着楚昭昭反应,有点发愁。他以为楚昭昭对那抢来的马奴早就没有兴致了,无非是少个下人的事,却没想过她要当场来看情况。

若是这位殿下生气了,怕不是要把他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他担心受怕着,劝道:“殿下若实在喜欢那马奴,奴才再去为殿下寻几个聪明能干点的好苗子。”

她在那片狼狈前多站了几息,这才想起来她从没问过晏乌的名字,因此府里的所有人都跟着她喊马奴。


镇北将军府内。

李建安鬼鬼祟祟站在门外,听母亲跟嬷嬷的谈话。

“他又野哪去了?又去找那什么桃花妖了?真是昏了头。”

嬷嬷讪笑着:“小少爷近日没提那话了。只是好像听到了些传闻,一心想揪出长乐公主的过错来打消您那念头,这几日都忙着......”

镇北将军夫人闻言重重拍了下桌子,李建安躲在门后脖子一缩。

“胡闹。”

要是他真看上哪家姑娘也就罢了,她们必定全心全意准备着上门提亲,也了却她一门心事。谁知他张口闭口要找什么桃花妖,这一副没长脑子的模样谁家姑娘能看上他!

镇北将军夫人捏捏眉心,露出些疲态。她们在京中数年表面风光,实则府上数条命都不过是挟制兵权的人质。如今将军归京,多少双眼睛顺着望过来,等着在释兵权时闹出些动静。

这般把心思打到建安婚事上去,府中就他一个独子,未来将军府必是要由她撑着的。那狐朋狗友围在他身边早晚要出事,不如找个稳重姑娘把持家中,好让他明白成家立业如何作大丈夫所为。

上头那个又是个疑心病重的主,将军府同谁家有接触都可能被视为异心。那日太后召她进宫提起长乐公主,目的是为何不言而喻。

将军夫人原想着长乐公主跋扈,不是良配。

可细想她家建安在外也有个凶煞霸王之名,实际他人没多坏,只是单纯没什么脑子。

人云亦云之际,孩子们的本心唯有接触了才分明。

却没想到他反而去查起人长乐公主的过错来,将军夫人气得不轻:“叫人去把那小子拎回来,好好教他女儿家的清誉有多重要,让他抄书滚去跪着!”

李建安拔腿就跑,心道这会母亲可拿捏不了他,他已经找到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

有人找到李建安,告诉他带个女子回去这事就能黄。

上次他是忍忍,长乐公主这次可赢不了他。李建安想到楚昭昭灯火之下那张漂亮的脸,不知为何跑得更快,一路冲进院子里。

院中有一单薄白衣少女望来,见他跑得匆忙以为他是为了见自己才这般,心中暗喜着,面上却依旧柔弱拿着熏香帕子走过去。

“小将军慢些跑,”她话语柔柔,束在耳侧的长发柔顺羸弱,“我一直在这等你,不会走的。”

李建安奇怪她的话,这是他家,找她来办事她不在这等着能去哪。

那帕子扫过他的脸,李建安眉头皱起后退步:“好奇怪的味道。你掉进哪个土坑里了?”

那少女面色一僵。那可是她特意抹的桃花香露,用新鲜桃花碾出的一小瓶,早晚沐浴后浸在肌肤里才留下的味道。

任谁靠近她都会嗅到她身上淡淡味道,更衬得她绰约多姿,在这人口中竟然变成个土坑。

李建安挥挥手,压根没在意她的表情,反而不自觉回想起楚昭昭凑过来时的那点甜。

“你说你有办法让我跟楚昭昭的婚事成不了?”

少女绽开个笑,盈盈细腰在人眼前弯下:“小将军放心。小将军只需将民女带到一个人多的场合,民女有十足的证据能拆穿长乐公主犯下的大错......”

李建安嗯嗯两下压根没听她把话说完,他只要跟楚昭昭婚事不成就行,楚昭昭犯什么大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话语再三被这不解风情的人打断,楚瑶憋下一肚子气。很快她便重新露出羸弱坚韧的笑,她想没关系,很快她就不会只是一个被人偷偷接回府上这种关系了。

不只是楚昭昭婚事不成,她要拿回她的身份,要楚昭昭在整个上京都待不下去。

李建安也志满踌躇,决心要赢过楚昭昭,要看楚昭昭憋红脸哑口无言的样子。

他突兀想着起楚昭昭那双圆润的眼。她气红脸应当也会很好看,脸颊鼓起些说不出话来,只剩唇肉颤颤。

只是这样想着,李建安喉咙就有点干,他更有干劲。等到处暑那日书院设宴对诗,他迫不及待就带着那个说有办法的姑娘去了。

楚昭昭从前也是那书院的人,想必她定会去的。

这半月来朝中大事不断,原受重任在陛下面前当红的兵部尚书告老归乡,都察院左尚书也被谏言扯进赈灾贪污之案,被派去南巡查清账面,远离了京中。

这两人可都是自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就有所牵扯,扶持他上位的忠臣,后者更是曾谏言扳倒过晏崔两家的铁面大臣。

私下传闻都说这两家同前太子一党有所牵扯,被陛下迁怒才罢免职位收回权力。

从前这些话还能明面上讨论下,如今却是偷偷说都不敢如何说了。上京之中明面风平浪静,底下却紧绷成快断的细弦,都只能挑拣着些无关大雅的传闻来讲。

李建安和长乐公主的事传遍整个上京。

只是一个自信能扳倒楚昭昭,一个得到了太后的准话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半个月过去了都没人出来止住流言,反而令传言越来越真。

楚昭昭出现的时候那几个人的嘴都还没闭上,她今日有兴致在额间点上花钿,衬得那精致眉眼愈发夺目,便是气势汹汹走出来,少女身姿也叫人移不开眼。

乌黑圆润的眼娇纵瞪人,那些个书生明明知晓她恶毒名声,眼睛却不自觉般落到她漂亮脸上,再停留一二。

说起楚昭昭要嫁出去,有的人便快慰许多。特别是那季芸烟,笑得弱不禁风,楚昭昭被指婚便不会常在陆永言面前晃来晃去了,她自信早晚能拿下陆永言。

如今见到楚昭昭,更是状若无意的提起:“许久不见殿下,还以为殿下有要事忙,不会再来了。”

楚昭昭在心里冷哼一声。

她已经发现了,最近她身边的人都有点不把她的恶毒放在眼里,实在是太小看她上京第一恶女的名号。

她头一转,高傲看向身后晏乌:“你听见谁说话没?”

这般姿态要季芸烟当众难堪,跟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有何区别?

她仰着头,乌发耀武扬威垂在俏丽锁骨上。晏乌直勾勾看着她:“没听见。”

这还差不多。

楚昭昭满意点头,跟旁边待她很友善的王悦筠说:“我的狗都说没听到声音,不知道是哪阵风聒噪。”

这傲慢的话实在难听,季芸烟单薄身子好像要被她气晕了起,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悦筠无奈摇头,不知该如何提醒楚昭昭男女之别以狗称人,怕是别有用心之人会有遐想。

要是让有的人听见,肯定表面嗤然,背地却没少想过当狗又如何。

他也能当楚昭昭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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