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有人闯了进来,是彩云她们。
彩云和彩云和合力将吴骞从安淮瀞身上拖开,孙嬷嬷拿起一旁衣架上的大袖衫围在安淮瀞身上。
“公主别怕,老奴回来了。”孙嬷嬷抱住安淮瀞,轻声安慰她。
“你这个禽兽,混蛋,敢欺负公主,我打死你。”彩云气愤得猛踹地上的吴骞。
“别,别打了。我是府尹吴骞啊。”吴骞双手抱着头,哀嚎道。
这里的动静将陈将军和克仑都吸引过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吴骞衣裳不整躺在地上,而安淮瀞抱着膝盖缩在床的里侧,身体颤抖着,发丝凌乱,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克仑愣了一会儿,无他,就是因为安淮瀞这个绝世美人如此破碎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惜,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安淮瀞的样子,这时他脑海里的想法是,什么晋国第一美人,该是天下第一美人才是。陈将军倒还好,毕竟他都可以当安淮瀞的爹了。
“末将护卫公主不力,请公主责罚。”陈将军双膝跪在地上,向安淮瀞请罪。
“陈将军,这等逆贼欺辱公主,妄图破坏和亲,还好老奴来得及时才没让他得逞,你还不赶紧打杀了他!”孙嬷嬷厉声道。
陈将军此时已经顾不得吴骞的身份了,克仑就在这儿,他如果不作为,后果不堪设想。
陈将军拔出腰间的剑,走到吴骞身边,一只手抓住吴骞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
“陈远你敢,我可是皇上的大舅哥,明珠公主的亲舅舅,你要是杀了我,皇上不会放……”
话还没说完,陈将军就割断了他的喉咙。
“嗬……嗬……”吴骞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了气,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脖间流出,染红了地板。
安淮瀞从前都是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哪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当即吓得脸更加白了几分。
“公主,请移步其他房间休息,臣会处理好这里的事情。”陈将军拱手说道。
安淮瀞不语,孙嬷嬷扶着她离开,在即将踏过门槛时,克仑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
几人停下来,朝着克仑看去。
“这是什么?”克仑捡起地上的包袱。
安淮瀞僵在了原地,冷汗覆上额头。怎么办?如果他们知道她要逃跑,会怎么对她?
孙嬷嬷活了大半辈子,看见那个包袱的时候,她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安淮瀞,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没说出口。
气氛就这么凝固下来。
克仑看向安淮瀞,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包袱,银票和衣物散落一地。
“公主可否告知,这是什么?”
“这……”陈将军也看向安淮瀞,显然,他也明白了什么。
安淮瀞泄了一口气,“是……”
“是奴婢的。”彩云先她一步开口。
“这包袱是奴婢的。”彩云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你一个丫鬟有这么多银票?”克仑问,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这是公主为奴婢准备的,奴婢不想陪公主去塞北,公主心善,就这奴婢准备了衣物和银票,让奴婢在漠北城时找机会偷偷离开和亲队伍。”
“真的是这样么?”克仑虽是问彩云,眼睛却盯着安淮瀞。嗯,长得真好看。
“回将军,的确如此。”彩云回答。
城主府后门巷子内,顾含筠与一帮蒙面人焦急地等在那里。
“怎么还没有出来?”顾含筠说。
“顾老弟你别急,我派个人进入看看。”带头一人说道。
“好,无论结果如何,切记不可冒险。”
一人运起轻功,如影子一般潜进城主府。片刻后,回到了巷子内。
“如何?”顾含筠迫不及待问道。
“顾少主,今日这人可能带不走了,那里有好多人把守呢,不仅是陈将军的人,还有铁沁的人,围得跟铁桶一般。”来的人说。
“怎么会这样,莫不是淮瀞被发现了?”
“哦,对了,我好像看见了吴骞那个狗贼躺在那里,似乎是死了。”
“什么?!”顾含筠和带头人惊呼。
“一定是出事了。那淮瀞可有事?”
“好像没有。”
“顾老弟啊,你那妹子今晚咱们可能带不走了,咱们先回去,留人在这守着,明日在想办法。”
“也只能如此。”
城主府内,安淮瀞不安地站在那里。
“你这女婢不想去铁沁,难不成是嫌弃我们?”克仑身后一士兵道。
“奴婢不敢。”彩云颤着嗓音回答。
“身为陪嫁奴隶居然敢逃跑,不去就地解决了吧,也省得你还要费尽心思逃跑。”克仑抽出长刀,似乎是要杀了彩云。
“不要!”安淮瀞拽住克仑握刀的手腕,泪眼朦胧。
“求将军饶她一命,是我要放她走的,不关她的事。”
两人挨得近,女子身上的馨香钻入克仑的鼻子,让他有些不自在,而且这还是头一次有姑娘对着他哭,还是个大美人。
“公……公主求情,本将军就饶了你。”克仑耳朵都红了,结巴着对彩云说,然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