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果真比教坊司里的花魁还美上十分,要是被送进教坊司,必是头等尤物。
“容兄,她……她怎么会在你手上!”郭曹简直不敢相信。
“贵人相赠,只是贵人金尊玉贵,身份在下不便相告。”容寂淡笑着。
能将落难美人弄到手的贵人,无非公侯王爵,他们猜测许久以为卿相之女被某个权贵收进了府,原来竟是被权贵赠予了一个庶人出身的六品官!
刘弘基三人立时对他刮目相看。
“容兄既已得了美人,还带她来教坊司做什么。”进教坊司的女人供人玩赏取乐,王邑按捺不住,一脸垂涎。
心中不免有些不平,好好的美人,他们都没机会染指,倒便宜了一个庶族小官。
“这女子心性高傲,一身犟骨,惹恼了贵人,贵人将她送给在下,存了羞辱之意。难保贵人日后想起她,再将人要回去,在下暂让其在府上为婢。”容寂几句话从容编织出一套谎言。
“前几日听到三位公子谈论卿相家的美人儿,想来三位公子对她十分感兴趣,在下便带她来给三位公子见见。”
卿言朝容寂瞪眼,他巴结奉承的嘴脸让她恶心想吐。
刘弘基三人闻言,明白他有心讨好。
庶人出身就是庶人出身,得了美人都不敢碰,怕贵人反悔,到时候一怒之下,定会杀他泄愤。
“容兄多番结交,诚意咱们看到了,来,坐下喝酒。”美人夺目,刘弘基他们将士庶观念抛诸脑后,口口声声与容寂称兄道弟起来。
容寂目的达到,在四方桌还剩的那一方落座。
卿言眼睫低垂,站在原地,与他们格格不入。
“美人过来坐下喝酒。”王邑将怀中的美人推开,敞开怀抱,唤她过去。
卿言抬头再次望向容寂,她曾经看过一个话本,里面有一个歹人,强迫美貌女子出卖色相为他谋利,原来她就是那个女子,而他就是那个歹人。
围桌的三个男人见她跟个月下仙女似的,浑身冒着冰气儿,拒人于千里之外,被酒割过的喉咙干燥发紧。
“三位见到了,这女子倔强难训,贵人看了都生厌。”容寂将她拉到身边。
这模样哪里惹人生厌,惹人抓心挠肝还差不多。
刘弘基三人恨不得马上将美人拉进怀中一亲芳泽,可听容寂一再提到那位“贵人”,他们还不知“贵人”到底是谁,万一是个招惹不得的人物,他们碰了这美人,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思忖着容寂的考量不无道理,这样的美人送出去,贵人迟早后悔,兴许过个几天,贵人给够了教训,就会把人要回去。
贱妾被用来随意赠送买卖,本来就是常事。
他们只得先忍着骚动,不敢明目张胆轻薄于她。
“给三位公子倒酒。”容寂将卿言的手搭在酒壶上,使唤她做婢女该做的事,不露痕迹让她躲过了陪人喝酒。
卿言想撤手,奈何容寂手劲大,压着她根本抽不出来。
她的骨头软下去,向他妥协,容寂跟她有了默契似的松开手。
卿言强自忍耐着,将桌上的空盏全部倒满,倒完酒她又退回容寂身边站着,眼里的空洞仿佛超然世外,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男人们的眼睛长在她身上,看得见吃不着,一饱眼福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