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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曝光后,万人嫌公主成团宠了赵沅沅赵妙宜最新章节

此间有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虽然祖父被人骂庸医,可病人医案不外传是作为大夫的基本操守,我不能让祖父死了还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他妥协了。“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进了公主府,直到长公主厌弃了我,将我扔进了太医院。”赵湘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问道:“傅清宜,我问你,如果没有意外,你最想做什么?最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傅清宜目光看向远方的晚霞,语气有些惆怅,“若是我祖父没死,父母健在,我会像祖父以前那样成为一名好大夫!我会努力精进医术,救治更多的病患……”赵湘芙看着夕阳下傅清宜满是期望的双眼,露出笑意——“那恭喜你,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可我……我是依靠长公主才……”“陈医正说了,磨药熬药的是大夫,治病救人的也是大夫……请问小傅大夫,你磨药的时候认真仔细吗?你...

主角:赵沅沅赵妙宜   更新:2024-12-10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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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沅沅赵妙宜的其他类型小说《记忆曝光后,万人嫌公主成团宠了赵沅沅赵妙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此间有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祖父被人骂庸医,可病人医案不外传是作为大夫的基本操守,我不能让祖父死了还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他妥协了。“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进了公主府,直到长公主厌弃了我,将我扔进了太医院。”赵湘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问道:“傅清宜,我问你,如果没有意外,你最想做什么?最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傅清宜目光看向远方的晚霞,语气有些惆怅,“若是我祖父没死,父母健在,我会像祖父以前那样成为一名好大夫!我会努力精进医术,救治更多的病患……”赵湘芙看着夕阳下傅清宜满是期望的双眼,露出笑意——“那恭喜你,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可我……我是依靠长公主才……”“陈医正说了,磨药熬药的是大夫,治病救人的也是大夫……请问小傅大夫,你磨药的时候认真仔细吗?你...

《记忆曝光后,万人嫌公主成团宠了赵沅沅赵妙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虽然祖父被人骂庸医,可病人医案不外传是作为大夫的基本操守,我不能让祖父死了还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他妥协了。

“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进了公主府,直到长公主厌弃了我,将我扔进了太医院。”

赵湘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问道:“傅清宜,我问你,如果没有意外,你最想做什么?最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傅清宜目光看向远方的晚霞,语气有些惆怅,“若是我祖父没死,父母健在,我会像祖父以前那样成为一名好大夫!我会努力精进医术,救治更多的病患……”

赵湘芙看着夕阳下傅清宜满是期望的双眼,露出笑意——

“那恭喜你,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可我……我是依靠长公主才……”

“陈医正说了,磨药熬药的是大夫,治病救人的也是大夫……请问小傅大夫,你磨药的时候认真仔细吗?你治病救人的时候尽了全力吗?”

“我当然……”傅清宜看着赵湘芙认真的双眼,也郑重地回答道:“我很认真!”

“那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好大夫了!”

傅清宜一怔,茫然地问道:“可祖父也很认真,他一生治病救人无数,也从不仗着神医的名头松懈对医术的钻研,他拒绝了太医院的招揽,定期去乡下做赤脚医生,也曾学神农尝百草自己去使用药效……可他治死了人,也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庸医……”

“我问你,你祖父当真失误了吗?”

“没有!”傅清宜解释道:“那个死者的病症我很清楚,祖父对症下药,原本已有好转。可那人身子骨弱,又因为长期纵欲过度而掏空了身体,一场大病没撑过去就死了。”

“是啊,病人死了固然遗憾。但这不是你祖父的错。你祖父没有做错什么,不该遭受这样的指责!”

“你是唯一这么说的人……”傅清宜说到这儿,猛地怔住,“不……不是,长公主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幕。

那时他被迫进入公主府,虽然认了命,却极度消极低沉,茶饭不思,连医书也不再看了。

长公主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傅清宜,你给我听着。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要相信,你祖父没做错,是世人错了!你要坚信这一点,还要将傅家医术学好,传承下去!”

可他那时年轻气盛,又沉浸在悲伤和屈辱之中,所以崩溃地朝她大吼——

“你懂什么?!我祖父是神医,神医怎么能医死人!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懂!”

之后没多久,他就被送去参加太医院的考核并且顺利通过留在了太医院,再然后就开启了漫长的磨药生涯。

“所以,你明白了吗?”赵湘芙说道:“世人给你祖父冠以神医之名,又以此逼迫他治好所有的病患。你祖父连太医都不做,可见并不在意虚名,他真正想做的是唯有治病救人而已!”

“我想做的……也是如此!”

“所以啊,不管是长公主是以何种方法让你进了太医院……做面首也好,吃软饭也罢……只要能让你继续治病救人,不就是帮你达成了心愿吗?”

傅清宜只觉得心中的那团迷雾逐渐散去。

“长公主……是为了帮我?”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再问一个人!”

“谁?”

赵湘芙答道:“陈院正!”

两人一同去了陈院正所住的地方。

此时他正用着晚膳,面前放着一碗清粥、一碟小菜,还有一碟子鸽子蛋。

他的筷子准确快速地夹起一颗蛋放进了口中,陶醉地享受着。


可沈老太君盯着血书许久,那一身的气势竟是慢慢地颓败了下去。

“恶毒老太婆,沈大哥到底说了什么……”小侯爷直接躲过信,将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祖母,沈家屡次伤害沅沅之事我已知晓。沈家之罪由我来还,与祖母的亲缘也就此断绝!若祖母怪我不孝,待我活着归来,再将性命还予祖母!”

看了沈翊留下的信,沈老太君被刺激地晕了过去。

好在小侯爷反应及时扶住了她,但是老太君年纪大了,气急攻心,情况并不好。

在场的几位太医为老太君把了脉,都只能摇头,“是中风之兆。”

“既然快中风了,那就赶紧治啊!”有人喊。

太医们束手无策,“老太君年纪大了,只怕不好治,只能开个安神的方子回家好好养着……”

皇帝脸色十分难看,沈老太君做得再过,那也是沈家的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人当众逼死。

“朕命令你们,必须治好老太君!”

太医们只好太医院的老医正推出来。

“不行啊皇上!”老医正颤颤巍巍地走到前面,“下官已经请辞,年底就要告老还乡,就是因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手抖不稳,治不了病啦!”

皇帝脸黑如墨,老医正这才又说道:“不过太医院还有一人能治!”

“还不快说!”

“老医正指向一名站在末尾的年轻御医,“就是他!”

“这人谁啊?”有人问。

“还用问,太医院里就这么一个小白脸!”

“傅清宜,你来捣什么乱?”另一位太医一脸不屑地嘲讽,“你一个在太医院磨了两年的药的人,有什么什么资格给人治病?”

“大夫磨药难道是什么丢人的事吗?”老医正说道:“做大夫,治病救人做得,磨药熬药也做得,不都是学医问药,哪来的高低贵贱!”

赵煦看着傅清宜也觉得十分面生,皱起眉头问道:“他真的能治好老太君?”

“当然了陛下!傅清宜是傅氏传人,傅氏针法对中风有奇效,赶紧让他试试吧!”老院正说道。

郑公公提醒道:“陛下,傅太医的祖父傅施曾因失误治死太后娘娘的亲侄儿,太后娘娘曾说过,傅氏乃庸医,不许任何人再用傅氏医术害人……”

老院正大喊道:“皇上,性命攸关哪!”

皇帝犹豫了一瞬,大手一挥,说道:“先救人!”

老医正将傅清宜往前一推,“去吧,有老夫看着,出不了问题!”

傅清宜无推辞,只好开始为老太君施针。

随着他下针如神的手法,旁边的人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难怪傅氏针法从不怕被人偷学,如此复杂如此迅速,一般人还真难学会!不愧是神医世家!”

“傅氏世代行医,医术再高明又如何?他傅清宜还不是个靠出卖色相,靠着长公主才进得太医院!”

也有人为他解释:“也不能完全怪他吧?他也是被长公主逼迫的!”

“他要是真品性高洁就该宁死不从!死了也比做面首强!”

是了,傅清宜是长公主的面首。之一。

傅家早就败落了,自从傅家族长行医冒进治死了人,傅家就不再是传说了。

而傅清宜作为傅氏唯一的后代,不仅没将傅家医术发扬光大,反而还因为被长公主强抢进府而成了笑话。

旁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傅清宜,只有院正淡定地开口:“纠正一下,傅清宜的确是靠长公主求情才获得了进太医院的机会,但这只是考核的机会而不是当太医的机会……


赵泽云对赵煦的话并不赞同,他认为即便赵沅沅曾经受过一些委屈,可她后来做了那么多坏事,说明她这个人根子上就是坏的。

至于妙宜,虽然用了点小手段,没有印象中那么单纯,但那又如何呢?她后面做了那么多善事,深受大家喜欢。

瑕不掩瑜。

他心里只会承认妙宜这个妹妹。

正因为如此,天幕中赵妙宜哭哭啼啼去找他的时候,他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帮她。

“我好担心姐姐会生我的气,可我不是不愿意离开,只是现在我们还在路上,哥哥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妙宜你识大体,不像赵沅沅,只会作!”

“可这一路还有很远呢,要是路上再出点什么事……”

“放心吧,哥哥们会保护你的,绝对不让赵沅沅伤害到你!”

赵妙宜激动地扑进赵泽云怀里,“二哥,你对我太好了!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赵泽云虽然觉得这样不合理,但也没忍心推开她。

赵妙宜又说道:“可我听说姐姐武功高强……当然在我心里,二哥你肯定比姐姐厉害。可姐姐是女子,女人心眼子小,爱记仇,万一她暗中对你们做点什么,我可怎么办呀!”

“你是说,她会害我和大哥?”

赵妙宜哭着摇头,“我也不想这样揣测姐姐,可之前姐姐不是已经出卖过大哥哥一次了吗?万一这次她又……”

赵泽云顿时急了,“我去和大哥说!”

赵妙宜却将他拉住,“不行!大哥哥没有你聪明,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赵泽云尴尬地挠了挠头,“你说大哥没有我聪明?”

“对啊!”赵妙宜一脸崇拜地看着赵泽云,“二哥哥在我眼里是最厉害的!我最崇拜你了!”

天幕下的众人都偷偷看向赵泽云,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话,不会有人相信吧?

这样的假话,赵煦听了都生气不起来,不过令他尴尬的是,赵妙宜也在他面前说他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他一直以为她说的是真的。

赵妙宜的迷魂汤对赵泽云显然很有效果,他甚至答应了给长公主下药。

“这只是软筋散,不会对身体有害的!”赵泽云急忙解释,“我们就是想让赵沅沅消停点,安静地睡一觉,醒来就到皇宫了!”

“你是蠢货吗?”赵煦忍不住骂人了,“沅沅本就身体不适,你还给她下药!难怪后面她会被贼人掳走,这都是你害的!”

赵煦说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他们被山匪包围了。

官兵们拼死护送赵煦和赵泽云离开,只有虚弱地长公主落单,被山匪抓走了。

之后的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

长公主等到了救援,为了泄愤命人血洗了山寨。

有传闻说,长公主这般愤怒肯定是因为自己身子不清白了,所以想要灭口。

可即便山寨的人都死了,长公主在寨中与山匪共处一夜也坏了名节。

庆国和黎国不同,庆国以礼治国,对于女子贞洁也更为看重。

一般女子若污了清白要么一死了之,要么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可长公主不仅没投缳自尽,反而将残暴的凶名传了出去,致使皇室蒙羞。

所以她一回来就惹了先皇的厌恶,不仅没有受到嘉奖,还遭到先皇叱责。

若非先皇后遗命,长公主只怕当时就被一杯毒酒送走了。

天幕之中,一行人被山匪包围。

官兵们迅速护送皇子们离开。

当初兵荒马乱,惊慌之下赵煦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形,可这会儿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沅沅呢?他们把沅沅落下了!”

“她自己不知道跑……”赵泽云脱口而出,随即脸色一变,才想起赵沅沅中了软筋散!

天幕上,官兵们只管保护赵煦和赵泽云以及赵妙宜,赵煦回头去看,却被赵妙宜催促:“大哥哥快走,他们定是冲着你来的!”

三人没跑几步,就被山匪追上了。

此时,赵妙宜却勇敢地挡在了他们面前。

“妙宜!”

赵煦和赵泽云都感动地看着赵妙宜,这也是他们后来为什么那么宠爱她的原因。

“你们快护送大哥哥和二哥哥离开!”赵妙宜弱小的身板挡着山匪,然后倔强地对山匪大吼道:“不许你们伤害我的哥哥们!”

赵妙宜说完,官兵就强行将赵煦和赵泽云拉走,赵泽云还挣扎要回头来去救赵妙宜,却被官兵打晕扛走了。

“妙宜她……她真的太好了!”天幕下的赵泽云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一定要将她救回来!”

“等等,二王爷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端阳郡主问。

赵泽云愣了一下,其他人却反应了过来。

“当初鹿儿公主也是这么保护二王爷的……连说的词也像……”

“胡说什么!妙宜和林鹿儿又不一样,她是真的善良!”

正说着,天幕上出现了长公主的身影,她被山匪包围,插翅难飞。

但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赵妙宜竟然回来了!

“妙宜……妙宜不会还想回来救赵沅沅吧?!”赵泽云着急地说道:“妙宜也太傻了!”

“我看傻的是你!”赵泠泠骂了他一声。

端阳郡主听到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再次和赵泠泠目光对上,端阳郡主干脆朝她眨了眨眼。

下一刻,天幕上的情形突变,长公主突然飞身而出,用匕首挟持了赵妙宜。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赵妙宜说道:“我是来救你的呀!”

长公主气息有些不稳,苍白的脸上冒着冷汗,大腿外侧还有一道明显的血痕。

可她手中的匕首却稳稳地抵在赵妙宜的脖颈上,“来救我?是来杀我才对吧?”

“她在说什么?”赵泽云嘲讽道:“她竟然说妙宜要杀她,难道这些人都是妙宜找来的吗?很可笑对吧……”

赵泽云一边说着一边去看其他人,本想寻找认同,却发现大家都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心里“咯噔”一声,“总不能她说的才是真的吧?”


看到这一幕,傅清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陈院正是故意推自己出去的。

“您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帮我?”傅清宜问。

陈院正笑眯眯地放下筷子,“什么非亲非故,长公主不是说了让你给我学生吗?”

“长公主当时……”傅清宜并未将当时的话当真。

“哼,你以为你这两年读的那些医书是白读的?随手可用的药材是白用的?若非长公主允诺让你做我的关门弟子,我会冒着得罪太后的风险将你放在太医院?”

“真的……是长公主在帮我……”傅清宜郑重地问道:“院正大人,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能否告诉我?”

陈院正瞄了一眼茶杯,傅清宜连忙给续上一杯热茶。

陈院正捧起热茶,这才缓缓说起当年的事来。

“说起来,你祖父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在陈院正的叙述中,傅清宜才得知,自家祖父和陈院正原来一同在傅氏医馆学过医,傅氏没有医术不外传的规矩,每个大夫都会收二三弟子,将医术倾囊相授。

“那个姓秦的,学了傅家的医术,立马就开了家医馆和傅氏打擂台,还以权势压人,逼得傅氏惯了在当地的医馆以避锋芒。只不过姓秦的医术不精,医馆后来也被别人挤兑地关门了。”

“这个姓秦的是太后娘家的人?”

“正是太后娘家的旁支,那个死在你祖父手上的人就是他的儿子,当时我就知道有猫腻,让你祖父拒诊,你祖父却说不能为医者不能将病患拒之门外……”

“祖父他……一向如此。”

“后来的事你也清楚了,那个死了病患其实也算不上太后多正经的侄子,不过是秦家那旁支仗着太后的权势打压傅家罢了。”

傅清宜想到当初傅家遭受的迫害,愤恨不已,“太后为何任由他们如此……”

赵湘芙开口道:“当然是因为有利可图啊!在那之后,傅氏药房和医馆都被秦家收入囊中了吧?没了秦家的掣肘,秦氏在京城估计就是一家独大,想必太后也从中得了不少利,自然要对你赶尽杀绝了!”

陈医正摸着胡须没有否认。

“可我这两年并未遭受什么伤害。”

“你在太医院的确过得很安稳,那是因为太后那个旁支早就倒了,秦家的药房和医馆也早就改头换面,自然也没人会对你如何了!”

傅清宜和赵湘芙都无比震惊。

“长公主曾经将一样东西交给了我,让我在合适的时候还给你。”

陈医正抱了个箱子出来,傅清宜打开一眼,眼眶瞬间就红了,“是祖父亲自撰写的医书!当初被人抢走,怎么会在此……”

说到这儿,他突然反应过来,“是长公主!”

“不知你有没有印象,大概一年前,长公主突然约你去城外赏花……”

“我……记得。”傅清宜自然不会忘记,那天长公主大张旗鼓地让他陪她赏花,让他再一次遭到众人耻笑,而且那天还是父母的忌日,她却不许自己去拜祭父母……

“正是那一日,那姓秦的于半夜死于城外,且身边还带着一群死士。听说那是一场恶斗,但因为其死因不明,又因为有人将他犯罪的证据送到了提刑司,为了不连累到太后的名声,所以这事被压了下来。”

傅清宜猛地想起了一些原本不愿回想的事情,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装医书的箱子上,看清那一抹暗色时,他更是连手中的医书都拿不稳,“啪”地掉在了地上。


黎国的鹿儿公主是被长公主亲手杀死的。

天幕上,鹿儿公主被打得浑身是伤。

她虽然心机恶毒,但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此时这番凄惨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不忍。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觉得不适。

因为几个士兵走了进来,看到衣衫褴褛的鹿儿公主,就开始淫笑着对她上下其手。

“鹿儿公主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身姿曼妙,面若桃花!”

“虽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但这勾人的样子,睡了也不亏啊!”

“岂止是不亏,简直是赚到了!那几个把她供出来的公子哥儿都说了,她床上的功夫比青楼的头牌还得劲!”

“那咱们可得好好享受享受!哈哈哈哈!”

赵泽云气得拍桌子站了起来。

“鹿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同为女子,赵沅沅你太恶毒了!”

其他人看到鹿儿公主的惨样本就不忍心,此时也和赵泽云一样,觉得长公主做的过了。

“士可杀不可辱,长公主不如直接杀了鹿儿公主!”

“是啊,长公主身为女子,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样恶毒的手段,说明长公主的确不是良善之辈!”

二公主赵泠泠看着只觉得浑身颤抖,曾经的痛苦再次浮现心头。

赵沅沅她就是这样的人,她就是喜欢这样毁掉别人!

赵泠泠的指甲掐进了肉里,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而她红着眼睛满是仇恨。

此时驸马李禄也赶到了,连忙扶住赵沅沅。

“公主,不要再想那些痛苦的事了,都过去了,我说过,我不介意的。

即便你坏了身子,即便你无法再为我孕育子嗣,我都不会怪你。

你要相信,在这世上,只有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赵泠泠听到李禄的话只觉得万分感动,但她心中对李禄越愧疚便越发痛恨长公主。

“赵沅沅,我和你势不两立!”

端阳郡主在对面看了李禄一眼,总觉得这位二驸马她在哪里见过。

但此时她也顾不得细想,连忙捂住长乐郡主的眼睛,保持观望态度。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样对我!”鹿儿公主挣扎着往后退。

“哈哈,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你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呢,现在你将布防图泄露出去的事证据确凿,皇上都不会再管你了!”

“就算父皇不管我了,大不了就是把我下大狱,交由大理寺处置,根本不可能这样对我!

而且你们最好想想,父皇即使不在意我的性命,也不会让我丢了他的颜面。

你们现在这般,若是日后让父皇得知,一定会诛你们九族!”

有人面露犹豫,但领头的那人却不怕。

“怕什么,皇上根本就不会知道!到时候她被我们玩死了,自然会有人处理后面的事,我们只要听命行事就行了!”

“听命,你们听谁的命?”鹿儿公主问。

“想套我们的话!”领头的人扇了她一巴掌,然后掐住了她的脖颈。

“不愧是公主,落到这地步,还细皮嫩肉的!”

鹿儿公主目光一转,朝他扬起魅惑的笑容。

“这位大哥,就像你说的,我也活不了,不如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若是告诉我,我自然会好好报答你呀~”

领头的侍卫有些迫不及待了,“那你好好伺候好爷们儿几个!反正大皇子已经把你交给我们了,你要是把我们伺候得爽了,我们还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大皇子?竟然是黎国的大皇子干的?不是说是长公主做的吗?”看着天幕的众人都一脸疑惑。

赵泽云也迷茫了一瞬,却还是坚定地说道:“不可能,就是赵沅沅,我亲眼所见!不信你们接着看!”

众人只看接着看下去,只见鹿儿公主一下子颓败了下去,然后开始又哭又笑。

“竟然真的是你!你让我死,还要让我受尽折磨!

枉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哥哥,你对我好狠啊!”

“废什么话,还不快来伺候爷!”侍卫伸手去拉扯鹿儿公主。

鹿儿公主却突然发狠地咬了侍卫的手,狠狠地扯下来一块肉!

侍卫大喊了一声,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鹿儿公主吐了一口血出来,神色癫狂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们真当我天生淫贱吗?

你们以为我真想周旋于你们这些贱男人之间吗?

要不是为了帮他,要不是为了让他更在意我一些,我又何必自轻自贱到如此地步!

可他却这样对我,仅仅因为一些伪造的证据,就怀疑我,还要如此折辱我……”

“废话什么,现在整个黎国谁不知道你是个淫荡的奸妇!装什么装!”

几个侍卫说着,就去扯鹿儿公主的衣服。

鹿儿公主也不反抗了,整个人如同破败的木偶一般,没有一丝生机。

突然门被人踢开,长公主赵沅沅走了进来。

“住手!”

长公主拿出一块令牌,“大皇子有令,让我来跟二公主说几句话!”

几个侍卫看了她手中的令牌一眼,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鹿儿公主似乎恢复一丝希望,扑到长公主面前,“是哥哥让你来找我的!哥哥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长公主只是反问她:“你认为呢?”

“哈哈,是我想多了。”鹿儿公主苦笑出声,“你是我大皇姐的人,哥哥怎么会让你来传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真正偷取布防图的人就是你!

是你假意投靠我大姐,利用她为你们庆国传递消息。又将此事嫁祸给我哥哥!

你知道父皇一时不会真的对哥哥下手,所以故意设计让哥哥推我出来顶罪!

而你,不仅全身而退,还得到了大姐的信任。

只可笑,大姐那个蠢货,还以为你帮他打击了哥哥,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长公主在她面前蹲下,平静地看着她。

“你说的没错,大皇子是最有力的储君人选,我暂时除不掉他,所以只能先斩断他的左膀右臂。

至于你,若非你将目标打到我弟弟的身上,我也不会如此针对你。”

“赵泽云,哈哈,竟然是因为这个废物!”

鹿儿公主吐了一口血,倒在了长公主怀里。她看向长公主,目光中多了一丝悲悯。

“你们庆国三位质子里,我唯一看好的就是你。枉你聪明一世,但你信不信,你总有一天会栽在这些蠢货身上!”

长公主眼中露出一丝愤怒,“他是蠢,但他至少对你付出了真心!”

林鹿儿却只是嘲讽地笑了。

“真心又如何?我堂堂黎国公主,要他一颗愚蠢懦弱的真心有何用!

要不是为了利用他除掉你和赵煦,套取你们庆国的机密,帮助哥哥立功,你以为我会多看他一眼?”

听着这话的赵泽云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彻底击碎,这就是他真心爱的人!

这就是他付出所有感情换来的回报!

长公主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鹿儿公主如此聪明的人,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大皇子做事。

大皇子心狠手辣,替他做事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你为了帮他拉拢权贵委身于那些世家子弟,为了对付我们故意引诱赵泽云。这一切却成了他心中的刺!

我只是略施小计,他就真的开始怀疑你背叛了他。所以才让那些侍卫凌辱你!

可我给他的证据仅仅只是指向你而已,他便查都不查了。

说到底,他根本不在意你,他只是迫不及待推你出来顶罪,好打消你们皇帝对他的怀疑。

你以为他爱你吗?你以为他许给你的承诺真的会兑现吗?你太天真了!”

赵泽云呆呆地看着天幕,其他人也目露震惊之色。

黎国大皇子和鹿儿公主可是亲兄妹!

林鹿儿凄然一笑,“哈哈,我早该明白的!我为他深陷泥潭之中,他却厌恶我一身脏污……”

她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长公主的衣襟,目光中的算计也在这一刻化为了哀求。

“我在京外的兰乔别苑的梅花树下藏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都可以给你。

我虽声名狼藉,也不愿受辱而死……给我个痛快吧!”

“好。”长公主不忍地闭了闭双眼,然后匕首出鞘,一刀便断了林鹿儿的性命。

与此同时,赵泽云破门而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魂兮归来!”

“速速归来!”

“归来……”

摘星阁内,一身白衣的国师站在黑白分明的八卦阵上,举着法器的手微微颤抖。

终是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她的魂魄!”

一小童走到国师身边,试图将他扶起,并问出心中的疑惑。

“师父,长公主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灾星,您为何要招她的魂?让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不是更好?”

“不,我必须招回她的魂魄,这关系到大庆的气数,如果失败了,大庆就会……灭亡!”

小童更是不解,“可福安公主才是咱们大庆的福星啊,您不是占了卦,她还活着吗?”

“她?她的确还活着,可是……”

国师看着显示国运衰败的命盘,痛苦哀嚎——

“错了,都错了,大错特错!”

……

城外的皇家祭祀场内,正在进行为福安公主赵妙宜举办的祈福会。

福安公主被人掳走多日,下落不明不明。

作为大庆的福星,福安公主的安危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大家都在真诚地祈祷这位善良美好的公主能平安归来。

太后与后宫嫔妃在宫中沐浴斋戒,静心祈祷。

刚继位不久的新帝赵煦带领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得道高僧,以及数千有功德在身的百姓,前往皇家祭场举办祈福仪式。

除此之外,皇家祭场也对外放开,祭场内外都有许多百姓自发前来为福安公主祈祷。

如此盛大的祈福仪式也足以表明福安公主在大庆朝的地位。

祈福仪式刚开始,祭祀场中天色突然巨变,黑云压城。

天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可一阵雷鸣电闪过后,天空却又恢复了平静。

澄清的天空明亮几净,竟映出了一个清晰的人影来。

不,与其说是人影,不如说是一个真实的人在上面,一静一动、一言一语竟无比清晰明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片天幕所吸引了。

“那是……是何人?!”

“是妖怪吗?”

“还是神仙?”

“快,快找国师!”

可国师慕昭却久久没有现身,只有他身边的小童过来禀告:

“师父说,这是长公主的生平记忆,请大家认真观看!”

“长公主?”

有人反应过来,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难道是那个祸国殃民的长公主?”

“还有哪个长公主?新帝继位还没册封其他公主,现在只有那一位长公主!”

“是长公主赵沅沅!”

“不,我们不要看什么长公主!”

“我们只要福安公主,福安公主才是大庆百姓心中最伟大的公主!”

……

“我们为什么要看赵沅沅的记忆,恶心!”

说话的是二公主赵泠泠,要说她最痛恨的人是谁,那绝对是大长公主赵沅沅无疑!

小童只好又说道:“师父说,此乃天道所愿,且关系到大庆的国运,请大家仔细观看!”

和二公主一胎出生的二皇子赵泽云骂道:“她那个灾星跟国运有什么关系!她死了大庆才会更加繁荣昌盛!”

也有人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绑架福安公主的就是长公主,所以从她的记忆中可以看到福安公主的下落?”

“所以,果然是长公主害了福安公主!”

“长公主她又想做什么啊,她害了福安公主那么多次,还不消停吗?”

“她就是嫉妒福安公主,嫉妒我们敬爱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是大庆的福星,可不就关系到大庆的国运嘛!”

“福安公主现在一定很危险,长公主那种恶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为了福安公主,就算再恶心,也只能看一看长公主的记忆了!”

所有人都光明正大地表明对长公主的厌恶和不屑,主座上的皇室成员都听在耳朵里,却都没有任何人阻止。

因为他们也将长公主赵沅沅视作皇室之耻。

长公主,先帝的长女,也是新帝赵煦的胞妹。先帝在世时她就是庆国最为尊贵的公主,后来又被册封为镇国长公主,有封地、掌兵权。

此等荣耀,在庆国所有公主中都是独一份!

可她仍不满足,她在朝堂之中搅弄风云,与自己的亲哥哥争权夺利。

不仅如此,她还贪污结党、烧毁城池、欺压百姓、欺辱手足……罪名多到罄竹难书。

上到皇室权贵,下到黎民百姓,没有人不讨厌这位臭名昭著的长公主。

“为了福安公主,请大家耐心观看,或许可在其中发现福安公主下落的线索!”

新帝赵煦发了话,百姓们纵有不满也不敢再说什么。

更何况,就算是为了他们最敬爱的福安公主,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看下去了。

但一边看一边也忍不住对长公主极尽辱骂。

在他们看来,长公主就是祸国殃民的灾星!

她竟然还嫉妒大家敬爱的福安公主,害福安公主下落不明,他们都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才好!

定是这位恶毒的长公主还做了其他丧尽天良的坏事没被人发现,所以天道才用这种方式来公之于众!

他们倒要看看,这位长公主的记忆究竟有多么肮脏!

等她的罪行公布天下之后,他们一定要请命必须处置长公主!

要是福安公主受到了伤害,那就一定要让长公主抵命!要让她凌迟处死!

“母后,儿臣要去黎国了,请母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天幕中说话的是一个声音还带着稚嫩的少年,他一身冰蓝色束腰长袍,头戴玉冠,虽年幼,却已长身玉立,俊朗不凡。

少年跪下向先皇后磕头。

先皇后是先帝元后,也是新帝、长公主、二王爷、二公主以及三王爷的生母,如今已过世多年。

“这么懂事的少年,定是皇上或者哪位王爷年少时吧?”

有人拭着眼角夸赞道:“看他多有孝心,跪下磕头的时候我都要流泪了!”

赵煦瞥了那人一眼,冷冷地说道:“这是赵沅沅。”

“啊?啊……这竟然是长公主?”那人疯狂找补,“果然小时候就会装腔作势,还穿男装,真是不知礼数!”

“礼数在赵沅沅眼里算什么?”三王爷赵泽川讽刺,“她这是从小就想当皇子,好争夺皇位呢!”

下一刻,先皇后的声音响起。

“月儿,你为何要答应你父皇,女扮男装代替你三弟去黎国当质子?这太荒唐了,母后不同意!”

“母后!父皇说的也没错,三个皇子都去黎国,要是都死在了黎国,咱们大庆岂不是后继无人?”

长公主神情却无比坚定,“万一我和大哥、二弟遭遇不幸,至少还有三弟在!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三弟活命!”

赵泽川脸色僵了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赵煦,“皇兄,她说的是假的吧?”

赵煦脸色也有些难看,却只能点头承认。

“当年黎国确实是要求我们三兄弟一同前往黎国为质,但你年幼,所以最后是赵沅沅代替你去的。”

“我知道她顶替了我的身份,但她肯定是为了邀功啊!她心机那么重,肯定是知道不会死才去的!”赵泽川一脸笃定,“她这么做定是为了得到这个功劳,对吧?”

“或许吧!”赵煦心里其实不太赞同赵泽川说的话。

赵泽川没去当质子,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有亲自过去当了质子的,才知道在黎国的处境有多凶险。

他们经历九死一生才回来,被赵泽川这么一说,倒显得他们不是去黎国当了五年质子,而是去游玩了几年一般。

说得可真轻松!

光幕上,先皇后抱住长公主,“沅沅,你和川儿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同意让你用命换他的命!”

“母后请听女儿一言!”

长公主小小年纪语气却十分沉稳,“女儿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庆国,更是为了您!”

赵泽川立马说道:“你们看吧,我就说她根本不是为了大庆!也肯定不是为了我!”

“母后,您已经为父皇生了三子二女,身子不如从前。要是您的儿子们都去黎国为质,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长公主目光幽暗地看着自己的母后:“若您的三个儿子都客死异乡,到那时,父皇还能再生儿子,您又该如何自处?”

先皇后仅思索了一瞬,便做出了决定。

“此去黎国九死一生,母后更不能让你去送死!川儿他们身为皇子,既然享受了皇子待遇,就该承担皇子的责任!”

“可是万一……”

“便真有万一,”先皇后目光沉重却坚定,“那也是他的命,怨不得谁。我决不会让你代替他去死!”

赵泽川看着这一幕,不满地说道:“母后果然偏心赵沅沅!”

赵泽川年纪最小,和先皇后相处最少,在他心里,先皇后根本比不上对他百依百顺的丽贵妃。

长公主看着先皇后,目光悲切:“您以为您在宫中的处境只和您一人有关吗?您难道看不出来,丽贵妃对后位虎视眈眈,一心想要取而代之?”

“母后自然知道,可权势地位和你们的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不,母后您错了,权势很重要,把持中宫的权利必须掌握在你的手中!”

“她果然只看中权势!”赵泽云满脸不屑,“母后多好的人,竟被她这样恶意揣测!”

赵泽云口中的母后是指丽贵妃,先皇后死后,丽贵妃被册封为后,如今新帝继位,她又被封为太后,独掌管理后宫之权。

赵泽川也目露嘲讽:“权势本就是赵沅沅最为看重的东西!为了权势她能豁出自己的命,也能豁出我们的命!

她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心里根本没有亲情可言!”

天幕上的先皇后也一脸惊讶地看着长公主。

“母后,您听我说,我知道您不贪恋权势。可只有您有权势,才能帮得上您远在黎国的孩子!

您身边若没有皇子,丽妃生了皇子势必会被父皇看中。有朝一日她得了势,在黎国当质子的皇子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他们会成为身后没有任何支撑的废棋,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等他们被放弃了,留在宫里的我和二妹将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您难道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先皇后脸色变得苍白,却仍然抱有一丝期望,“你们父皇也是看重你们的!”

“我知道。”赵沅沅和赵煦作为皇帝的第一对龙凤胎,他们享受过皇帝最初的父爱。

但随着后宫的妃嫔越来越多,孩子也越来越多,这份父爱也越来越稀薄了。

“母后,说实话,我并非不信赖父皇。但帝王之爱,掺杂了太多利益,我们不能将自己的命托付于父皇!

只有权利在您手中,我们这些孩子才会活路,母后请为了我们,三思啊!”


端阳郡主回到了天幕之下。

此时大家都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大部分人都在愤怒地指责长公主。

越王妃小声地跟她说了刚刚天幕中发生的事。

原来当初赵煦在黎国时处处被人针对,克扣吃食就不说了,还屡次遭到迫害。

光是中毒、受伤就有很多次了。

作为当时的庆国太子,赵煦身边自然是有人暗中保护的,但这些暗线不能暴露,所以只能在危急关头保住他的性命。

庆国三位“皇子”里,只有投靠了黎国大公主的长公主过得最好。

赵煦数次遇险都是靠她才化险为夷。

赵煦和赵泽云不一样,他看得清形势,所以并不怪长公主巴结黎国皇室。

他们兄妹相互扶持,只求能活着回到庆国。

正当众人感叹长公主和新帝兄妹情深的时候,长公主却出卖了自己的哥哥。

“先帝担心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想趁着打胜仗偷偷将太子救回来……原本太子都已经出了黎国都城,却被长公主出卖了!”

端阳郡主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难怪大家都在骂长公主!

此时天幕上,刚好就是赵煦出逃被发现,被重新关押到质子府的时候。

质子的待遇本来就差,出逃被抓回来更是犯了众怒。

不仅黎国皇室过来羞辱他,就连别国的质子们也前来奚落他。

这一切,长公主都看在眼里。

所有人嘲笑完赵煦,还故意大声向长公主道谢:“恭喜庆国三皇子又向黎国立一大功啊!”

那些质子虽然对赵煦落井下石,但对于长公主举报质子出逃的行为更为厌恶。

只有没有人性的人才会背叛自己的亲哥哥!

其他人走后,长公主才进了屋,一进屋就差点被赵煦扔过来的花瓶砸到。

花瓶落地,如同他们兄妹之间关系的破裂。

“赵沅沅,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就因为我先回国,你就出卖我!”

赵煦抓着她的衣襟质问:“我明明是因为信任你才告诉你这个计划,我连二弟都没说,我只告诉了你一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长公主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低下头,轻声说道:“相信我。”

“长公主是在说什么?她是让皇上相信她吗?”天幕下有人提出了疑问。

赵煦愣住,他只记得自己当时的愤怒了,赵沅沅有没有说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而且就算有又如何,她出卖了自己,自己还怎么相信她?!

天幕上的他满脸仇恨地看着长公主,“既然你能出卖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妹情义!”

“不要轻举妄动!”长公主抓住他的手,随后却又冷漠地看向他:“你若是对我做什么,大公主不会放过你!”

说完,长公主就丢下赵煦走了。

底下的民众们都发出了惊叹。

“长公主竟然威胁皇上!”

“长公主简直没有人性!难怪皇上厌恶她!”

“亏我还以为她投靠黎国皇室是为了保护皇上和二王爷,现在看来,是我高估她了!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卖国贼!”

天幕上的长公主如同众人所料一般,出门就去了黎国长公主府。

黎国大公主高兴地迎接了她,还让她上座。

“这次你立了功,父皇很高兴,父皇奖赏了我,我自然也会奖励你,你想要什么?”

“多谢大公主。”长公主只是淡淡地笑笑,“能为公主分忧,我很高兴,公主对我照拂良多,我不敢再奢求奖赏。”

“给你就给你,只要你说,本公主就会答应你!”

“谢公主,但我暂时还无所求。”长公主有些心不在焉。

黎国大公主脸上闪过一丝不满,“长渊,本公主可是真心看好你,也想让你我之间更为亲密一些,你难道真不明白我的心吗?”

“黎国大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上长公主了吗?”

“长公主身为女子竟然……竟然出卖色相勾引同为女子的大公主,简直可耻!可耻!”

“勾引男子也不行啊!”

“就是,好歹是一国公主,顶着的也是三皇子的身份,如此行径,令人不耻!”

“黎国大公主不知道她真身乃女子吧?她母鸡司晨,阴阳颠倒,看她如何让人家满意!”

赵煦看着这一幕也只觉得讽刺,自己竟然就是被这样一个人背刺!

他还以为赵沅沅有什么本事让黎国大公主青睐,原来还是靠色相!

也是,赵沅沅长相英气,亦男亦女,难怪能同时吸引黎国长公主和黎国大皇子。

但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下贱的同胞妹妹而觉得羞耻!也为庆国皇室有这么一位毫无自尊的公主而觉得难堪!

赵沅沅,天生就是祸水!

他倒要看看,赵沅沅为了苟且偷生,究竟委身了何人,又做了多少卑贱之事!

只见天幕上的长公主突然跪下。

“承蒙大公主厚爱,长渊实在是愧不敢当!”

“不敢当?我看你是不想当吧!”黎国大公主脸色突然冷了下来,那张明艳的脸带着愠怒,将手中滚烫的茶水直接砸到了长公主的头上。

长公主却连躲都没躲,只是匍匐于地上,“大公主息怒,长渊绝无异心!”

“无异心?可我怎么听说,我大皇兄也很喜欢你呢?你不愿意成为我的面首,莫非是想要进我大皇兄的后院?”

“公主说笑了,我坏了大皇子几次好事,他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他若是说喜欢我,定是为了离间我们。

长渊不傻,知道跟着谁才能活命!长渊一心追随大公主,求大公主明鉴!”

黎国大公主这才笑了,走下来挑起长公主的下巴,看着她被烫伤的脸,说道:“长渊啊,我是真喜欢你这张脸,还有你这周身淡漠的气质……”

大公主说着,突然伸手重重地拍打着长公主烫伤的脸。手上护甲从长公主脸上划过,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嘶~”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只觉得脸疼。

可大公主眼中却毫无怜惜之情,有的只是对玩物的践踏。

“我是黎国最尊贵的公主,你怎么能对我疏离呢?我不喜欢你你就要离得远远的,我喜欢你你就要跪着爬上来供我取乐!”

长公主忍着痛,一动不动任由她折磨:“长渊并非不愿取悦公主,只是恐坏了公主大事!”

大公主微微眯起双眼,用危险的目光打量着她。

“说来听听。若是你找的借口,我定不会放过你!不仅不会放过你,还有你那哥哥弟弟,我都会让他们不得好死!”


“喂,你被吓到了吧?”小侯爷注意到端阳郡主失神的模样,走了过来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然后,就被愤怒中的端阳郡主一拳打在了脸上。

“喂,你……”他捂着脸本想骂人,却见她转过来脸上满是愤怒,而那双通红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滔天怒火和恨意。

“事到如今,你还信吗?你还相信那个把人命当草芥的福安公主是好人?”

小侯爷被她的样子吓到,一时没有回答。

端阳郡主突然抓住他的衣襟,用压抑的、崩溃的哭声问他:“我们信错人了对不对?我们错了,对不对?”

长公主的记忆仍在继续,但无疑是惨烈的。

逃亡的人里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在这样的追杀中,基本难以逃生。

虎子会点功夫,在长公主的帮助下才勉强躲过弓箭手的追杀,其他人却都倒在了他们身后。

两人也在奔逃中失去了方向,跑了一处断崖边。

“对不起,姐姐,我带不了路了。我也没有保护好我娘,还有花大婶、桑爷爷他们……”

虎子说着,抬手去擦脸上的泪水,可他一抹脸才发现身上的血和泪都已经混在一起了。

长公主用衣袖上仅有的干净地方为他擦干了眼泪。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可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

长公主拍了拍他的头,鼓励道:“还没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虎子愣了愣,随即他跑到崖边,然后来回转了两圈。

“姐姐,我记得这儿,这下面有一条河!”

长公主也走到了断崖边,说道:“此处断崖应该不会太高,且我们之前途经过此处河流,这条河流宽而平缓,或许能给我们生还的机会。虎子,你敢不敢随我一试?”

虎子点头,“我敢!”

天幕下的人看着长公主和虎子一同跳下了悬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知道长公主后来活着回来了,可亲眼看到这凶险的一幕还是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太难了,长公主真是经历了千难万险才得以活命!”

“何止艰险,但凡长公主运气差点,就没命回来了!”

“福安公主为了陷害长公主可真是煞费苦心!天大的仇怨,也不过如此了吧!”

赵煦此时心中也是惊涛骇浪,他根本不会想到,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竟然经历了这样的生死时刻!

那时候,他们在做什么呢?

因为用赎银救了妙宜,所以他们内心有愧,想让府衙立即上山救沅沅。

可妙宜哭着拦下了他们。

她说北原军马上就到,他们应该安心等待,等北原军上山援救才能万无一失。

他当时心里有些慌张,害怕沅沅出事不好向母后交待,所以一开始不听劝说,非要亲自带府兵上山。

二弟虽然和沅沅不对付,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顾自己受伤,答应一起上山。

可妙宜跪下了。

她说,如果他们执意去送死,她就干脆去死算了,把自己的命还给沅沅。

他们虽然有点后悔放弃沅沅,但并不后悔救了妙宜,毕竟妙宜也是他们的妹妹,他们理应保护她。

可妙宜却哭着说是因为自己才害了沅沅,如果还要害他们去涉险,不如将命还给他们……

他们没法不管妙宜,只能先放弃上山。

所以,在沅沅生死不明的那个晚上,他们都在府衙休息得好好的。

他们甚至还吃了妙宜亲手炖的安神汤,然后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好觉……


沈老太君却只是冷漠地笑笑,“毁了便毁了!我沈府又不是养不起他!只要翊儿在我身边,我宁愿他是一个废物!”

“可他是个人,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有他自己的追求!”

“追求什么?他是沈家唯一的男丁,沈家的根,他不需要有什么追求,甚至不需要有什么出息!他可是纨绔也可以是废人!但他必须要听话!必须听我的话!”

小侯爷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他突然想起,沈大哥最开始其实是个文弱的孩子,沈家没让他习武,反而给他请了好几位教书的夫子。

沈大哥回家找不到一样武器,是用三串糖葫芦骗走了自己的红缨枪,可那支木头做的红缨枪却被沈老太君让人折了扔了出去。

沈大哥每次比武赢了回去的时候老太君都不高兴,总是罚他跪祠堂,但第二天沈大哥却什么都不说。

……

回想起过去种种,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愤怒,这股愤怒甚至让他不再惧怕眼前的老太君。

“你这个恶毒老太婆!”

他早就想这么叫她了!

“凭什么?你凭什么决定沈大哥的人生?!你难道没看到沈大哥的心愿吗?沈大哥他毕生所愿就是上战场!保家卫国!”

“他是大庆的英雄,是战神!是我最崇拜的人!可你却因一己私欲,差点毁了他!”

“但你失败了!你逼他读书,他宁愿被你罚也要偷偷习武!你扔了他的红缨枪,他用削尖的竹棍也能练出高强武艺!他想做的,谁也阻止不了!”

和小侯爷一样,长公主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我虽然给了沈翊鼓励,但上战场是他自己的决心。他的决心,你们决心你们阻止不了!”

“若不是你,老太君早就成功了!老太君为将军相看了不少世家小姐,为了让将军成家生子,老太君甚至将他关在房中,给他下药,可将军却不惜自残来逼老太君退让……”

“你们竟然这样逼迫沈翊!”长公主不可置信,同时也愤怒不已,“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老太君这样都做是为了将军好!可将军却一心等你回来,他甚至将你小像贴身放在心口,上战场都带着!”

“都是因为你,老太君才不得不如此!所以,我不能让你和将军继续来往!将军不在京城时,都是福安公主在替他尽孝。福安公主既孝顺又善良,如果是她,一定会顺从老太君的想法,劝将军留在京中!”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你们这是以为他好的名义行逼迫之事,逼迫就是逼迫,绝对不是为了他好!”

长公主气得将陈泗提了起来。

“完了完了,长公主生气了,她肯定是要对陈泗下手了!”

小侯爷也有些紧张起来,“难道长公主真打算打算摔死陈泗?”

“不是说陈泗受尽了折磨才死的吗?”端阳郡主翻了个白眼,“你觉得长公主能怎么折磨他?”

小侯爷思索了一下,认真地说道:“难道是将陈泗摔下去又抓起来,然后再摔下去抓起来,再摔再抓,一直反复,直到全身的筋肉摔烂,骨头粉碎……”

端阳郡主:……

可众人预料的一幕却并未发生。

长公主将陈泗放了,并且自信满满地说道:“沈翊他有自己的抱负,你们影响不了他的决心,我也决不允许你们剥夺他的自由!”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可下一刻,陈泗却突然跳起,一掌打向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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