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灵瑶带着一行人离开紫宸殿，芊芙才走至冯如雪的身边：“娘娘，果真如你所想，永宁殿被贤妃的人盯紧了，这才刚把李氏带回来，贵妃娘娘后脚就来了。”
“宁蓉最擅长的就是装模作样，又喜借刀杀人。”冯如雪低低冷笑：“姜家把姜灵瑶养得如此单纯没心机，还妄想后位，怕是坐上后位，也坐不了几日。”
“娘娘，接下来该如何做？”芊芙心里担忧的还是这紫宸殿有个棘手的人，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自家娘娘把李月音带回来做什么。
冯如雪侧头在芊芙的脸上晃过，说：“李月音在做什么？”
“李氏刚刚在看到姜贵妃来了后就退去了偏殿，此刻应该也是坐立难安。”芊芙说道。
“让她来见本宫。”冯如雪冷声说道。
冯如雪何尝不知道，若是姜灵瑶与姜家对付她，她未必能招架的住，所以只有先下手为强。
“是。”芊芙说着便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李月音来到正殿。
“见过娘娘。”李月音福身行礼。
冯如雪一瞬不瞬地盯着哪怕是穿着宫娥衣衫仍旧举止优雅的李月音，心里越发的满意：“感觉如何？”
“娘娘所说的感觉如何是指哪一方面？”李月音直接问道。
冯如雪轻笑：“自然是你已成为了皇上女人不能容忍的存在。”
“还好。”李月音淡笑。
那抹淡笑中，不知为何，冯如雪竟看出了坚毅的冷厉，她眸色淡淡的别开目光，直言：“因为你对付宁蓉，让本宫与宁蓉现在撕破了脸，如今还插进来一个姜灵瑶，这以后本宫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是不行了。”
“你说说，该如何？”
李月音自然知晓冯如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问：“娘娘是想如何？”
闻言，冯如雪看着李月音的眼神带着几分犀利，讥笑：“本宫不是在问你？”
“该如何与想如何是不一样的。”李月音神情依旧：“娘娘若是问我该如何，那我就只能说娘娘与贤妃都是皇上的女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娘娘是想如何……”
“若娘娘是想如何，那何不快刀斩乱麻，直接扼住贤妃的喉咙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冯如雪拧眉：“你继续说。”
“贤妃利用姜贵妃想要对付娘娘，那娘娘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月音微笑着说道。
夜色是扩大人心的遮羞布，肮脏与欲望在黑夜里无声奔涌。
庄严且沉闷的御书房中，偶有宣纸翻动的声音，龙椅上的男人似想到了什么，扯了扯衣襟之处，幽深的眸底闪过异样。
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顺势就把手边的奏折合上扔至一侧。
此时施宜踱着小步从大门处走了进来，走至御桌侧方，半弓着身子，恭敬道：“陛下，荣郡王离开长乐宫的时候，除了一些医书外，什么都没有带。”
施宜微微抬眼，见帝王的脸上浮现着丝丝的阴鸷，又道：“离开皇宫后，便与那位苏大夫上了马车，直接前往了皇陵。”
“没有发现异常。”
施宜的话音落下后，大殿中又恢复了刚刚的静谧，甚至多了几分压抑。
施宜也不是很明白龙椅上这个男人的心思。
明明可以直接解决了太子爷所留下的祸根，偏偏要留着，明明可以不用被荣郡王利用流言蜚语所牵制，偏偏要去做一些可以让荣郡王拿捏的事情。
这不是就是在给荣郡王机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