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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宋玉卿周仕璋

水晶葡萄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周大人,看在我曾帮过你的份上,这次也帮我一次吧。”周仕璋想起那日救出宋玉卿后,宋玉卿一眼看出逆王的设计,才让整个使团能够顺利回京,对于周仕璋的确是个天大的恩情。周仕璋眼眸微闪,“可如今娘娘的身份……”宋玉卿深吸口气,“我并未接受圣旨,我也不是什么娘娘。”周仕璋倒是没想到宋玉卿居然抗旨。“娘娘信得过我?”他喉头莫名有些发痒。宋玉卿苦涩一笑,“周大人,我已经无人可信。”她的面容与那日重叠,她像是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斗争。她深知他的为难,“周大人,若是为难,只当今日的事情不曾听过,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周仕璋心莫名沉沉地,“娘娘如果有人选,打算何时与陛下提及?”宋玉卿深吸一口气,“五日之后的封后大殿。”只有五日……他喉头一滚,“娘娘又如何...

主角:宋玉卿周仕璋   更新:2024-12-08 10: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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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玉卿周仕璋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宋玉卿周仕璋》,由网络作家“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大人,看在我曾帮过你的份上,这次也帮我一次吧。”周仕璋想起那日救出宋玉卿后,宋玉卿一眼看出逆王的设计,才让整个使团能够顺利回京,对于周仕璋的确是个天大的恩情。周仕璋眼眸微闪,“可如今娘娘的身份……”宋玉卿深吸口气,“我并未接受圣旨,我也不是什么娘娘。”周仕璋倒是没想到宋玉卿居然抗旨。“娘娘信得过我?”他喉头莫名有些发痒。宋玉卿苦涩一笑,“周大人,我已经无人可信。”她的面容与那日重叠,她像是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斗争。她深知他的为难,“周大人,若是为难,只当今日的事情不曾听过,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周仕璋心莫名沉沉地,“娘娘如果有人选,打算何时与陛下提及?”宋玉卿深吸一口气,“五日之后的封后大殿。”只有五日……他喉头一滚,“娘娘又如何...

《全文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宋玉卿周仕璋》精彩片段


“周大人,看在我曾帮过你的份上,这次也帮我一次吧。”

周仕璋想起那日救出宋玉卿后,宋玉卿一眼看出逆王的设计,才让整个使团能够顺利回京,对于周仕璋的确是个天大的恩情。

周仕璋眼眸微闪,“可如今娘娘的身份……”

宋玉卿深吸口气,“我并未接受圣旨,我也不是什么娘娘。”

周仕璋倒是没想到宋玉卿居然抗旨。

“娘娘信得过我?”他喉头莫名有些发痒。

宋玉卿苦涩一笑,“周大人,我已经无人可信。”

她的面容与那日重叠,她像是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斗争。

她深知他的为难,“周大人,若是为难,只当今日的事情不曾听过,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周仕璋心莫名沉沉地,“娘娘如果有人选,打算何时与陛下提及?”

宋玉卿深吸一口气,“五日之后的封后大殿。”

只有五日……他喉头一滚,“娘娘又如何确定陛下会同意?”

宋玉卿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他会同意的。”

李彻曾给了她一个承诺。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不会毁约的。

周仕璋眼眸微变,“娘娘可有人选。”

宋玉卿抿唇,“尚无……”

“如果娘娘没有人选,臣可以举荐。”

宋玉卿眉心一跳,“谁?”

周仕璋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我。”

四周一片漆黑,她的呼吸放缓,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本能地震了一下。

“你?”

周仕璋似乎在商讨可行之事,语气冷静,“对,时间紧迫,娘娘身份又特殊,能施以援手之人几乎是少之又少。且娘娘帮过我一次,我愿帮娘娘一次,算是礼尚往来。”

宋玉卿喉头一滚,竟然无法反驳,的确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你当真愿意?”

周仕璋:“士为知己者死,娘娘为护国身处敌营也不肯透漏半分机密,是大楚英雌,臣原效犬马之劳,解娘娘燃眉之急。”

宋玉卿听到英雌两个字,眼睛忽然一热。

骤然失笑。

在李彻眼里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爱他。

而其实除去爱以外,她更有一颗护国之心。

但好似只有眼前人发觉了。

宋玉卿鼻酸地厉害,“多谢周公。”

以公尊称,聊表满腔谢意。

---

周仕璋走后,宋玉卿被传唤去往坤宁宫。

“娘娘换好衣物便出发吧,耽误时辰可不好了。”

说完,那传话的太监便走了。

宋玉卿双手攥得发白,眼前一片漆黑,想叫人,忽然发现自己身处冷宫之中,已经没人帮她了。

宋玉卿摸索着黑,发现自己连基本的穿衣都难以做到,只能勉强地穿好后,摸索着墙壁一点点走出去。

刚出门不到十步,便狠狠摔倒在地上。

瞬间疼得飚出眼泪,又用力地爬起来。

她咬唇,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像是要把这些痛苦与耻辱铭记在心一般。

一段不到一刻钟的路,宋玉卿硬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等宋玉卿到时,衣服已经脏的不像话,就连旁边的宫女都惊得捂住了双唇,这哪里像个宫妃的模样?

而她只是漠然地摸索着,终于到了坤宁宫内。

李彻和太傅站在坤宁宫守着,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宋玉卿来,以为她是又耍性子了。

正当李彻又要派人传唤时,一道薄削的瘦影走了进来,只见宋玉卿那一身破旧的衣服上满是脏污,就连太傅都皱眉。

李彻蹙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宋玉卿冷声,“有什么话,陛下便直说吧。”

李彻没有察觉异样,以为宋玉卿只是对被他命令扒去华服而不满,所以故意穿成这样来的,“澜儿已经跟朕解释过,不是你推的她的,是朕错怪你了。”

宋玉卿心里毫无波澜。

李彻见她不语,又道,“卿卿,你应该理解朕,那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一时情急,才会……”

宋玉卿喉头一滚,莫名一笑,“陛下是天子,我又怎么敢怪罪陛下。”

李彻听着她的话,眉蹙得更深。

太傅习惯了教导宋玉卿,察觉她语气不对,“阿卿,好好说话。”

宋玉卿手指微拢,“太傅以何种身份与我说话,是皇帝的老师?还是皇后的舅舅。”

她说了两种,唯独没说她的老师。

太傅微愣,眉一拧,“你这是……怨我?”

宋玉卿不答话。

太傅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情急,百官都瞧见此情形,故而才请降罪于你,否则有损皇帝威仪。至于我是澜儿的叔叔,这事我本没有义务和你说,但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应当见得。如果只是因为今日这么点委屈,就如此,未免让我寒心了些。”

这么点委屈。

宋玉卿只觉得好好笑。

宋玉卿继续阴阳怪气:“太傅公正,玉卿不敢有怨言。”

太傅闻言,哑然,“你……”

宋玉卿可惜自己的双眼看不见,要不然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既然陛下已经查明真相,那我便告退了。”

李彻见状,立马道,“魏贤说你拒了圣旨?”

“是。”

李彻脸阴沉了下来,“为什么?”

“我宋玉卿可以为奴为婢,唯独不能对不起自己,与旁人共事一夫,我没有这个癖好。陛下与皇后情真意切,若是愧疚,陛下不如痛快地放我出宫,为我觅得佳婿,这便是最好的补偿。”

李彻听到她一字一句,神经抽动,直到她说要为她觅得佳婿,那一瞬间感觉血都涌了起来,“朕知道今日罚让你心中有气,朕明日下旨昭告你的清白,这一切就都过去了,我们依旧还能如从前一样……”

“回不去了。”宋玉卿骤然发笑。

李彻脸一冷,“卿卿,再闹便越界了。”

宋玉卿指着双眼,“李彻,我的眼睛瞎了,所以我们回不去了。”

这句话换来的,却是长久沉默。

宋玉卿无法看到众人的表情。

一双眼而已,她一颗心,整个人都给出去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一双眼?

“卿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胡乱说的?”


她红着眼,声音颤抖却不失坚定:“草民辅佐皇上六年,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如今皇上功成,草民不敢求高官厚禄,只想嫁一如意郎君,安稳度日,还请陛下成全!”

本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痛,可是如今亲口说出这样请求的话,宋玉卿还是觉得原本破碎的心,现在已经变成粉末,被风吹散。

似乎是因为宋玉卿眸色坚决,也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统一战线的样子太过刺眼,李彻竟然被惊地退后一步。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事事以自己为先愿意为自己去死的女人,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

她竟然如此不遗余力地维护着另外一个男人,甚至不惜跟自己翻脸?

“宋玉卿,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朕呢?”李彻再次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执着什么,害怕什么。

明明这个时候送她出宫,才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可是偏偏,他不要放手。

“求皇上恩准,臣要带未婚妻出宫医治!”

周仕璋趁热打铁,直接磕头恳求。

围观的御林军,看见这一幕之后,一个个也不忍心地别过脸去。

他们心中也有了计较,只是碍于帝王,不敢明说罢了。

“放肆!朕说了,不许!你竟然敢抗旨,还敢如此威逼帝王,简直该死!”

“周仕璋你信不信,朕革了你的职位,发配你去岭南!”

李彻立马拿出皇权镇压。

这是他现在能够想到的唯一的留下她的办法。

没错,他是帝王,他可以掌控一切,他就应该掌控一切!

“臣甘愿受罚,还请皇上许臣带妻子出宫!”

这一次周仕璋直接说了妻子二字。

他搂住了自己身旁的宋玉卿,眼神坚定。

宋玉卿就这么靠在周仕璋的怀中,挑眉朝着李彻的方向看过去,嘴角微微扬起:“皇上迟迟不肯答允,莫不是对草民有什么想法,想要霸占臣妻?只是草民听说皇上跟皇后青梅竹马,伉俪情深,陛下如今这般,皇后娘娘知道了,怕不是会伤心吧?”

“陛下爱重功臣,草民自然不会给脸不要脸,既然陛下要草民在宫中待嫁,那么婚期之前,草民自然不会离开。”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逼迫对方退步的这种谈判技巧,是宋玉卿经常使用的。

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用在李彻的身上。

看着紧紧靠在周仕璋身上的宋玉卿,李彻脸色阴沉。

可是偏偏这里这么多人,若是他不顺着台阶下去的话,那么还真就成了霸占臣妻、苛待功臣的暴君了。

如今天下初定,若是名声坏了,只怕是要出大事情。

朝中现在看似一潭死水,可事实上暗潮涌动。

宋玉卿现在人虽然在宫中,可是从前在军中积攒的威严还是在的,若是真地闹起来,他还未必能够镇压。

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李彻自然不会做。

“哼,今天闹得已经足够了,周爱卿,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既然宋姑娘受了伤,那就让太医过来,好好医治,规矩暂时不用学了。”

李彻咬着后槽牙,不得不退一步。

他素来知道宋玉卿足智多谋,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招数用在他身上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难受。

周仕璋立马福至心灵,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多谢皇上隆恩,臣今日实在是猪油蒙了心,还请皇上恕罪,千万不要跟臣一般见识。”

“皇上乃是盛世明君,怎么可能会真的苛待功臣?如今这般对待宋姑娘肯定是有自己的深意在的,是臣肤浅,不懂皇上用心良苦。”

“还请皇上恩典,求皇上允许臣时时刻刻进宫探望。”

周仕璋是文臣,所以自然知道什么叫做阴阳怪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就把人给架了起来。

哪怕是李彻现在想要发火,也不好太为难他们。

毕竟人家是正经的未婚夫妻,他还是这俩人的月老。

“周仕璋以下犯上,私闯后宫,罚俸禄一年,闭门思过三天。”

李彻咬着后槽牙,硬着头皮处置,可是却也不得不妥协:“至于你说进宫探望之事,朕允了!”

他说完这话之后,就开始观察宋玉卿的反应。

本以为她会对自己感激涕零,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火气再次上来。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周仕璋急忙忙磕头:“臣多谢皇上恩典,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

御林军首领郑海立马带着自己的人跪在地上,附和周仕璋。

他从前在军中的时候,受过宋玉卿恩惠,所以也想竭尽所能,帮一帮她。

见状,李彻再说不出半个字,直接拂袖而去,临走之前,脸色难看地白了郑海一眼。

郑海没有在意这个白眼,只是站起身来跟在身后,路过宋玉卿的时候,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宋姑娘,照顾好自己。”

气势汹汹地过来,垂头丧气地离开,李彻只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可真是太窝囊了。

周仕璋也松了口气,对着宋玉卿温和笑笑:“宋姑娘还真是足智多谋,这都能平安化解。”

“都是因为我,所以连累了周大人,你放心,这半年俸禄,我一定会想办法补上,只是如今不是翻脸的时候,我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宋玉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若是她跟从前一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贱人。

可是偏偏她现在坏了身子,瞎了眼睛,命不久矣,剩下为数不多的时光,只求一个自由罢了。

“先去看太医吧。”

周仕璋直接把她抱起来,本来是可以让太医过来的,但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是这么抱着她去了太医院。

太医们看见这血肉模糊的伤口,也是连连摇头叹气,拿着药粉颤颤巍巍的上药。

药粉落下的一瞬间,宋玉卿痛彻心扉。

可是她并未尖叫,只是双手紧握成拳。

今天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她错付六年的代价。

日后,她定然会想办法把这些全部讨回来。

哪怕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临死之前,也是要抓一两个去地狱的。

“痛,你可以抓着我。”

周仕璋满脸都是心疼,眼眸之中透着几分佩服。

他试探性地去抓宋玉卿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坚若磐石。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宋玉卿并非是寻常女子。

她坚韧不拔自立自强,她就是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


这就是宋玉卿,野草一般顽强,野兽一般凶狠。

她从不是躲在男人身后就知道哭的小女娘,她是九天翱翔的雄鹰,是凤!

赵炳不放心宋玉卿,却也只能是离开,毕竟大半夜的,他一个外男在她宫中实在是不方便,一步三回头还连连叹气,当真是心疼宋玉卿。

毕竟之前宋玉卿从战俘营回来,身体就是赵炳调养的,所以他很清楚,宋玉卿为了李彻为了这天下受了多少苦。

只可惜李彻自己已经忘记了。

很快,接到消息的周仕璋就连夜赶来了。

他来的时候,宋玉卿已经进入了睡眠,感受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宋玉卿想都没想干净利落的掏出匕首,狠狠地朝着那人刺过去。

周仕璋也没有想到,宋玉卿在睡梦之中竟然还如此警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温柔开口:“姑娘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宋玉卿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放下手中匕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是你,并非有意。”

“是我不好,没打招呼就进来,吓着你了。”周仕璋满脸都是愧疚和心疼:“宋姑娘,你很疼吧?”

宋玉卿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

她还记得自己刚从战俘营回来的时候,李彻看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也没有问过她怕不怕疼不疼。

好像在李彻的眼里,她天生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好像天生就不知道疼一样。

若不是周仕璋这么问她,她甚至自己都觉得伤痛对她来说是多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想到这里,宋玉卿的心一阵的翻滚,透着酸涩和疼痛。

她到底是有多傻,这么明显的敷衍,都看不出,竟然还幻想着自己跟李彻是两情相悦?

“疼,但是可以忍受。”

宋玉卿实话实说。

她并非是铜墙铁壁,她也会疼,她也有心,也有肝,会伤心也会难过!

“这是最好的止疼药,还有止血药,我都亲自尝过了,不苦。”

“赵嬷嬷说,你吃药怕苦,像个小孩子。”

周仕璋没忍住,轻声笑了笑。

他现在因为身份的关系也不能总是陪在宋玉卿身边,所以也没有看见她孩子气的样子,不过他想了一下,那样子应该是十分可爱的。

宋玉卿捏着两个小药瓶心中感慨万千,眼前这个人跟自己的交往并不算是深刻,可是却可以如此的体贴细致,甚至还关心她吃药的时候会不会太苦了。

可是她掏心掏肺六年的人呢,那个人给了她什么呢?

想到这些,宋玉卿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她摸索到了周仕璋的手,对着他笑了笑:“周大人,谢谢你,这么晚了你不应该在这里,快回去吧,你平安我们才能都平安。”

没几天就是可以离开这里出嫁的日子了,所以宋玉卿不想节外生枝。

今天这么一闹,她自然可以安静到出嫁之日,这也是为什么,宋玉卿没有鱼死网破。

不到最后一步,宋玉卿是真的不愿意自己亲自去撕破脸,因为那样实在是太丢人了,她受不住那种丢人的感觉。

看着宋玉卿这个样子,周仕璋一阵的心疼,却也知道,从大局来说,宋玉卿的考量是对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周仕璋发现,宋玉卿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考虑大局,很少有真的考虑自己的时候,好像只要大局安定,她的委屈就不算什么。

可是人都是肉体凡胎,会流血也会疼痛,所以周仕璋心疼宋玉卿,更佩服宋玉卿。

他不知道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个女人才会磨练出来这样的意志,但是他相信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宋玉卿,绝对不是一个孬种!

想到这里,周仕璋看着宋玉卿的时候,眼神更加温柔几分。

他从袖子里拿了一个白玉簪出来,对着宋玉卿开口说道:“民间习俗,丈夫是在婚前给娘子簪发的,我不知你喜欢什么,这白玉簪是我亲手刻画的,上面有你的名字,希望你喜欢。”

说着他拉着宋玉卿的手,放在那白玉簪上面,宋玉卿轻轻摸索,果然在上面摸到了卿卿两个字,心里一阵的触动。

“周大人,你我不过是一场交易,何必如此?”

“嫁过来,你就是我的妻,我定然护你周全。”

周仕璋好像没听见宋玉卿在说些什么似的,直接就拿过白玉簪,轻轻地簪在了宋玉卿的发间。

“果然,比我想的还要好看。”

只可惜宋玉卿现在看不见,否则她一定会被周仕璋眸子里的温柔触动。

听到周仕璋离开的脚步声,宋玉卿的心,一点点的回暖。

她伸出手,摸索着把头上的白玉簪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感受着上面那两个字。

其实她见过的金银珠宝不少,也不缺首饰,只是这一个,她很喜欢。

次日,清晨。

李彻是在疼痛之中醒来的,坐起身来之后,头疼肩膀也疼,他坐在那里,微微蹙眉:“昨天朕离开朝露殿之后,皇后可处置了宋玉卿?”

“是,皇后娘娘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杖责五十,以儆效尤。”魏贤走上前来,开始帮李彻穿衣服。

什么?杖责五十?

李彻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变了变:“宋玉卿身子羸弱,三十都够要命的了,何况是五十?她马上就要出宫,若是成亲当天站不起来,那岂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了朕苛待功臣?”

“皇上放心,娘娘已经找人诊治了。”魏贤默默的替谢澜周全了一下。

他虽然是个奴才,但是却也觉得,这件事宋玉卿本来就是无辜受累,若是皇上真的因为这件事责问皇后,那么这件事闹到最后倒霉的怕还是宋玉卿一人。

他能周全一点,就周全一点,免得宋玉卿又遭罪。

“罢了,澜儿总是喜欢耍点小性子的,你亲自去御药房找点好药,给她送去吧。”

李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一阵的烦躁。

前朝现在已经是让人焦头烂额,可是后宫也是如此的不安稳,简直就是没一日消停的。

他本以为做了皇上就完事顺遂了,却没有想到,这皇位也是一团乱麻,朝政更是让人力不从心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做个闲散王爷,逍遥度日了。


“可是大人,是真的喜欢你的。”

赵嬷嬷是老人,更是过来人,在这宫中见过的男男女女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敏锐度的,她可以十分确定,周仕璋绝对不是因为什么道义和佩服,他就是喜欢她!

只是赵嬷嬷不明白,宋玉卿为什么就是一点感觉都都没有?

宋玉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都不重要。

她所有的情爱和软弱,全都在那六年时间里消磨掉了,往后也不会有。

男人很好,但是她能看见的实在是太多,男人不过是其中一个。

宋玉卿拿起自己的嫁衣,对着赵嬷嬷笑了笑:“嬷嬷,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其实她的针线活不算特别好,尤其是现在瞎了眼什么都看不见,就更是有些凌乱,但是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血,所以她舍不得丢掉。

“好看,姑娘风华绝代,是最美的。”

赵嬷嬷由衷的感慨。

之前宋玉卿总是病恹恹的,所以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她的病弱,反倒是会因为这个忽略了她的美貌。

刚刚那一瞬间,赵嬷嬷才发现,其实宋玉卿真的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尤其是眉宇间的那一丝丝英气,更是京城女子少有的风情。

不得不说,周大人好福气,有这样的夫人,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哪怕李彻再怎么不高兴,再怎么不情愿,也是根本无法阻碍事情的发展的,宋玉卿出嫁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原本李彻是想要办的风风光光的,也算是给满朝武将一个交代,可是真的到了今天,李彻却发了疯似的砸了御书房的所有东西,直接让一顶小轿进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抬了宋玉卿出去,甚至都不允许有任何的声响音乐。

他这样,满朝文武也就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对这门婚事是极其不满意的,大家也都不敢违逆李彻的心意,都不敢上门观礼道贺。

但是这其中不包括那些武将。

那些武将虽然看不上周仕璋是个文弱书生,但是他们要给宋玉卿撑腰,一个个穿着战场铠甲,就这么上门道贺去了,尤其是赵老将军,竟然把自己成婚时候夫人用的花轿给拿了出来,替换了李彻给的那寒酸小轿。

哪怕是看不见,宋玉卿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些人的真心,坐在花轿里面,宋玉卿双拳紧握,强忍着眼角酸涩。

眼看着就要出了宫门,谢澜带着御林军拦在前面。

“宋玉卿,你可以出嫁,但是宝珍是本宫的人,必须留在本宫身边!”

她一开口,就是要宋玉卿身边的丫鬟,并且还笑着嘲讽。

“这丫头吃里扒外,没少出卖你,姐姐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些丫头,都是本宫精心挑选的,跟你去了周家,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宋玉卿早就知道,自己出嫁不会太顺利,这点刁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奴才,那么娘娘直接带回去就是了,何必闹得这么大阵仗?”

“至于其他人,周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却也不缺奴才,娘娘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赵老将军带着自己的府兵,就这么站在宫门口,跟他们一墙之隔。

眼看着谢澜拦着花轿不让出,脸色很是阴沉:“宋丫头,可是有麻烦?”

“没有麻烦!”

宋玉卿立马回了一句,她可不想在自己成亲这一天,发生什么流血事件。

“皇后娘娘,我可以走了吗?”

宋玉卿再次对着谢澜开口。

她没有下来,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坐在花轿上,因为她知道自己肯定能够平安离开。

“让路!”

“恭送永安郡主!”

所有御林军全部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这让傻站在原地的谢澜,显得像是一个小丑。

她气急败坏,直接踹翻了面前的那个侍卫:“放肆,你们都放肆!”

“皇后娘娘息怒!”

那人面无表情的请罪,但是很明显,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赵老将军生怕会有人为难宋玉卿,一把年纪了,亲自上阵,护送花轿,一路到了周家。

看着周家上下张灯结彩,赵老将军这才满意,这周仕璋总算是还有点良心没有委屈了他的宋丫头。

“丫头,爷爷就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自己的路,自己走。”

“我的宋丫头,无论走哪条路,都会平平安安的。”

赵老将军死死地握着宋玉卿的手,老泪纵横。

宋玉卿则是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多谢爷爷!孙女一定会好好的!”

赵嬷嬷上前,搀扶着宋玉卿进门,因为皇上不许人观礼,所以整个周家虽然张灯结彩,却冷冷清清。

那些曾经跟宋玉卿一起上阵杀敌的武将,全都穿着铠甲,就这么站立在周家门口,很明显,他们就是来观礼的,但是他们没有进门,哪怕是李彻要找麻烦,也是站不住脚的。

“恭送宋姑娘出嫁!”

“周家小子,你若是敢委屈我们宋姑娘一分一毫,我们定不会饶了你!”

宋玉卿从这些武将面前走过,听着这些声音,眼泪滚落下来,一滴一滴,在胸前火红嫁衣上绽放开来。

周仕璋也是一身大红喜袍,整个人收拾的非常精神,他本就长得好看,今天更是特意好好打扮一番。

见这些人都在自己家门口,周仕璋直接吩咐手下,把婚宴放在门口。

他们就在门内,武将们就在门口,一墙之隔,一门之隔,却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礼官的一声声,两个人正式结发为夫妻。

宋玉卿并不是矫揉造作的性子,她直接掀开盖头,大大方方的让所有人看清自己今天的美丽。

摸索着端起酒杯:“我宋玉卿,谢谢大家!”

仰头一饮而尽,众人跟着一起,大家看着宋玉卿空洞的双眸,凹陷的脸颊,纷纷心疼不已。

他们的宋姑娘,怎么就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大家都回去吧,我会好好的,以后都会好好的。”

“大家也要好好的,忠君爱国,不要忘了我们一路如何走来!”

宋玉卿对着他们行了一礼。

这还是宋玉卿第一次对这些大老粗行女儿家的礼数,当真是美不胜收。


华服扒尽,大楚唯一施以这样羞辱的,还是前朝的高太妃。

高太妃与侍卫通奸,被当中抓获,被高祖扒以华服示众。

而高太妃不堪受辱,当夜便自戕了。

对于一女子名声何其重要,这是堪比死一样的羞辱。

宋玉卿心一点点被风化,眼见旁边的婢子上上前,宋玉卿骤然一笑,随即拦下她们,“我自己来。”

李彻脸色发黑,宋玉卿顶着寒风,将身上的华服一点点剥开。

跪着的群臣却无一人敢看。

宋玉卿露出里面的里衣,身形单薄的不像话,而她里衣外露出一截手臂,上面是遍布的疤痕,还未好全,而这便是那几日俘虏时留下的。

她背脊直直地站着,却行了君臣之礼,“谢主隆恩。”

李彻眼睛冷下,宋玉卿直接朝着冷宫的方向而去。

李彻深呼吸,“护送贵妃回冷宫。”

一句贵妃,又让所有人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宋玉卿一路走去冷宫,旁人的目光无数,但她不在意。

她开始盘点那些细枝末节,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这些人欺她,辱她……

她是得走,她也知道她没办法撼动李彻这些人的力量。

但走之前,她至少把这宫闱搅得天翻地覆,要不了那些人的命,至少让他们掉块肉啊……

宋玉卿步步地往前,耳畔那熟悉的耳鸣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整个脑袋震碎一般,这是被俘虏后留下的后遗症,只要情绪过度时便会如此。大夫说了,长此以往,必将伤及身体。

她踉跄了几步,双腿骤然无力地向前,眼见快要倒地之际,一双手忽然握住了她。

“娘娘——”清明冷峻,像雪一般纯净的声音。

宋玉卿恍惚地抬头,男人穿着赤红色圆领官袍,衣服如流火般在空中翻飞,眼似那峥嵘巍峨的岩石,冷硬而坚毅,他双眸静静地看着她。

宋玉卿看了良久才想起眼前人是谁——公府之子周仕璋,御赐探花郎,现任侍郎。

那日被俘,就是他代替李彻谈判,

她记得他生了一张巧嘴,看似文雅清俊,但在一群武将面前也不让分毫。

“多谢周大人……”她勉强支起力道唤了一声。

正要使出力气从他掌心抽出,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整个人绵软地倒了下去。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反而闻见一股清冽的气息。

她本能地想要从陌生男子怀中抽出身。

那略带低沉的嗓音而出,“别动,娘娘,请允许臣僭越送你回宫。”

宋玉卿深感无力,只好点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疲惫地放空意识,从被俘后救回,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安心。

此刻另一边。

李彻守在谢澜屋外,顷刻里头的太医走了出来。

李彻蹙眉,“如何。”

太医直接跪下,“恕臣无用,娘娘的龙胎未能保住。”

李彻眼眸微动,“知道了,朕命你照顾好皇后,所有最好的药物一应用最好的,不能留下一点后遗症。”

太医应是。

而这边李彻派去照看宋玉卿的侍卫快步而来,“陛下,不好了,贵妃娘娘晕倒了。”

李彻眼眸瞬息万变,“你说什么?”

侍卫面色微变,“贵妃娘娘应当是伤心过度,晕倒了。”

“人呢?太医过去了?”他语气变得颇为不紊,又有些急躁,“朕不是让你们看着!怎么会晕倒。”

侍卫垂眸,“陛下放心,人已经由周仕璋大人……护送回冷宫。”

李彻眼眸一变,“护送?”

一个晕倒的人还能怎么护送?

侍卫道:“当时并无宫女,一时情急,只能由周大人抱着贵妃娘娘而去,属下们不敢僭越。”

李彻心口说不出来的冒火,“知道了,退下吧,贵妃那边一有情况便过来告知。”

“是。”

李彻眼眸微变,周仕璋是他钦点的探花,人品贵重,高风亮节,他信得过,想来应当不会发生什么事。

李彻选择留在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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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卿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的双眼已经目不能视了。

四周黑得像是夜晚。

耳畔传来一阵清冽的嗓音,“娘娘。”

宋玉卿认出了是周仕璋的声音,她没想到周仕璋还没走,“周大人多谢,不过我的眼睛……”

她语气如此平静。

周仕璋看着她孤零零地坐在那一处,想起方才太医交代的,面容微动,“太医说,娘娘伤神过度,导致旧疾复发,所以才会……目不能视。”

宋玉卿好似早有预料。

太医曾反复叮嘱她,不能伤心伤身,她如今的身子就如那一张薄纸,轻易就能搅碎。

“还能好吗?”宋玉卿沉声而道。

周仕璋看着她如此平静。

仿佛与那日从俘虏营救出时判若两人。

他记得他见她的第一眼时,完全看不出来她是皇子妃。

浑身鞭笞过的痕迹,血肉模糊,双手被夹竹过后可见骨头,指心被烫穿,指甲都被一根根拔出,没有一块好肉。

奄奄一息,像是被折磨的幼兽,眼睛却明亮有力。

那是周仕璋第一次见如此坚强的女子。

后来他谈判将她换出,她的第一句不是埋怨,不是诉苦,却是急匆匆地问,“陛下可安好?”

他想了无数个回答来应对她,却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她满身伤痛却无暇顾及自己,反倒是关心起远坐皇宫,安然无恙的皇帝。

“周大人,与我说实话便好,不必顾忌。”宋玉卿以为他为难,于是这般道。

周仕璋从回忆中抽离,“娘娘双眼是旧疾,想要治愈的可能,几乎为零。”

宋玉卿心绪平静,早就已经料到了。

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大事,一个瞎眼而已好似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宋玉卿忽然开了口,“周大人,我知道我今日的话有些唐突,但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宋玉卿吸了口气,“为我择婿。”

宋玉卿解释道,“我知道我这话过于荒唐,但我别无选择,实不相瞒我身边已无可信之人。但我需要一个离宫理由,再者我也想告诉李彻,我并非非他不可,当然成婚可以是假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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