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十一温之衡的女频言情小说《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好好当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之衡看到晚膳中的肉片很是疑惑。“草药卖了?”“没有,准备明日去镇上卖。”“那这些肉从哪里来的?”“哦,是住山上的邻居,他不太会做饭,今日招待客人,要我帮他做了桌席面,这刀猪肉是报酬。”温之衡听了陈十一的话,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我们可以少吃,吃得不好,但不能为了吃的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陈十一吃完,正在整理草药,听得温之衡说话,双手不由得停了下来。“你说的不好的事情,是像村里的王寡妇,吃不上饭,找个男人睡一觉,就得了衣食这种吗?”温之衡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陈十一说话声音有点闷闷的。“我陈十一虽身份低微,但一衣一食都是我的双手辛勤劳作而来,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我分得清的。”温之衡很是懊恼。“对不起,十一,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你别...
《踹了恋爱脑世子后陈十一温之衡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温之衡看到晚膳中的肉片很是疑惑。
“草药卖了?”
“没有,准备明日去镇上卖。”
“那这些肉从哪里来的?”
“哦,是住山上的邻居,他不太会做饭,今日招待客人,要我帮他做了桌席面,这刀猪肉是报酬。”
温之衡听了陈十一的话,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我们可以少吃,吃得不好,但不能为了吃的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陈十一吃完,正在整理草药,听得温之衡说话,双手不由得停了下来。
“你说的不好的事情,是像村里的王寡妇,吃不上饭,找个男人睡一觉,就得了衣食这种吗?”
温之衡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
陈十一说话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陈十一虽身份低微,但一衣一食都是我的双手辛勤劳作而来,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我分得清的。”
温之衡很是懊恼。
“对不起,十一,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陈十一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收拾着草药,去溪边把背篓清洗干净,就转到房内休息去了。
次日,陈十一很早便起来,没料到,温之衡比她更早。
“十一,你去山上采药,我同你一起去。”
陈十一背上背篓,拿了菜刀。
“我要去深山,要到午时才能回来,你若是与我同去,只怕赶不上去矿洞的时辰。”
温之衡叹气一声。
“十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陈十一抬眸看了温之衡一眼,又继续收紧她的裤脚。
“大少爷,我只是个丫鬟,你不必如此,走了。”
清晨山间的气息凉凉,山顶有些地方起了雾,不一会儿,浸湿了陈十一的发丝,她的眉毛都沾染上了细微的水珠,衬得她的眸色晶亮无比。
快到午时,下山的时候在路边遇到几株白色的花。
花色纯白,带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陈十一停下来摘了几把,放在背篓里,心情也欢快了许多。
她回了家,把摘下来的花放在之前破碎的坛子里养着,收集了之前晾干的药材,就往镇上奔去。
薛连星看着陈十一的草药蹙了眉头。
“你当天采了当天就送来卖,这样品相好,而且还上称,现如今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药铺收不收?走吧,去碰碰运气。”
陈十一有点懊恼,她以为几天的药材凑一起来卖,省得多跑几趟,谁料,其中还有这些弯弯道道。
谁料,药店的大夫看了后,倒没说什么,还按六文一斤给陈十一算的钱。
这可把她乐坏了。
“你采的草药干净,没有杂草,这几天赶紧采,到月底就不再收。”
陈十一掂了掂手中的一百二十多文铜钱,走路的气势都不一样。
她跑到一小布庄,想买点便宜的布。
布庄里的布,一匹一匹地摆放整齐,五颜六色,琳琅满目,陈十一的眼睛都不够看了。
“掌柜的,你这里有便宜点的布吗?”
中年老板留着胡须,样子看起来很是不好相处。
“去,去,哪里来的小叫花子,赶紧走。”
陈十一打量了身上一番。
衣衫陈旧,但也没破,头发也打理了一番,扎了个小发髻,应该没到小叫花子这步田地吧。
“掌柜的,我是来买布的。”
“你有钱吗?我这里的布都是绫罗绸缎,三两银子起价,你买得起吗?”
哦,那是买不起。
随即,她转身就离开了那家布庄,却被一家成衣铺子的人给拉进了店内。
“小姑娘,要买便宜的布是吗?”
“你这里也卖布吗?”
“当然,谁说只有布庄卖,我这里也有啊。”
“你这里的布怎么卖?”
“棉布八十五文一匹。”
陈十一一听这个数下意识就要走了。
铺子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见陈十一要走,急忙拉住她。
“你随便去打听,粗棉布都要一百文往上。”
“那我去买粗麻布,总该便宜些。”
“粗麻能穿吗?把人的皮肤都要硌伤,做外裳还差不多,贴身的衣物不行。”
“七十文。”
老板笑眯眯地拍了陈十一的肩膀。
“成交。”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该不会是上当了吧?
当老板掏出那匹布出来的时候,陈十一就知道便宜肯定没好货。
她瞧着布匹上黑中带黄的斑点,摇头道。
“你这布都发霉了,怪不得你答应得这么快。”
老板娘笑眯眯道。
“我也就这一匹布,梅雨天气发了霉,平时,就这匹,少于一百二十文,我都不会卖的,今天让你捡了个便宜。”
陈十一想了想。
“我没剪刀,针线也没有。”
老板娘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你家穷到这个地步了?那你还买布?”
“你这匹布,有钱的人家看不上,没钱的买不起,像我这种愿意买的少之又少,你赊我点针线,借我把剪刀,我就给你付钱。”
老板娘哼了一声。
“一匹布,我又不是亏不起,一把剪刀抵得上一匹布钱,老娘可不做这样的买卖。”
陈十一望着墙角的那一堆碎布问道。
“你这些布头还要吗?”
“你想要啊?”
“嗯,十个铜板,你都装了去。”
“八十个铜板,你送我些针线,行吗?”
“你没剪子你怎么裁衣裳?”
“回头我向邻居借一下。”
出了成衣铺子的门,陈十一又开始垂头丧气了。
她这点铜板,根本就不够看。
她又到粮食店买了点陈米,掌柜的告诉她,这个米多洗几遍,熬出来的粥和新米一样好喝,价钱也便宜。
好了,剩下的两文钱,给睿儿买点糖碎,就转回家去。
背后背篓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走回去的十几里山路,把她的肩膀勒出两道鲜红的印记。
她歇了好几次,才辗转回了家中。
温之柔赶紧接下她肩上的东西。
“怎么买这么多?”
陈十一猛喝了水,瘫坐在青石板上不吭声。
“十一,这匹布怎么发霉了?”
温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哦,没发霉的买不起。”
二少夫人打开布匹查看了一番。
“发霉的地方,外面看起来有点大,里面基本都没有发霉,能用的地方很多。”
温之柔拿起大袋子里的碎布头问道。
“你买这些回来,有什么用处?”
陈十一低声回道。
“做几个枕头吧,夫人说她每次睡觉脖子累得慌。”
温夫人欣慰地笑道。
“你这孩子,很是贴心。”
睿儿蹲在陈十一身旁,拿起不知道从哪里捡的大叶子,给她扇着风。
“姐姐,是不是很累?”
陈十一抿嘴笑了。
“睿儿,背篓下面有一包糖碎,你快拿去吃吧。”
睿儿真的很乖,取了糖碎,又坐到陈十一的旁边,给她喂了一把糖碎。
“姐姐,甜不甜?”
“嗯,睿儿喂的特别甜。”
温夫人和二少夫人在讨论着要裁什么样式的衣衫,温之柔翻开碎布找了几片稍微大些的布片,竟然有一块带绸的,她想用来做手帕。
她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无人同陈十一说话。
干坐着的陈十一百无聊赖,歇息够了,背着背篓又出了院门。
“大少爷,我要休息了。”
陈十一侧过身子,听得田中的蛙叫和虫鸣声,还有温之衡微乱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他何时离开的。
没关系,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关爱。
她从小就没有,也不稀罕。
休息了一天后,她的脚已经好很多了,她开始了按部就班的日子。
清晨,她早早地把院子打扫一遍,做好饭,就上山砍柴,依旧采鸡窝草,午时去换钱,偶尔买点肉食,有时候几颗鸡蛋,但大多数都是米粮,日子过得清贫。
用完晚膳,她打着火把去整理旁边的菜园子,锄头是向对面村子里的郑大哥租的,一天三个铜板。
自从那晚说开之后,她有好几天没同温之衡说过话。
说实话,他们之间真的无话可说。
天差地别的身份,见识,注定了他们没有交集。
说什么?
说今天天气很好,说晚上吃什么,说谁的衣衫又破了?
睿儿有时候会来陪她挖地,他这个年纪,正是什么都新鲜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做辛苦,就算被蚊虫叮咬得难受,也不想回去。
有次,在田里找到一窝鹌鹑,得了好几个袖珍的蛋,高兴得脸都花了,晚上还特意向他父亲炫耀一番。
有时候他会陪在一旁,用树枝写写画画。
“你画的什么?”
睿儿嘟着嘴道。
“父亲在教我认字,每天都要考我。”
陈十一沉默一会,随后问道。
“睿儿,镇上很多招工的,都要求认字,我也想学,你能教我吗?”
睿儿听得陈十一愿意与他同学,顿时读书习字都有了劲儿,每次学完教陈十一的时候,总是板起一张小夫子的脸,装模作样的。
“今天只认五个字,不认完不准吃饭。”
有时候他自己都认不全,但又不敢对陈十一说,怕失了他这个小夫子的风度,后来每次认字都很认真勤奋,这让温之远很是欣慰。
鸡窝草的时辰结束。
五月初,药店已经不收了。
陈十一很是焦急。
“薛大哥,你还知道哪里还有其他的活计?”
薛连星摇头。
“镇上要做活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想挣钱,实在是难啊。”
薛连星也没办法帮他了,再说,他已经看在南枝的面子上帮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她百无聊赖地在镇上乱逛,经过以前卖布的成衣店,脑子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掌柜的,你这里除了做成衣,还收刺绣吗?”
回了院子,陈十一在做饭的空档,小声问着温之柔。
“小姐,你会刺绣吗?”
温之柔听了,十分骄傲地说道。
“刺绣,当然会了,我的刺绣在京都,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我还会极难的双面绣。”
“哇,这么厉害。”
陈十一心想,这么厉害,还怕挣不到银子吗?
听那掌柜的说,一幅上好的刺绣,有的可以卖上百两纹银。
百两啊,这得多少个铜板,数也数不清了。
那岂不是可以住大宅子,用厚厚的被褥,粗棉布都看不上,直接要细棉布,又白又大的馒头,一天吃三顿,每顿吃两个。
“小姐,镇上的铺子收一些好的绣品,一幅可以卖很多银子,这样我们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你说什么?”
温之柔此刻的脸色发黑,很是愤怒。
陈十一想,自己没说错什么吧?
“不能绣吗?”
温之柔厉声说道。
“当然不能绣,我绣的东西怎么能流于市井之中 ,供宵小之辈品鉴玩弄,我曾经绣了一幅千里江山图,被圣上亲自裱装于屏风之上,献于当今太后,现在,都在太后的寝宫里摆放着,这是何等的尊贵?你这样的人,蝇营狗苟,只知道每日算计,现在,竟然要折辱我的荣耀,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睿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姐姐,饭好了没,我饿了。”
陈十一堆起笑意。
“快好了。”
睿儿瞧着甚是奇怪,稚嫩的手摸了陈十一的脸颊。
“姐姐,你的脸上为什么有手指印,是被人打了吗?”
温之衡和温之柔脸上尽是一惊。
温之衡仔细端详陈十一的脸,才发现她的脸肿的高高的,嘴角还带了一丝血色。
“十一,谁打的你?”
“是刚刚那个姓崔的吗?”
陈十一摇头。
“不是,那人我不认识,他打我一巴掌,我踹了他一脚,算扯平了。”
“这怎么能算呢?”
陈十一平静地说道。
“大少爷是要为我主持公道吗?”
“自然,你是我的人。”
“只是仆人而已,大少爷不必放在心上,再说,我早已习惯这样的疼痛,而且,我也已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有仇当场报,用不着别人事后诸葛。”
温之衡软了语气,不明所以地问道。
“十一,你今天怎么了?”
“吃饭吧。”
二少奶奶喝着碗里的白粥,弱弱地说道。
“这两天喝白粥,把人都喝没劲儿了,昨日裁了一天的衣裳,这会儿头有点晕。”
温夫人听了连忙问陈十一。
“十一,你这几天不是弄了草药去卖吗?回头记得割点肉回来,大人不吃,睿儿也受不住。”
二少奶奶接着说道。
“你记得把今天的花儿再采一束回来,实在好看的紧,今早想看你的花束,你竟然还抢了回去,这要是放以前的侯府,早被乱棍打死了。”
温之远听了连忙呵斥道。
“你胡乱说些什么?十一挣钱已经很辛苦了,有吃的饿不死就不错了。”
温夫人沉声道。
“之远,纯儿说得没错,你凶她做什么?”
温之柔不耐烦地插话。
“吃饭,说那些做什么,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挑三拣四的。”
温之衡一直沉默,看着旁边的陈十一,镇定自若地吃着饭,仿若他们谈论的与她无关。
她怎么了?
昨儿还好好的?
“还有别的吗?明天我一并弄回来。”
陈十一轻言细语地话终止了他们的吵闹。
她转头问了温之柔。
“小姐,还有碎布吗?”
“有。”
“我要几块。”
她跛着脚把柴房里的柴收拾到屋檐下面,打扫干净后,把门板搬在柴房里,以后她便睡这。
之前剩了点鸡窝草,捣烂后敷在脚腕红肿的地方,她咬紧牙关,取了布死死绑住,休息一晚,明天,应该会好很多的。
门外,高大的身影遮了外头月色微弱的银光。
温之衡蹲了下来,要帮陈十一上药。
陈十一连忙用手挡住。
“已经上好了,大少爷不必费心。”
看不清温之衡的神色,但他的话里似乎带来一丝懊恼。
“你被人打,脚又受伤,为何不同我说?”
陈十一轻笑了一声。
“我动作这么明显,以为你们看得到,都是小事情,休息个两天就好了,何必多说,显得自己多想讨人怜爱一般。”
“你在怪我?”
陈十一心想,她说的话里有埋怨吗?
“大少爷,你摸过我的头后的手,反反复复搓洗得通红,你背我回来的晚上,恶心难受得在溪水里把皮都泡皱了,你同我每讲一句话,不知道要忍过多少的傲气和屈辱,才能低声下气,心平气和地说出来。你真的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
“我并不会因为你的薄待而怨恨,我也不会因你多说几句关心的话而感恩戴德,所以,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就如一开始,你对我的嫌弃。我是你们的丫鬟,我的身契在侯府,我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下山快到家时,忽然面前扑腾过来一只大的东西,把陈十一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嗬…”
陈十一抬眸看见崔永安靠在一棵松树旁,眼眸戏谑,抱着双臂。
“怎么了?”
“地上的鸡给你,明日,帮我做一桌席面,我要招待客人。”
陈十一看着地上的肥鸡,连忙点了点头。
今天,她真的走了狗屎运。
晚膳,异常的丰盛。
粉白的山药软了糙米,在陶罐里咕咚咕咚地冒泡,山鸡拔了毛,和枞菌一起先炒后炖,鲜甜的气味从庭院中散了开来,熬了的鸡油,煎了几尾焦香的小鱼,炒了一盘油汪汪的荠菜,齐活了。
温之衡回来看见这么丰盛的饭菜,忍不住疑惑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过节吗?”
陈十一摇头笑道。
“不,今天是天上掉了馅饼,一生都难得有一回,可不是要好生热闹一番。”
温之柔坐在一旁忍着笑。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我可不就这点出息嘛。”
用膳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
温之衡不停地往陈十一的碗里塞肉。
“大少爷,我都够多了。”
“多吃点,都瘦成皮包骨了。”
吃完饭后,陈十一躺在青石板上,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原来,吃饱了撑着,是这种滋味啊。
肚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不用担心自己下一刻会饿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耷拉,犯困得很。
经常听人说,吃饱了就犯困,原来是真的。
平时,她都是饿得睡不着。
迷蒙中,听得有脚步声向她靠近。
她连忙起身,温之衡走来,坐在她旁边。
“吃饱了起来走动,免得晚上睡不着觉。”
“没有啊,我现在就能睡着。”
温之衡听得这话,低声地笑了。
“地上铺满了绿色的草,是做什么的?”
“哦,当地的人喊鸡窝草,镇上收五文钱一斤。”
温之衡了然地点头。
“辛苦你了,帮我操持这个家。”
“我是你的丫鬟,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温之衡墨色的双眸紧紧看着她,眸光涌动,在火光摇曳的黑夜中,竟多了些异样的神色。
陈十一被他盯得头皮发紧,不自在地抚着脸庞。
“大少爷,你看什么?”
温之衡收回眼神,垂颈低浅地笑了一声。
“你好看。”
陈十一讪讪地笑了,心里估摸着,这大少爷的眼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十一,能和我说说你以前吗?”
陈十一摇摇头。
“我现在正开心呢,不愿意想以前的事。”
“那,以后呢,有没有想过?”
“我脑子笨,只知道要吃饱穿暖,以后是什么样谁知道呢,唉,以前向阳村里,有个叫俊生的,和我年龄一般大,从小就励志要当镇上月满楼的掌柜,他偷着去学堂认字,他爹托人找关系去月满楼当了跑堂的伙计,他一步一步朝着梦想靠近,只是可惜,一纸征兵书,他上了战场,最后死在战场上,他娘连眼睛都哭瞎了。所以,谈什么以后。”
“大少爷,我几天前和小姐说过,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顿饱饭,想不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我现在很快乐,这样便够了。”
温之衡沉默半晌,抬头望着天上黢黑的穹庐。
“是啊,这样便够了。”
次日卯时,陈十一很早便起来了,扫干净了庭院,温了昨夜剩的饭菜,在大锅里热了水,背上背篓,提了菜刀,挎上一竹筒水,就准备上山去了。
温之衡看见,连忙喊住她。
“怎么这么早?”
陈十一嘴角上扬。
“早起些,就多些时辰挖鸡窝草,挣些铜板,去镇里换米粮。”
温之衡很是懊恼,但又没有办法,他脱不开身。
“那你小心些,上山别走得太深。”
看着陈十一雀跃离去的背影,温之衡紧握的双手青筋暴起。
无能的他,现在只能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关怀的话。
陈十一早起上山,除了挖更多的鸡窝草,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她今天答应要给崔永安做一桌席面,他的鸡可不能白吃。
午时,她挖满一筐的鸡窝草,回了院子后,把药草晾开,和夫人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刚踏进崔永安的院子,里面喧闹的声音停了陈十一的脚步。
“怎么现在才来?”
崔永安见了陈十一,连忙把她拉进院子里。
院子里至少有七八人,一个个瞪圆了眼,直愣愣地瞧着陈十一。
“永安,你什么时候娶的新妇?摆喜酒怎么没请我们?”
崔永安摆了摆手。
“别瞎说,这是我请的煮饭婆。”
其中一个大嗓门说道。
“就说嘛,永安怎么能看上这种货色。”
进了厨房的陈十一咬了咬牙,想着,要不等会给他们的菜,多放点盐,就多饮点水,洗洗那口吐肮脏的嘴。
想归想,说归说,做归做。
当陈十一忙碌一下午,整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几人不屑一顾的神色带了丝羞赧。
那白衫男子随后也来了,看见陈十一,熟稔地和她打招呼。
“小姑娘,又辛苦你了。”
“我有名字,叫陈十一。”
“我姓蓝,名清河,表字由之,你的院子收拾得怎么样了?”
陈十一端菜上桌,忙碌中回了一句。
“已经住了几日。”
蓝清河忍不住惊讶。
“动作还挺快。”
“之前那屋进过太多老鼠,而且有歹人总在外面游荡,所以收拾一间屋子就先住进来。”
陈十一终于忙完,洗手之后和崔永安说了一声,便要离开。
蓝清河连忙叫住她。
“你都忙了这么久,吃饭再走。”
陈十一摇头。
“不了,家中的饭菜还没做,我着急回去。”
崔永安皱了眉头。
“你不做,他们就不吃了,干等着饿死?”
陈十一停住要走出院子的脚步,转头说道。
“我是他们的丫鬟,这是我分内的事。”
“等下…”
崔永安从厨房里提了一刀猪肉递给陈十一。
陈十一眼睛亮晶晶的。
“我之前已经收了你的鸡,不能再要了。”
崔永安嘴角一撇,不屑地笑了一声。
“给你你就拿着,装什么装?”
陈十一眼睛弯成月牙,笑眯眯地接了过来。
崔永安真是好人,虽然嘴上有那么点缺德。
仿佛,他也早已忘却昨日的倾盆大雨下,那满地的鲜红。
其实,陈十—还有—个底气。
那日,她被李冒打时,那句喊着袁捕头来了,声音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大少爷说得对,不能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别人身上。
可是,她的命从来就由不得自己啊。
怀揣着心里的不安,她战战兢兢地度过—日。
次日—早,果不其然,事情就被翻了出来。
赵婶子义愤填膺地兴奋。
“前几天打你那个天杀的,被人给捅了,在烂巷子里,死得可惨,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仇家,不过,死得好,大快人心。”
陈十—讪讪地陪着笑了几声。
眼光偷偷地瞥了旁边的裴秀才—眼,他依旧安静坐在那里,仿若闹翻天的杀人案,他—点兴趣都没有。
陈十—忙碌中,忽然面前来了—行人。
她抬头—看,—身衙门里的捕快服饰男子站在她面前,面容冷厉地说道。
“李冒死了,有人看见你前几天与他有过纷争,怀疑你报复杀人,跟我去衙门问话。”
陈十—脑袋嗡鸣起来。
原来,就算李冒不是她杀的,只要与他有过纷争,都可以被认定为涉嫌杀人,要关入大牢审问的。
旁边的人瞬时都惊讶起来。
“不会吧?”
“这小姑娘甚是心善,嘴甜,怎么可能杀人?”
“还只是怀疑而已,谁杀的不—定。”
陈十——副被吓傻了的模样,眼睁睁地被捕快身后的衙役擒了胳膊,准备带走。
“袁捕快。”
—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陈十—抬头,是裴秀才站立起来瘦弱的身影。
她心里—怔,她恐怕要完了。
“裴秀才。”
那袁捕头看见裴秀才,连忙作揖道。
裴秀才也回了—礼。
“不知道袁捕头要带这个女子去哪?”
“死了个人,这是嫌犯。”
裴秀才了然。
“死者是谁,何时死的,我们与这女子—处,说不定能提供点有用的线索。”
“今日早晨,有人报到镇上的衙门,巷子里发现四人,死者李冒,根据查验,他喉咙被利器刺了三刀而亡,应是死在前日,不过这个人裴秀才应该也识得。”
裴秀才应声点头。
“哦,原是这样,如若是前日,那这位姑娘便不是杀人嫌犯。”
此话—出,陈十—怔愣得不可置信。
袁捕头神色晦暗。
“为何?”
裴秀才不紧不慢道。
“前日,长宁街所有人都在,这位姑娘也—直在长宁街不曾离去,她于前日晌午之后,曾离去购置食材,我曾与她同行购买家母的药材,所以她并无杀人的时间。”
“而且,死者李冒在几天前,对这位姑娘行暴徒之事,受伤严重,迫于生计,每日都在长宁街不曾离去,长宁街所有人都能作证。”
“李冒既为尖锐利器所杀,喉咙刺了三次,说明利器小,应是匕首所为,匕首,在镇上是稀有的铁器,怎么可能为这忙于生计的女子所有。”
“再说,她—个弱女子,被李冒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何能反杀—个力量大她数倍的男子?只怕,连杀只鸡都不敢吧?”
裴秀才的话—说完,旁边看热闹的人全部都回应。
“是的,陈家妹子怎么会杀人?”
“裴秀才是读书人,他说的对。”
“裴秀才不是与陈家妹子争吵过,怎的还为她当证人?想来那李冒肯定不是妹子杀的。”
袁捕头凶狠的眼神扫了周围人—眼,瞬间场面变得鸦雀无声。
裴秀才不卑不亢地站立着,忙向吓傻了—般的陈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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