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聿森周岁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失落玫瑰霍聿森周岁时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蓝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彼时周伟民直接来了趟南城处理周奕的事,周奕这事挺棘手的,不好处理,尤其是南西那边有意难为,不想让这事很好解决。当周伟民再次联系上周岁时时,她心里猜到了一些,但、还是不打算帮忙,她还对周伟民还是那句话,“我帮不上什么忙,您的女儿,您自己想办法。”“周岁时!你说的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周伟民话没说完,周岁时挂断电话,不过没拉黑,拉黑了周伟民还是会换号码打来。这下倒是彻底和周伟民闹僵了。周岁时顿感疲倦,捏了捏眉心,重重吐了口气。让周岁时完全没料到的是周伟民直接来到她的工作室,朱朱都差点被波及,还是她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周伟民,周伟民上来就问她:“你得罪谁了?你害你妹妹被往死里整你知不知道?”“周姐……”朱朱吓傻了,躲到周岁时身后。周...
《失落玫瑰霍聿森周岁时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而彼时周伟民直接来了趟南城处理周奕的事,周奕这事挺棘手的,不好处理,尤其是南西那边有意难为,不想让这事很好解决。
当周伟民再次联系上周岁时时,她心里猜到了一些,但、还是不打算帮忙,她还对周伟民还是那句话,“我帮不上什么忙,您的女儿,您自己想办法。”
“周岁时!
你说的什么话?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周伟民话没说完,周岁时挂断电话,不过没拉黑,拉黑了周伟民还是会换号码打来。
这下倒是彻底和周伟民闹僵了。
周岁时顿感疲倦,捏了捏眉心,重重吐了口气。
让周岁时完全没料到的是周伟民直接来到她的工作室,朱朱都差点被波及,还是她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周伟民,周伟民上来就问她:“你得罪谁了?
你害你妹妹被往死里整你知不知道?”
“周姐……”朱朱吓傻了,躲到周岁时身后。
周岁时很冷静,说:“进办公室说吧。”
进到办公室,周岁时叫朱朱帮忙倒水,朱朱赶紧去了,还不放心特地看了一眼,周伟民则立刻发难,“你好好说清楚,我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周奕差点被你害死!”
“周奕这事,我不否认跟我有一点点关系,但主要责任是她自己,如果不是她偷……”周岁时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端着咖啡刚走到门口的朱朱吓得没拿稳咖啡,碎玻璃咖啡散了一地,朱朱顾不上收拾,人都呆在那了。
“周姐……”周岁时抿了抿唇角,被打的一边脸颊阵阵发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我话还没说完。”
“我告诉你周岁时!
周奕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周岁时笑了笑:“您也没打算放过我吧。”
“我不管你,这事是你找的,你不想办法解决这事,我让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周岁时深呼吸一口气:“那你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吧,反正周奕也出不来,没关系,我无所谓。”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刚挨了一巴掌,周奕在里面就得多待几天,就算我有办法,我也不会帮你们。”
周岁时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异常冷静看着周伟民。
周伟民再怎么说也是生意人,很快头脑清醒,强压着怒火,“刚刚是爸爸冲动,我是为了你妹妹的事着急,她那么小,没经历过什么事,在里面待了那么多天,不知道会造什么折磨,你有办法你就快点帮帮她,就当是爸爸麻烦你了。”
在南城,周伟民没什么人脉能用得上,加上难为周奕的那些人其实就是冲周岁时来的,他恨不得弄死周岁时,也得先把周奕弄出来。
周岁时很鄙夷的眼神,冷冷笑了声,但没有答应。
“周奕为什么要偷东西,您问过她了么?”
“她没有,她怎么可能做!”
周伟民情绪又激动起来。
周岁时打断他:“好了,您先回去吧。”
不止周岁时难过,霍聿森也有。
他不是什么真正的冷血,他有感情,对周岁时一直都有感情,更别说他们俩的孩子……想到这,霍聿森对起周岁时来,无比温柔缱绻……一场酣畅情事结束,二人心思各异。
霍聿森有餍足有舒适,也有愧疚。
周岁时没他那么复杂,她就当是被狗啃了,也不矫情,结婚证都领了,发生关系是迟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于心有愧,刚刚在床上,很温柔,很照顾……非常有耐心。
她没有很快投入,心底还是抗拒的,所以进入感情比他慢很多很多,好在他没有只顾自己,这次倒是没有给她留下不好的感觉。
只是她自己心里还有道关卡过不去,只要想起来就厌恶霍聿森,也厌恶自己,只能选择遗忘,不再惦记。
再惦记,也无力改变现状。
结束后,霍聿森抱她进浴室……再出来时,周岁时的脸仿佛红得滴血,双眼迷离,困倦了,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霍聿森温柔抚摸她的长发,细细吹干,随即又吻她的唇,充满眷恋,好像怎么都吻不够似得。
感觉呼吸不顺,周岁时在睡梦里不耐烦皱了皱眉头,无意识推开他,转过身继续睡……霍聿森无奈笑了一声,没再打扰她,整理好被子,调好空调温度,关上门便出去了。
餍足后,神采奕奕。
霍聿森还有一堆使不完的力气,便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他不再像第一次和周岁时结婚那会把这当成公寓一样,而是彻底将这儿当成他和周岁时共同的家,需要他们俩一块经营。
霍聿森是很认真的,甚至都在想象在隔壁房间打造儿童房,给他们俩未来的孩子的……不过在那之前,得处理好霍太太的事,不然周岁时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和他生孩子…………南西从愉园离开,很不甘心联系霍太太,她将刚刚在愉园所见所闻所说全部告诉了霍太太,她忍着哭腔,说:“霍阿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霍太太更没想到霍聿森会直接和周岁时复婚!
她这会被一堆麻烦搞得脱不开身,霍聿森倒好,又给她添麻烦!
“南西,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南城,刚从愉园出来……你别怕,阿姨会给你一个交代,无论如何,你都是霍家的儿媳妇,我只认你。”
南西心里冷不丁冷笑了一声,又是这句话,霍太太是真当她傻不成,每次都在说这句话,给她画大饼,她要是再相信,那真的比大饼还饼了!
表面上,南西迎合着,装可怜:“可是阿姨,他们又结婚了,而且聿森哥哥明确说,他要和周岁时生孩子……我从始至终就像一场笑话!”
霍太太也着急,她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了,尤其是霍聿森这小子是铁了心的,没了把柄,怎么都劝不住他,“之前我就和你说过,用点心,抓紧时间和聿森造个孩子,我就查直接告诉你方法了,你倒好,一直拖延……唉,南西,不是阿姨不着急不帮你,实在是你这……”霍太太改变找略,开始推脱。
南西一听就听出端倪来了,觉得可笑,仍旧装无辜道:“阿姨,聿森的性格您不是不清楚,我要是太着急了,只会适得其反,我爱了他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爱他,我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可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他心里只有周岁时!”
这也是南西无法接受的,凭什么这么多年的陪伴抵不过一个周岁时陪他的那几年?
周岁时有什么好的,他到底是图周岁时什么?
她想来想去想不明白……霍太太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姓霍,我能让他离婚一次,就能离两次!
南西,阿姨跟你保证!
绝对会让你和聿森结婚!”
“谢谢阿姨……”南西缓缓挂断电话,脸上却勾起一抹冷笑,“真把我当傻瓜了?
还结婚?
跟谁结?
不就是为了稳住我么,怕我拿我哥哥死说事,呵呵……”她可太了解了,再清楚不过霍太太的如意算盘。
……霍家。
霍父深夜赶回来,喊醒了睡梦中的霍太太,怒气冲冲质问她:“你到底干了什么!”
霍太太穿着真丝的睡衣,一张脸保养得当,看不出什么皱纹,饱满又紧致,皮肤光滑有弹性,比起实际年纪小十岁左右,即便素着脸,也很扛打。
“我做什么了?”
霍父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公文包丢在椅子上,他气的叉腰,难得失态,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情况,足以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你还问我?
你不知道?
你干的那些事你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
霍太太醒过来,环保双臂靠在床头柜,开了灯,微微抬起下巴,高高在上,“倒是你,我想问你做什么,几点了,突然跑进来,你要吓死我不成?”
“吓死你?”
霍父嗤笑,“你胆子那么大,还怕别人吓你?
你不吓死我就算谢天谢地了!”
“所以呢,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要么快点说,要么别说了,我要睡觉。”
“你心可真大,怪不得外界都说我有个能干的太太,我得靠我的太太平步青云!
稳居高位!
要不是你,我能有今天?”
“你别发疯了!”
霍太太不耐皱眉头,“你要发疯去书房发去,我懒得理你。”
结婚这么多年,他们俩夫妻并非真正因感情结合在一起,而是利益,一开始霍太太图霍父的身份和地位,结婚后慢慢干涉起霍父的事业,可以说是规训也不为过,因为霍太太是个掌控欲特别强的女人,她又不想做女强人,而是选择在男人身后掌控全局。
这样能说明她有眼光,选了个厉害的男人。
如果她比自己的男人厉害,那作为女人虚荣心的一面,得不到满足。
男人和身份,都是给她撑场面的。
后面又有了一个儿子。
霍父拿出一叠照片全部丢霍太太脸上,“这些东西都直接寄去我的办公室!
你自己看看你干了什么!
你还有脸……你还有脸跟我发火!”
霍太太捡起照片一看,脸色顺便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正常的神色,说:“这是什么情况?
谁寄给你的?”
“你还问我,你自己不知道?
别装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赵江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背着我养男人了?!”
霍父一直在异地工作,常年分居生活,他和霍太太可以说没有一点夫妻的感情,能维系到现在,全是因为利益,他需要一个平稳的家庭帮他巩固事业,还需要一位识大体会社交的太太,霍太太都做得很好,但、偶尔太过高调,太过火,引起过不小的争议,但那无伤大雅,只要主体不乱,其他没那么重要。
但偏偏的戴绿帽这种事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还是家里的司机!
“我不在家这么多年,你到底都瞒着我干了什么!”
那些照片是白天在办公室收到的,都能直接寄去办公室了,可见幕后知情人的手段,以及就是冲他们家来的!
霍父不想关键时候还被拖下水!
霍太太捡起那些照片,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说:“p的,这你也信?”
“p的?
你真当我是傻子?
我看不出来p和不p?”
霍父捡起垃圾桶里一张照片,“这张你和赵江被拍到可是在家里,背景的那个花瓶看见没有?
和家里楼下那个一模一样!”
“你是真把我当傻子了,这张是p的,那这些呢?
其他的?
还有卧室的!”
“你胡说什么!”
霍太太警觉起来,卧室?
她环顾四周,不敢相信卧室都有监控?!
霍父冷笑,“怕了?”
“我怕什么,是你在胡说八道!
大晚上回来就发疯,我真是受够你了!”
霍太太起床开了灯,开始打电话叫人过来检查家里,霍父在一旁听着,没有阻止,确实,闹出这些照片,很可能是家里被装了监控,而背后那人单单把照片寄过来,没有传开闹大,多半是有他的目的!
可到底是什么目的!
霍父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早,立刻有专业的团队进到霍家检查……霍太太一夜没有休息好,脸色很差很难堪。
霍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比谁都重视自己的乌纱帽,想到这,他对霍太太可以说没有一个好脸色。
两夫妻坐在一起,面和心不和。
很快专业团队拆除了霍家的隐形摄像头,放在桌子上后,霍太太的脸色剧变,不敢相信,而霍父更是如此。
等专业团队离开后,霍太太喊来家里所有佣人,逐一逐一审问!
佣人瑟瑟发抖,对于霍太太的审问一无所知,都不知道怎么弄的,她们都不懂这方面……霍太太想来想去,想不到会是谁干的。
而赵江这会回到霍家,一进屋便看到霍太太在问佣人,他没注意到一旁的霍父,还是走近刚要和霍太太说话才注意到脸色阴沉得可怕的霍父。
“霍、霍先生,太太。”
赵江换上一副卑躬屈膝的态度,“家里是出什么事了?”
霍父嗤了一声,目光犹如穿肠利刃,没有理会,直接上楼了。
意思很明显,让霍太太处理。
霍太太摒退佣人们,脸色阴沉看着赵江,二话不说扬起手对他的脸扇了一巴掌,赵江一愣,被打蒙了,不敢相信,霍太太追问:“是不是你干的!”
“什、什么?”
赵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模样,“出什么事了?
什么是我干的?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赵江,这里没有其他人,东西都搜出来了,你还不说实话?!”
霍太太拿来一个纸箱网桌子上重重一放,“看清楚没有!”
一箱子密密麻麻的微型摄像头。
赵江一怔,“这是……这是什么?”
他好像完全不认识。
霍太太冷笑:“你还有脸问我!
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赵江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紧张看向楼梯口,“霍、霍先生怎么突然回来了?”
“怕了?”
“我……”赵江觉得纳闷,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霍太太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你还敢出卖我!”
“没有,我没有出卖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就算要我死,也得告诉我死因吧!”
霍太太看他的表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她便把照片的事说了,还很是警备的样子,“你还敢说不是你?
除了你谁有本事在家里装这么多摄像头!”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赵江脸色煞白,害怕得不行,“是不是……霍先生都知道了?”
霍太太没说话,闭了闭眼,颓然坐在沙发上,没了刚刚的气焰。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只是个开始,麻烦的还在后头!
“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我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赵江腿软了,差点没站稳,赶紧蹲在霍太太跟前,再三解释,“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我跟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用脚指头想想都不可能,真是我,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图什么?”
“谁知道你。”
“不是,真的,你要怎么才相信我,要不我现在自杀,你总能相信我吧!”
赵江的衷心是没得说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连亲儿子都不能相信……等会,亲儿子……霍太太脑子一闪而过,吓出一身冷汗,喃喃自语道:“不会的,这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是霍聿森!
赵江急忙问:“什么不会?
是不是想到是谁干的?”
霍太太一脸灰败,嘴唇颤抖,许久没有说话。
……而此时在南城和周岁时过二人世界的霍聿森倒是兴致不错,陪着周岁时吃饭散步,晚上过夫妻生活。
日子清闲,无人打搅,她的身体恢复不错。
周岁时这段时间再难过都没有哭过,她一直再忍耐,说到底,她还是喜欢过霍聿森的,现在红了眼眶,还是忍不住了,她咬着嘴唇,眼角泛红,“霍聿森就是个混蛋,渣男。”
“是是是,他就是渣男!
怪我,我当初就要拦住你!”
赵欢跟着一起骂,骂的比周岁时还凶,“你就是脾气太软,谁都可以欺负你。”
“不行,我得找霍聿森掰扯,到底几个意思,说好的离婚给你的房子,现在又要给他的小情儿,算几个意思!”
周岁时拦住她,“不要,欢欢,没有必要,算了。”
“那你就咽下这口气?”
“我不会把房子卖给他的。”
周岁时咬唇,她不是不甘心,只是不想被霍聿森戏弄,凭什么要让她帮着哄他的女人,“低价卖给别人,我也不会给他。”
“好好好,就是不如他们愿!”
她可不相信霍聿森说什么这么凑巧,南西非得要这套房,南西是什么心理,动动脑筋想想就能猜到了,无非就是让她不痛快,膈应她,甚至赶她离开,离霍聿森远远的。
“这样,我叫我朋友快点找卖家,卖给谁都不卖给他们!”
周岁时其实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南西不会就这样算了,包括张太那事。
张太这事没有这么快结束,南西把事发到了网上,抄袭的事越闹越大,舆论风向在南西那边,工作室的名誉收到了影响,就连工作室另外的合伙人林青之都听说了这事,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问周岁时。
周岁时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之后,林青之说:“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真打官司耗时耗力不说,就算赢了也不一定能消除影响,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岁时,我们工作室好不容易有起色,你是知道的。”
“岁时,要认清现实,我们根本斗不过她们。
你就张太认个错吧,张太那边提什么条件我们都接受,只要她不再把事闹大,好吗?
到时我约张太那边见个面吃个饭,我们见面聊聊。”
不等周岁时回答,林青之已经挂断电话。
没多久,林青之发来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再三叮嘱周岁时不要迟到。
周岁时准时赴约,来到地方,林青之已经在了,拉着周岁时进了包间见张太。
张太见到周岁时,一脸轻蔑,和旁边的姐妹聊天,看都没看林青之。
明摆着不给好脸色。
林青之给周岁时使眼色,跟张太说:“张太太,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抱歉,张太。”
周岁时到底开了口。
张太没理周岁时,而是和林青之说:“小林啊,这是几个意思?
怎么把不该带的人也带来了?”
“您看您这话说的,张太太,我和岁时呢是今天特地过来给您赔礼道歉的,之前做得太不成熟了,让您伤神了,实在是抱歉。”
林青之脸上赔笑。
周岁时咬了下嘴唇,还是主动端起酒瓶倒酒水,“张太,上次的事我跟您道歉,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您。”
“这小姑娘啊,有骨气是好事,那也不能做错了事不认,非得闹大才吃到苦头,你看看,要是早拿出现在的态度,何苦有这么多事呢。”
话题戛然而止,赵禾没有回答,摸了摸耳垂。
a城持续暴雨,紫色闪电划破天际,城市内涝严重,无数车子熄火抛锚泡在水里,商铺关门歇业,景观树被吹得东倒西歪,路上没有几个人。
服务员走过来,抱歉说道:“先生女士,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收到通知要停电,外面下大暴雨,我们也要提前下班回去了……明白。”
周阖之买单,“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
他们刚进来的时候餐厅就要提前收工了,不过还是接待了他们。
赵禾:“那个,饭钱我转给你吧。”
“不用。”
“那我……下次请你吧。”
就有借口再见面了。
赵禾心里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周阖之敛眸,“可以。”
他还答应了。
赵禾控制上扬的嘴角,面上故作平静,说:“那说好了。”
“嗯。”
周阖之清冷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唇角弥漫的笑多了几分令人深究的意味,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而她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掩饰得多好,殊不知一切都在男人看在眼里。
走出餐厅,进了电梯,赵禾垂眸,只敢看男人下半身,笔直的西裤包括大长腿,腹部往下几寸的地方,受了惊似得匆忙移开视线。
心里暗骂一声小变态,看哪儿呢!
不过尺寸似乎挺惊人的。
就……涩女!!
赵禾假装淡定跟在周阖之身后走出电梯。
“带伞了?”
男人温润如清风的声线在她头顶响起。
赵禾摇头。
她没带伞,看外面雨势估计还要等一会才能走,打车软件爆满,根本叫不到车,加钱也没车过来。
他应该也走不了吧?
这样的话不就能多待一会了?
周阖之:“我也没有,只能等等了。”
躲雨的人不少,都在商场一楼大堂,能坐的沙发都被人占了,他们俩只能找了个角落能看见外面雨势的地方站。
赵禾穿着高跟鞋,细跟,跟还不低,站一会便累了,靠在墙上,和周阖之并肩,她别过脸去,唇角是止不住的笑。
周阖之喉结滚动,摸了包烟出来,微微侧目看向她,“赵禾,介不介意我抽根烟?”
他的生活已经够平淡了,除了烟,其他危害身体的一样不碰,医生建议他是烟酒都戒掉,已经戒掉了酒,他实在戒不掉烟,或者总要有样寄托,在放弃周岁时后,烟成了唯一的寄托。
赵禾摇头。
而周阖之往旁边走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才焚燃烟。
赵禾很少见到像他这么自觉的男人,她看向他的身影,烟雾缭绕,遮盖住他沉邃略微阴郁的眉眼,有种雾里看花的不真切感,不知道怎么的,她能感觉到他温润平和的表象下藏着一个寂寞孤单的灵魂。
阴郁暗黑的调调又实在吸引人。
她失去理智一般被吸引。
周阖之抽完烟回来,拿出一盒糖,递给她,说:“吃么。”
是润喉糖。
赵禾嗓子不好的时候就爱吃这牌子,他是不是抽烟抽多了嗓子不舒服,她摊开手点头,“谢谢。”
是蓝莓味的,有点酸。
赵禾犹豫几秒开口:“学长,你最近遇到麻烦了?”
“不是什么麻烦,一个小案子咨询一下。”
大多数公司是没有专门的法务团队的,除非是大公司,业内龙头,会专门聘用一个法务团队,大部分都是直接和律所合作的。
是什么样的小案子需要周阖之亲自跑一趟?
赵禾没敢多问,毕竟是他的隐私,突然又一阵雷声轰鸣,巨大的声音仿佛撕裂人的耳膜,赵禾吓得连忙捂住耳朵,瑟瑟缩缩,怕极了。
现场有不少人吓到。
轰隆隆地,仿佛地面微微震颤。
等雷声过了,周阖之问她:“怕打雷?”
“嗯。”
赵禾慢慢松开手,确认雷声过了,才松了口气。
赵禾拿出无线耳机,递给他一只,“听歌吗?”
周阖之犹豫几秒,接过一只,听见她说:“听歌就不怕了。”
“你听一只?”
赵禾脱口而出:“戴两只听不到你说话。”
周阖之唇角弧度深了深,戴上左边耳朵,下一秒便听到音乐声响起,另一只耳朵听到赵禾说:“音量要是太大了你记得说,我调小点。”
“按照你的习惯来。”
“好。”
赵禾的歌单都是粤语歌,她喜欢以前的歌,怀旧,经常听的就那几首,现在播放的是卫兰的《心乱如麻》,她没想太多,按了播放,歌词出来后,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要是不喜欢听这种的,我切掉,你喜欢听什么样的?”
周阖之莞尔一笑:“不用切,挺好听的。”
“真的吗?”
“嗯。”
赵禾慢慢放下心。
……半个多小时候雨势渐渐停下来,周阖之提出送赵禾回家,他的车被淹了,打了一通电话,叫了一辆车过来,赵禾还想拒绝,心想却想和他多相处一点,便答应了,不再扭捏。
车子开到半路,雨势又大起来,前面好几条路都堵住了,有市政工作人员在加班加点疏通。
赵禾怕他们回去路上也堵,便说:“前面放我下车就好了,我走回去,你们也快点回去吧,要不然又堵了。”
周阖之本在闭目养神的,听到她开口,眼睛睁开,说:“没关系,快到你家了,都送过来了。”
“不好意思,学长……”周阖之没再开口。
到了赵禾住的地方,周阖之拿了伞递给她,说:“到家了给我微信。”
“好的,学长,谢谢学长,你们路上小心。”
赵禾回到家里,衣服湿透,鞋子也湿透,不过她不在意,发了平安到家得微信给周阖之。
很快,周阖之回复:晚上打雷一个人要是害怕,可以找我。
赵禾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心脏狂跳,根本停不下来,有种眩晕感。
他、他、他是什么意思?
是她理解的那种意思么?
他的话太暧昧了,在给她释放某些信号。
赵禾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是她表现得太明显?
他看出来了?
“啊啊啊——”赵禾想找闺蜜帮忙分析下周阖之的意思,可话到嘴边,她咽了下去,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
真的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头一次为了个男人,失魂落魄,反复拉扯……只是可惜,晚上没有打雷了。
深夜十一点多,赵禾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没有打雷,找不到机会找周阖之。
她打开手机,屏幕灯照在脸上,忍不住找周阖之。
学长,没有打雷还可以找你么?
一句话,删删改改好几遍,按下发送后,赵禾关掉手机,捂着脸躲开,坐在床尾,远离手机,不敢看不敢听,紧张又期待。
她很确定,周阖之是对她也有意思的。
谈不上喜欢,但也注意到她了。
又是吃晚饭,一块等雨听歌,还送她回家,还说打雷一个人害怕可以找他。
她很年轻,没谈过恋爱,早恋都没有过。
是典型的乖乖女。
从小到大没都很乖,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是爸妈眼里的最懂事最乖巧的女儿。
一直到遇到周阖之,一切都变了。
她大学毕业后留在a城,父母一直希望她毕业后回到家里,她不愿意,义无反顾选择留在a城发展。
一直到上个月在健身房遇到周阖之,她庆幸自己留在a城,冥冥之中,还是让她遇到他了!
赵禾等心情平复了点看了手机,周阖之回了微信:要来我家么。
如果说之前是暧昧不明的信号,而这句话则是再明白不过了。
这是成年人的世界。
她的感情生活虽然是一片白纸,但该懂的都懂,也明白周阖之的邀请是什么意思。
他是单身,她也是。
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他邀请她,应该是对她有意思的吧?
赵禾咬唇,脸颊火热,要去吗?
真的疯了!
一场暴雨过后,城市焕然一新。
晚上温度有点冷,赵禾下楼时,已经有辆车子停在了路边,司机不是别人,是周阖之。
而她还是来了。
周阖之过来接她。
周阖之很绅士,下车过来替她开了副驾的门,等她上了车,拿过雨伞折起来收进后座,这才绕回主驾坐上车,随即启动车子。
赵禾不自觉抿唇,紧张极了,手指揪着裙摆,她化了淡妆,涂了淡淡一层唇釉,微微的细闪,很温柔很弹润的感觉,据说让人看了想亲吻,身上一条暗粉色的裙子,衬得肤色盈润发白,像牛奶色。
出门前还喷了香水,喷在手腕、锁骨,以及脖子后颈耳朵下面一点的地方,茉莉清香加上温暖高级的麝香,说是给人一种不沾染食宿的白月光感,很奶很仙,闻过后让人流连忘返。
她不安抓着手包,不敢看向驾驶座的男人,她觉得自己胆子真大,但不后悔。
“不怕么?”
周阖之突然开口,嗓音醇厚很温和。
“怕、怕什么?”
赵禾心头一紧,克制着声音。
“不怕这么晚和一个男人出来?”
赵禾吞了吞口水,“我相信学长。”
谈恋爱是赌,结婚也是赌,什么都是赌。
她和周阖之也是赌。
周阖之微微一顿,似乎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一直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在地库,周阖之不着急熄火,led屏幕的淡淡蓝光照在他没有死角的脸庞上,说:“赵禾,我今年三十三岁。”
“我知道。”
“你多大?”
“二十三……我大你十岁。”
车里开着冷气,赵禾有点冷,手臂起了鸡皮疙瘩,目视前方,说:“不是问题。”
下一秒补充一句,“年纪大的会疼人。”
周阖之嘴角笑意更深了些,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赵禾便跟着周阖之下车。
进电梯时,赵禾抬眼悄悄看眼前的男人,意外注意到面前镜子里的周阖之在看她,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她装作不经意间扫过,看向其他地方。
心里头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开门进屋,周阖之打开鞋柜取出一双灰色的家居鞋,他脱下外套,说:“想喝什么?”
赵禾穿上鞋子,“谢谢,都可以。”
“随便坐,我去倒水。”
周阖之进了厨房,而赵禾环顾一圈,打量起男人的住处,很单调,色调也很冷,窗帘是灰色的,沙发巾也是灰色的,装修单调也很简单,一看就是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
看来他真没有女朋友。
就连家居鞋也是灰色的。
到周阖之家里没多久,外面又开始下雨,雨势又急又凶,噼里啪啦打窗户。
赵禾看落地窗没关,走过去顺手关上,转身时,周阖之拿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出来,“果酒,酸甜,酒精度数可以忽略不计。”
赵禾:“好。”
周阖之到了两杯,递给她一杯,“朋友送的,说女孩子适合喝这款,不会醉。”
赵禾接过抿了一口,确实好喝,她其实不爱喝酒,酸酸甜甜水果味的果酒除外,“好喝。”
“喜欢?”
“喜欢。”
周阖之眼神温柔,表情更是温和,穿着黑色衬衫,露出冷白的胸肌线条,他坐在沙发上,和她隔了一个身位。
赵禾喝了一杯,放下杯子,便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次来男人家里,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独处,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只是难免有些紧张。
“很紧张?”
赵禾没有说话,双手放在腿上,看着他胸口位置的视线缓缓往上移动,不敢看他的眼睛,又转移视线,看向别的地方。
周阖之说:“赵禾,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不会强迫你,你还有时间反悔。”
这是他第二次给她机会。
赵禾吞咽一声,是真紧张,感情经历一张白纸,却不后悔,不想打退堂鼓,心里一横,“我不走。”
“我不想走。”
周阖之越是给她机会反悔,她越是不会回头。
“坐过来。”
她听见周阖之的声音响起,抬眼看过去,他的手放在身边的位置上,示意她坐那,她鬼使神差、不由自主乖乖听话,坐到他身边。
周阖之收回手,没有碰她,更没有肢体接触。
陈海刚说完,霍聿森咳嗽起来,声音都带着沙哑,“不用,死不了。”
“老板……”陈海一脸担心。
霍聿森丢下平板,一脸无语:“你说够了没有?
罗里吧嗦的,没完没了?”
陈海闭嘴了,心想得,都是他的错,不该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关心霍聿森的身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陈海嘀嘀咕咕:“这要是病重了怎么办……你嘀嘀咕咕什么?”
霍聿森掏了掏耳朵,“我没聋,听得很清楚。”
“……”陈海不说话了。
“说话,我不是聋子,你是哑巴?
刚刚不是说得很大声?”
陈海只能继续说:“没、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胡说八道的,也是担心你,老板,我主要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谢你了,这种时候,只有你在关心我。”
陈海:“那南小姐呢?”
“……霍太太呢?”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聿森翻了个白眼,问他,“你觉得我活该么?”
“没有,我没有这样说。”
陈海哪里敢说,“对了,老板,我看到网上有条消息,闹挺大的,还跟周阖之有关系。”
“周阖之?
他又怎么了?”
陈海拿出手机给他看。
霍聿森看完了,冷冷笑了笑:“看来周阖之也不太平啊,我心里平衡多了。”
陈海说:“老板你和他是不一样的麻烦,不过闹得严重不好收场的话,都挺麻烦的。”
霍聿森说:“你觉得周阖之是这种人?”
“接触不多,我不好说。”
“那我呢?”
“啊?”
霍聿森往后一仰,“我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说人话。”
“老板,你是不是想和周小姐复合?”
霍聿森笑了:“很明显么?”
“你都让我帮你在a城购置房产了,是要去a城定居么?”
霍聿森站起身来:“你知道我太多事了,要是漏出去,我第一个找你麻烦。”
陈海怎么会不知道,他捏了把汗,说:“南小姐确实想收拢我,可我知道我在给谁干活,我可是都拒绝了,老板,你不能在周小姐那讨不到好反而来折磨我。”
霍聿森摆了摆手:“行了,不聊这事了。”
陈海嘴快:“话题是你开的,说一半又不聊了。”
“你有意见?”
“我不敢,我说错了,我不该这样说的。”
霍聿森摆了摆手:“打听打听我母亲最近在忙什么。”
陈海眼睛一亮,这是要动手了?
“好,那我去了。”
等陈海一走,霍聿森拨通了周阖之的电话,问他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消息了,有事直说。”
“听说你惹上麻烦了,你真的做了?”
霍聿森问他。
“哥还有心情关心我呢,圈内大地震,今天早上又传出几个高管经理离职,那几家很头部公司丑闻不断,你还好么?”
霍聿森笑了声:“我好的很,倒是你,你还好么,什么时候还玩女人了,管不住下半身?”
“误会我了,我什么都没做。”
“没做闹这么大?”
“自证清白是最难的。
要不要我破腹看看我肚子里到底几碗粉?”
周阖之和他一来一往的,无形之中暗涌流动,明争暗斗的。
霍聿森说:“说句实话,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重要是周岁时。”
“哥,你还挺关心我女朋友的,不过不担心,我和我女朋友感情很好,她很信任我,倒是我自己,给她添麻烦了,让她担惊受怕。”
霍聿森没说话,在周阖之看不见的地方,咬牙切齿,“那你运气挺好的。”
“是的,是运气好,我运气好能遇到她。”
霍聿森点了根烟抽了起来,说:“怎么,跟我秀呢?”
“这不是实话实说么,我也没秀什么。”
“看来你没受到什么影响。
我也不和你说了,祝你平安。”
说完挂断电话,懒得再说了。
周阖之这会还在家待,哪都没去,刚刚助理还打来电话,公司里来了不少媒体记者,不接受采访,他们就堵在公司门口,搁那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
他到处跑反而不是办法,最好是在家里待着。
家里也知道了这事,尤其是周夫人,特别担心他的情况,就连周父都亲自打来电话问他的事,他还担心会影响到周父,周父让他别操心,管好自己就行,他心情倒是还好,让他们别担心,他问心无愧。
当然这段时间也重新梳理了一遍,到底谁和他过不去,要搞这种事。
搞不好就算是清白的,也会身败名裂,可不会有人看他的解释,他的解释就是辩解。
周珺倒是敢跑来他家,敲了半天门,他开门一看是周珺,扬了扬眉,问她来干嘛。
“干嘛,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家里藏女人了?”
“我有说没让你进来?
什么藏女人,你别胡说八道,万一岁岁听见会误会我的。”
“你既然知道你还在外面乱来!”
周珺叉着腰上门质问来了。
“别胡说八道,我哪里乱来了。”
周珺虽然也不相信,可是网上的舆论对他严重不利,“那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周阖之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这几天在家胡子都没刮,看着还有些沧桑,“谁记得她啊,我就记得那天喝多了,我就回酒店了,真喝多了是那什么不了的。”
“我知道啊,可就是有人要整你,你看看网上舆论多大,爸爸都被连累了,手机都被打爆了。”
周阖之倒是有些愧疚:“抱歉。”
“你留着跟爸爸说,跟我说没用。”
周珺抱着他家的抱枕,晃悠晃悠的,看他没什么异样,也就没太在意,人没事就行了。
“你呢,你有什么影响?”
“我没啊,我当然没什么影响,我又不上班,至于我未婚夫那边,还好,他们家又不是吃蒜的,网上造谣他们家的都被告了。”
周珺突然饿了,翻了一圈,“你家就没有零食吗?
什么吃的都额米有,你想饿死我吗?”
“我不吃零食。”
“未来嫂子呢?
还是你根本还没带嫂子来过你家里,你都不备些什么水果零食的?”
提起这事,周阖之懒洋洋的,不想搭理她,“你回你家去。”
“不要,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今晚我在你家睡。”
“随你。”
周阖之起身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倒是什么也没有了,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叫来周珺,“你拍个照片,发朋友圈。”
“干嘛?
卖惨?
你要给谁看?”
“你说呢。”
“……哥哥你好歹毒啊。”
……周岁时是晚上才刷到周珺的朋友圈的,是几张照片,冰箱里空空如也,周珺配图说:我哥家,家徒四壁。
说的正是周阖之家里吧。
周岁时犹豫了会打了周阖之的手机,很快就接了,周阖之声音听起来还算开朗,没被打击到,她堪堪放下心,说:“你家冰箱空了?
你吃饭了吗?”
“吃了,不对,没吃。”
“你吃了还是没吃?”
“吃了如没吃。”
周岁时叹了口气:“你说实话。”
“叫了外卖,周珺下去拿的,我现在是个名人,哪里都去不了。”
周阖之没有放过这次机会,能卖惨博同情肯定不会放过。
“你这名人得打双引号。”
“那没办法,我身份和地位摆在这,外边的人都以为我为所欲为,欺负人,我是原罪。”
“你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周岁时安抚他,“我相信你,周阖之。”
“还是岁岁好。”
“那周珺还在你家么?”
“在呢,霸占我的游戏机,霸占我的沙发,晚上还要睡我这,我还得伺候她。”
周岁时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不过这样的话也好,周珺能安慰他,他也有个说话的人,“那就好,有人陪着你,我也不用太担心了。”
“岁岁在担心我?”
周阖之尾音上扬,带着莫名撩人的劲。
“是啊,我在担心你。”
“好想岁岁。”
“你别说肉麻话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那能不能多聊几句?”
“手机会烫。”
“岁岁……”周岁时听他缠绵悱恻的声线,叹了口气,说:“你别叫了。”
那声线未免也太撩拨人了。
周岁时是声控,也是颜控,周阖之哪方面都不错,他很好,是她自己的问题。
周岁时打了个哈欠,“我还有工作,我先去忙了,下次再找你。”
她先挂断的电话,挂断后打开电脑收到客户的消息,正是南城的那个客户,订单已经做完了,今天刚快递发过去,应该没这么快收到。
随便聊了几句,客户问她的私人联系方式,说是下次要定做直接找她,她便给了微信号,加了上来聊了几句。
对方的头像是个女孩子,名字也很可爱,说话带着很可爱的表情包。
与此同时,在医院输液的霍聿森一脸淫笑在用新‘马甲’和周岁时聊天,头像都是陈海选的,他还问陈海要了一串可爱的表情包,适合和女孩子聊天的,陈海当时一脸嫌弃看他,总感觉他要干什么坏事。
霍聿森确实是要做坏事,想和周岁时聊天罢了,跟以前一样,只是这次他换了身份而已。
还把她这段时间发的朋友圈看了个遍,没见到她发私人的动态,更没有晒过周阖之,和周阖之不一样,周阖之朋友圈都是她,她不晒,是不是不承认这段恋情?
还是要保护起来?
霍聿森盯着手机看个不停,嘴角勾起,扬起一抹笑,虽然周岁时什么都没有说,语气客套,把他当成了客户。
这样聊不是办法,没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但也是目前情况来说最好的方式了。
聊着聊着,霍太太又打来电话,霍聿森眼神一暗,脸上的笑容一闪即逝,接了电话。
“听说你公司出事了。”
“还好。”
霍聿森平静道。
“你不着急?”
“不着急。”
“业内风声鹤唳,人心动荡。”
“感觉不到。”
“霍聿森!”
霍聿森直接说道,“我的事您别插手。”
霍太太气到了,“我是为了你好!”
“不需要,我不觉得您是为了我好。”
霍聿森瞥了一眼手上插的针,刚刚护士还问他要不要单独开个病房,他拒绝了,坐在走廊上吊水,晚上医院急诊室的人可不少,人来人往的,他跟被人看猴一样。
“聿森,你这么反常是因为周岁时?”
“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次三番偷偷去a城见她,你还敢说和她没关系?”
霍太太虽然不在南城坐镇,但对霍聿森的行踪了如指掌,很清楚他的所作所为。
就是之前对他的疏忽,才让他和别的女人结婚,这婚结了三年才知道,霍太太这次才对他监管起来。
“您对我的事还真是了解。”
“你是我儿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了解你了解谁?”
“您用不着管我的事。”
霍聿森还是那句话,扭了下脖子,随即还说,“还要我说几遍?”
“我也说你是我儿子,你有本事别姓霍,你不姓霍,我就不会管你!”
“我去改姓。”
“霍聿森!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霍太太怒了,“你知不知道南西受了多少委屈,你就这样对她?”
“您哄着不就行了,反正她那么听您的,您又这么喜欢她,要不这样,您和她结婚。”
霍聿森愈发吊儿郎当的,说的话也越来越没谱。
霍太太真被气到了,“霍聿森!”
“您别那么大声吼,多注意嗓子,我的建议不是不可行,或者收她做干女儿,一辈子养在身边,这不也成了一家人,是天大的喜事。”
“你少说废话!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躲过去,你和南西这婚是必须结!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不回来,我不介意出面让你的公司开不下去,还让周岁时在a城也待不下去!”
霍太太挂断电话,愤怒道,“岂有此理!”
周岁时几次想推开他,却被他的大掌牢牢禁锢,动弹不了他半分。
听到周珺的声音慌张响起,“我听说我嫂子回来了,我来找我嫂子,表哥……你……”周岁时心里一片悲戚,巨大的内疚感快将她吞没,她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渐渐低下头,挡住脸,此时此景,她连周珺都不敢见,更别说周阖之……“嫂子?
你哪来的嫂子?
认错人了?”
霍聿森搂着周岁时,感觉到她身子的紧绷,心里清楚她是因为周珺的缘故。
“我嫂子就是……”周珺看着他们这一幕,话到嘴边,改口道,“表哥,我想和岁岁姐说几句话。”
她改口,不再喊嫂子。
而是岁岁姐。
周岁时咽下心里苦涩,飞快整理好情绪,她现在这幅模样,再也不能和周阖之在一起了,总得给周家一个交代。
她还是没敢从霍聿森怀里抬起头,声音很闷,又紧,“有什么你说吧。”
霍聿森轻笑,一副都在他掌握之内的胸有成竹,他要的就是这一幕,“周珺,你说吧。”
周珺狂忍着眼泪,“岁岁姐姐,你为什么不和我哥哥订婚了,你知不知道我哥哥很想你,他想你想得快疯了……他去过你所有能去的地方找你,怎么都找不到,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要我哥哥了……”一旁的小助理怔住了,不敢发出声音。
而周岁时紧紧攥着手,视线被热气弥漫,她咽了又咽,喉咙苦涩上不去下不来,“抱歉,那天事发突然,来不及和你们解释。”
“所以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你要抛下我哥哥?
他很喜欢你啊,你是知道的……”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周阖之对她很好,他是个好人。
她配不上他。
是她没有福气拥有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对不起,周珺,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我给他带句话,是我对不起他,请他不要再惦记我了,可以恨我,厌恶我……”就是不要再惦记她了。
周珺不信,“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订婚!
理由是什么?!”
霍聿森感觉到胸前被眼泪浸湿,是周岁时在哭,他也不好受,于是他开口说:“还看不出来么,周珺,她选择了我,当然,你可以继续喊她嫂子,不过前面得加个表嫂。”
周珺是很喜欢周岁时的,如今听到这话,心情复杂又哀伤,“表哥,你是故意的吗?
你不是有未婚妻吗?
为什么要和我哥抢女朋友?”
“抢?”
霍聿森露出玩味的笑意来,“她本来就是我的,什么叫抢,你不如回去问你哥哥,是他明知道我和岁岁的关系还要介入,他也知道岁岁放不下去,还趁火打劫,我倒是想问问他什么意思?”
“我哥认识岁岁姐的时候,你们离婚了!
你也有未婚妻啊,你也订婚了,你和你未婚妻还来参加过我的订婚宴,你都不记得了?”
周珺觉得不可思议,她印象里只是不太好相处但不坏的表哥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是她看错人了吗?
还是他藏得深?
“我不需要和你解释,我们已经复婚了,是领了证的关系,你回去转告周阖之,让他可以死心了。”
周珺沉默着,被巨大的窒息感笼罩,她红了眼,哽咽道:“岁岁姐姐,你真的不要我哥哥了?”
周岁时紧紧抓着手,死死咬着嘴唇,才能不发出哭声来,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视线被泪水打湿,看什么都是重影,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周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霍聿森的手掌轻轻揉着她的颈子,柔声安慰:“别哭了,人都走了,哭成这样,好似我又欺负你似得。”
啪地一声。
周岁时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霍聿森脸上,他纹丝不动,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哄着她的语气说:“要不要这边也打一下?
嗯?”
说着还侧过脸,让她打。
周岁时猛地抬起手真要打,霍聿森飞快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一放,“还真打?
舍得?
小霍太太,知不知道打人可不打脸啊,何况你是家暴。”
“霍聿森,为什么你那次车祸没有死呢?”
周岁时眼尾红得仿佛滴血,毫不掩饰恨他入骨的眼神,“你死了,该多好。”
“祸害遗千年,懂么。”
霍聿森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就算是死,也得死你身上,那才值当,岁岁,你努力努力,让我死你……”周岁时吼了声:“你闭嘴行吗?!”
“我他妈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霍聿森,你以为你谁啊!
想干嘛就干嘛!
你把我当什么?!”
“你就是禽兽!”
……办公室外也听到周岁时的怒吼,大家都怔住了,小助理不安走来走去,还是来到办公室门口敲门,说:“老板,你怎么了?
我进去了!”
小助理不放心老板,刚刚就察觉老板情绪不对。
“不用进来,她没事。”
还没开门,里面传来霍聿森的声音。
小助理说:“老板……”霍聿森声音带着怒意:“说了,别进来!”
小助理抖了一下……不敢进去了。
房间里,周岁时坐在霍聿森腿上,很是狼狈,头发散落,衣衫不整,而霍聿森全身上下都是完整的,衣冠楚楚,除了解开的皮带……他死死扣着周岁时的腰肢,“我告诉你我想干嘛就干嘛,我还把你当什么,周岁时,你以为我好受?
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最痛苦?!”
“当初是谁先撩我的?
是你撩了你不负责!
正常情侣都会吵架,分分合合,我后悔了,想追回你有什么不对?”
“你不承认心里有我,你跟我动情什么!”
“心里没我,你脸红什么,你缩什么?
和我的时候你不是挺乐在其中?!”
扣着她腰肢的手背青筋暴起,一下又一下,发了狠的,不管她此时的感受,只管自己……周岁时疼得难受,唇被咬破,渗着血丝,血腥味蔓延在舌尖,她逐渐没力气,趴在他身上,腰疼,全身都疼,气若游丝哀求他:“别在这里……”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外面还有小助理他们,她实在难堪。
霍聿森恨不得和她抵死缠绵,手指拨开她湿透的发丝,露出苍白的脸蛋,他吻上她的唇,充满感情,却又做着最无情的事。
很快,周岁时彻底没了反应,躲在他怀里,眼泪干涸,仿佛一具空洞的木偶,任由他的摆布。
霍聿森到底不尽兴,刚纯粹发泄怒火,他要她明白,有些事,有的人,立场不同,自然会根据形势和利益做出不同选择,当初离婚,他情非得已。
但她不愿意懂,一点反应都不给。
……暮色四合之际。
霍聿森用西装外套裹着周岁时从办公室出来,小助理立刻跑上来询问周岁时的情况,霍聿森说:“她睡了,我带她回去。”
小助理被霍聿森充满戾气的表情吓到了,不敢多问。
回到周岁时在a城的住处,霍聿森带她进了浴室清理,她没有力气,也不想和他说话,全程闭着眼睛,又回到之前完全封闭自己的状态,不愿意和他进行沟通。
洗完澡,周岁时被抱到床上坐着,有段时间没回来,房子处处一尘不染,大概是霍聿森有提前安排人回来打扫过,床单都是新的,还有阳光的味道。
霍聿森拿来吹风头,蹲在她身边吹着,动作温柔,和刚刚残暴的模样形成对比。
周岁时有时候挺恍惚的,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吹完头发,霍聿森叫了外卖送餐上来,点的都是清淡的,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她没胃口,看到那些菜,弯腰在一旁干呕。
霍聿森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打电话给乔楚,问乔楚怎么个情况。
乔楚让霍聿森把手机给周岁时,周岁时不接,更不说话。
乔楚犯难了,问霍聿森:“你们之间又出什么问题了?”
霍聿森没说话。
“我说霍先生,我之前和你细说过,别刺激她,你是不是又刺激她了?”
霍聿森沉了脸,不否认。
“得,我服了,你是要把她逼死么?
我能管她的身体,我管不了她的心理,我建议还是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总这样下去,没病也会得病。”
乔楚好脾气耗尽,再三劝他:“我不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人每天出于低沉消极高压不舒服的环境下真会出现各种各样心里疾病,现在很多病都年轻化,更别说什么抑郁症,搞不好会自杀,会死人的!”
霍聿森唇线紧绷,“知道了。”
随即挂断电话,回头一看,周岁时钻进被子里躺着睡觉,桌子上的饭菜动都没动过。
……周珺去找了周阖之,是哭着去的,见到周阖之第一句话便是:“岁岁姐回来了,哥哥,岁岁姐和表哥复婚了,她让你别惦记了,哥……”周阖之在公司,他桌子上垒满文件,头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周珺说的话。
“哥,你有没有听见,我说岁岁姐回来了。”
周阖之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根本没有打理过自己,看着很狼狈。
周珺搬开文件,蹲在周阖之跟前,“哥,我和你说话呢!”
“听见了。”
周阖之盯着电脑屏幕看,终于有了反应,“说完了你出去吧,我还有工作。”
“不是,你在干嘛啊?!
你不去找岁岁姐聊清楚吗?”
周阖之手指一顿,目光低垂,眼里的光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灰败。
“她不要我了。”
落地窗外的霓虹光线照进来,照亮清冷萧条的办公室,周阖之弓着背脊,公司遇到很多麻烦,都等着他解决,解决不好,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会付之一炬。
“我觉得岁岁姐是有苦衷的!”
周珺是是女孩子,能感觉到周岁时的绝望,“岁岁姐肯定不是那种坏女人,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哥哥,表哥他不是好人,他不会好好对岁岁姐的,你振作点好不好?”
周珺边说边掉眼泪,“哥哥,我知道你很爱岁岁姐,你努力一点,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心疼啊!”
想到白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一幕,周珺恨死霍聿森了,以后都不喊他表哥了!
他就不是人!
坏蛋!
拆散亲哥和嫂子的坏蛋!
周珺抱着周阖之的手,哭着撒娇:“求求你了,哥哥,你这样,我们都很担心,岁岁姐知道也会担心的,岁岁姐现在在坏蛋霍聿森身边,肯定过得不好,你想想办法,她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
周阖之眼珠子动了动,眼眶泛红,冷不丁地,一颗清泪滑落,却是久久的沉默。
不管周珺怎么说,他无动于衷。
“哥……你难道真的眼睁睁把岁岁姐让给大坏蛋吗?!”
“你走吧,我还有事做。”
周阖之又变回刚刚的模样,仿佛刚刚的眼泪没有存在过,他手上忙起来,嘴里念念叨叨基金基金,看不完的数据……周珺擦着眼泪走出来,深感绝望。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真的眼睁睁让周岁时和霍聿森在一起?
周珺走后,周阖之回过神,翻出手机霍聿森发来的照片,正是霍聿森和周岁时复婚的结婚证,是那么的刺眼……周阖之眼睛泛着酸胀,无力勾起唇瓣,自嘲一笑,深深眷恋看着结婚证上的周岁时,他爱的人,在订婚那天丢下他,失联,转而和霍聿森结婚领证……那他呢?
他是什么呢?
情伤时的消遣么?
……周岁时醒过来,是第二天一早的事了,身边躺着霍聿森,手还搭在她腰上,她挣扎起来,霍聿森睁开眼被吵醒,看着她的背影,扑上去,抱住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不多睡会?”
周岁时不语,又一天过去,迎来新的一天,那些不好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入脑子,她心脏仿佛被激活,疼得窒息,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饿不饿?
想吃什么?”
南西躲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睛还是红肿的,昨晚哭了很久,她被找到的时候,是在海边,浑身湿漉漉的,哭成了泪人。
带回来后,她情绪也不好,谁都不肯见,除了霍聿森。
霍聿森不是会哄人的样子,但南西见到他,才没有继续哭下去,但很委屈,也不说话,就刚刚才好一点。
霍聿森见她坚决不肯吃东西,放下碗,说:“不吃东西,身体不舒服,还是得去医院,那会就由不得你了。”
南西眼眶一酸,又开始掉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我心里难受。”
“聿森哥哥,她怀孕了,你会和她复合么?”
霍聿森望着她,问她:“你怎么知道?”
南西说:“她找了我,和我说的。”
“她找你?”
霍聿森蹙眉,语调平静,“她找你还说了什么?”
南西低头:“她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白么,刚离婚没多久就怀孕了,不就是想和你复合么,除非孩子不是你的。”
霍聿森说:“孩子是我的。”
南西不可置信瞪大眼,抬起头看他,他都承认了,意思是真的要复合,那她算什么?
“所以聿森哥哥,你要复合,你不要我了?
那我算什么?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南西哽咽,抓着他胳膊的衣服说:“我当初做错了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拿样做,我哥哥也走了,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就真的只有你了……”霍聿森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急什么。”
“我就是害怕,你们结婚那三年,我怕你还喜欢她,惦记她,她还有了你的孩子。”
霍聿森的脸色说不出好还是坏,他只是拍了拍她的头,无声安慰,过了会才开口:“过去就过去了,至于孩子的事,她没想和我复婚,也没想让我负责。”
“可是……没有什么可是。”
霍聿森眸光沉着。
这时候霍太太敲了敲门,“聿森?”
霍聿森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出去会。”
他起身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南西脸色骤变,死死抓着床单,愤怒使得她面目全非。
霍太太和霍聿森来到客厅说话,霍太太关心了几句南西,又把话题绕到了他身上,“你是怎么想的,妈妈需要知道。”
霍聿森没说话,摸出一根烟来,咬在唇边,却没着急点火。
霍太太看着他的脸色,“妈妈都听见了,你和南西是要结婚的,不能辜负她,如果没有她哥哥,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聿森,西西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性格骄纵了些,但不坏,主要知根知底,你不能再辜负她。”
咔嚓一声,霍聿森点燃了烟,缓缓吐了口:“我没说不结。”
“我看你的态度,不太放心。
你们俩的关系,可都是公开了的,我和你爸爸不能丢这个人,我不希望在这种关键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好么?”
霍太太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就怕他犯错。
“你住哪里?”
周岁时说了一个地址。
周阖之没再多问,启动车子。
潼潼渐渐不哭了,安静窝在周岁时怀里,周岁时轻轻擦掉潼潼脸上的泪水,估计是刚刚吓得不轻。
“孩子……没事吧?”
周阖之等红绿灯时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抱着孩子哄的周岁时,他到底没忍住关心问她。
“没事了。”
周阖之又顿了顿,“那你没受伤吧?”
“没有。”
周岁时摇了摇头,“谢谢你刚刚出面帮忙。”
要是没有周阖之,也许潼潼就真被霍太太抢走了。
她万万没想到霍太太如此丧心病狂,还来抢潼潼!
“不用。”
周阖之淡淡收回视线,绿灯亮起,车子起步。
车里的氛围微妙,谁都能感觉到。
周阖之又问:“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霍聿森?”
周岁时犹豫了会,她确实要和霍聿森好好聊聊,他母亲都带人来抢孩子了,这件事太过恶劣,和当初想办法用了下三滥的手段逼她出意外没保住第一个孩子一样恶劣。
周岁时拨通霍聿森的号码,有人接,却不是霍聿森,而是陈海。
“老板在忙,您稍等,我进去跟老板说一声。”
“不用了,他先忙,晚点我再找他。”
周岁时还是保持理智,考虑霍聿森在忙,她没有过多打扰,于是寻思等他晚上回来再聊。
挂了电话,潼潼不安又闹腾,小脸皱巴巴的,周岁时放下手机连忙换个姿势抱她,她才消停下来,不再折腾。
小家伙今天也遭罪,周岁时很心疼,也愧疚,不该带她出来的,差一点就出事了。
周阖之的车直接开进小区,送到他们家那幢楼下,他下车帮忙拿下婴儿车,让周岁时抱着潼潼就行。
“谢谢了,就送到这吧。”
周岁时将婴儿车打开,看向她怀里的潼潼,说:“好,我就不送了。”
周岁时单手抱潼潼,腾出手推小推车,刚要走,周阖之不放心说:“岁时,等一下。”
周岁时不明所以。
“你一只手抱孩子没问题?”
周岁时轻轻松松抱着潼潼,“已经锻炼出来了,单只手也能抱。”
周阖之皱了皱眉,仍旧不放心,“你把孩子放在婴儿车里推吧,要么我帮你拿婴儿车。”
她一个手抱孩子不安全,看着让人心慌。
周岁时明白他的担忧,“你太小看我了,当了妈妈,再脆弱的女人也会变得很坚强。”
周阖之一顿,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他对你好么?”
“他对潼潼很好,是个合格的父亲。”
周岁时避重就轻回答。
周阖之不是傻子听不出来,他听出来了,他固执似得,问:“我问的是对你好不好。”
“也好。”
“你很勉强。”
“没有,是挺好。”
周阖之定定看她,目不斜视,“岁岁……”他喊的不是表嫂,不是周岁时,而是岁岁,仿佛他们俩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
“周阖之。”
周岁时喉咙一阵阵发紧,“你是霍聿森的表弟,我是霍聿森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对你我很抱歉。”
周阖之自嘲一笑:“除了抱歉没有其他和我说的?”
“没有。
看到你现在恢复很好,我很替你高兴,真的,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健健康康的,如果可以,找个适合你的女朋友。”
这是周岁时真心的祝福。
周阖之垂眼,嘴角不自觉勾了勾:“你也是,我希望你能过得无忧无虑,平平安安,还有潼潼。”
“如果霍聿森对你不好了,或者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岁岁,你可以来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回到家里没多久,周岁时接到霍聿森回的电话,问她找他什么事。
“霍聿森,你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等你回来再聊吧。”
周岁时挂断电话,喝了一大杯冰水平复心情。
想起白天在餐厅一幕,握着杯子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心有余悸。
霍聿森是半个小时后回来的,周岁时在客厅坐着,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膝盖,十分不安的姿势,他顿时察觉到不妙,走到她身边坐下,问她:“出什么事了?”
周岁时用一种很冷淡的眼神盯着他:“今天白天,我见到霍太太了。”
霍聿森眉头一紧:“她找你了?
说了什么?
她怎么找到你的?
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周岁时似笑非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让你和她一块抢我女儿?”
“不是,岁岁,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不可能和你抢潼潼!”
霍聿森否认,心里泛着不安,尤其她的眼神充满嘲讽,周身充满敌意。
仿佛在她心里已经将他当成了和霍太太一伙的。
“霍聿森,你姓霍。”
“姓霍就该死?”
“是。”
周岁时毫不犹豫回答,“别忘了,我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
霍聿森心脏猛地一紧,窒息感强烈席卷全身,他握住她的肩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痛,也是我的,如果能再选择一次……不要说不可能存在的事,没有机会给你选择,更没有时光倒回,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我不可能再失去潼潼,霍聿森,你们霍家要孩子,你可以跟别人生,我管不着,生几个都行,唯独别打潼潼的注意!”
周岁时一字一句告诉他,眼眶微红,“潼潼是我的一切,你们谁都别想将她抢走!”
“岁岁,没有人敢和你抢女儿,我不会,别人也不会。”
霍聿森一听就明白了,霍太太这是悄悄跑回来想抢潼潼,他早就警告过霍太太,别打潼潼注意,现在这是诚心给他添堵!
好了,周岁时更恨他了,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又回到起点。
昨晚白努力了。
霍聿森起身走出露台给陈海打了电话,让陈海去查霍太太今天还干了什么,还有霍太太的行踪,他三令五申不让霍太太回国,就是怕霍太太刺激周岁时。
周岁时一晚上不理霍聿森,她在气头上,愈发看霍聿森不顺眼,恨不得他从眼前消失。
霍聿森不敢惹她,夹紧尾巴,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打电话喊保姆回来,让保姆和周岁时说说话,转移下注意力,不然他真要被赶出家门了。
吃饭的时候,陈海回了电话,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霍聿森,“是霍太太悄悄回国,连霍先生都瞒着,霍太太回国找了周太太,请周太太约小太太见面,周太太应该不知道霍太太是要抢孩子,便约了小太太出来。”
“是周阖之凑巧在场,阻止霍太太抢孩子。”
霍聿森越听脸色越阴沉,一脸烦躁扯开衬衫扣子,说:“周阖之也在?”
“是的,然后是周阖之送小太太回家。”
霍聿森舔着后牙槽冷笑了声,又问:“霍太太人呢?”
“在酒店。”
“地址发给我。”
“是。”
霍聿森挂了电话,随即拨通周阖之的手机…………晚上七点三十分,周阖之在和赵禾在外面吃西餐。
接到霍聿森的电话,他明白霍聿森为什么打过来,速度还挺快的,不算慢。
“喂?”
“是我,霍聿森。”
“嗯。”
“白天的事,多谢了。”
周阖之语气平淡,“不用客气,顺手的事。”
坐在对面的赵禾已经吃完了,喝着柠檬气泡水,很安静,没有打扰他打完电话,才开口说:“你是有事吗?”
“没事。”
“看你表情那么严肃我以为你有事……”没事就好,没事的话吃完饭可以多待一会!
这段时间他们只有晚上下班后见面吃饭,吃完饭聊会散会步逛个商场就各回各家,她不去他那,也不让他送她回家,免得她一时心软,邀请他上楼……她自己知道,她还在别扭,还没彻底放下,想让周阖之多哄一段时间。
周阖之问她:“吃饱了?”
“嗯,吃饱了。”
“吃那么点?”
周阖之微微蹙眉,“你最近胃口不好么,看你吃的都不多。”
“保持身材,晚上不能吃太多。”
前段时间和他住的时候,每天晚上他下厨掌勺,她被恋爱的喜悦冲昏头脑,胃口大好,没控制住,长了不少肉。
长胖先胖腰,她腰长了点软肉,坐下来特别明显。
周阖之认真告诉她:“你不胖,真的。”
“你别安慰我,你是没看见,我腰长了一圈肉。”
“长点肉抱着舒服,而且你看起来真的不胖。”
赵禾轻哼:“真的?”
“嗯,真的。”
男人和女人的审美有天壤之别,女人希望越瘦越好,其实那样不健康。
赵禾拖着脸颊,说:“我不是从小就打羽毛球吗,手臂锻炼出了肌肉,被班里男生嘲笑说我很壮实,那会还小,不太懂那么多。”
周阖之很不客气说:“愚蠢无知。”
赵禾不太喜欢高中那段时间,后来没再打球,才瘦了下来,渐渐以前评论她身材的那些男生又凑上前示好,而她避之不及,高中毕业就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没再联系。
“确实,我也觉得。”
赵禾扬了扬下巴,好奇问他:“你们男人难道不是都喜欢瘦一点的?”
“那是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才喜欢,毕竟他们自己也没长大,审美狭隘,拿你的高中同学来说,还不会尊重人,审美是多元化,不是你的审美,也不能拿外貌攻击别人。”
“那你呢?
你高中的时候没有这样过吧?”
周阖之:“我没有做过。
每个人体质不同,有高有矮,有瘦有胖,在健康的基础上,可以百花齐放。”
赵禾眼睛一亮,这还差不多,和她的想法一致,真不愧是她喜欢的人,她骄傲扬眉,“我眼光还不错。”
周阖之低声笑了笑,声线低缓:“禾禾,还在生气么?”
“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胡说。”
赵禾微微抬了下巴,有点小傲娇。
“好,是我胡说,禾禾人美心善,大人有大量,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阖之一本正经恭维她,说尽好话,没有架子,像是男朋友在哄女朋友的语气。
“这还差不多。”
赵禾被哄得很高兴,“你不会觉得我脾气不好,很矫情吧?”
“没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感觉到你的情绪。”
周阖之深情凝视她的眼眸,坦坦荡荡,“禾禾,没有下次。”
赵禾彻底被哄好了,于是晚上去了他那。
一进门,鞋子都没换,人就被他抱在玄关处的门厅柜上吻,有段时间没单独相处,更没有接吻,一个吻点燃了火苗,燎遍全身。
过道灯下,是赵禾如羊脂玉的肤色,脸颊染上绯红,周阖之放开她,居高临下深情看她动情的模样,他不紧不慢,缓缓开口:“别走了,禾禾。”
“什么别走了?”
“回来和我住。”
周阖之嗓音喑哑。
“那你最近晚上有没有很想我的时候?”
“想,每一天都想。”
周阖之的情话说来就来,手指抚摸她姣好的面容,最后落在下巴处,食指微勾,说:“想你想得手酸。”
赵禾头皮一麻,胸口荡开一抹异样蔓延至全身感官,眼前的男人靠得近,呼吸尽数洒在她颈间,密密麻麻的,激起一片潮湿,她情难自禁抱住他的脖子吻上去……她想,老男人套路是真深,而她偏偏被吃得死死的,毫无招架的本事。
……结束后,周阖之抱着赵禾进的浴室,水汽蔓延开来,镜子染上一层水雾。
赵禾没有力气懒洋洋靠在他肩上,撒娇说:“腰疼。”
周阖之没说话,手掌落在她腰后轻轻按摩起来。
她哼哼几声,眼神逐渐迷离,缓缓闭上。
周阖之逗她:“小小年纪,腰不好。”
“你年纪大你才腰不好。”
周阖之故意使坏,捏她的软腰,“谁说腰疼。”
“那还不是你害的……”赵禾嘟囔几句,控诉他实在过分,就知道欺负人,尤其会哄骗人。
所以为了补偿她,他让她当了一回女王。
赵禾用最后的力气骂他:“坏蛋!”
很坏!
不知道怎么的,越是快到订婚的日子,周岁时的心里隐隐蕴藏着一股不安的感觉……是她最近太累想多了么?
只希望是她想多了,等订了婚,一切尘埃落定,日子会好起来的…………一直到订婚前一天晚上,赵欢来了a城,周岁时招待她,两人见面吃了顿饭,赵欢真心替她高兴,夸她说:“看来有男人的滋润就是不一样,你看你,气色多好!”
周岁时经不住赵欢调侃:“得,给我条活路,别再打趣我了。”
“对了,听说霍聿森车祸了,顾曜说很严重,好久没消息了,这事你听说了么?”
赵欢提到霍聿森,周岁时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我知道他出车祸,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她没有主动去了解,更不会关心。
是死是活,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马上要和周阖之订婚的,赵欢兴高采烈地说:“活该,这叫什么,恶人有恶报!”
周岁时其实不是真的诅咒霍聿森去死,她当时口不择言了,现在想想多少有些内疚,就算再恨一个人,也不该这么恶毒……“算了,不提他了,马上就要订婚了,我不知道怎么了,有点不安。”
赵欢说:“都这样,别怕,订婚而已,等结婚还有你愁的。”
“你别吓我。”
“吓你干什么,办婚礼可比订婚复杂多了,怎么繁琐怎么来,到时候有你好受的,你要珍惜现在。”
周岁时一听就知道不得了,可想而知得有多复杂,她没办过婚礼的经验,就连订婚宴都是头一次……“别担心,有我呢,我可是你的娘家人,岁岁,等你办婚礼那会我差不多也辞职了,全身心陪你办。”
周岁时打从心底感激赵欢,“谢谢。”
“客气了,说什么谢谢,咱们俩谁跟谁。”
聊了会,赵欢提议去喝一杯,庆祝她马上彻底告别单身生活,步入婚姻的殿堂,虽然只是办订婚宴,告别单身仪式还是得有的。
周岁时拗不过她的热情,答应去了。
灯光昏黄,环境清雅。
她们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着,主要是赵欢在喝,周岁时看出她似乎有心事,问她怎么了。
赵欢支支吾吾的,“也没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么?”
“就是我和顾曜的事,我不是之前跟你说过,我对顾曜有点意思么,虽然一直打打闹闹的,却没有实质性进展,前几天我刚得知他有女朋友了。”
周岁时愣了愣,她问赵欢:“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顾曜?”
“倒也没有到那个地步,就是心里有根刺。”
赵欢无法形容,“不过我和你说说就算了,我也没非得他不可,有些感慨罢了……”周岁时明白她的意思,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还要排除万难在一起,他们都有各自的立场和顾虑,要衡量的太多了。
成年人的感情,不是只有喜欢就可以的。
赵欢喝着喝着喝多了,挺上头的。
周阖之打来电话时,周岁时刚从洗手间回卡座的路上,她也喝了点酒,来之前有给周阖之发微信,周阖之不太放心,打来电话关心,提醒她:“未来的小周太太,明天可是我们的订婚宴,你可不能贪杯。”
周阖之知道她要陪朋友,不想有第三人陪着,便没有出现。
“我没有贪杯。”
周岁时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她刚刚拗不过赵欢,陪着喝了几杯,有点微醺。
即便是清吧,还是有不少登徒子的。
比如周岁时出来时,身后就跟了一个登徒子。
周岁时察觉到有异样,加快脚步欲要甩掉身后可疑的人影,到底是喝了点酒,步伐不稳,经过一处拐角,跌跌撞撞撞进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钻入鼻息间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她正要抬头,却对上一双深沉如墨色的眸子,心里一紧的同时,身后跟过来的人在看到有其他男人出现后悄无声息离开,和他们擦肩而过。
周岁时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眉头紧皱。
“好巧,这都能撞上。”
头顶响起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周岁时回过神,下意识往后退,还没等她退开,腰肢被他扣住,他的声音夹杂了些无奈,“闹够了?”
她只愣了几秒,从容离开他的怀抱,像看陌生人的眼神望着他,说:“请自重。”
请自重?
在医院休养整整一个多月的霍聿森虽然还未完全恢复,好歹能下床走路了,这医院那一个多月,他很配合医生治疗,只想快点好起来,好及时参加周岁时的订婚宴。
这一个多月,某人是从未露过面,更没有打过电话关心关心。
明知道她是不会关心他的,南西说她可是巴不得他死,他当时听到这话时,是不信的,可结合她如今对他的态度,他不信也得信。
说真的,心里挺不舒服的。
明明是他们俩先好的,周阖之是后来者,他有什么好的。
霍聿森上前再次捞住她的软腰,不得不说,她愈发有小女人的韵味,穿了件改良的旗袍,水蓝色衬得皮肤在灯光下莹白莹白的,玲珑有致的曲线,无一不在透露她是个成熟的女人,还不失清纯,尤其那双眼睛,看人时勾魂夺魄的。
“你真这么喜欢周阖之?
要和他订婚?”
周岁时没有回答的必要,冷冷提醒他:“松开你的手。”
霍聿森望进她冷淡的眼眸里,扯着嘴角笑了笑,“我要是不松呢?”
周岁时说:“我马上要结婚了,被我未婚夫知道……让他知道好了,我不介意他知道,三十那晚,我们做了什么,你在我身下是怎么动情的……我很希望让他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女人。”
啪地一声。
周岁时毫不犹豫扬起手朝他的脸打了一巴掌,清脆地声音响起,这是周岁时第一次动手打人,打的还是霍聿森!
她自己也有些惊愕,眼神恍惚,回过神来堪堪收紧手指……不过……她不后悔。
“三十那晚我就当被狗咬了!
你放心,我已经打过疫苗,不会再有意外!”
周岁时咽下喉咙间涌上来的酸涩,那几晚是她的噩梦,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有亲密行为,可在心里,到底是一根刺,时不时出来绞弄着她,偶尔疼得五脏六腑都是闷着的。
其实她那点力气并没有多疼,跟挠痒痒似得,他浑然不在意,只是听出她语气的嫌弃,他冷笑了声,箍紧她的腰肢,将人抵在墙壁上,有人正要经过,他抬头看过去,威胁道:“滚远点。”
霍聿森此时的神情堪让人脊背发寒,不敢轻易靠近!
一时间,竟然真没人靠近,纷纷绕道走。
霍聿森再看向周岁时,眼神充满缱绻的眷恋,“你说,我要是再咬你一口,好不好?”
“你敢!”
周岁时脊背一阵发寒,“霍聿森,请你清醒一点!
我不是南西,我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和你睡的女人!
你想,可以找愿意和你睡的!”
“愿不愿意,我们都睡那么多次了,岁岁,试来试去,还是你最乖,最有味道……”他的语调竟是混不吝,还带着调情的意味。
周岁时无动于衷,她不是一般小女孩,不会再和几年前一样随随便便被他撩得不辨方向,她很冷,酒也清醒了,出声嘲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头随地发晴的公狗!”
霍聿森不怒反笑,指尖带电划过她的尖细好看的下巴,她紧绷着神经,肉眼可见越来越愤怒,“你骂我,何尝不是在骂你自己,岁岁,这种事本就是男欢女爱,生理需求,并不可耻,我对你有感觉,才喜欢和你做……”周岁时缓缓闭了闭眼,不想听他的污言秽语,也无意争吵,说:“霍聿森,我是一个要和别人订婚的人,先不说我们是离婚的关系,阖之是你的表弟!
以后我是你的表弟妹!
……请你不要再做些有悖道德的行为!”
“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希望你……唔……”她话还没说话,下巴一紧,被他的虎口掐着,被迫抬起头来同时、唇被他堵住,他几乎是在啃咬她的唇,不带一点感情,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
只是一个吻并不够,沾上了她身上诱人的香气,他还想要更多!
这一点点!
不足以让他慰藉!
……此时在卡座上的赵欢已经不醒人事了,趴在桌子上,嘴里还振振有词,嘀嘀咕咕着什么……她胡乱摁着手机,无意拨通了一个号码,她嘿嘿一笑,拿着手机嘟囔着:“岁岁,你去哪里了呀,怎么还没回来……嗝……你别跑啊,还没喝够呢!”
手机那边的人莫名其妙的:“什么岁岁,你喝酒了?
打错电话了?”
“岁岁!
你快回来!
再不回来……嗝……嗝……我就要被人卖掉了!”
赵欢一连打了几个酒嗝,还没喝够呢,“你别跑,今晚不醉不归!”
“哦,忘了,明天是周岁时的订婚宴,你和她是好朋友,肯定会去参加的,不过,她明天订婚宴,你还和她喝酒?”
顾曜啧了声,刚下飞机,刚到的a城,过来这一趟是为了霍聿森的事,霍聿森被霍太太限制行踪,还在医院躺着,他在a城帮忙擦屁股擦得很干净,这会到a城帮霍聿森来了。
毕竟这会霍聿森孤军难敌。
结果这会接到赵欢打来的电话,感情是喝多了,电话都打错了,顾曜问她:“你在哪?”
“什么在哪?
在卡座上!”
“我问你在什么地方喝酒。”
“你不知道吗怎么还问我?”
“少废话,要么把地址发过来,算了,电话都能打错,你要是不记得了,找侍应生问问,或者把手机给侍应生。”
“你罗里吧嗦什么呢?”
赵欢烦躁得直接挂断电话,趴在台面上一动不动,任由手机响个不停。
还是侍应生经过上来问赵欢的情况,赵欢没动静,手机倒是一直在响,犹豫了会,还是帮赵欢接了电话,“您好,我这里是声色酒吧,这号码的客人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叫了好半天没反应……”……顾曜赶过来,赵欢搂着一个男人在喝交杯酒,男人的手搭在赵欢腰上使劲揩油,召唤浑然不觉,嘴里振振有词喊着:“大美人!
喝了这杯酒我给你亲亲!”
顾曜彻底沉了脸,慢条斯理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对那男人说:“滚!”
男人本就是趁机泡妹揩油的,一看有其他男人来了,赶紧跑了。
赵欢还意犹未尽呢:“走什么呢,还没喝完啊,不亲亲了吗?”
“亲你个头。”
顾曜捏了捏眉心,“你疯了是不是?
自甘堕落?
那男的手都摸上去了你还没反应,还亲亲,赵欢,你可真长本事了!”
顾曜买单带人走了。
直接去了酒店。
路上,赵欢很不乐意,耍酒疯,没喝够,一个劲嚷着还要回去喝,还要亲亲。
顾曜再好的脾气也没了耐心,全程黑着脸,到了酒店,开了间房,他把人丢在床上,她摔疼了,从床上爬起来,指着顾曜:“大骗子!
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骗了!”
“你才被骗!
不对,你才是野男人!”
赵欢叉着腰,想从床上起来,还没站起来,又跌了回去,裙子走光,全跑到大腿上了。
顾曜是男人,他还是个正常男人,即便再正经,也抵不住心里惦记的女人就在自己眼前,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顾曜眸子沉了沉,欲色趴上眼眸,扯过被子盖在赵欢身上,别过脸去,“你给我老实点!”
说着,他走到外面打了霍聿森的电话,问他道:“周岁时呢?”
霍聿森没说话。
顾曜干脆说:“刚刚赵欢给我电话,她和周岁时在喝酒,喝多了,我过去时没看到周岁时,是不是你带走了周岁时?”
“嗯。”
霍聿森不再否认,承认了。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前夫那两个字,周岁时觉得很嘲讽。
被前夫的现任未婚妻找麻烦,反过来她要去求人,明明她是受害者,被不公平对待的人是她。
林青之劝她:“岁时,我想你和你前夫应该关系还好,上次你进医院,他还是很关心你的,也许找他聊聊,能有点作用。
你要是不找他聊,那女的只会继续找你麻烦。”
“别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
周岁时沉默。
林青之听她不说话,又说:“当然我刚刚那些只是建议,具体怎么样要看你自己,我没了工作室还有老公养。”
而周岁时不行,她只有这份工作,家里也不会帮她,也没有靠谱的老公,之前霍聿森给了不少离婚财产,短期内可以不用太担心。
但是短期。
工作室是她多年来的心血,投入了很多,不能就这样被毁了,那南西只会更加趾高气昂对付她,一定要把她赶出南城。
不,她凭什么走,这不公平。
既然南西没有自信,一定要赶她走,行,她偏不走,偏要让南西过得不安。
想到这里,周岁时将他号码从黑名单拽了出来,拨打了过去,然而接电话的人不是霍聿森,也不是南西,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喂。”
周岁时看了一眼号码,没有打错,是霍聿森的,她以为是霍聿森的秘书或者助理类的,便说:“你好,我找霍聿森,我是周岁时。”
那边安静了会,说:“我是霍聿森的母亲。”
周岁时心里一滞,有一瞬间不知所措,还没等她说话,手机那边霍聿森的母亲说:“我知道你,周小姐。”
周岁时紧张道:“您、您知道我?”
“聿森在哄南西,手机落下了,刚巧,我也想找你。”
霍太太徐徐道来,如她所说,她知道周岁时的存在。
周岁时咬唇,之所以紧张不全是不安害怕,是有些惊讶,不过想了想,霍聿森的母亲知道她,也许是南西说的,也许是霍聿森,都不一定。
毕竟结过婚,有记录的,要真想查也是查得到的。
没想到她和霍聿森的家里人见面,是在和他离婚之后。
周岁时说:“好。”
她答应见面。
……南西情绪不好,一天不肯吃东西,不管怎么哄,她排斥所有人,除了霍聿森。
只有霍聿森能和她说话,她很勉强听进去,却不为所动。
昨晚霍家得知南西失踪的事,霍太太很担心,连夜赶了过来,特地来看南西的。
房间里,南西蜷缩身子坐着,霍聿森端来一碗粥,说:“不管怎么说,先吃点东西。”
南西说:“我不饿。”
“你是饿到没知觉了,再饿下去,身体吃不消。”
霍聿森声音问候,好声好气同她说话。
“我吃不进去,想吐。”
“我去请医生。”
“不要,你别走。”
南西又摇头,“我不见医生。”
她很排斥医生,眼神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霍聿森放下粥,很有耐心,“不看医生不行。”
“她怀孕了。”
南西突然冒出来一句,“聿森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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