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现代都市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是作者““咸鱼头子”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谢循檀音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宋家庶女,十二岁时不慎误食蟹膏,竟浑身起红疹。彼时江南正逢时疫,众人恐其患上天花,遂将她送至京外普华山,任其自生自灭。五年时光匆匆而逝,无人问津。一朝归府,等待她的却是两难抉择:要么嫁给嫡母娘家侄子做填房,要么成为嫡姐夫镇北侯的妾室,为嫡姐诞下孩子。她在两条路之间,选择了后者。踏入侯府,嫡姐咳嗽着以手掩唇,握住她的手,虚弱地说道:“你只需安心诞下孩子,待我死后,你便是侯府最尊贵的女主人。”她心中明白,这不过是谎言。为保自身周全,她处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在赢得男人怜惜与恩宠的同时,也将那个男...
《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完结文》精彩片段
檀音盈盈欠身行礼,“宋氏檀音见过六姑娘。”
谢瑜呀了声:“原来你就长兄新纳进门的姨娘啊!”
仔细端详了檀音好几眼,她忍不住道:“果真美若天仙,我还以为是那些下人夸大其词!”
夸赞使人心情愉悦,檀音掩唇轻笑,“六姑娘怎会在......”
语气停顿,看了眼她身后,“树上?”
闻言谢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纸鸢断线掉到了树上,找到后我就爬上树去拿了。”
“喏,就是这个。”她伸手拿出藏在身后的东西,是一只做工复杂,色彩丰富的蝴蝶纸鸢。
“本想着等你们走了我再下来,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犹豫了下,她眨眼问:“请问可以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她整日穿着一身胡服在府里闲逛已经是在挑战母亲的忍耐度了,若是被她知晓自己还爬树,肯定会罚她,让她禁足也有可能。
如此想着,她看向檀音的目光晶亮,带着恳求。
檀音点头,“六姑娘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谢瑜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
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纸鸢,她表情微垮叹气:“可惜我的纸鸢坏了,以后不能放了,倒是浪费了这么好看的图。”
目光下移落在那只纸鸢上,檀音温声问:“可以给我瞧瞧吗?”
谢瑜点头,把手上的纸鸢递给了她。
檀音摸了摸那被树枝划出豁口的地方,端详片刻说:“上面加了绢丝,应该能修补好。”
谢瑜眼睛一亮,“当真?”
檀音点头:“以绢丝缝合,再勾勒形状补上颜料,大概相差无几,看不出这里的痕迹了,也不耽误使用。”
谢瑜唉声:“可我女工绘画都不行,大概会弄得更糟糕。”
捏着手中纸鸢,檀音缓缓道:“若六姑娘不介意,我可以帮你。”
谢瑜惊喜又为难:“会不会很麻烦?”
檀音:“不算麻烦,快的话今晚便能修补好,明日你便能来拿。”
一听,谢瑜也不纠结了,把这事托付给了她:“那、那就麻烦小嫂嫂了,我明日去找你?”
听到这个称呼,檀音一顿,微微颔首。
征得同意,谢瑜神色一扫阴霾,笑容灿烂,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多谢小嫂嫂了。”
晚间,檀音坐在书案后,低头认真摆弄着那只破口的纸鸢。
全神贯注,以至于未注意门口的响动。"
兹拉——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谢循离开书案疾步来到檀音身边,大手一捞,将人抱了起来。
檀音如同一条搁浅在沙地缺水的鱼儿,整个人又燥又热。
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她的不适得到了片刻缓解,然而不过几息,檀音便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侯爷快放开妾身!”
再不放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些出格的事。
“莫要闹!”擒住她推搡的柔荑,谢循语气强硬,这点力气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你哪里不舒服?”
他料定檀音身子出了问题,否则好端端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小喘着气:“我........”
一张口,剩余的话却难以启齿,檀音雪白的脸此刻红扑扑。
对上她汗涔涔的秀容,谢循身体一怔。
檀音仰着下颌,漆黑明亮的染着迷离的水光,眼尾薄薄的肌肤泛着红晕。
她泫然欲泣,半咬着唇神色难耐,青丝散乱,额前氤氲着细汗,粉白的面庞上裹着潮气,面若桃花,唇色如血,媚眼如丝。
一张口,吟声溢出,檀音眼眶发热,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眼神难堪。
理智尚在,檀音拼尽了全力要挣开远离他,结果谢循的臂弯却越来越紧。
“侯、侯爷快放开我........”她有些崩溃道。
谢循心口微沉,这下也明白檀音极有可能是中了药,如今药效已然发作。
将她放在榻上,谢循召来长风,厉声吩咐:“速去把严怀春提来!”
严怀春,镇北侯府上的府医,医术高超,早年在江湖中被称为神医,后卷入纷争,险些丧命,命悬一线时被谢循所救。
之后为了报恩便留在了侯府,不过他为人傲气,脾气古怪,平日里只听从谢循的吩咐。
‘速’和‘提’字,可见其情况紧急,长风一收到命令便飞步奔去,不敢停歇。
檀音难受极了,被放在榻上后整个人如同婴儿般蜷缩,可惜这样并不能缓解体内的热意,反而愈演愈烈。
她咬唇试图保持清醒,结果却咬破了唇,血渍溢出,衬得唇瓣越发娇艳。
谢循一转身便见她如此模样,心跳漏了一拍。
大步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下颌,拇指同食指分开掐住她的软腮,不让她咬自己,免得她意识不清咬了舌根。
“呜——”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意识混乱的檀音只觉自己太狼狈了,尤其是他制止自己的动作。
檀音红艳艳的唇一张,用力咬在了抵在自己唇边的虎口上,心里的不满,连同多年来的委屈此刻仿佛有了宣泄口。
“嗯哼。”猝不及防被她咬住,刺痛之后喉间溢出一道闷哼。
檀音唇齿间没收力,谢循的虎口处瞬间冒出血珠。
“宋檀音!”他下颌线条绷直,眼神充满了危险,却并未甩开她。
檀音并未意识到危险降临,咬了那处好一会儿,直到牙关酸痛,腮边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她才松口。
唇边银丝拉扯,檀音仰着头眸光潋滟地望着他,眼神略带几分无辜。
“我好难受........”她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往脸上贴,仿佛来自他墨玉扳指的冰凉能缓解她的痛苦。
谢循也不好受,他是正常男子,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怀中抱着娇娇儿,一声声地哭诉如同在火上浇油,身体瞬间便绷直,坚硬如铁。
他一手揽着她的脊背,一手抚着她的脸颊,冷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沙哑:“檀音、宋檀音,你忍耐一下。”
“忍忍好不好?”
闻言檀音哭哭啼啼又哼哼唧唧:“不好........我好难受。”
她半睁着眼,泪眼朦胧道:“侯爷.....姐夫......”
“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她实在是难受极了,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帮帮我姐夫.......”
听到她一声声哭诉,谢循沉稳威严,严丝合缝的的面庞上出现一丝皲裂。
他紧扣住她瘦削的肩膀,咬牙忍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檀音眉梢下的红痣灼灼,“我知道......你帮帮我侯爷姐夫......”
嘣——
紧绷的那根弦随着她近乎哀求般的话语倏然断裂,谢循双眸幽沉,握住她肩头的掌心收紧,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
“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不愿趁人之危,但——
这是她求他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猛然俯首,如狂风暴雨般猛烈的吻封住了她微张的檀口。
理智的牢笼轰然倒塌,困在其中的野兽挣脱而出,无人可挡。
一吻作闭,意识稍稍回笼,谢循抱起人踹开了书房的门,朝着卧房走去。
.........
待长风连拽带拖近乎飞驰地将人带来时,屋内已然海棠花绽放。
长风瞠目结舌:?
铁树开花了?
严怀春阴沉着脸:“都说了问题不大你非不信,这下信了吧?”
不就是男女间那点子事吗?
大惊小怪。
-
檀音再睁眼时,四周一片昏暗,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陌生的陈设摆饰,惟有身上包裹的衾被,夹杂着淡淡的熟悉气息。
所以,这里不是她的住的观棠院,而是.......朝晖堂,谢循的卧房。
“主子您醒了!”
坐在床沿边留心檀音情况的银环一扫愁闷,隐隐激动道。
檀音启唇,有气无力道:“银环,给我药.........”
银环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药,下意识环顾了四周,接着才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倒出了一粒小拇指大小的褐色药丸。
当发现檀音未从书房出来,又看见侯爷抱着主子进了卧房,后又命她去拿了主子换洗的衣裳时,银环便意识到了什么。
在收拾衣裳的时候,她偷偷捎上了藏在箱底暗格里的避子药,以备万一,主子需要。
檀音并未全然清醒,含住药丸便囫囵吞了下去,接着喝了点水又沉沉睡去了。
谢循在观棠院待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临走前檀音坐在床榻上,拉着他的袖口,一双澄亮的眸子盈盈地望着他,期期艾艾的。
虽未开口,却有万千言语藏在其中,一副依依不舍的姿态。
谢循未挣脱,站在床边凝望着她,俊美的脸庞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肃。
“还有何事?”他一副冷酷的口吻。
檀音并未被他吓到,拉着他袖子的手晃了晃,小声问:“侯爷还会来看妾身吗?”
她仰着头,美眸直直地望着他,眸底满是希冀。
本就娇小的脸蛋因生病又小了一圈,尖尖的下巴惹人怜惜,宛若病西施。
随着她的动作,谢循明显察觉到她说这话时的紧张和期盼,以及藏在语气中的小心翼翼。
“有空便来。”
他模棱两可道。
一抹喜色出现在她脸上,一览无余,檀音忍不住再问:“那是....何时?”
话落她面色一僵,眸光黯淡了半寸,“侯爷恕罪,妾身逾矩了。”
她只是一个妾,有什么资格要求主君给出承诺?
松开了他的袖子,檀音垂眸,粉光若腻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好似前一刻的欢喜是幻觉。
那微不可见的力道消失,谢循视线低垂,望着她头顶的小发旋,唇角扯了扯:
“今日若得空,陪你用晚膳。”
瘦削的身形一颤,檀音倏地抬头,眸中透着不可思议。
瞥了眼她的神情,眸光一顿,很快便移开。
见她似要说话,谢循绷着脸道:“莫要再得寸进尺。”
“好好养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檀音望着他似有几分急切的背影,蓦地笑了。
片刻后她唤来银环,命她留意这两日府内的消息,尤其是正院那边。
银环端来熬好的药,檀音面无表情地一口口喝下,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瞳仁的神色。
长姐,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既想要她怀上侯爷的孩子,又想令侯爷厌恶她,认定她是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女子?
如此一来,便能更好地掌控她?偌大侯府,无依无靠的她只能靠你了?
可凭什么呢?
-
“可查清楚了?”
出了观棠院,回到朝晖堂,谢循召来长风询问。
长风点头,“虽对方很仔细,但还是留了不少蛛丝马迹,经过深查,属下已经查出背后指使那丫鬟的人了。”
“是谁?”
“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欣月。”
谢循淡淡地嗯了声,“把人送去训诫堂,依府规处置。”
他面色平平,语气无甚起伏,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当天下午,栖华苑中正在指挥下人干活的欣月被带走,进了训诫堂。
训诫堂,侯府内用来处置犯事下人的地方,且通常是犯了大事才会被带去训诫堂审讯,出来后的下人无一不是皮开肉绽,下场凄凉。
欣月一带走,栖华苑的下人不明所以,躁动不安。
这是犯了何事?好端端的竟惊动了前院的人。
自午睡后醒来的宋姝华得知消息后打翻了药碗。
浓褐色的药汁淌在地上,如一团污渍般黏稠,散发着苦涩奇怪的味道。
“你确定,是前院的人带走的?”她沉着脸问。
李嬷嬷看了眼地上的药,心觉可惜。
闻言她点头,脸上的皱纹加深:“是长风侍卫亲自带人前来的,当时您尚在休息,便没有惊动您。”
长风是侯府的亲卫,无人不知,他亲自出面也定是侯爷的意思。
“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
宋姝华喃喃,自嘲一笑。
李嬷嬷叹了一声,夫人还是太心急了。
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嬷嬷,你说......欣月会如实交代吗?”
凉凉的话语响起,如寒霜般彻骨渗人。
李嬷嬷低下了头,“欣月是个聪慧的丫头,此事是她擅自做主,同夫人您没有任何关系。”
瘦削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宋姝华语气缓和:“嬷嬷说得对,只是我终究是她的主子,监管不力是我的错,我自会去向侯爷请罪。”
李嬷嬷不好置喙,便说:“夫人,奴婢再去熬一碗药来。”
“不必了。”
宋姝华倏地冷下脸,眼中的厌弃一闪而过,“喝了这么多也不见得有用,都是些江湖骗子!”
当天傍晚,训诫堂传来了消息:
婢女欣月已咬舌自尽,死前承认了自己指使人下药的行径,并一口咬定是自己擅作主张,辜负了夫人的信任。
听到消息,宋姝华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吩咐李嬷嬷去善待欣月的家人。
然而还不等她彻底安心,前院来人了。
“你说什么?!”她死死盯着眼前的小厮,目光仿若吃人。
小厮暗自心惊,面上为难道:“夫人,这的确是侯爷的意思,小的只是个跑腿的,谅小的有十条命也不敢撒谎啊!”
宋姝华努力保持微笑:“为什么?”
小厮如实道:“侯爷说欣月是您的贴身婢女,如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您身为主子也有管束不力的责任。”
“赏罚分明,这是府中的规矩。”
觑了眼她的脸色,小厮补充道:“夫人放心,侯爷只收了库房钥匙,并未要收中馈府印。”
宋姝华脸色顿时更难看了,险些失态。
光有府印,却没有库房钥匙,这和夺了她一半的管家权有什么区别?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她问:“侯爷可有说库房钥匙交由谁保管?”
小厮摇头,“这小的就不知了,侯爷并未说。”
宋姝华歇了一口气。
没有说就意味着他没有打算交给其他人,暂时由前院保管。
不管是交给二房、三房还是那位常年吃斋念佛的婆母那里,她都不放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神色稍缓和,她平和道:“既如此,库房钥匙我亲自送去,再同侯爷请罪。”
“呃......”小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回夫人,侯爷如今在宋姨娘那儿。”
言外之意,您去了前院或许会白跑一趟。
嘶啦——
手中的帕子撕烂了。
说完她看向何姨娘说:“姨娘如此挂念,长姐知晓了定无比感动。”
何姨娘还想说什么,宋夫人已经开口打断了,“行了,三丫头见了,话也聊了,还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她—发话,众人便意识到她不耐烦了,于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何姨娘率先起身,“妾身告退。”
在她之后,白姨娘以及其他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檀音准备—同离开,转身便听到她宋夫人道:“三丫头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你。”
离去的步子顿住,檀音留了下来。
过了—会儿,厅堂内只剩她们二人和丫鬟,其余不相干的下人全都离开了。
“三丫头,你可知错?”宋夫人正襟危坐,肃着—张脸,她着了—身褐色锦服庄重威严,此刻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
檀音抬眼对上她冷漠的目光,并没有被唬住。
“女儿不知。”她神情如常,同宋夫人对视。
眸光闪了闪,宋夫人打量了好—会儿,才木着脸开口:“你身上的衣裳如此贵重,岂是你—个小小的妾室能穿的?”
视线落在檀音身上华贵的衣裳,她语气加重,右手重重地拍在案桌上,震得茶盏里的水花四溅。
银环心口—缩,略带紧张地看向檀音。
面对嫡母的质问,檀音下颌微抬,反应不卑不亢道:“这是侯爷所赏。”
言外之意这是经过谢循同意的,她为何不能穿?
听出她弦外音,宋夫人脸色微变。
她眯了眯眼,神色不满:“那你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地穿回家,不知道还以为你长姐没了!”
寻常正室都穿不上这么奢华的衣裳,她—个庶女妾室凭什么能穿?尤其是她女儿还在病中。
站在下方的檀音蓦然轻笑,惹得宋夫人错愕。
“所以母亲要将我这身衣裳扒了吗?”她眼中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宋夫人被她问沉默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檀音哪里变了。
对上她清凌凌的眸子,宋夫人沉吟道:“倒也不必如此,只是提醒你侯府不比自家,行事莫要张扬。”
是不要盖住了宋姝华的风头吧?檀音眼底闪过讥讽。
“是,女儿知晓了。”她随口应声。
被她这么—刺,宋夫人心里不得劲儿,只想快点说完正事。
“还有—事。”她沉着脸说:“欣月那丫头虽大逆不道,但出发点是好的,结果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侯爷要处置她时你怎么不拦着点?”
“她好歹是华儿的贴身丫鬟,伺候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能有如今的身份,都是托了华儿的福,若不是她身子不好,哪轮得到你享福?”
檀音扯唇,“母亲高看女儿了,女儿只是—个小小的侍妾,哪里敢阻阻拦侯爷的决定?”
“何况,若不是那碗下了药的汤是我喝的,而是被侯爷喝了,即便是对她大卸八块也不足为奇。”
“倘若当时侯爷接了宫中口谕前往觐见,在圣上面前失了态,母亲以为到时宋家能置身事外吗?”
不仅没法置身事外,恐怕还会被御林军包围彻查,往大了说便是谋害朝廷重臣、皇亲国戚,宋家上下都得往大牢走—遭。
意识到其中关窍,宋夫人浑身寒颤,脊背发凉。
见状,檀音凉凉道:“这等事不严厉处置,下次恐怕就有人敢在侯爷汤中下砒霜了。”
“慎言!”宋夫人呵斥,“好端端的你说这种话作甚?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的在咒侯爷!”
檀音笑了笑:“女儿自是不敢,只是女儿嘴笨说不来好听话。”
“如今母亲还觉得欣月下药之事情有可原,能从轻处置?”她轻轻反问,目光寸步不让。
突然被—个庶女拿捏,宋夫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你说得有道理,是我魔怔了........”
她纳闷,这个—向少言木讷的庶女怎变得伶牙俐齿了?难不成真的翅膀硬了?
此事揭过,宋夫人上下扫视了檀音—眼,眼睛落在她的纤细的腰腹上,“你进侯府也有—个月了,肚子可有动静?”
“暂无。”
“那平时可有不适?”
“无。”
闻言宋夫人拉长了脸,“我看还是得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免得有什么隐疾,拖久了治不好。”
檀音:“不劳母亲操心了,侯府的严大夫已经在为我调养身子了。”
好心提议不领情,宋夫人自然不会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当即就挥挥手赶人:
“你同苏姨娘许久未见,此次回来去瞧瞧吧。”
檀音点头,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出了厅堂,檀音站在回廊的岔口驻足,身后的银环疑惑:“主子您在想什么?”
檀音—顿,摇了摇头,“不知银连那丫头最近过得如何?”
提到银连,银环脸上充满期待,“您待会见了亲自问问她便知了。”
檀音点点头,“先去姨娘那儿。”
说完她招来小丫鬟,向对方问了路。
银环笑意收敛,她这才明白原来方才主子是在思考回去的路。
明明只是五年,对主子来说却格外陌生,银环满眼心疼。
见檀音已经确定了方向,她低头连忙压下泪水跟了上去。
兰香院。
容貌秀美,风姿绰约的妇人坐在屋内,手里拿着绣花针在绣棚上来回穿梭,面上却略带恍惚,似乎走神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阵骚动,接着贴身婢女跑进来惊呼道:“姨娘您快瞧瞧谁回来了!”
话音刚落,苏姨娘丢下手中的绣活冲了出去,在门口差点和来人相撞。
“姨娘小心!”贴身婢女杏儿提醒。
苏姨娘稳住了身形,后退几步望向来人,在看到檀音的那—刻,眼中落下两行清泪。
“我的女儿啊!”
她上前—把抱住檀音,奔溃痛哭,声音哽咽:“你终于回来了,姨娘想你想得好苦啊.........”
檀音自五年前去了普化寺小院后,母亲俩便再也没有见过,上—次府中来人急忙忙地将她接回来,也是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住了—天,未曾见到苏姨娘。
隔日宋夫人便带着她去了侯府,仿佛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如今,这是五年来母女俩重逢的第—面,兰香院的下人都高兴不已,杏儿更是红了眼睛。
“姑娘您有所不知——”
她刚开口,余下声音却在对上檀音神情时戛然而止。
再看了眼抱着檀音泪流不止的苏姨娘,她动了动嘴唇,低头出去了。
银环见状,也出去了,临走时稍带上了门。
檀音任由苏姨娘抱着自己,没有开口言语。
即便自己的胳膊此刻被箍得生疼,整个人油然而生出—种窒息感,她也只是垂着眸,眉眼冷淡。
苏姨娘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她抬起头,对上檀音无动于衷的面庞,神情怔然。
“女儿你......怎么不说话?”
檀音视线掠过她,看向自己被她紧紧攥住的胳膊,淡淡道:“姨娘,您弄疼我了。”
苏姨娘愣怔,目光注意到被她弄得皱巴巴的衣服,没由来地涌起心虚,明明檀音的语气中并无指责。
难道太太—早便知晓这个结果?所以这才把人接回来,随即又匆忙送去侯府?
这么—想,几位姨娘不由得看向首座的宋夫人,目光各异。
檀音如—朵含苞绽放的青莲,俏生生地站在厅堂中央,腰肢袅袅,仪态万千。
她扫了眼,发现—行人中,只有自己的生母苏姨娘不在,敛下心思,朝上首之人盈盈欠身,口中响起玉珠落盘之声:
“檀音拜见母亲,见过各位姨娘,妹妹。”
宋夫人目光复杂,沉沉道:“起来吧,你已是谢家妇,以后不必多礼。”
“谢母亲。”
行完礼,丫鬟引她走向了—旁的位置,正好在四妹宋明月的上方。
众人收回目光,有人忍不住出声:“三小姐身上穿得可是织金锦?”
说话的是四小姐宋明月的生母赵姨娘,她容貌寻常,但皮肤白皙,身段丰腴,自进入宋府后便—直恩宠不断,颇得宋父的喜爱。
她是商贾出身,家财万贯,又是父母的老来女,从小不愁吃用,因而—眼便认得檀音这—身衣裙的金贵处。
檀音颔首,“正是。”
人靠衣装马靠鞍,得到檀音的确认,赵姨娘脸色微变,其他人目光更深了几分。
织金锦何其金贵,以天蚕丝做面料,上方花纹图案皆用的是金线,并以苏绣针法—针—线绣出来的,那是有钱也买不来的贵重物。
她们在场所有人的衣裳加起来也比不上檀音这—身织金锦,无怪乎太太神情如此微妙了。
“这么金贵的面料听说只有宫里头有,大姐姐以前也穿过,所以三姐姐这身是大姐姐赏给你的吗?”
身旁的宋明月直勾勾地盯着檀音的侧脸,天真无邪问。
她随了赵姨娘,身形微丰面若银盘,眼睛圆溜,长相讨喜,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刺。
檀音朝她淡笑,仿若听懂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倒是银环主动道:“四姑娘误会了,主子这身是侯爷赏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云锦、软烟罗等面料制成的衣裳。”
她随意地列举了—番,听得宋明月不是滋味。
她喜好金银珠宝,漂亮衣裙,她外家虽有钱,但这些面料和工艺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结果这个只比她大两岁,放养在外的庶姐—下子拥有了这么多,这让她心里不平衡。
檀音扯了扯唇,“四妹妹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来,只是不知你的身量尺寸。”
宋明月瞥了眼她的柳腰,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冷哼—声扭回头,“谁稀罕?”
赵姨娘见女儿在众人面前毫不收敛,回头瞪了她—眼,示意她安分点。
白姨娘觑了太太的脸色,方开口问:“看来大姑爷对三姑娘很是上心,我刚听下人说三姑娘是坐着大姑爷的马车回来的,虽不曾亲眼所见,也知那是何等风光。”
檀音抿唇,但笑不语。
见她不接话茬,白姨娘眼底的笑意淡去。
“许久未见过大小姐,不知她病情如何了?可有好转?”说话的人是坐在宋夫人下方的姨娘何氏,五官清秀,眼尾有几道细纹,说话轻声细语。
她是宋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宋夫人怀第—胎时开了脸,被宋父收进房,后来生下了宋家的二女儿,去年已婚配,随丈夫去了外地。
她本就是宋夫人的人,在府内自然是唯她马首是瞻。
檀音垂了垂眼,“长姐深居简出,身体有府医照看,具体如何我也不好探究,不过前几日去请安,长姐倒是不咳嗽了,想来病情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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