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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起孕肚死遁后,王爷他天天哭坟齐铭沈昭月小说结局

齐铭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路纵马狂奔上山,沈昭月觉得屁股要被颠成了四瓣,马在木屋前停下,齐铭沉默地把缰绳拴在木桩上。沈昭月直觉自己要完了,自己下了马,摔在雪地上又趴起,第一个念头王爷这会儿肯定很生气,她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在王爷气头上的时候避开。“还敢跑?跑哪儿去?”齐铭大步朝沈昭月走过来。“王爷,是药材铺掌柜给我拿错了药,我没想买……”沈昭月垂死挣扎,往前跑了两步,又摔在地上,再要爬起来的时候,裂空之声传来,腰上忽然就被马鞭圈住了。齐铭鞭子往回一拽,沈昭月被拎上半空,接着摔在齐铭脚下。“王爷,王爷饶命……”沈昭月想不到应该怎么做怎么说,只能跪在齐铭脚下,膝行后退两步,在雪地里磕头。自从进了凌王府,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下跪和磕头。“王爷,民女这些天尽心尽力...

主角:齐铭沈昭月   更新:2024-11-28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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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齐铭沈昭月的女频言情小说《揣起孕肚死遁后,王爷他天天哭坟齐铭沈昭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齐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路纵马狂奔上山,沈昭月觉得屁股要被颠成了四瓣,马在木屋前停下,齐铭沉默地把缰绳拴在木桩上。沈昭月直觉自己要完了,自己下了马,摔在雪地上又趴起,第一个念头王爷这会儿肯定很生气,她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在王爷气头上的时候避开。“还敢跑?跑哪儿去?”齐铭大步朝沈昭月走过来。“王爷,是药材铺掌柜给我拿错了药,我没想买……”沈昭月垂死挣扎,往前跑了两步,又摔在地上,再要爬起来的时候,裂空之声传来,腰上忽然就被马鞭圈住了。齐铭鞭子往回一拽,沈昭月被拎上半空,接着摔在齐铭脚下。“王爷,王爷饶命……”沈昭月想不到应该怎么做怎么说,只能跪在齐铭脚下,膝行后退两步,在雪地里磕头。自从进了凌王府,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下跪和磕头。“王爷,民女这些天尽心尽力...

《揣起孕肚死遁后,王爷他天天哭坟齐铭沈昭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一路纵马狂奔上山,沈昭月觉得屁股要被颠成了四瓣,马在木屋前停下,齐铭沉默地把缰绳拴在木桩上。

沈昭月直觉自己要完了,自己下了马,摔在雪地上又趴起,第一个念头王爷这会儿肯定很生气,她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在王爷气头上的时候避开。

“还敢跑?跑哪儿去?”齐铭大步朝沈昭月走过来。

“王爷,是药材铺掌柜给我拿错了药,我没想买……”

沈昭月垂死挣扎,往前跑了两步,又摔在地上,再要爬起来的时候,裂空之声传来,腰上忽然就被马鞭圈住了。

齐铭鞭子往回一拽,沈昭月被拎上半空,接着摔在齐铭脚下。

“王爷,王爷饶命……”

沈昭月想不到应该怎么做怎么说,只能跪在齐铭脚下,膝行后退两步,在雪地里磕头。自从进了凌王府,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下跪和磕头。

“王爷,民女这些天尽心尽力医治王爷,王爷心宽似海,望王爷准许民女将功抵过……”

她怕凌王一怒之下会杀了她,急忙把之前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冰天雪地里,苍白小脸上淌满了晶莹的泪珠。

齐铭低头看着她,不发一言,片刻后,把人拎起挟在腋下进了木屋。

沈昭月吓得整个人都在发软,直到齐铭关上门开始脱她衣服,她才回过神。

“说什么将功抵过?你身为王妃,替本王医治不是应该的?有什么功可抵过?”

齐铭抱着她上了床榻。

“至于你想吃红花避孕的过,在床上好好改正,日后给本王生个十个八个的,什么过也抵得了了。”

沈昭月害怕又恍惚,她都已经这么明显地露馅了,为什么凌王还是称她为“王妃”?是他的疯病在反复吗?和疯病发作的人同房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齐铭不高兴她走神,一口咬在她唇上:“叫。”

“叫什么?”沈昭月不明所以。

“叫夫君。”

沈昭月哪里叫得出来,可是不叫,齐铭就狠命地折腾她,她承受不住,只得叫了。

“夫君……”温软的、怯懦的,带着哭意和委屈。

齐铭照着这两日沈昭月读给她听的春宫,床都险些晃塌,吱呀乱响。

林钰坐着马车终于来到木屋前下了车时,听见的就是这动静。

一行人站在外面,脚踩着雪地,头顶着北风,却听见木屋里传出热烈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还有凌王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问:“疼不疼?说疼我就轻些。”

沈昭月简直晕头转向,听见齐铭问他,张嘴就要说“疼”。

齐铭却用食指按住她嘴唇,压低声音道:“说小声点儿。”

外面的人没听到被齐铭问了这问题的人是怎么回答的,但是片刻之后,那木头吱呀的声音,确实是小多了,再被风一吹,几乎没声了。

但是再没声,大家也都知道屋里的人在做什么事了,而且凌王似乎……格外爱护那与之颠鸾倒凤的人。

林钰一株春柳般站在风雪里,在众人窥探的目光中,柔美的脸上毫无表情。

下人们的想法此刻不约而同,他们家王妃真是个心善的可怜人,入府五年了都没和王爷同房过,这来了才几天的狐狸精反而把王爷迷得连体面也不要了,竟把人带来这山野之间媾和。

一个时辰之后,齐铭才从里面出来,身上已经换了在山下成衣铺买的普通布料的衣裳。

“你们来做什么?”齐铭问。

林钰施施然上前去一行礼:“妾身担忧王爷安危,特来接王爷回府。”

“不用忧心,本王出来散散心,小住几日便回去了。”齐铭看着风雪中林钰摇摇欲坠的身影,又道,“山里风大,你回去吧。”

“王爷。”林钰又上前去两步,神情脆弱,“是不是已经能认出妾身来了?”

齐铭神色淡然:“一直能认得出,你比五年前长高了些。”

“既然王爷能分辨……”林钰琢磨了下措辞,道,“那王爷应该知道木屋中的女子……”

齐铭:“知道,你们俩不一样。”

自从齐铭发病后,这是林钰第一次和他可以清楚地对话,她没想到,齐铭竟然是能分清楚她和沈昭月的,可他明明抱着沈昭月叫“钰儿”。

林钰有个猜想:“王爷,您的病……”

没能问完,就被齐铭打断了:“这里还有几间空房,你先去休息休息避避风,然后回去吧。”

齐铭转身进了木屋,见沈昭月还呆呆地缩在床上,自己提了炭盆上的热水倒进盆里,拧了热帕子朝沈昭月走过去。

“我自己来!”沈昭月像是冬眠的小动物被吓醒了,抢过了齐铭手里的帕子。

晚些时候,沈昭月从屋子里出来要去给齐铭熬草药,才发现木屋外多了辆马车,和好几匹马。

而之前的空房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凌王府护卫衣裳的男人,一见沈昭月就朝里面说了句什么。

林珠立马从里面出来,盯住沈昭月:“你过来。”

沈昭月想不到林珠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走过去后,规规矩矩地行礼:“林小姐好。”

“谁见到你这个狐媚子会好?”

林珠揪住她衣领就把人拽进了屋里。

“本小姐问你,王爷的病,是不是好了?”

沈昭月自然还记得齐铭的吩咐,道:“王爷仍将民女错认成王妃,病应该是还没好的。”

“让你去怀个孩子而已,你可真有主意,还假冒起王妃来了,怎么,你还想当凌王府的主母是吗?”一听这个林珠就来气,在沈昭月胳膊上狠狠拧了一记,疼得沈昭月咬住嘴唇才没痛叫出声。

“民女不敢,假冒王妃乃是为了在王爷手里保命而为之。”沈昭月解释道。

“衣服脱了看看。”林珠忽然道,“若你身上到处是伤,那王爷便是没好,若你完好无损,王爷应该是好了,快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想着给王小兄弟赔罪,请几个佳人来伺候,或许能让王小兄弟开怀,没想到王小兄弟却不喜欢这些女子,是我考虑不周了。”林钰的话听起来十分得体。

沈昭月没什么感觉,只要林钰不想法子折磨她,什么都好说,反正歌妓们也被刘玄铁喝退了,也就没什么事。

只待吃完这顿饭,她就回去,照旧闭门不出,等着齐铭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红果回来了。

沈昭月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暗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刘玄铁看见,便道:“王妃,入夜已多时,再晚回府,恐怕路上不安全。”

林钰点点头:“好,不过你们要稍等一下。”

林钰起身,凑近红果说了句什么,转身出了包间。

红果道:“娘娘去更衣,请王天公子和刘首领等一会儿,等娘娘回来我们一道回府。”

红果说的更衣,是指解手,林钰去茅房解手去了。

这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等。等的过程里,菱花和芳菊便有了大把时间观察沈昭月,不仔细看还好,这越仔细看就越觉得眼熟。

没等她们想起这叫王天的小厮究竟像谁,观仙楼后院里突然传来了红果的叫喊声:“来人哪!谁来救救我家娘娘!”

包间里除了沈昭月,菱花和刘玄铁都唰地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下望。

菱花嘴里还嘀咕:“怎么了?去个茅房还能出事?掉茅坑里了?”

林钰突发意外,刘玄铁犹豫要不要离开沈昭月去林钰那边看看,可又担心万一是林钰的调虎离山之计,而且这包间里还有菱花。

把沈昭月留在这里,怕有危险,把沈昭月带到林钰那里,又怕那里也有危险。

刘玄铁一时难住了,眉头紧锁不吭声。

“刘玄铁!你再不来王妃就没命了!刘玄铁!”红果的叫声越来越大。

刘玄铁只得走,临走前对芳菊道:“你,看护好王天,别让她出事。”

芳菊不懂,只当刘玄铁以为王妃在下面出事了,所以此地不安全,才让她看护王天。

她不觉得王天会在这里出什么事,然而刘玄铁前脚刚走,后脚包间里就进来四个男人。

两个高大魁梧,一个温文尔雅,还有一个白皙娇弱胜似女子。

“小的们领命,来伺候公子喝酒。”四个男人行过礼,就一边两个坐在沈昭月两侧,斟酒去喂她。

一时间,沈昭月、菱花和芳菊都傻眼了。

谁能想得到她不喝歌妓劝的酒,林钰便寻了四个小倌过来!

“公子喝一个!公子不喝?那小的喝一个,算公子赏酒!”

“能伺候公子这样容姿绝妙的人儿,是小的们的福气!公子,交杯酒喝吗?”

“公子,你的手真小,真白嫩……不知公子是喜欢柔弱的还是喜欢强壮的?”

这群小倌比方才的歌妓们放荡多了,沈昭月和他们多在一起坐一刻都受不了,也不得什么,立马起身要走。

可是那两个高大魁梧的壮汉小倌却墙一般挡住沈昭月去路,后面两个也逼近沈昭月。

“公子,既有人花钱点了小的们来,不伺候公子满意了,怎么能让公子走?”

沈昭月拼命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男人嘛,既然不喜欢女人,那必定就是喜欢男人,公子不必拘谨,小的们必能伺候公子舒爽。”

小倌们竟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将沈昭月逼到了墙角,上手就要脱她衣服。

饶是菱花这种剽悍的女子,也吓得夺门而逃。而芳菊还留在原地,心里想着这种情况,她要如何看护王天。

“啊!啊!”沈昭月一边抵抗,一边叫出了声。

芳菊眼睛骤然睁大,这声音……方才一直觉得熟悉的脸……

“你们住手!”芳菊大喝道,“她是凌王的贵客!你们不能勉强于她!”

小倌们却笑,其中一个道:“什么贵客,他不就是一个小厮?我们这是收了钱伺候他,又有什么不对?我们这些小倌,就是这么伺候人的,你一个姑娘家家,还是出去吧。”

说罢又继续拉扯沈昭月的衣服来,沈昭月死死护住衣裳,还是被扯开了腰带,肩膀也露出了半边。

“真是白雪般的肌肤!”

小倌们眼睛一亮,竟现出兽性,正要暴力将沈昭月衣服撕了,芳菊直接扑了过去,挡在沈昭月身上。

“你们滚开!不许动她!”

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倌眼睛一眯,道:“我们今天还就要动她了,你再拦着,连你也动,奸一个送一个,我们兄弟几个快活快活!”

奸……沈昭月和芳菊听见这个字眼,都觉得眼前几乎一黑。

哪里有酒楼里召来伺候客人的小倌会说要奸客人的,显然是有人背后做了安排,这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任务。

“刘首领!刘首领!”芳菊一把护住沈昭月,扯开喉咙叫了起来,现在唯一有希望能救他们的,就是被引开的刘玄铁了。

白皙娇弱的那个小倌上手就捂住了芳菊的嘴:“你们几个上!动作快些!五百两银子能不能到手就看你们动作快不快了!”

话说完,其他三个小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脱起了衣服,脱到一半,光着膀子,又去脱芳菊和沈昭月的衣服。

芳菊死死护着沈昭月,沈昭月也抱着芳菊,沈昭月只露了一边肩膀,而芳菊上身已经被撕扯得衣衫破烂露出赤裸肌肤和肚兜来。

“傻子!不要管外面这个丫鬟,弄里面那个!”白皙小倌骂道。

其他三人领会过来,生生拽开了芳菊,把她丢到一边,三个人一齐去撕扯沈昭月的衣裳。

沈昭月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冲芳菊摇了摇头,示意她走,不要管她。

“瞧这可怜样,真是越看越带劲儿。”

“我们这些做小倌的,也有这样好命,上这种美人,真算是有福了。”

小倌们嘻嘻哈哈地说着。

芳菊爬起来,打算再扑上去拼命护住沈昭月。

下一瞬,门外一道黑影旋风似的卷了进来,一阵拳打脚踢之声,四个小倌全都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飞了,撞在墙上,捂着肚子吐血。

沈昭月被一条带着血腥味的披风劈头盖脸罩住了全身,没有看见来人,以为是刘玄铁及时赶回来了。

却听见一个低沉肃杀的声音冷冷道:“敢对本王的人行不轨之事?若有主谋,说出主谋,若没有,本王把你们剁碎去喂狗。”


菱花在这一瞬间,心脏都要停跳了,愣了好一阵,她忽然哭了起来。

“王爷,遇到您可太好了,奴家方才见哑奴不知为何独自一人往外跑,怕她不安全便跟了出来,结果就见她被人砸晕了倒在路边,我正害怕会不会有歹人从林子里冲出来,掳走我们呢!”

齐铭翻身下马,安抚菱花道:“没事了,不用哭了,把她交给本王。”

菱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庆幸自己会随机应变,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可是下一瞬,她看见齐铭似乎要把沈昭月抱起来,又按下了嘴角,双手抱住沈昭月往后避开了齐铭伸过来的手。

齐铭不解:“怎么?”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哑奴还怀有身孕,是有了男人的人。”菱花道,“还是奴把她扶回去吧。”

齐铭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太高兴:“她都昏过去了,还管这些干什么,把人赶紧送回去看大夫要紧。”

菱花她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已经被沈昭月脑后流的血浸湿了,也许再拖得久一些,沈昭月就不会醒过来,不会指认是她打晕了自己。

菱花口不择言道:“奴不想王爷碰别的女人。”

齐铭想到沈昭月可能就是这个菱花,是救过自己命的人,到底没逆着她的意思来,而是打了个唿哨。

不出片刻,刘玄铁骑马而来。

“你,把哑奴抱回去。”

刘玄铁:“是!”

菱花还想再拖,可是也说不出什么借口来了,只得把沈昭月给了刘玄铁。

刘玄铁抱着沈昭月快步朝驿站走去,而菱花则在紧张之余,发现自己终于成功和凌王独处了。

齐铭正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刘玄铁和沈昭月,驿站的篝火远远映着他英俊的脸庞,越发显得齐铭俊美如英武的神君,令菱花心神荡漾。

这是凌王,这是她的男人。

“王爷,奴家方才看见哑奴倒在地上,都吓坏了。”

菱花柔着嗓子,人就要往齐铭怀里倒去。

齐铭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往马那边带。

“吓坏了就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上马去吧。”

菱花喜滋滋地爬上了马背,心想凌王定是要和她共乘一骑回去了。

“抓紧缰绳。”齐铭却不上马,而是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然后齐铭的马就载着菱花慢悠悠地朝驿站而去,而齐铭则站在后面看着菱花安全进了驿站的门,才骑着刘玄铁的马回来。

齐铭一回来就去了沈昭月的屋里,大夫正在给她脑后的伤口上药包扎。

“什么人下手这么狠啊,一个哑巴能惹着谁呢?”大夫一边包扎一边说话。

齐铭就在边上看着,冷酷的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道:“用最好的药。”

菱花在一旁看着,心里恨恨地想,哪怕自己顶着沈昭月的名头,凌王还是不愿意和自己有身体上的接触,而沈昭月现在是个怀了野男人孩子的哑巴,凌王也不避讳。

这个沈昭月真是个天生狐媚子!

菱花不想在这儿继续待着,出门打算回房,即将拐过拐角时,听见拐角另一边两个护卫在闲聊。

“王爷对这哑奴,倒是比对侧妃上心多了。”

“是不是侧妃还要等到了青州才知道呢,你以为王爷每天这么急着赶路是为什么?等到了青州,让侧妃的亲娘来认,就会知道这四个被刺客盯上的丫鬟里,谁是侧妃了。”

菱花站在拐角这头,捏紧了手里那方上好绸缎做出来的帕子,手背上青筋鼓起。

因为沈昭月的伤,队伍没有再继续南下,而是进了最近的沅城,既修整采买物品,也让沈昭月好好的养几天伤。

沅城离齐铭要去镇压农民起义的地方也不太远了,城里很多北逃过来的流民,他这几天便在城里流民聚集处体察民情。

而林钰她们则被安置在一所临时租的院子里,大半护卫都留下来看护她们。

正午,正是用饭的时辰,护卫们都守在院墙处,并不涉足女眷们住的后院。

是以没有人听见,凌王妃的屋子里,传出的扇耳光的声音。

红果扇了菱花十来个巴掌,手心都红了,坐在圈椅上喝茶的林钰才温声道:“好了,红果。”

红果停了掌掴,却再给了菱花一脚,把跪在地上的菱花踹得往一旁倒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你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你都这么不中用!”

林钰不让红果打,红果就骂。

“这么多天了,连王爷的身子都没挨到过!让你把人弄出来,只要她被带走,我们也都能喘口气!你偏偏又让王爷给撞见了!真是废物!”

“不要骂了,姑娘家家骂人这么难听。”

林钰又出声了,对着菱花温温柔柔道:“今天王爷出去了,我会想办法带沈昭月出去,你跟着来,听红果吩咐,知道了吗?”

菱花被打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一把,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

林钰起身出门,红果低声吩咐菱花:“下午,我带你到城外一座山上躲起来,王妃会把沈昭月带到你身边去,到时候,你就把沈昭月推下山。”

菱花迷茫地问:“到时候肯定有护卫跟着,不会看见吗?”

红果道:“看见了也没关系,王妃有办法保你,这是你最后一次给王妃表忠心的机会了,再搞砸,王妃留你也无用!”

菱花瞳孔一震,连连点头称是。

林钰进了沈昭月的屋里。

沈昭月头上捆着一圈纱布,正用两只残了的手和芳菊比划,是菱花砸伤了她,可是芳菊却怎么也看不懂,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

林钰进去便道:“哑奴,跟我走,我抓到伤你的人了,我们去看她。”

在沈昭月的眼里,林钰是堂堂凌王妃,整个凌王府最值得相信的人之一,不疑有他,还要芳菊也一起去。

林钰阻止道:“伤你的人,我们还要先审问她,暂时不宜让很多人知道,只有你能去。”

沈昭月想想林钰的话,觉得也很合理,菱花现在的身份是“沈昭月”,“沈昭月”谋害哑奴这种事,确实不宜大肆张扬。

林钰和护卫打了招呼,说是带哑奴出去散散心,让他们远远跟着,带着沈昭月坐着马车出了城,来到城外一座山上。

又带着沈昭月爬到了半山腰,两个人累得够呛,坐在临着悬崖边的一个小亭子里休息。

沈昭月眨巴着眼睛到处看,等着看到菱花出现。

林钰笑道:“我们只能悄悄地见她,跟我来。”

林钰带着沈昭月出了亭子,走到了一块大石壁的后头。

这块大石壁很大,人走到后面,立即被严严实实掩住了身影。

沈昭月就是在这里看见了菱花,她想骂菱花甚至还想打她,但她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被菱花一把推下了悬崖!

“啊——!”悬崖下沈昭月充满恐惧的叫声回荡。

林钰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夸赞菱花:“做得好。”

而下一刻,她就看见菱花忽然冲了过来。

把她也给推下了悬崖。


为首的吹了个哨,四五个人便一齐动作,翻墙的、走门的,纷纷进了院子里,亮出身上的兵器,像是来索命的无常,搜了空无一人的厨房、前厅,最后来到卧房。

为首的挥了挥手,几人撞门破窗而入,举着武器见人就要杀。

然而屋里却空无一人。

“人呢?”为首的大汉一愣,眉间又聚起戾气,“沈晴不是住这里吗?”

“是这里没错。”有一个汉子劈开了衣柜,里面却没有一件衣服,“百户大人,凌王可能已经让人把她转移了。”

“妈的,白跑一趟!回信给督公,告诉他人没杀成。”为首的汉子吩咐道。

-

大半日的路程,齐铭一行人来到了南下必经之路的一个村落。

这里就是青州吗?沈昭月好奇地四处看,可是这里看起来很小,一点儿也不繁华,不像城市的样子。

齐铭看出她的疑惑:“这里不是青州,怕有人会去追杀你娘,让属下把她带这里来了。”

因沈昭月体质特殊,怕会引起宫里注意,沈昭月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就安排了人把沈晴送走,避免沈晴被宫里的人抓住让沈昭月再次被要挟。

南下的路上又遭遇了刺杀,且齐铭心里早有哑奴可能是沈昭月的猜想,哑奴十指皆断,不能说话,又在夜晚被人打昏,说明背后有人不希望哑奴被他认出,他便多留了个心眼,派人把沈晴又转移了一次,带到了这个村庄里来。

马停在了村子外围的一个普通民房外头,民房的院子里坐着两个农夫打扮的年轻男人,一见他们来,先起身默默朝齐铭行了个礼,然后去敲了敲屋门。

“下来,去见你娘。”齐铭先下马,冲沈昭月伸出了手,抱她下马。

屋门这时打开了,没等齐铭和沈昭月回头,背后就传来一声带着颤音的呼喊:“昭月!”

沈昭月立马回头,看见一身布衣的沈晴朝自己跑了过来。

“昭月你去哪儿了!为娘担心死了!”

沈晴也顾不上和齐铭打招呼,眼泪夺眶而出,一过来就捧着沈昭月的脸看,满眼挂念和心疼:“王爷说你被坏人抓走了,可吓死娘了!”

齐铭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眼睛像带了钩子似的盯着沈昭月看,同时又有点儿恍惚,这哑奴竟然真的是沈昭月,失踪第二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的人,他睁着两眼,就是没认出来。

“你还好吗?有没有吃苦头?”沈晴轻轻地抱了抱沈昭月,开始检查她身上,从手臂到手。

“这!这是怎么回事!手上怎么绑着这些?”沈晴看见沈昭月十指上的夹板,惊叫出声。

“十指骨折。”齐铭在一旁答道。确信了哑奴就是沈昭月之后,他再说出她十指骨折的事情,心里便会涌起一阵难受和心疼。

“怎么会这样?谁能狠下心这么对我的女儿!昭月从小到大,连路上碰到只瘸了腿的鸡都会好好救治,坏事从没做过一件!怎么会有人怎么对你啊!”

沈晴轻轻拿着沈昭月的手腕,不敢去碰她的手指,又气又心疼,眼泪直往下掉。

这母女俩虽不是亲生的,性格却是一样的心软又爱哭。

“是我没照顾好她。”齐铭内疚地低下了头,甚至不敢去看沈昭月的表情了,她受的所有的苦,都是因为他,因为进了凌王府。

沈晴说不怪齐铭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女儿就是出嫁那天出的事,因此也不搭齐铭的话,把沈昭月拉进了屋子里,接着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沈昭月虽然想掩饰,但她毫无掩饰的办法,很快沈晴就发现了更不对劲的地方。

“昭月,你好歹也说句话,这么久没见了,连娘也不叫一声吗?”

沈昭月看着沈晴,想叫,可是怎么叫得出呢?

沈晴看沈昭月这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只能把目光投向齐铭:“王爷,我家昭月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

齐铭喉咙干涩,恨不得自己也哑了才好。

“昭月她……哑了,说不了话了。”齐铭艰难地说了出来。

沈晴转回视线,看见沈昭月红着眼睛看着她,眼里分明写满了要说的话,可愣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沈晴一跺脚,抱住沈昭月大哭起来。

沈昭月哄了许久,又是轻轻拍她的背,又是摸她的头,才把沈晴哄好。

“你的手别再动了。”沈晴擦干眼泪,让沈昭月坐下,转身对齐铭道,“第一,请大夫给昭月治,第二,我要出去买只鸡,给昭月炖了补身子。”

齐铭点头,立马吩咐人去请大夫买鸡。

“大夫你的人去请,鸡我得自己去买,他们哪儿知道什么鸡吃了补。”沈晴道。

齐铭也听她的,又安排了人护送沈晴出去。

院里院外还有几个护卫在值守,屋里只剩了齐铭和沈昭月。

“沈昭月?”齐铭唤道。

沈昭月又应不了声,就转过头看着齐铭,然后点了点头。

齐铭长腿一迈,到了沈昭月身前,像拥住一朵云似的,轻轻地把沈昭月按进了怀里,小心地抱住。


刘玄铁道:“前天晚上,哑奴晕倒在驿站外,王爷您让属下把哑奴抱回来时闻到的。”

“什么样的香气?”

刘玄铁努力回忆,如实道:“淡淡的,很好闻,平时经过她身边闻不到,但是抱着她的时候能闻到,闻起来有点儿……”

“够了!”齐铭突然不耐,“你,今晚放哨!”

刘玄铁原地愣怔。

他都已经是护卫首领了,怎么还要干放哨的活?他做错什么了吗?

“把哑奴寻过来!”齐铭下令道。

沈昭月很快被带来了,照样领到一把匕首一个碗。

齐铭慢慢踱步,停在离哑奴很近的位置,但是依然没有闻到刘玄铁说的淡淡的香气,也没有闻到自己记忆中沈昭月身上的那股特殊香味。

他不能再靠近了,只能道:“割手腕,取半碗血出来。”

菱花站在一旁,听见齐铭这样说,一手握着手腕上的伤口,背上不住冒冷汗。

如果哑奴割完血让林钰喝下去,林钰立马醒来,她就完了。

沈昭月看看齐铭又看看菱花的手腕,心里大概明白了齐铭想干什么,便毫不犹豫地拿手掌心去够匕首的刃,但是匕首刃挨着桌面,不好用力,沈昭月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割开自己的手掌。

“本王帮你。”

齐铭这才想起哑奴的手没法拿匕首,便一手拿起匕首,一手抓住沈昭月的手腕,用匕首的刀背撩开了沈昭月的袖子。

露出了雪白纤细的手腕,和手腕上的无数痂痕。

齐铭视线粘在了沈昭月的手腕上。

哑奴的手腕上这么多痂痕,为什么……

刘玄铁提到的哑奴身上淡淡的香气,此刻哑奴手腕上不知道被割过多少次留下来的痂痕,还有她起初发疯一般要靠近自己……

一个答案在齐铭心里呼之欲出。他抓着哑奴的手腕,却并不用匕首去割开取血,而是缓缓低头,将沈昭月的手腕往自己鼻尖下凑。

他想知道,当离哑奴的皮肤足够近时,是否就能闻到那股特殊的清甜的药香。

但没等他凑近沈昭月的手腕,那边守着林钰的大夫忽然大声喊道:“醒了!王妃醒了!”

齐铭立马丢开沈昭月的手腕和匕首,快步走到床边去看林钰去了。

“铭哥哥……”林钰去抓齐铭的手,整个人虚弱得宛如一朵破碎的花。

齐铭不让她抓自己的手,只是心疼地看着:“你受了很重的伤,不要乱动。”

林钰视线越过齐铭,看见了他身后的沈昭月和菱花,沈昭月眼神淡淡的,没有催促之意,而菱花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和鱼死网破的决心。

林钰心神一凛,朝菱花点了点头,收回视线,虚弱道:“人太多了……”

齐铭便对刘玄铁道:“先把她们带回去。”

菱花和沈昭月住同一个院子的两间屋子。

回到院子里后,没有护卫在身边,菱花便压低声音对沈昭月道:“小哑奴,你救错人了,我让你别管她你偏不信,她现在怕我告发她,不会说出你的身份了。”

沈昭月垂眼不语,菱花在她耳边嘲笑:“当时你若是不救她,回来之后你就少一个敌人,可是现在,你亲手给自己救回了一个敌人,我和她联手,你还有活路吗?你们这种心善的废物,就是知道怎么害死自己!芳菊帮了你真倒霉,到时候也要跟着你一起死!”

“你又和哑奴说什么?”芳菊看见菱花凑近沈昭月,就觉得没好事,立马出来把沈昭月拉开了。

“哈哈,你们死期快到了!”菱花尖声笑着回了她和巧妹的房间。

沈昭月也看见了林钰对菱花点头的动作,她们分明是有什么交流,并且林钰答应了。

沈昭月进了屋之后,除了偶尔回应芳菊的话,就是坐在椅子上久久地思考。

她救了林钰一条命,林钰答应了要告诉齐铭她的身份,难道林钰会反悔吗?

“哑奴,你怎么了?呆呆的。”芳菊拧了热帕子给沈昭月擦脸,边擦边说,“你别怕她,咱们心软不揭穿她,自有人收拾她,等再过两天到了青州见了侧妃娘娘的母亲,看她还能不能这样蹦跶。”

沈昭月仰头看着芳菊,蓦地睁大眼睛。她才知道,原来她娘已经被送到了青州,而齐铭此行南下就有去青州的计划!

“菱花姑娘,哑奴,王爷有令,请二位去王妃院里!”

院里进来了护卫。

沈昭月心里一跳,知道这一去,应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和菱花一起到了林钰的院里,被请进了房间,就看见林钰已经能靠坐在床头了。

而齐铭坐在一条圈椅上,见沈昭月和菱花进来,便对林钰说:“她们来了,哑奴说不了话,菱花姑娘记不得崖上发生的事情,钰儿,崖上发生了什么,你来说吧。”

屋里三双眼睛都看着林钰,林钰垂了垂眼,似乎在思考,接着抬眼看向沈昭月。

沈昭月和林钰对视,她感觉到,林钰的眼神里似有歉意,但是那歉意只是一闪而过。

林钰转开视线,看向了齐铭,一字一句道:“在崖上,是哑奴,将我和菱花姑娘推下了悬崖。”

齐铭愣了,沈昭月也愣了,唯有菱花,嘴角翘起了一丝满意的笑。

“啊!啊!”沈昭月摇着头,同时也摆着手,拼命表达着不是她,她没有做。

齐铭也不是很相信:“钰儿,她的手有残疾,怎么会……”

林钰却先流下了泪来,满脸委屈:“王爷不信钰儿?难道钰儿会去陷害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会去欺辱一个残疾的哑女?我是谁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来吗?”

齐铭被噎住,一时无话应答。

林钰这时又道:“哑奴意图谋害我的性命,令我身受重伤,钰儿希望王爷,能把哑奴交给我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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