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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后续+全文

鹿画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薛凝封羡,讲述了​薛凝五岁时,三哥为救她死了,她成了全家的罪人,被扔在老宅几年。她回来后,家里已经有了被他们抱养膝下的堂姐薛明珠。薛凝是草芥,在她跟薛明珠之间,他们永远选薛明珠。直到兄长压着她替堂姐喝下毒酒,却无人信她酒中有毒。那天她中了情丝蛊,寿命不到一年,会逐渐失去七情六欲,再不会爱任何人。薛凝收回了对他们的好,他们开始不习惯,一开始笃定她是欲擒故纵。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哪怕母亲红眼,父亲后悔,兄长崩......

主角:薛凝封羡   更新:2025-03-09 0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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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的现代都市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薛凝封羡,讲述了​薛凝五岁时,三哥为救她死了,她成了全家的罪人,被扔在老宅几年。她回来后,家里已经有了被他们抱养膝下的堂姐薛明珠。薛凝是草芥,在她跟薛明珠之间,他们永远选薛明珠。直到兄长压着她替堂姐喝下毒酒,却无人信她酒中有毒。那天她中了情丝蛊,寿命不到一年,会逐渐失去七情六欲,再不会爱任何人。薛凝收回了对他们的好,他们开始不习惯,一开始笃定她是欲擒故纵。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哪怕母亲红眼,父亲后悔,兄长崩......

《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她真的很想问一句,母亲,到底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为何,薛明珠想要的,你都给,而明明我想要的很少,你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薛凝站在院外,仰头看着天空,深呼吸一口气,是她错了,她就不应该来求母亲的,早就不应该再有什么期待了。
  薛凝离开之后,并没有回佛堂,而是带着忍冬出府,去了京都城最出名的酒楼。
  韩家酒楼。
  薛凝熟门熟路走的后门,直接在后院看见了晒药材的姨母。
  温如霜看见薛凝的瞬间,美艳的脸上,扬起了笑容,抬手招呼她。
  “凝凝,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一个月了,才想起来看我。”
  薛凝被她一把抱在怀里,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紧袖束腰,宝剑在侧,颇有股江湖侠女风范,她的怀抱也是温暖热烈的。
  “姨母......”
  薛凝在温如霜的怀里汲取温暖,她年幼被留在姑苏老宅的时候,温如霜也跟温家断了关系,成了温家的弃子。
  这些年,温如霜从一个原本的高门贵女,进了江湖,虽不如以前富贵,却多了一股洒脱。
  “瞧着怎么比之前又瘦了?薛家是没给你好饭吃吗?”
  温如霜捏了捏她的脸,然后笑着说,“你姨夫一会儿回来,让他给你带一坛新酿的药酒,你回家自个儿喝了,补身体,别总惦记薛家那些没良心的,药膳跟药酒全都可着他们。”
  薛凝仿佛只有在温如霜这里,才能体会到那种被偏爱的感觉。
  薛凝直到晚膳后,才依依不舍离开,温如霜却在她走的时候,把刚刚写好的拜帖给了她。
  “姨母,我......”
  温如霜失笑,“凝凝,跟我还客气什么,你都打听到我这里,说明你遇到了难处,不用与我细说,但你永远记得,姨母能帮你的,都会帮你。
  只不过,如今我的情况,只能帮你写一张蒋老夫人的拜帖,我跟她当初还算有些交情,希望她看完,能帮你一二,至于其他人,都是趋炎附势之辈,也不会给我颜面。”
  薛凝心中一阵感动,她拿着拜帖,一路回到薛宅,心都是热的。
  姨母跟姨夫,对她都很好,姨母不做千金,顶着压力断了关系,嫁给了江湖第一公子韩澈。
  当初很多人唏嘘不看好他们,可是他们却活得肆意洒脱,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这些年,薛凝跟着姨母学了药膳,跟着姨夫学了酿酒,他们教了她很多秘方,她很感激。
  翌日。
  薛凝将拜帖送入了宁远侯府,蒋老夫人那里。
  一切很顺利,她跟着一个带路的嬷嬷,走了进去。
  “薛五姑娘,您在这稍等片刻。”
  “谢过嬷嬷。”
  薛凝原本是在亭台边上等着的,但是没想到连廊处,走过来一行衣着华贵的千金公子哥们。



薛凝捋了捋思路,瞬间想通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的关联。

怪不得封羡当时同意了,让锦衣卫跟着她去了谢安县主那里。

原来是因为,他一早就看卢远不顺眼,想要除掉卢远,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虽然她发现了封羡跟暗卫的谈话,但是想必现在,她对于封羡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封羡不会杀她。

想太多也没用,因为封羡若是真的想要杀她,她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臣女求殿下,为臣女指一条明路。”

薛凝忽然看着封羡,眸光坚定。

封羡捏着茶杯,打量了她一眼,俊颜却并没有惊讶,似是早就猜到了,她会这样说。

“薛凝,你想要为谢安申冤,可这条路不好走,而且注定满是荆棘,会碍了这朝中某些人的眼,没准会因此丧命,也求助无门,也许是条绝路......”

封羡挑眉,声音温润却没什么感情,“所以,你当真要为了她,做到如此吗?你敢用命去赌,为她申冤,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吗?”

封羡没等薛凝回答,就嗤笑了一声摇头说,“孤看你啊,还是就此打住罢了,孤今日心情好,可以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管好你的嘴,别出去乱说。”

封羡直接起身,正打算推开禅房的门离开,却见薛凝忽然在他身后开口说道。

“殿下,薛凝敢赌。求殿下指一条明路。”

封羡脚步顿住,侧颜回头看她,“如今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你以为天家不知道吗?他们都知道,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所有人都知道。

但你想想,为何无人提起这件事,你那大哥身为京兆尹,却也迟迟没有审理这个案子,就说明这件事本身,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你为何觉得孤,会管呢?”

薛凝觉得,封羡这句话,是在给她挖坑。

她要是说了,听见了他跟暗卫的谈话,他想要卢远死,自然是最好的证据,所以他会管。

可是她若是承认了,就说明,她全都听见了,那他日后想要跟自己算账,随时可以取了她性命......

薛凝几个呼吸间,还是做下了决定。

“殿下恕罪,臣女听见了殿下与暗卫的谈话,也从父亲口中得知,卢将军是宸王的人,而殿下与宸王,一向对立,所以殿下会管。

而臣女,愿意当殿下手里的一把刀,刺向卢远,让殿下与臣女,都得偿所愿。”

薛凝垂眸,余光却看着封羡,将他站在门口,落影拉长,半晌才听见他笑了。

封羡开口说,“薛五姑娘,往日里喜欢看什么书?”

薛凝不知道封羡,为何忽然问这个,像是答非所问,却听他接着说。

“大周律法,可熟读?里面有一条,是谋逆之罪......”

薛凝眸光一顿,心跳飞快,迅速想通了原由,然后对着封羡行礼。

“谢过殿下。”

封羡,“你所求就在律法之中,若是还能留下一条命,再来谢孤吧。”

薛凝看着封羡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谢安县主,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县主,是钦天监选了日子,在城宣武大殿上,举行的册封。虽然她比不得嫡公主尊贵,但皇家玉牒已上,就说明谢安县主,皇室身份实至名归!”

薛凝的话,让在场的人一片哗然,不少人确实是将这件事给忘了。

但是,谢安就算是上了皇家玉牒,那又怎么了?一时间,不熟悉律法的大臣,都没有反应过来。

可左大人跟宸王,此刻脸色却是一变!终于认真打量薛凝,这场交锋,他们不得不认真了,她还真的有点见识。

薛凝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解开了所有人的疑惑。

“左大人,大周律法,可有一条是忤逆皇室之罪,故意残害皇室成员受伤,其罪当斩,而导致皇室成员惨死,蓄意谋杀,其罪按谋逆论处,应判刑,玄武门车裂五马分尸之刑,让全城百姓围观!”

卢远脸色骤变,“什......什么......薛凝,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竟然还想让我车裂分尸!你算什么东西,你空口白牙,就能危言耸听了?!”

卢远越是表情激动,薛凝越是平静冷漠,“左大人,臣是否说错,大周律法之中,是否有这样一条?”

左大人脸色难看僵硬,他跟宸王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向永顺帝。

“陛下,薛掌坛所言不错,大周律法之中,确实有这样一条。若是谢安县主真的上了皇家玉牒,那便算是正经的皇室......”

永顺帝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毕竟是先帝册封的,他登基之后,早就将谢家抛诸脑后了。

永顺帝面无波澜,“卢将军,既如此,你可还有什么辩驳?”

卢远心中发慌,但嘴硬重复,“臣没有伤害谢安,更没有蓄意谋杀,臣只是跟谢安发生了口角,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流产,身子弱,后面又郁结于心不吃药,这才亡故,臣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卢远开始装可怜,一副受害者姿态,他捂了捂脸,眼眶发红道。

“说来惭愧,臣的家事,闹出了不少丑闻,谢安跟我府中的府医,关系不清不楚,所以臣才与她发生了口角,那日之后臣就没有再回府,京郊教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所以谢安死了,与臣根本没有关系!”

左大人也反应过来,随后看向薛凝说道,“如今谢安县主的案子,既可以属于家事,也可以属于国事,两相放在一起看,卢将军跟她发生口角情有可原,后面虽然动了手,导致她流产......”

“陛下,臣觉得,卢将军罪不至死,但该罚,却可以按照白银抵罪或者流放来罚。除非,薛姑娘有证据,证明谢安县主,就是因为卢将军害死的。”

左大人这么一说,宸王跟卢远都放下了心,他们笃定,薛凝不会有什么证据。

薛凝从袖中拿出了谢姐姐留给她的遗书,还有一张官书供词,上面也画了押。

陈公公将两张纸郑重的呈上去给永顺帝,永顺帝看完之后,眸色变了变,随后一摆手,让陈公公将两张纸,公布于众,给在场的所有大臣看。


“不好,这屏风我宁可卖给别人,也不会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薛凝没理会薛严的满脸震惊,她回头跟掌柜开口说道。

“屏风正常挂出去卖,可以等一等,我不着急。”

掌柜暗喜,“好,薛姑娘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售出。”

“阿严,你妹妹跟你这是怎么了?”

苏湛一脸惊奇的看着薛严,京都谁不知道,薛凝总是围着两个兄长转,从不忤逆,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薛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沉声咬牙,“薛,凝,你跟我过来!”

薛严觉得在好友面前丢了脸面,他拉住薛凝站到了一边。

“你怎么这般不懂事!薛家的脸面都不顾了?为了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还要跟我这个兄长闹到何时?不就是压着你喝了一杯酒而已,你是连我这个大哥都不想认了?!”

薛严威胁的口吻,他以为会等来薛凝的畏惧还有认错。

结果,他见薛凝甩开他的手。

她眸光冰冷的看向他,没有任何的孺慕之情,陌生的让他心惊。

“你说得对,从那杯酒开始,你薛严,不再是我大哥。所以,你没资格对我的绣品指手画脚。”

只是一杯酒,而已?

不,那是她的命。

“薛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严低沉的嗓音气得发颤,深呼吸一口气,冰冷的看着她。

“我念在你初犯,这次可以不与你计较,你闹来闹去,不就是想要跟明珠争宠吗?我答应你,你这次乖顺一些,待我回家之后,自然会与父亲母亲,说你的好话。

屏风若是明珠绣的,她定然不会如你这般不懂事。”

薛凝漠然讥讽,“她懂事你就去找她绣,为何非要我的绣品不可?难道是因为你想打着兄长的名号,白嫖我的绣品,那未免也太贪婪卑劣了一些。”

“薛,凝!”

薛严气得不轻,更让他不舒服的是,薛凝从乖顺尊重他这个大哥,到现在的反抗冷漠。

一切都在说明,他们之间,真的开始不一样了,她变了。

就在薛严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薛凝忽然听见门口有道熟悉的声音,她顺着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翠绿色衣裳的丫鬟,正一脸着急的跟掌柜道歉,说着‘来晚了’之类。

“碧荷,你怎么在这?”

薛凝甩开薛严,直接走了过去。

丫鬟碧荷在看见薛凝的瞬间,眼眶急得通红,一把拉住了薛凝。

“五姑娘,您是主子,快帮我跟掌柜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屏风订金退我,我家县主不好了,等着这笔钱治病!”

薛凝心里咯噔一下,谢安县主是她在这京都城里,唯一的闺中好友。

她初来乍到,人人只知道薛家才女薛明珠,却都人云亦云唾弃她薛凝扫把星,只有谢安挡在她面前,帮她理论,像姐姐一样照顾她。

“别哭,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凝带着碧荷,去了楼上的雅间里细说,京都城人多口杂,难免被人听见徒生是非。

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流言蜚语会害死人。

雅间里。

薛凝十分担忧。

碧荷抹泪,“县主撞破了姑爷与他表妹的奸情,那表妹竟然也怀了身子,比我家县主月份还大!”

碧荷气的轻颤,“县主听见姑爷的盘算,他竟然想把表妹日后生下的孩子,趁着我家县主生产虚弱之时调换!

五姑娘是知道的,我家县主出身武将世家,脾气大藏不住事儿,当场就跟姑爷闹了起来,结果......”

“结果......姑爷对她动了手,县主流了好多血,孩子也没了,县主悲愤之下一病不起,姑爷反倒好,只用府医搪塞将她关在院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薛凝五指攥紧,“简直是欺人太甚,他怎么敢这般对谢姐姐!”

碧荷悲泣,“还不是因为,谢家满门战死,如今只剩下县主一人,他们仗着县主无人护着,所以才肆无忌惮。”

薛凝脸色沉了下来,“谢家荣耀满门,圣上赏赐万金,谢姐姐出嫁之时十里红妆,如今看个病,怎会连这三千两都拿不出?”

碧荷说道这里更生气了,“县主的嫁妆,一直在填将军府的窟窿,如今县主病了,老夫人直接把持了她的嫁妆,县主孤立无援......

原本这屏风,是县主想要送给蒋老夫人贺寿,求她给二小姐主持及笄礼的,结果反而这订金,是目前唯一有希望赎回的钱,帮她买药请大夫。”

薛凝安慰道,“别担心,这订金我帮你要回来,我这里还有一些银子,你也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至于那屏风,说来惭愧,是我绣的,以前并未与姐姐说过。

这屏风我会给姐姐留着,这两日我会找机会进将军府探望姐姐。”

碧荷拿着银子,一阵感动,“五姑娘,只有你是真心待我家县主的。”

谢家好的时候人人巴结,谢家凋零之后,谢安空有县主的名号,尝遍人间冷暖。

薛凝下楼之后,发现薛严竟然没走,一直冷着一张脸,等在门口。

薛凝将他无视,走向掌柜。

她跟掌柜抱歉,“屏风我不卖了,麻烦把订金退给她吧。”

掌柜心中一阵可惜,但还是照做了。

而站在一旁的薛严,听见薛凝这般说,原本冷着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他想,看来薛凝刚刚不过是嘴硬,别扭耍性子博关注罢了。

但是说到底,她还是把屏风留给他了,既然她懂事,那等回府之后,他自会帮她美言几句,对她好一些。

薛凝出来之后,薛严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马车。

“天热日头晒,你跟我一起回府吧。”

薛凝冷淡的看他一眼,“不需要。”

说完,她转身就走,她没有回头看一眼蹙眉盯着她的薛严。

她心中只觉得讽刺,那天薛严将她扔在公主府,日头比今日还晒,他却半点不关心,她是如何从公主府回到薛宅的,现在倒是反而关心了?

可惜,迟来的亲情比草贱,她已经不需要了。


要是遇上了一个还不如薛家的,那姑娘往后可怎么办?!

就在薛凝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窄巷尽头,似是有兵器打斗的声音,她脸色瞬间一变!

“啊——”

有人惨叫出声,但声音没来得及放大,就被人狠狠勒住,呼吸断断续续,充满了窒息感。

“孤,可不养叛主的畜牲。”

明明声色春风和煦,可三分漫不经心的笑,透着难以言喻的戾气,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没等薛凝她们跑开,一个副将拿刀逼着她们走了出来。

薛凝低着头,地上的尸体,穿着城防司护卫的锦衣,面色青紫,明显刚被人勒死。

薛凝咬了咬唇,在看清对面是何人的时候,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尽失!

竟然又是封羡!算上这回,是她第三次撞见封羡了,其中两次都见过他杀人。

薛凝生怕封羡一个不乐意,就让人杀了她们灭口!至于忍冬跟谢莹,更是直接吓得腿软,要不是身后的锦衣卫扶着,恐怕直接瘫软在地。

她们都是闺阁大户人家的姑娘,哪里见过杀人满地是血的场面!

封羡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抬起头来。”

“臣女薛凝,见过......殿下......”

薛凝看着那血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封羡看她怕极了,却还强装镇定的样子,直觉好笑。

他一边抬手任由身边的医师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对着薛凝嗤笑了一声。

“孤倒是不知,薛有道那君子自居的老古板,养出来的女儿,这般喜欢听人墙角。五小姐,这是第二回了,你说,孤还应该放了你吗?”

薛凝垂眸,“殿下,臣女无意路过此地,什么都没见到也没听到,求殿下饶过臣女等人。”

谢莹更是一个劲儿磕头,吓得直哭,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面对封羡,她吓得直哆嗦。

“嘶——”

封羡的手臂一疼,闷哼出声,不悦的瞥了一眼身边穿着白袍的年轻医师。

“方信,你这爪子是不想要了?”

那人却半点不怕封羡,而是直言道,“殿下,这可不能怪我,匆忙之间,我身上也没有灸针,能帮你止疼封住穴位,现在血流不止,所以才这般疼。”

薛凝瞧着这医师莫名眼熟,在他开口的瞬间,她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这不就是当初薛玉朗拜入神医谷的时候,跟他不对付的,那个师兄吗?!

薛凝眸光涌动,五指捏紧袖中的锦袋,几个呼吸间就做下了决定,迅速上前一步。

她双手递上玲珑灸针,“臣女带了灸针,愿意献给殿下。”

方信眼前一亮,没等封羡说什么,就接过袋子打开,然后仔细看着灸针,连连称奇。

“还真是玲珑灸针啊,这东西不是薛玉朗的宝贝吗?你是他妹妹,当真愿意给?”

薛凝点头,“臣女愿意。”

方信用玲珑灸针,帮封羡止血止疼,封羡的情况大好,方信在他耳边说。

“殿下,这可是好东西,不说别的,止疼点穴是一流的,殿下的旧伤顽疾,可用这个......”


薛凝一直没有辩解什么,没有吭声,越是一言不发,越是让薛有道生气。

薛有道拍了桌子,“殿下跟宸王夺嫡,闹的满朝风雨,我薛家一直独善其身,你可到好,因为你这举动,直接得罪了宸王,你可知那卢远是谁的人?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宸王!”

在薛有道看来,要轮夺嫡成功,宸王的赢面比封羡大,因为谁人不知,陛下并不喜欢太子,否则也不会将他送到北齐为质十年之久,没有人想过他能活着回来,也没人知道他这十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屈辱。

眼下的封羡,在薛有道看来,就是个满身戾气的疯子,喜怒无常,报复朝野,他可不想跟封羡扯上关系,那是不要命了!

“卢家如今找上我薛家,薛凝,你还有何话要说!我看光让你在佛堂下跪自省,这惩罚实在不够!我若是不重罚,实在无法给卢家一个交代!”

薛凝就在这时,才抬头开了口,对着薛有道躬身。

“父亲,那便罚女儿,即刻去天安寺,青灯古佛吧,此事不了,薛凝绝不回京。”

薛有道脸色变了变,倒是没想到,薛凝自己倒是识趣,原本他想好的惩罚,倒是轻了。

毕竟,在闺中女子看来,没有什么比逐出家门,要严重,这被外人听见了,也都会嘲笑,是被家族厌弃不喜,犯了大错,有损名声。

温氏却眉心蹙了蹙,“老爷,那天安寺在京郊,又是山上,不若让她在佛堂......”

温氏也不知怎么了,这段日子薛凝不再围着她转,她反而开始注意薛凝,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京中其他夫人,觉得她苛待亲女,偏爱养女。

薛有道拂袖,“薛凝,既如此,你即刻就动身,事情没了,你别会家!”

薛凝却心中得偿所愿,半点没有不情愿,“女儿告退。”

薛有道沉声跟温氏说,“她走了也好,免得这段时日惹出事端,再将薛家牵连进去。若是她再不老实,便不用回来了......”

薛凝走出了主院,回了佛堂,忍冬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两个人准备立刻出府去天安寺,然而,刚走到薛宅大门口,薛凝就被人喊住了!

“薛,凝。”

薛严刚从衙门回府,撞见薛凝,他眸色凝重,容色冰冷却复杂。

薛凝抿了抿唇,却并没有想跟他说什么,脚步只是顿了一下,就想要继续上马车。

薛严本就蹙着的眉心,因为薛凝的动作,越蹙越紧,他上前一步,捏住薛凝的手腕。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好好谈谈。”

薛严沉声说,“薛凝,这几日我一直都想不通,你为何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不再把家人放在眼里,上次屏风的事情,你不觉得应该给全家一个交代吗?”

尤其是给他一个交代!

薛凝眸光冷淡,“我与你无话可说。”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她不知道薛严怎么了,当初她围着他这个兄长转的时候,他从来不会主动跟她说话。


我今日一早去教场,结果被同僚笑话个遍,又是因为你让我丢脸,我怎么这么倒霉,有你这样的姐姐!”

薛凝因为薛昭飞的话,气闷到轻颤,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说。

“薛昭飞,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进的教场?大周朝野,文官跟武官一向不合,父亲是文官中的翘楚,武官一向跟父亲不对付。

但是你年纪轻轻,就能进入京都教场,从指挥史门下,是占了谁的光?!”

薛昭飞被薛凝说得,顿时面红耳赤,他当然记得,当时是薛凝帮他走的关系,他还围着薛凝说了好几遍,‘五姐对我最好了’。

可此刻他依然恼火,跟薛凝怒目而视。

薛凝说,“要不是因为谢安姐姐帮了你,你是不可能从武如此顺利的,你眼下不但不感激她,反而人云亦云,说出这般难听的话!”

薛凝眸光冷然,“你记着,谢安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她,我也感激她,你薛昭飞承了她的人情,更是应该维护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她泼污水。

你若是真的半点瞧不上谢姐姐,那就辞了教场的官职罢了,如此也能跟她彻底撇清关系!”

谢安出身武将世家,在京中教场,还有往日里的不少叔伯在,即使门楣凋零,后面他们跟她淡了关系。

但谢安当初因为薛凝,还是硬着头皮去开口求人了,这份恩情,薛凝感激,可薛昭飞却如此白眼狼,让薛凝寒心。

“我......”

薛昭飞恼火,“薛凝,你是我亲姐姐,你怎么能不把我的前途当回事!我这就去找父亲跟母亲说理,让他们好好管管你,让你也少跟她联系,免得牵连薛家!”

薛昭飞气得转身跑了,薛凝拉不住他。

薛凝深呼吸一口气,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她回到院子里,将之前从薛玉朗那里要回来的玲珑灸针,找了出来。

忍冬欲言又止,“姑娘?”

薛凝捏紧袋子,到底还是带着忍冬,走向了二哥薛玉朗的院子。

如果带一个合适的人进将军府,给谢姐姐看病,她思来想去,眼下没有比薛玉朗更合适的人选。

因为太医院的其他人,她不认识,别人也未必给她脸面。

但是薛玉朗背后是薛家,如今在太医院有了官职,不像她只是不受宠的嫡女,将军府多少还是会给些脸面。

薛凝走到院子门口,刚好看见了薛玉朗的小厮。

“五小姐,您来了?”

小厮一脸高兴,连忙说道,“二少爷昨日才回府,眼下正好在院子里喝茶呢,您跟我来。”

薛玉朗听见动静,抬头看了过去,在看见走进院子里的人是薛凝的时候,他眸底先是惊讶,随后唇角翘了翘。

自从那日,薛凝跟他断了关系之后,薛玉朗这些时日,总觉得日子过得不对劲,往日里薛凝总是过来烦着他,给他嘘寒问暖送东西。

现在他倒是清净了,可是一想到薛凝对他的冷漠,薛玉朗就有些烦躁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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