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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前言+后续

常庆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她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刚成年就被内定为京城最抢手钻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万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为手握人生赢家剧本,结果却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头,心碎一地。重生归来,她誓要远离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个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哒。可那前任四皇子却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主角:沈安安萧渊   更新:2025-01-21 0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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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萧渊的现代都市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前言+后续》,由网络作家“常庆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她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刚成年就被内定为京城最抢手钻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万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为手握人生赢家剧本,结果却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头,心碎一地。重生归来,她誓要远离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个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哒。可那前任四皇子却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前言+后续》精彩片段

她头都快炸开了。
各种各样的谩骂与鄙薄形成了一个圈,将她围在其中,尖锐刺耳的话语直往她耳朵里钻。
“不,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她只是…太爱萧渊了,才会失了理智。
“姑娘,姑娘。”是墨香的声音。
安安挣扎着醒来,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脸上还有着恐慌。
“姑娘,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墨香倒了杯茶喂给安安。
沈安安喝了下去,勉强平复了躁动的心绪,靠在软枕上发呆。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记起,都是一种折磨。
她痛恨当初眼盲心瞎的自己,更讨厌那个将她变成疯子的罪魁祸首。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冷淡的仿佛世间所有尘埃都难入眼的面容,她恨的咬牙切齿。
萧渊!
翌日。
沈安安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眼下的乌黑,对墨香说,“多扑一些粉吧,别让母亲担心。”
她皮肤本就白皙,如今扑了厚厚的粉,竟是平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柔美。
一路上,引了不少下人侧目偷看。
沈安安十分好脾气的冲他们笑笑,温婉又端庄。
下人们友善惊艳的目光,让沈安安有了一丝真实感。
如今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不用再面对所有人的冷嘲热讽和鄙夷。
这一世,任何男人都不配她迷失自我,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疯婆子。
“安安。”沈长赫从游廊上走出来,唤了她一声。
“大哥。”沈安安规矩的福身行礼,“这副打扮,是要出府吗?”
“嗯,那些刺客身份有了些眉目,我要去趟四皇子府。”
“哦。”沈安安淡淡应了一声,就转了话题,“我去母亲那。”
沈长赫有些诧异。
妹妹不是个冷情的人,可她自幼养在江南,对府中亲人感情都算不上亲厚,顶多是乖顺。
如今竟会主动同娘亲近?
“好,你去吧,娘瞧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安安勾唇笑了笑,“大哥也小心些,那些刺客功夫不弱,莫为了不相干之人涉险。”


萧渊一派从容。

“不必,若非李怀言死不要脸,我也没打算救你。”

一旁气的直揉胸口的李怀言又被攮了一下。

“看出来了。”萧渊说,“不过我确实因你脱险,于情于理,该说句谢。”

沈安安冷笑,“四皇子倒是正人君子,只不知是装样子,还是真诚意。”
萧渊眸子危险的眯起,“沈姑娘想要什么诚意?”
沈安安移开视线,目光在忙的脚不沾地的沈府下人身上一一扫过,唇角一勾。
“我这缺人,四皇子若是真要道谢,留下来帮帮忙如何?”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李怀言挤到前面,连连摆手,“他还有一堆政务没处理呢。”
“什么政务能比民生还重要,你说是不是,四皇子?”
沈安安话中尽是讽刺。
萧渊头脑一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涌上心头,好像这一幕与这些话曾发生过。
“沈姑娘说的对,民生为重。”
沈安安勾着唇,“如此说,四皇子是答应了?”
萧渊点头,“不过……”
“放心,七日之后,救命之恩一笔勾销,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沈安安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仿佛多一刻钟都不想待。
“……”
不过他只会简单的活计…
他方才并没有那个意思。
“七日?疯了疯了。”李怀言震惊的大吼。
“闭嘴。”
“闭嘴。”
两道阴沉沉的视线同时射了过来,李怀言立时合上了嘴。
天之骄子的四皇子亲自下场帮忙,给沈府管家都吓麻了,哪敢派什么活计,萧渊一动手,立即就会有人上前拿走,他一弯腰,地上的一粒沙子都得给搓干净。"


总归是嫁不了她想嫁之人,其余是谁又有什么重要呢。
“只要人品贵重,家中人口简单些就可,女儿不挑。”
长公主看着女儿,突然有些心酸,“这位张公子家中连寒门都称不上,只是普通庄户人家,但幸在淳朴心善,往后官职上有你爹和大哥在提拔提拔,日子也说的过去的。”
“都好。”华笙淡淡点头。
凌辰逸眼见二人如此潦草就定下了,蹙眉开口阻止,“那个书生不成。”
长公主偏头看向儿子,有些惊讶,“为何不成,你先前不还说那人不错吗?”
“先前是先前。”他端起丫鬟奉的茶轻抿一口,才说,“今日我在水榭那见着了那书生,他……”
后面的话,凌辰逸在口中打了个圈,终是没有说出口。
“反正是不成,那书生已经心有所属了,华笙本就是低嫁,如何还能受这等委屈。”
长公主闻言愣了愣,瞧着儿子,“心有所属,你是说那书生有了心仪之人,定亲了没有,是哪家的姑娘?”
凌辰逸眉头拧了拧。
他娘只要一提及这些男女之情,就比谁都精神。
“是……一户官宦家的姑娘,儿子也只是听了一耳朵,那姑娘是否有意就不清楚了,但那姑娘家里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
长公主点头,“那是肯定的,若非情不得已,哪家姑娘会愿意低嫁,就苦了我的华笙。”
她拉住女儿的手,愧疚低落的叹口气。
“是哪户官宦家的,你是如何知晓的?”长公主又问,凌辰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
“儿子只是听了一耳朵,具体并不清楚。”
“哦。”长公主点点头,有些失望,“既是心有所属就算了,我再挑一挑吧,可惜了。”
那个进士人品才华在一众学子中都是佼佼,再选只怕未必如他。
“不用。”华笙轻轻接口,“哥哥不是说了,那姑娘家里指定不会答应,那就是成不了的,咱们问一问也不打紧。”
她这话让长公主和凌辰逸同时皱了眉,偏头看着她。
“那怎么成,娘如何能让你受这等委屈,笙儿,好儿郎多的是,娘再给你挑一个就是。”
凌辰逸只是看着妹妹,温和的眸子微凝,并没有说话。
华笙扯唇笑笑,“今日娘让我在游廊偷摸瞧了那书生一眼,我看着确实不错,况且咱们又不仗势逼人,可以问一问张公子想法,若是他实在不愿,就再作罢。”
长公主拧眉不语,看向了下首的儿子。
“妹妹的意思是,看上那个书生了?”凌辰逸问。
华笙一滞,唇瓣浮上一丝苦笑,垂下头并没有回答。
看不看得上有那么重要吗,于她而言,后半生能独居一隅思念着那人,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做不到同旁人恩爱情深,能相敬如宾已是大幸。"


那张艳丽的小脸上漫不经心,她歪着头,在纸上随意的勾勾画画着。

沈夫人心却缓缓加快了跳动,因为女儿的手法太熟悉了,竟是与当年的婆母如出一辙。

显然,长公主也看出来了,不甚在意的表情慢慢变的肃然。

她偏头瞟了一眼端梦梦,眉头微拧,似是有些纠结。

她该公平公正,还是该全了四侄子的心意,将彩头给端三姑娘呢。

虽然他没明说,可既亲自送来彩头,那定是冲端三姑娘来的。

心中正天人交战,丫鬟已将沈安安干了的墨画奉了上来。

长公主看着那幅画愣了好半晌,什么乱七八糟的抛诸脑后。

四侄子也不行,她要公平公正。

说是身临其境或会觉得夸张,却的确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只伏在菊花上的蝴蝶,堪称画龙点睛。

同样都是菊花图,却瞬间趁的端三姑娘那幅黯然失色,不及其冰山一角。

“这是…沈老夫人的手法。”那位官员夫人轻叹,“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是那位一手教出来的孙女。”

“嗯,不错。”长公主点头附和,吩咐丫鬟举起来给众位夫人观看。

夫人们自是赞叹声不断,姑娘那边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沉了脸色。

最绚丽多彩的当数端梦梦了。"


沈贵妃气的呼吸都不顺了,脸色发青。
安安今日是怎么回事,分明在家里时她都嘱咐好了她,怎么关键时候出这等差错。
皇帝意味深长的目光审视着沈安安。
竟有女子不愿嫁给老四,可当真是稀奇。
“手怎么伤了,安公公,宣太医给沈姑娘看看。”他语气极淡。
沈安安心里咯噔一下,惊惶之下抬眸看向了御座上的皇帝。
纵横捭阖睨四海,面无表情却难掩周身雍贵凌厉之气,乾坤在怀,冷毅持重,堂堂君王怎会容她一介臣女一再糊弄,狡言饰非。
沈太尉此时也变了脸色,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小女…”
他话音刚出口,便听到一极小的稀疏声,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
沈安安将手藏在袖中,用袖中锦帕攥住伤口,广袖撩起,血迹斑斑,她伏地叩首,“臣女谢皇上恩赏。”
沈太尉看着女儿那被血迹染红的帕子,都呆了。
皇帝一看,竟是真的有伤,眉头拧了拧,“怎么不包扎一下,天气炎热,莫发炎了才好。”
沈安安忍着疼若无其事道,“方才来参宴的路上不小心划伤的,情急之中就拿了条帕子先裹着了。”
“嗯,待会儿让太医看看。”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沈安安可以回座位上了。
折腾了这么会儿子功夫,他也没了赐婚的兴致,沈贵妃僵着一张脸,也识趣的没敢再提。
沈安安长松了口气,谢恩后回到了沈夫人身旁坐着。
不抬头,她都能感受到沈贵妃微凝的视线,带着浓浓不悦。
沈夫人拉过她的手,关心慰问着,沈安安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我滴乖乖。”李怀言目瞪口呆,忍不住发出惊叹。
御座之上的皇帝看不见,可他和萧渊却分外清晰的看见了沈安安方才的小动作。
那姑娘袖中闪着冷光的物什是簪子吗?为了不嫁萧渊,可是真够豁的出去的。
“萧渊,被嫌弃至此,你什么感想?”
萧渊放下玉扳指,凉凉的目光扫过去,李怀言立时打了个冷颤,立马扭头同身旁人打着哈哈,“今日酒水不错…菜也不错,你多吃些。”
“……”那人尴尬笑笑。
心道你方才不还说狗都不吃吗。


"



“若是按姑娘要求,顶多五日。”

沈安安,“那就五日,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上一世因为端梦梦的挑衅,她硬是拖到了第九日,粥都寡的像水了,还掺了不少泥沙。

萧渊本就对她不满,端梦梦趁机拆穿了她,不止萧渊,连百姓都开始谩骂指责她。

如此想来,为了争面子那么做,确实可恨。

端梦梦爱施多久就施多久,关她什么事,她只要对的起良心就是了。

沈府下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府,却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端三姑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是流言蜚语吗?”

端梦梦眼中含雾,“沈姑娘,我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惹了你如此毁我声誉?”

她咬着红唇,隐忍委屈的说着,边不着痕迹的四处张望。

“不用瞅了,萧渊走了,不在这。”

“……”端梦梦收回视线,失望一闪而过,“沈姑娘,就算你父亲贵为太尉,也终究是臣,你怎可直呼四皇子名讳?”

“关你何事。”沈安安语气冷淡,“不满你去告我啊。”

“……我只是好心提醒。”
"


可天不遂人愿,皇帝在贵妃的再三催促下淡淡开口,“沈爱卿,朕怎不知你竟有位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儿,藏在闺中是怕被哪家小子瞧上,诓骗了去吗?”

下首的沈文立即起身,“陛下说笑了,不是臣藏着掖着,而是小女自幼就随家母去了江南,并不在京城长大,前些日子才刚回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温婉柔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倒是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气韵。”皇帝夸赞了几句,又问,“沈姑娘今年多大了,平日都习些什么技艺?”

要嫁进皇室,可不能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遑论他的四儿子,怀瑾握瑜,淑质英才,容貌更是佼佼,京城闺秀都争着抢着想嫁。

沈安安袖中手紧紧攥起,朝对面被簇拥着的尊贵男子看了一眼。

那人漫不经心的眸子也刚好投向她,清冷淡漠,目下无尘,短短一瞬,他就收回了视线,仿佛世间一切都难入他眼底。

上一世,她就是被这般高不可攀的他所吸引,震撼,疯魔,一眼,就赔进去了一生。

“臣女,沈安安,十六岁。”她走到殿中跪下,眼帘低垂,“江南风景秀美,风土人情妙趣横生,臣女乐不思蜀,数年来只顾玩乐了,并不曾学过什么技艺。”

大殿陷入了寂静。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贵女们更是瞪圆了眼睛。

这个沈姑娘该不会是个傻的吧,皇上在四皇子的庆功宴上如此抬举她,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她竟然说什么都没学过?

方才还嫉恨的搅帕子的闺秀们,这会儿都看傻子一般看着沈安安,那可是风华绝代的四皇子,就算入府做个妾都要做梦笑醒了,她就这么给弄没了。

“安安,胡说什么呢?”沈贵妃脸色都变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向陛下求来的亲事。

沈安安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头垂的很低,没有说话。"



“玉姑姑。”

沈安安没开口,沈夫人就先沉了脸色,“如果贵妃娘娘是以皇妃的身份命令安安入宫,还请拿陛下的手喻来。”

“这…”玉姑姑面色有异,“沈府可是娘娘的母家,不用那么麻烦吧。”

“既知是母家,就莫言尊卑君臣之别。”沈夫人目光冷凝,“就是贵妃娘娘都不曾如此说话,玉姑姑在宫中的这些年,倒是养的高贵了。”

玉姑姑曾是沈府出去的奴婢,也是跟了沈贵妃后才水涨船高有了官衔。

她脸色逐渐变的苍白难看,可又不敢说什么,毕竟贵妃受宠是真,可身后也要依靠沈府这个强大的母家。

“是老奴一时口无遮拦,夫人莫气。”

沈夫人哼了哼,没有言语。

沈安安唇瓣勾着笑,这会儿才轻声接话,“不是安安不随玉姑姑去,而是祖母交代,要安安给她选些京城趣物送去江南,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我哪里敢耽搁,实在是没空进宫陪姑母。”

尊卑是有别,可孝字最大,就算皇帝也要日日向太后请安,何况贵妃。

听沈安安又搬出了老夫人,玉姑姑嘴角动了几动,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表姑娘说的是,老夫人要求排在第一,您先忙,等过些日子老奴再来。”

“嗯,那就劳烦玉姑姑跑一趟了。”

“不打紧,不打紧。”

趾高气扬的来,却铩羽而归,玉姑姑绷着脸同母女二人道别后离开,这回沈夫人送都没送。

也是她之前太客气,给了她脸面,竟敢如此说教她的女儿。

“娘。”沈安安拉着沈夫人的手坐下,“你方才是不是太凌厉了些,若是得罪了姑母,往后进宫她会不会寻你麻烦?”

她自然不会对爹和哥哥如何,毕竟血脉相连,可娘就不一定了。

沈夫人不屑一笑,“放心,她不会,你姑母虽是皇妃,瞧着风光无限,可后宫的水深着呢,若非你爹爹位高权重在她身后撑着,她怎么可能位居贵妃。”

“她不是傻子,心里清楚着呢,不会自毁根基的。”

沈安安点头,“是啊,皇宫就是一座牢笼,连活着都要靠汲营算计,也不知她当初怎么就非要嫁去不可。”

沈夫人摇了摇头,对这个小姑子也不好评价。

“她嫁去那么些年,始终一无所出,如今为了站稳脚跟,安度晚年,定不会轻易放弃你的婚事,安安,不若娘给你早些定下来吧,也让她别惦记着了。”

她和夫君早就明确表示了并不赞同女儿嫁去皇家,可小姑子是个固执的,不怕她做什么,就怕她求去皇上面前,毕竟如今局势,皇上已有意让沈家和皇子联姻,拴在一起了。

沈安安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听母亲安排吧。”

“好。”沈夫人笑笑,“我这就派人给长公主那透个口风。”

沈安安福了福身,离开了沈夫人的院子。

她垂眸思索着什么,刚步入游廊,就被一道关心急切的声音唤住。

“大哥,你怎么在这?”

沈长赫面色不佳,“我明日休沐,今日就回来的早些,听说姑母又派了玉姑姑来接你进宫?”

“嗯。”沈安安点头,接着说,“不过母亲替我拒了,没有答应。”

“就不该答应。”沈长赫长松了口气,“安安,皇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皇家的媳妇更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一定不能答应姑母。”

“嗯,我知晓,大哥放心。”

沈长赫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与沈安安一同往回走。

“明日我陪你出府。”



……

沈安安回了府刚巧遇上沈文从外面回来,上前屈膝行了一礼,“父亲。”

“嗯。”沈文打量了她一眼,说,“听你娘说,你近日在负责施粥事宜,还亲自下场帮忙了。”

“闲着无事,一尽绵薄之力罢了。”

沈文端正的脸上浮出笑意,“你有这份心就很好,我沈家的儿郎理当如此。”

“父亲说的是。”沈安安笑了笑。

父亲历经两朝,能位居太尉靠的不是站队,而是头脑和一身的忠正,否则上一世也就不会因为羞愧而辞官了。

沈文看着这个女儿,十分满意。

“父亲是刚从宫里回来吗?”沈安安看了眼他还不曾换下的官服问。

“嗯,朝中有些事要商议。”父女二人就着九曲游廊一起往前走。

“是为着南边水患吗?”沈安安突然问。

沈文顿住步子,偏头看着女儿,眸中讶异,“你怎么知道?”

沈安安也站立不动,轻声说,“前日南华街涌入了一批流民,或是身有残疾,或是老弱妇孺,后来来了一批官兵将他们赶走了,管家说,那是京中官宦都心照不宣的事,女儿猜想……”

话未说完,就被沈文突然截断,“去书房再说吧。”

沈安安抿唇,跟着一脸肃然的沈文去了前院书房。

下人奉上茶水,沈文就将人都谴了出去,他坐在书案后,仔细端详着这个分离数年的女儿。

“安安,有些话,即使明白也要烂在肚子里,无力改变局势时,当要学会独善其身。”

沈安安一愣,父亲的话和大哥的叮嘱竟出奇的一致。

只是这样的话从刚正磊落的父亲口中说出来,令她有些惊讶。

沈文似是羞愧的垂下了头,“爹不是教你冷血无情,而是在无能无为时,要先懂得保全自身,量力而为。”

沈安安看着他,良久才轻声问,“背后的人是不是权势很大,大到父亲都忌惮。”

她的父亲,不是个会眼睁睁看着,如此恶劣之事在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之人。

除非,背后那人权势滔天,他只能避其锋芒。

沈文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了一口浊气,“府中还有你们母子三人,爹要顾全大局。”

他双臂搭在椅子上,微垂着头,十分无奈痛心的模样。

沈安安顿时明白了,那人只怕十有八九是皇室之人,父亲身为太尉都无可奈何,绝不会是普通世家。

父亲刚正,可官场浸染数年早已打磨的圆滑事故,明白在抱不平强出头的同时,更要顾及家人的安全。

“连…皇子都没有办法吗?”沈安安沉声开口,“四皇子虽冷心冷情,可对百姓却尚算仁慈,连他都坐视不管吗?”

虽不愿承认,可萧渊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皇子,生在皇家,享受了锦衣玉食的尊贵,他至少尽到了责任。

沈文张了张嘴,最后轻声一叹,“安安,皇家复杂,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皇上虽疼四皇子,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更看重大梁的江山。”

“没有一个君王不善疑,皇上最不喜的就是兄弟阋墙,针锋相对,四皇子不能插手,去挑起这场争端。”

所以,背后之人竟是皇子。

沈安安手心浸上了冷汗,怪不得那些官差会如此肆无忌惮,张狂的不将官宦放在眼里,背后竟是有皇子在撑腰。

皇上讨厌兄弟相争,所以萧渊若是插手就定然会引起皇上怀疑与不满。

怎么,越是位高权重就越喜欢看戏吗,沈安安冷笑了声,“就是平民百姓都知晓,皇家争斗厉害,皇上难不成以为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的皇子们就能做到兄友弟恭了吗。”

沈文皱了皱眉,睨了女儿一眼,“没大没小,这话出了书房,一个字都不许再提,记住没有?”

“是。”沈安安敷衍的福了福身。

“你一个女孩子,只管无忧无虑的开心就好,别跟着操心这些政事。”

沈安安点头,这会儿倒是十分乖巧。

“对了,今日你姑母又提起了你的婚事,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爹心里要有个数,才好给你做主。”

“我不愿意。”沈安安直接了档的说。

沈文一愣,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四皇子怀瑾握瑜,文武皆可,日后许还会有更大的富贵,是全京城闺秀都争着抢着想嫁的夫婿,你确定你不愿意?”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贵女不愿意嫁给萧渊的。

“父亲刚才不还说皇家复杂吗,难不成您希望我嫁过去和一群女人争奇斗艳吗。”

“自然不想。”沈文说。

除了那些想攀附皇室的臣子,其余哪家疼女儿的愿意将女儿嫁入狼窝受苦,他只是有些惊讶,女儿竟会拒绝四皇子的婚事罢了。

“父亲知道了,只要你不愿意,就没人能逼的了你,你姑母那里自有我来说。”

“谢父亲。”沈安安笑弯了眉眼。

想起上一世的糊涂,又一次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蠢。

沈文看她笑盈盈的,脸色却慢慢古怪了起来。

这丫头,该不是在江南数年,有了心上人吧,想开口问,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女儿大了,他来问不太合适,还是回头告诉夫人让夫人问吧。

“没什么事就回院子里歇着吧。”

“女儿走了。”沈安安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轻手合上了房门。

走在庭院中,她抬眸看了眼湛蓝的天空,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父亲说的对,无能无力之时就只能先独善其身,连位居太尉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后宅女子能操心的,就只有把握住后半生的命运。

“姑娘,您回来了?”墨染正归整东西,扭头瞧见沈安安很是惊喜。

“夫人刚派人送来了好几套明日宴会要穿的衣裙和首饰,刚好姑娘回来,可以挑一挑。”

沈安安目光在琳琅满目的首饰衣裙上扫过,神情平淡,“你看着挑吧,中规中矩就成。”

墨染一愣,垂眸看了眼锦盒。

姑娘家不都该很喜欢很喜欢衣裙首饰的吗,自家姑娘为何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模样。

“我有些累,想先睡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是。”墨染将东西归类收起来就退了出去。

沈安安躺在软榻上,并没有睡觉,而是努力回想着上一世赏菊宴发生的事儿。

她实在不耐再和那些闺秀掰扯,想着明日如何尽量避免。

过了一会儿,她眼皮开始打架,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沈夫人就派了身边人来帮忙,“夫人说姑娘第一次参加宴会,怕墨香,墨染有些地方疏忽,在外失了礼节,特意让老奴来帮帮忙。”

“嗯。”

有了沈夫人陪嫁在,沈安安也不用再操什么心,直接随她们折腾了,反正对梳妆打扮上她并没什么要求,得体就好。

张嬷嬷却是恨不能将她打扮成天仙下凡,簪上最贵重的头面,以彰显其身份。

沈安安不适的扭了扭脖子,“张嬷嬷,一个宴会而已,不用那么夸张,随意一些就好。”

“姑娘不懂。”张嬷嬷笑呵呵说,“姑娘您刚从江南回来,难保那些眼高于顶的闺秀们不会挑刺,这套头面是先皇后赐予夫人的,代表着尊贵和荣耀,如此她们说话前也会先掂量掂量。”

沈安安透过铜镜看了眼头上的一整套鎏金牡丹头面,奢华贵气,十分耀眼,很漂亮,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沉。

上一世母亲并不同意她去参宴,所以她并没有见过这套头面。

张嬷嬷从匣子里拿出一盒胭脂,指腹轻点了一点朱红,涂在了沈安安的唇瓣上。

境中那张本就艳丽的面容顿时更张扬了几分。

“好看,姑娘正值花期,就当如此。”

张嬷嬷不禁感叹,如此颜色也幸是生在了权贵之家,若是寻常门户,怕就是灾祸之源。

沈安安起身照了照镜子,朱丹红唇轻轻勾了起来。

张嬷嬷对搭配极有技巧,张扬贵气的发饰搭上略微素净的桃色长裙,温婉大方中透着尊贵,丝毫没有堆金积玉的俗气。

沈安安一时有些恍惚,忘了有多久不曾如此明媚张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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