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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重生,以她为贵结局+番外小说

闲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馥妗捏着帕子的手更紧了,那样子像是要把指甲掐进掌心。不过很快,她就松开了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善意不达眼底。“裴国公这是在审犯人吗?不知我是犯了何罪?”裴璟一怔,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低头说道。“大姑娘莫怪,是裴某失态了。”他道歉说得利索,柳馥妗也没有想要跟他计较,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只是走后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灼热不已,莫名让人心惊。一路进了前厅,就见祝老将军正看着桌子上面的一幅画出神。听到脚步声,抬头就招呼道“妗儿过来,看看这幅画。”柳馥妗听话地走过去,低头就看见桌子上铺着一幅画卷。那画格外逼真,一笔一触都似真的。“这是,许大家的画?”“哈哈哈哈,果然是妗儿最懂我!”祝老将军开怀大笑...

主角:莺儿柳馥妗   更新:2024-11-23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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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莺儿柳馥妗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妃重生,以她为贵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闲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馥妗捏着帕子的手更紧了,那样子像是要把指甲掐进掌心。不过很快,她就松开了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善意不达眼底。“裴国公这是在审犯人吗?不知我是犯了何罪?”裴璟一怔,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低头说道。“大姑娘莫怪,是裴某失态了。”他道歉说得利索,柳馥妗也没有想要跟他计较,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只是走后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灼热不已,莫名让人心惊。一路进了前厅,就见祝老将军正看着桌子上面的一幅画出神。听到脚步声,抬头就招呼道“妗儿过来,看看这幅画。”柳馥妗听话地走过去,低头就看见桌子上铺着一幅画卷。那画格外逼真,一笔一触都似真的。“这是,许大家的画?”“哈哈哈哈,果然是妗儿最懂我!”祝老将军开怀大笑...

《妖妃重生,以她为贵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柳馥妗捏着帕子的手更紧了,那样子像是要把指甲掐进掌心。

不过很快,她就松开了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善意不达眼底。

“裴国公这是在审犯人吗?不知我是犯了何罪?”

裴璟一怔,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低头说道。

“大姑娘莫怪,是裴某失态了。”

他道歉说得利索,柳馥妗也没有想要跟他计较,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只是走后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灼热不已,莫名让人心惊。

一路进了前厅,就见祝老将军正看着桌子上面的一幅画出神。

听到脚步声,抬头就招呼道

“妗儿过来,看看这幅画。”

柳馥妗听话地走过去,低头就看见桌子上铺着一幅画卷。

那画格外逼真,一笔一触都似真的。

“这是,许大家的画?”

“哈哈哈哈,果然是妗儿最懂我!”

祝老将军开怀大笑,脸上的每一个褶皱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喜悦。

柳馥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认真打量着画作,许久之后才开口。

“许大家的画作少见,保存如此完好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幅画不仅保存完整,就连细节都没有磨损的痕迹,可见收藏它的人定然是将它好生养护起来的。”

她越看越心惊,转头看着祝老将军满意的目光,突然福临心至。

“这画,莫不是裴国公所赠?”

“哈哈哈,我儿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它的来历。没错,这画就是裴璟刚刚送来的,当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跟个闷葫芦似的,私底下讲完还有这么文雅的爱好。”

柳馥妗只觉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勉强扯出一个笑,试探着问道。

“裴国公平日里和祝家并没有多大的来往,如今突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请外公帮忙?”

祝老将军点头,小心把画收好,又交给管家收起来,这才说道。

“圣人刚刚给这小子派了一个任务,让他去调查南方水患的事情,恰巧我手底下有个副将就是南方人,如今告假回家,裴璟的意思是,想让他与他一道回去。”

“南方水患?”

柳馥妗皱眉,仔细回想着上一世与其有关的事情。

沉思良久,还真让她想到了。

“外公说的,莫不是江南柳镇连日大雨,导致山石落体,堵了河道的事情?”

祝老将军倒是没有想到她知道这个,准备倒茶的动作一顿,挑眉问道:“你知道?”

柳馥妗神色坦然。

“之前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情,我隐约听了一些。”

祝老将军没有丝毫怀疑,毕竟柳瀚文虽然只是个五品官,可却是户部的人。

南方水患,不管是安置百姓还是修桥铺路,都需要用到钱,他知道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

“妗儿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倒不如说说你的见解。”

柳馥妗抬眼,就见祝老将军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位置上缓缓地饮着。

她知道,祝老将军并没有生气,而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所以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柳镇几乎每年都会遭遇水患,虽说这与柳镇每年都会降水有关,可是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与地势有关。”

“柳镇靠山靠水,原本应该是人杰地灵,可是因为山上经常会有落石堵住河道,所以那里的百姓实则苦不堪言。”

“孙女之前看过一本书,觉得其中的见解不错。”

“有道是堵不如疏,每年发生落石,我们总是第一时间想着把落石移走。但实际上这么做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而且因为这么做劳民伤财,可谓是伤人伤己。倒不如直接将容易落石的地方加固,如此虽然麻烦,但却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柳馥妗侃侃而谈,神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祝老将军原也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柳馥妗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当下茶也不喝了,饶有兴趣地追问。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你可曾想过,这加固落石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弄不好,很有可能会死伤更多的人。如此,岂不是弄巧成拙?”

“那就拓宽河道,在河道两侧修建水坝,闲时储水,遇到雨天便开闸放水,也是一个解决方法。”

柳馥妗几乎不假思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智慧的小老鼠。

她眨眨眼,眉眼间满是笑意。

“往来官吏都只想着把落石移走,却没有想过,河道狭窄,其实也是问题根本。”

她说得干脆,像是想过无数遍一样。

祝老将军久久不能言语,好半晌才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就是有主意!”

他笑得畅快,却没有提及后话。

柳馥妗识趣地寻了个借口离开,果然刚走出去不久,就见管家匆忙离开。

回去的路上,萍儿有些不解。

“姑娘,您往常不是经常说,后宅之人不可插手前朝的事情吗?可是如今......”

她抿唇停顿,眼底带着浓浓的茫然。

柳馥妗看着管家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却并不回答。

“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就是母亲也不能说,听到了?”

萍儿浑身一怔,意识到这件事情只怕非同小可,连忙敛了神色,点头应下。

而两人收拾了一番之后,就直接去了祝云柔所在的院子。

祝云柔之前在柳家劳心费神,落下不少病根。

如今回到祝家,不用去想后宅那些腌臜事情,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柳馥妗看见母亲一天天好起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偏偏,有人不愿意让她如此高兴。

只见她刚到前厅,就看见祝云柔身边的赤霞引着一个婆子进了房间。

那婆子见了祝云柔,就直接开口问道。

“大太太,大爷让老奴过来问问,您如今已经在娘家住了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您好歹也是柳家的正头娘子,整日住在娘家,也不怕外人说闲话!”




说是询问,可那语气可一点都说不上好。

柳馥妗讲那话尽收耳底,眼底登时凝出一片寒光。

不等屋里的人开口,就扶着萍儿的手走了进去,袅袅娜娜。

“赵嬷嬷当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柳家的主子。我阿娘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太太,什么时候,她做事也需要你一个下贱的老奴置喙了?”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难言的威严。

赵嬷嬷原本是站着的,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对着柳馥妗冷笑连连。

“大姑娘,不是老奴托大,大姑娘散漫惯了,可不是好事。如今老奴是代表大爷在跟大太太说话,有您插嘴的份吗?”

她昂着下巴,一脸的不屑。

祝云柔在一旁微微凝眉,眼底满是担忧,连忙打圆场。

“赵嬷嬷莫怪,妗儿平日里被我宠坏了,说话没个分寸。劳烦你回去告诉大爷,我父亲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我想留下来帮忙操持一番,所以......”

“不行!大太太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祝云柔的话还没说完,赵嬷嬷就拧紧了眉头,声音骤然拔高。

“您如今已经是柳家妇,如何能再帮着娘家做活?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祝家没有可以说话的妇人,大太太也不可过分插手娘家事。这若是传出去,旁人不会觉得我柳家不对,只会笑话祝家无人!”

这话说得着实重了,祝云柔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她面色微僵,明显有些不满。

可是对上赵嬷嬷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气势却又矮了半截。

“赵嬷嬷,我知道这事多有不妥,可是......”

话未说完,又再次被赵嬷嬷截断。

“没有可是,大太太快些收拾东西跟老奴回去。若是晚了,惹得大爷生气,可别怪老奴没有提醒您!”

柳馥妗在一旁看着赵嬷嬷像是一个女主人一样对着自家母亲指手画脚,眼底倏尔窜起一簇火苗。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当家主母指手画脚!我祖母还健在,父亲也未离世,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指使我母亲?”

她蓦地上前一步,身上的气势几乎要将人压倒在地。

赵嬷嬷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不经意被她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吓到了,登时有些恼羞成怒。

转头对着祝云柔发难。

“大太太,这就是您教养出来的好女儿?我可是大爷的奶嬷嬷,平日就算是大爷见了我,也需给三分薄面......”

柳馥妗可不会任由她指责自己的母亲,直接挡在祝云柔面前,嗤笑道。

“赵嬷嬷这是奴大欺主吗?就算您是我爹的奶嬷嬷,可到底也是个奴婢。我好歹是柳家正儿八经的主子,这事便是告到圣人那里,你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去!”

她一字一句,声音都带着一丝讥讽。

赵嬷嬷满脸震惊,反应过来之后,连胸膛都在不断地起伏。

“你,你......大太太,大姑娘如此,老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教唆的?”

“赵嬷嬷这是瞧着我母亲好欺负,所以才揪着不放吗?既然您觉得我错了,那咱们就去圣人面前说说理!”

柳馥妗得理不饶人,字字句句都带着压迫。

赵嬷嬷脸色一白,牙齿狠狠地磨了又磨,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今圣人最是多疑,对权利很是看重,最讨厌的就是奴大欺主。

别说她只是柳瀚文的奶嬷嬷,就算是沾亲带故,只要她是柳家的下人,就绝对不能顶撞主子。

赵嬷嬷自知理亏,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好看得紧。

可是偏偏她又要拿架子,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当即又气又恼地看向祝云柔。

“大太太,你,你就这么看着大姑娘如此羞辱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了过来,看到的正是柳馥妗还没有收回去的手,和赵嬷嬷脸上逐渐红肿起来的巴掌印。

就连祝云柔都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柳馥妗旁边,试图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柳馥妗自岿然不动,依旧是冷冷地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若是学不会如何尊重主子,我不介意教教你,只要你能承受得住!”

她一个眼神过去,身后立马有两个人冲过来,一左一右按住赵嬷嬷的肩膀。

赵嬷嬷还没有从被甩耳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会被禁锢住,五官都变得狰狞了起来。

“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上报大爷,让他好好地教养你!”

她浑身都在发抖,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

柳馥妗却是冷笑一声,转而把祝云柔拉到身后。

“看来好好说话对赵嬷嬷来说压根没用,既如此,那就劳烦几位嬷嬷教教她规矩了!”

一声令下,不等赵嬷嬷挣扎,那两个嬷嬷就直接拽着人拖了出去。

其中一人还很贴心地捂住了赵嬷嬷的嘴巴,不让她惊到了柳馥妗她们。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祝云柔听着外面的动静,想要过去查看一下,却被柳馥妗拉住,面上难掩担忧。

“妗儿,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她到底是你父亲那边的人,若是真是传教出去,只怕坏了你的名声。”

柳馥妗依旧冷静,活像是没有情绪一般。

“阿娘不必担心,父亲不会让这等丑事传出去的。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这婆子羞辱您在先。我就算是做的再过分些,他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

“更何况,如今动手的人可是外祖家的婆子,跟我们可没有一点关系。父亲若是想得罪外祖,只管来兴师问罪便是。”

她微微昂着下巴,嘴角溢出一抹讥讽,明显是笃定了柳瀚文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与她们撕破脸。

祝云柔被她唬住,面上稍显安定,但心中依旧是惴惴不安。

即便是被柳馥妗拉着坐下,依旧是有些坐立难安。

而像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一样,当天晚上,柳瀚文就来了。




柳瀚文吃了憋,心中憋闷不已。

而是碍于祝老将军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所以他心里面就算是再难受,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柳馥妗看得分明,心中冷笑不止。

柳瀚文原就是想让祝云柔回去,只是这会不能如愿,心中别提有多着急了。

正当屋中气氛诡异的时候,管家突然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

像是没有注意到柳瀚文还在,急切喊道。

“将军,宫里来人了,说是圣人想要问问将军,此次前去处理南方水患的人,将军可还有推荐?”

听闻这话,祝老将军还没有开口说话,柳瀚文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开口。

“皇上要派人去南方治理水患?这种事情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没听人说过是假的。

祝老将军看了一眼柳瀚文期待的样子,哼了一声。

“少在这里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柳瀚文,你如此对我女儿,如今莫不是还想让我举荐你?”

武将说话直白,柳瀚文顿时就被这一番话呛得面色尴尬。

只是他到底是脸皮厚,腆着笑脸又凑了过去。

“岳父,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在这里给您和柔儿道个歉。只是举荐人选这事,还请岳父多多放在心上。毕竟我在户部待了这么多年,却少有升迁......”

他摆出一副委屈面容,心思昭然若揭。

祝老将军依旧是冷哼,装模作样地看向祝云柔。

“柔儿,你意下如何?”

柳瀚文有些着急,急忙挡在祝云柔面前,含情脉脉。

“柔儿,我如今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家好。若是我能得了圣人青眼,日后妗儿说亲,也能挑一个更好的人家不是?”

他言辞恳切,可是眼睛里面的野心却不加掩饰。

祝云柔看着他,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把手抽了回来。

“父亲,朝堂之事,我一个妇人怎好插手?您心中应当是早有定夺,我就不多嘴了。”

她垂下眼睫,同时也遮住了眼睛里面的失望。

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柳瀚文眼睛里面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只不过这会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着急了,故作懊恼。

“是我思虑不周了,夫人说得对,岳父心中自有定夺。怪我,只是太想建功立业,好给妻女一个更好的未来。却未曾想过,会给岳父大人带来困难。”

他低头,仿佛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祝老将军看着他演戏,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可是见一旁的柳馥妗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却又硬生生压住了。

“哼,行了,既然你也没什么事,那就请回吧,莫要坏了我父女团圆的喜气。”

祝老将军满脸嫌弃,可是语气却缓和了一些。

柳瀚文连连应是,转头又对着祝云柔依依惜别了一番,这才离开。

等到他离开之后,祝老将军这才看向柳馥妗。

“是你安排管家这么做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柳馥妗一点都不意外他会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当即歪头俏皮说道。

“外公可听说过捧杀?父亲不是喜欢权利吗?处心积虑也要往上爬。既如此,那我们为何不成全他呢?如此一来,也算是成人之美。”

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可是祝老将军却听懂了。

祝云柔在一侧听着,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柳馥妗看得分明,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入夜,柳馥妗将身子泡进温热的水中,一头乌黑的头发柔顺的垂下来。

萍儿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担忧地开口。

“姑娘,今日夫人怕不是知道了咱们的计划。若是她阻拦,可如何是好啊。”

柳馥妗眉眼深邃,用手鞠了一些水,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说,这府上,下人们会听谁的话?”

萍儿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忽然就懂了姑娘说的意思。

整个柳家,虽然表面上祝云柔是正妻。

可是实际上,掌家权一直都是在付姨娘手中的,什么美名都是她的。

而夫人,则是只会被分配一些处理不讨好的事情。

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夫人不受宠。

可......

“可夫人到底是正妻,有道是夫妻同心。”

她语带犹豫,柳馥妗却冷哼一声,直接从水中站了起来,随手用巾帕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她转头,嘴角的笑容在油灯的照耀之下,莫名地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

“只要是人心,都有变化的一天。在母亲的心目当中,任何人都不会越过我和外祖。如今她之所以没有和父亲撕破脸,不过是因为不想坏了我的名声罢了。”

若是让她知道,柳瀚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只是在利用她们母女。

只怕就算性子柔软如祝云柔,也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柳馥妗并没有把剩下的话说清楚,而是又偏头凑到萍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萍儿的眼睛微微睁大,一脸严肃地点头。

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一声。

“对了姑娘,底下的人说,莺儿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嚷嚷着要回到姑娘身边来伺候呢,姑娘的意思是......”

听到莺儿的名字,柳馥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眼眸深邃,一字一句。

“既然她想回来,那就让她回来吧。另外,我觉得杏儿用着也颇为顺手,就让她们两个一同伺候我吧。”

萍儿意外地挑眉,想到姑娘之前对莺儿的态度。

但是想了想,到底还是吩咐了下去。

杏儿之前不过就是一个三等丫鬟,如今陡然成了柳馥妗身边的贴身侍婢,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莺儿就有些不乐意了,直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接冲着来传消息的萍儿嚷道。

“凭什么?那杏儿笨手笨脚的,之前还打破过姑娘最喜爱的花瓶,如今怎么可以和我们一起贴身照顾姑娘?你是怎么做事的!姑娘糊涂,你怎么也不跟着劝着点?”




他的眸色很是认真,柳馥妗并不喜欢,面上警惕未散,直接回怼。

“后宅之人不参与前朝之事,裴国公是忘了还是故意想与我难堪?”

裴璟皱眉,依旧是认真地解释。

“柳大姑娘当真是误会了,只是先前听祝老将军提过柳大姑娘的深谋远虑,所以觉得姑娘是与其他人不尽相同的。”

“若是姑娘觉得冒犯,裴某可以道歉,还请姑娘莫要因为我的唐突坏了心情。”

柳馥妗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冷冰冰,就是在皇子面前都不假辞色的裴国公,在她面前竟然是如此彬彬有礼的模样?

只是他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慌张,索性直接甩了脸色,哼了一声。

“裴国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么简单的错了。”

说罢,她转身就带着人离开。

那样子与其说是负气而去,倒不如说是有点落荒而逃。

裴璟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开口。

“凌风,你觉得,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空气中荡漾起一阵微妙的波动,紧接着一个人影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下,缓缓显露了身形。

他浑身上下包裹在黑色之中,声音更像是许久不见天日一般沙哑。

“主子若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若觉得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他说得认真,裴璟却是缓缓勾起一抹笑。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你这话可说错了,咱们的柳大姑娘,和那些个庸脂俗粉可不一样啊。”

凌风疑惑地抬头,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他的意思。

裴璟并未想要解释,抬脚就朝着府外的方向走去。

“柳馥妗似乎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很是了解,好生让人盯着。若是能够从她的口中知道一些东西,倒也算是给我们省了力气。另外,你让人去......”

——

另一边,柳馥妗离了柳府,走出去很久,却依旧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可是那一种被人追随的感觉却一直如影随形。

她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萍儿。

“之前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可有结果了?”

萍儿有些吃力得跟上她的步子,冷不丁被问及,连忙点头。

“都已经安置稳妥了,名单就放在之前给小姐的那个册子里。”

柳馥妗稍稍安心了些,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够。

“萍儿,你过两天去外祖的军营中挑些好手来。就说,我想培养一批能用的人,有人会知道怎么做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做得隐蔽一些。”

萍儿重重点头,细心把所有的事情记住。

时间逐渐过去,柳瀚文虽然说了尊重祝老将军的决定。

可是自从那日之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时不时会来祝家看看。

最开始的时候,他尚且还能保持镇定。

可随着南下的人名单逐渐确定的时候,他却是有些急了。

这日,柳馥妗收拾好准备出门逛逛,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柳瀚文拉住,急切问道。

“妗儿,你外祖今日心情如何?”

柳馥妗知道他已经等不下去了,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乖巧。

“外公今天不太高兴,好像是因为今日有人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面上带着些叹息。

“这些人也当真是吃饱了撑的,平日里怎么净是盯着外公,好在前些日子军营里出了几条蛀虫,被外公发觉处理了。不然的话,只怕外公如今还不能脱身。”

她语带埋怨,柳瀚文的脸色却有一瞬间的心虚,只是他很快就藏了下去,装作一副感慨的样子。

“这事为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说你外祖如今是树大招风,他平日性子太执拗,又不知变通,所以才会被人记恨。”

柳瀚文意有所指,说完又装模作样地看向柳馥妗。

“妗儿,其实今天我过来,也是想要就这件事情与你商量一下。如今你住在将军府,也莫要整日只知道玩乐,也要多陪陪你外祖才是。”

柳馥妗心中的冷笑更甚,只是面上依旧乖巧。

“妗儿明白的,只是父亲,之前外公不是还说不愿意提携父亲吗?您好像一点都不记恨外公啊。”

“傻丫头,你外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这是在怪我让你娘受委屈了呢。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之前只是想着,你娘之前生你的时候伤了根本,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所以不想她太操劳,竟是没有想到......”

他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遗憾。

“不过还好,如今你娘在府上住着,不会遭人打扰,也是一件好事。”

他满脸欣慰,柳馥妗却是快要被他的假惺惺熏吐了。

只是她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

“父亲当真是疼爱母亲,难怪外公之前也说,母亲能遇到父亲,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她语气真诚,柳瀚文的脸色瞬间一喜。

“此话当真?”

柳馥妗眨眨眼,认真回答。

“当然是真的,父亲,您和外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记得,之前外公明明跟我说过,您是一个可塑之才。可是为什么他面对您的时候,会这么生硬?难道是因为,这么多年您对付姨娘更好一些,所以外公生气了?”

她摆出困惑的样子,一双眼睛眨啊眨的。

刘瀚文已经被巨大的惊喜冲昏头脑,完全忘记了祝老将军一开始就对他不待见的事情。

他拼命压制着心中的喜悦,故作埋怨。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要是知道你外祖这么看重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

他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催促柳馥妗。

“你外公还说了些什么?你快些告诉我!”

柳馥妗一板一眼,吐字清晰。

“外公说,他有意举荐你南下,只是不知如何下台阶。所以,他最近也是惆怅啊。”

柳瀚文的眼睛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这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喜悦。

“哈哈哈哈,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妗儿,爹的好女儿,爹爹有你在,当真是安心了不少啊!你放心,若你说的是真的,爹爹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柳馥妗剩下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地垂下了睫毛。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遮住了那眼睛里面的神采。

祝老爷子是什么人,那可是经历过无数阴谋诡计的人。

他在战场上尚且能活下来,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柳馥妗的言外之意?

顿时,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柳家父子俩,是在打我手中兵权的想法?”

他身上的气势逐渐铺开,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柳馥妗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但她还是缓缓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是。”

这话一出,祝老将军身上气势更甚,竟是生生气笑了。

“好好好,好一个柳瀚文,想当初他不过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若不是仗着有副好看的皮囊,让柔儿死心塌地地跟了他,如今怎么可能会爬到如此高的位置?”

“我费尽心思为他铺路,这才让他官至五品。他倒好,发达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纳了一房小妾。”

“现在更是想要让我女儿为他儿子铺路,真真是好算计啊!”

祝老将军的眼睛里面孕育着风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一切都摧毁。

柳馥妗承受着身上的压力,淡然而立。

“外公别生气,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坏事做尽,终究是要受到惩罚的。”

她语气淡淡,但是却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坚定。

祝老将军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外孙女和以前不一样了。

幽深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许久,终是问道。

“今日带着你娘过来,应当不仅仅是想要让她好好休养吧?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你只管说!”

祝老将军粗声粗气地说着,语气不容置喙。

不知为何,柳馥妗脑海中蓦地闪过上一世他的惨状,顿时心中一揪。

上一世,祝云柔被付姨娘和柳文勋害死,她在柳府的处境也变得举步维艰。

祝老将军老年丧女,还没有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中回过神来,就被人告知她出事了。

这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小老头,竟然直接失了分寸,单枪匹马去了城外。

只是可惜,他到了才发现那只是一个陷阱。

一个针对他而作的陷阱。

而他心心念念的外孙女,早就已经被人送到了那最肮脏的地方,被人羞辱......

思及前世种种,柳馥妗心中恨意迸发。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气压下,柳馥妗忽而转了个话题。

“外祖明日可是要去军营?不知可否带我一起前去?”

此话一出,祝老将军顿时有些愕然,都已经忘记柳馥妗有多少年没有跟他一起去过军营了。

自从她在众人面前舞枪被柳瀚文训斥之后,那个一直喜欢跟在他身后让他带她骑马的小姑娘,好像就逐渐疏远了他。

想到这,祝老将军也有些感慨。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妗儿,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军营?”

柳馥妗眨眨眼睛,难得俏皮。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外公就别问了嘛。”

她抱着祝老将军的胳膊撒娇,一派天真做派。

祝老将军被她哄得喜笑颜开,最终还是遂了她的愿。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柳馥妗任由黑暗将自己一点点吞没。

她到底还是没有把付姨娘的身世告诉外公。

外公向来刚正不阿,更是有一副忠心赤胆。

若是知道先太子的血脉还流落在外,只怕会一心想要调查清楚。

而事关皇家,哪里就真的能分得清是非黑白?

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裴璟这尊冷面煞神去做吧。

重活一世,她只想好好的守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

第二天一大早,柳馥妗就身着一身骑马装,早早地等到了院子里。

祝老将军给祝云柔请了大夫,如今后者正在房间里面休养。

他原本以为柳馥妗只是说说而已,这会见她这副装扮,不免有些诧异。

“你当真要与我一起去军营,如今可不比你小时候,你马上就要议亲了,就不怕别人议论?”

柳馥妗面上一片坦然,昂着脑袋说道。

“自然是不怕的,那些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想当初,太上皇平定天下的时候,张太后亲率女骑千里送粮,成为一段佳话。如今我承袭张太后之志,以女儿之身激励三军,有何不妥?”

祝老将军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

“好好好,不愧是我祝家的后代,有志气!”

说着,亲自牵来一匹红色的小马驹,让柳馥妗坐上。

“走,今日就让外祖看看,过了这许久的太平日子,你的骑射功夫可被磨灭了去!”

祝老将军笑得敞亮,柳馥妗也跟着笑。

鞭子一挥,那马儿就跑出去老远。

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而过,溅起路上的尘土如狼烟滚滚。

到了军营,刚刚落地,就听见营中传来阵阵喊声。

祝老将军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冷,笑容瞬间消失,转头看向一旁的副将。

“何事如此喧哗?”

副将似乎没想到祝老将军今日会来得如此之快,面上的慌乱一闪而过。

“回将军,是,是底下的人在演武场训练,不小心伤了人。”

他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祝老将军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自然不是因为伤了人的事情。

而是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训练场上每天都会有人受伤,可是看副将此刻的表情,明显不是简单的比斗这么简单。

祝老将军刚要发火,就被柳馥妗拦住。

“外祖,左右也没有多少距离,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副将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拦着。

祝老将军却已经点头,踏着步子走了过去。

柳馥妗隐晦地看了副将一眼,小跑几步跟上。

很快,二人就到了演武场附近。

在看到台上场景时,祝老将军的脸色顿时黑的如同锅炭。

只见训练场上,一个黑黑瘦瘦的士兵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身上挂满了伤口,可是却倔强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

“把俺娘给俺的荷包,还回来!”

他的声音沙哑,一字一顿地几乎不成句。

饶是如此,脸上也依旧是写满了不服输。

站在他对面的人见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不屑笑道。

“不过就是一块破布兜子,也值得你这么在意?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把我打败了,我就把东西还你!”

他说着,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个几乎辨认不出来原本颜色的荷包,在手中抛了两下,随后一脸恶劣地将其踩在脚底,又狠狠碾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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