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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前文+后续

童屿颂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童屿颂”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方雒仪周继燊,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从小被家族产业束缚的他,沉稳内敛,心如止水,直到遇见那个原生家庭破碎、对爱充满怀疑的她。他精心策划偶遇,用尽权势与美色,只为让她沦陷。她曾是朵肆意生长的野玫瑰,缺爱、张扬、百毒不侵,只有美艳带刺的外表。可遇见他后,她找到了安全感,生活重燃希望,从野玫瑰蜕变为娇艳动人的黑玫瑰。她依旧带刺,却学会了爱与被爱。...

主角:方雒仪周继燊   更新:2025-04-28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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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雒仪周继燊的现代都市小说《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童屿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童屿颂”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方雒仪周继燊,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从小被家族产业束缚的他,沉稳内敛,心如止水,直到遇见那个原生家庭破碎、对爱充满怀疑的她。他精心策划偶遇,用尽权势与美色,只为让她沦陷。她曾是朵肆意生长的野玫瑰,缺爱、张扬、百毒不侵,只有美艳带刺的外表。可遇见他后,她找到了安全感,生活重燃希望,从野玫瑰蜕变为娇艳动人的黑玫瑰。她依旧带刺,却学会了爱与被爱。...

《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哦。”周继燊思绪飘远。
两秒钟后被罗坦坦一把拉回来,“你还没说,能不能给我买呢,舅舅?”
“买买买,走,先去买。”
“欧耶,那我要菠萝口味的。”
周继燊家里。
地上沙发上楼梯上到处是玩具,餐桌上都是打开的零食。
此刻他正在渡劫。
周钦宁借口说是去参加什么同学宴,其实是刚好趁着他回国的空,暗地里和老公悄摸过二人世界去了。
罗坦坦拿着手枪从沙发后面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开始晃,“舅舅你陪我玩会儿嘛,玩会儿嘛。”
周继燊已经累得瘫倒在沙发上,两眼盯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已经陪你玩了一晚上了,放过我吧,罗坦坦,自己去玩会儿。”
坦坦拿起手枪扣动机关,朝着他突突突地开始扫射,“让你不陪我玩,让你不陪我玩,打你打你!哼,我要告诉我妈咪!”
“那你就再也别想吃到奶酪棒了!”
他面无表情,冷言威胁。
罗坦坦毫无招架之力,气得一个屁股蹲蹲在地上:“哼,大坏蛋!不和你玩了。”
说着,又自己爬起来,一溜烟跑到厨房,去找阿姨玩去了。
周继燊揉揉眉心,继续瘫坐在沙发上,正好,周钦宁打来电话。
他从桌上拿起,滑动接听,还特意开了个扩音。
“喂……”语气绵软,完全不似往日的冷峻。
“这什么声音啊,你生病了?坦坦呢,在干嘛?”姐姐周钦宁在电话另一边说道。
周继燊连身子都没挺起来,还是坐着,只是提高了下嗓门。
“罗坦坦,你妈叫你!”
罗坦坦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他那把爱不释手的奥特曼手枪,一听是她妈妈找他,马上变身甜蜜乖宝:“妈咪,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今天上幼儿园有没有乖乖啊?”
“我很乖啊,饭饭也吃得很好,而且都没有玩iPad哦~”
“真棒,宝贝,那舅舅家里好不好玩啊?”
罗坦坦小眼睛瞅一眼沙发上正葛优瘫的人,小嘴巴撅了一下,“舅舅家里是挺好玩的,还有好多玩具,但是舅舅好懒,一直都坐在沙发上,也不陪我玩,就我自己在玩,可没意思了。”
“罗坦坦,你个没良心的,再给我告状试试!”他作势就要伸手去打小崽子的屁股。
罗坦坦一个假动作,笑嘻嘻地抱着枪幸灾乐祸地跑走。
周钦宁在电话另一边吼:“周继燊,你怎么当舅舅的,不是让你好好给我看孩子的嘛?”


最后这句,是她故意说的。
“低调一点的就好,继燊不喜欢太过奢华的,我的,就要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那种。”
方雒仪含笑点头。
“那到时候礼服选好,发给方小姐,方小姐帮我搭配吧。”
邢韵简短的几句话,把自己的占有欲表达的淋漓尽致。
“没问题。”
邢韵从包里拿出手机,“我们加一个微信吧,等我到时候把礼服照片发过来,省的再这样跑一次。”
方雒仪从脱下的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
俩人互加了微信。
送走邢韵,Ketty从前台探出头来八卦,“这什么顾客啊,也不看款式设计,倒是觉得侵略性挺强的。”
方雒仪双腿盘到沙发上,侧身躺着,手里还拿着刚才那朵玫瑰花,正风情万种的把玩着。
“开门做生意嘛,就是要来者不拒,等下把展示柜里最贵的那套拿出来。”
Ketty眉飞色舞的打了个OK的手势。
“对了,刚从咖啡馆打包了蛋糕回来,给我留两块,剩下的都给大家分了。”
Ketty蹦着去二楼给大家分蛋糕去了。
方雒仪把发簪拿下来,头发散开,倚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出了神。
***
周继燊回到公司。
齐盛的团队五分钟前刚走,邵启纶看他回来了,就直接来办公室里找他了。
“助理说你找我?因为齐盛的事吗?”
周继燊坐在办公椅里,面向落地玻璃,问他,“方案怎么样?”
“还行,那边是挺重视的,就是细节还需要改进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
邵启纶语气轻快。
说完,又觉得周继燊反常。
“你从来都不过问这些的,这次怎么忽然上心了?”
周继燊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冷声问道,“团队负责人叫什么?”
邵启纶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地说道,“姓江吧,叫江正祁,是齐盛的一个小副总,能力还行。”
他想起方雒仪说的话,把怒火又忍了下去。
“好。”
小助理快步冲进来,“老板,您找我?”


周继燊说完,就挂了电话。
方雒仪还在一边疑惑,他怎么会一大早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还非得约着说。
又想起他刚才说的位置找好,发给他。
方雒仪拿着眼线笔自言自语:“怎么发,连个微信都没有。”
下一秒点开微信。
一眼看到,通讯录里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她用指甲轻轻点开,后面赫然写着三个字:周继燊。
她瞬间来了好奇心。
他怎么会加到自己的微信,但是想想,人家怎么着也是个大老板,这点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她倒是想看看,周继燊到底找她有什么事。
她点击通过,然后对着镜子美美地涂了个口红,拿起包包手机,出门。
工作室离市区有点远,当时是陈琛帮她找的,是一个废旧的艺术厂区改建的,她找人装修了一下,买了点家具就搬进去了。
这里年租比较低,方雒仪负担得起,而且环境幽静很适合创作,她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自己呆在那里画画。
工作室招了几个艺术设计专业的年轻人,大家工作积极性都极高,完成率也很好。
这一段时间,她因为姜程程的事焦头烂额,忙里忙外,秋款上新的事也基本没让她操心。
昨天下午,她陪姜程程去见了律师,提交了证据,律师表示一切进展很明朗,只要姜程程能顺利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可以尽快进入离婚程序。
今天一大早姜程程就又出去找工作去了,所以她也得了空,去工作室看看。
那边周继燊挂了电话,就开始看那些设计图,还一边关心着手机动向。
方雒仪微信一通过,他立马把手机拿起来,点开她朋友圈一看,三天可见。
好一个三天可见。
倒也是她的风格。
周继燊顶着腮,手里拿着手机来回翻转,等她发来咖啡馆的位置。
肖斯喆打来电话。
还没等他说话呢,那边自己热情上了,“哥们说到办到吧,不是说找设计师吗,我从海江给你挖了两个,怎么样,看看?”
“我找到了。”
周继燊慢慢悠悠地回复着,手里还在欣赏着方雒仪的设计图。
“找到了?不是上周还说没有合适的人选嘛?”
“嗯,今天刚看了个合适的。”
“那你先看着,不合适再找我,这两个可是难得的人才,你要是不要,我就自己留着了。”肖斯喆倒是一向仗义。
“嗯。”



周继燊把扣子系上,看了看表,又转头问肖斯喆。

“都到了吗?”

“到了,就差你了,还有邢韵……说是晚一会儿才到。”

“上去吧。”

肖斯喆还想等会儿邢韵,可周继燊压根不想等她。

他回国之后,肖斯喆几乎有事没事就去找他。

肖斯喆本来也是个闲人,家里排行老四,产业都由哥哥姐姐顶着,他只管享受挥霍即可。

更何况,周家还是他们几个里面产业最大的,就算不是看情义,肖斯喆也会极力的拉近关系。

可他能给周继燊传输的,无非就是些身边人的恋情八卦和小道消息。

谁谁谁找了个娱乐圈的八线小嫩模,谁谁谁最近开了个俱乐部买了个限量版跑车,对周继燊来说,完全没价值。

直到他小心翼翼地提到邢韵。

邢韵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家里做酒店生意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她排老三,在家里也算是受宠的大小姐。

邢韵、肖斯喆、万笙全、欧海文和周继燊他们几个,从很小就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

邢韵从小学芭蕾,放了学就天天在学校的舞蹈室练习,哥几个也心甘情愿地在门口等着她练完,再一起回家。


倒是和她那明艳傲气的形象十分吻合。
“认识?”
“不认识。”他浅浅地一句话带过。
欧海文也没再问,他端起酒杯冲周继燊扬扬下巴,两个人默契地举杯碰了一个,一饮而尽。
周一一大早,周继燊就来了公司。
回国快一个月了,时差也倒过来了,该联络的朋友也联络了,家里的事儿也都安顿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忙些公司里的事了。
这几年,他在法国也没闲着,充分发挥出自己对于法式美学的深刻理解,并巧妙地借助了法国那边别具一格的审美视角与理念,携手一家声誉不错的法国企业,共同打造出了一个轻奢珠宝品牌。
今年,为了吸引国人的目光,成功打入广袤的国内市场,他决定在国内寻觅一些才华横溢、独具匠心的优秀设计师加入团队之中。
下个月,以周继燊名字命名的“燊乐mall”商场也要正式开始进入试营业,各类品牌相继进场,办公用品和运营用料签发入编,还有门店装修事务的管控和验收,各种细小繁杂的事情都需要周继燊亲眼看过,才放心。
商场一开始的营业势头如何,和开业庆典及热场活动的策划有很大的关系。
周继燊在商场运营管理这方面很有心得,所以格外注重这次的开业活动,还专门找了柳江的顶级活动策划团队来做。
周钦宁刚度假回来,没有在家休息,居然破天荒地和他约了早上一起来公司见,说有事要找他。
看来假期过得还算不错。
才九点,周钦宁就满面春光地自己开着车来了,还给他带了一袋的纪念品,说是云南那边的当地人自己种的咖啡豆,让他尝尝口味如何,想引进做个中高端的特色咖啡店。
周钦宁坐在办公桌的对面,跟他谈了一会儿新商场的事儿。
毕竟周继燊在国外待久了,有很多规则性的东西都不太了解了,周钦宁也认真耐心地给他解释着。
两个人谈着谈着,周钦宁忽然话锋一转,向前弓了弓身子,凑近他说,“我听说,邢韵回来了,怎么样,联系你了没有?”
他正翻看着手里的商户合同,听到周钦宁说,连停都没带停一下。
“嗯,昨晚一起聚了。”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中文件合上,脸上毫无波澜地回复着她。
周钦宁光从电话里里就听得出,邢韵上赶着追周继燊的意思。要不邢韵也不会一直跟她打听周继燊这几年的事。
只是还没等周钦宁再问,他自己回答上了。
“别想了,我们俩之间不可能。”
周继燊语气很淡,话里还夹杂着一丝释然。
“行,那她约我逛街,我可就心里坦然了,要不然,总问我一些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钦宁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飒爽女强人,最讨厌那些弯弯绕绕。
昨天酒局回去之后,邢韵就给周钦宁打了个电话过去,意思就是很久没见了,她刚回国,也没朋友和社交,便想约着周钦宁一起去逛街喝茶,顺便叙叙旧。
周钦宁今天一大早来,也是想来探探周继燊的口风。
看周继燊完全没这个意思,心中也就明了了。"



周继燊帮他拿出来,递给他。

车门还没合上呢,从花园里又跑过来一个小朋友。

“坦坦,你去哪儿了?我们到处找你呢。”

“坦坦,你的礼物到了吗?”

周继燊探着身子正从后备箱里往外拿东西呢,听到有人说话,低头一看,一个小女孩,正看着罗坦坦手里的东西,跟他说着话。

小女孩有点面熟,声音也感觉哪儿听过,他俯下身,看了一眼。

这不是罗坦坦班里的可乐吗?

他马上蹲下,声音也柔和了很多,问正全神贯注把弄头盔的罗坦坦,“罗坦坦,你今天开生日party,你同学都来帮你庆祝了啊。”

罗坦坦言语里是说不出的高兴,只顾自己手里的东西,连眼神都没给周继燊一个,面无表情地敷衍了地回了一句。

“对啊,他们都来帮我过生日,是我妈妈邀请的。”

然后下一秒就抱着头盔开始炫耀了,“看,莱森给我买的头盔,酷吧。”

小女生点头。

他往院子里探了探头,只看见萍姨和宫叔在花园里忙活着弄气球摆餐具,没看到其他人。

“那他们的爸爸妈妈来了吗?”

罗坦坦光顾着炫耀礼物了,耳朵里压根没听得进去他的话,倒是旁边的小姑娘够机灵,口齿清晰地给周继燊解释了一下。

“我妈妈送我来的,可她送下我走了,说下午再来接我。”

“走,可乐,我们去玩吧。”

罗坦坦拉起可乐的手,两个人一蹦一跳朝花园跑去。

留周继燊一个人在后面无语,还要帮他拿着大包小包的。

正巧,邢韵也到了门口,看到大门开着,把车速减慢,径直把车开了进来,停在了周继燊车旁边。

刚才她在路上接了个电话,一不留神和周继燊隔了个红绿灯,他倒好,压根没等她,反而一路加速开了回来。

邢韵下车,想把礼物都拿下来,可是体积有点大,她一手拎着包包,另一手拿不过来,她向周继燊温声求救。

“继燊,帮我拿下吧。”

她声音温柔缱绻,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带着笑意。

可周继燊听到她的话,没有直接走过去,他眼神顿了顿,继而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朝正在花园里忙着布置的宫叔吆喝了一句:“宫叔,过来一下。”

那边宫叔听到周继燊叫他,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气球和彩带,一路小跑了过来。

周继燊自有他的分寸感,他不想帮她拿着礼物,两个人同时进门,然后再跟众多家人一起介绍邢韵。

这很像他第一次领女朋友进门的既视感。

所以,他冷面切断了邢韵的所有幻想。

在一楼厨房做蛋糕的周钦宁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摘下手套快步走了出来。

看见周继燊面色冷峻站在前面,邢韵开着车门站在后面,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周钦宁一眼就懂了。

她快走两步,热情地跟邢韵打招呼。

“邢韵,快来,我光等你做蛋糕了。”

宫叔也跑过来帮忙拿着东西。

他倒自在,把车里的东西全部拿下来递给宫叔,自己则大步朝花园走去。

周钦宁拉着邢韵的手,一边说着话一边也走进了别墅。

周父周母正在一楼的客厅坐着和罗坦坦的爷爷奶奶聊着天,看见邢韵走进来,周母脸上笑着的幅度顿时加大,热情地站起来迎了上来。

“韵韵啊,快来快来,我听钦宁说你也要来,一大早就在这儿等你了。”


方雒仪没有打断她,想让她继续往下说。

姜程程完全对她敞开了心扉。

“你知道嘛,雒雒,那天我躲在酒店里哭,忽然就明白了好多事情……当初,没房没车,连钻戒都没有,我就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江正祁,我以为他会好好珍惜我,一辈子对我好……可我没想到,最后两个人落到这种地步……

她的声音忽然开始有些呜咽,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她清了清嗓子,接着对方雒仪说。

“那天付房费的时候,我找来找去,发现……只能刷他的信用卡,可是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真的,雒雒,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无力,这些年,我就像他圈养在家的一个宠物,现在,我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了,也没有圈养的意义了,他就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可是,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这种鸡飞狗跳,胆战心惊的生活,我过够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毁了我自己,也会毁了可乐的人生……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觉得人生处处充满了爱,我不想就这样毁了她……”

姜程程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平静到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那样地轻松。

可是方雒仪却忽然很想哭。

她自己可以受苦,却看不得在乎的人受委屈。

她知道姜程程的性格,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一定经历了别人无法想象的煎熬。

她的手指在啤酒罐上摩挲,然后仰头灌下了一大口。

方雒仪跟她坦诚道:“其实,上午我去见了江正祁……”

她想看看姜程程的反应,没想到,姜程程脸上完全没有意外,她甚至都猜到了。

按照方雒仪的性子,一定会替她出头,所以她一开始都没想告诉她,怕她着急,怕她替自己难过。

姜程程把啤酒放到旁边,整个身子往后仰,两只手支撑在后面,像平时两个人聊八卦一样的自在。

“他怎么说?”

“嘴挺硬的……一开始不承认了自己出轨的事儿,后来被我撬开了嘴,又一口咬定,你不会跟他离婚。”

方雒仪小心翼翼地说着,怕自己说的哪个点,会不小心触碰到姜程程的痛点。

“他没说些伤害你的话吧?”

这句话让方雒仪有些憋不住了,眼睛里慢慢泛出泪光。

她没想到,姜程程在遇到这种事之后,知道她自己去见了江正祁,没有过多的询问她和江正祁的谈话内容,反而是担心江正祁有没有说出伤害她的话……

“没有,你知道的,我嘴多毒,绝对不可能让他占上风的。”

方雒仪强忍泪花,笑着回她。

“那就好,他一生气就会口不择言,我怕他说些让你不开心的话。”

方雒仪拿着啤酒过来跟她对碰。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百毒不侵,关键是你,既然想好了要离婚,那从今天开始,就要做好每一步打算。”

姜程程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可是,我应该怎么做呢?”

她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方雒仪把手机拿过来,点开她今天跟律师的聊天内容,一条条详细地念给姜程程听。

“首先,你要先去找份儿工作,不管是什么工作,只要薪水稳定,你就能争取到可乐的抚养权,还有那个小房子,我记得房子是你爸妈贷款买的,但是写的你的名字对吗?”

姜程程点头。

“那就轻松多了,是你爸妈付的首付,又是你的名字,他还是过错方,那我们就有足够的把握把它全部拿回来,还有你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婚后才买的,所以算共同财产,至于车子,就要看你的意愿了,毕竟那是江正祁买的。”

姜程程没有回答,她的眼神淹没在窗外的夜景里,无声且无力。

她知道,前路漫漫。

如果想要带着江可乐成功的脱离那个家,那么,将来,不仅是她个人对这段婚姻的脱离,还有江可乐对爸爸的依赖感脱离,更有她们对已经原来生活的全部脱离。

但这,不是一件易事,也不是一件短时间内就可以解决的事儿。

可是,既然决定了,就绝无回头之路。

她要狠狠地斩断江正祁这根又臭又长的绳子,才能踏上前往新目的地的船。

方雒仪知道,此刻,姜程程的心里百味杂陈,难以言说。

谁都不想把自己最不堪的那些全部展露在别人面前。

最好的闺蜜也是如此。

她一把把姜程程搂过来,温声在她的耳边安慰道:“程子,不怕,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自己,为了可乐……”

姜程程靠在她肩膀上,已经泪如雨下。

她喃喃:“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夜,两个人依偎在窗前的地毯上,相互搂着睡了一夜。



周日下午,周钦宁夫妻俩终于回了柳江,老陈去机场接。

周继燊也难得可以松口气,火速帮罗坦坦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送回了周家。

周母让他留下一起吃饭,他也回绝了,自己又开车回了悦海公馆。

今晚,他还要去望江阁。

才六点,肖斯喆就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

“哪儿呢?”

“悦海公馆。”

“晚上七点啊,别忘了,我还带了两瓶好酒,晚上喝个够的。”

肖斯喆风流公子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身边连个长期固定的女伴也没有,更不用说什么谈恋爱结婚,没影没边的的事儿。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无牵也无挂,自在又潇洒。

因为从小就看到家里人是如何在酒局场跟人虚与委蛇,所以他们自然也是熟知一些名利场的规则和道理。

肖斯喆这类人尤其擅长跟人打交道,甚至可以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底色。

可是周继燊却懒得应酬这些。

他从小便被教育要接周氏的班,喜怒从不形于色,也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一些想法,更不习惯穿行于那些所谓的霓虹酒场。

他自律有度,不爱酒也不贪杯。

“一会儿过去。”

肖斯喆极其会察言观色,他看周继燊心情不错,这才开口。

“那个,继燊,我听欧海文说,邢韵……好像也去。”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口,在电话那边静静等着周继燊的回话。

周继燊轻轻“嗯”了一声。


令她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年过去,百利集团犹如一匹脱缰野马,一路高歌猛进,其麾下不仅成功并购诸多珠宝、化妆品以及服装领域的知名企业,甚至将触角延伸到了海外,开设起多家分公司。

而最令她感到惊讶的,则是周继燊的惊人蜕变。

昔日那个少年,竟然成长地如此之快,现在已经具备了完全可以担当重任的卓越能力,褪去曾经的青涩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与自信坚毅的气质。

小助理让邢韵在门外稍微等等,自己提着袋子走了进来。

“老板,西装送回来了。”

他刚想说,有个邢小姐说找您,要不要让她进来。

周继燊本正窝在办公椅上不知因什么事陷入沉思,听小助理的一句话,眼里忽地一亮,转了转椅子就要起身。

以为后面跟着的也是来送外套的人。

邢韵竟然自己走了进来,毫无边界。

周继燊的目光,刹那间,沉了下来。

是谁说,失望不能具象化。

这不就是最好的演示。

小助理赶忙解释,“我让她……在门外等着的……”

可邢韵完全没看到周继燊眼里的失落,她甚至因为见到他,笑容也变得更加明朗。

她今天特意选了条修身的白色镂空长裙,那是周继燊喜欢的颜色。

她发丝黑而亮,自然地垂在肩上,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嘴角也一直带着一抹笑意。

那笑容,周继燊曾经觉得纯净天真,可是多年后再见,他居然从那笑容里看出来蕴藏着的虚假和疏离,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距离感。

“继燊,我刚好经过,过来看看。”

周继燊眼眸宛如深潭,他轻轻应了声,便没再多说。

邢韵感觉,周继燊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周继燊了,虽然他总是一副斯文模样,可是对她,却再也没有任何温度可言了。

他着急把目光转向了提着袋子的小助理,快速扫视了一下。

那自上而下的扫视让小助理不寒而栗,好像不容小助理迟疑一秒。

小助理磕磕绊绊地回应:“那个……人送下,就……就走了。”

周继燊一整个无语。

等了几天的人,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打,放下东西就直接走了,一般女人可是恨不得给他直接送到办公室里的。

可她呢,跑得倒是快。

难道是怕他把她给吃了?

算了,她也不是一般人。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办法。

邢韵也低头看了一眼袋子,又看了一眼周继燊递给小助理的眼神,那眼神不清不楚,像极了在质问。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在门口碰见的那个张扬艳丽的漂亮女人。

她的直觉一向不会出错。

她猜,应该是那个人来送的。

可是她和周继燊又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两个人很熟,那为什么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如果不熟,又怎么会送西装这种亲密的东西?

她还是扯着嘴角笑着,但却假装无意地说了句:“是刚才的女生吗,我看见她在停车场跟男朋友一起开车走了。”

邢韵这带有明显心机的自问自答,让周继燊脸上突然有些不悦。

男朋友?

就算是有男朋友,这话,也轮不到她来告诉他。

他没说话,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小助理先出去,小助理有眼力劲儿地把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飞速地跑了出去。

邢韵看门被关上,这才开口对周继燊说。


那么,她们刚才说的那个漂亮的女人,就不是她。

而是她。

他想到这儿,嘴角一抹,眉头一挑,天知道,他为什么连听到别人夸她,心里都会暗喜,尤其是听到那句“和总裁好配”,他居然没生气?

他大步走近,假装没听到的样子,用手敲了敲前台的桌面。

“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两个小姑娘一听总裁说话,怕刚才闲聊的内容被听到了,立刻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

在周继燊说完那句“可以早点下班”后,相互对望一眼后,异口同声地回了句:“谢谢老板。”

其实,邢韵没说谎,刚才她的确看到方雒仪上了年轻男人的车。

只不过,那男人是陈琛。

陈琛一大早给他打电话说她的车修好了,问她要不要去开,正好陈琛的车她也开不惯,那颜色有点太高调,还是敞篷,完全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

她前几天把西装去送干洗了,昨天刚好拿了回来,觉得正好路过,便干脆一起送了过来。。

她最近因为姜程程离婚的事,忙得很,工作室也好几天没去了,下次再抽时间过来一趟,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陈琛看她来百利大厦送东西,一上车就侧着身子问她:“你说,你是来给谁送东西?”

她还没告诉陈琛,姜程程被出轨闹离婚的事儿,只是说,那天去商场,不小心被人弄湿了衣服,被一个好心男人把自己的西装让给自己,才救了场解了围,没有说和是因为和江正祁大打出手,而被泼湿了衣服的那些破事。

陈琛的性子比她还急,要是知道事情原委,他能立刻带人上门去找江正祁的麻烦,这样一来,这事就真的变味儿了。

况且离婚协议他还没签,她不想给姜程程惹一点麻烦。

“不知道,”她语气轻快,拿出镜子补了补口红:“好像……是个商场老板吧。”

她管呢,她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

“百利的老板?多大年纪?”陈琛一惊。

“三十多岁的吧,看起来倒是挺成熟的。”

“哦,那肯定不是,百利老板都六十多岁了。”

陈琛跟着大哥去酒会的时候见过几次周如茗,那时候他还没退位,风光无限,是酒局上受大家众星捧月的待遇。

陈琛不关注商场的事,自家的生意也都是他哥在管,他只知道混混酒吧,打打游戏泡泡妹子。

所以他不知道,方雒仪嘴里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是周继燊。

“不知道,赶紧的,我下午回来还得去接可乐呢。”

“好,走——”

陈琛加足油门,一路狂飙而去。

邢韵自己开车来的,跟在周继燊后面一路开向周家别墅。

周继燊在路上提了速度,率先开了进来,刚把车停在车库,罗坦坦就一路小跑了过来。

他头上戴着个小王冠发箍,衣服也是浮夸的恐龙泡泡服,胖嘟嘟的右脸蛋上还画着蓝色的油彩,一副我过生日我最大的得意样子。

罗坦坦打开车门往后座瞅,“莱森,我的礼物呢?我小朋友都等着看呢,我说我舅舅给我买了好多礼物。”

“怎么还爱吹牛了,啊?”

周继燊用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帮他打开门,拿出来给他。

后排堆了满满的礼物,不仅有零食,还有他最爱的变形金刚头盔和篮球,滑冰鞋。

“给我,我要那个!”

罗坦坦小胖手哈哈哈指着那个酷炫的变形金刚头盔。


江正祁直接开口就谈要离婚的事儿。

要求姜程程把现在住的房子和车子都留给他,之前姜程程爸妈买的小房子因为只付了首付,而每月的贷款都是他还的,也要求姜程程把房子卖掉变现,再分给他一半。

至于女儿江可乐,渣男压根提都没提。

姜程程在一边苦笑,没搭腔。

她想到了江正祁会翻脸无情,可是没想到跟自己睡了六年的男人,会这么地无情,不仅要把房子车子都拿走,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提一句,更不用说什么抚养费的事儿。

方雒仪一听,一个大白眼翻上去,拍桌回怼他:“你做梦呢吧,大哥?”

江正祁哪肯罢休,他也硬刚,“要是不同意,这婚,我就不离,反正,你们不能拿我怎么着?”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不同意他提的这些要求,那他就一边养着小三,一边吊着姜程程,还要断了她娘俩的生活费来源。

“江正祁,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

姜程程咬着牙把泪水往肚子里咽,这种对峙的场面,她是万万不能掉眼泪的。

方雒仪从桌下把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攥住她的手,给她了一个眼神安慰。

她知道,方雒仪是在告诉她,挺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破防,让男人看见你软弱,就输了。

于是,姜程程她忍了又忍,下嘴唇都被咬得失了血色。

方雒仪看姜程程有些绷不住了,赶紧把话给接了过去,她对着对面那个正在看笑话的年轻小女生说道:“你是……筱筱是吧?”

“对啊,有事吗,大姐。”

小女生不知天高地厚,上来就出言不逊。

敢情应该是对当小三这种事,倍感自豪。

一般女人可能会在意这个年龄上的称呼,但方雒仪不一样,她压根不在意。

她头脑清醒,理智得很,她知道自己今天来谈判的目的是什么,区区一个“大姐”,威力太小,完全伤不到她皮毛。

要是叫她大娘,她更乐意,这不正显出她们的辈分差距了嘛。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没读过书的样子,怎么,这么没脑子,觉得跟着江正祁,往后就能衣食无忧了?那你也太低估自己了吧,正值大好青春,又长得这么漂亮,什么贴心有钱的好男人找不到,要一个抛妻弃子的分公司小副总,不觉得自己太亏了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他死心塌地地娶你啊?”

方雒仪是最懂如何阴阳怪气,伤男人自尊的。

江正祁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跳脚,他指着方雒仪的鼻子开骂:“方雒仪!我警告过你的,不要来管我们家的闲事,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吧?”

江正祁这一吼,再度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大家都是纷纷开始小声议论着,还有几个附近公司的,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分享八卦了。

旁边的小三有些坐不住了,低着头拉起江正祁的手就要走:“江哥,我们别跟她在这儿纠缠了,走吧,吃饭去。”

江正祁也想走,但是方雒仪可不会就此罢休,上次的警告没管用,这次,她要彻底地让江正祁妥协。

她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腔调散漫:“怎么?偷鸡摸狗的事儿见不得人?怕丢人?都做了,还怕什么丢人啊,是不是啊,江总。”

方雒仪的语气欠欠的,刀刀扎进江正祁的心脏。

江正祁打算不再跟她纠缠,拉着人就想走。

方雒仪挪了挪身子,双手掐腰,直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让开!”江正祁大吼着。

姜程程也站起来,双眼通红地瞪向他,“江正祁,夫妻一场,我希望给你留点情面,但是,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过分,还是你这个好闺蜜过分,当众让我出丑难堪,这就是你说的情面是吧?”

“是嘛,江总,这就让你当众出丑了,那你这面子未免也有点太薄了吧,放心,我会让你更难堪的。”

方雒仪摸起姜程程放在桌上的手机,用指夹点了一下屏幕,朝狗男女展示了一下。

“你说,你们公司明天会不会收到一份举报某总用公司私账养小三,还提前让实习生转正的八卦啊,你别说,这肯定是个爆炸性新闻,我都有点期待了,你说呢,筱筱?”

方雒仪说完,故意探出头来,问小绿茶。

那个什么筱筱躲在江正祁的身后,不敢露面,怕方雒仪拿起手机来再拍她。

“江哥,怎么办嘛。”

江正祁一看她刚才录了音,瞬间大怒,本来他也是受够了姜程程,想离婚之后,再攀个高枝,至于这个筱筱,不过是他过渡时期的一个身体慰藉罢了,他可不能让这事儿,毁了他的前途。

江正祁一个大步跨过来,就要抢方雒仪手里的手机。

“拿过来!”江正祁一声怒吼。

江正祁身高180,对方雒仪来说,还是有些身高压制的,姜程程一看江正祁扑过来,赶紧帮着来挡,结果被江正祁一把甩开了胳膊,整个人也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方雒仪回头看了一眼姜程程,顶了顶腮,发狠地咬了咬后槽牙:“江正祁,你他妈混蛋!”

她像一头发怒的狼,此刻已经杀红了眼。

等江正祁站到她面前,她果断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两个大耳瓜子上去,呼在了江正祁的脸上。

开玩笑,她方雒仪哪是好惹的主,当着她的面推姜程程,是找死吗?

江正祁躲避不及,左脸立刻被呼出两个结实的手掌印。

她手上还戴着一个钻石戒指,刚才那两下太过用力,在江正祁脸上划了一道血痕出来。

旁边的小绿茶赶忙上前问:“江哥,你没事儿吧?”

江正祁用手捂着脸,顿时觉得脸火辣辣地疼,她刚想要抬手还回去,没想到小绿茶先他一步,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朝方雒仪泼了过去。

方雒仪今天穿了件白色真丝上衣,灰色褶皱一步短裙,刚光着看姜程程,一不留神被泼了一身。

江正祁轻笑一声,在旁边看笑话。

姜程程赶紧扑过来,左右转头想找东西给她挡,可是她自己只穿了一件连衣裙,东西也没来得及买,手边只有一个包包,她拿起来,快速挡在方雒仪的胸前,言语中满是歉意:“雒雒……”

江正祁推她打她,她都可以承受,可是眼看着方雒仪被那两个贱人欺负,她却一点都忍不了,她的火被瞬间点了起来。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姜程程已经拿起桌上的咖啡,也朝那绿茶狠狠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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